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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位尴尬地递出名片后,讪笑了两下,而此刻坐在办公桌后面的主任更是瞪大了眼睛,这眼前的情势转得飞快,不过却很显然,面前这滦先生肯定来头不小,不过这样子一来,她倒是也有些觉得面前男子的熟悉……
三位家长回到各自的妻儿边上后,难得凶下脸色来仔细询问自家小孩,昨日的事情究竟是为了什么,三个小男孩毕竟年纪小,又从来没有被父母这样对待过,吞吞吐吐地把事情都说了个大概,这下子,一圈的大人,脸色越来越黑,桌子后面的政教主任更是脸色抽动,滦彦冷笑,果然是这样,他的儿子他不知道谁知道,哪里会无故惹事。
“既然这样,我希望贵校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瞟了一眼身后的小四,小四会意,这回学校怕是要吃点苦头了。从怀里那出一张烫金的名片后,小四替自家老板把后面的话说完,“这是老板的名片,请学校能尽快处理这件事情,若是不行,我们不介意用法律手段解决。”如果两个小鬼能平安回家,这事可能就算了,如果不行……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这个学校,即便两个小鬼回来,也肯定是不会继续呆下去的。
微一颔首,这边滦彦就跨步走了出去,他既然知道事情了,那么就不需要花费时间在这样的地方,不过有些事情得先办理,“小四,回头把两个孩子的学籍调出去,等两个孩子回家后再选新的学校。”
小四点了点头跟了上去,这边滦彦才坐到车里,电话就响起,沉着眉不发一语,收了电话后,前面的小四看了一眼后视镜里老板的脸色,“老板,是不是有什么消息?”
滦彦没有马上回小四的问题,最后颓力地把身子倒进软座里,闭上眼,神色不郁,小四又多看了两眼,最后还是决定专心开车就好。
“说是有人看到过两个孩子昨晚去了车站,怕是我们在城里找的时候,他们走了。”这样子就麻烦了,在D城他早晚找得到,可是出了D城的话,他就不知道该怎样下手了,而且D城作为国内有名的大城市,交通便利,来往的流动人口那样多,且这世道不安稳,这样两个孩子……
吱嘎一声,小四猛地踩了下刹车,滦彦的身子惯性往前一冲,好在手抓住了东西,不然整个人更加狼狈,死死地瞪了眼前面的小四,小四更加耷拉下脸,“老板,小四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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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欢
因为有了个初步的方向,所以滦家派出的人都往车站方向去,等终于弄清楚两个孩子上的是去H市的末班车后,也已经到了下午。滦彦也毫不耽搁,带上小四就直接驱车往H市赶。
“好了,小俊带娃娃去洗手,要吃完饭喽。”这边梁辰正陪着两个孩子津津有味地看少儿频道播出的动画片《精灵世纪》,尤其是娃娃,虽然大部分不懂,但是却偏生喜欢看这样的3D制作,而小俊倒是乖乖坐在边上看得入迷,一手却紧紧拽着梁辰的手不松开。
听到欧阳妈妈交换的时候,梁辰这才想起,自己竟然陪着两个小鬼看电视,居然忘记去厨房帮欧阳妈妈做饭,这样子……总觉得不妥当呢。
招呼了梁辰这边后,欧阳妈妈上楼去叫老头子与默存下来吃饭,所以梁辰虽然懊恼,却也于事无补,只想着下回能做得更好一些。
把两个小鬼的手洗的干干净净后,梁辰牵着他们坐到餐桌边上,桌上已经摆着一桌子香气腾腾的菜肴,惹得两个才被点心喂饱肚子的小鬼猛吞口水。当初欧阳伯父忙于工作,而欧阳妈妈为了照顾一家人,放弃了自己的工作,全身心地投入到照顾一家子的生活里,并且特意去学了厨艺,一学进去就真的爱上了这厨艺,就算现在两个人都空了她还是坚持自己下厨,尤其是两个儿子回家的时候。
等一派儒雅风范的欧阳父亲走下楼的时候,梁辰立马站了起来,两个小孩子也将目光恋恋不舍地从佳肴上移开,倒是欧阳父亲笑得和乐,招了招手,“梁辰可是好久没过来看伯父了,可不是嫌伯父糟老头了吧?”
