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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颜……”禄龄小心翼翼,“你怎么了,是不是我早晨起来的时候又做了什么坏事?”
颜如玉顿了一下,生生冷冷地对他道:“龄儿好好呆在家中吧,柜子里还有半盒红豆饼,记得去取来喂给唯唯吃,不然一会它饿了又要去挠桌角。”说完这句话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禄龄愣愣地靠在门边,看着他的身影在小道上渐渐走远。
唯唯就是颜如玉捡来的那只狗,这名字是禄龄给它起的,在那以前颜如玉都直接唤作它“小狗”。
禄龄仍是记得颜如玉刚将他带来这里的时候,一脸严肃地指着正饿得双眼发花不停挠墙的唯唯对他道:“龄儿,狗小侠隐姓埋名这许多年,小生以为,该是送它一个名字的时候了。”
这说法有趣无比,禄龄听了当场笑得直不起腰来。
从来都是少见小颜这般地贫嘴,想到这里,禄龄又再一次忍不住“吃吃”地笑了起来。心里又是酸又是甜,百味陈杂。
放眼看去,门前的小道上已经没了颜如玉的身影。
禄龄倚在门边发了会儿呆,回过神来对着眼前的那片条空旷小巷叹了口气,这才转身回屋子里,去取了颜如玉说的那半盒红豆饼,打算走到后院去寻唯唯。
入春时节,后院里的迎春花开了满墙,刚一走近便有黄黄绿绿的一片争先恐后地往眼睛里面挤。禄龄被晃得眯着眼睛眨了眨眼,那墙角下有一方小菜地,里头刚种下的萝卜花菜正在抽芽,于泥土间摇曳着,细嫩若婴儿的小脑袋。
禄龄刚进去,一眼就看见了那在菜地边伸着脖子准备捣乱的唯唯,于是挥舞着手大喝了一声:“唯唯别动!”
这小狗必定是又饿了,它饿的时候总喜欢挠东西,墙角桌脚凳脚无所不挠。颜如玉怕它添乱,那日去药铺买了一小瓶清凉油在桌床凳柜的脚上都仔仔细细地涂了一遍,结果弄得它饥饿时想找个安生的角落都不容易,走到哪里都会不停地打喷嚏。
而此刻它正朝着那在风中微微颤动的小苗儿伸出罪恶的黑爪,本就做贼心虚,被禄龄那么一喊,几乎要吓破了胆子,从地上一跃而起夹着尾巴就往外逃窜。
禄龄未料到它会有这样的反应,连忙拔腿去追,一边追着一边喊:“唯唯不要跑,快回来!”
那狗儿以为小主人这般是要追着打它,哪还会停,“吱溜”一声不知钻进哪个墙角里,连个影子也找不着了。
禄龄完全傻了眼。
他在门口站了一会,未见它回来,于是低头看了看那盒仍旧握在手中的红豆饼,心里不知所措乱得慌。
最后想来想去,还是带上钥匙锁了门,决定出去寻它。
在街头巷尾转了好几圈,结果还是没有看到唯唯的影子,禄龄抬头看了看天,已经到了可以吃饭的辰光,他想小颜可能快要回来了,犹豫一番还是觉得先回去比较好。小狗都识路,说不定它在外面找不到红豆饼吃就会回来了呢?
况且,他觉得有必要先找小颜好好谈谈,有些事情明知道他不是故意的,又何必要将其牢牢放在心上。
禄龄一边懊恼地想着一边往回走着,眼前突然闪过一个黑色的圆物,直挺挺地往面门上砸来,他来不及做出反应,那东西便“抨”地一声撞上了他的鼻子。
禄龄吃痛,“啊”地一声叫了起来。
鼻前瞬时有一股温热的液体涌了出来,用手一摸,满是红艳艳的血迹。
他抬眼环顾四周,却未看见一个人影,只有不远处的地上躺着一只走了型的蹴鞠。
忽然觉得今天真是有些倒霉。
禄龄委屈地咬了咬唇,低头从怀里掏出一条手绢堵住鼻子,两步奔过去,鼓足了气一抬腿将那蹴鞠踢出老远,随即“哗啦”一声卡在了一棵树上。
“喂你干什么!?”身后突然有声音传来。
禄龄捂着鼻子转过身来。
一群着灰白色青纱长衫的少年满脸怒气地捋着袖子冲了过来,看着年纪也不过比他大了一两岁。
禄龄认得他们,那些都是在私塾先生门下听课的学生,现下大约是下课了,一群人一道涌了出来。
“我怎么了?”见着那么多人气势汹汹的模样,禄龄有些畏惧,捂着鼻子退后了一步。
“有贤,卡这么高我捞不下来啊!”远处那棵挂着蹴鞠的树下有人插着腰朝这边喊。
禄龄恍然大悟,又一步迈了回来,拉着鼻腔不满道:“原来是你们干的,为何要在路上玩耍,可知是伤着人了!”
