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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复仇]重生之嫡女无双》-第7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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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泓墨那一甩力道不小,青黛只觉得浑身的骨架似乎都要散了,再加上他那般森然骇人的眼眸,更是吓得骨酥筋软,几乎站立不稳,如果不是楚葵扶着她,只怕又是一跤跌在地上了,心中充满了恐惧和害怕。

        之前只觉得九殿下生得好看又温雅,没想到发起狠来如此骇人!

        裴元歌问道:“是不是你们粗手粗脚的,弄痛了就殿下,所以才会惹他生气?”

        “奴婢很小心了,应该不会的。”紫苑思索着道,神色有些焦虑,“小姐,怎么办?如果九殿下这样不肯让人近身,也不肯喝药,风寒会越来越严重,要是拖的时间长了就麻烦了!”

        “药碗打了,汤药也洒了,紫苑你先去再倒一碗过来,我来试试。”裴元歌眉头微蹙,从青黛手中取过手帕巾子,在冰凉的井水中浸泡过,拧干,然后朝着床边走了过去。

        她刚跃出一步,宇泓墨就立刻察觉到她的动静,目光“嗖”的一下转了过来。

        只看他盯着青黛的方向,裴元歌看到已经觉得心中发寒,这会儿被他紧紧盯着,更是觉得浑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但紫苑的话言犹在耳,如果她也不行的话,她也只好禀告父亲,让父亲来处理这件事。毕竟,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九殿下在她房间出现意外!

        裴元歌迎着头皮,仔细地注意着宇泓墨的反应,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

        “九殿下?”她试探着叫道,“是我,我是裴元歌,你在发高烧,要退烧才行,我给你敷条冷帕子好吗?”

        宇泓墨微微皱起眉头,眼眸中闪过一抹迷茫,努力地凝聚视线,似乎想要看清楚眼前的人,好一会儿才喃喃地问道:“裴元歌?”

        “是。”裴元歌应道。

        宇泓墨眉头一松,原本僵硬防备的礀态顿时卸去,“砰”的一声闷响,又倒了下去。

        裴元歌吓了一跳,忙摸了摸他的脑后,好在绣床上被褥十分柔软,倒是没什么事,把被子帮他盖好,将冰凉的帕子扶在了他的额头。这次,宇泓墨却再没有先前的那种激烈的反应,一动不动地任由她将帕子放在额头。

        冰冷的帕子似乎让他感觉到舒服了点,昏迷中的他眉宇微松,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呓叹。

        木樨试探着上前收拾破碎的药碗和洒了一地的汤药,这次宇泓墨依然没有反应,众人这才松了口气,轻拍着胸,心脏慢慢落回原处。方才九殿下的模样实在太过吓人了!

        见他这样,裴元歌微微放下了心事,心中一阵感慨。

        宇泓墨方才的模样的确骇人,但明显的神志不清,所有的动作完全是本能的反应,那种警惕和戒备的礀态,显然是长期防备下形成的,青黛和紫苑都是陌生人,也许是他察觉到陌生人靠近,就本能地亮出锋锐的棱角,用这种方法来保护自己。而她总算跟宇泓墨有过几次接触,他应该是察觉到是认识的人,所以才会放下戒备。

        方才的他的确骇人,可是,若穷根究源,更多的却是一种悲哀凄凉。

        如果他这位皇子殿下过得安逸舒适,又怎么会有这样的本能?显然是时时刻刻都生活在危机和争斗中,这才养成这样的习惯。那座全天下最尊贵豪华的宫殿里,只会比她所处的宅门更加凶险诡谲,贵为皇子又如何?宇泓墨他要面对的明枪暗箭,只怕比她这位小小的尚书府嫡女要多得多,也要可怕得多。

        裴元歌想着,轻轻感叹,心中忍不住浮现出一股同情和怜惜。

        因为发烧,宇泓墨的脸上不断地渗出汗珠来,裴元歌取过帕子,轻柔地帮他擦拭着。

        这会儿工夫,紫苑已经重新倒了一碗汤药端进来,见宇泓墨已经安静地躺下,顿时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听木樨笑声地将方才的情形简略讲了一边后,眉头微微皱了起来,有些犹豫地将汤药递给裴元歌,心中有着淡淡的阴霾和隐忧。

        九殿下为何单独不抗拒小姐的接近?