梁辰脸一窘,连忙挥手表示自己的意思,倒是后面的默存过来体贴地扶着梁辰的腰肢,转过头对着自家父亲轻轻一笑,“爸爸,你别为难梁辰了,梁辰最近电视台的事情多,昨晚很晚才回家,若不是这样,也不会救了这对小孩子。”
顺着默存的话语看过去,欧阳父亲这才仔细看面前这对乖巧漂亮的小鬼,点了点头,他家虽然有一对兄弟,大儿子欧阳言谨比小儿子欧阳默存大五岁,早已成家立业,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没有给欧阳家添丁,他是不介意,毕竟晚辈各有晚辈福分,他强求不得,只是哭了老板,早年为了欧阳家牺牲颇多,现在只想着能含饴弄孙,多少在大儿子夫妇面前唠叨,也在默存这边吹风,总算是有个梁辰了,现在来了这样两个可爱的孩子,也难怪老婆子喜欢。
坐定主位后,欧阳妈妈也坐了下来,两个孩子都坐得不远,于是欧阳妈妈挑了鱼刺给两个孩子布菜,这边梁辰比起以往来也轻松不少,这边欧阳家的大家长也乐呵呵地看着一切。
两个小鬼倒是知道乖巧,尤其是娃娃更加会耍宝,本来在家里的时候,滦彦他们都宠着,也算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千金大小姐,自然更是深切体会到讨好大家长能够得到的福利甜头,现在她也知道,到了这个家里,讨好欧阳爷爷与欧阳奶奶肯定不会错了……
滦俊虽然素来冷着张脸,不过这边又妈咪在,所以比起往日来,也更加会笑了,整张脸也更加生动起来,看得两位老人家更加贴心,结果惹得欧阳妈妈慨叹,“默存,你娶了梁辰可得努力,早些给妈抱上孙子,知道嚒?”
结果这边没等一对璧人答话,那边娃娃被一口饭菜给噎住,整张脸红彤彤的,眼泪更是金豆子似的往下落,所有人手忙脚乱,好不容易喝了口饮料把噎住喉咙的饭菜吞下去,没等所有人缓过心神,这边娃娃哭声更加凄厉,“不要,妈咪是娃娃的,妈咪是娃娃的,妈咪不嫁,妈咪不嫁,妈咪有了别的宝宝就不要娃娃了……555555,奶奶别让妈咪离开娃娃好不好?”稚嫩的哭声一声声叫得欧阳妈妈心口酸疼,这孩子,肯定是吓怕了,倒也不急着说什么,毕竟没必要与一个三四岁的奶娃娃说清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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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通
“好好好,不抢不抢,妈咪还是你,就是你的。”这边梁辰额头黑线,而边上的默存倒是举筷夹了地三鲜里的茄子到梁辰的碟子里面,梁辰抬头看了一眼,只看到默存眼眸里面满满的都是暖意温存,梁辰抿唇笑了一下,是不是真的就夏至的时候嫁给他呢?
从相识相知相恋到如今的相爱,他们似乎一直水到渠成着,原本她害怕,自己的残疾会不被这个家庭所允许,但当她第一次见到欧阳妈妈的时候,梁辰就安心了,只不过是不急着嫁人罢了。
好不容易保证,绝对不跟娃娃抢她的妈咪后,小鬼头这才稍稍停下哭声,可是人却不依不饶地躲到梁辰怀里才罢休,自己也不动手吃饭,只肯梁辰喂一口才吃一口,惹得梁辰与默存都哭笑不得,好在老太太也大度,见娃娃也不闹了就扯着小俊不松手,又是添饭又是夹菜,小俊倒是好脾气,乖乖地一口一个的谢谢奶奶,叫欧阳妈妈开心得不得了。
欧阳父亲看着桌面上因为两个孩子的出现才有的难得热闹场景点了点头,目光里暖暖的,人这拼搏了一辈子还不就是求一个合家欢乐,子孙满堂吗?
