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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月天VIP完结]蓝颜如玉》-第3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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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到“娘亲”二字,禄龄的眼神又变得黯淡起来:“我没有对她有偏见。”

        “那你为何总要惹她烦忧?”颜如玉轻声问道。

        “……”

        “她对你不好么?”颜如玉又问。

        “……”禄龄却是不再说话,只一经地沉默起来。

        过了许久,颜如玉才觉察自己本不该这样责问他,刚想说点别的,却发现禄龄竟已不知何时偷偷地落起泪来。

        颜如玉慌了手脚,急忙用手心帮他擦拭脸上的泪水:“好了我不说了,怎么哭鼻子了呢,在家里真的那么不开心么?”

        禄龄摇摇头:“没有?”

        “那龄儿最近过的好不好?”

        “好的呀,”禄龄吸吸鼻子,“光是昨天中午就吃了两碗饭,晚上又早早地入眠,早晨亦会早起练练功夫啊什么的……”

        “有什么话不可以和我讲的?”颜如玉终于肃起了脸,“骗骗我也会很开心?”

        “……”禄龄又沉默下来。

        颜如玉抿了抿嘴,将他拉进怀里:“龄儿总归是在遇见我之后,连笑容都变少了。总是那么愁眉不展的,又不愿将心里的想法告诉我,那要我如何放得下心呢?”

        已是到了晌午的辰光,空气里飘来饭菜的香气,隐约可辩是哪家在炖煮着鲜美的鸡汤。

        有一瞬的恍惚,过了好一会,禄龄才终于细声道:“我知道小颜一直很想念自己的娘亲的。”

        颜如玉愣住。

        “可能会想念她做的衣服,烧的饭菜,说过的话。甚至还可能会后悔,后悔年少时没能再听话一点,她说什么就去做什么,哪怕那些事情是自己完全不愿意做的,也只是为了要让她开心,”禄龄抬起脸向他看去,“所以我想,小颜定是很希望我能够做得更好一些,不要等到后来失去了才会想起要在回忆里找寻,是么?”

        “虽然觉得相处起来辛苦,但我也不想看着我娘难过,这些都不成难题,”禄龄顿了顿,又道,“可她不愿让我和你在一起……而我每天每天都在想你。”

        颜如玉全然说不出话来。

        “想你的小狗,想你的房子,想着有一天我们能够真的在一起了,那该有多好。”

        “特别是在睡觉的时候,每次上眼睛我都会假装你就在身边,或者絮絮地对我说一些琐碎的话语,或者什么也不说,仅是这样偎在一起。然而我每每伸出手来,触到的都是一片的冰凉。”

        “我总要点醒着自己必需得听她的话,不然她会难过,小颜也会失望。有时候我真的会想,我们要是能一直呆在洛阳再也不回来了多好啊,哪怕周围都是凶险,有你在我总不怕的。可是过去毕竟是过去,我们还是回来了,你在屋外我在屋内,你进不来我出不去……这些话,我又能说给谁听呢?”

        颜如玉一字一句地听着,有股未名的酸痛感自心底一直传递到指尖,到最后无可抑制地将他越搂越紧。

        禄龄被他这般箍着,耳边能听见彼此一致略快的心跳声,只觉得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你说的……可都是真的?”颜如玉在他耳边断续着问。

        “我为什么要骗你呢?”禄龄越发显得难过,耷拉着眼皮反手搭上对方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臂,欲要将其扳开,“说了那么多,你若是不信我也没有办法……”

        “时间不早了,突然想起我娘今晨出门的时候特地摆脱了念过书的姐姐来教我认字,既然如此,那么我……”

        声音就此打住,剩余的话都被堵在了唇齿间。

        禄龄倏然睁大了眼睛,回过神时只看见颜如玉秀挺的鼻梁和不足小半寸距离外的长长眼睫。他轻闭了眼睛,眉头紧紧锁起,一路不断地深吻下去,直至后来彼此的整张嘴巴都变得生疼生疼。

        禄龄的眼眶又酸涩起来,他本未想过要把心里的这些话说给小颜听。他一直是相信着他的,相信有一天,所有阻碍在前路的困难都会在小颜的手中迎韧而解,而他自己只需跟在他的身后,等着时间过去,等着他一直念想着的幸福被齐整的端至眼前。

