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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消息还是禄龄用七娘埋在后院的一坛二十年女儿红换来的。
不论何种比赛,总归是越到后来才越是精彩,而前面的初赛不过就是个筛泥沙的过程,高手或者自诩是高手的人一般都不愿意出现在开头。这个莫亦这般急着要第一个跳上来,明显是自降了昆仑在江湖中的地位,若是那死要面子的白须长老现在在场,肯定得气个半死。
所幸实力摆在那儿,莫亦一路打下来也算是沉稳顺当,未遇到什么敌手。
禄龄正看得有些意兴阑珊,突然听见身边传来一声激动的喊声:“师父!”
一转头,那武当少侠招呼也不打一个,匆匆往人群前方挤。
他腰腹上的伤口比手臂要严重许多,此刻正一路挤一路往外飚血,场面何其壮烈。听到动静回过头来的人见此情景无一不吓得连连闪避。
这性格,真是认真得有些傻气。
禄龄见他这般横冲直撞引得众人怨声不断的样子,连忙跟上去为他开路。
原来武当和少林的人早先就占了擂台前方最好的位置,别人都站在后面伸歪了脖子,他们一个个全稳稳当当坐在椅子上。
难怪方才看来看去连一个武当派的人影都没见着。
武林大派,武林大派,顾名思义就是好大的派头!
那少侠一路叫着师父闹哄哄地挤到前面,贵宾席上的人闻声一水儿转过头来。
武当派掌门张凌生当先站起,脸显诧色:“子迁,你去了哪里,怎生变成这副模样?”
“师父!”子迁少侠快冲几步,至张凌生面前已是站立不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颜如玉、颜如玉出现了!”
虽是凑巧,但这场面看起来何其掀斯底里。人群开始议论纷纷,有兴奋有嗤鼻,一时炸开了锅。
还是风无流沉着几分,在一旁站了起来:“各位且稍安勿躁,颜如玉向来行踪不定神出鬼没,出现在何处都不甚奇怪,重要的是我们该团结一心扫除祸患,还百姓安宁。”
“阿弥陀佛,风施主所言极是。”少林方丈随即跟着站起,“佛语有云,世事万物相生相克,生死轮回皆有其数,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善哉善哉。当务之急,还是先给这位施主察看伤势如何吧。”
遭了这一故,张凌生估计脸上有些挂不住,忙道:“多谢各位好意,我这徒儿不懂事,心气浮躁且爱大惊小怪,惊扰了各位在下甚是过意不去,还请各位多多包涵,”说完转过头去,“子良子孟,送你师兄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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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捂着伤口转过头来,对着禄龄道:“这位小侠见义勇为,方才忘了道谢,不知尊姓大名?”
乍然被叫做“小侠”,禄龄受宠若惊,连忙腰板一挺站得笔直:“我叫禄龄,相互帮助是应该的,子迁少侠不必放在心上。”
“禄龄?”风无流挑起长眉,在武当派一伙人身后探出头来:“可是那日在品香楼遇见的小侠?”
“正是正是。”没想到连风无流也叫他“小侠”了,禄龄一时找不着北,说话都开始打结,“就、就是我。”
“不错不错。”风无流赞赏地点点头,“既然来了,就当勿虚此行,一会就看你的表现了。”
这一番话真是给足了禄龄面子。
风无流何许人也,在江湖中也算是一言值千金的人物,何况其当下风头正劲,一个不知名的小孩竟受到他这般的器重,一时众人的眼光都变得灼热起来。
禄龄已经说不出话,像一个被夫子叫上去背书的学生,红着脸低头站在那。
风无流见他这般拘谨,笑着对他招招手:“不用害怕,过来这边坐吧!”
武林众侠惊得眼珠都快要掉出来了,这小娃到底是何方神圣,风无流居然邀他入贵宾区,不容小觑,不容小觑啊!
禄龄诚惶诚恐,唯唯诺诺地移到风无流身边坐下接受众目洗礼,如处针毡。
台上继续比得激烈,莫亦一路下来可谓无逢敌手,但长久接连的对拼,任内力再强的高手体力也会消耗,待他渐露疲色之时,却也算是沙粒淘尽了。
将最后一个无名小卒踢下台去,莫亦后退一步,傲然抱拳道:“在下代表昆仑前来比试,就是为了寻个机会一扫颜魔头锐气,却不料迄今遇见的都是些三流身手,真真是让人失望之极,武林高手们都甘愿做个畏缩的看客吗?”
