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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了一会儿,我伸过头去瞧瞧,这一看不要紧,我目瞪口呆的望着纸上那个人不人鬼不鬼、勉强能分辨出来画的是个人的轮廓的东东,结结巴巴的问他:“这……这是……”
“工部尚书赵航啊。”他耸了耸肩一摊手,满脸“怪我喽”的神情,对我的惊讶表示意料之中:“事到如今也藏不住了,本王就实话实说了吧。要说其他什么的都好,可本王唯独对绘画一事完全不开窍,连宫廷画师都拒绝做本王的老师。本王真的尽力了,姑娘凑合看看就好。”
“……”我默默拿过那副惨不忍睹的画作,毫不犹豫卷起来的放到火上烧掉:“我错了。殿下还是继续口述吧。”
开什么玩笑……画成这个样子,还不如我自己猜来的靠谱好吧……
……
从回忆中回过神,不经意间,我的眼神扫过他对面的官员,顿时发现对方几乎是一样的形容:大圆脸,小眼睛,精光四射的,四十多岁还白了一半头发;再放眼望去,很悲催的发现起码三成以上官员都具备这些特征。
我不禁黑线,齐翰给的这个描述涵盖范围也太大了,这让我怎么分辨……
“赵爱卿是想说关于武阳县地界上岷江决口一事?”我还在绞尽脑汁猜对方是哪位时,皇帝那边已经开口问了话。
听皇帝这“友情提示”,我心想居然猜对了,还真是工部尚书赵航。
“陛下圣明。距离决口已过了十日,武阳县大片良田和民房被淹,百姓无家可归;赈灾之事刻不容缓,臣斗胆请陛下速做决断。”
这么严重了?我心中微讶,不过一想也对,哪怕在现代,洪水泛滥也是天天上新闻的大事,何况生产力不甚发达的古代。
“朕早有决定。”皇帝不动声色的瞄我一眼:“赈灾之事由九王全权主理,六部和武阳地方官员协助,不得有误。”
……!!!
此话如一石激起千层浪,殿里瞬间便响起了交头接耳的声音;太子和赵王都略显意外的看着我,其他大臣更是或喜或惊或若有所思的,有意无意向我这里投来一瞥;而我自己则彻底傻在原地,还没来得及消化这爆炸性的消息。
这这这什么情况?!?我还什么都没说,就决定让我去了!?这来的也太容易了吧!总感觉哪里不对啊喂!
“肃静——”李茂清了清嗓子,所有人都闭了嘴。
“老九。”皇帝对下面人的反应充耳不闻,转而唤着我。
“儿臣在。”我站到正中间,对皇帝屈了屈身,内心很错愕,面上很淡定。
“武阳水患不算特别严重,但屡次侵扰,终是存在隐患;朕拨给你五十万两,你去后定要探明情况,从根源上解决问题。”他沉声对我下达指令。
我压下心中翻涌的疑惑和还未褪去的震惊,恭敬的回答:“儿臣遵旨。”
这事儿真就这么定下了?这也太草率了啊喂!难道不应该一群老学究打嘴炮然后我们三位候选人互相吹捧加贬低加毛遂自荐,才能定下最终人选么?!
“呃……陛下,臣以为九殿下年纪尚小,在治理水患上资历太浅;武阳于五年前溃堤,其后续事项是太子殿下一手操办的,既然太子殿下更熟悉那儿的环境,不如……”
仿佛呼应我心中所想,马上在大殿中后方就有身着御史台服制的官员出了列,开始委婉的炮轰我,打算劝皇帝收回成命。
我斜睨过去,第一眼,嗯,看他不顺眼;第二眼,嗯,更不顺眼了。
“范御史所言差矣。”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隔壁一位看上去年纪较大的御史打断:“资历都是从无到有的,不给历练的机会,又何谈资历?上次是太子殿下督办,这次于情于理都该轮到九王殿下。”
嘿,果然是那个范御史。
“姑娘尤其要当心御史范达通,他锋芒毕露,处处和本王做对。”我脑中又想起九王说过的话:“至于如何分辨,姑娘看哪个最不顺眼,哪个便是范御史了。”
我当时只觉着他的奇葩逻辑不靠谱,现在想来却是出奇的准。
“赈灾不是小事,我们担心……”见范御史被噎住,他身边另一名同僚立即反驳我方人员。
“担心什么?难不成你们在质疑九殿下的智慧和能力?”不等先前的那位开口,我方阵营又自动站出第二人,毫不客气截了对方的话头。
敌方不甘吃亏,我方也毫不示弱,这样一来就有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争吵,朝会秒变辩论大赛。
下面吵的火热,我周围的重臣们都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们吵,一副见惯了常态的样子;我偷眼看了看太子,发现他眉头轻皱,眼神有些闪烁,似是想到了什么让他感到不安的事情;而赵王和往常一样,满脸的事不关己,尽职尽责的当个围观群众,就差捧个瓜出来啃了。
我突然意识到,那群言官吵的不可开交,但观点只绕着两个:第一,让太子去;第二,让我去。在这期间,完全没有任何人提到赵王,也没人替赵王说话,甚至他自己都不打算争取一下。
赵王就算再不受宠,好歹也是个活生生的皇子站在那儿,却被众人心照不宣的遗忘,是因为他真的太没存在感,还是别有隐情?
