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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皓不悦地瞪了眼墨轩:“你何时学会如此多嘴?以后没我吩咐,不准她们再进院中。”
这时,他母亲崔碧云和妹妹李文娟走了进来,墨轩行了礼便退了出去。李文娟眼红红的,扑到李文皓怀中:“哥哥,你可好了。”
“妹妹不必如此担心,小病罢了,我不是好好的么。”李文皓轻拍妹妹的肩安抚。
“还小病呢,烧了那么多日,没把我和你爹爹吓坏,连你祖父都急了。”崔碧云叹气。
“都怪那臭丫头,慕容家没好人,也不知爷爷为何一定要我嫁给那慕容瑞。”李文娟愤然道。
“妹妹说些什么?”听妹妹指责风悦,李文皓很是不悦。
“皓儿不知,除夕那日你妹妹说了七小姐一句,他夫君就说要休了她。”崔碧云将事情说了一遍。
“我的事情不劳妹妹烦心,你既已嫁入永康王府就应爱护夫家家人,我若是你夫君也容不得你如此说自家妹妹。何况永康王爷家规甚严,连姑母都不敢随性而为,妹妹以后再如此任性,怕成婚不足一年就会被休弃。”李文皓推开妹妹,看着她的脸恶意地说道。
崔碧云最听李文皓的话,儿子如此一说,急忙对女儿道:“文娟可得听从夫君,爱惜小姑,不能再如家中这般随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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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还是赶快回去吧,免得你夫君多心,慕容家可都是傲气之人,不会来接你的。”李文皓见她伤心,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就是,就是,快些回去。”崔碧云赶忙拖着女儿走了。
……
过两日,李文皓来约风悦,风悦见他来了有些喜悦:“李文皓,你全好了?”
“是,特地来约悦儿明晚去赏灯,行么?”李文皓美目含笑,隐隐有着期盼。
“好啊。”风悦爽快地答应,明日灯节自己本就想去凑凑热闹,已经两年没去了。
李文皓见她应允,俊颜顿时神采奕奕,焕发出万般光彩。风悦心中直叹:可惜这张脸怎么就长在男人身上。
“还有,”李文皓想起妹妹,歉意地说:“那日,我妹妹言语不慎还请悦儿多多见谅,莫要在意,我替她向你陪个不是。”
“小事,不过,道歉可得有诚意喔。”风悦调侃地说。
“有,有,”李文皓赶忙道,从怀中拿出一本册子,递给风悦。
“《歧黄圣典》,不说失传了么,你从哪儿弄的?”风悦兴奋地叫道。
“本是徐太医家传秘笈,我从他那儿誊写的。”见她高兴,李文皓也面露笑意。
“谢谢你,你抄了几日?”看书不薄,风悦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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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悦从药箱里拿出一个药瓶,握起李文皓的右手,将药抹在他腕上,给他又揉捏了一会,道:“你回去再每日抹抹,很快就舒服了。”
她如此关心自己,让李文皓心里又多几分自信:终有一日,他会让她接纳自己的。
……
元月十五,一年一度的花灯会拉开帏幕。夜幕降临后,洛河边沿街挂满各式花灯,五光十色,花灯都配有灯谜,猜中者均可获得主人的礼品,年轻男女往往通过这种方式寻觅意中之人。人很多,李文皓的马车只能停在两条街外,与风悦下了车走过去。一路都是三三两两前去观灯的人群,不时有女子倾慕的眼光看向李文皓,“那不是李公子么?”的声音此起彼伏。到了洛河边,更是有大胆者当街拦住李文皓:“李公子,这里是我的花灯,你看看可好?”一时间一大群花花绿绿的女子将李文皓围了个水泄不通,风悦见势早退避三舍,站到一边去了。李文皓好不容易从人群里脱身,躲进一条小巷里,戴上墨轩赶紧买来救急的面具,才走出去找风悦。街上人潮涌动,哪里有她的影子?李文皓顿时慌乱,四处张望,一回头,却见她正站在一盏走马灯前仰头观看,兴趣盈然。
“悦儿。”李文皓三两步就跨到她面前,紧紧握住她的手,心中稍安。
“李文皓,你看,这灯多有意思。”风悦听出面具下他的声音,借指灯不着痕迹地抽回自己的手,打趣地问:“你不去猜谜么?”