这话说得真是有些幼稚,新手常常一出江湖就急着显露自己,因着对规矩的无知,常常会说出一些惹人发笑的话语,所幸在场的江湖老手都已见惯不怪,并不与之计较。
哪知这莫亦却是当作人人都怕了他了,脸上显出得色。刚想接着开口,一个嫩绿的身影一翻跃身上了擂台:“说话语气不要太过轻狂,这么急着要表现自己,真是让人平白笑掉了大牙。”
竟是刚才对着风无流泛痴的长辫少女。
莫亦“哼”地一声,斜眼将她上下打量一遍:“我要挑的是高手,请问你是哪路?”
“我是哪路你管不着,就是看你不爽,预备挫挫你的锐气!”这姑娘非但嗓门大,还很是刁蛮,话音一落便“唰”地自腰间抽出一把软剑,直直指向了莫亦面门,“废话少说,动手吧!”
莫亦气愤不已,二话不说举起了武器长刀。
两个充满戾气的江湖新人就这么杠上了。
这长辫姑娘不知是何来路,本事不小,昆仑山对出师徒弟的把关甚严,大多一出江湖便能跻身中等高手的前列,这回莫亦却只是与她过了三招就被她逼得连连后退,加之体力的缺乏,很快退将至方台角落,半只脚摇摇欲坠。
长辫子身手极其利落,瞧准了这一时机,一个回身软剑挑向对方膝盖,莫亦大惊,下意识闪躲,身子微斜“呯”地掉下台去。
昆仑山的招牌最终还是被这心气浮躁的大【创建和谐家园】伐倒了一次,众人皆是一番唏嘘。
“好厉害!”禄龄忍不住轻叹一声。
“厉害吗?”风无流闻声转过头来,冲着禄龄挑起他的挑花细眼。
“很……厉害。”禄龄红了红脸,不禁觉得自己有些大惊小怪。
“禄小侠要不要上去试试?”
“啊,我只是……”
话还没说完,风无流伸手提起他的手腕,使了内力将他推上擂台,笑眯眯抱手道:“加油,不要让我失望。”
“我只是……随便……说说。”禄龄站在骄阳之下,愣愣地思维还停留在刚才,茫茫地扫视台下。
万千双好奇的眼睛。
再看看台上,长辫姑娘刚收起方才挑剑的招式,见他上来蓦地一脸兴奋:“啊,你就是刚才和风大侠坐在一起的那个禄龄?”
嘿呦,不过是大清早善心泛滥救了个武当派的【创建和谐家园】,一串事情下来,托了此福,禄小侠居然一不留神出名了。
不过禄龄现在没有时间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因着这边长辫子手中软剑一颤,绿色的裙袂在风中轻扬飘飞,她赫然摆出架势,微微歪头笑道:“禄小侠,赐教!”
脸颊红粉水润,还有两点细小的梨涡,这姑娘笑起来的样子也算是个小美女。
这边禄龄却又是紧张又是心虚,只有他自己最清楚自己的本事。
除了刚刚学会的“燕子飞”和以前阴差阳错摸索出来的点穴功夫,他的肚子里几乎什么也没藏了。
这可如何是好,若是输掉比赛岂不是拂了风大侠的面子?还是说风大侠便是存心要让他出丑?这么可能呢。
“禄小侠?”长辫子见他仍旧是一片茫然的样子,一抬手道,“禄小侠可是在介意输赢的问题?绿燕虽是一届无名小辈,但我相信不管是在场的哪位江湖好汉,行侠仗义的想法都是如出一辙的,今日不论你我谁输谁赢,都是为江湖安宁出了一份力,你说是不是?”
这个叫绿燕的姑娘可真真是给足了禄龄面子,连对最后结果的猜测都退了一万步,禄龄一时满头大汗。
但既然她都这么说了,又有什么理由可以退缩?禄龄猛然想起,原本来洛阳的目的,好像就是为了完成幼年至今都不曾退却的——当江湖大侠的梦想。而此时此刻,最亲妹妹还在那个人的手里,即使今天没有碰见这些事情,难道这个台子,他就不上了吗?
想到绿秀,禄龄已然心事重重,被外因分了神。
这边绿燕却已经出手,疾风割破空气,软剑冲势快如闪电!
禄龄回神时已经有些迟,但还好反应及时,一个抽身闪过攻势。
绿燕微微一笑,栖身紧逼。
曾经说过,禄小侠的优点就是学习能力是一等一地好,虽然学来的东西都是七七八八达不到完美,但那本事差几步就是过目【创建和谐家园】了。
他刚才看了那么久莫亦的招数,不学来几分怎么对得起翘首企盼他胜利的大众们?
