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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位慢走。”待夜炎出去,一名胖胖的男子从帘后走出来。
“石大人,你看那两人可是大汗要等的人。”辛古问。
“大汗要等的是一名美貌女子,他们可都是男的。”石大人有些狐疑。
“那弟弟身形单薄,会不会是女人装扮的,我们在这儿等了差不多三个月了,都没见到大汗说的人,那男的看样子会功夫,那些山贼可能就是被他所杀。”辛古道。
“还是派人跟一段看看,不要弄错了。”石大人道。
……
夜炎一路驾车向东,遇见集市就停下带着风悦去看皮毛,与人讨价还价,有时还受点当地人的气,一副生意人样子,辛古的人跟了几日觉着没什么就撤了回去。风悦有些不解:“炎,干吗藏头藏尾的?北流冰不是继位了么?”在集市上已经听说一个月前屈列汗驾崩,北流冰已经继承汗位,号昭古。
夜炎慢慢道:“北流冰的生母虽然是王后,但早就去世了,她是太后的侄女,全靠太后扶持,北流冰才能继位。他有十五个兄弟,现在不知多少人对他不满,想把他拉下来,别人若知道你就是他要等的人,你说会怎样?”
风悦喔了一声,原来是政治斗争,自己还莫名地就成为箭靶。即使两世为人,出生在皇家,她骨子里仍然保留着一种清高,对权势争斗没啥兴趣,从未去了解北流冰的家事。“炎,要不我们不去乌兰了,直接向东,从海路向南。”风悦道。生命与爱情,现在的风悦觉得还是生命可贵一些,更何况自己对北流冰还未上升到爱情的高度。
“好。”夜炎爽快地回答。
两人花了一个多月才横穿大草原,来到北匈东部边境大镇白城,过了白城,翻过甘南山,就到了华朝的属国东丹,向南二三百里就可以入海。
此时已春暖花开,大草原上百花齐放,姹紫嫣红,一望无际的花海一直延伸到远方起伏的群山下,只只羊儿与朵朵白云交相辉映。“太美了。”风悦不停赞叹,她生长在南方,少有机会领略这种让人心旷神怡的草原春色。忍不住道:“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现牛羊。”夜炎倾慕地看着她,他喜武,但也饱读诗书,受过良好教育,这世上只有他才最清楚风悦的文采,她在他面前从无保留。
风悦让夜炎停在草原上,采摘各色花枝,编成花环,自己头上、脖子上戴满,给小白也戴了一个,驾车的两匹白马也各套一个,最后还道:“炎,我给你做一个,好么?”
毕竟女孩儿家,夜炎轻笑:“悦儿,你这么喜欢,我们就在白城住几日好了。”反正已到边境,没什么大碍了,风悦也换上女装,恢复了原貌。
等风悦和小白在草原上玩够了,夜炎驾车进城,准备在城里找家客栈住下。经过城门时,从城里驶出一驾马车,急急地出城,城门较窄,两车的车轴挂在了一起,驾车的男子和夜炎都下车查看,风悦也挑起窗帘探头去看。对面车中也是一名女子,正撩开帘子说:“阿六,快点。”突然看见风悦,吃了一惊,忙放下帘子。两个男子很快就将车轴分开,那车迅速出了城,向西飞快而去。
在白城玩了两日,正准备走,没想风悦月事来了,疼得她受不了,只得又住下。风悦第一次来月事是在西戎,当时正和夜炎下棋,起身时夜炎发现她裙子上有血迹,吓了一跳,赶紧问她哪里不适,风悦当然知道是什么,红着脸对他说没事,夜炎仍不放心。见他老追问,风悦干脆说:“是葵水,我成大人了。”夜炎一张俊脸立时羞得通红,跑出去给她找了个大婶进来。之后月事都没有规律,最近两月才基本正常了,就是疼得不行。见她疼得小脸发白,夜炎看得着急,运功帮她疏通经脉,风悦有气无力地说:“炎,没用的,只有一个方法。”
“什么法子,我马上去办。”夜炎急问。
风悦笑了:“就是赶紧生孩子。”夜炎一下就没声了。
几日后两人离开白城,快进山时,只听后面马蹄声急,十来骑快马飞奔而来,有人高喊:“等一下。”夜炎担心有变,扬鞭抽在马【创建和谐家园】上,让马车跑得更快。只听“嗖嗖”声,长箭破空而至,都是射向白马。夜炎一手驾车,一手挥鞭去击,应接不暇,只听噗哧一声一只箭正中右马额头,马儿一声悲鸣,两蹄腾空,然后轰然倒下,连带左马和车厢一起侧翻。,小白急跃出去,夜炎拉着风悦飞身落在草丛中,默然看向停在数丈以外的追兵,如此阻拦必是那人赶到。
风悦侧头看去,那马儿已经断气,这车和马是祈志遥给她准备的,数千里路相伴产生浓厚感情。风悦气急败坏地朝手握长弓的男子叫道:“谁杀了我的马?”
