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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萝纱。凯因。”
“萝纱小姐也是商队的人么?”
“是的。”
“请靠近竹帘些,行吗?”
萝纱疑惑地走近帘幕。隔着细密的竹条,她感到那股视线愈发锐利的审视着自己。
“有血腥味,受过伤?”不是疑问而是确认。
萝纱暗自咋舌,卷起衣袖露出臂上的伤口。“是啊,今天逛街时不小心被小贩的担子刮破了。先生的鼻子真比……真比什么都灵……”失礼的说法也差点冲口而出,在场的人都听得出她的原话应是什么,脸色都有些尴尬,她自己也不好意思地笑了。
帘幕后的人倒不以为忤,仍是温和问道:“在镇上逛了许久吗?”看着小女孩高兴地点头,他又道:“看来墨河镇对你来说是个有趣的地方?”
“是啊。我过世的母亲也是这里的人,这是我第一次回来看看呢!”想到今天的收获,萝纱放松地笑起来。那股视线似乎仍定在自己脸上,但她却没有觉得不自在。片刻后,她听见帘后微微的气息声,那老者似乎也笑了。
“好吧。请将你们的情况说得详细些,纪贝姆愿尽绵薄之力。”
同意帮忙了?一万枚金币果然有效果!
开始接着往下讲述商队情况的同时,红姨有一丝疑惑。让纪贝姆改变主意的,并不象是自己提出的高额酬劳,倒像是萝纱的话。但这只是女人的直觉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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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萝纱等人再度穿行于魔翼山脉的密林间。
这一趟三人可以各有斩获。萝纱得知母亲的事,比尔身上多了一个装满礼物的包袱,而红姨怀中则揣着纪贝姆交与的信函。
昨天纪贝姆听完商队的状况,片刻后便从竹帘后将这封短信交与他们,又道:“我在信中已写下了能助你们脱困的大致方法,你们的首领应能因应情势采取最适宜的行动。”
“多谢先生了。”
虽看不见信函内容,但红姨决定相信他。将信函纳入怀中后,她将万枚金币的飞票递给帘后之人。那是半月后大陆各大银庄都可兑现的飞票,若是届时开票人的财产未因物主的死亡等重大事件而遭冻结清算,他便随时都能提取。
至此货银两讫,此行任务圆满达成,于是他们今天便心情愉快地踏上了归程。虽仍是原先的密不见顶的莽林,走起来却轻快多了。然而才到中午时分,走在前头的萝纱便突然缓下脚步。从她警戒的神情看来,这并不是出于疲累。
对于危险,萝纱有着近乎野兽般灵敏的感觉。常人往往被烦杂的心绪淹没身体本能的感觉,心灵明澈的她却能注意到。而对天地间无所不在的魔法精灵超乎寻常的敏感,也能警告她周围环境的异样。此刻便有一股异样感攫住了她,甚至令她的脖子上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萝纱怎么了?”比尔不解地催促,却被红姨以手势制止……
从表面上还看不出什么异状。但山林中依然流动着的微风,却隐隐有着危险的躁动。萝纱左右四顾,等待着危险源头的出现。被她的凝重神情所慑,另三人也四下打量。
风猛然大了起来,让众人都忍不住眯起眼睛,而就在这一瞬,一头白色的魔兽出现在他们视线范围内。
细白的长毛随风卷动,被树荫间泄下的光束照到的毛发耀出妖异的森蓝光泽,而更妖异的,是瞪着众人的那双如灯火般闪动光芒的深蓝兽眼,长毛间龇露着的尖锐獠牙和额部金色的尖角,都在满怀敌意地威胁着眼前的异族。
“该死……真中大奖了!”红姨喃喃自语。这可是难得一见也最好不要碰见的獬猞王啊!
“好……”看到魔兽,萝纱一时也呆住了,随即高呼一声——不是惊呼是欢呼,扑上前去,“好可爱!”这不就是她梦想中的宠物吗?虽然尖牙和瞪人的圆眼好像有点凶,但摆在这不到人膝盖高的毛绒绒的小身子上,真是怎么看怎么可爱!
