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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姑娘到底是何方神圣,他估计李致辛得影帝那天都没现在这么喜庆,现在倒好,对别人的事情比自己的都上心。
有一种他喂了许久的羊,羊毛却突然被人薅秃了一样。
他似笑非笑的说:“你还真是有备无患。”
这明显不是什么夸奖,李致辛刚刚抬起头没几秒,又低了回去。
视频很长,至少二十分钟,是李致辛拜托团队帮忙剪辑出来的,是挑的他认为精彩的部分。卢盛雄眯着眼看了一会儿,这才简短地道:“还可以。”
还可以就是还不错的意思。
李致辛自动在心里翻译了一遍,长舒了一口气,忍不住露出一个笑,酒窝浅浅的,故作中肯地分析:“她拿影后可能不够格,但是一个最佳新人肯定足够了,商业价值也不错。”
“怎么着?我看你这意思,还想让她拿影后?”卢盛雄愣是笑了,敏锐地抓住李致辛话里的把柄,“你女朋友现在还嫩了点儿,再磋磨个几年就成了,你让她少接偶像剧,她挺有灵气,但不突破自己,也就是个半吊子。”
李致辛:“行,我尽量。”
他想了想,又忍不住问:“那您是答应了?”
得,还是羊主动上交羊毛。
卢盛雄看着李致辛认真的表情,只得叹了口气,回答说:“答应了。我正好欠田导一个人情,到时候你去他剧组里友情客串一下吧,替我把情还了,就当抵你女朋友这件事儿了。”
李致辛没犹豫,点了点头:“好。”
卢盛雄顿了顿,补充说:“对了,我记得田导那个戏里还有一个无主角色,我替你推荐一下张清河。你拿了剧本,到时候给她看,那个角色名字叫云串香。”
谁离了谁不能转
所以,离婚真的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
张清河抿了嘴,最后还是把这句话咽回嘴里,她避开宋毓的目光,方才慢慢道:“而且地球谁离开谁不能转?”
人往往一边经历一边遗忘,过去真的没什么了不起的,就好像她大学毕业之后,逐渐将自己从四年的经历中剔离,过程压根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痛苦与漫长,仅仅一个月不到,就已经满身轻松。
她并没有自认为的那么爱宋毓。
同理,宋毓也应该是这样。
“我不会这么想。”宋毓站在原地,嘴唇微微颤抖,他贴着楼梯栏杆,栏杆上面浮的一层灰,有一些沾在了他的外套上,但宋毓看了眼,没动。
就好像如果没有什么东西撑着,他就几乎站不起来,“我要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说,我改。”
挺经典的一句话,是家长里短鸡毛蒜皮的家庭伦理剧最爱说的台词之一。
张清河忍不住在心里评价了一句,旋即忍不住笑了,她没想到能有一天在宋毓口里听见这句话。
多荣幸。
“不是你,是我的原因。”她下意识拽了一句更经典的,“你很好,是我配不上你。”
宋毓就好像没听见张清河的话,慢慢说:“对不起。”
这一句话说出口,张清河原本要迈出的脚步停了下来,愣了愣。
这是男人第二次说这个词。
她顿住脚步,转过身,忍不住看向宋毓的脸。
男人比她高一点,刚好处在一个大致可以平视的角度,她甚至能看得清对方脸上的茸毛,以及那一双漂亮的眼睛,那眼睛里似乎含着一些复杂的情绪,但很快被掩饰下去了。
就像是一块触礁的轮船,已然撞到了冰山,但因为时间还短,轮船从外观上看,依然被修饰得很崭新,又阔气又华美。
张清河知道这句“对不起”的意思,无非是为过往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的一些道歉,却不知道宋毓心里究竟怎么想。
大学四年,是她先追的宋毓,追不上其实应该认栽,没道理谁一定要理一个陌生人的。
当年她送了对方什么礼物,省吃俭用花了将近一个月的生活费,宋毓一眼没看转身就走了,张清河现在已经记不清她买的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但还记得那份不菲的钱数和乱七八糟一锅粥的心情。
现在再回头看往事,张清河觉得宋毓那时候估计真看不上她,一部分是钱上面的不在意,人家有千金,看得上马路边捡到的一分钱?
