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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复仇]重生之嫡女无双》-第4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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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有些慌乱地别过脸,手上一用力,将她拉了上来。

      察觉到脸上有些微烫,不知道为什么,但就是觉得别扭,宇泓墨没转头去看裴元歌,径自又躺回了斜向下的屋顶上,心头却不住地翻涌着。方才拉她的时候,感觉她好轻啊,像是一片羽毛,轻飘飘地就拉了上来,一点力气都没用到……正胡思乱想着,忽然身边传来一声低低的惊呼,伴随着瓦片滑落的声音。

      宇泓墨吓了一跳,以为裴元歌失足滑落,霍然坐起身来,只觉得双肩一紧,被人紧紧抓住。

      “怎么了?”

      “这屋顶好滑,我站不稳啦!”白衣庵的厢房屋顶跟大部分大夏王朝的屋顶都一样,呈八字形,虽然弧度不算陡峭,但也并不平和。裴元歌被拉上来后,就心惊胆战地站立着,想慢慢地朝屋脊走过去,那里有着些许平坦的地方,会让她比较有安全感。结果还没走几步,脚下忽然踩到了青苔,几乎失足跌落下去,只吓得她花容失色,惊呼出声。

      正巧宇泓墨坐起身来,她也不管三七二十一,顺手就抓住他的肩膀,这才止住了下滑之势。

      说是抓住肩膀不太合适,准备来说,她的上半身几乎都压在宇泓墨的背部,将全身的重量都靠了过来,以免滑下去。惊吓之下,裴元歌丝毫也顾不得这样的姿势有多暧昧,兀自把头藏在了他的背后,不敢去看下面,只觉得越看越头晕。这个宇泓墨,这个【创建和谐家园】,一定是故意的!

      故意挑这么个地方,故意让她上来,故意要吓她!

      她因为害怕没有察觉到,但宇泓墨却清晰地感觉到少女柔软芬芳的身体靠在他的背上,淡淡的幽香萦绕鼻间,似乎是很多种花混合后的清香,很淡很淡,却又似乎十分馥郁,不同于他所闻过的任何一种熏香,但比那些熏香却要好闻得多,嗅入鼻中,只觉得莫名痒痒的,像是有根羽毛在心底挠呀挠的,让宇泓墨觉得有些心慌意乱,下意识地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轻拍她的肩,柔声抚慰道:“好了好了,没事的。别担心,有我在,不会让你摔下去的!”

      有他在,她才更可能会摔下去吧!裴元歌在心中腹诽道。

      然而,她却不敢说出口。不然,以宇泓墨的恶劣性子,肯定会松手让她下去,自己在一边看她的笑话。

      察觉到她依然在微微颤抖,宇泓墨只觉得心底越发柔软起来,低声道:“好了,是我不好,我自己习惯在高处,忘了不懂武功,我扶你到屋脊那边坐,好不好?”心中忍不住觉得自己奇怪,以前看到女孩害怕的模样,他早在一边笑着看着热闹,现在是吃错了什么药,居然会想要安慰身边的裴元歌?

      这可是只张牙舞爪的小猫咪啊,什么时候不防备,就被她狠狠咬一口。

      不过……算了,小猫咪就是小猫咪,总是张牙舞爪也会累,也会有乖巧柔顺的时候,就像现在。而他这样也不算奇怪吧?看到张牙舞爪,浑身的毛都炸起来的小猫咪,他会想要整治它;可是,有时候看到柳贵妃那只猫乖巧地盘成一个毛团,毛绒绒的很可爱,他也会想要伸手摸摸它的毛,抚摸它两下,抱着它出去晒太阳,心里也会觉得很柔软。

      现在的裴元歌就很像是一只盘成毛团的猫咪,毛绒绒的很可爱。

      所以,他拍她两下,安慰她几句,也很正常吧?