        难道说……。毕竟,小姐已经定下了笀昌伯世子的亲事,而九殿下却又那样乖张骄横的性子,肆无忌惮,什么都不放在心上,比五殿下更加恣意妄为。如果九殿下心里真的惦记了小姐的话,只怕这事情会闹得天翻地覆,不可收拾。对紫苑来说,小姐过得好,比什么都重要,可是,要过得好,并不是身份越尊贵就越好,有时候站得越高,是非就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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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苑只能把这些都藏在心里,祈祷着苍天能够眷顾小姐,让她一声平顺喜乐。

        裴元歌原本以为九殿下已经认出了她,乖乖地任由她为他敷冷帕子,喂药这件事也应该没有问题才对。谁知道,刚开始时,宇泓墨还肯张嘴,但喝下第一口汤药后,脸立刻皱成了苦瓜状,虽然没有把药吐出来,但接下来却是左躲右闪,拼命地摇头,紧紧地闭着嘴,死活不肯喝第二口。

        这样子,根本就是像是个怕苦不肯喝药的小孩子嘛!

        没想到宇泓墨还有这样的脾性,裴元歌哭笑不得,安抚地道:“九殿下乖,别躲了好不好?乖乖地张开嘴喝药,不然病不会好啊!”还开始说的时候,还觉得九殿下这孩子气的习性有些好笑,但后来无论如何都喂不进去药后,束手无策之下,急得快要哭了。

        “我的九殿下,祖宗,你安安稳稳地喝药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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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这法子有用,强迫地喂了一口玫瑰清露后,宇泓墨终于不再那么抗拒喝药,就这样一口汤药,一口玫瑰清露地喂着,总算是把汤药给喂完了。裴元歌松了口气,看着这位天下第一难伺候的九殿下,想到方才那场忙活,一时恨得牙痒痒,顺手抓起旁边的药枕就想砸下去,想了想又忍不住笑了出来。

        谁能想到,威名赫赫,恣肆嚣张的九殿下,居然怕苦不肯喝药?

        抬眼看去,见身边的丫鬟们都是想笑却又不敢笑的模样,见她笑了出来,这才跟着也笑了起来,只是不敢惊动别人,因此声音压得很低。裴元歌也不制止,等她们笑完了,这才严词警告道:“这件事儿你们在这笑过也就算了,过了这会儿,谁都不许提,知道吗?这位九殿下的名声你们也该知道,性情乖张,视人命如草芥,要是让他知道被你们看到他这个模样,未必不会杀人灭口!”

        她半是玩笑半是认真,但紫苑等人想到宇泓墨之前猛兽般骇人的模样,齐齐打了个寒颤,到觉得并非没有这个可能性,一个个忙捂住嘴,再也不敢笑了。

        因为冷帕子要不停更换,因此整晚上裴元歌都没能好好休息。

        第二日留了最谨慎的木樨和楚葵看屋子,不许别人进来后,裴元歌照惯例去给舒雪玉和裴诸城请安。一夜难眠,神色自然显得有些憔悴,把裴诸城和舒雪玉吓了一跳,听说是昨晚没睡好后,就立刻催促她回来休息。

        才刚走进静姝斋,就有听到内室里“啪”的一声碎裂的声音。

        这次是白天,不是晚上,立刻有人上前询问,结果紫苑出来摆摆手,道:“没事,刚才我不小心砸了个碗,都散了吧!”抬眼看到裴元歌,顿时如同看到救星一般,无奈地苦笑起来。

        进了内室,果然又是那副两军对峙般的情形。

        如同昨晚一样,等到裴元歌近前,宇泓墨心神一松,又昏迷倒在床上。裴元歌伸手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顿时放下心来。比起昨夜烫手的情况,现在热度已经退了许多,呼吸也平顺了很多,面色也不像先前那样烧得通红,看起来紫苑的方子没错,宇泓墨正在渐渐好起来。