        然而他们相处的时间至始至终都是那么短暂,禄龄终是发觉自己无法这般忍受等待的苦,就连此刻一般相拥亲吻的姿态与心情,他在独自一人的时候每天都不知道要念想几次。

        思及此处,禄龄的脸不由自主地泛成了粉色,心中润出暖热的暗涌。

        天色不知何时开始变得晦暗,刚才还是暖阳晴透的天,这会儿竟吹起了寒风,乌云沉沉地积压,似乎即刻就会下起雪来。

        禄龄被风吹得打了个寒噤,他于是伸出手来贴近颜如玉的脸,他的手心柔软而温热,还有早晨用过甜点后残余下来的奶香。

        颜如玉被这温度激得一颤,缓缓睁开了一直轻闭着的眼睛。

        “小颜,你看到了吗,又要下雪了呢。”禄龄侧了侧脸,与他分开少许,摊开另一只手掌对着空气,轻声道,“近来的天气一直都是这么时好时坏,就和我的心情一样。”

        颜如玉不置一言地望着他。

        “我这次真的没有骗你。”禄龄扯开嘴角笑了笑,继续盯着摊开的掌心道,“而且就在刚才,我又有了欢欣的感觉。因为我已然能够察觉到,我还站在你那里。”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手指向了颜如玉的心口。

        话音刚落,天空开始降雪,点点细小而凉冷的雪花散落下来,将背景拢成班驳的浅灰浅白。

        颜如玉眼中浮现出浓郁的情感,他将蓦然手臂收紧,转了个身迈前一步,将禄龄轻轻推倒在身前不远的小圆石桌上。

        禄龄吓了一跳,挣扎着欲要站起,却又被他牢牢按了回去。

        “不要动。”颜如玉道,“让我好好看看你。”

        禄龄虽不能明白,但也犹自安静下来,睁着眼睛看向颜如玉以及他身后青灰色的天。

        从禄龄的那一个角度看去,颜如玉的脸与发被光线照得通透,天际那头而来的亮白晶莹的雪花便似穿过他轻跃在自己的脸上,铺天盖地,连同整个世界都一起被掩埋。

        雪花纷扬着落,“沙沙”地掉在禄龄的脸上耳侧,偶有调皮的一两颗直直跌进眼睛里面,逗得他不住地眨眼。

        颜如玉俯下身来,轻轻吻住了禄龄的眼睛,舌尖轻转,一圈一圈的舔拭着它的轮廓。

        不过一会儿,禄龄不适地在桌面上挪了挪,继而单手拽住了颜如玉垂落下来的一束头发:“小颜,你好了没有,这样躺着很不舒服……”

        颜如玉不应,湿润的舌辗转着从眼角移至他的耳边,经过的地方留下一片的灼热。

        禄龄轻抽一口气,拉着声音唤道:“小颜——”

        “恩?”颜如玉含糊应了一声,一边却张嘴抿住了他的耳垂。

        禄龄忍不住颤抖起来,憋红了脸急急地伸手要去推他:“真的不要闹了小颜,你瞧那个雪和天,躺在这里看着就好像要被埋掉一样,我会怕啊!”

        “那就让它埋好了,我们埋在一起。”颜如玉嘟哝一句,索性埋首将他的嘴巴堵住。

        被忽视良久的小狗儿突然“呜呜”地叫唤起来,一边摇着尾巴讨好地往他们脚边蹭。

        然而这个时候已然无人再去理会它,那狗儿唤了一会觉得无趣,只得悻悻转过身去另寻乐趣。

        整个庭院除去雪落的“沙沙”声,只剩下两人越来越粗重的呼吸。

        从相识至今,摈却醉酒后胡乱说话的模样,禄龄从未再见过小颜这般霸道。

        在他印象中的小颜总是温和,即使是生气也不曾有过暴躁的情绪,就算偶尔会有些孩子气,心情好的时候喜欢与他嬉嬉闹闹,但总归是沉稳而坚忍的。

        禄龄迷迷糊糊想着,又伸出手来扯了扯他的衣领,又指了指不远处的竹架,示意刚才晒出去的被子还挂在那里没有收起来。

        “不要管它们了。”颜如玉终于蹙眉将他松开几分。

        “不行,”禄龄忙忙摆摆手道,“我晚上还要睡的呀。”

        “那你的意思是不想跟我走了?”颜如玉眨眨眼无奈地看着他。

        “你说什么?”禄龄怔然。

        颜如玉将手穿过他的腰际,将脸埋进他的肩窝里,闷声道:“我是说——龄儿,我们走吧,离开这里,什么也不要管了,只我们两个人。小狗现在已经有了,而那个.房子还是空空旷旷的,一直等着你回家呢。”

        一直等着你回家。

        第一次听见这样的说法,禄龄愣愣地看着眼前依旧不停飘落的雪花,不知该做何反应。

        颜如玉见他没有回应,直起身子牵着他的手将他拉起,复又重问了一遍:“都是我的错,我本不该让你这样等着,如果你觉得在这里不开心的话,就和我一起走,好不好?”