笑着点点头,取了帕子抹了下嘴,欧阳父亲先离开餐桌,大伙儿才跟着站起来,保姆手脚伶俐地过去收拾残局,这边梁辰吃力地抱着娃娃也跟了过去。
陪着老人家在一处玩闹后,梁辰心底是真的感动,梁辰小时候孤苦,只跟着外婆长大,外婆苦着自己养大她是多么不容易,可没等她好好的用自己的双手来报答外婆,外婆就得了胆结石去了,梁辰一个人靠着社会福利救助熬到了成年,如果不是遇见默存,梁辰不知道她一个人,会怎么生活。
其实在没有遇见默存前,外人看梁辰是个柔弱且可怜的女孩子,飘零的身世,可唯独梁辰不这样以为,她喜欢看仙人掌,因为它是孤独的坚强。梁辰一直认为,她就是那样的人,直到遇见了默存,才知道,她可以不用做仙人掌了……
原本还想留梁辰他们在欧阳家住一晚,可是因为两个孩子闹着要回去,所以也没有别的办法,默存开着车子送三人回家,到了家之后,梁辰怕回去得晚了欧阳家那边说什么,连忙催着默存开车回去。
站在门口等默存的车子开出小区,梁辰看了看天色,隐约还有些红光,梁辰知道这春季的时候天气多变,看这样子似乎就要下雨了,梁辰转身进到屋里,娃娃穿着软拖在沙发上闹腾,而边上小俊倒是顶着微微有些苍白的脸在边上看着。
“哥哥,哥哥,你也一起来!”娃娃因为找到了妈咪一整天都处在亢奋状态,现在连欧阳叔叔也走了,自然就剩下他们一家人了,只是……娃娃蹦跶的小身子突然顿了下,整个人顺势就窝到哥哥身边去,滦俊不知道妹妹怎么了,就听到妹妹的声音有些闷闷的,“哥哥,娃娃有妈咪了,可是……爸爸不在……我们叫爸爸一起来,好不好?”
心底总是想着要有一个完整的家,所以娃娃自然而然地想到了滦彦,这边小俊听到妹妹的话后,也想到了原先计划好的事情,的确,他可不是奶娃娃,由着他们哄哄就好,妈咪肯定是要嫁给那个叔叔了。
滦俊不是说那个欧阳叔叔不好,看得出来,他对妈咪真的是好,但是毕竟不是……不是他,滦俊心里也不知道怎么做才好。
“哥哥,娃娃给爸爸打电话好不好?”搂着滦俊的小肩膀,娃娃的声音低低黏黏的,惹得滦俊眼眸里一酸,他这个妹妹从小就被娇宠的,这回也算是小小的苦了一次呢。
“好。”
小身板立马挺了起来,娃娃乐呵呵地瞅了眼外面的梁辰,跳到沙发那端的茶几上,拿下电话机小手就用力地按起那几个熟悉的号码。
电话很快就被接了起来,“喂。”
原本不觉得怎样,结果一听到爸爸那头熟悉的声音后,娃娃鼻子一酸,皱着鼻子就使劲哭了起来,急得那端的滦彦胸口猛烈地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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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倪
滦彦一个人坐在后座上,小四挑了个熟悉H市的下属跟着开车,自己坐在副驾座上,才开上高速,这边滦彦的手机就震了起来,小四一看是陌生号码,本打算掐断的,那知道滦彦倒是越过半个身子来把手机给抢了过去,按了接通按钮后,就才喂了一声后,就听到那边熟悉的声音含着哭腔喊自己爸爸,胸口跟着一紧。
“乖,娃娃乖,先别哭,别急,慢慢跟爸爸说。”滦彦揪着心等那边娃娃稍稍缓了缓哭声后再开口,“娃娃乖,告诉爸爸,好不好?哥哥呢?”