“伤着谁了,我怎么就没看见?”哪知那打头的人一脸傲慢地睨了他一眼,“我只知你方才踢了我们的球一脚,现下让它挂在树上取不下来了,既然如此,怎么把它弄上去的,你得负责再去把它弄下来。”完全不把禄龄放在眼里。
“有贤,你倒是杵在那作甚,给我句话啊!”那边的人等不到回音,又喊了过来。
“等会儿!”那个打头的应了一声,又转过来对禄龄道,“听见没小鬼,还不快去。”
“你喊谁是小鬼?”禄龄气得涨红了脸,怒道,“我凭什么要去给你捡,分明是你们不对在先,还要这般睁眼充瞎子,都是读书人,怎生这般没素质!”
“哟哟哟还生气了。”那人轻嗤一声抱肘走近几步,挑了挑眉傲慢道,“再没素质也比不上你,前几日趴在我们课堂窗口边上偷听的人是你吧?”
禄龄语噎。
“偷窃者,贼也。不喊你小鬼,叫你小贼可好?”说罢还颇为无礼地拿手指戳了戳禄龄的脑袋。
众人闻言“哈哈”大笑起来。
禄龄勃然大怒,甩掉捂在鼻前的帕子扑了上去。
他眼疾手快,当先一拳挥中对方的鼻子。
那人吃痛,完全不甘示弱,抬起双手将禄龄推翻在地。
众人纷纷叫嚣着挤了上来,场面立时一团混乱。
禄龄躺在地上,双手护住头顶,觉得身上的拳脚似雨点般反反复复地落,有谁的脚丫子踢中了他的【创建和谐家园】,又有谁的拳头击中了他的腰腹,到最后连意识都变得不清晰,只嘴里不停地喊:“你们都给我等着,你爷爷我总有一天要找你们算账,到那时十倍讨回来都不止!”
混乱间无人会去理会他说了什么,直到人群里有人喊了一声:“先生来了!”
“胡闹!胡闹!”
此言废墟,那白须垂鬓的私塾先生真的举着戒尺一步三颠地从远处冲了过来。
众人“啊”了一声,纷纷作鸟兽散。
“畜生,都给我回来。”先生垂足大喊,一伸手捞住了一个人的衣角。
禄龄维持原样在地上躺了一会儿,觉得那些拳脚真的远去了,才晃晃悠悠地从地上爬起来。
“你是谁家的孩子!?”白须先生怒气腾腾,一手抓着不幸被捞回来的学生的衣角,一手指着刚爬起来的禄龄怒斥。
“先生明察,他就是那个在我们窗下【创建和谐家园】的小子。”那个学生连忙恶人先告状。
禄龄鼻青脸肿满身是伤,他抬手抚了抚昏昏沉沉的额头,站稳指着他道:“先生也有眼睛,分明是你们动手【创建和谐家园】!”
“打的就是你这【创建和谐家园】贼!”他应得飞快。
“岂有此理。”先生吹胡子。
“就是,岂有此理!”禄龄睁了睁被打得红肿的眼睛,依旧昏昏沉沉地附和。
“小小年纪不好好地交束修拜师学艺,却学人家梁上君子【创建和谐家园】,岂有此理!”
“你说什么!?”禄龄大惊。
“你是谁家的孩子?”先生又质问道。
“就是,谁家的孩子,你娘没好好教过你么?”
禄龄完全说不出话来了。
先生等了一会儿不见他答话,抬手指着他还在流血的鼻子怒道:“长者问话岂有不答之理,真真是没有礼数!”
禄龄打心底觉得不耻,没有礼数总比没有三观好,赌了满肚子的火气终于化成一个“呸”字。
“你!”先生握戒尺的手抖了起来,“你这个混账东西!我等从未见过如你这般不知礼数的后生,给我把你娘找来!”