我望着他有些出神,或许他感知到有目光停留,不经意的一扭头,正好和我看对了眼。我迅速收起脸上的疑惑,赵王则对我笑了笑,憨厚的不能再憨厚,教人抓不出任何破绽。
底下嘴炮战有愈演愈烈之势,甚至连某些其他部门的官员也都掺和进来了;皇帝见状,有些无奈的微叹了口气,说:“众位爱卿都别争了,朕心意已决。至于太子,他也有和赈灾同等要紧的差事要做。”
皇帝发话效果就是不一样。他一说完,以范御史为首的【创建和谐家园】顿时声势小了许多,而我这边的人则纷纷露出胜券在握的表情,也不再和他们争辩。
见下面安静了,皇帝接着对齐晟说道:“太子,朕命你代朕赴江北一带巡视,不得有误。”
“儿臣遵命。”齐晟毫不犹豫的接了旨。在起身的瞬间,他淡淡扫我一眼,看不出任何情绪。
头等大事都安排完了,接下来就是类似早茶时间的闲扯了。皇帝看上去心情尚可,先是和善的问候几名老臣的身体状况,又表扬几个近来工作积极政绩斐然的新秀劳模,再似笑非笑的带着“朕什么都知道休想欺瞒朕”的表情随便施点压,震慑一下不好好干活的官员,就心满意足的退了朝。送走了皇帝,我们也相继散去,心事各异的离开承干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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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十章—— 启程【上】
回到广陵宫不多久,李茂就来宣读了盖有玉玺大印的圣旨,正式命我主管武阳赈灾事宜,把手续文书统统交接齐全。
“恭喜殿下。”我接了旨,李茂亲自扶起我,说:“圣上和朝廷都很看重这次赈灾,还望殿下不要辜负了圣上的期望。”
我郑重的点了点头:“本王定会全力以赴。”
“中书省刚把允准拨款的公文送到刘尚书府中,想必很快就能有批示。拿到款项,殿下即可出发。”临走前,李茂又说了些关于银两的事,我领他的情,微笑着说:“多谢总管提醒。”
他很惶恐又客气的跟我自谦了几句,回去复命了。
送走李茂,我随口召来从小跟在九王身边、如今已是他心腹的吴卓,对他吩咐着:“两件事。第一,叫东宫的人盯紧三哥,他若派人去灾区,就立刻安排亲卫跟踪并将其扣押;第二,用过午膳就去户部尚书刘竞府上,去取批示款项的文书。”
吴卓是个很干练的人,做事能力强又稳妥,就是话实在太少了些,我连想找他聊天都做不到。
他认真的记下我的吩咐,不发一言的起身出去,脚下健步生风,一眨眼的功夫就连影都没了。我不由感慨,如此利落的人,使唤起来就是爽啊。
一直悠闲的候到下午,等我午休起来后,等候已久的吴卓才又回到我身边,言简意赅的说:“东宫那边安排好了,但刘尚书那边说是还在审核考量,属下未能拿回文书。”
审核?有什么好审的?这种事情都是早已定下的,盖户部大印只是走个手续,根本不用再审核。
我冷哼一声,太子那边果然给我下绊子。
拨款事项虽有皇帝的圣旨,但需经过户部尚书最终批示才能生效,拿不到银两我即便出发了也没用;而尚书以审核之名拒付文书,显然是为了拖延我的脚步。
赈灾之事虽不至火烧眉毛,但也不容耽搁;我要是因为银两的事被拖在盛都,到头来那群官员肯定会指责我办事拖沓,这是明摆着让我输在起跑线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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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是否亲自去一趟,催促刘尚书盖朱印?”程姑姑见我脸色越来越阴沉,小心翼翼的提出她的观点。
我摇了摇头,这万万不可。
为人处世,谦卑是必不可少的素质。但以九王的身份,面对刘竞只需做到“谦”,“卑”是不能有的。
对方既然要为难我,肯定是理由充分说辞齐全,即便我亲自去了,也必定空手碰壁而归,届时九王的面子和威望可都亏大了。
人家就是要算算再说,我能怎么样?
我脑中转了片刻,暗自下决定——
对于碍眼的路障,是时候该清一清了。
我抬起头,复对吴卓说道:“刘尚书那里不必理会,去请户部侍郎王福清来广陵宫。”
吴卓应了声,马不停蹄的去找王侍郎。
目送着吴卓的背影,程姑姑静静的想了会儿,恍然大悟的说:“殿下是想……?”