片刻前的警惕早抛到九霄云外,她飞奔过去想抱抱它。红姨来不及拉住她,更来不及告诉她这小狗狗般可爱的小兽的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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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这毫无戒心地跑过去的女孩就是下一个。
第二章 萍水再相逢
随着萝纱的靠近,獬猞王弓起背,颈毛倒竖,神情愈发凶暴,猛然化作一团白光直扑向萝纱面门!后方各人大声惊呼,但红姨、比尔不谙武技,根本无力救人,那个佣兵也只是张大了口呆看着。也怪不得他,原本团长是派他来对付的不过是山猫之类的猛兽,这种程度的神兽根本就超过他能力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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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痛~~”“好可爱~~”两声语气截然相反的喊声同时响起。原本不忍看萝纱受伤而闭上眼的红姨比尔等人定睛一看,一个流浪艺人打扮的年轻人挺立萝纱身前,为她挡下了攻击,代价是他的左臂。獬猞王的利齿深深陷入那人左臂的肌肉中,鲜血淋漓而下,染红了那打着好些补丁的长袍。
可是……虽然看上去是很英勇的舍身救人的架式没错,但配上那人杀猪般震天响的呼痛声,就很难让人有多少感佩之心了。而本该负责尖叫的被救下的“柔弱少女”呢?虽对情况的突变有些惊讶,萝纱还是伸手抱住那头喉间犹在呜呜不已的“小狗”,一边抚摸它的颈毛一边柔声安抚:“不可以这样哦,不可以随便咬人,来,乖乖,松口好不好?”
大概那“小狗”也被她的反应吓到了,圆眼疑惑地瞅瞅她兴奋的脸,居然真的松口了。萝纱心满意足地将“小狗”整个抱在怀中亲热,獬猞王居然并不反抗,只是喉间呜呜不已,而那男子则捧着手臂蹲在一旁哀嚎去了。看着少女在獬猞王头上猛亲,其他几人惊讶过度,一时也没人想到理会那男子。
最后亲了一口“小狗”,萝纱便想给救了自己的男子包扎道谢,但怀中的异变拉回了她的注意。獬猞王额间开始放出柔和的金光,那只尖角在金光中慢慢缩回额间,终至消失,不留一丝缝隙。金光渐渐淡去,众人却都收不回惊异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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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虽诧异万分,但萝纱本人还不明就里,想的只是那小兽没了尖角愈发像头小狗,今后养在身边便不会让人觉得奇怪,也没放在心上。听得那受伤男子叫得愈发惨烈,她赶忙上前一边道谢一边为他包扎。
其间两人打了个照面,萝纱有些讶异:“是你?”那个弄不清耍的是魔术还是魔法,但肯定是二流以下水准的魔术师?
对一个还在流血的人来说,年轻的流浪魔术师的笑容实在太过灿烂:“是啊,小姑娘。咱们真是有缘。”
眨眨眼,萝纱觉得他好像有什么地方与昨天不大一样,歪头看了片刻,终于发现了。“你的眼睛怎么了?昨天不是一只蓝一只灰吗?今天怎么两只都是灰色的?”
“昨天是我用祖传秘方染的啦!金银妖瞳好像很受现在的女孩子们欢迎,说是‘酷’、‘忧郁’、‘理想和现实的对立’、‘悲哀的宿命’什么的,我这走江湖混饭吃的就讨个巧啦。表演时这么一打扮,女孩子们总是特别捧场呢!”
是、是这样吗?萝纱滑落一滴冷汗。他说的也有理,看他现在的模样,怎么也和那三个词联系不到一起,难怪要用这一招了。这半路跳出来的年轻人虽有着俊朗的容貌,但那没什么气质的笑容,却令在场的人不约而同地联想到某人……
“茫茫天地间有缘与诸位相遇,维洛雷姆不胜荣幸。”伤口包扎好后,以充满江湖味的老练姿态向众人行了个礼,美貌的年轻魔术师自我介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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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泊是流浪者的宿命。墨河镇虽美,也不能让我停下脚步。”
用流浪艺人们特有的诗般的语言,维洛雷姆解说着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今天一早我便离开墨河镇,踏上新的旅程,可真没想到这么巧碰上你。刚想向你打个招呼,却正巧为你挡下了那只畜生的尖牙。大概这是上天特意给我安排的机会,让我回报你昨天的解围之情吧!”
