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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客厅里,五人围着小茶几坐在地板上。易迦正式地自我介绍了一遍,以朴素贞和李惠丽为首的两人表示了欢迎。对上李惠丽亮晶晶的眼神,易迦有点尴尬,讪讪地拿起队长刚才给她倒的饮料,小抿了一口。
“今天第一次见面有点匆忙,但还是要好好庆祝一下。”朴素贞坐在易迦对面,笑眯眯地朝她点头:“今天我请客,大家要吃什么外卖?”
“炸鸡!”李惠丽第一个举手。“披萨。”刚刚还在发呆的金亚容迅速接话。“没问题。”朴素贞很大方地应了下来,推了推一直没开口的方闵雅:“闵雅你要吃什么?”“…我就吃披萨吧。”“行。”
朴素贞点点头,又看向易迦:“易迦你喜欢吃什么?别客气,说吧。”“突然想吃炸酱面。”
易迦挠挠耳朵,朝朴素贞一笑。话音刚落,李惠丽就“诶”了一声,越过方闵雅拍上易迦的手臂:“第一天庆祝饭怎么可以吃炸酱面!得选贵的呀!”“喂惠丽你这丫头!”
出于习惯,朴素贞下意识就屈指敲向李惠丽脑门。手刚伸出去就看到李惠丽笑着躲到一边,刚好撞到她身侧的方闵雅。其实她用力并不大,但方闵雅今天状态很不好,从中午到晚上一直没吃东西。被李惠丽一撞,她没坐稳便倒向易迦这边。易迦下意识伸手搂住她,手指扶住了方闵雅有点肉的手臂。然后赶紧在方闵雅还没怎么反应过来的时候把她扶稳,若无其事地迅速松开了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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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素贞看到方闵雅没事,也只是嗔了一眼李惠丽便罢了。李惠丽欢呼了一声便跑去打电话,而方闵雅坐稳之后,理了理头发点头朝易迦轻声道谢。易迦只是低头一笑,端起了饮料慢慢喝着。
而金亚容看了眼易迦,又看了看闷不作声的方闵雅,起身回了房间。等她再回来的时候,怀里捧了几袋子零食。
“那个......你喜欢吃粟米条还是薯片?"迎着易迦的目光,金亚容有点不好意思,蹲坐下来把零食堆到了小桌上,犹豫着拿着食物示意着问她。易迦脸上微微笑了起来,主动接过金亚容递过来的粟米条,大大方方地道谢。好像松了一口气似的,金亚容也把架着的肩膀放松下来,很自然地也撕开一包薯片吃起来,顺手递给朴素贞。
易迦觉得,自己和女孩们眼下这十多分钟的相处模式很像一个种群里来了一个生面孔,大家在默默地感觉着对方的气场,没有一个轻举妄动。脸上的笑都是很谨慎的,多一分太热情,少一分太冷淡。在这种情况下,面对面吃东西也有点难熬。
好在易迦的表情管理能战胜她的尴尬恐惧症,好在外卖来得非常之快。不一会儿,她们点的炸鸡,批萨就都送过来了。易迦帮着金亚容收拾好了桌子,把东西整整齐齐地摆在桌面上,又很自然地接过她递来的一次性手套带上。
相视一笑。
“今天是易迦来到girlsday的第一天,欢迎你成为我们中的一员。“在吃饭之前,朴素贞作为队长,清了清嗓子开始讲开场白,友好地笑着看着易迦,让人心生好感。
“以后,作为girlsday的一份子,我们大家一起努力吧,everyday~?”“girlsday!”
除易迦以外,女孩日的其他成员全体下意识随着队长朴素贞的起始语喊出了口号。易迦微微一怔,看了看四人的表情,很坦然地朝朴素贞一笑。
“抱歉,我现在准备好了。我们再来一次好吗?”
朴素贞脸上的笑容真实了几分,豪气地举起面前的饮料杯:“Everyday~!”
“Girlsday!”
小小的宿舍里,五个女孩举着的杯子轻轻撞到一起。再次成军的第一次口号就这么响了起来。易迦低下头理了理头发,心脏砰砰地狂跳着,十几小时前的失落迷茫在这一刻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斗志。
“Everyday......girlsday口号很不错嘛。”
易迦微微弯起眼睛。抬头看了看已经开始上手吃的队友们,越看眼里的笑意越深。
一个鸡腿伸到了她面前。
“快吃快吃,你速度慢的话鸡腿可就被亚容吃完啦!”
李惠丽笑嘻嘻地把炸得金黄喷香的大鸡腿塞到易迦手里,挨了金亚容的羞怒一击也依旧笑嘻嘻地毫不在意。咬了一口鸡肉,含糊不清地开口。
“啊,这家的炸鸡还是这么好吃。我以后的梦想是要代言炸鸡广告,这样的话我就能每天免费吃炸鸡了!”
