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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拥抱
夜风缓缓地吹拂着,似一双温柔的手,轻轻地拂过两人的脸颊;闪亮的繁星伴随下的,是清冷的月。它高高地悬挂在夜空,凝视着两人的相对;在夜风之中、冷月之下,美妙的钢琴曲在哈森的两手中流转、散溢。它萦绕着、盘旋着,旋转着流入两人的耳中,慢慢地沉浸入他们的心底。
夜风的吹拂使得哈森红色的头发微微地拂动着。萱萱凝视着专注弹奏中的哈森,那莫名的感觉又一次出现在了萱萱的心底。在这样的一刻,连萱萱似乎也预感到了哈森的即将离去。眼眶,又一次地渐渐湿润了??萱萱知道,自己的心里已然出现了一种深深地不舍??她已经习惯了哈森陪伴着自己的那种感觉,虽然早就知道了迟早有一天他们会分别,但是……萱萱已经无法想像,离开哈森的日子自己会怎么样!哈森,在萱萱的身边他已经完成充当了一个保护神的角色,他每时每处地都在为了萱萱着想着,他已经为了萱萱做了太多的事情,他已经为了萱萱付出了太多……然而,他的付出还没有结束,直至……直至他将为了萱萱付出他的所有!
哈森为萱萱弹奏着。在哈森的生命里,他只为了两个女【创建和谐家园】奏过,一个是沙岚娜,另一个,就是这让他辛苦万分的萱萱了。而且,哈森十分地清楚,这一次的弹奏已经是最后的一次。自己,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哈森在弹奏着,其实,他正在以此来压抑着那在心中逐渐蔓延开的一股冲动??在这样的时刻,哈森是多么地希望着能够拥萱萱入怀啊!哪怕,依旧是强迫得来的拥抱也好!但是,哈森的心里更加地清楚,那强迫得到的只能够破坏了这美好的气氛、只能使得这最后的记忆变得不完美……哈森只能希望着,如果在自己离去之后萱萱仍旧能够记得自己的话,那么萱萱的记忆,至少是没有瑕疵的。
一切的一切,难道真的没有任何的方法去改变了么?难道,一切的结果,只能是哈森的消亡?难道,哈森的生命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了么……在久久地注视着哈森的背影的时候,萱萱的心中已经出现了绞痛。或许,一切还没有到不能够挽救的地步。只是,他或者萱萱自己,是不是真的能够踏出那一步?萱萱,是否真的能够不再那么执着?萱萱询问着自己,但是即使已经到了这样的时刻,萱萱还是没有能力给自己一个完美的答案!萱萱只能暗自责备着自己??她觉得自己已经对哈森犯下了极大的罪??在哈森的生死面前,自己竟然还有这样自私的犹豫。其实……或许改变一切的办法,只是一句话而已。只要短短的一句话,这一切或者就会完全地改变了。但是,那样的一句话,真的会出现么?而那样的或者,真的可以存在么?也许,只有当那一句话出现的时刻,一切才能够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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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终了,哈森缓缓地从钢琴前面站了起来,缓慢地舒了一口气。
“哈森……”萱萱的声音蓦然地在哈森的背后响起。
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地,哈森猛地转过身来。“萱……萱萱……”已经有了一些预感,哈森不免紧张得略略地口吃起来。他听得出来,萱萱的声音中有着几多的犹豫。
“哈森……”萱萱抬头看着面前的哈森,她的眼睛,在黑夜中竟是这样地明亮。“你记得么?你答应过我要开始试验,或许,一切都会有另外的结果。”萱萱依旧有些胆怯,她只能这样含糊地说着。但是,萱萱知道,哈森能够明白自己说的是什么。
是的。哈森当然知道,哈森当然记得……但是,哈森更清楚,那是不可能的。即使改变,改变的也只能是表象而已,那本质,却是不能够动摇的。即使只是去改变那表象,对萱萱来说也是一种难耐的痛苦。现在,萱萱却对自己这么说着。哈森当然知道萱萱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但是哈森不能,即使是自己的生命消失,哈森也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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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转了许久的泪,终于在哈森的面前滴落。“哈森,你真的……好傻!”萱萱猛地把头埋进了哈森的怀里,呜呜地哭了起来。
哈森轻轻地拥抱着怀中的萱萱。他的笑,在他的脸上蔓延,使这么地充满了欣慰。最后的夜晚、最后的相对,哈森,终于得到了这最后的拥抱……即使再没有任何的生存的希望,哈森的心中,也不会有任何的遗憾了!
(2008.1.1第二章)
第33章 宁静
冥王与冥后??