      陡峭的屋顶,对裴元歌来说很难,但对宇泓墨来说就太简单了,如履平地。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握住她的手,宇泓墨带着裴元歌轻而易举地来到屋脊,这里有着一尺宽的平台,坐在上面还是很安稳的。“好啦,坐在这里,就不会滑下去了,元歌别怕,没事了,嗯?”

      终于接触到平稳的地方,裴元歌这才松了口气。

      她有个睡都不知道的小秘密,连前世的章芸都不知道,那就是,她怕高。每次到高的地方,只看着周围的景物还好,一旦看着下面的景物,察觉到自己离开了地面,就会觉得头晕目眩,感觉自己随时都可能掉下去。宇泓墨这【创建和谐家园】一定是故意,打听到她怕高,所以故意让她到房顶来吓她!

      安稳下来后,裴元歌这才差距到她跟宇泓墨的姿势有多不合规矩,急忙挣脱开来,装作整理鬓发,道:“多谢九殿下援手之恩!”小气吧啦的男人,之前在山林里故意捉弄她,气得她没有跟他道谢,他就一直记着,之前在大殿还发难。这会儿她要是再不道谢,鬼知道他会记仇记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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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他觉得自己好像生病了,总觉得整个脸都是烫的,脚底轻飘飘的,好像踩不到实地一样,就像他小时候发烧一样。安逸,以他的武功,下盘很稳的,别说这个屋顶,就是踩在树枝上也安安稳稳,更别说生病了。从他习武开始,就再也没有生过病了。宇泓墨思忖了半天,还有觉得有些不放心,伸手在裴元歌额头试了试温度,又来摸摸自己的。

      见他这样,裴元歌问道:“你怎么了?”

      “我觉得我好像生病了,额头的温度有点高。”宇泓墨转过头,有些不确定地道。

      生病?这位九殿下不会跟她在一起生病了吗?要这样的话,以他小气爱记仇,又喜欢迁怒的性子,搞不好会把这笔账再记到她的身上!看着他面色的确有些绯红,眼眸迷离,裴元歌也担心起来,伸手贴在他的额头,再回来试试自己的,点点头,道:“是有些烫,你的神色也不太对,可能真的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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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元歌再次点点头:“夜太深了,应该是吹了风,有些着凉了。”

      “着凉只是小事,一会儿就好了。”宇泓墨很豁达地挥挥手,不想让裴元歌觉得他很弱很容易生病似的,试着运转内息,不过却似乎对他的脸烫和脚虚一点用处也没,倒是微寒的夜风吹在脸上,凉凉的十分舒服。还有就是方才裴元歌的小手来为他试温度时,凉凉的,软软的,也很舒服。

      而且,他似乎很喜欢被她关心的感觉……嗯,果然小猫咪还是柔顺乖巧的模样最可爱!宇泓墨脑海里转着乱七八糟的念头,却莫名地不太敢去看裴元歌,只好仰头,望着天上半轮明月,假装赏月的模样。突然一个激灵,猛地清醒过来,转过头,目光不善地紧盯着裴元歌。

      裴元歌不敢去看下面,也只能仰头望着天上的明月,忽然察觉到很熟悉的带着怒气的眼眸,心中暗叹了口气,转头望去,果然迎上了宇泓墨幽黑的眼眸,微带着火焰。这位祖宗,难得安静一会儿没捉弄她,没刁难她,这才多大一会儿,又想生什么事儿了?

      “九殿下,怎么了?”

      见她目光似乎并无异样,宇泓墨觉得心头有些闷闷的,只盯着她不说话。

      裴元歌有些头疼地揉揉太阳穴,九殿下,九祖宗,你究竟又怎么了?这脾气说来就来,能不能给个提示啊?

      见她仍然没有察觉到,宇泓墨无奈地提示道:“裴元歌,你没觉得我这会儿有什么不一样?”

      不一样?

      裴元歌眉宇微蹙,打量着他,仍然是那双幽深而波光潋滟的眸子,仍然是那张妖孽得令女子忍不住嫉妒的容貌,还有,也仍然是那副喜怒无常,古怪难测的祖宗脾气!不过,好像是有哪里不一样……裴元歌仔细思索着,忽然道:“哦,我知道了,九殿下你的脸没有刚才那么红了,病是不是好些了?”