李惠丽脸上的幸福感几乎要溢了出来,她吃鸡肉的模样并不斯文,但她长得可爱,大口吃着的样子有种小女生的活泼。易迦看着她吃东西的模样都觉得馋了,也不在乎是不是会胖,脑海里关于身材管理的自控瞬间浮云,也抄着鸡腿大口啃起来。
再抬头时,易迦与李惠丽都吃完了鸡腿。看着对方手里那根吃得干净得像用刷子刷过的鸡腿骨,对望一眼,两人莫名惺惺相惜,鬼使神差地伸出鸡腿骨与对方的潇洒一敲。
然后同步把爪子伸向了同一个鸡腿。两只手均顿了顿,然后友好地都移向另外两个炸鸡。
易迦拿了一个鸡翅,外焦里嫩,一咬全是鲜味:“好吃。”李惠丽拿着大鸡腿,啃下去嘴唇都被油润得亮晶晶:“真好吃。”
金亚容默默放下已经拿起来的披萨,拿了个鸡翅也吃了起来。朴素贞看着欢快的吃鸡三人组,突然觉得这个披萨应该订鸡肉味的,这样比较嘎嘣脆。
想了想,还是也放下披萨拿起炸鸡开吃。反正定了两盒,还够吃。至于披萨,明早跑行程的时候在微波炉里“叮”一下做早餐好了,一点儿也不会浪费的。
想到这里,朴素贞也放下了披萨。小小地咬了一口鸡肉,味道确实很不错。把另一盒还没开的炸鸡盒往边上一直闷不做声坐着吃披萨的方闵雅那推了推。
“闵雅吃鸡腿吧,披萨留着明天当早餐吧。”“我就吃这个。”
方闵雅皱着眉摇摇头。她的嗓子已经开始胀痛,披萨都已经有点咽不下去了,只能小口吃着披萨里比较软的部分来填点肚子。不舒服之下嗓子又有点痒,伸手举起杯子想喝一口,没想到已经喝空了。
“惠丽,把饮料递给我吧。”“喔。”
李惠丽应了一声就把饮料拿起来递给她。方闵雅伸手想拿,一个不慎,右手的披萨“啪”得一下掉了下来,正中身侧易迦盘坐的腿上。
热的那一块培根芝士披萨就面朝下糊了易迦一整条大腿以及白T恤下摆。
“啊,对不起对不起。”
方闵雅一惊,下意识就道歉了。状态不好脑子也不好使,看着易迦的腿张着手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其他几人也吃了一惊,反应最快的朴素贞已经拿了纸巾过来递给方闵雅,而方闵雅拿过以后,直接抽了一叠直接按上易迦的大腿。
就如口红印留在镜子上,清理时候如果擦拭方式不对就容易把镜子旁边地方污染一样,易迦大腿上没有被馅料沾染的地方也在方闵雅手足无措的补救下染上了酱汁。
眼看着整条大腿都已经调味得差不多能吃了,易迦眼角抽搐了一下,哭笑不得地按住了方闵雅的手:“没事的,我洗洗就好了。”
方闵雅讪讪地收回手,看着易迦那已经被涂得能即刻上架子烤的腿,懊恼连声道歉。
“真没事。嗯……我能用下洗手间吗?”
易迦有点无奈地摊了摊手,朝队长眨巴了一下眼睛。朴素贞马上拿了纸巾擦了擦指尖的油渍,拉上易迦的手腕就带着她往卫生间走。
“快点洗喔,我只给你留一个鸡腿。”
李惠丽悄声说。易迦点点头,看了一眼正抿着唇的方闵雅,安抚地笑了笑。方闵雅一怔,别扭地把眼神移开。
“唉…我终究还是脱了。”
易迦瞅着被水汽沾染的镜子里自己模糊的倒影,歪头,把淋浴喷头对着自己的脖子冲着。伸手想接点沐浴露清洗的时候,手突然顿在了空中。微微瞪圆眼看向挂杆上脱下来的脏衣服,绝望地捂住脸。
“我的……毛巾没带进来啊……”
是叫第一天才认识的女孩日成员帮忙拿放在行李箱的毛巾,还是请女孩日成员避让,自己跑出去拿毛巾……或是借用……
易迦盯着架子上的衣服,想着要不要拿纸巾擦身然后穿衣服。突然,门被轻轻敲了起来。
“易迦,能开下门吗?”“嗯?”