娃娃哽咽着说她很好,哥哥也很好,“爸爸,我们找到妈咪喽,爸爸一起来,好不好?”娃娃长而卷的睫毛上沾着露水,一点点甚是动人,滦俊在旁边抽出纸巾,一点点轻轻地粘干净。
滦彦的身子跟着一震,若儿……是若儿吗?不,怎么可能?不由得嘴角浮着苦笑,若儿早就死了,虽然没有找到尸体,但那样的情况,怎么可能还有生还的机会。不过听了电话那头娃娃的回答,他总算是安下心来,起码两个孩子挺安全,可能是被善心的人收养在家里。
“娃娃乖,爸爸现在就过来,你跟哥哥都乖乖的,爸爸马上来接你们回家……”滦彦还没说完,那边娃娃却生气了,“不要,不要回家,妈咪在这里,你快点回来,不然妈咪就嫁给欧阳叔叔了。”
这边滦彦倒是听得有些莫名其妙,略一沉吟了一下,“娃娃乖,把电话给哥哥,好不好?”
没等娃娃那边答应,滦彦就听到“呀”的一声,电话就给掐断了,滦彦心一急,对着电话那端嘟嘟的声音喂了好几声,再看屏幕知道是那边给挂了电话后,滦彦这才松下身子,把手机丢给小四,“这是个固定电话,该是家的,你快点查出来是哪里,车子直接开过去。”
总算,知道两个孩子没被人拐带,还是安全的。只是娃娃那一声声妈咪,还是叫滦彦心底一颤,全都是他的错,如果不是他疏忽了两个孩子,就不会有这次的离家出走,如果当初不是他一时偏念,若儿也不会那般决绝地离开这个家……
娃娃一天天大了,总喜欢问关于妈咪的事情,小俊虽然嘴巴倔,不肯松开,但却也一样希望有个妈咪,滦彦都明白,可是那个家,无论是谁都不可能取代得了若儿,能够站在他滦彦身边的啊。或许,为了两个孩子,他是该考虑给孩子们一个母亲了,等寻回孩子后,再说吧。
打开门进屋的时候,梁辰就看到两个孩子慌慌张张地做什么,甚至嘴巴还忍不住呀了一下,梁辰有些莫名其妙看了眼两个孩子,又看了看那电话机,滦俊连忙用身子遮了下电话机,“妈咪,欧阳叔叔走了吗?”
原本对于将要抢走梁辰的欧阳默存,滦俊是不带好脸色的,但是怕梁辰知道他们的小小心思,滦俊自然抬出欧阳默存来遮掩一下,梁辰看着两个孩子的神情后,猜着刚才可能两个孩子给什么人打电话吧,也许是他们的家人,不过梁辰也不多计较,让这两个孩子早些找到家人也是好事一件。
因为两个孩子只是学了简单的三个单词,梁辰也不比划,取了茶几上的纸,“你们现在要不要先去洗澡,然后回房间睡觉,还是再看一会儿电视?”
滦俊倒是有些困顿的神情,娃娃也跟着打了个哈欠,梁辰捂着嘴巴偷偷笑了笑,“早点洗洗睡觉。”
梁辰先端了杯开水把药递给滦俊,看着他皱着眉头把药囊与白色的药粒温水吞下去,梁辰看得出来,这小鬼肯定是不喜欢吃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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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儿
晚上十点,H市某小区。
“老板,要不要过去……”循着那个电话线,小四让人立马给查了,然后也在H市警察局里查到了两个孩子存的档案记录,这下子算是松了心,可是这会儿人都在门外了,老板怎么就不进去了?
