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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爷爷,”凤飘飘眯着眼诱哄:“乖孙,你要是叫爷爷,我就什么都答应你。”
“爷爷,你不是无毒教的掌门么,怎么成了五色门?”风悦不解。
“什么五毒教,是五仙教,我觉得那名字用了几百年,听着腻了,前年你【创建和谐家园】伯卸任后你蓝师姐继任,我叫她改了名儿。”凤飘飘摆摆手:“乖孙,你趋蛇用的笛子呢,给爷爷看看,我可几十多年没见到我们凤家的传家之宝了,全靠它,我才能寻踪而来,见到你。”
风悦伸出手腕,凤飘飘就着她的手摸了摸,泯然落泪:“当年,同意你外婆与你外公婚事,我还可多瞧上它几眼。”
风悦腻进他怀里:“爷爷,都过那么多年了,外婆早原谅你了,她还在毒经里提到爷爷毒术超绝,武功高强呢。”
“是么?”凤飘飘破涕而笑:“乖孙,你颇有用毒天赋,跟爷爷到五仙谷住上一阵子,爷爷将毕生心得传授给你,可好?我们将凤家竹笛的奥妙教与你,以后你就可随心所欲地用它了,不会一吹就惊动万蛇。”
“好。”风悦轻快答应,五仙谷,我在那儿住上个十年八年,看你们谁敢来找我。
心定(一)
临桂以南百里外的瑶山,山石奇俊,森林茂密,气候湿热,无四季之分。五仙谷就在瑶山之中,是凤家祖居之地,十分隐秘,谷中鸟语花香,山谷中有一深潭,银练似的瀑布从天而下落入潭中,引人遐想,谷外热气熏人,此处却凉风习习。竹林掩映间的房舍用竹木修葺,上下两层,楼下架空,堆放杂物,人居于二楼。五仙教的本堂设在临桂,这四十余年凤飘飘也不涉足教中之事,只专心他的毒理研究,【创建和谐家园】们也不敢擅自来打扰他,只逢年过节前来拜揖,平日谷中十分清静,只有凤飘飘与两名童儿在此居住。
风悦十分喜欢这清幽之地,每日跟凤飘飘学习毒理,风扬、陈潜都不善用毒,她基本是自学毒经,此时得到风飘飘指点,许多疑问之处也迎刃而解。凤飘飘年岁已高,又无子嗣,对这意外飞来的凤家后人简直疼到了骨子里去了,唯恐风悦不能领会凤家绝学,日以继日地敦促风悦学习。风悦边学边将所学整理成册,每日起早贪黑,十分忙碌,让夜炎很是心疼,自己也帮不上忙,只能每日换着花样用使剑的大手给她弄些可口之菜。
山中无甲子,晃晃已到了来年七月,风悦在谷中也呆了半年。这日,写完心得,走出门伸伸懒腰,刚好瞅见凤飘飘似乎进了夜炎房里。爷爷找夜炎干什么?风悦屏息爬到窗下偷听。
凤飘飘坐在竹椅上,贼笑地看着夜炎从无第二种表情的俊脸:“夜炎,我发现秘密了。”
夜炎有些不解地看着凤飘飘。
“刚才,你在瀑布下洗浴,我可看见你胸口的七星胎记了,别看我老了,眼睛可好得很呢。”
“你偷窥我洗澡!”夜炎微怒地看着为老不尊的凤飘飘。
“什么偷窥,我在林中采药,是你自己露给我看的。”凤飘飘嘻笑,无赖的神情与风悦十分相似。
停顿了会儿,凤飘飘又正色道:“夜炎,我给你讲个秘事。约莫二十年四前,大概就这个时候,当时皇上三十寿辰,邀请我到临桂去参加寿筵,当日宫中大摆筵席,热闹非凡,我遇上不少老友,多喝了几杯醉了,皇上将我留在宫中休息。夜里我正迷迷糊糊,听宫中人声喧哗,醒来问宫女,众人皆是喜气洋洋,说是皇上最宠爱的孟贵妃产下皇子,胸口有七星红色胎记,正是我国天定的储君标记。当时皇上已有五名皇子,都无此胎记,皇上大喜,赐名楚昊天,诏告全国,举国同庆。我虽世外之人,但也是南越人,自为皇上高兴,当即同意待此子满五岁就收为关门【创建和谐家园】教授功夫。过了四年,就在我准备前往临桂看望我未来【创建和谐家园】时,传出孟贵妃与昔日情人旧情不断,携带储君逃离皇宫的消息。皇上大怒,派人四处追寻,只在孟贵妃母家找到孟贵妃,她自刎而死,到死都未说出储君下落。皇上怒不可遏,羁押她九族,一一刑讯逼问,都无所获,一气之下诛了她九族。一晃二十年,皇上也找了二十年,都未找到储君。那孟贵妃我见过几次,当年人称南越第一美人,容貌清雅,才艺双绝,皇上可宠爱她得很。我看她非软弱女子,却也不象是那种要与人私通之人。觉得事有蹊跷,询问我大徒弟,当时的五仙教教主,才知这储君不足四岁就先后发生过三次意外,险些丧命。我估摸怕是这孟贵妃出身一般,家中无权无势,生了储君遭后宫嫉妒,欲置她母子于死地,孟贵妃只得携子而逃,想保全自己孩子性命。”凤飘飘看着夜炎叹息:“你长得与你母亲孟瑶环十分相像,所以一进入南越就被我徒孙盯上,非要杀了你。她家相公楚逸飞乃王皇后所生长子,在无天命储君时是第一皇位继承人,五年前已被定为太子。”
看夜炎毫无所动,凤飘飘有些失望:“你已经知道了?”