犹豫了一下,易迦关掉水,捂着胸小步挪到门边。透过磨砂玻璃看到里面的人影慢吞吞挪过来,金亚容努力正了正脸色。
“……”门被拉开一条小缝,易迦谨慎地露了半张脸出来。
金亚容忍住笑,把手上的新毛巾递了过去:“哪,这是我新买的,你先用着吧?”
易迦眨巴了下眼睛,声音很细地道了声谢。把门拉开得多了点,伸出一只手去接——
金亚容若无其事地低头看了她胸前一眼,笑眯眯:“嗯,真大。”
易迦:讨厌讨厌讨厌!(/>///
第8章 新的开始
易迦收拾完自己就出来一起吃饭了,面上丝毫没有因为被弄脏衣服而引起的不悦。已经很晚了,虽然礼貌上想比较有活力地为她简单庆祝一下,但大家都很累,四人第二天都有活动,所以吃完饭之后就很快地收拾场地准备睡觉。
之后当然就面临了易迦住哪间房,和谁住的问题。女孩日宿舍有三间房,队长朴素贞与门面金亚容一间,忙内李惠丽单人住,而方闵雅原来与现已退团的禹智海同间,现在单人住。
“因为今天才知道你要来,我们的东西都还没收拾......”
易迦刚刚帮着金亚容把餐盒放到垃圾袋里系好,朴素贞就过来了,身后跟着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的方闵雅和有点不好意思的李惠丽。易迦有点疑惑地看了几人一眼,顺手在洗水池下把手洗干净,接过金亚容递来的纸巾擦擦手,道了声谢。金亚容笑着摇摇头,很是温和。
“易迦以后就和我住吧。我是方闵雅,你叫我闵雅就好。”没等朴素贞开口,方闵雅揉了揉眉心,率先向易迦伸出手。易迦的眼神微微在朴素贞和李惠丽的脸上停留了一下,没想什么就握上方闵雅的指尖,轻轻摇了一下。
“我是易迦,以后我们好好相处吧,闵雅XI。”“嗯。”
方闵雅微微扬了扬嘴角,幅度并不大。朴素贞好像松了一口气似的,笑着拍了拍易迦的肩膀。然后几个人就帮着把易迦的行李移到了房间里去。房间里,高低床的上铺是空着的,衣柜也空了半边出来。方闵雅很客气地同易迦说了说房间的空间分配问题之后,就揉揉脑袋去洗澡了。留易迦一人在屋里。
等她回来的时候,易迦已经换好睡衣半坐在床上了。刘海用松紧带全部束起,露出光洁的额头。看到她进来,易迦把目光从手机上移开,摘下耳机抬头看向她,微微一笑。
‘‘洗好了’’“嗯。”
方闵雅还没适应床上换了个人,梳着头发的手怔住,待看到易迦询问的眼神时才愣愣地重新开始梳理头发。有点尴尬地应了一声,她才坐到自己床上,躲出易迦的视线范围。易迦不以为意,低头把耳机重新戴上,点开暂停的视频认真地看着。
房间里很安静。方闵雅无意识地用手指抓进头发里轻轻地按着头皮,若有所思。眼睛朝上抬了抬,看到的是一片床板。再把目光移向房间一侧,易迦带来的大箱子安安静静地放在一角,而自己的吉他乖乖地靠在那箱子边上。刚才她在洗澡时还琢磨着怎么同她说自己的习惯问题,现在一看,自己的房间还是按照自己的习惯摆放着,梳妆台上的东西纹丝不动,保持着原来的样子。
真的很有礼貌。她的行为礼貌得让人挑不出差错,虽然已经是girlsday的一员理应拥有成员待遇,但她就算已经是被决定好以后与自己同住,她的态度还是礼貌得让她觉得自己很失礼。明明她没有在房间里流露出她是房间主人之一的态度,明明也没表现出她是顶替智海成为了第五人……但,即使她没有一丝一毫的侵入态度,方闵雅还是莫名地觉得介意。
虽然从理智上,她知道自己不应该会排斥她。说来好笑,她们女孩日出道才两年,成员就退团两次。这一次退团事件,比起第一次时那种被放弃的失落感,涌上心头的更多是“看着吧,我以后会红给你看让你后悔”的决心。经历过第一次成员加入,她对这位新成员的到来虽然诧异,但也不会真厌恶。只是,当看到易迦和其他三人一起吃饭,看到她和亚容惠丽很快地就讲上话,她心里说不出的不得劲。
“易迦。”
方闵雅起身,站着用手扒着上铺的床板,入手按上了易迦刚刚换好的床单。垫在软软的薄棉絮上的床单是薄荷青色的,像浆洗过似的很干净。
她是今天才面试通过然后马上搬东西来宿舍的吧?
注意到这个小细节,方闵雅有点讶异。
“嗯?”