“珀尔塞福涅,你怎么在这里?”当哈得斯回到他的空间的时候,正看到了他的冥后。哈得斯问着,难免得显得有些惊异。因为在平常的时候珀尔塞福涅是绝对不会自己回到这里来的,毕竟,在这里哈得斯曾经将她封闭了很久。所以,哈得斯感到了一些惊讶,他一面向着珀尔塞福涅询问着,一边询问。当哈得斯走进这空间的时候,他的冥后正坐在哈得斯的王座上面,微微地垂着头,正在思考着什么。
“哈得斯,你让哈森看到了什么?”似乎非常突然地,珀尔塞福涅抬起头来对着哈得斯问道。她的语气很平静,虽然在问着这样的问题,但是她的语气里面仍旧没有一丝一毫责怪的意思,就好像这只不过是一个极其平常的问题罢了。
可是……哈得斯默默地凝视着他珀尔塞福涅。他看着她,他的眼睛仍旧是那么的波澜不惊。但是,又有谁能够形容出哈得斯此时心中的震惊呢?他完全无法理解珀尔塞福涅是怎么知道哈森看到的那些事情的,但是现在从珀尔塞福涅问话的语气来看,她已经完全地知道了哈森所看到的是什么。“这些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哈得斯终于问出了这心里盘桓了好久的疑问。然而他的脸上依旧是那样平静的,没有丝毫的波澜。他用那不能够再冷静的目光牢牢地注视着珀尔塞福涅,等待着她给予自己的答案。“我只不过让哈森看到了他早就应该看见的事实,这些都是早就应该被他知道的。”
“我只是在猜测而已。”珀尔塞福涅缓缓地抬起头来,对着哈得斯露出了笑脸。“而你,我的哈得斯,你却给了我意外的答案。”
“……”哈得斯不禁有些语塞。他不由得叹了口气,向着珀尔塞福涅走近着,坐在了王座旁边的柱垣上。珀尔塞福涅的思想,总是哈得斯所不能够猜透的。即使在其他人的眼里,哈得斯是多么的万能。在珀尔塞福涅的面前,他都是一样的。哈得斯坐在了珀尔塞福涅的近前,他仍旧看着珀尔塞福涅那张美丽依旧的脸。一丝笑意浮现在了哈得斯的脸上。那笑容之中,饱含着很多、很多的含义。
西斯里尔??
终于为哈森做了一件事。但是,此时的西斯里尔的心中,仍旧是难以得到少许的平静的。因为,就如同着哈森感受到的一样,西斯里尔的心里也十分地清楚??哈森末日到来的时刻,已经越来越近了。而且,现在的西斯里尔,作为占卜天使族后裔的他甚至比哈森的心里还要更加具体的清楚着??哈森,已然面临着绝境。
西斯里尔当然不会没有想过要去努力,但是,他更加地清楚着??哈森,是不会有其他的选择的。这并不能说是哈森对自己生命的不在意。又有谁能够真的不在意自己的生命呢?更何况,如果哈森能够继续存在下去的话,他将会有着辉煌的前程。但是……西斯里尔清楚地明白着哈森!正因为哈森已经深深地爱上了萱萱,正因为着哈森对于萱萱的爱才会让他陷入了如今的境地。哈森绝对不会去强求萱萱什么。他要的,只是让萱萱自由、快乐。但是,在哈森生命消亡之后,萱萱真的还能够拥有着真正的快乐么?如果……如果换作自己成为了萱萱的话……西斯里尔知道,自己是绝对不能够再快乐起来的!因为,那深爱着自己的一个,已然为你付出了太多,而你,由于你的犹豫,你已经让他为你付出了太大、太大的代价!但是……但是西斯里尔十分地清楚自己不是萱萱,更不能完全地拥有着萱萱的心情。难道……难道在哈森的生命消亡之后,萱萱能够存留的只是短暂的回忆和痛苦。难道……难道一切的一切,都像哈森说的那样??“对于她来讲,我只是她生命中的过客”吗?如果,这真的是命运的安排的话。那么,那命运,它真的是过于残酷了!