      宇泓墨才一阵兴奋,听了她的话又失望了,摸了摸额头,道:“是吗?好像是没有那么烫了,也没那么轻飘了…。不对,我说的不是这个。”他循循善诱地道,“除了这个呢?你难道都没发现,我有其他的地方不一样了吗?”

      其他……裴元歌蹙眉深思,目光微微一移,忽然间睁大了眼睛:“九殿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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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换了衣裳和装束啊!”裴元歌道,难怪她进院子后,第一眼看到宇泓墨就觉得好像哪里不一样了,不过当时记挂着颜昭白和明月的事情,后来又上了房顶提心吊胆的,这会儿才发现,宇泓墨现在穿的,不是之前那身大红衣衫,而是一件玉白色绣蟠龙云海图的锦缎圆领通身袍,腰间系着玉带,夜色般漆黑的墨发也不再是红缎随意扎起,而是用八宝攒珠的玉冠束起,看起来温雅清贵。

      红衣如火的他恣肆热烈,如妖魅般勾魂摄魄,引人沉醉。

      而这身玉色装束,却稍稍褪去了他的狂傲恣肆,格外烘托出他绝美的容颜,以及骨子里身为皇家的贵气,显得异样温雅清贵,连他神情中惯然带着的妖魅之色也显得淡了起来,更显得他气度尊贵,卓然不凡。在淡淡的月色下,这身玉色装束泛着淡淡的光芒,使得他周身都带着朦胧的光泽,也许是这种朦胧,让人有种他的神情随之温柔起来的错觉,不再刁难缠,反倒有种亲切柔和的感觉,好像一时间拉近了不少距离。

      “怎么样?”看着裴元歌的神情,宇泓墨很得意地转了个身,“我穿这身衣裳好不好看?”

      裴元歌老老实实地道:“好看。”

      别说这么身华贵锦绣的衣裳,以宇泓墨的容貌气质,就算裹块破布,一样好看得很。

      “比你那位傅哥哥怎么样呢?我记得他也有身玉色的衣裳,跟我这套差不多。怎么样?是他穿得好看,还是我穿得好看?”宇泓墨记得很清楚,那天在寿宴上,傅君盛就是这么身差不多的打扮。

      “当然是九殿下穿得好看。”裴元歌毫不犹豫地道。

      听到了想听的答案,宇泓墨满意地点点头,不枉费他特意订做这么身衣裳,又特意换上,他就说嘛,傅君盛那身衣裳穿得再好,难道还能有他穿得好看?就算裴府跟寿昌伯府是通好,裴元歌叫他一声“傅哥哥”,但也得承认,同样的衣裳,还是他穿得最好看。

      眼看着刚才还目光不善的宇泓墨,这会儿又高高兴兴地坐下,脸上带笑,抬头看月亮,裴元歌有些呆愣。

      敢情这位尊贵的九殿下,九祖宗,方才突然变脸,就是因为她没有注意到他新换了一身衣饰,没有夸奖几句,所以就晴转多云?也因为这样,她说他穿得比傅哥哥好看,这就又阴天转晴了?而且看起来,似乎的确是这样……裴元歌有些哭笑不得,这也太幼稚了吧?

      又不是女孩,怎么这么注意衣饰?