另一方面还是她的心态,什么鸡毛蒜皮的事情都觉得天塌下来了,自我付出自我收获自我感动,完整形成一条自产自销产业链。
她还真得感谢宋毓,没大学的他就没她现在这么厚的脸皮,普通玻璃愣是拼成防弹的了,从那以后也多少悟出了些对待感情的方法,无论正确错误与否,至少能应用到实践中。
张清河就像面对宴席将散时候争着付钱的朋友,客气而谦虚地回了一句,“是我对不起你。”
“我先上楼了,什么事儿一会儿再说。”
她害怕自己心软,更不想再想起一段段黑历史,转过头看了眼表,拉上衣服,没再关注宋毓,因此也就没看见男人眼圈红了,伸手想要抓一下她。
却没抓到。
宋毓虚落在空中的那只手紧了又松,他在原地杵了几秒,抿了抿嘴,最后还是跟了上去。
番外一(2)
常平一大早就匆匆赶到张清河所在的剧组。
到处都是忙碌的人,其中大部分都围在场边,架着机器,张清河正在演戏,她身穿大红色的宫服,裙摆上绣着浅色的花纹,层层点缀,像是波浪一样,直拖到地上,发髻梳得一丝不苟,低下头时,脖颈修长,大片大片的白色就仿佛羊脂玉一样,白的红的映在一起,看得让人晃眼。
她旁边还站着另外一个女演员,身材纤细均匀,皮肤白得像是葱花,脸比张清河更漂亮三分,放在整个娱乐圈估计也能砸倒一片美人,穿着藕粉色的纱裙,然而两个人站在一起,所有人的注意力第一时间都会放在张清河身上。
不是站位的关系,更多的是一种神态和气质。
常平随便找了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下,随后手撑着脑袋,漫不经心地望回了场中。
张清河打她一进来就看见了他,浅浅投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常平笑着比了一个“待会说”的手势。过了一会儿,导演喊了卡,张清河立刻脱离了大部分人群,走近问常平:“你怎么来了?”
室内热腾腾的,就仿佛巧克力融开了一样,张清河穿着戏服,被闷出了一身汗,她就近坐下,旁边的小助理就递过来一柄扇子。
“谢谢。”她冲着小助理笑了一下,接了扇子一边摇一边凑过去,看常平从包里拿出来展开的一页纸。
一股子浅浅的香味传到常平的鼻尖,像是栀子花的味儿。常平忍不住向后靠了靠,将文件向前推了推,以便于他艺人看得更清楚。
“我有一个好消息,还有一个好消息,”常平问,“你要听哪个?”
“我又不挑。”
常平笑了:“你看看那张纸吧。”
张清河“嗯”了声,低下头快速浏览。她越看表情越迷惑,看到一半就忍不住挑起眉,吊儿郎当翘了个二郎腿,扇子还握在手心里乱扇:“我演得好,所以把奖给我?逗我吧?”
“现在是公众场合,你最好注意点形象。”
“不是,我演的那能看?原来杨导天天骂我,说我和别人真Q实Dxx都感觉像是绿幕,给陆芬都比给我强。”张清河敲了敲纸,就当没听见常平那句话,“谁给我走了个后门?就不嫌我心虚?”
那纸上写了A奖最佳新人的内定名单,赫然是她的名字。
常平揉了揉太阳穴:“你不高兴?”
“我怅惘。”
“你最好别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原来有过,显示我为人谦虚不图名利,这次没有。”张清河盯着那张纸,有点儿怀疑,“你这玩意儿真的假的?”
她得个A奖提名就觉得这把稳了,做梦都要笑醒,哪能想到常平又给她放了个卫星。
“……真的。”
张清河想了想,合理提出怀疑对象:“姓宋的给你的?”