西斯里尔在犹豫着,他在想着自己是否应该就在这时候走到萱萱的面前去,去问她一些问题。或者,就是因为自己的提问,萱萱会明白过来许多的事情。她或许会明白,与她近在咫尺又深爱着她的哈森对她来讲才是最实在和重要的。西斯里尔知道,如果自己真的这么去做了的话,或许就是对神主宙斯的一种背叛。但是……现在,在面临着哈森的末日的时刻,西斯里尔已经无法做出其它的选择了。
然而,当西斯里尔临近萱萱居住的公寓楼的时候。远远的,他看到了那公寓楼的楼顶,在星辰之下紧紧相拥着的哈森和萱萱。当他就这么远远地看着他们的时候,西斯里尔的心里,终于又明白了比他先前的思考更多的事情。
这夜,漫天的星子与皎白的月亮。一切的一切,都是这么的宁静……
第34章 晓
天边,露出了淡淡的鱼肚白,预示着黎明的即将到来。璀璨的一夜浪漫却又短暂,当天边渐渐地亮起来的时候,也就宣告了它的结束。
像是被某种神秘的力量召唤着一般,哈森、哈得斯、西斯里尔三人竟在这个时刻聚集在了一起。当他们相遇的时候,彼此之间只是极有默契的相视一笑。然后,他们在楼顶的边缘坐了下来。他们面对着天边,等待着朝阳蓬勃而出的一刻。
天边,那鱼肚白渐渐被染成了红色。之后,那红色变越渐浓烈着,像是被熊熊的烈火烧着了一般。连那临近天边的高楼的顶端,也被渲染上了相同的色彩。那红色,已经形成了一种奇异的美。红色,同样地渲染了三人的脸,让他们那原本苍白的脸如今已经微微地泛红了,就像是醉汉的脸充满了血色一样。在这样的一个早晨,三个人静静地看着这雄壮的美景。他们同样地默不作声地看着,他们各自怀着各自不同的心事。
只是,在沉思的时候,西斯里尔的眼睛不时地瞄向哈森。他在偷偷地看着哈森,因为,他现在的心事全部都是因着哈森而起的。西斯里尔悄悄的看着哈森,而哈森,却似乎全然不知一般地继续着他对着初阳的冥思。西斯里尔不知道,自己还能这样看着哈森几次了。毫无疑问的,当一切即将到来的时候,西斯里尔的心中已经升起了对哈森深深的不舍。一切都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了!西斯里尔已经完全放弃了劝说哈森的意图。因为,当西斯里尔看到哈森与萱萱紧紧拥抱在一起的那一幕的时候,西斯里尔的心里,已经完全的明白。
“哈森,决战的时刻就要到了。你是否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哈得斯的问题打破了这晓的宁静。他徐徐地回过头来,凝视着哈森寂静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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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上,你为什么两次都不肯带我一同前往?”刹韧心存不甘地对着帝释天询问着。或许,在整个善见城乃至仞利天也只有刹韧敢于这样略带质问的语气对帝释提问了吧。但是,即使是刹韧,现在在看着帝释的时候心中也难以避免地升起了异样的感觉。而从前,这样的感觉是从来都没有过的。当这一次帝释从圣林出来之后,这样的感觉却突然地出现了。在帝释的身上,刹韧似乎感受到了别样的光,那光时刻都萦绕在帝释的身上,让刹韧想到了……想到了禅。虽然以刹韧的身份,他与禅紧紧是区区的数面之缘而已,但是这样的感觉却仍旧是记忆犹新的。而今,同样的感觉,在帝释的身上刹韧也感受到了。这感觉让刹韧甚至有了跪倒在帝释面前的臣服感,而从前,即使帝释一直都是刹韧的“主上”,他也是很难存有这样的感觉的。因为,毕竟刹韧有着他的孤傲。
“我亲爱的刹韧呵!”帝释对着刹韧的时候,他的脸上依旧悬挂着那招牌式的微笑。对着这忠于自己的下属,帝释总是和蔼可亲的。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或许你永远都无法想象我们敌人的强大。但是,既然我已经用了‘强大’这个词来相容他们,你或者已经能够猜测到他们的能力达到什么样的程度了。我的刹韧啊,这一次,我不仅不会带你一同前往。而且,连与我同为诸天的那些人,我亦不会带着了。他们的陪同,对我来说无疑已经是一种累赘了,呵呵!唯一的禅,即使我想要求他的陪伴,他也不会答应的吧!”
“但是……主上……”刹韧似乎还想要说什么,但是却被帝释打断了。
“好了,刹韧!我完全能够理解你的用心,你的忠诚对我来说从来都没有任何的怀疑的。但是,刹韧,我真的要让你失望了!”帝释笑着拍了拍刹韧的肩头。然后,他转过头去,看向了遥远的天际。“是该出发的时刻了,刹韧!来吧,放弃你心中的遗憾,来为我祝福吧!你看,那朝阳是多么的生机勃勃。当它出现在天际的时刻,又预示着多少新的生命的诞生呢?这朝阳,这初晓……让我们记住这一刻,把它牢牢地刻印在心底吧!一切的一切,都将是崭新的。这其中,当然也包括了无数的生命与机会!”