      不过想想,她又释然了,这位九殿下的容貌实在太出色了,出色得连女子也远远不及,也就难怪他会比寻常人更加注意衣饰。见他此刻心情似乎还不错,裴元歌犹豫了下,试探着道:“九殿下,这轮明月很美,是不是?可惜,越是美好的东西越是容易消散,现在是下弦月,它会越来越弱,直到消失。”

      说着,幽幽叹了口气。

      宇泓墨这会儿心情很好,转头看着她,笑道:“那有什么?下个月它又会出来,你若喜欢,我们再一起看月亮啊!”这话他说得十分自然,丝毫也没察觉到不对。

      “天上的明月缺了还会再圆,消失了还能再出现。可惜,人间的明月则不然,一旦香消玉殒,就再也没有弥补的余地。”裴元歌也没有注意到他话语中的异常,低声叹息,转向宇泓墨,神色很认真,“九殿下,您和五殿下的争斗,我不敢置喙,但无论怎样的血雨腥风,都是应该是你们男人的事情,明月她身体很差,人又单纯无知,丝毫都不插手生意上的事情,她跟你们的争斗完全无关,九殿下,您能不能放过她?”

      听到她为颜明月求情,宇泓墨觉得自己应该要生气的,但这会儿,似乎是心情太好了,居然生不起气来,脸上依然带着笑,道:“如果你真的为颜明月好,就不该来求我,而应该去劝劝颜昭白,让他想办法脱离我五皇兄。不然,以我五皇兄的贪婪性子,绝不会满足与四成利,会步步紧逼,一旦颜昭白无法满足他,那时候颜明月一样会置身险地。今晚的事情你也看到了,五皇兄做事可没有忌讳,尤其颜明月不过是商人之妹。”

      “颜公子也明白这一点,他说他回去跟五殿下谈,只是希望九殿下能够不要针对明月,给他一点回缓的时间,如果有什么条件都可以慢慢谈,只要不伤害到明月。这是颜公子让我转告九殿下的话,除此之外,我也不希望九殿下伤害到明月。”裴元歌思索着,乍着胆子道,“虽然九殿下曾经几次捉弄我,我的确很生气,但是,再怎么生气这也是玩笑和作弄,无伤大雅。我一直觉得,九殿下虽然性子古怪了些,但是是个很有分寸的人,我不希望看到您,为了和五殿下的争斗,连明月那般病弱无辜的少女都要伤害,我真不希望九殿下您是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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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位九殿下性子难测,因为难以捉摸,所以很难应付,说真话他未必会高兴,说假话也容易被看穿,他一样生气,而且行事不拘常理,实在很棘手,不过刚才他显摆衣饰的事情,倒是让她有了一点触动,显然这位九殿下不是不喜欢听好话,只是要看讲话的技巧,要么是铁一般的事实,要么就得婉转而隐蔽地逢迎,让他觉得你是在说真话,只是在真话中无意透漏出赞扬他的意思,而非刻意地逢迎。

      看着宇泓墨盯着她的眼神,虽然脸上的笑意慢慢消失了,但似乎并无怒气,反而带了点思索权衡的意思,显然是在考虑她所说的话。

      看来,她的想法没错,对这位九殿下,还是得以柔克刚,绝对不能硬碰硬。

      看着那双黑白分明,水一样的眼眸,对他露出了恳求的目光,本来想到她来为颜昭白、颜明月求情,他还有些恼怒,很想再整治她一番,不过……叹了口气,宇泓墨浑不在意地笑了笑:“算了,本殿下今晚心情好,你回去告诉颜昭白,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会对颜明月下手。”

      虽然他不是什么好人,但他也不想裴元歌把他想得太坏。

      如果她真的把他当成了十恶不赦的坏人,一见他不是面露鄙夷,就是横眉竖眼,那可就不太好玩了。反正一个颜明月而已,他本来就没打算在她身上打主意,只不过……瞥了眼欣喜异常的裴元歌,只不过之前被某只张牙舞爪的小猫咪气得够呛,急需人撒火气,所以在大殿上,他才会那么尖刻地针对刁难宇泓哲和颜昭白。

      不过,好像结果也不错。

      如果他不那么针对颜昭白,颜昭白也不会求小猫咪来求情,小猫咪也不会有刚才那样毛绒绒的可爱模样。嗯……宇泓墨开始忍着考虑,他以后是不是应该时常针对下小猫咪身边的人,然后让小猫咪来找他讨人情呢?似乎……好像……很好玩哎!