“是。”夜炎惜字如金。
“你真的不想认你父亲?不想继承皇位?”凤飘飘收起笑容,凝眉问道。
“是。”夜炎点头。
“为什么?”风飘飘穷追不舍。
夜炎不吭声。
风飘飘了然地看着他,哈哈笑了起来:“没想到我家乖孙还有这般能耐,让你储君也不要了,非要守在她身边,你可是没救了,这一世都得被她奴役。不过我可告诉你,光守着没用的,你不告诉她,她可就是别人的了,我看我那乖孙可是命犯桃花之人,不知多少男子为她神魂颠倒。”
“她有喜欢之人。”夜炎被他点破心思,脸上有些窘意。
“谁?谁能比你更强?”凤飘飘兴趣十足。
夜炎闭口不谈,风飘飘起身拍拍他的肩:“以我这老眼看来,这世上对她最好之人是你,她会知道的。”扬声叫道:“出来吧。”
风悦满脸通红地从地上站了起来,低头不语,夜炎也是浑身不自在。凤飘飘看着两人笑着走了出去,捻着胡须道:“惜得心中情,珍爱眼前人。”
他一走,风悦就跑回屋里,关上房门,将头压在枕头底下,吃饭时仍凤飘飘喊破嗓子也不肯出去。夜炎爱她!突然从旁人口中听到这个事实,她才恍然大悟,往日点点滴滴如走马灯般重现在她眼前。他为她所作的一切仅仅因为他是一名侍卫么?他为她屡屡以身犯险,他伴她万里跋涉,他宠她,容忍她,她一切脾性他都照单全收。一个优秀如斯的男人为何肯守身如玉对其他女子从不假以辞色?一个性情淡漠之人怎肯如此放纵另一人的任性妄为?一直以来,他都将她护在他的臂膀之中,不肯让她受到丝毫伤害。枉她两世为人,竟不知这世上最爱她的人就是身边之人,她痴痴地笑: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生在此山中。
入夜,风悦仍呆呆坐在房中沉思,听夜炎在门外叫:“悦儿,我给你端了些饭菜,放在门口,你吃一点,好么?”
风悦腾得站了起来,冲到门口,拉开门,将夜炎拽了进来。夜炎将托盘放在桌上,低头道:“悦儿,莫听你爷爷乱讲。”
风悦将他推坐在椅上,看着他漆黑深邃的眸子:“告诉我,你真的喜欢我么?”