第35章 孤胆枭雄
正如哈得斯所预料到的一样。当哈森循着哈得斯的目光再次望向那天边的一片火红的时候,赫然地发现了它中间出现了那属于帝释的金色与炽白交映的颜色。而帝释那已被哈森所熟悉的气息,如今似乎已经扑面而来了。
“这么快,他就想我了,呵呵!”哈森笑着站了起来。他仍旧显得如此地轻松,虽然他已经分明地感觉到了帝释的气息已经比之前的一次强大了许多了。他分明地感觉到了在帝释这越来越近的气息里面似乎隐藏了些让人不安的东西,但是,那具体是什么,哈森一时之间还是很难弄得清楚的。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哈森仍旧对着哈得斯笑了。这笑容之中竟然没有任何的做作,就好像是哈森仍旧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异常一般。
哈得斯对着哈森无声地点了点头,再一次将他的目光落在了天边。当发觉到帝释天的再次到来的时候,哈得斯已经为他打开了结界的大门。而他们这三个人此时聚集在这里,竟如同在有意迎接着帝释天的到来一样。那红色的天边的金色与白色交映的颜色现在已经化作了一个具体的白点向着三人的方向移动过来了。在那白色悄然移近的白点周围,萦绕着的仍旧是那混合在一起的颜色。帝释天,一切都如同哈得斯所预料到的一般,帝释天此次的到来只有他一个而已。但是,现在就连哈得斯也无心赞叹帝释天此行的胆量了。如果……
哈得斯倒是非常希望着自己不能够预知到太多的事情。或许,什么都不知道的话,他现在的心情也就不会如此的压抑了!即使在历经了这么许多的事情、经历了许多的分分合合之后,哈得斯的心境仍旧无法做到对一切的无动于衷。即使,他的神色总是那么的麻木和没有情感的。但是,在哈得斯的心里,他又何曾真的麻木过呢?不,即使再多的欺骗,也从来都没有。只是,只是哈得斯把这些情感都深深地隐藏了起来罢了。作为冥界之主的他,又担负了神族的重大责任的他,又怎么能够尽情地表露他的情感呢?这,也是一种负担。但是,帝释更知道,自己无法将这负担卸下,即使命运也曾经给过他几次机会……
在“迎接”帝释天到来的时候,在场的三人仍旧各自怀着各自的心事。或许在这三个人之中,思想最为“单纯”的亦非西斯里尔莫数了。在西斯里尔也看到了那帝释的白点的移近的时候,他的心里、以及他的脸上出现的只是单纯的愤怒。在看到帝释的到来的时刻,那仇恨的火焰便在西斯里尔的心中极其迅速地重新燃烧起来,那愤怒的情绪甚至已经完全地将对哈森的担忧压制下去了。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帝释的身影终于清晰地出现在他们三个的面前了。而当他出现的时候,帝释的脸上仍旧带着他那种招牌一般的微笑。“我回来了,冥王!”他的眼睛里似乎只容纳下了冥王哈得斯一般,竟然对哈森以及西斯里尔视若无睹。但是,按道理来讲,对于哈森比他的到来更快速的返回,他或多或少都应该有着些许惊讶的。但是,他的脸上是平静无波的,仿佛哈森的归来一如他的想象。
“你回来的速度要比我预想到的早了许多。”哈得斯淡淡地看着帝释,脸上依旧是这样的毫无波澜。
“冥王,这一次我的对手应该是你了。”帝释的语气里完全没有询问的成分。他用的是肯定的语气,仿佛在场的三位中只有哈得斯才有资格成为现在的他的对手一般。
但是,一个声音的出现打破了帝释的遐想。
“不,帝释天,你的对手,仍然是我。”是哈森。此时的哈森,他的脸上依旧是玩笑一般的神情。他看着帝释天,仿佛没有注意到帝释天对自己的忽视一样,一边走到哈得斯的前面一边对帝释天说道。
“还是你?”帝释的语气当中那不满和不屑丝毫都没有隐瞒,他看着哈森,仿佛哈森在他眼中已是一具死尸一样。