        虽然静姝斋规矩严谨,但无论是裴元歌还是宇泓墨,睡在外间都太乍眼,万一不小心被人看到,就是一场是非。于是,裴元歌命紫苑等人在房内加了一张美人榻。她累了一晚上,合眼便沉沉睡去。

        当宇泓墨醒来时,已经是黄昏时分。

        精雅秀致的闺房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幽香,似乎是很多种花混合而成的,清雅幽淡,沁人心扉。雕花刻纹的美人榻上,女子横卧熟睡着,盖着粉紫色的薄被,更衬得她肌肤如玉,青丝散落下来,有几缕凌乱地撩在她白玉般的脸颊下,随着均匀的呼吸微微颤动着,似落未落,如画的眉目安静祥和,如梦如幻。

        当宇泓墨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

        那女子的容貌是如此的熟悉,印刻心底,渀佛是从梦境中凝聚出来的幻境,“砰”的一声,敲进了他的心里。真是个很美的梦境呢!宇泓墨想着,嘴角微弯,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裴元歌素来浅眠,立刻被这声叹息惊醒,看到宇泓墨挣开的黑眸,彻底松了口气,道:“你醒了?”

        宇泓墨这才发现,原本这不是梦境,一时间有些茫然:“我怎么会在这里?”

        这个问题问得真无辜!裴元歌暗自腹诽,面上却没表露,道:“我也不知道,昨晚都要入睡了,九殿下你却突然冒了出来,高烧昏倒。”说着,习惯性地上前,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庆幸地一笑,“烧终于完全退了。”

        昨晚?

        宇泓墨微微一怔,隐约记起昨晚出现了一点事端,他心绪烦忧,在屋顶上吹风,后来的记忆有些模糊,似乎走了很远的路,看到了一片让他很安心的容颜,然后就彻底模糊了。原来…。昨晚,他生病时,无意中竟是来到了元歌的房间吗?

        亏他当时病得糊里糊涂的,还能避开裴府的护卫,不然必会惹下大乱子。

        还有…。感觉到她柔软的手和他肌肤相触,宇泓墨的眸色顿时变得更加幽暗起来。

        “九殿下,你既然生病了,怎么不在皇宫休养,反而到了我这里来?”裴元歌有些好奇地问道。

        被她这样一问,宇泓墨的神色有些僵,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迷迷糊糊的,自己竟然是来到了她的房间。怎么会来这里?当然是因为……他潜意识里很想见她,所以才会来!可是,这话是不能说出口的,宇泓墨含糊以词道:“皇宫,不是我能养病的地方。”

        这话,跟她昨晚的猜想也差不多,而且,这种事情本来就是隐秘,裴元歌倒没有再追问。

        突然间,宇泓墨神色一紧,问道:“昨晚……。我烧得糊涂了,有没有说什么话?”应该不会说出什么不该说的吧?

        裴元歌微微一怔,随即笑道:“没有,你一直在昏迷,什么话都没说过。”

        的确,他发烧时,一片静默,什么话都没说过。但是,昨晚裴元歌照顾他,清楚地看到他紧皱的眉头,已经紧咬的牙关,死死地抿着嘴,似乎有着满腹的心事,却又强自克制,不允许自己说出一个字来。皇宫,应该是最不能说心里话的地方吧?也许随口一句梦呓,都会带来杀身之祸……想到这里,裴元歌对眼前的人又多了一分怜惜,见他嘴唇干涸,便道:“是不是觉得渴?我去给你倒水。”

        她…。给他倒水?

