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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月天VIP完结]蓝颜如玉》-第4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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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不再着意瞄准,随它击中何处,直至听到了一声清晰的惨呼,他才迈步离去。

        恍惚着回了家,只觉得头晕目眩,咽喉干涩得难受,因为落雨的灰蒙天色,房间里亦是光线晦暗难以视物,然而颜如玉什么也不想干,昏昏沉沉地摸到书桌前趴了下来,仿佛连睁开眼皮的气力都已消耗殆尽。

        朦胧间听到一阵轻脆的声响,似轻物坠地的声音,然而意识逐渐模糊,再也没有办法让自己起身去一看究竟。

        晨起时的梦境再次侵袭,仿佛毛球般一黏上便难以甩脱。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放晴,雨声已经逝去,只隐约能够听见屋檐上水珠落地的“滴答”声。

        颜如玉勉强睁开眼睛,虚弱抬手去探额前的温度,却突然摸到一样东西,举到眼前一看,竟是一块湿润的巾布。

        他顿时清醒过来,猛地坐起才发现自己方才是躺在床上的。

        正惊讶间,忽地听见一阵门栓拉动的“咯啦”声,接着一个人踮着脚尖迈了进来,还没看清脸,对方却“诶诶?”地轻喊了两声又把步子收了回去。

        “王大娘,这药我好像忘记放糖了……”

        “笨,良药苦口,放糖会坏了药性,还不快送进去,你这一来二去的都快凉了。”

        “哦!”

        又是“咯啦”地一声,禄龄双手捂着一碗冒了热气的药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

        他身上穿着一件嫩白色的夹衫,襟口和衣摆各绣了一串淡色的紫藤花,袖子有些偏长,所以捧着药碗的手一直缩在里面。竟是未见穿过的新衣。

        禄龄一路走得认真,眼睛一直盯着手上的药碗不曾抬眼,直至挪到床边才将视线扫了过来。

        方一见着便欣然露出笑脸:“咦,小颜你醒了?”

        颜如玉点点头,试了试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只在喉间冒出几声难抑的咳嗽。

        禄龄连忙放下药碗凑近过来,伸出手轻抚他的背:“下雨天出门去,淋湿了也不知道擦干,就这么趴在桌子上睡觉,现在可着凉了吧?”语气间颇有些责怪的意味。

        颜如玉眉心锁了起来。

        禄龄浑然不觉,低头捧了药碗,举起勺子轻吹了几口送到他嘴边:“这药我刚才尝了尝,觉得有点苦。”

        颜如玉偏脸躲开。

        禄龄愣道:“怎么啦?”

        颜如玉抬手捂着嘴又开始咳嗽,脸颊因急喘而变的通红,眼睫始终垂着不曾看他,神情亦看不出是气恼还是难受。

        “要不我还是去加点糖吧,苦不苦不都是药嘛。”禄龄急急嘀咕了一声,端起碗转过身去,突地被拽住了衣角。

        “去哪里了?”颜如玉的声音已变得沙哑。

        “煎药啊!”禄龄顾左右而言他。

        颜如玉静默下来,一双眼睛直直盯着禄龄。

        禄龄闪闪躲躲,只觉得身上快要被他的眼神灼出一个洞来。

        素闻生病的人脾气都不怎么好,然而此刻在颜如玉的脸上实在是看不出到底怀了怎样的情绪。

        等待了一番却没有听见他说出其它该说的话,禄龄抿了抿嘴转身,经过桌边时伸手捡起一样东西,随后推门而出。

        合上门的瞬间,他低头摊开手心,属于颜如玉的那半块羊脂玉已经碎成两片,雨后的阳光穿透树杈照耀而来,在掌间折射出刺目的光。

        番外二终续

        第二日醒来又未曾看见禄龄,甚至一直到将近入暮也不见他的踪影。

        颜如玉已经没了心情去追究他到底去了哪里,独自漫步来到后院。

        细雨霏霏,庭闲花落,仅一夜便积了满地的残香。

        直至看到院中长势旺盛的杂草,适才发现原来花圃已是多日不曾修剪。

        站在零花堆积的阶前怔望了一会,颜如玉转身往屋内取了剪刀,回到花圃前蹲了下来。

        近来的天气总不是那么地晴好,色调是沉郁的灰,傍晚犹甚。空气中可感知的亦唯有丝丝扣扣的萧瑟意味。

        颜如玉偏头轻咳几声,举起剪刀细细地将圃间杂草修剪,有时需得倾身弯腰,风就会穿过宽大的衣袖灌透进来,夹杂点滴的雨丝,凉意扫过,连手臂都会泛起鸡皮疙瘩。因淋雨而感的风寒本就未愈,加之身上着衣不多,一直昏昏沉沉的脑袋愈发疼了起来。