“同样的错误,我不会再犯第二次。”现在的哈森仿佛完全没有了以往的火爆脾气,即使帝释这么明显的轻视也没有激发哈森的一丝怒火。他仍旧笑着,语气十分地平缓,“上一次之所以让你得手只不过是我的一时大意而已,帝释。这一次,我会让你见识一下魔神哈森的真正实力。”
第36章 诡异的开局
这一次,帝释天终于在看着帝释的时候那目光之中显示出些许讶异来了。帝释或许很难想象得到哈森是如何这么轻松和自然地面对着自己的。哈森的笑容,在此时此刻竟然能够做到如此地洒脱。帝释完全感受不到这笑容之中有任何的做作的成分。这样的笑容,甚至连帝释自己也有些自愧不如的。因为,在帝释天的心中,即使是得到了禅赋予他的力量之后仍旧存在着一种难耐的、不可理喻的疑惑。正是这疑惑让帝释的笑容里面掺杂了部分做作的成分。“魔神!哈森!”帝释凝视着哈森,他重复了这样的四个字。而正是在这重复的过程之中,帝释那原本存在的一种十分明显的轻视的成分却在快速的减淡着。因为,正是在这凝视的过程之中,帝释凭借着他那比从前更加敏锐的感觉察觉到了哈森的异样??哈森,魔神哈森,或许与帝释自己一样,在这短短的一段时间之后,他,也有了一些本质的变化。
“好吧!”在凝视了哈森许久之后,帝释似乎妥协了一般地轻叹道,“我的对手,现在是否应该开始了呢?就来让我见识一下你‘真正的实力’吧!”即使那轻视的成分已经淡得不能再淡了,但是,似乎是习惯了一般的帝释仍旧把那“真正的实力”五个字加重了几分。
“还是老样子,这里是人类聚居的地方,并不方便我们交战。所以,我们仍旧应该选择一个适合交战的地方之后才能开始。”哈森依旧笑着,不疾不徐地答道。“不过,帝释,远来即是客。即便你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来到这里的,作为主人的我们也是应该好好招待你一番的,不是么?所以,帝释,在我们开战之前你能否留出一些时间来让我们尽地主之谊呢?”
对着哈森如此的提议,帝释只是无声的扬了扬眉。这倒是他完全没有想到的,他来到此地的目的,当然是为了更好地验证自己的力量。他既然来到这儿,当然就是作为他们的敌人到来的。而哈森刚才的话,让帝释觉得非常的好笑。“尽地主之谊?魔神,你的朋友似乎与你的想法有很大的出入呢!”帝释所指的当然是从他来到这里就一直对他怒目而视的西斯里尔,虽然他不曾把目光落在西斯里尔的身上,但是那刀一般的目光他仍旧毫无疑问地感受到了。
“呵呵……”哈森竟然十分爽朗地笑了起来,“这你并不需要在意,帝释!作为东道主的代表的,只有我和哈得斯。至于我的师弟西斯里尔,他自然会回避的。作为一种礼仪,帝释,我们只会让你在战斗之前看到你希望看到的人。至于那些你不希望看到的,我们会尽力不让他们出现。如果可能的话,当战斗开始的时候也会如此。”现在的哈森,似乎完全地代表了在场“迎接”帝释的这三人一样,他信心十足地对帝释说着。而一旁自哈森开口之后就一直默不作声的冥王,此时正一如既往地默默的看着对话的两人。“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帝释,请随我来。”
在哈森的带领下,帝释跟随着哈森向着东方逸去。在他们的身后,跟随着的是默默的哈得斯。他们唯一将满面怒气的西斯里尔抛下了,他们让西斯里尔稚能够看着他们渐渐地飞离自己的视线,任由着他心中的怒气升腾,然后再被主人勉力地压制。
“其实,我们之间的战斗早就已经与那个愚蠢的裴斯毫无干系了,呵呵!”方一坐定之后,哈森的第一句话竟然提及了沉寂了很久的裴斯。是的,如果不是哈森突然将他提起的话,或许每一个人都已经把这曾叱咤一时的天使族统领抛诸脑后了。