“是我叫他们杀的。”一名蒙着脸的白衣男子从后面上来,下了马,挥挥手,众人向后退了数丈。
“若不杀死它,它岂不是要带走我的悦儿。”男子取下蒙面的布巾,是北流冰。
“阁下好手段,想将悦儿带到哪儿去?”北流冰冷冷地对夜炎说。一直以来,他都未在意风悦身边这名侍卫。整整四个月,他在乌兰日思夜想地期盼风悦到来。前两个月还心怀雀喜,哪知久等都没消息,西戎那边禀报说早出了边境,这边却不见人影,也无音讯,怕她被心怀叵测之人擒住,急得寝食难安。五日前跟随他到过枫叶山庄的贴身侍女快马禀报在白城见到她时,北流冰真是又急又气,马不停蹄地赶来。探子回报,才知她两个月前就进入北匈,却一直向东根本未曾转北到乌兰,且一路上两人都是一处同宿,北流冰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她既应允了他却又失言,还如此随意,他只觉得胸口快要炸开似的难受。
“不关炎的事,是我不想到乌兰去的,你自己说的,我又没答应。”见是北流冰,风悦心虚起来,只想耍点赖混过去。
“炎?”居然这么亲密,北流冰声音更冷,一双绿眸染上恨意:“你没有同意?那就是我一厢情愿了,难怪你会与这个下人双宿双栖,你就这么急不可耐?”
“你说什么?你怎能如此诋毁她!”夜炎怒道,作势欲发。
风悦拉住夜炎,她未想到北流冰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怒极反笑:“北流冰,我风悦从未承诺过你什么,与你并无关系,做什么还轮不到你来管。”用力拔下玉镯扔在草地上:“这个东西还给你,从今后你我再不相见。”对夜炎道:“炎,收拾东西,我们走。”
风悦狠狠地瞪了眼北流冰转身向夜炎走去,没想到越是有才之人说出的话越是伤人,亏自己还对他有不少好感。
北流冰俯身拾起玉镯,这是他母后的遗物,他一直珍藏着,想给自己心爱之人,原以为今生都不会有这种机会,她戴上时他心中是那般狂喜,而今她却视如弃履。风悦,我们之间没有什么么?看她绝然的背影,北流冰只觉得心中如【创建和谐家园】般疼痛,不由身形摇晃,一股腥味上涌,张嘴喷出一口鲜血。
“可汗。”侍卫们奔上前来扶住他。一名男子拉开长弓,北流冰摆手:“让他们走。”靠在侍卫身上,痛苦地看着夜炎扶她上马,牵马而去,两人一马很快进入山谷,隐没在苍山之中:风悦,我予你十分,只求一份回报,你都如此吝啬么。
巴彦
车轴断了,夜炎收拾了东西,一路东给西送,只剩了些随身物品,把两个大包放在马背上。让风悦骑在马上,自己牵着马步行。一路上,风悦都沉默地抱着小白,她曾偷偷侧头瞄见北流冰被人搀扶着一直望着他们远去,一身白衣上溅着点点血迹,份外刺眼。看起来他是真心的,自己是不是做的太绝情了,风悦心烦意乱。
临近傍晚,在路边一猎户家借宿,夜炎与主人商量,高价买下他家的简陋马车。第二日上路行了半日风悦仍是怏怏不乐。夜炎“吁”的一声勒住马,转头对风悦说:“悦儿,前面就快出北匈境了,你可想清楚了?”