滦彦看着这片安静的社区还有那明显已经睡去的屋里人,滦彦想了想还是让小四开了车子去了下榻的饭店。
“去查查那户人家的资料,看看有什么资料,滦家从不欠着人情的。”既然两个孩子都安好,那么他也不急着带两个孩子回家,心算定了不少,但是不能欠着别人,这是他的原则,却没想到,他这次的举动会给自己还有梁辰带起怎样的惊涛骇浪呢。
服务生放好了热水退出后,小四让老板先进去梳洗放松一下,他倒是忙碌地开始查那户人家的资料,等那边把资料调出来传过来后,小四手中的茶杯一下子打倒,满满的热水全都撒到了手提电脑的表面,慌乱地抽出纸巾覆在电脑上,整个人手忙脚乱起来。
“小四你做什么呢!”滦彦其实也没多大心情洗澡,抽了块干毛巾随意地擦拭头发,才走出浴室就看到小四手脚乱动地弄着手提电脑,滦彦眯了眯眼,今天的小四怎么看怎么觉得奇怪。
原本以为滦彦起码还要半个小时过来的,没想到这么快就出来了,“呵呵,呵呵,老板,你怎么不多洗下……”小四手忙脚乱地背过身子,死命地按着关机键却怎想到电脑死活不动弹,定格在某幅画面上死活不跳了,这什么狗屁手提,还花了他好几万,不就是一杯白开水么?你干脆黑屏也好,怎么就不动了呢?
滦彦本来没什么打算的,不过看到小四那不同寻常的表现,不就是一台手提吗?小四早就不是当初大学时候那个咋咋呼呼的学弟了,怎么现在还会这样?
一把把手脚乱跳的小四推开,滦彦整个人被震住,双手死死揪住手心里的毛巾,眼眸瞪得大大的,整个人如同电击一般愣在原处,小四哆嗦着嘴巴不知道是拉住老板比较好还是先把这抽风的电脑给丢掉比较好……
滦彦拉过电脑想往下看的时候,整个电脑屏幕却一瞬间黑掉,跟着黑色的屏幕上跳出米色的七彩花,整个电脑开始不停地重启,可就是刚才那图画就是再也看不见了,滦彦一急,整个人连呼吸都觉得疼。
“小四,你给我滚过来,你这电脑怎么回事?”双手恨恨地拍了下桌子,连带着电脑都弹了下,结果连重启都免了,整个电脑彻底地【创建和谐家园】了。
小四从边上滚过去,“老板……学长……不,这个……不就是水打上去……呵呵……您要用电脑吗?我这就去……”
结果没等小四说完话,这边滦彦就已经整个人阴沉下来,“那个人……”
小四浑身一机灵,“老板……那个……”
“小四,你给我说明白,那人……是谁!!”
知道瞒是瞒不住的,小四索性眼一闭,“不知道,老板,你不是让我找那户主的消息吗?然后……”
户主?眼眸瞪得大大的,滦彦只知道自己胸口有什么东西涌动上来,只需轻微一晃动就会满出来,若儿……那明明就是若儿,那眉眼,那轮廓,那笑容……
若儿,真的是若儿……
“你给我愣着做什么!!给我找电脑过来,资料给我重新弄出来!!”一声怒吼把小四吓得差点摔到地上去,这回真就差点要滚出去了。
因为前一晚陪着娃娃睡得挺早,梁辰早上七点不到就醒了过来,枕着胳膊看怀里的小娃娃,纤长的手指一点点细细地描摹娃娃脸上的眉眼,【创建和谐家园】的肤质如同上好的羊脂玉,逗得梁辰心底柔柔软软的。
因为脸上的瘙痒,娃娃眼睫毛一颤一颤地眼看着就要睁开,梁辰连忙把手缩了回来,闭上眼睛装睡,只是嘴角微微勾着,娃娃慢慢醒过来的时候连忙就找梁辰妈咪,看到妈咪还在身边的时候乐呵呵的就笑了起来。
肥软软的小手就这样子爬上梁辰的眉宇,“妈咪……”叫一声妈咪娃娃就自顾自乐呵呵地笑起来,却没想到这样子几下梁辰就被娃娃早起时候的傻劲给逗乐了,双手一伸就滚进来一团软泡泡的肉圆子,鼻子下满满的都是奶香。
娃娃突然两只小腿跪了下来,挥动小小的胳膊,比出一个妈妈的手势,结果梁辰眼眶一下子就红了,牙齿扣住下唇,心口一酸就把整个孩子给搂到自己怀里。
这是做了什么错事,明明这样可爱的孩子,怎会有那样不负责任的父母忍心委屈这样一对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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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路
娃娃把梁辰脸上温热的液体给抹掉,梁辰不好意思地冲着娃娃把鼻子一皱,三道小小的皱痕添得梁辰整个人更加可爱。
娃娃自然乐呵呵地也学着她的样子,“妈咪妈咪,哥哥说娃娃的这里最像妈咪,妈咪你看,娃娃现在像不像?”