而易迦听到看到方闵雅站在床边,意识到她有话要说,边应声边把耳机摘下来。手机握在右手,屏幕不经意地面朝着床边的方向。
方闵雅正要开口说话,眼睛就不由自主地落到那屏幕上了:“你在看我们的视频?”
话刚出口,方闵雅就意识到自己用词有点不妥。赶紧看了易迦一眼,她脸上表情没什么异样,还很自然地把手机往她面前伸了伸。
“是啊,”易迦把手机摇了摇,笑道:“我挺喜欢这首《一闪一闪》,旋律很有记忆点。不过唱跳一起来的话很费体力。”“是啊,跳完一场很累。”
方闵雅点头。摸摸脖子还想说点什么,抬头看了看易迦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还好她主动开口了:“你的嗓子声音有点哑,是用嗓过度了吧?刚才吃饭的时候看到你皱眉头,很不舒服吗?”“嗯,有点疼。”“多喝点热水,这几天行程多么?”“这一个星期都没有休息,每天都有活动。”“这样啊……”
对上易迦关心的眼神,方闵雅点了点头。突然想到了什么,又扒着她的床板抬头,欲言又止。
“怎么了?”
易迦刚想把耳机戴上,看到她还站着想说什么,又笑着把耳机拿了下来。
“……你明天去公司练习吗?”“是的。”
仿佛看出了方闵雅的想法,易迦理了理耳机线,垂眸扶了扶额头上有点下滑的发带:“下次girlsday回归我才会出道。这段时间我不参加活动,会好好练习的。”
方闵雅“喔”了一声。抿抿唇又回到自己的床上。过了几分钟,听到床上易迦很温和的声音。
“闵雅,你现在睡觉吗?”“嗯。”“那我关灯了。”“好。”
方闵雅把被子拉高遮住脖子,闭上了眼睛。听到易迦蹑手蹑脚地下来,穿着拖鞋走到门边按掉了房间的灯。又听到她的脚步声不紧不慢地过来,拖鞋在地上发出轻轻的摩擦声。
“晚安,闵雅。”“晚安,易迦。”
有点生涩地回应了易迦的晚安,方闵雅闭上眼睛翻了个身,用被子把自己的肩膀裹得紧紧的。
黑暗中,易迦把双手拢在肚子上,按着被子也闭上了眼睛。————————在girlsday宿舍的第一夜,易迦睡得并不安稳。方闵雅也是,不过因为疲惫很快就去睡了,而易迦听着她的呼吸声,望着漆黑的天花板发呆了半宿。等方闵雅因为早上的行程而四点多起床时,易迦也很容易地就醒了。
但易迦并没有出声,还是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闭目装睡。方闵雅也意识到自己发出的声响也许会吵醒她,极力放轻了动作。易迦闭目保持着呼吸频率,听着方闵雅的响动在脑海里想着她现在的状态。过了一会儿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朴素贞,李惠丽好像有探头进来看了看,然后几人就静悄悄地关门出去了。
女生们压低嗓子说话的声音远了,收拾东西手忙脚乱的响动也小了。随着玄关处门关上的一声响,易迦方才睁开眼睛。
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又睡了两个小时。在手机闹铃响起的三分钟前就伸手关掉了它,易迦起身,洗脸刷牙换衣服。把自己的口杯很自然地摆放在洗手台那五个杯子的左侧,易迦把自己的长发扎起梳了个马尾,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就拎着背包出门了。
Girlsday的宿舍距离梦茶公司大概有五分钟的步行路程。早晨六点半左右,街上就陆陆续续有人从各个巷口走了出来,有晨练的旅游的,有上班上学赶地铁的,或运动装或西装革履校服党。易迦背着她的小背包慢悠悠地在路上走着,时不时看看手机地图,又抬头看看路边的店子确认坐标。围着梦茶周遭走了一小圈,易迦才不紧不慢地找了家早餐店吃得饱饱的,摸着肚子进了梦茶公司。
依旧是由公司人员领着上了楼。梦茶公司没有如s.m那样大公司一样各个区都要刷门禁卡,所以易迦被领着畅通无阻地进了练习室。谢过领着她上来的前台女生,易迦把包放到一边,在声乐老师和编舞老师到来之前,自己开始了练习。
开嗓,压腿,做完一整套早间活动就到了快八点钟。易迦看着时间还早,就拿出手机看昨天就下载好的视频。算算看,女孩日再回归肯定就是明年的事了。那中间有几个月的空白期,作为还没加入未有预告推广的新成员,公司是肯定不会让她贸然去跟团体行程的。所以这段时间她只需要把团体出道以来的所有歌曲的唱跳都练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