“悦儿,我以后出门定掩面而行。”李文皓有些窘迫。
风悦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指着李文皓脸上的面具:“那你就随时带上这个笑脸好了。”
两人顺着河岸便走边看,风悦也不猜谜,只沿途买些小孩子的玩意儿,看见好看的灯也停下观赏。李文皓耐心地陪着她,给她讲些花灯的制作过程和趣闻,巴不得这灯盏没有尽头。两人正说笑间,前面施施然走来三位燕肥莺瘦的女子,后面跟着三名丫鬟,看见墨轩都是一喜,上前对李文皓行礼,齐声道:“相公。”
见是李文皓的小妾,风悦嘻嘻笑道:“李文皓,你家人来了,我就先走了。”与夜炎告辞而去。
李文皓气恼地看着自己的小妾,好不容易约得风悦共渡元宵,一番心情却全让她们给破坏了,冷哼了一声转身而去。
婉拒
元宵过后没几日,慕容桦病情加重,已不能上朝处理政务,传旨由太子慕容清摄政,永康王慕容枫监国。时北方大雪,数州受灾,慕容枫离京前去安抚。慕容清与李文皓自幼一起长大,对李文皓十分信赖,初主朝政,慕容枫不在,频频留李文皓夜宿宫中,讨教治国方略,使得李文皓十分忙碌,打元宵以后就没能再去看望风悦,心中很是挂念,只能隔些日子就派墨轩前去代自己问候。
乾元二十二年二月二十四日深夜,洛京城乌云沉沉,阴雨霏霏,慕容桦躺在御榻上,榻前跪满一干皇后、妃嫔和皇子,太后病态恹恹地由侍女搀扶着坐在一旁椅上垂泪。慕容桦面如土灰,目光散乱,只剩一口气了,却固执地望着殿门咽不下去。
慕容枫风尘仆仆,牵着风悦匆匆而入,跪在榻前,握起慕容桦的手,哽咽道:“皇兄,臣弟回来迟了。”慕容桦说不出话来,手指微微指向慕容清。慕容枫回头叫道:“清儿,过来。”慕容清即跪行至前。
慕容枫道:“皇兄是要清儿即刻继位?”慕容桦轻轻颔首,嘴唇蠕动几下却发不出声音,双眼直直看向父女俩。
慕容枫垂泪道:“皇兄放心,臣弟和家人自当竭力辅佐清儿,保我慕容江山代代相传。”使劲拽风悦跪下,此情此景风悦不由屈膝跪下,慕容桦这才满意地闭上双眼,吐出最后一口气,鹤驾西归。
慕容清按照先皇遗旨次日就继位登基,改年号宣统。登基之日天降异象,冬未霹雳竟将宫内皇家祠堂左角飞檐整个击落,朝野大惊;国丧未满七日,皇太后因老年丧子,心中悲痛病情加重也薨了,又犯重丧大忌,一时朝内上下议论纷纷,矛头直向慕容清。慕容枫和一班老臣竭力维护,左右干旋,才保得慕容清皇位坐稳,直到六月下旬,朝中纷乱才算稍微平息。
这时,气温已高,李文皓终于得空前来约风悦到城东的莫愁湖纳凉。风悦对没见几面的奶奶很是敬爱,太后仙逝,心中十分难过。李文皓来约,慕容枫不想她还在家里闷着,催促她应允了。她一身白色衣裙,随意靠在坐在画舫的软座上,欣赏湖上的秀丽景色。莫愁湖是洛河边天然形成的湖泊,面积不大,湖中多种莲花,夏日花枝婷婷玉立,白鹭成群,十分秀美。
“悦儿,今年国丧,我与众文兄商议,赛诗会推迟到八月底开赛。你这两年不在,各人填写的诗句都不能服众,悦儿可否写出你的下阙。”李文皓轻摇折扇,问道。
赛诗会,风悦心中苦笑,就是在那会上识得北流冰,撞上那段孽缘。“我对那会已不再有兴趣,我今日把下阙写给你,就说我已经嫁人,不便抛头露面,以后的事你看着办好了。”
“好,那我就代悦儿办了。墨轩,准备笔墨纸砚。”李文皓打心眼里不想风悦再去那地方,给自己凭添些对手出来。
风悦提笔挥毫而就:“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李文皓反复默念,只觉得这诗句好似在描述自己心境一般,望着微微清漾的湖面沉默良久。风悦了然地看着他,初读此词,她尚幼,只能依字面而解,无法领悟其中深意,待得两世经历才深刻体会那种得而复失,无限惆怅的意境,如同那阙:少年不识愁,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如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李文皓突然转头轻柔地道:“悦儿,我不愿再时时跟在你身后追随,我要娶你为妻。自与你相识,我才知何为难舍难忘,嫉妒癫狂,我无法忘记你,无法忍受你身边站着他人。我纳妾时年少无知,以为那就是喜欢,我即给她们安排好去处,从今后一生一世只与你相守,可好?”