娃娃用小手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这样一说,梁辰自然是点了点头,也不算是说假话哄小鬼,真的是很像,让梁辰有种照镜子的感觉。
梁辰帮娃娃穿好衣服,这边娃娃已经乐颠颠地牵着梁辰往楼下跑。等到了楼下的房间看小俊的时候,结果小家伙还缩在被褥里面睡得香着呢,梁辰冲着娃娃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两个人轻手轻脚地带上房门走了出去。
让娃娃乖乖地坐在沙发上,梁辰转身仔细地把小米淘洗干净后兑上水放到锅里熬着,边调好火力,因为平时梁辰早起的时候习惯喝白粥养胃,不过因为家里多了两个孩子,她可不能委屈了孩子,所以她打算趁着熬粥的时间带娃娃去社区里买点早点回来。
梁辰弄好厨房的事情后就起身走到娃娃面前,蹲下身子,梁辰其实隐约有些犯难,毕竟娃娃还小,不能像小俊一样看得懂她写的字,可是打手势,她也不一定看得明白啊,这时候梁辰无比希望默存在自己边上。
“妈咪你要跟娃娃说什么?”娃娃抱着怀里的一个金黄色心形抱枕歪着头对着梁辰咧开嘴笑,逗得梁辰眯着眼睛乐。
这小家伙真是可爱透了,就是不知道等他们父母领他们回家了,还能不能让他们偶尔过来看看她……梁辰甩了甩头,真的莫名其妙想到这些有的没的了。
“我们……”指了指自己与娃娃,然后就看到娃娃点了点头,梁辰跟着抿了抿唇,“出去……”梁辰指了指门口,娃娃点了点头,表示明白,梁辰也懒得再说什么,反正带着娃娃出去她肯定明白是什么意思,结果拉着娃娃就往门外走。
当初给梁辰选房子的时候,默存就特别知道梁辰的心思,所以选了这处环境清幽,治安也很好,离开市区中等距离的住处,而且社区的安全卫生条件都不差,只是等梁辰牵着娃娃走出房间的时候,娃娃才开口,眼珠骨碌碌地转了一圈,“妈咪,是不是我们要出去买早点?娃娃还想吃昨天的小包子?”
这也有点难办了吧,周生记最近一个分店离开这里都要走半个多小时,她倒是无所谓,可是小家伙能走得动么?梁辰蹲下身子拉了拉娃娃的衣服下摆,冲着娃娃露出一个委屈极了的表情,结果娃娃倒是连忙摆手,“不吃不吃,等下回欧阳叔叔来了再吃吧。”
娃娃看到梁辰那委屈的表情只好嘟着嘴巴用她的方式委曲求全,梁辰哭笑不得地发现自己居然会向一个孩子撒起娇来,实在汗颜。
牵着娃娃慢慢往卖早点的地方去,梁辰也没发现身后不远处一辆黑色的轿车一直跟在后面,梁辰半低着身子一边照顾着娃娃的蹦蹦跳跳,只用温柔的眼神看着娃娃,娃娃就甜腻腻地叫声妈咪,惹得梁辰真觉得她是孩子的妈咪了。
等到了卖早点的地方,梁辰吃力地把孩子给搂到怀里,然后冲着开早点店的一对老夫妻笑了笑,老夫妻常年在这块社区里卖早点,东西虽不一定比别处好吃,但是干净卫生,两位老人也是真诚待人,梁辰自己不做饭的时候都是照顾两位老人的生意。
两位老人知道梁辰口不能言,所以平日里也特别照顾,“姑娘好几天没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