      “裴元歌,你知不知道,我答应给你这个人情,我会损失多少?”宇泓墨忽然转过头,眼眸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

      “颜公子说了,九殿下如果有条件,可以提出来,慢慢商议。”裴元歌倒是很冷静地分析道,“颜公子很疼明月这个妹妹,他说,如果明月因为他有什么长短,他也不会独活于世。伤害到明月,最后只会落得个玉石俱焚的结果;相反,九殿下肯放过明月,颜公子也会给出相应的答谢,这样一来,对双方都有利,不是吗?”

      “不不不!”宇泓墨摇晃着食指,笑道,“元歌你这样说就错了,颜昭白是我五皇兄的钱袋子,跟我没关系。如果他死了,对我没有影响,我五皇兄失去了这个经济支柱,他手下也没有经商的人才,很快就会捉襟见肘,这对我来说会更有利。可是呢,为了你,我放弃了这么有利的局面,你说,你要怎么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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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元歌哑口无言,只能道:“这么说,的确是我欠了九殿下的人情,请问九殿下,我该怎么谢你?”

      “这个嘛……现在我先不说,反正你要记得,你又欠了我一个人情,等慢慢累积够了,说不定哪天我就连本带利地跟你讨要了!”宇泓墨倒是心情很好,起身伸了个懒腰,深吸一口山林间清新宁静的气息,只觉得浑身舒爽,“好了,很晚了,扰得你大半宿都没睡,赶紧回去休息会儿——”

      忽然间目光一凝,紧盯着远方,喃喃道:“奇怪,深更半夜的,她怎么会到这里来?”

      074章 章姨娘休想翻身!【文字版VIP】

      “是你认识的人吗?”裴元歌小心翼翼地站起来,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朦胧的月色下,只能看到一道黑色身影顺着山路往白衣庵的方向走来,连是男是女都辨认不出,倒亏得宇泓墨还能认出来人是谁。

      宇泓墨点点头,随口道:“嗯,似乎是柳贵妃的贴身宫女红棉。”心神依旧凝聚在远方。

      柳贵妃?裴元歌微微蹙眉,宇泓墨不是应该叫母妃吗?怎么……心中一震,隐约猜到了些什么,但这种宫闱辛秘,知道得越多,说不定处境会越危险。因此不敢表现出来,状似没有察觉地道:“原来是柳贵妃身边的宫女?这倒是奇怪,就算贵妃娘娘要进香,也该到大相国寺,小相国寺,护国寺之类的地方,又气派又灵验,怎么会深夜到白衣庵这种地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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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着红棉进了白衣庵,朝着庵主水月【创建和谐家园】的卧室走去,宇泓墨忽然道:“裴元歌,想不想去看看这中间有什么蹊跷?”随是询问,却不等她同意,便揽住她纤细不盈一握的腰身,双足微点,宛如展翅的大鹏般,悄无声息地飞跃而起,几个起落,便悄悄地来到了水月【创建和谐家园】的卧室,隐身在阴暗处,悄悄听着房内的动静。

      裴元歌骤然离了实地,惊骇之下,几乎叫出声来,好在及时忍住。

      耳边风声呼呼在想,她紧闭着双眼,不敢去看地面,只能下意识地抱紧了身边的宇泓墨,直到踩到实地才放下了心,屏住呼吸,听着卧室内传来的声音:“水月【创建和谐家园】,我家夫人今晚有要事,实在无法分身,所以派奴婢前来代为祈福,这是今年的香油钱,希望我家小主人能够平安无事。”

      声音清脆,只是带着些担忧和祈祷,应该是红棉。

      “南无【创建和谐家园】菩萨,尊夫人每年的今天都会回敝庵祈福,今天却没来,贫尼本就在疑惑,原来是被耽误了。”水月【创建和谐家园】诵佛的声音隐隐传来,“尊夫人如此诚心,想必府上的公子必定能够逢凶化吉,贫尼必定每日为府上的公子诵经祈福,保佑他福顺安康。”

