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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儿,你哥哥不会有事,来,不要看就没事了,跟我来。”子迁将她捂进怀里,半拉半抱地推进了马车。
这真让人绝望,禄秀居然会相信这样愚蠢的男子。
身上的疼痛远不及心里的万分之一。
禄龄闭上眼睛,他居然……被一直惦念着的妹妹给设计了。
以前那个笑着说要和他一起开包子铺的妹妹,终究还是不见了么?
“对啊,颜如玉在哪里?”待他们离去,风无流提着禄龄邪邪一笑,“他该不会是把你抛弃了吧?”
“快把东西还给我!”
“你说这个?”风无流提着绳子他眼前晃晃,随后张开了五指。
“啪嗒!”润白色的观音跌落在地,生生碎成两半。
“不要!”
禄龄瞬间红了眼眶,挣开他的手扑倒在地,伸手欲要去捡,一双鞋狠狠踩上了他的手。
“风无流你这个变态!”禄龄咬牙忍住疼痛,“你就等着死吧!”
“谁死得早还不一定呢。”
“那么还是要恭喜你,如意算盘要落空了。”禄龄睁眼看着他,声音已然变得沙哑,“颜如玉已经走了。”
“走了?去扬州了吧?”风无流一甩手将他推开,背着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笑道,“真巧昨晚被我在路上遇见,顺便就把他叫回来咯!”
“你?!”
“要不是那可爱的绿姑娘扰了我们,大概还可以多走几步路去迎接他……诶,你颜如玉哥哥好像身体不太好,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害我差点错手杀了他……啧啧,到现在都心有余悸啊,”风无流摇摇头,弯下腰凑近,“禄小侠,那我们要不要赌一赌——他到底会不会来?”
“你把他怎么了?”禄龄倏然惊道。
“你作甚这种表情看着我?”风无流挑嘴,“谁知他自己是怎的,我待人向来是客客气气的。”
“你几时客气过?”禄龄几欲作呕,“那些死去的人都是你杀的吧,为了自己的利益。然后嫁祸给颜如玉,让别人都觉得你是个义士侠客,贬低他,以成就你现在的江湖地位。可惜狗永远改不了吃屎……”
“啪!”风无流又是一掌掴来,用了七分内力,直打得禄龄侧过脸去,一张嘴喷出一地血水。
“你不过就是嘴贱嘛,让你说个够啊。”
说罢又是一脚踹向他的肚子,禄龄闷哼一声蜷起身子,再也无力动弹。
风无流满意地回头吹了个哨子,他那匹褐色马儿随即颠颠地跑了过来。
他挑嘴一笑,从马背上的包袱里抽出一条雪亮白绫:“让你不留神知道这些秘密倒算我的不是了。看来你颜如玉哥哥今日不管来是不来,最后还得让它送你上黄泉啊!”
“你丫有病,那武当派的人才不是傻子。”禄龄撑着手冲着不远处拔高了声音,“那日的子环就是你弄死的吧……”
风无流俯身狠狠捏住他的下巴,抬手点住他的哑穴,将剩下的半句话掐在嘴边。
“唔唔……”禄龄瞪眼。
“让你说话你偏生爱说不中听的,真是个不讨喜的孩子。”风无流一边说着一边将那白绫缠上禄龄的脖子,并打上个活结。
“唔唔!”
“风大侠!”这边子迁跳下马车,一路奔了过来:“我将她催了眠,时辰不多……”
“唔唔……”
“对,时辰不多。”风无流将那白绫使劲一扯,“我没多少耐心,还是给他半柱香时间吧,等会我们可要走了。”
这“半柱香”三字被他重音强调。
“唔唔咳……”禄龄满心慌乱,脖子上的剑伤又被挤破,“滴滴答答”地落得浑身血渍,痛苦地憋青了脸。
“半柱香?你要把他……”子迁诧异。
“放心,不会的。”风无流无所谓道,手下无形地又加了份力。
“唔唔!”苦痛的感觉快要将他吞噬,禄龄曲着身子躺倒在地上,翻眼睛四处搜寻,最后视线定格在一处。
无力的手颤抖着伸向不远处孤独躺在地上的润色碎片,终于一使力将他捏在手心。
无穷无尽的窒息与疲惫在意识松懈的那一刻若潮水般袭来。
好像又让他回到那日夜晚星点下的湖泊。
身体在水中不断地下坠,就快至底。
水面一阵摇晃,有人跳入水里,荡漾涟漪,惊起无数空心的泡泡,犹似梦境。
禄龄抬起沉重的眼皮,对着来人弯起嘴角。
——小颜,我方才又和人打赌呢,我赌你必会来寻我。
但我把你用来找我的东西弄碎了。
你说那是你娘留给你的,那你知道后会不会难过?