“炎,我不知道。”风悦闷闷地说。
“悦儿,不要做将来会后悔的事情,还是回去看看他吧,我看他是喜欢你的。”夜炎平静的说,心中却翻着千层浪,他看到了北流冰的真心,清楚北流冰不适合她,也知道阁主不会同意两人在一起,他愿忍受阁主的怒气,却不忍她伤心难过。
北流冰萧索的影子一直在自己脑中晃,风悦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无法舍弃他,也许真的是喜欢上了他,让一切还是顺其自然好了,今生今世仍然要做拿得起放得下之人。风悦扬起脸道:“炎,我们去乌兰吧。”
……
风悦消失后,良久,北流冰仍是呆呆东望。侍卫们找来一辆马车扶他上了车,他靠着背垫,木然地望着窗外,手中紧紧握着玉镯。一路喜忧参半日夜兼程地赶来,却让自己坠入万劫不复之地。“悦儿,你真的对我没有一点感情么?你就那么喜欢那个侍卫?”北流冰默默在心中道:“我可以忍受等待的煎熬,可以忍受你时时被别的男子追求,可以忍受所有别人所不能忍受的,唯独不能忍受你心里没有我。你若没有半点情义,我北流冰又何必苦苦恋你。”
出京时十分仓促都是轻骑近卫,加起来不到一百人。现在新政不稳,侍卫们不敢在路上多停留,急急往回赶。连日奔波劳累加上心神俱伤,北流冰路上生起病来,离京城还有三百余里时高烧不退,侍卫们只得在巴彦停下请医诊治,一面火速回京禀报太王太后。
北流冰迷迷糊糊间觉得一双柔嫩的小手在给自己擦脸,用湿布敷自己的额头,好似风悦。她回来了么,他一喜睁开眼轻唤:“悦儿”。屋里只有一名绿色长袍的女孩,身形与风悦相似。“你是谁?”北流冰冷冷地问。
见他醒了,女孩忙跪下:“大汗,你醒了,我叫珂玛,是涅刺部刺葛的女儿,是父亲叫我来服侍可汗。”女孩的脸微微泛红,眼中流露着迷恋的光彩。
这种眼神北流冰看得太多,女人看他的眼神通常都是如此,唯有她。怎么又想她,北流冰有些恼怒。
北流冰的侍卫长涅里冲了进来:“可汗,你可醒了。三王爷帅乙室部的三万精兵从西面向巴彦而来,恐对大汗不利,还有半日路程就到。巴彦城只有一万人马,形势十分紧急。我们得赶快启程。”
北流辇是北流冰的异母兄长,其母、其妻都是乙室部人。乙室部是北匈三大部族之一,势力很强,一直扶持北流辇,对北流冰继位十分不满,虽然未明目张胆地造反,但常对支持北流冰的部族挑衅,抢占领地,掠夺财物。
“我们的人何时到?”北流冰示意珂玛下去,然后沉声问。
“明天早晨。”涅里回道。
“请刺葛过来。”北流冰平静地说
刺葛是北流冰舅母的哥哥,涅刺部首领,北流冰的支持者。刺葛到了以后,北流冰如此这般说了一番。刺葛点头而去,吩咐全城立即向东撤离五十里。
傍晚,乙室部的人赶到,指挥者竟是北流辇。他得到密报,北流冰只带百余轻骑离开京城,住在巴彦,觉得是个大好机会,随即带上三万人马想在巴彦截住北流冰,逼他让出汗位。
北流辇未遭到任何抵抗就进了城,巴彦城已空无一人,在城外抓了个还未走的牧民得知北流冰早就撤离,向迭刺部所在的德勒格而去。迭刺部是王室本族,北流辇不敢追赶,下令乙室部的人在城中狂收狂敛,然后大吃大喝,修整一夜明早返回。虽然未截住北流冰,北流辇仍很得意:“北流冰这个胆小鬼,居然吓得连城都不要了。”
深夜,北流冰安排数百骑在巴彦城西三里外执旗来回奔跑。只听西方传来隆隆马蹄,似有千军万马奔腾而来,乙室部的人都从梦中惊醒。北流辇登高了望,夜色深沉看不实在,只见黑压压一片黑影晃动,不知有多少人马,以为是北流冰大队人马杀来,赶忙叫人从东门撤退。巴彦城东是缓坡,出城后必经地势较低的坡谷,北流冰早安排人在谷中设置绊马索,同时叫弓箭手伏于两边高坡。北流辇的人马顾着逃命,速度很快,前面被绊倒后,后面又蜂拥而至,踏伤踏死无数;两边坡峰上万箭齐发,一时谷中人仰马翻,哀声遍野,血流成河,北流冰的人又前后夹击,痛击侥幸从谷中逃出者。凌晨,这场战役结束时,乙室部的三万人马全军覆没,北流辇也当场毙命。