        禄龄无意识地点了点头,隔了好一会儿,忽然撇下了嘴角:“明明是这样子的,你为什么不早说呢?”

        “什么?”颜如玉不明。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非要等到现在才说,”禄龄埋首扑进他的怀里,“都快要来不及了,我们现在就回家去吧。”

        ——相互执手,两个人与一只狗,回属于我们自己的家。

        番外二

        早晨醒来得微晚了些,睁开眼已见着阳光明明。

        禄龄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地转了会眼珠子,便听见一个含笑的声音自屋子的另一头传来:“龄儿莫要再躺着了,再睡下去不觉得腻味么?”

        禄龄偏转过头去,却见颜如玉正伏案提笔认真地写着什么,于是半撑起身子,对着他揉了揉眼睛道:“小颜,我昨晚做了个梦。”

        “嗯?”颜如玉仍是兀自埋头写着,嘴里应了一声,示意他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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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如玉等了一会儿不闻他有话说,才抬头放下笔来,却见着他一付失神的样子,双眼直直盯着地面发起了呆。

        “快起来洗洗脸罢,到现在也未用早膳,一会肚子会不舒服。方才我去南街铺子上买了两个包子,冷了可就不好吃了,龄儿不是最喜欢吃那里的包子了么。”

        禄龄仍是怔着不动,窗外有私孰里的朗朗读书声不远不近地传来,掩去了一室的寂静。

        “击鼓其镗,踊跃用兵。土国城漕,我独南行……”

        禄龄徒然手紧了手指。

        颜如玉觉察不对,放下手中的笔闪身而来。

        禄龄木然抬头看了看他,挥手劈来一掌!

        便多少料到了他会有此一招,颜如玉闪避及时,钻了个空子“辟里啪啦”点去他的周身大穴。

        禄龄无法动弹,狠狠瞪了他一眼,牙齿在嘴间咬得“咯咯”作响。

        颜如玉一提衣襟在床边坐了下来,扳着他的肩膀要他转过身去,两指往背心穴道中输出一股真气,一边出声问他:“龄儿快告诉我,你昨晚做了什么梦?”

        他昨晚做的必不是什么好梦。

        《戕利》的口诀实是一首名为《离思》的情诗: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这大约是苏轻扬一番经历后有感而随手拈来用作口诀的。却不知是禄龄年岁小还是脑子欠缺些许的敏感度,不论是教他读背多少遍他都参悟不透,反倒是学会了如何压制心中浮躁的情绪。

        那门功夫在他体内浮沉的紊乱气息本就很难控制。他原在家中时那个名叫小细的姑娘道是他脾气变得古怪,颜如玉觉得非是如此,他显然已是在很努力地调解自己燥动的心绪,加之外来的烦忧甚多,他没有失控已是奇迹。

        禄龄没有时间顾及说话,只感觉有股气流正在往胸腔里翻涌,额头一阵阵地泛热,内心烦乱得想要撞墙,然而毕竟动弹不得,只得用牙齿紧紧咬住了下唇。

        颜如玉连忙阻止:“龄儿快张嘴,这样咬着嘴巴会破的。”

        禄龄又瞪了他一眼,心中更加地烦躁几分,索性一闭嘴将牙咬住了舌头。

        颜如玉大惊失色,急忙送开抵在他背上的手去扳他的嘴巴。

        禄龄瞧准时机对着他纤长的手指一口咬了下去。

        鲜血淋漓。

        “我梦见——我娘在家门口的道旁哭泣着唤我,要我赶紧回家去。”禄龄恶狠狠地说着,喘着粗气瞪他,那尖刻的眼神如视仇敌。

        那一刻他眼中的恨意浓烈,连真假都分辨不清。

        十指连心,痛得颜如玉脸色刹白。

        本以为一走便可了之,但这想法终究是太过于天真了。便如同贴了一张治标不治本的狗皮膏药,掀开表层依旧是溃烂的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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