李文皓眼中满是真诚和深情,风悦很感动,一时迟疑,片刻之后才有些愧然地对他道:“谢谢你,李文皓,我虽生性桀骜,不屑与他人分享丈夫,却也做不出此等伤人之事,看得出你的夫人们对你都情深意重,你当好好珍惜。我愿意一辈子把你当作好友,当作兄长。”即招呼船家将画舫靠岸,起身离席,喟然叹道:“知君用心如日月,恨不相逢未娶时。”在夜炎的轻扶下登上湖岸。
风悦不留丝毫余地的拒绝重重击在李文皓心上,疼痛的感觉如石子入波般一层层散开,痛得他说不出一句话来,眼睁睁看她飘然而去。
夜里,风悦来到慕容枫的书房,向他道:“爹爹,我在家中百无聊赖,想出去走走,行么?”
慕容枫无奈地看着女儿,白日的事情他已知晓,事隔三年,女儿仍是不愿嫁与文皓,她这孤傲的性子真不知是得自于自己还是她的母亲,一丁点也不肯屈就。慕容枫长叹:“悦儿想到那儿去?”
风悦见他同意,顿时展颜道:“我想先回落日庄看看,再去南越和西蜀转转。”
慕容枫轻轻抚摸她的脸庞,低声嘱咐:“出去走走也好,悦儿一路小心,记得十八岁生辰前须得赶回。”
三日后,风悦打点好东西,与夜炎起身离京,前往落日庄。
风悦动身后第二日,李文皓来到王府求见风悦,小厮将他带到恋苑。站在樱花树下等他的却是他的姑母王妃李淑婉,她怜惜地看着憔悴不堪的侄子,还是忍痛说道:“皓儿,你不要再来了,她昨日就已经走了,不知何时才能再回来。”
李文皓趔趄了一下,扶着树干滑坐在石凳上,痛苦地说:“我什么都可为她做,甚至不惜再来求她,为何她还这样绝然,我倒底哪一点不若他人?”
“皓儿,不是你不好,也不是她绝情。是她太自傲太善良,只愿与自己的爱人相守相依,却不会为自己伤害别人,以至一开始她就将你排斥在外,无论你作什么,她都不会接纳你的。”李淑婉伸手抚摸着李文皓的头:“忘了她吧,她不会走到你身边的。”
“我忘不了,忘不了啊!若忘得了,我又何必如此受她冷落,受尽她折磨。”李文皓靠在李淑婉怀中压抑地说道,泪流满面。
“孽缘啊!”李淑婉忍不住落泪:“为何我李家之人都如此命苦,单单就要恋上他慕容家人,不死不休。”
疑云
十余日后,风悦抵达落日庄。落日庄分内外两庄,相距不到一里,前来学艺的【创建和谐家园】都住在外庄,内庄是风家和入室【创建和谐家园】的居所,外庄【创建和谐家园】不能随意进出内庄。庄中一切依然,舅舅忙着教导【创建和谐家园】,难得坐下叙叙,只详细问了一下京中情况,对慕容清继位不置可否,对那些个闹得沸沸扬扬的异事嗤之以鼻,说了句:“事事皆在人为。”
孩子已经一岁多了,正蹒跚学步,呀呀学语,还不会叫人。风潇样子几乎与北流冰一模一样,风珏只是眼睛肖似,两个小东西都被养得白白胖胖,可爱之极。风悦带回了一大箱小孩东西,每天只顾着逗弄孩子,两孩子也不认生,每每被风悦逗弄得咯咯笑个不停。
风灿的妻子唐香香是舅母唐巧儿的侄女,至今肚子仍无动静。风家一直都是一夫一妻,从无人纳过妾室,风灿对表妹也是情深意重,从未提过纳妾之事,将风悦的孩子完全当作自己亲生,疼爱有加。风悦的敏锐自能捕捉到唐香香看到自己与孩子戏耍时一闪而过的失落,明白不能久留,图惹嫂子难过,只在落日庄呆了五日就动身了。