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谁还会搭理他,禄龄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摇摇晃晃地转身欲走。
“你给我回来!”先生不依不饶,居然还要留住他训斥,不停地在他身后大喊大叫。
街坊邻里闻声而出。
“他忤逆我们先生!”仍旧被那老头子抓着衣领的学生指着走在前方的禄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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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在耳边都是“嗡嗡”的声音,禄龄几乎要崩溃,直想将两只耳朵严严实实地堵起来。
“怎么怎么,出什么事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哟,这不是龄儿么,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是王大娘,她不知禄龄姓什么,以为就是颜如玉的亲弟弟,颜如玉喊他“龄儿”,她也便跟着喊了。
禄龄朦朦胧胧,就听见了“龄儿”两个字,转头往四下搜寻,忍了许久的眼眶终于撑不住红了起来。
番外二再续
“哟,出了什么事,怎生伤成了这样?”王大娘从人群中挤自近前,方看清禄龄的脸便诧异地惊呼起来。
禄龄闻声退后一步,脸上不知为何带了些许失望的表情,脸廓上的弧度仍旧倔强,下颚紧绷,然而眼角蕴藏着的一汪清泪却透露了他的心情。
王大娘转眼看了看周围,压底声音询问禄龄:“瞧这情形,可是那先生的学生欺负了你?”
“王大娘,我先生可没有欺负他,他前些日子都趴在我们课堂窗子边上偷听,我们不过是帮着先生训导他而已。”
王大娘为人乐善好施,方圆十几里内的人都识得她,那学生家中贫困,平素没少受过她的帮助,仗着两人相熟,说话也分外的理直气壮。
“当真么,龄儿?”王大娘听闻这番说辞皱了皱眉,又转而轻声地问板着脸站在一边的禄龄。
禄龄什么也不肯说,又往后退了一步别过脸去,他的侧脸耳根皆是触目惊心的瘀伤,紫红色的,东一块西一块,鼻子间流出来的血还没有止住,嘴角终是一点一点委屈地向下耷拉,这模样分外地惹人怜惜。
刚才都没有想哭,却在听见“龄儿”两个字后眼泪忍不住快要决堤。
“我且不管其它,你去寻他娘来说话。”先生吹了吹插嘴胡子道。
毕竟有些识得,禄龄又很是讨他欢喜,王大娘点头哈腰地想替他道歉:“真对不住,这孩子就住在我家隔壁,同他哥哥一起,也没见过他的娘亲……这样吧先生,您看他伤得那么重,今天就算了吧,且先让我带他回去,改明让他哥哥领着他来向您赔礼。”
听闻此话,禄龄脸上的怒气越来越盛,双手紧握成拳,牙关咬得“格格”直响,失控的情绪让他心底那股怒火腾腾燃烧起来。
虽然经历了许多,他已不再是那个什么都不懂敢闯敢闹的少年,然而他本性如此,心中向善,即使深知这世间有许多的无情与冷漠,他仍旧是喜欢用善意去包容这个世界。但那些罪恶一直如一把绮长的利刃般恣意飞舞,尖刀刺豆腐,伤亡必定惨重。
禄龄不懂这些,他只知晓,这个世界再一次让他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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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竖子无礼!”糊涂先生见状有些害怕,连忙拉着他的学生退后几步。
禄龄怒气不减,双手被王大娘架着仍旧胡乱挥舞着拳头:“给我滚蛋!”
“孽障,孽障……孺子不可教也!”那糊涂先生惊惧不已,怒斥了三两句便慌慌张张扯着他的学生跑了。
“脑子有病!”禄龄仍旧不觉舒坦,想起方才就该对这帮人凶一点,哪有一声不吭任人欺负的道理。
“算了算了,先生再怎么着也要尊重,我想他说的话必有他的道理,倒是把龄儿伤成这样还不依不饶,委实有些过分。”王大娘忙出声阻止。
“他有什么道理可言?!”禄龄忿忿地飞速抬手抹了抹眼角。
“哎,好了龄儿,我掺你回家去吧,这副样子……真是……”王大娘说着要伸出手来,然而禄龄浑身都是伤口,一碰到就令他疼得龇牙咧嘴。
王大娘无措地搓了搓手,思酌一番道:“这样吧,我刚刚来时看见你哥哥正在湖边浣洗衣物,彼处离这儿也不是很远,我带你去找他可好?”
禄龄犹豫了一番,点了点头,见王大娘又要伸手来扶他,一咬牙道:“我自己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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