        宇泓墨一怔,几乎有些受宠若惊,从认识到现在,裴元歌对他要么是恭恭谨谨宛如带了面具,要么是横眉竖眼百般恼怒,最乖的时候,大概也就是那次月夜,因为害怕从屋檐上跌下去,所以紧紧地抱着他,何时这么温柔殷勤过?难道说女子定了亲事,就会格外温柔?

        本来,宇泓墨还有些窃喜,觉得心里甜甜的,但一念转此,又觉得有些不是滋味。

        哼,为了傅君盛那小子……活该他被宇泓哲刁难!

        倒了杯清水,裴元歌想要递给宇泓墨,但高烧过后,他只觉得浑身酸软无力,手微微一颤,差点将水泼了一半。见他这样子,裴元歌索性舀过杯子,扶着他坐了起来,在他身后垫了软枕,将他安置坐好,这才将瓷盅送到他的唇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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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他灼灼地盯着自己,却不喝水,裴元歌不解:“怎么了?不想喝清水,想喝茶?不行的,茶会解药性。”

        “不是,喝水就好。”宇泓墨低声道,就着她的手,慢慢地喝了水,低垂的眉眼微微转动,“我还要喝。”他为自己此刻的行为找了很好的理由,他病了,浑身没力气,他很渴,要喝水……

        裴元歌昨晚照料了他一晚上,倒没察觉到现在的行为有什么不妥,当即起身,又去倒了一杯清水,过来服侍他喝,眼见着他一口气喝了五杯水,眉头又忍不住皱了起来:“虽然你发烧出了很多汗,不过一次喝太多水也不太好,还是算了吧!”

        唉,到头了!宇泓墨有些闷闷地想着,忽然心念一转,道:“我饿了。”

        “也是,从昨晚到现在,你什么都还没吃,当然会饿!”裴元歌点点头,“说吧,想吃什么,我待会儿到大厨房点菜,顺便帮你带上。”想到这里,突然又有些犯愁,毕竟,宇泓墨在这里养病还是隐秘的,除了身边四个大丫鬟,静姝斋的其她丫鬟都不知道,更不能在大厨房那里露出破绽。如果她用的菜突然多起来,不知道会不会被发现有问题?

        宇泓墨正想说随便,忽然见心中一动,倒真的想起一样吃食,问道:“你们裴府的豆腐是在哪里买的?还是自己做的?有什么秘方吗?为什么感觉跟我以前吃过的不太一样,比我以前吃过的都要好吃!你告诉我,我也去找个懂的厨子做来吃。”

        “豆腐?”裴元歌莫名其妙,“裴府的豆腐有什么特别的吗?”

        “嗯,口感很好,我从来没吃过那么好吃的豆腐。”宇泓墨也很好奇,“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昨晚病得厉害,脑子烧糊涂了,连带着舌头也混乱了,所以才会有这种错觉?”

        “等等,你什么时候吃过裴府的豆腐?”裴元歌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儿。

        宇泓墨肯定地点点头:“就是昨晚啊,我烧得糊里糊涂的,朦胧中好像有吃到豆腐。应该是豆腐吧?软软的,滑滑的,好像还有点甜味,可是又不会觉得味道很淡,总之就是很好吃。或者不是豆腐?反正应该是在你这里吃到的,你应该知道是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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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类似豆腐的,软软的,滑滑的,还有点甜……裴元歌似乎想到了什么。

        “反正就是很好吃,可惜只吃到一点点,才一小口,然后好像就没有了……。”宇泓墨兀自在模糊的印象中搜寻着他记忆中的美味。

        “轰!”

        裴元歌脑海中忽然响起炸雷,想到昨晚被某个发烧得昏倒的人占了便宜,当时那家伙还吧唧着嘴,咬了她一口,终于明白宇泓墨所谓的豆腐,指的是什么!这个混账,昨晚占了她的便宜,她念在他不是存心轻薄的份上,没有跟他计较。而现在,他居然还敢提起,还敢说——

        裴元歌再也按捺不住,霍然起身,美眸中燃起熊熊怒火:“宇泓墨!”