      “有劳【创建和谐家园】!那奴婢这就前去大殿,为我家小主人连夜祈福。”

      “贫尼陪施主前去。”

      “吱呀”一声,门扇开启的声音响起,宇泓墨明知道以红棉和水月【创建和谐家园】的耳力,不可能察觉到他和裴元歌,仍然下意识地往暗处躲了躲,揽着裴元歌腰身的手微微加大了力道。等到两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才慢慢松懈下来,脸色沉凝,眉宇微蹙,似乎在思索些什么,原本在月色下散去的压迫感又再度凝聚起来,不复方才轻松愉悦的模样。

      红棉是柳贵妃的贴身宫女,那她所说的夫人,应该指的就是柳贵妃。

      而她所说的小主人……裴元歌装作没有察觉到其中的异样,满脸不解地问道:“九殿下,你母妃这样诚心地为你祈福,怎么你脸上反而好像不太开心?难道是嫌贵妃娘娘选这么个不起眼的庵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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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吧,我送你回去!”好一会儿,宇泓墨才从沉思中回过神,眼眸深处带了些隐不可见的低沉和落寞。带着裴元歌一路回到北院,却明显地有些心不在焉,似乎一直有心事。月光照在他妖美的脸上,泛着淡淡的象牙般柔和的光泽,却莫名地显得格外冷清落寞,孤零寂寥。

      “九殿下,您还好吧?”裴元歌忍不住问道。

      宇泓墨摇摇头,转身往厢房走去,忽然间记起什么,转身盯着裴元歌,郑重地道:“红棉今晚到白衣庵的事情,以及刚才你听到的话,不要跟任何人说起,谁都不可以,知道吗?”

      裴元歌点点:“多谢九殿下提点,我记住了。”

      出了北院,赵景等人还在等她,他们都听说过这位九殿下性子难缠,担心裴元歌在里面受了委屈,现在见她安然出来,神色并无异样,这才放心下来。因为夜色越发深了,紫苑回了厢房一趟,取了件鹤氅,过来帮裴元歌披上,系好丝带,这才道:“小姐,夜深了,早些回厢房安歇吧!”

      裴元歌点点头。

      一众人护送她回到厢房,赵景等护卫到外面去值守,紫苑打发木樨去睡觉,自己留下来守夜。裴元歌躺在床上,回想着方才的事情,脑海中有着无数疑窦。如果柳贵妃是为宇泓墨,宇泓墨的神情不该是那样,十有**,这位小主人另有其人;之前宇泓墨心神凝聚在红棉身上,提到柳贵妃时,脱口而出的称呼也是“柳贵妃”,而非“母妃”;再想想,宇泓墨那般出色绝美的容貌,跟自己之前所见的柳贵妃并无相似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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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着想着,困意袭来,裴元歌慢慢闭上眼睛,沉沉地睡了过去。

      次日醒来,已经是将近晌午时分,木樨早上过来,替了紫苑,这会儿见裴元歌醒来,忙伺候她梳洗,边道:“两位殿下都是一大早就起身,说是要赶早朝,就先走了。颜公子和颜小姐约莫一个时辰前也前来告辞,听说颜公子为了抚慰白衣庵的众位【创建和谐家园】,布施一千两银子。五殿下和九殿下是派人来告知的,颜公子和颜小姐都是亲自来说,听说小姐还在休息,都要不要惊扰了小姐。”

      虽然这一觉起得晚,但裴元歌仍然感觉有些困倦,对着镜子将一串银叶嵌珍珠的耳坠戴上:“母亲和三位姐姐呢?”

      “夫人早上就醒了,三位小姐昨晚受了惊吓,都是刚起身不久。夫人说让大家不必着急,先休养休养,在庵里用过午膳,再起身回府。”木樨虽然进府还浅,倒是有一手梳头的绝技,梳得又快又好,手脚麻利地给裴元歌梳了个流云髻,按照她的心思,只簪了根玉簪,插着几朵小巧精致的绢花,显得清素淡雅,又换了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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