“还真是巧。”那佣兵以和维洛雷姆的热情成反比的态度应道。
凯曼语中“维洛雷姆”和“无名”的发音相同,是最明显的化名,显然这魔术师不愿吐露真名,再加上萝纱对他的描述又是不清不楚,实在难以令人信任。在执行重要任务中,突然蹦出来这么个人物,自然是启人疑窦。
“你们打算上哪儿去?”无视对方的冷淡,维洛雷姆热络地问道,“如果不麻烦的话,我能跟你们同行吗?虽然以前都是一个人旅行,但现在手臂受了伤,我想和你们结伴更安全一些。反正我并没有一定的目的地,跟着你们上哪儿去都行。”
维洛雷姆是为众人挡住獬猞王才受伤的,之后獬猞王便不再攻击,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大家总算是被他救了,冲着这份人情,照顾他至伤愈本是理所当然。但红姨等人现在要回到商队,而商队所处的状况并不合适被外人,尤其是这样来路不明的外人知道,所以大家都觉得为难。
红姨咳了一声,取出几十枚银币交给维洛雷姆,道:“连累你受伤,我们非常抱歉。但我们这次有很重要的事,实在不方便带着旁人。不如这样吧,这些钱是给你治伤的,你拿着回墨河镇再住些日子,养好伤再走?”
很合情合理的提议。年轻的魔术师脸上却现出古怪的神色,如簧巧舌好像突然生了锈,嗫嚅道:“可……这个……其实,好像……不大方便……”
“什么?”大家都没听懂他在说什么,正想问个明白,远方传来的声响回答了他们的疑问。
“绝不能让那小子跑了!”
“居然敢偷溜!这几天的酒钱、房钱一个子儿都没付!呼!呼!大爷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我手下姑娘贪那小子长得俊,居然都没收他钱!呼哧!呼哧!赖帐也就算了,有的姑娘还倒贴私房钱!简直没把我芭莉尔大娘放在眼里!”
掺着气喘的怒骂夹杂着脚步声、兵器撞击声渐渐向这里逼近。维洛雷姆无法回镇上的理由很充足了。
飘泊是流浪者的宿命?想起他片刻前说的浪漫理由,众人狠狠瞪视着维洛雷姆,他苦笑着做着拜托的手势。这种状况,实在没有多少其它选择,只有带着他先离开这险境再说。
一边暗骂维洛雷姆的荒唐一边拔腿飞奔的众人,并不知道墨河镇的智者纪贝姆也在这个时刻悄悄离开了小镇。虽然几天后才察觉的镇民们议论纷纷,但墨河镇毕竟只是凯曼王国的广袤辖域下一个不起眼的小地方,这件事便在时光的流徙中慢慢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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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智者求计的特别行动小组,出发四人,返回五人外加一“狗”,应该算是平安归来了吧。红姨等人的脚才踏上营地的泥土,马上就被鲁弗瑞团长请到他的帐子中查问结果。
“为什么把那个来历不明的外人带回营地?他说不定就是凯曼或法谬卡派来探察我们的奸细!在我们现在的情况下,更应该小心行事啊!”在场的几个佣兵团的领导人都觉得红姨的行动太过轻率。
“可我认为,一个可疑的人物,安置在自己能控制的地方,不是比任由他潜伏在暗处更安全些吗?”红姨坦然道。
鲁弗瑞点头道:“有理,就让那个维洛雷姆留下来吧。青叶你安排一下,派哈罗西兄弟留心监视着他,别让他将消息传递给外界。”
“好了,这件事就到这。现在看看这封信里到底写了什么。”鲁弗瑞转回原本的议题,拆开红姨呈上的信封,抽出一张纸。纸上没有字,只画了四幅画。笔划寥寥,已将画中之事表现清楚。