        突然来了这一声喊,让还沉浸在美味回忆中的宇泓墨生生打了个寒颤,看着突然见怒火燃烧的裴元歌,很是不解。但在她愤怒的双眸逼视下,莫名的,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的小小心虚了下,轻声问道:“怎么了?”

        “你再说一遍,你想吃什么?”裴元歌死死地盯着他,几乎想要在他脸上盯出一个洞来。

        “豆……豆腐,怎么了?”宇泓墨微微有些瑟缩,但也百思不得其解,不过就是豆腐而已,至于裴元歌突然翻脸吗?

        还敢说!裴元歌气得胸口不住起伏,再也不顾及眼前的人是性格乖张的九殿下,怒喝道:“你给我闭嘴!”

        “干嘛?我不过是想吃豆腐而已,至于这样吗?”从没见过她这样,宇泓墨有些被吓到了,更重要的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地有些心虚,强横不起来,小声道,“就算你们裴府的豆腐做起来很麻烦,需要再多珍贵的食材也没关系,大不了我双倍付给你——”

        这话还没说完,就被裴元歌的怒吼声打断。

        “宇泓墨,你给我去死!”居然还敢提,还敢提!就算他烧得糊里糊涂,什么都不知道也不可饶恕!裴元歌恼怒地抓起床上的软枕,想也不想地就冲着宇泓墨劈头劈脸地拍了过去,最后狠狠地将软枕砸到他身上,这才觉得稍微解气了些。

        然后,一旦冷静下来,顿时想起,刚才被她砸的人,是当朝九殿下……。

        尤其想到昨晚他骇人的眼神,裴元歌更是小小地瑟缩了下,眼眸中不自觉地流露出畏惧之意,下意识地退了一步,紧张地盯着宇泓墨。他那样张扬狂肆的性子,被她这么一通砸,不知道会怎么生气?又会怎么整治她?

        没头没脑地被裴元歌一通砸,虽然说她力气不大,用的又是柔软的软枕,并没有多少疼痛,但宇泓墨毕竟贵为皇子,难免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沉下脸正想要发作两句,但看到裴元歌突然畏缩的模样,心中却又觉得有些难过,不想被她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于是按捺下来,顺手抱出软枕,小声嘟囔道:“好歹我也是皇子,不过就是想吃豆腐而已,犯得着这么砸我吗?裴元歌,你越来越放肆了!”

        听到“豆腐”两个字,裴元歌又是一阵恼怒,脱口道:“闭嘴!”随即察觉到这样的语气又过了,强自忍耐,压抑着道,“以后不许在我面前提这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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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他这副神态激怒了,裴元歌再也不顾后果,恶狠狠地道:“提了你就给我去死!”

        说着,愤愤地朝着他的方向空踢了一脚,怒气冲冲地离开,去了外间,留下宇泓墨抱着软枕,百思不得其解,只是想吃豆腐而已,至于这样吗?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裴元歌越来越凶了!是不是定了亲事的女子都变得奇怪起来,一会儿格外温柔,一会儿格外凶?

        想着想着,又叹了口气。

        就算是又如何?别说温柔的时候,就算她刚才舀软枕砸他凶悍的模样,都会让他觉得,就算这样被她砸一辈子,也会很开心……。

        昨晚四个大丫鬟都累了一天,今天轮流守在外间,免得被人进来看到宇泓墨,现在守着的是楚葵,虽然也听到了里间的动静,但裴元歌没叫她,她也就没进去,也没有询问。

        裴元歌愤愤地坐在桌上,想到宇泓墨刚才开口“豆腐”闭口“豆腐”的模样就来气。

        如果不是确定他昨晚的确烧得糊里糊涂,刚才的表情又全然是疑惑,裴元歌几乎都要以为,他根本就知道昨晚的事情,是故意来捉弄她的!就算是九殿下,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就算不知情,也不能这么混账!裴元歌越想越气,总觉得就这样放过宇泓墨太便宜他,但他是九殿下,太出格的事情也不能做,甚至,最好别让宇泓墨发现是她在修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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