        然而此时此事却全然无法让他停止手上的动作,不但长势过旺的枝叶要仔细地修剪,就连一根无关紧要的细草都要被他连根除去方才罢休。

        偶有成对的燕子穿越将暝的暮色掠过头顶,在连绵的细雨间忽上忽下如嬉戏的孩提,一路前往栖身的屋檐。

        颜如玉住手抬眸瞥看,只那么一眼便失了神去。

        这会是飞往谁家堂前的双飞燕子?无忧无虑却又不离不弃,生生惹人羡慕。

        正自忧思,突然想起似乎还有药在灶台上煎着,连忙起身奔去,路上不小心踢翻了摆在柴房门侧的瓷坛,

        随即发出“砰”地一声脆响。

        颜如玉滞下脚步顿了一会,没有回头,径直往里走去,却发现煨在小炉上的药罐里已然连一滴水分都看不见,唯有一丝青烟“滋滋”地往外冒窜,泛出焦热的气味。

        “啊呀好痛!””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惊呼。

        颜如玉转过身去,只看见禄龄提了满手的东西,吃力地抬起一只脚探头看了看鞋底,又是一阵惊呼:“天哪,踩到碎片了!”

        颜如玉犹豫了一番,刚要迈步而来,禄龄却又抬起脸急急朝他身后呶嘴:“快点先把药罐子端下去端下去,再烧就要暴掉了!”

        颜如玉于是又回过身去,刚伸出手又听见一声惊叫:“小心烫!”

        可是迟了一步,快速收回来时指腹已被烫得通红,颜如玉蹙眉抬手捏住耳朵。

        “怎么这样心不在焉的,再下去房子都要被拆掉了。”禄龄一蹦一蹦地走过来,把手上的东西放在一边,又用布包着药罐将其从炉子上取了下来。

        做完这些,他转身抬手探了探颜如玉的额头,只觉得依旧有少许的热度未退,遂问道:“今天的药没服?”

        颜如玉用眼神扫了扫他身后,示意本该服下的药已经被烧完。

        禄龄看了他一眼,突然伸手摸了摸他被雨沾湿的衣袖,立刻皱起眉头不再说话,转身一步一拐地走到屋外门槛上坐了下来。

        不过多久,颜如玉也在他身边坐下。

        禄龄别过头去,尽量不让眼睛有余光能扫视到他。细雨斜打入檐,偶有几许冷意扑面而来,逐渐冰凉了着了单鞋的双脚。

        两人皆是默然,无声地打着不知所谓的冷战。

        时间一分一秒地走,天色暗得快要不能视物,禄龄只觉得耳边听到的咳喘声一点一点由轻到重,频率亦是越来越快,直至后来终于忍受不住,“噌”地站了起来:“快回屋里去!”

        颜如玉对他所说的话恍若未闻,暮色下的身影已经成了一个模糊的剪影,却因为距离不远,仍旧能看见他双肘交叠在膝盖上,微仰着沉默的脸盯着远处高低参差的灰墙黛瓦。

        禄龄急红了脸,“啪”地一声抬腿将脚边的一片瓷坛碎片踢出老远。

        颜如玉微微眨了眨眼睛,仍旧坐在原处一动不动。

        毕竟不像对方那样耐得住性子,情绪一经发泄便控制不住,禄龄一边“呼嗤呼嗤”地喘着气,一边眼眶跟着红了起来,最后终于一甩手转身离开了。

        直至那脚步声渐渐远去,颜如玉才似回过神来,忽地站起身匆匆追了上去。

        也不知为何会走到这一步,两个人竟然会像孩子似地赌气。禄龄回到屋里坐了下来,歪头趴在桌子上,委屈的眼泪忍不住顺着脸颊滑落,溽湿了整片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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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只带了凉意的手犹豫着搭上了他的肩。

        “你看……”禄龄抬起手背擦了擦脸,低头从怀里掏出昨日从地上拾到的玉石碎片,“你说你过不过分,就这么把它摔在地上了,上回你见它在我手上被弄碎掉的时候还生了我的气呢。”

