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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乔湘赢这个女人……”他凝眉思索了一会儿,说道:“我记得她是卫晨枫最宠爱的二太太。”
“那你还记不记得卫晨枫和乔湘赢的孩子叫什么名字?”我急忙问道,心中已经有个答案呼之欲出。
“叫……卫……”他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印象,不过晨枫当时好像跟我提过,那个孩子的名字是由他的名字和乔湘赢的名字组合而成的。”
乔湘赢……卫晨枫……
……赢……枫!
卫、赢、枫!
他真的是乔湘赢的亲生儿子,是整个卫氏帝国的继承人!
我闭上眼睛,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看来还是不可避免……
卫赢枫,我不是说过吗?
不要靠近我,不要给我机会。
可是现在,已经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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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精钢旋门被两名警卫转开。
我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纯粹的黄金世界。用999纯金铸造的金条密密麻麻地堆满了整个银库。
“当年我‘金盆洗手’以后就把所有资产兑换成了黄金。”林牧之回头望着我,半边侧脸被黄金的光芒模糊了界限,明亮生动。
“柔纤,”他用手拍了拍我的肩,说道:“从这一刻开始,这些都是你的了。”
我震惊地看向他,以为他在开玩笑,可从那双流光熠熠的眼眸中,却只看到了慈爱和淡然。
“师父……”我刚想开口,却被他摆手打断。
他自嘲地笑了笑,轻叹道:“人就是这样,曾经以为最重要的东西其实廉价如粪土,曾经最不屑一顾的东西,到头来却比金子还珍贵……”
“这些本来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我也并不是想用它们跟你交换条件,只是想让你知道,对师父来说什么都可以抛下,唯有一个人我用尽了毕生的时间都忘不了……”
我咬住下唇,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敛去唇边的笑意,点点金光好像再也负荷不了他心底的沉重,如流星般坠落在那黝黑的瞳孔深处:“师父不是逼你,你就算一辈子不告诉我她在哪里,也永远是我林牧之最疼爱的徒弟。我只是希望你能告诉她,我林牧之一辈子负过无数的人,负得最深的就是她嘉贺子。我林牧之一辈子唯一爱过、到现在还爱着那个人,也是她嘉贺子……”
他突然转过身,想要掩饰自己已经湿红了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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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一生一世?
什么又是坚贞不渝?
如果那个人终于悔悟,另一个人能不能再给他一次机会?
我想起了躺在古川疗养院的妈妈,想起了那个坐在人群顶端的爸爸,想起了那个总是强颜欢笑的嘉贺子。
有些过错是不可弥补的,有些伤痛是无法抹去的,有些爱是不能重来一次的……
但这世上,有没有不可原谅的人呢?
如果真的放下了,就不应害怕相见。
如果忘不了,为何不能再次携手,相拥而眠?
“师父……”我缓缓合上酸疼的双眼,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说道:“她……在古川疗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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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别墅小区里一派安静祥和,偶尔有几声低脆的鸟鸣预示着新的一天已经揭开了序幕。天际微明,小道两旁的路灯还没有熄灭,清风携着几缕湿意吹散了夏日黎明前的闷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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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浮现出师父听到嘉贺子下落时那狂喜的神情。当时,他几乎是一刻都等不及地扔下我立即前往古川疗养院。
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我的心头闪过一丝担忧。
虽然我认为嘉贺子只有解开林牧之这个心结后才能真正快乐起来,可我毕竟不是当事人,我对他们过去的事情只是略知一二,根本没有权利去为他们做任何决定。
我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到底是对还是错。最起码,我没能遵守自己对嘉贺子的承诺。
至于在古川疗养院里的妈妈,我相信嘉贺子不会真的迁怒于她。
这次对股市的幕后操纵计划,师父恐怕是不会有时间参与了。不过他留给我的资金确实帮了我一个大忙,我若想尽可能多地购入市面上流通的宇文国际股票,手上就必须有足够的流动资金。
昨晚,香港时间十二点一过,我就在美国股市抛出了第一批埃克森-美孚石油公司的股票。因为数额不小,很快就引起了市场的注意,美国股市开始轻微下挫,今天早上亚洲各国的股市一开盘肯定会受到波及。
我游荡在股市多年,这才是我出师后真正意义上的第一场硬仗。一想到这,我就感觉到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就像是个嗜血的好战狂徒,在这片没有硝烟的无形战场上享受着主宰一切的【创建和谐家园】。