栖霞山方圆三百多里,从落日庄行得半日就可到达山下的栖霞镇,镇东十余里有一可停靠小型商船的港口。陈默驾车将二人送至港口,他已经是十八岁的小伙子了,因常年练武身材高大结实,比小时候还沉默少言,见到风悦也只是一句“悦儿”就没了下文。到了港口,刚巧一艘私船要南下到南越的明州,夜炎前去与船家谈妥,付上五十两银子载两人同往。陈默将两人送上船,低沉地说道:“一路小心。”站在岸边目送船行无影了方才驾车回去。
今世风悦还是第一次出海,坐在狭小的舱房中极目四望,远处绵延起伏的海岸线,四周蓝蓝的海水,海鸥飞翔,时有鱼跃,心情顿感舒畅,舒缓了孩子带来的伤感。
这日,船正行间,忽然空中飘过大团乌云,遮天避日,风起浪高,大雨降至。船家乃行船老手,对周边地形十分熟悉,赶忙转舵将船驶向岸边躲避,饶是远处风急浪高,船在港湾中还算平稳。问过船家,得知已到南越海坛,离明州只有一日了。
风悦在舱里展开临行前慕容枫给她的地图,自己投身这时空的一切与前世惊人相同,连地形地理也差不了多少。地图十分粗略,只详细标注了华及附近国家情况,风悦在大陆的东南方找到了现在所在之地,是一小镇,对夜炎道:“炎,我们就在此处上岸吧,向西北穿过南越到西蜀,可好?”夜炎自无异议。第二日行船前两人对船家辞行,夜炎背上包裹,揽住风悦纤腰,轻轻一跃上了岸。
两人在镇上买了一辆简易马车问清道路西行。南越气候炎热,风悦整日汗水不停,夜炎便只在上午行路,午后随便找一客栈或人家借宿,十余日后,两人才来到一座较大的城镇——顺南。进城找了家名曰悦来的客栈住下,风悦在房里梳洗完毕,将换下的衣服交给小二找人清洗,与夜炎下楼吃饭。
客栈生意不错,基本是座无虚席,小二将两人带到预留的窗边小桌旁:“客官,请坐。”很快端来饭菜。南越菜品多甜味,风悦不是很喜欢,既来之则安之,就着小菜马马虎虎吃完碗中饭就放下碗筷,叫小二上了壶茶等夜炎;夜炎却是个适应力很强的人,把余下饭菜吃个精光。
隔桌是两书生打扮的人,只听清瘦一点的说道:“李兄,今日这徐太守家贴出告示,说是他家二夫人重病,谁要能医治,以百两黄金作为酬谢。”那李兄却道:“张兄,你初来,不知这徐二夫人之病已非一日,不少人都去试过,无人能治愈,这赏银不好拿喔!”
说者无意,听着有心,风悦听了来了兴趣,当日下午就来到徐府,报上陈芜一名让门房痛禀。门房见是个姑娘,上下打量,不屑地道:“姑娘,你能医治?还是回家陪相公吧。”
夜炎顿时不悦,风悦拉住他,傲然道:“我无此把握自不敢贸然前来,还是请你通报吧,莫要误了你家夫人的病。”
门房见她神情倨傲,应有几分本事,也不敢怠慢,通报进去。不一会儿,出来个身材矮小的精瘦男子,尖声道:“姑娘请。”将两人带到府内一院中,要夜炎在外等候,风悦随丫鬟进屋。
那二夫人三十余岁年纪,脸庞圆润,容貌端庄,有种病态的苍白和淡淡愁容,疲惫地斜躺在软榻上,有气无力地对风悦道:“有劳陈姑娘了。”风悦行了礼,坐在她身旁把脉,片刻之后风悦道:“夫人患的是心疾,每年这些日子都要发作,这病应在二十年以上,夫人当日遭遇巨大的悲痛才种下病根。”
二夫人点头:“确如姑娘所说,二十年前我就患上了这心痛之症,不知现在可否医治?”
风悦道:“我只能试试,尽力而为,夫人此病与夫人心情有关,夫人若放开心结配以药物应可治愈。”转身在桌前开了方子,交给丫鬟去抓药。
此时一四十余岁的皂衣男子匆忙进来,客气对风悦问道:“听说姑娘前来给内人诊治,不知可治愈否?”