        颜如玉伸手将那些的碎片接了过来,一双若水般的眼睛终于现出温和的色彩,他俯身替禄龄擦去未干的泪痕,舒臂将其揽进怀中。

        “我知道你在介意我这两天都没有告诉你我去了哪里。不瞒你说,那天在街上看见我娘,我真的很想跟她回家去。”

        颜如玉突然收紧了手,禄龄的声音隐没在他的衣领间:“你总是欺负我,而我每天的心情都会因你而忽好忽坏,有时难过起来多想离你远远的,再也不要见到你。”

        颜如玉闻声一僵。

        “可是我终究无法舍得,所以也只是偷偷去看了看她。但还是被我爹看见了,”禄龄伸手比了比,表情微有不屑,“在家门外的拐角,那时正是青楼刚开张的时段,整条街都是脂粉的香气,那糟老头子一把年纪了还要装潇洒,摆个江湖大侠的造型站在那里,也不知道要给谁看,人家小姑娘才不兴搭理他,真是傻气十足……”

        听闻禄龄的形容,颜如玉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知晓赵三学必然不如禄龄娘亲那般有着古板的思想,并且常常言行不一,用一句并不贴切却又足以达意的话形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却是到今天才真正发现他的可爱之处。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别人再好也还是比不过小颜,”禄龄自他怀中抬起脸,“你在我心里已经生根发芽了,现在就算那结出的果尽是些歪瓜劣枣,也不能改变什么。”

        颜如玉突然推开他,脸上微显不满地看过来,却不说话。

        “你又怎么了?”

        颜如玉拖了把凳子在他边上坐下,随后扭过头去。

        禄龄“嗤”地笑了起来,伸手去拉他的衣袖:“小气鬼,那么介意'歪瓜劣枣'这个词呀!”

        颜如玉仍旧不动,却是眨了眨眼睛,突然微弯起了嘴角。

        禄龄起身绕到他面前:“不对呀,你怎么一直不说话,是不是嗓子哑了?”

        “咳咳……”颜如玉笑了笑,起身抬手穿过他的臂间取了一支笔,就着铺开的纸写起字来。

        这个姿势不似寻常,禄龄直接被他圈在了怀里,只觉得有轻微的呼吸吹进颈间,忍不住笑出声来,缩缩脖子道:“……昨天特地去药铺给你抓了药呢,却是要与我赌气,也不知道是跟我过不去还是跟自己过不去。”

        颜如玉伸出另一只手捏了捏他的脸,因着以前总嚷着“小颜真婆妈”之类的话,禄龄知道他定然也会说“什么时候变得和我一样婆妈了”,遂“嘿嘿”笑了一下:“彼此彼此。”

        不多时,颜如玉扳着禄龄的肩膀让他转了个身,指了指着铺在桌子上的字。

        刚才那首诗,你用得很好。

        禄龄一下瞪大了眼睛。

        颜如玉笑眯眯地看着他。

        禄龄欢呼一声:“真的么?”

        颜如玉笑弯了眼睛,拉着他的手将他扯近回来,在他脸上轻轻一啄。

        禄龄立时安静下来,脸上红得如被火烧。

        颜如玉笑得更欢,转而拉着他坐了下来,将那些玉佩的碎片轻轻摆在桌子上,随后掏出一个小瓶子。

        “要干什么?”禄龄疑惑问道。

        颜如玉自笔架上取出一只个细头尖的笔,打开瓶子的小盖,往里蘸了一蘸。

        “这个是什么东西?”禄龄好奇心起,伸手就要去摸,被颜如玉一掌拍开。

        禄龄呼了一声“痛”,却是乖乖地将手收了回去,仔细拿眼去瞧,却见他将那只笔往玉佩碎裂的边缘扫了扫,终于明白过来:“你是要把它们黏起来?”

        颜如玉点点头,继续专注手上的动作。

        禄龄“嗤——”地一声笑起来:“哈,这个怎么可能,我们上次黏在墙上的对联,不是连什么时候被风吹走了都不知道吗?”

        颜如玉看了他一眼,伸手拣起桌上的一块碎片,对着手中的另一块轻轻黏了上去。

        禄龄虽然嘴上嘲笑着,却也忍不住凑过身去,紧紧盯着他手上的碎片。

        两方相合,颜如玉小心地松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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