第一幅是一个人走在路上,路的一头有狮,另一头则有一只猛虎卧于远处,虽然狮虎都还没发现人,但人的出路都已被堵死;第二幅是人向远处猛虎走去,引起虎的注意;第三幅是人转身又走向狮,猛虎被引得紧跟在后;第四幅是狮虎相搏,而人则安然走过了路口。
一看完画,鲁弗瑞便明白智者的意思。并不是太复杂的方法,但先前众人都只是考虑如何闯过法谬卡军包围的方法,却没人想到回头去引诱好不容易摆脱的凯曼军,此时鲁弗瑞一被点醒立时恍然大悟,不由感叹那智者看来并非常人,只在这短短时间内便能跳出定见,想人所未想。随后他将画卷给帐内众人传阅。大家思路一明,拟订具体的对策自然不在话下。
萝纱等人进帐呈报之时,原有编制之外的一人一“狗”在帐外空地等候。往来经过的人们时不时好奇地打量几眼,维洛雷姆常年四处流浪表演,早已习惯人们的目光,只是笑眯眯地逗弄着萝纱的宝贝宠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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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视魔术师的笑脸,阿旺蓝汪汪的圆眼戒备地瞪着他。而维洛雷姆也不在乎它不友善的反应,继续说自己的。
“不过你的眼力实在也做不得准。这么多年没人接近你,早寂寞得要死了吧?只要是靠近你时没被当场咬死,神经又粗得敢继续去抱你的家伙,不管是什么样的角色你都会认他为主。”随口说出了让众人不解的疑问的谜底后,他唇边的笑纹更加深了。“嘿嘿,这么渴望与异族亲近,有必要吗?身为传说中的珍兽,却是这么没品的闷骚,传出去真会笑死人啊!”
“呜……”被嘲弄的异兽忿忿地低哼。
“话说回来,这次你撞上的家伙倒真有些不简单呢。跟着她应该有一阵好戏可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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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跟萝纱她们一起回来的人?”维洛雷姆逗弄阿旺正逗得开心,却被一个男声打断,抬头见一个金发男子从远处走近,友善地向自己微笑。看来只像是个不得志的普通佣兵,面目却依稀有些眼熟。
“是啊,我叫维洛雷姆。这位大哥看起来很面善啊,咱们以前见过吗?”维洛雷姆起身,带着一脸人来熟的笑容向来人招呼。
“我是艾里。”搜寻过记忆,艾里确定自己并没有见过他,“应该是初次见面吧。”这男子似乎天生有着吸引旁人目光的特质,虽然身上的衣衫补丁叠补丁,但给人的感觉不知为何却并不寒酸,倒像是乔装打扮微服出巡的王子。自己如果见过这种引人注意的角色,不可能没印象的。
“大概是我记错了吧。”维洛雷姆也不坚持,笑着附和,但双眼仍是盯着艾里的脸,像是想挖掘出什么。艾里心中惴惴,暗道难道十年前这人年幼时曾见过还是艾德瑞克的自己?面上却也还是摆出惯常的笑容。两人虽都是笑颜相向,场面看似热络,但他们间的气氛却有些发僵。
此时前头大帐一阵喧哗,会议已经散了。他们看去,便见萝纱等人正夹杂在人群中走了出来。
虽然萝纱她们只去了三天,但对被夹在青叶和菲欧拉两女中的艾里来说却是度日如年。想到今后终于可以不再受那份罪,艾里跟迎接久别重逢的亲人似的迎了上去。然而欣喜之色在看到比尔发白的脸色时凝住了。
“怎么回事?”