早晨,曙光照在草原上,北流冰伫立在高坡俯视尸横遍野的低谷,心中有种泄恨后的满足。京城的救援到了,由北流冰的同母哥哥北流冼亲自率领。北流冼长北流冰五岁,见北流冰仅凭一万人就歼灭强敌,对弟弟的谋略赞叹不已。
北流冰向刺葛告辞回京,刚回宫由太医诊治完毕,太王太后就来了。这位昔日品部的美人若兰如今已是五十开外,眼角布满鱼尾纹,五官深刻,气质优雅,一双绿眸几乎与北流冰一模一样。
“奶奶。”北流冰想从榻上起身。
若兰止住他:“冰儿,你没事吧。”
“太医说无妨,只是有些风寒。”北流冰回道,他对这位太王太后很是尊敬。北流冰的母亲是若兰同母哥哥之女,很得若兰喜爱,育有两子一女,生下北流冰后不久就去世了。若兰亲自抚养北流冰。北匈共有八部,王室为迭刺部,为巩固王室势力,每位汗王都会纳其他七部女儿为妃。屈列汗生性软弱,无法压住各部争斗,宫中王子不时发生意外,先后有三名王子夭折。北流冰是嫡子,聪明异于常人,若兰恐其遭到毒手忍痛将他送往华国作质子,托付给小姑——华国太后,安排北匈高手涅里随同到华国保护,屈列汗病重时,力劝儿子将北流冰召回继位。
“冰儿匆匆出京所为何事?”若兰明知故问。
“我去见一个人。”北流冰老实地回答。
“是不是那个风悦?”若兰又问,得知北流冰绕道西戎回国着实让若兰生气很久。当时屈列汗已经病重,各方势力蠢蠢欲动,北流冰却比预期迟了半月才回国,刚赶上屈列汗断气。
“是。”北流冰声音低沉。
“你身为大汗,肩负北匈强盛的重任,怎能为一个女子如此不顾安危冲动行事。你因她如此妄为,她即使为华国公主,亦不宜做我国王后。”若兰重重道。
“奶奶不必担心,她不屑于我,已经离开。”北流冰淡淡说。
“有这等事。”还以为那女子对北流冰纠缠,居然是看不上自己引以为傲的孙儿,若兰有些诧异,见北流冰不语,又傲然道:“我北匈国大汗要什么样的女人会没有,冰儿不必为此不知好歹之人伤怀,待你居丧期满奶奶即做主为你选妃。”按北匈国传统,父亡子须守孝半年方能娶妻纳妾。
走出北流冰的寝宫,若兰吩咐:“叫涅里到睦熙宫来。”
听召,涅里迅速赶来:“参见太王太后。”
“涅里,将风悦之事细细说与我听。”若兰一脸严肃。
“是。”涅里应道,“风悦乃华国永康王慕容枫【创建和谐家园】,幼而失母,不受喜爱。现年十四岁,自幼跟随华国名医刘善学医。上次,大汗中毒就是她救治的……”
“这些我都知道,其他呢?”若兰打断他的话。
涅里有一丝犹豫。“涅里,事关我北匈国体,你不得隐瞒。”若兰道。
听完涅里细述,若兰陷入沉思。世间竟有如此女子,难怪生性冷淡的冰儿肯为她显现北匈男儿的热血情怀,甚至布局暗杀了西戎大皇子。如今三大氏族仍心怀不满,频频滋事,当务之急是稳定政局,一统八部,这女子还是走了好,免得冰儿因她分心。
婚约
风悦比北流冰迟了十余日才到乌兰,找了家客栈住下。风悦也不急,路上已经听说大汗在巴彦打了胜仗,杀了叛乱的三王子,想必北流冰没啥大碍,在乌兰逛逛再说。
乌兰地处北匈腹部,北有乔巴山,南有库苏湖,西有由北向南的克鲁河,水美草肥,是北匈最大的聚居点和商业中心。建筑普遍都是木质结构,圆顶拱门,类似哥特风格。普通百姓皆是窄袖短衣、长裤、长靴;偶有锦缎长袍者骑高头大马呼喝而过,乃北匈贵族。
两人在街上逛了半日,路过一家制衣店时,风悦突然觉得一路都穿着男子的袍子,也该换换了,便进去买了套裙装换上。跨出店门时,一个红色衣裙的女子握着一只马鞭带着两个侍女正准备进来,门口不知何时来了一个衣衫褴褛的男孩,向那女子伸手道:“小姐,行行好,我娘生病了,求你赏赐一点。”那小姐嫌恶的侧身而过,男孩不死心的拽住她的裙带哀求。
“大胆。”红衣女子娇喝,扬起手中鞭子向男孩抽下。
夜炎抢上前,一把抓住鞭尾。风悦道:“这位小姐,你不愿施舍就罢了,何必打他?”