常平看着张清河,突然笑了:“还有姓李的一份。”
“……他们真闲。”张清河沉默了半晌,忍不住发出羡慕地感慨。
感慨归感慨,工作永远扔不掉,这几天,除了在剧组里当弟弟,张清河特意去注意了颁奖典礼的注意事项。
她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在国内外都很有声名的大奖,看的时候捏了一把汗,就像是第一次被逼着喝酒时的感觉,又醉又飘,但被风一吹,突然恶心得要命。颁奖典礼那天,常平替她挑的是一件最近在磋商代言的高奢品牌春夏新款高订,玫瑰红的礼裙一路缀到地上,裙面亮晶晶的,穿上去很显高挑的身材,张清河踩着高跟鞋对着镜子,望了许久,才转过头问常平:“你不觉得这太艳了吗?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被三打的白骨精。”
为了贴合礼裙,化妆师也把她的脸整个儿折腾了一遍,她看着都觉得有点儿别扭,倒是常平笑了:“要的就是艳的感觉,这样才好一鸣惊人。”
她不知道自己刚刚眼波一横,眼尾轻轻扫过时的暧昧感有多浓。
张清河只好微笑:“你高兴就好。”
她现在身上穿了一屋子钱,大幅度的动作都不太敢做,只是在心里想:她以后要是有钱了,就不来受这一份罪,金屋藏娇,【创建和谐家园】一个小情儿,每天正事儿不做,就让小情儿喊她金主爸爸。
反正她肯定是不忍心让李致辛这样喊她的,宋毓她没这个胆子,到时候要不重新找一个乖的?
……算了,想得倒挺美。
想着想着,张清河就忍不住笑了,心里有一种滑稽感,就仿佛舔狗得到了女神之后又得陇望蜀想要坐享齐人之福一样,她把这个不靠谱的念头放到一边,不确定地问常平:“什么时候上场?”
常平低头,看了眼表:“时间还早,你在陆芬后面。”
陆芬也是提名最佳新人的一个女演员。这一届新人都只是小水花,除了学院派的陆芬演技颇受肯定,就只剩下张清河这一段时间突然人气猛增。
女明星上红毯的花招比男明星多很多,毕竟西装的格式已经定下来了,想要推陈出新就好像在芝麻上雕花,女星一个头发都能姹紫嫣红。
更别说裙子。
张清河坐在化妆间,有点儿茫然:“那我现在干什么?”
习惯了
剧组高强度超负荷的工作,她现在安坐半个小时都仿佛愧对了谁一样,内心惶惶。
常平还没回答,空气安静了一会儿,突然,化妆间的门被推开了。
说是推,其实几乎没有一点儿声音,来人小心翼翼的,比做贼的还心虚。与此同时,张清河的手机嗡了一声。
张清河关注了手机,没关注门。
手机上的消息是宋毓发来的,大致内容是他今天也来颁奖现场了,五分钟后就到,到时候去找她。
张清河飞快地回了一个笑脸,刚刚退出页面,抬眼就看见近在咫尺的李致辛。
鬼片一样,她被吓了一跳。
常平站起身:“李先生。”
李致辛原本在望着张清河的方向,听见有人喊,下意识灿烂地笑了一下:“你好啊,常哥。我来找清河。”
那一股子不笑时的冷气儿立刻换上了日出时薄雾朦胧的温柔。
常平其实并不李致辛大。
他没纠正李致辛喊哥这个错误,问:“听说您是这次的颁奖嘉宾?”
两个人说话的时候,张清河已经调整好自己的表情,她光明正大摁了静音,旋即把手机扣在桌面上,撑起头,望着两个人。
“嗯?”
李致辛迟疑了一下,他下意识看了眼张清河,耳尖慢慢染上了一层红色,慢慢地说:“对,我颁奖。”
常平笑着点了点头:“那我知道了。”
两个人的对话仓促而简略,张清河有点儿摸不着头脑,她用眼神缓缓递出一个问号:“你们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