夜炎不说话,他无从说起,她有心爱之人,她是他的主子,他如何配得上她,他只要能守在她身边就好。
“你不喜欢?”风悦执着地看着他。
夜炎仍然沉默,风悦怒气冲冲地将他推出房门。
“悦儿,你吃点好么?”夜炎讷讷地说。
“不吃。”风悦气势汹汹地叫道,将托盘扔了出去,砰的关上房门。这个敢爱不敢承认的懦夫。
夜深,风悦饿得肚子咕咕叫,寻思去厨房偷点吃的,竹门被轻轻推开,凤飘飘溜了进来,递给风悦一只烤鸡腿,悄声道:“乖孙,爷爷给你拿吃的来了。”
“他呢?”风悦边吃边问。
“在屋里闷着呢,乖孙你行么,要不要爷爷助你一臂之力?”凤飘飘唯恐天下不乱,只想孙女尽快收服那美貌的冷小子。
“你也太小看我了,记得每日给我送吃的就行了。”风悦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凤飘飘应了声,无声无息地出去了。
心定(二)
第二日,夜炎给风悦送来三餐,原封原样都没动过,仍夜炎说啥,她都趴在床上,蒙着头不理睬。第三日仍是如此,夜炎急了,坐在她床前,沉默良久,终于还是说了出来:“我喜欢你,从你出生就喜欢。”
“我不信,你分明是嫌弃我成过亲,生过孩子。”风悦坐了起来,眨巴着眼睛,挤了两滴泪出来。
夜炎一见心中大乱,赶紧将她搂在怀里:“悦儿莫哭,我怎会嫌弃你,当日你成亲也是为救那几万人性命。悦儿如此善良,如此尊贵,是我配不上你,我只是想这一生能守在你身边,看着你快乐,看着你幸福就好了。”
风悦感动得一塌糊涂,真的哭了起来,天地下还真有这么傻的人,不求回报地默默付出,她怎如此幸运,得到这种可遇而不求之人。夜炎被她哭得心慌意乱,低头吻着她的眼睛,不断重复:“悦儿,不要哭了,我喜欢你,真的喜欢你。”
风悦哭得更厉害,夜炎吻上她的唇,堵住那让他心乱如麻的哭声。风悦渐渐停止哭泣,抽泣道:“我要嫁给你,你不准当皇帝,不准三妻四妾,只准守着我一个人。”
夜炎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被她突如起来的话语击得昏沉沉:“悦儿,真的要嫁我?”
“对,我要向爹爹禀明,让你八抬大轿娶我过门。”风悦大声说道。
“悦儿。”夜炎一双坚实的臂膀紧紧搂住风悦,激动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哈哈,这不成了,我作证,你们今日就定亲,过些日子乖孙把卷册写完就回华国去成婚。”凤飘飘笑着推门而入。
“爷爷,你偷窥。”风悦恼怒,抓起枕头扔了过去。
凤飘飘接住枕头,调笑风悦:“乖孙,你这才是有了丈夫,就打媒人喔。”
……
入夜,风悦写完最后一笔,放下笔,揉揉手腕,赶了两月,终于写完这《凤氏毒理》,夜炎帮她收拾好东西,递给她一张薄纸:“悦儿,这是下午刘堂主送来的信。”声音中有几分喜悦。
风悦接过,只有一行字:扬已公布收为义子,婚事定于生辰。风悦咯咯笑了起来,搂着夜炎的脖子:“我知道他们会同意的,我说的不错吧。”
夜炎轻拥着她:“他们真的很疼你,什么都随你心愿。”
风悦吻上他的薄唇:“你不也是么。”在男女情事上,他非常羞涩,很少主动亲吻风悦。山不来就我,只有我去就山了,风悦在这方面比夜炎懂得可多出许多,又从不遵循那清规戒律的约束,如今心念已定,一味想逗弄这性子生冷之人,看他如何守住自己的防线。她温暖的唇舌让夜炎全身发烫,丹田燥热难受,急欲发泄,只得急急地推开她冲了出去。
夜炎飞身跃到崖下,脱下衣衫窜入瀑布之中,他是习武之人,加之心有所属,一直以来都清心寡欲,如今心上人刻意挑逗,这欲望竟难以压制,他不愿此刻就与她共赴云雨,只想等到她成为他的妻时再与她做那如今快将他憋疯了的事情。旁边传来轻微声响,“谁?”夜炎跃出瀑布,瞬间就披上外衣。那浅笑盈盈的不正是他的未婚妻么。