“【创建和谐家园】何事,他污我衣裙,我想抽就抽。”小姐傲然道,“你是何人?也敢拦我。”两个侍女上前欲向夜炎动手,被夜炎一招就制住。夜炎轻轻用力,那小姐噔噔退了好几步,跌坐在地上,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人牵着小丐扬长而去。
到了一处僻静处,风悦问道:“小弟弟,你家在哪?”
“在城西。”男孩感激地说。
“带我们去看看好么?”风悦亲切地说。
跟随男孩到了他家,屋子低矮昏暗,一名女子躺在木榻上。听人进门,喘息道:“木垓,你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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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婶,小女子会点医术,我帮你看看好么?”风悦坐在女子身边,给她诊看一番,叫夜炎准备笔墨开了方子,交给木垓:“小弟弟,你娘的病没啥大碍,你按这方子煎三副药服下就行了。”留下几十两银子给娘儿俩方才回去。
……
傍晚,北流冰批阅完奏折,到睦熙宫向太王太后请安,走到门口,就听里面有人哭泣,是他的表妹,品部郡主梅朵。梅朵是北流冰舅舅之女,长得娇艳夺目,极受宠爱,性子却骄横跋扈,是草原上远近驰名的小辣椒。北流冰不悦地跨了进去,行礼见过太王太后。
梅朵正偎在若兰怀里,见北流冰进来,娇声哭道:“姑奶奶,定要替我惩治那恶人。”
若兰柔声安抚,对北流冰道:“冰儿,你梅朵妹妹今日在宫外受了别人欺负,你快来看看。”
北流冰面无表情地耐着性子听完她抽抽噎噎的述说。是她么?北流冰一喜,随即蹙眉,依她性子,怎肯回头。看他又喜又忧,梅朵的脸红了,心中暗暗欣喜。北流冰问候两句便走了出去,心中终究放不下:“涅里,你去看看是不是她。”
“是。”涅里躬身回道。
……
风悦和夜炎在外吃完晚餐回到客栈,小二就迎上前来:“姑娘,有客人在你房里等你多时了。”
他来了么?与夜炎相视一笑走进自己房里,北流冰一身月白长衫站在窗边。
“你为何回来?”北流冰直视着风悦,眼神中带着丝丝期盼,他想听她亲口说出她的心意。
“我……”风悦犹疑着,怎么措辞呢?说我对你还是有好感的,想让这感情自由发展下去,成与不成也曾努力过,免得他日后悔?说出来,这北流冰怕是会火冒三丈吧。
看她一副难以说出口的样子,北流冰长叹一声,紧紧拥住她,在她耳旁轻声道:“算了,还是别说了,回来就好。你若此刻只有一份心意,我定会让它变成十分,不再让你轻言舍弃。”
当晚,北流冰就将两人带回他的寝宫晨霂宫,让人在他住的屋子里加上一张榻,铺上厚厚皮毛给风悦做睡榻,屋子中间挂上帘子隔开,又把夜炎安排在侍卫房间。见北流冰如此安排,风悦道:“北流冰,堂堂皇宫没客人住的地方么?”
“你一路能和侍卫同室而居,还怕和我同一宫么?”北流冰冷哼,对那事他一直耿耿于怀,怕风悦又发怒不敢再问。好不容易她回来了,他只想日夜都能见到她。
“你说什么呢?要不是你们这儿这么寒冷,我会把炎当暖炉么?他似我哥哥一般,又没怎样,你还乱讲。”风悦生气地踢了他一脚,心里有几分喜悦:原来这人是在吃醋。
“悦儿,对不起。那日我气坏了才说出那些话。不过,以后还是让我当悦儿的暖炉好了,这种事情切不可再叫他人做,你可是我妻子。”北流冰低沉地说,还好没什么,要不他定将那侍卫碎尸万断。北匈国儿女生性豪放,对男女之事不似华国那般严谨,未婚男女相爱时都可随性而为,将木杆插在草地上,挂上衣服,旁人就会改道而行,不会打扰。但娶妻生子就必须经过婚聘之礼,非婚生育的子女得不到祝福,母子都会直接降为奴藉。但对风悦,他北流冰只能是唯一的男人。
“我什么时候成你妻子了?”风悦道,这人挺霸道的。
“普天之下,还有何人比我北流冰更配得上悦儿?”北流冰傲然说。揽着风悦,拿出那只玉镯给她戴在手上,柔声道:“等过了居丧期,我即派人向华国求亲,这只镯子便是见证,悦儿莫要再将它取下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