二夫人缓缓道:“夫君,此位姑娘医术高明,一言即中病根。”
说话间,夜炎见那男子进屋,不太放心也跨了进来,道:“妹妹,好了么?”
“好了。”风悦道,起身愈告辞。
“姑娘,”那夫人眼中闪过惊异,急急道:“不知姑娘所居何处,可否冒昧请姑娘在府内小住几日以观药效?”
“我兄妹二人只是路过此地,暂居悦来客栈,住在府上怕要打扰。”
“姑娘太客气,姑娘能住在府上医治内人在下正求之不得,何来打扰?”那男子爽朗地说。
风悦本就有些疑惑,二夫人好似对夜炎有些兴味,见二人邀请也不推辞,道:“那恭敬不如从命,打扰了两位了。”
两人被安排在客房休息,留在客栈的包裹和马车也由徐府的人取了回来。入夜,二夫人派人来请两人,说是弄了些消夜请二人纳凉品尝。到了二夫人所居小院,她已在院中等候。
三人客气一番坐下,二夫人缓缓道:“两位不似南越人,不知来自何处?”
风悦道:“我与兄长陈载乃华国洛京人,自幼研习家传医学,成人后就在各国游历增长见识。”
二夫人露出钦佩之色:“姑娘好性子,你家高堂怎生舍得?”
风悦笑道:“我家父母都是医者,只想我们能多长些阅历,不若他人那般要求我们固守于家中。”
“不知我家安排陈公子可满意?”见夜炎不语,二夫人问道。
“我哥哥不善言谈,还请夫人见谅。”风悦赶忙说道。
闲谈一会儿,两人便告辞回房,二夫人仍是呆呆坐在院中沉凝。
往事
两人在徐府已住了五日,二夫人服药后病症似有好转,每日都要请两人品茶、消夜,那想说之话迟迟未说,风悦有些不耐了,提出告辞。
当夜,二夫人又请二人到她院中,叫丫鬟在院门外守候,望着夜炎轻声道:“小妇人是广昌人氏,广昌与华国栖霞山一江之隔。我父亲是广昌一米商,我上有一位姐姐,比我年长六岁,本有一相恋之人,因才貌出众十四岁上被一强势之人纳为妾室,十五岁生了一子。我十三生辰前,姐姐匆匆而回,与父母兄长没说上一会儿话就要动身,尚未出门就来了一帮凶神恶煞之人,逢人便杀,逼姐姐说出侄儿下落,姐姐当场自刎而死。我被母亲藏于花园暗道里,第二日才敢爬上地面,家中上下老少三十余口尽皆被杀,尸横遍地,到处血迹斑斑。我不敢逗留,索性一把火点燃宅子,把自己弄成乞丐样子,从狗洞里爬出院子,一路乞讨想到明州找寻舅舅。我在家时也是个小家碧玉的小姐,哪里经过如此磨难,才三日就病倒在路旁,幸得我家公公路过救我一命,自那以后就得了这心悸之病。此后我便自愿入徐府为婢,得相公宠爱纳为妾室,后来我多方打听,才知姐姐和侄儿不容于夫家妻妾,姐姐无奈只得借到庙里上香之际偷偷出逃,中途不知将孩子留在何处,她自知必死,只是回来拜别父母,哪知追兵如此快速。就连我家亲戚也都被牵连杀害,我成了世上苟活之人。”
二夫人看着夜炎,又道:“我那姐夫非一般人,我全家死于非命,我亦不敢言报仇二字,只想有生之年能见到姐姐的骨肉。我见公子长相与我姐姐有几分相像,心中疑虑,期盼公子就是不知所踪的侄儿。虽知公子上有高堂,还是想冒昧问上一句,公子胸前可是有七星状的红色胎记?”
“没有,”夜炎淡淡道:“夫人得蒙丈夫爱惜,不应再对往事如此挂怀,再起祸端。”
“那小妇人多有得罪,”二夫人点头,却也失望,说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好再挽留二位,两位路上小心。”
回到客房,风悦怎肯放过,巴着夜炎要他脱下衣服给她瞧,弄得夜炎面红耳赤,最终拗不过她,只得让她掀开衣襟看了看,胸前赫然有那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