“他们要把法谬卡和凯曼的军队都引到索美维峰对面的林子里,放火烧他们!”萝纱愤愤道。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艾里自然听不明白这和比尔的异样有什么关系。“听起来是不错的计策啊,有什么不对?”。
“这是刚才商队想出的办法。”红姨解释道:“索美维峰的那一面多是灌木丛、草坡和石壁,只有一片树林。鲁弗瑞团长刚刚决定先派一个队伍回头将凯曼军引过来,然后商队趁夜色引着凯曼军通过秘道,再惊动法谬卡军,将两军都引入那个树林后。黑暗中两国军队自然容易混战起来,我们便趁乱脱身,放火烧林,一举灭了两边的敌人。”鲁弗瑞令商队中所有人都相互监视后,确保奸细无法外传信息,所以也容许萝纱等人将信带到后继续在旁听着。
“我们村就在林子边上,大家打猎捡柴都靠这片林子……就算火不会烧到村子,林子烧了,大家怎么过活?”虽然比尔平时的样子已经够没精打采,现在却可以算是面无人色。这两句话并不是在向艾里解释,全是心神混乱下的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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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整天,艾里、萝纱等人便见比尔保持着反常的平静,如行尸走肉般做着往日的事。
当在帐房看到自己买给家人的大包礼物,比尔脑中就有一根无形的针在穿刺着。很痛,却流不出血。渐渐痛楚变成了麻木。
“……只是平常人,却不和别人一样做平常的事,事情才会变成现在这样。我,真的是蠢到极点的废物。”
“为什么当初不和普通人一样,乖乖等开禁后再回家?那样不就没事了吗?却偏偏知道了商队的事,就胆大妄为地想借着暗道的秘密加入商队,进入这个平凡人不该进入的世界,才弄出这样的事来!秘道的所在,早已详细告诉过鲁弗瑞团长,他们不需要我也可以找得到那秘道,现在,什么也阻止不了。”
“到最后,我仍是什么也做不了……”
这一天里,比尔对萝纱艾里等人的关切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只是不停责问着自己,对周遭一切都心不在焉。听旁人跟自己说话,便支吾应付;到吃饭时间,便随大家坐下胡乱把食物往嘴里扒;天色晚了,便浑浑噩噩地睡下,虽然行动看来与平时没有大异,但在极度的忧虑,强烈的自责和自卑下,他已是心神不属,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不知睡了多久,身体突然一阵摇晃。他睁眼起身,见推醒自己那人以指抵唇示意自己噤声。转头看去,帐房中其他佣兵鼾声四起,睡得正香,帐外仍是黑暗一片,看来还没天亮,远不到起床的时候啊。虽不明白,他也不去多想,只是糊里糊涂地顺从那人的示意,起身披了衣服跟着他出了帐篷。
月光下,他才看清那人面目,原来是艾里。艾里也不跟他多说,拉起他的手便腾身而行。这些天为防范奸细,营地的守卫极严,不仅留意着是否有人接近营地,营地内的人也难以外出。而艾里每接近岗哨时身形一晃,快到极点的速度令他和比尔的身形都似化作了虚影般难以看清,借着阴影的掩护,竟没人能查觉。片刻后他们已经避开守卫耳目离开商队宿地。
出了宿地后,艾里没了顾忌,放开了奔跑的速度。被他挟着的比尔只觉如身在云雾间浮沉,迎面扑来的强风逼得自己几乎无法呼吸。虽然对武道所知不多,他也明白了艾里绝非自己原先以为的平凡之辈。比尔虽然有些惊讶,但此时心志颓丧,也无心理会,只是随波逐流般全身不用一丝力气,任由艾里带着自己飞奔。
渐渐地脚下的地面变得陡峭起来,前头已经是索美维峰延绵出的山峦了。艾里带着他拐进了山峰间的一个山谷中才放他下来。
比尔茫然四顾,这山谷呈葫芦状,口大肚深,没有出口,是一个死谷。虽不明白艾里为何带他来这,他也无意主动发问,只是垂下了头继续发呆。
“发什么呆啊!”突然一个巴掌重重盖在他后脑勺上,他再心不在焉也不由惊怒地跳了起来。“艾里先生你干什么?”
“干什么?我倒要问你干什么!”艾里的火气似乎比他还大,比尔从没见过他这副样子,畏怯地缩了缩身子。
“自己的亲人和村庄有危险,你倒悠闲自在得很,照样吃好睡好?!”
“我、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