“我可都看见了。”风悦向他扑了过来,他只得伸手将她搂住。风悦靠着他湿漉漉的胸膛,温暖的唇不由分说地吻了上来,一双小手不客气地钻进他来不及系上的外衫,在他结实的肌肤上下游走。当她的纤手滑下他的小腹时,夜炎已半分抵御之力,不断回吻着她,重重地喘息:“悦儿,我不想等到成亲那日了,可以么?”风悦几不可闻地在他耳边道:“好。”
夜炎拾起衣衫,搂着她飞回竹屋,关上房门将她放在床上。她一双明眸此刻璀璨朦胧,闪着诱人的光芒,他温柔地褪下她的衣衫,结实的身体伏上她美丽的胴体。初尝人事,他竟找不到那让他沉醉的地方,风悦手指微微引导,他才战栗着进入那美妙之处。压抑多年的欲望烧得他近乎疯狂,一夜中不知要了她多少次,直到她累极才紧紧抱着她满足地睡去。
清晨,夜炎在清脆的鸟鸣中醒来,天已大亮,这么多年来他还是第一次晚起。怀中的人儿还在熟睡,他轻柔地将她放好,盖好被子,起身穿上衣裳走出房门,下了楼。
“夜炎,时辰可不早了。”凤飘飘坐在椅上翻看卷册,看见夜炎呵呵笑了起来。夜炎顿时满脸赤红,嗫嚅着叫道:“前辈。”
“前辈?是不是我听错了,你把我家乖孙吃干抹净还叫我前辈?”凤飘飘面露不悦。
“爷爷。”夜炎急忙改口,还不知谁把谁吃干抹净呢。
“哎,乖。”风飘飘满意地点头:“夜炎,给你说个事儿,过几日,皇上南巡回来,要路过我这儿,要来坐坐,你看怎么办吧。”
此后几日,风悦每日和夜炎到附近游逛,来了这么久,还没好好看看这山谷,已是冬月,两人明日就要离开,再不走就赶不上成亲的日子。风悦真还有些难舍这清幽之所,林中鸟儿歌唱,花儿芬芳,两人携手漫步,相偎相依。此刻风悦心中满溢的是深刻的幸福。她只是一名小小女子,虽有几分才气,几分桀骜,几分洒脱,内心深处却仍然期待被人深爱,被人呵护,能与爱人相携天涯相依到老。看着身边深爱自己的男人,风悦第一次真诚感谢上苍将她投身到这异时空,遇到他,她是何等幸运!人生如此足矣。望着他优美的侧面,她不觉轻吟:“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夜炎猛得转身将她紧紧搂住,眼中水雾涌起,得到她如此誓言,他有些哽咽:“天地为证,我定终身不负。”
晚霞辉映时分,两人才回到谷中。谷里有客人,是一五十余岁的老者,皂色长衫,一股威严之气,不怒而威,正与凤飘飘谈话,看见夜炎神色复杂。风飘飘拉了风悦上楼,留下夜炎与那人独处。
“昊儿。”楚俊杰声音低沉,看着二十未见的儿子。
“父皇。”父子亲情,夜炎不由屈膝跪下。
“我已听凤先生说了,昊儿真不肯随父皇回宫么?”楚俊杰声音中带着浓浓失望。
“孩儿蒙落日庄收留,只知习武,不谙国家大事,不宜为一国之君。”夜炎仍跪着不起。
“昊儿是不想离开那风家女子吧?你可将她立为皇后,也可破例只娶她一位妻子。”楚俊杰容忍地说。
“孩儿胸无社稷百姓,只想与深爱之人相伴终身,请父皇成全。”夜炎态度坚决。
“唉,”楚俊杰长叹:“你起来吧。你与你母亲一般是个痴情之人,当日无论我如何宠爱,都不能获得你母亲的一颗芳心,反而引得嫔妃外戚对你母亲心怀不满,频生事端。那时我年轻气盛,受不得你母亲的无视,以致误信谗言做出错事。昊儿,父皇找了你二十年,已不想你继承什么江山社稷,只想你安好。如今,你既有自己意愿就好好去吧,记得自己还有一位父亲就行了。”
“谢父皇。”夜炎叩头方起,将楚俊杰送出山谷。
回到竹屋,才到楼前,风悦就从楼上跃了下来,落在他伸开的臂中,在他唇上吻了一下:“炎,你真好。利诱不屈,富贵不移,不愧是我风悦的丈夫。”
夜炎宠溺地将她抱进厨房,放在椅上。桌上已摆好饭菜,非常丰盛,凤飘飘不停给风悦夹菜:“乖孙,多吃点,明天上路可半月都吃不上这些好东西了。”
“爷爷,你想撑死我么,你不用这么伤感啦,我会回来的,还带一大群孩子来看你。”风悦鼓着腮帮子,含糊不清地说。