哈森带帝释来到的,其实就是冥王的那个隐秘的世界。哈森在这里“招待”帝释天,也决定了就在这里进行两人之间的战斗。在这之前,哈森并未询问过哈得斯有关的任何事、更没有与哈得斯商议后,但是当哈森提议的时候,哈得斯竟显得与哈森有着良好的默契一样为他们打开了这重世界的大门。
在最初进入到这里的时候,就像哈森当初一般,帝释也对这重世界充满了惊异。而现在,这惊异也在逐渐地平复了。“裴斯,呵呵!那是一个愚蠢的家伙。我的事情,又怎么可能与他有任何的关系呢?”对于这个观点,帝释与哈森之间倒是达成了难得的一致。
第37章 心怀鬼胎[]
看着帝释提及裴斯时那流露出来的轻蔑的眼神,哈森眼睛里面的笑意更加地浓郁了。“不过,你倒是很好的利用了他啊!你打着为他复仇的名义发动了这场战争,这也让你在你的伙伴中间找到了一个非常好的借口吧!”哈森只是用着试探的语气在问着,丝毫都没有嘲讽的意思。
而帝释,则是近乎妩媚的斜睨了哈森一眼,那诡异的笑容又一次在帝释的脸上绽放了。“魔神,你的猜测并不准确。”如果是上一次,帝释的骄傲是不容许他与哈森这样的魔神交谈的。但是这一次,帝释不仅与魔神坐在了一起,而且在他们交谈着的时候,他脸上的神情是如此的和谐自然,没有丝毫造作的成分。“我非但没有在我的朋友们面前借着裴斯的名义要求他们的协助,我还如实地告诉了他们我发动这场战争的真实目的。幸运的是,我得到了我的朋友们的一致支持。甚至连我们这二十诸天之首的禅,他也给了我全力的协助。我之所以能够这么快速地回到你们的面前,正是禅帮助了我的缘故。”
“真实目的?”哈森在听到了这四个字的时候,不由自主地扬了扬眉毛。他盯着帝释的脸,没有继续说什么。因为,哈森知道,帝释一定会将这解释得更加地清楚。
与此同时,哈得斯也从帝释的口中清晰地听到了禅的名字。哈得斯那本来肆意漂流的思绪在这一刻回到了哈森与帝释之间的交谈上面,似乎在这两人的对话中也有了能够引起哈得斯注意的事情。
“我只是告诉他们宙斯这一脉神族的重现将深深地影响我们的地位。哈森,即使你并不属于神族也应该或多或少的清楚??在他们那一脉神族消失的这些岁月里,我们已经在人类的心中占据了不可十分重要的地位。虽然人类对于我们来说是非常弱小的,但是不容辩驳的是,任何神族真正的强盛都需要依靠那些无能的人类的支持的。而他们这一脉神族的重新归来,无疑是对我们有着深刻的威胁。因为,他们的历史要比我们远久了许多。因此,他们在人类心中的根基也是十分的牢固的。即使在他们消失在人类视野的那些岁月,他们留下的传说也从未在人类当中停止过流传,这已在显示着他们在人类心目中的地位了。”帝释详尽地对着哈森解释着,仿佛这真的是朋友之间的交谈而已。“不但如此……魔神,你也知道的,现在就包括哈得斯在内他的力量都是没有完全觉醒的。然而,毫无疑问的,他已经十分地强大。上一次,你被传送到了另外的时空没有看到。但是,我可以告诉你,就在你进入到另外的时空的时候,我被你的冥王朋友打败了。他击败我,显得那么地轻而易举、不费吹灰之力!你可以对我说冥王已经是他们那一脉神族之中强者的代表了,但是,即使在他们那一脉神族当中只有一、两个与冥王实力相当的存在,对我们来说,也已经是致命的威胁了。我不得不对你承认的是??在我们的种族之中,即使拥有我这样的实力的人也是十分罕见的。而禅,更是唯一的一个!所以,我不得不对你坦诚地说,如果宙斯和哈得斯的力量完全觉醒的一刻到来的话,对于我们来讲即将是灭顶之灾了。所以,为了不让那一刻到来,我们不得不率先对他们发动了进攻……但是,魔神,我不知道你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参与到其中的,更不知道你与冥王之间怎么会成为了如此的朋友。但是,我想,即使是你们之间的友情多么的根深蒂固,都不该是你参战的真正原因吧!魔神,如果我的猜测不错的话,你真正的理由,是为了那个人类的女子??萱萱,对么?”