我想我已经爱上了这种嗜血的感觉,就像师父当年那样,无法自拔地沉溺其中。
不知不觉已经来到宇文夔的别墅大门前,我稍微平复了一下躁动的心情,按下门铃,然后面朝监视屏抬起头。
门“咔嚓”一声自动弹开了。
屋里静悄悄的。宇文夔应该在别墅的某处。他不喜欢在自己私人住所看见陌生人,所以打理别墅的佣人都是他不在家的时候才过来的。
我把手提包放在沙发上,走进他的衣物间为他收拾去北京的行李。
清一色的西服,还有不同款式的各色领带整齐地挂在两边的敞开式衣柜里。撒得锃亮的皮鞋摆满了墙上的黑木壁柜,主要以黑色、白色和银色系为主。就跟它们主人的脸部表情一样,冰冷深沉,毫无变化。
拉开角落里的木纹柜子,我四处翻了翻。
很好。没有一件女人的东西。我很满意自己所见到的。
我从衣柜下拉出一个小行李箱,选了几套衬衫、西服和领带用衣套包好放进去,还有几件内衣裤,又在放置饰品的玻璃柜里挑了与之配套的领带夹和袖口夹。
我把锁好的行李箱拉到大厅里,看了看时间,八点整。中午十二点的飞机,我们差不多应该出发去机场了。
我随意走动了一下,发现宇文夔不在屋里,于是朝屋后的园子走去。
枝叶繁茂的参天密林在徐徐的夏风中瑟瑟摆动。天高云舒,映在一片浓绿围绕着的人工湖面上,微风一吹,平滑如镜的水面漾起阵阵涟漪,一皱一疏,一疏一皱,如一幅静中带动的天然水墨画。
原本以为这栋房子只是普通的别墅,没想到后面别有洞天。
我不知道这样算不算是一种奢侈。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我很喜欢这片林子。
“哗哗——”,一阵细碎的水声打破了大自然的宁静,我的目光不禁被吸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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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金色的晨曦落在他□的身躯上,闪耀着迷蒙晶莹的水光。墨黑色的碎发凌乱地紧贴在耳边。清澈的水珠沿着他脸部坚冷的轮廓滑落,一滴一滴地坠落在宽阔结实的胸肌上,再顺着腹间修长紧绷的肌肉纹理向下流淌。
他看见我,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仿佛一点也不介意自己的□。
既然他都不在意,我就更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了。
我迎上他的视线,缓缓地走到他身前。
“这样子会着凉的。”我淡淡地说了句,俯身拾起草地上的白色浴巾为他擦拭着身上的水珠。
他没有回答,深不见底的眼光一直停留在我脸上。
我的手隔着浴巾抚过他自然垂落的手臂,坚实有力的肩膀,接着移到他的胸前。
带着他体温的湿意,沁着晨露的芳馨,透过柔软的浴巾贴覆在我的指尖,有点冰冷,有点温暖。
我微微垫高脚尖,举起手为他擦拭湿透的黑发,目光无可避免地落入了他如深潭般的黑眸中。
恍惚间,那双透明的眼瞳与身后的湖水逐渐重叠在一起,里面的流光,如丝、如绸、如雾、如影,有时清晰得如璀璨夺目的天外星系,眨眼间却又深邃得如无边无际的宇宙黑洞。
我的手不经意地碰触到他的耳垂,他动了动,微微侧过脸,抬起大掌抓住了我的手。
“几点了?”他问,声音与平常无异。
“八点十五分。”我没有抽回自己的手。在心中暗自记住他的耳垂是他的敏感带。
“走吧。”他从我手中拿过浴巾围在胯间,越过我径自朝屋内走去。
我沉默了几秒,转身跟了上去。
我记得叶微安说过他的体温常年偏低,于是便冲了一杯热咖啡递给她,说道:“今天凌晨,有人在美国股市抛售埃克森-美孚石油公司的大量股票。”
这个消息就算我不说,卫赢枫也会告诉他的,而且我相信宇文夔不是一个依赖属下才能得知外界消息的人。
“通知赢枫,十二个小时之内一定要和卫丰银行签订贷款合约。”他放下杯子,走进浴室。
我微微蹙眉,他是害怕宇文国际的股价下跌会影响贷款的利率吗,还是另有想法?
“啲啲啲——”,门铃突然响了起来。
墙壁上的监视显示器上显出了千叶影可爱的脸蛋。我按下大门开关,就听见她急促的脚步声。
“夔!”她笑容灿烂地跑进来,看见我,脸色冷了下来,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为宇文先生收拾行李。”我回答。
她瞥了我一眼,就坐在沙发上不再看我。
我知道她还在为上次女伴的事情耿耿于怀,甚至很有可能已经把我归入了情敌的范畴。这不是我现在想要的结果。
“千叶小姐最近的行程安排有没有松动呢?”我礼貌地问道。
她带着一丝疑惑看了看我,语气不善地应了一声:“我不太清楚。”
“上次的晚宴上我向宇文先生提出要为宇文国际找一位代言人,不知道千叶小姐有没有兴趣?”
她的脸色瞬间亮了起来:“让我当代言人?”
我露出一抹这个年纪应该有的调皮神情,朝她眨眨眼,说道:“你忘了我是谁的女儿?”
她眼波一转,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
我是JS会社理事长芮泽森的独生女儿,也就是JS会社日后的接班人,那我为自己公司旗下的艺人开拓市场也是理所当然的了。
“其实我本来是想让你当宇文先生那天晚上的女伴的,只是宇文夫人不赞成,所以……”我作出一脸为难的表情。
所有的不快与恨意一下子烟消云散。她兴奋地拉起我的手,笑得很甜:“芮小姐,我不怪你,这不是你的错。”接着又沉下眼,说道:“要怪……就怪我认识夔比那个女人晚,不然……”
不然?
我在心中轻笑。
她难道不知道蒋子熙在嫁给宇文夔之前是怎么对待他以前的女人吗?如果千叶影早点认识宇文夔,现在恐怕就不能这么轻松地站在他的别墅里和我聊天了。
“等我跟宇文先生商量一下,就去找你的经纪人谈。”我笑着拉她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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