“你呀,也不知谁教的,完全没有华国那些个女子的矜持,不过,你说的爷爷会等着的,不准失言。炎小子,你可要用功喔。”凤飘飘笑看夜炎。
夜炎红着脸点头,使劲刨着饭,不吭声。
凤飘飘看着秉性截然相反的小两口,满意地哈哈大笑。
永别
今日要启程,一大早,夜炎叫醒风悦,她睡眼惺忪地钻进他怀里,嘟囔着:“再让我睡会儿嘛。”被子滑落下来,露出她白玉般的胴体,温润的身体腻在他身上不离开,夜炎不由呼吸加快,俯身下去,与她又是一番【创建和谐家园】。这下,风悦彻底醒了,想推开他,可他哪肯起身,一番云雨之后才恋恋不舍地替她穿上衣衫。
凤飘飘一直将两人送出谷外,道旁等候着一辆华丽的马车,风飘飘不舍地楼着风悦:“乖孙,记得你说的话,别让爷爷失望。”又对护送的两人道:“好生护送小姐,不得有任何闪失。”
两人跪下齐声应道:“祖师放心。”
一路有五色门人相送,住好吃好,半月就抵达广昌,渡过洛江既是栖霞山。风悦对那两人道:“你们回去吧,我们自己会找船渡江。”
两人却恭敬有礼地回道:“小姐不用费心,渡船已安排妥当,今日天色已晚不便渡江,明日送小姐到了对岸我等才好向师祖和大当家复命。”
风悦一听笑了,在夜炎耳旁轻声道:“大当家还是不放心。”
夜里,两人在广昌逛了一圈,城很小,与栖霞山一江之隔,风情与华国颇似。风悦叹息:“你母亲是果敢女子,定是故意将你弃于落日庄附近,借风家保你周全,真是可敬。”
夜炎轻轻点头,自知晓一切他就已一扫昔日的怨怼,对母亲由衷钦佩。
第二日五色门的人与两人一起上了渡船,洛江不算宽,船横渡江面只用了半个时辰,夜炎带着风悦跃上江岸,那两人才告辞随船返回。
夜炎牵着风悦踏上一条小道:“从这条小路到落日庄只需走半日,平日人少,我隐约记得当日我母亲就将我留在此路上,恰好遇上师傅外出回庄。”
风悦紧紧握着他的手柔声安慰:“过去种种都已过去,你母亲在天之灵知你今日定会欣慰。”
夜炎紧紧握着她的手并肩顺山路而行,山回路转,前面道旁站着一群带着面具的黑衣人,约莫十余人,持刀剑而立,见两人也不招呼提着家伙就冲了上来。夜炎急忙将风悦护在身后,抽剑应对,那些人功力很高,招招狠辣,下手无丝毫余地,且毫无知觉一般,无论夜炎剑伤其何处,都只是一味向两人冲杀,断了右臂就左臂握剑,手臂没了就用腿,夜炎顾着风悦身上已多处受伤。风悦大惊,急忙吹响竹笛,顷刻蛇群扑来缠住众人。那些人不管被蛇咬得如何千疮百孔,白骨森森,仍然挥刀斩蛇,一时蛇血飞溅,蛇身四处洒落。夜炎惊道:“这些人中了邪术,已是非人,我们得快些走。”风悦停了笛声,与夜炎飞身跃上树枝,施展轻功向落日庄奔去。
那些人却紧追不舍,速度更胜一筹,片刻就追了上来,逼落两人。夜炎护着风悦,挥剑刺向那些个肢体不全,面目全非的人形怪物。看着那些个只知冲杀的异类,风悦灵念一闪,叫道:“砍下他们的头。”夜炎闻言,剑剑挥向对手的头颅,头与身体分开,那异类才停止攻击,风悦拾起一柄剑,与夜炎并肩厮杀。
夜炎多处受伤,一身血迹,全凭最后一丝意念支撑着,削落最后一人头颅,才不支地跌倒在地上,风悦扑到他身旁,扶他靠在自己腿上,撕开衣服,他精壮的身体伤痕累累,胸口、腹部几处伤口很深。她伸手点住血脉,从怀中掏出药瓶为他止血,他眼神渐渐涣散,断断续续地勉力道:“悦儿,照顾好自己。”
风悦惊恐万分地楼着他:“你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我们还要成亲呢。”不停往他伤口上洒药。夜炎无限依恋地望着她,终还是不舍地闭上了眼睛。“不。”风悦恐怖地尖叫,从他怀里摸出三个竹管,一起点燃放上天,放声痛哭:“炎,你等等,舅舅马上就来,你不会有事的。”
风扬赶到时,只见满地零落的肢体,风悦一身血污抱着夜炎坐在地上,目光呆滞地说了句“我要知道是谁做的”便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