我不置可否的一笑,拎起空空如也的茶壶递给她,撒娇似的眨眨眼:“茶水没了,姑姑去续点罢。”
“奴婢明白。”程巧亦对我温柔的勾了勾嘴角,转身走了出去;待她再回来时,托盘上除了温热的茶壶,还多摆了另一副茶具。
另一原创人物——吴卓闪亮登场!作为九王的得力助手,他会在女主迷茫的时候给予一些帮助和指点~~而且女主的确也是个小腹黑呢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13章 第十一章——启程【下】
王福清没让我等太久,我给自己倒上杯茶,因水太烫而放在一旁慢慢晾着;茶尚未喝到嘴里去,人已经由吴卓领着稳步踏入广陵宫。
“王侍郎,请。”我挥退左右,随便指了指旁边的座位,他很是恭敬的对我行个礼才入座。
王福清刚满四十,数年前暗中投靠齐翰,凭借他的提携和自身能力坐到正三品之位,掌握了户部二把手的权力;但他出身贫寒,性格稍稍自卑,有再上一步的野心,却没那个胆子和信心。
“殿下召见下官,可是为了朱印批文的事?”我们寒暄了没几句,他便直入正题。
我有点意外,这人比我想象的要直接嘛。不仅直接,脑子还蛮活络,我还什么都没说,他就自己猜中了。
“那本王就直言了。”我觉得舒心了不少,就喜欢这种直爽的。
“三哥和刘尚书的打算,想必大人也略知一二。武阳百姓眼巴巴盼着朝廷去赈灾,而本王作为主管人,却被拦在盛都无法动身。大人以为,这事儿应该不应该?”
我语气轻柔而淡然,他听着却慢慢皱起眉头。沉吟片刻,他试探着问我:“殿下的意思是?”
“居其位而渎其职,本王认为刘尚书是该歇一歇,把大权交出去了。”我望着他,循循善诱道:“只要朱印到了王大人手里,这些问题便都不是问题。本王赈灾顺利,大人也是有功之臣。”
他显然心动了,但误以为我是打算拉刘竞下马,急忙压低了音量,颇为顾虑的说道:“可刘大人并无过错,想要罢他的官也并非一朝一夕之事啊……”
我微微一笑,不甚在意的反问道:“谁说要他罢官了?本王只是要他交实权,并未叫他下台啊。”
他思量了会儿仍没想透,便面露疑惑,郑重的问我:“还请殿下明示。”
齐翰对王福清此人评价果然不错,野心有余信心不足。我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他还没明白我的意思,不是因为他想不到,而是他不敢想。
不过这样的人用起来也比较安心,最起码不用怕他反水。
“刘尚书年逾六十,这老人家嘛,有个小病小灾磕磕碰碰的再正常不过。”我低下头,悠闲把玩着茶壶的白玉盖子,就像唠家常般慢吞吞的喃喃自语:“他老人家身体欠佳了,户部的大小事务,还不是王侍郎您说了算?”
他双眼蓦地一亮,脸上出现既跃跃欲试又稍显顾忌的神情。我手指轻扣壶盖,抬起眼锁住他的视线:“本王一向看好大人,还望大人不要辜负本王的期待。”
他终是下定了决心,对我恭谨而正式的弯腰作揖,道:“下官必不负殿下所托。”
我暗松口气,手下随意一抬,盖子落回壶口之上,碰撞间发出“啪”的一声清响。
费了这么多口舌,可算是被我挑动了贼胆。有他在的话,银两和物资的事,想必很快就能解决了。
朝堂势力博弈之——顺水推舟夺取户部大权。不过这里留个悬念,大家猜一猜,刘尚书是谁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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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王福清那种人不出手则已,一出手惊喜。这不,早朝刚结束,程姑姑就给我带来了好消息。
“奴婢听御前的人说,今儿户部的人来报,刘尚书昨天下午在府中沐浴后突然晕倒,大夫看了说是中风,现已卧床不起。圣上听了之后,当场任命王侍郎为代理尚书,掌管户部所有事项,包括朱印和批文。”
我漫不经心的转着九王最喜欢的玉笛,随口说道:“午后派人替本王去送慰问的礼物,以祝刘尚书早日康复。”
程姑姑微笑着应了,便退下去准备东西。
王福清手段确实不错,中风这种病症在年长的人中很常见,想做到滴水不漏也不难;刘竞起码要休养上好几个月,这段时间足够王福清站稳脚跟独揽大权了。
想着,我将玉笛置回盒中,问一直候在我身边的吴卓:“工部水部郎中,冯博天大人下朝后去哪儿了?”
“殿下忘了么?冯大人退朝后一贯喜欢在藏经阁呆着,十年如一日啊。”吴卓面露不解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