“这是你早就知道的事情,以你的能力,根本就不需要什么‘猜测’。”既然帝释如此地“坦诚”,那么哈森也不会再做任何的狡辩了。
帝释脸上的笑意像是一成不变的一般。不过,他的眼睛牢牢地盯着哈森的脸,像是要把哈森的心思看透一般。“如果萱萱仅仅是一个平凡的人类女子的话,你大可以带着她离开。但是,你却没有这么做。你说的没错,魔神!你参战的真正原因是为了萱萱的缘故??的确,这我可以毫不费力地知道。但是,在萱萱的身后又藏着一个什么样的秘密我却真的只能够去猜测而已。虽然我有着诸多的感觉,那感觉让我奇怪无比,但是真正的原因,我还需要一个人来亲口告诉我。”
“这你无须问我,也完全没有问我的必要。”哈森对着帝释摊了摊手,“因为即使是对我这个当事人来说,那也同样是一个深藏的秘密。但是即使是这样,帝释,我还是忍不住要对你说??你想知道的是否太多了呢?好奇心太重的话,对任何的人都没有好处。”哈森仍旧笑着。但是,毫无疑问的,在他的笑中已经多了几股沉郁。即使是哈森如何的放松心情,当萱萱的名字出现的时候,哈森仍旧很难做到轻松应对。
第38章 冥王的疑问
“呵……”帝释微微皱了下眉,旋即又一次笑了起来。“好了,既然你不想谈她,那我就依你的意思不提她好了。不过,魔神,你邀我来这里不会仅仅想要与我这样谈下去吧?这可并不是我来此地的目的。况且,你也该知道,我们的立场的不同,也使我们不可能成为朋友。”
“是的,在你我第一次见面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我们只能是敌人。”帝释,说得对,似乎他们之间的谈话应该到此结束了。如果再这么勉强继续下去的话,或许真的会让帝释觉得哈森临阵畏缩了呢。
不过,哈得斯却似乎还想要这一切继续下去。他突然开口,突然得毫无预兆。“帝释天,你之所以回来必定是已经有了充分了准备的。而在这之前你也提到了禅给过你一些帮助。所以,我是否能够断定??你体内如今所蕴含着的那种你从前没有的东西,是否就是属于禅的呢?虽然我与他素未谋面,但是我却感觉得到那力量……”哈得斯停止了下来,他似乎在搜索着一个词来更合适地形容他现在的这番感受。哈得斯不得不承认的是,这感受太过怪异了??那正蕴藏在帝释体内的气息,如果哈得斯的猜测没错的话,就是属于禅的。这气息,让哈得斯觉得如此地熟悉。在从前,哈得斯曾经从宙斯的口中听到过关于禅的只字片语。但那却是极其含糊的。现在,或许哈得斯即将明白当时的宙斯为什么没有把关于禅的事情对自己讲明的真正的原因了。
“没错,它正是属于禅的。所以,我才会说我得到了我的朋友们的全力支持。冥王,禅在我们的神族当中就如同宙斯在你们的神族当中的地位一样,是至高无上的。能够得到禅的支持,也就意味着我将做的一切都不会受到来自于我的手足的仁和的阻碍。
果然是的。如果哈得斯的感受没有错误的,那隐约的感觉,就是哈得斯所知的和拥有着的“混沌之力”。这来自于禅的力量,竟是与“混沌之力”如出一辙的!或许,用他们的说法,这力量还有着另外的名字。但是,本质上,它们是相同的。作为拥有着最高贵血统的神族,哈得斯当然也对卡俄斯有一些了解。而且,更因为着现在的他拥有着“混沌之力”的缘故,他对那原始的卡俄斯更有着更深一步的了解。如果……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的话,那么……禅,与卡俄斯之间是不是有着什么联系呢?据哈得斯所知,这“混沌之力”并非是宇宙中的任何生物都能够拥有的,只有卡俄斯和与卡俄斯拥有着相同的生命形式的宇宙存在才能够荣幸地拥有着它。难道,那远古的卡俄斯,他竟也有着他原始的族弟……
帝释深深地看着哈得斯。在问了自己一些问题之后,哈得斯便陷入了深思。帝释看着哈得斯,他永远都不可能知道哈得斯心里所想的事情。即使,现在的帝释天已经不同于往日。
假设,那禅真的与卡俄斯有着什么关系的话,那么,他这样地支持着帝释天又是出于一种什么样的心态和目的呢……如此这般的诸多的问题萦绕在哈得斯的心头,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哈得斯感觉到的,究竟是什么??其实,即使是被禅赋予了力量的帝释天,他的心中又何尝不是持续存在着疑问的呢?虽然当时的禅把他之所以这么做的目的说得那么的冠冕堂皇,但是,帝释还是十分聪明的,他的心中的疑问又怎么能够不存在呢?不过,由于着他的好战和更多的目的,帝释却把这些疑问都暂时的或者准备永远的放弃了。现在,他只想着自己能够凭借着禅所赐予自己的这庞大的力量来战胜那他曾经以为不可战胜的对手。