禄龄说到底是有些对自己太不自信了。
这追根究底还是七娘从小对他的教育问题,不给他学功夫也就算了,还常常提着他的耳朵骂他笨蛋,从来就没人会相信他学功夫能学出些名堂来。
禄小侠虽说现在是没什么名堂,但好歹也是个绩优股,这点想必风无流早就看出来了,不然作甚这般抬举他?
再说这比试的进程。
昆仑独创步法“醉乾坤”变化多端,其中之妙便是在闪避对方攻势的过程中寻找时机偷袭,方才莫亦在台上使了不下五次,禄龄有样学样,他本就身形灵活,绿燕剑法快,他闪得更快,只一会儿就避过了她近三十招。
众人惊叹之余心中也是奇怪,为何这禄小侠只一味地守而不知道攻?
招招落空却又没有接到攻势,绿燕渐渐有些烦躁,长辫一甩跃了起来,软剑尖峰一转,从上往下直指禄龄的脖子。
这一招出人意料,禄龄大惊,欲躲又却无处可躲,下意识地探手去挡。
“啊呀!”众人惊呼一声。
仅是白驹过隙的间隔,两人迅速弹开,齐齐从擂台不同方向跌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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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绿燕侠女人看上去虽然柔弱,但手劲却是颇大,一巴掌抽得禄龄晕头转向。他一边用手扯紧了身上的衣服,一边摇摇晃晃站了起来。
禄龄一向不愿当个软柿子,方一站稳就瞪圆了眼睛:“绿青蛙你说谁是色狼?”
方才的平和友好样全然不见。
就让我们把时间往后倒拨一程,回到刚才那个短暂的瞬间。
绿燕发出的剑近在眼前,禄龄连犹豫的时间都不曾有过一分,直接拍出一掌。他身藏内力,却不能自如地调整运用,下意识间用出来分辨不了轻重。
绿燕只觉得一股盛气直往她的前胸冲来,脸上刹时失了颜色,为保自身清白,手腕一转收起剑势,伸手硬生生地去承受那一掌,结果心慌意乱下剑也收歪了,顺道挑断了禄龄的衣带,两人就这么受力跌了出去。
一切真相大白,那只是个意外。
但两位当事人显然不这么认为。
绿燕将鄙夷之色尽数摆在脸上:“我当是有多大的能耐,没想到竟是草包一个,真本事没有,尽爱使些下三滥的招数。”
禄龄抓着衣领脸色铁青,连嘴唇都开始泛白,话说得伤人倒是在其次,方才乍然被挑开衣带,让他想起了某些不好的事情,扰得人心一刻不能安宁。
这女孩瞧来与他妹妹一般年岁,却不知要比禄秀跋扈多少倍,思及此处,他更是觉得自己这个当哥哥的甚是无用,想救妹妹的心也更加急切几分。然而这一跌下台便算作是输了比赛。
他现在只想伸出指甲,划破眼前这张盛怒满面眼含轻视的小脸。
场面一时僵持,人人都兴致勃勃地想看禄龄怎么回骂这个刁蛮的丫头,却见那男孩只暗自咬着下唇攥紧了拳头,脸色逐渐阴沉,连带整个身子都在微微颤抖。
等人们察觉这孩子的反应有些不太对劲时,风无流已经出来打圆场了。
他上前将面对面的两人拉开一些,清了清嗓子道:“好了好了,这只是一个比赛,我们当是以和为贵,除去颜如玉是我们江湖豪杰共同的愿望,今次不论输赢,大家都有机会与胜者一道杀尽颜匪,替天行道。”
众人闻言一阵欢呼。
“哼。”有人在间隙里不屑地反对,“如果真是这样的,那又为何要摆这样可笑的擂台,看来看去都是些毛头小子在这现眼,当我们都是小孩子扮家家酒么?谁屑与这些小娃娃搭边,颜如玉顶多是个畏畏缩缩的乌龟,我们武当一派挑个指头就能将他灭了。”
武当派不愧是武林大派,连其下【创建和谐家园】的性格都是千奇百怪。
“子环,莫要无礼!”张凌生今天已经丢了一次脸,面上实在是有些不好看。
那子环长了一双眯眯眼,生气起来连眼睛都不见了。
真是个奇怪的现象,不知是什么意念的驱使,颜如玉毫无疑问已经成为了“恶人”、“邪魔”的代名词,不论是与他有仇或是无仇的人,都巴不得他早点死。
禄龄想起那日破旧的小屋,混乱的梦魇里,那双蓦然紧握住他的手心,传来的温度分明是善意且亲近的。
但他又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