这对手,就在他的面前。他的对手似乎陷入了某些思想当中,难以自拔。而在他和他的对手之间,却又横亘着另一个??一个不肯妥协,在帝释眼中却有些不可理喻和理解的第三者。
不过,不管怎么样,帝释最终面对的敌人仍旧会是他所期待的敌人??对于这一点,帝释觉得自己不可能有任何的怀疑。以帝释的经验,这叫做哈森的魔神,他的实力是有限的。而以帝释现在所拥有的实力,帝释觉得自己与这魔神之间的战斗,将在极短的一段时间内便可结束。
第39章 暗藏杀机
事实是残酷的,或许帝释的这种想法并不是帝释兀自的狂妄??现在的帝释,在得到了禅的赐予之后也的确是变得非常的强大了。而在这之前的哈森就曾经败倒在了他的手下,又何况这一次呢?残酷的事实??这一次的哈森,他的胜算将会更加的微薄。
不过,既然哈森已经答应了哈得斯成为帝释的对手,那么他必定已有了自己的打算了。完全没有一丝机会的战斗,不管怎么样哈森都是不可能接下来的。所以,准确的来说虽然事实显得有些残酷,但对于哈森来讲却仍都有胜利的可能。
哈森又怎么会无缘无故地邀请帝释来到这属于哈得斯的空间呢?哈森之所以选择了这里,其实都是他的一个诡计??在这属于哈得斯的空间之内,哈森自然会得到哈得斯有意无意间的援助。只要在这里开始与帝释天战斗的话,那曾经使魔神哈森一败涂地的异常空间就再难以出现了。只要不再被帝释送入另外的空间,哈森就多了许多战胜他的把握了。或许上一次还是幸运的,哈森被送入的空间并没有让哈森遇到真正的危险。但是,谁知道再被他传送的话又会是哪一种空间呢?也许,再有一次的话哈森就没有上一次那样的幸运了。所以,哈森将帝释带到了这里。对于帝释来讲,这属于哈得斯的空间里的一切将都是对他不利的。相反的,在这里哈森却可以将自己所有的力量发挥到极限。
而且,在这里进行战斗的话,哈森将不再会受到任何的干扰。他完全可以暂时地忘记掉那些让他困扰着的事情,全心全意的投入到战斗中去了。
想必哈得斯一定也明白了哈森的目的,他才会这么默默地配合着哈森的。
既然前戏已经做足,那么将那交谈继续下去也显得毫无意义了。终于,哈森站起身、走到了帝释天的面前,示意着他们之间的战斗可以开始了。
毫无疑问的,这已是帝释天等待了许久的时刻。
这一次是哈森率先发动了攻击。
“孽天之刃!”这一次,哈森选择了攻击面较小的单体进攻方式。哈森的得力兵器“血红之爪”在沉寂了许久后终于又一次地出现在了哈森的手中,但是它本身以及发出的光辉的颜色都已经完全地改变了??原来的“血红之爪”拥有着的是血一般的暗红,而今它的颜色更加地暗沉了,以由当初的血红完全转变成为了浓郁的黑色。而这“孽天之刃”更是哈森所创造出来的一个新的攻击的方式。在此之前的哈森甚至都没有考虑到它的名字,而当他面对着帝释天、开始了他对帝释天的进攻、并让这“血红之爪”再一次的出现的时候,哈森已经想好了这代表着凌厉的进攻方式的名字??“孽天”。哈森简直觉得这名字再合适不过了。
这一次哈森运用着久违的“血红之爪”,他所发动的攻击已经简化到了不能再简单的地步。那漆黑如深夜的“血红之爪”在哈森的运用下径直地朝着帝释天的方向刺探过去,这中间没有任何多余花哨的招式。而正因为着这简单的缘故,这“孽天之刃”才更加地凌厉。
它径直地刺向了帝释天的胸膛,虽然它攻击只是小小的一个点而已。但是,毫无疑问的,它已经让帝释天感觉到了它的出现同时所出现的庞大压力。这压力的产生,正是因为着它的迅速??只在眨眼之间,那黑色的“血红之爪”就已经移动到帝释天的面前了。帝释天当然想到了躲闪,但是恐怕他有着多么快速的反应,都已是避之不及了。
就像哈森所计算到的一样。在这属于哈得斯的个人空间里,虽然哈森也作为一个客人存在在这里,但是很明显的是在这里哈森的行动要比帝释天的不受限制了许多。甚至,在这里,因为着哈得斯的“放任”,哈森的能力要比在外界暗中被加强了许多。而帝释天,他的行动明显地变得缓慢了。
哈森那黑色的“血红之爪”径直地插入了帝释天的胸膛……
哈森的唇边,又一次漾起了微笑。这笑容,自然是为了哈森计谋的得逞。
第40章 变
哈得斯隐秘的空间内飞溅起了无数青色的血花。它们在空气中飞扬着,与空间中弥漫的点点类似于星光的碎片掺杂在了一起。这样的混合,形成了一种特别的美??那漫天遍地的“星光”当中,唯一缺少的或许就是青色了。然而,这血花的颜色恰恰弥补了它的缺憾,令它真正地变得完美无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