——我好像一直很多事,都要等你来收拾烂摊子,你会不会嫌我烦?
——你该不会还在生我的气吧?不过是说你几句而已。
像小孩子似的,我又没有怪你。
——我还想给你准备礼物,预备送去讨好你呢。
——小颜,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在这个世界上,满满都是欺骗。
第二一章
“等等。”有人轻道。
颈间的白绫突然微微一颤,结扣随之松了开来。
怎么了?禄龄无意识地动了动手指。
鼻尖随之凉凉地落下细小的一点黄,在风中微微地抖动,好似有催促人醒的力量。
禄龄于迷蒙间睁开眼,视线凝聚在鼻尖处。
还以为是只扑翅的蝴蝶,却原来是片飘落的银杏叶。
阴云乌沉沉地翻滚着挤压自天端。天色即刻变得阴霾,风越刮越大,道旁泛黄的银杏被吹得“沙沙”直响。
随后一片两片,越来越多的叶子被吹落,金黄金黄地不停填补着周遭的空隙。
“要下雨了?”子迁蹙眉伸手接住一片飘至眼前的叶子,嗤鼻道,“颜如玉个缩头乌龟,等得我花菜都凉了。”
“哪会!”风无流迅速将白绫一端系在腰间,一边挑眉笑道,“哈哈,花菜还热着呢!”
“什么意思?”子迁话未问出口,手中扇状的叶子似有了活力,突然跃起调转了方向,直直往他面门刺来。
子迁悚然一惊,下意识抬手去挡,叶片尖利,“嗤啦”划过他的手心,立刻溅出一道血光。
还未完全有所反应,一叶又来,“啪”地刺进了他的昏穴。
子迁摇晃了一下,歪倒在地。
“颜如玉,都老朋友了,来就来呗!还装腔作势,不像你的风格嘛!”风无流捏紧手上的白绫,伸腿将子迁踢至一边,不屑笑道。
天色越发晦暗,阴云争先恐后地靠近,只是瞬间便如同黑夜。
骤然暗下的天空让眼睛无法适应,短短时间里几乎看不到十米外的景色。
仿佛一叶引千变。
飘零至半途的叶片好似被注入了灵气,一经在半空中“唰唰”直立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齐齐指向风无流!
风无流警觉,施展轻功往后急退,指尖凭空画了一个圈。
“唔……”禄龄只觉得喉间一紧,白绫彼端连着风无流的腰身,一退崩起,直直跟着他拖了出去。一路摩擦着沙砾,刺烈的疼痛和着晕眩一起压迫而来。
那指尖画出的一圈防御力颇强,叶片受力反弹,纷纷跌落在他的身侧。
风无流扯起系在腰间的白绫挑嘴一笑:“颜如玉,你还是不肯出来么?”
乌云浓厚,远方的天空隐隐响起了雷鸣声。
四周空茫,风扫沙尘。
雷声刚落,叶声又起。
这次是从风无流的身后突袭,扇状小叶成片成片连成镂空的网,排山倒海地紧紧逼来。
风无流耳廓一动,急速回身一掌劈下。
凌光一闪,叶网随之炸开,残破成轻逸的零碎。
“尽来些虚的……势均力敌者难寻,还以为和你交手最有意思。”风无流环顾四周,声音扩散在空旷里,“没想到今日这般畏缩。那么——只好先到这里了。”
说罢一掌拍向地面,借力跳上一旁早已蠢蠢不安的马背。
“唔唔。”禄龄整个身子跟着他一起被拉扯,血液纷纷上涌,方才缓解的窒息感又不断挤进的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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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似争分夺秒,一道蓝光抢在马儿抬腿之前飞速掠来,直逼风无流要害。
这速度快到只能看见转瞬即逝的光芒,在满天乌云的阴郁里竟然分外地刺眼。
风无流连忙闪避,还是不及,蓝光堪堪擦过他的侧脸,留下一道血痕,“叮叮当当”滚落在地上。
马儿受惊,又是一声嘶鸣,仰天抬起了前腿。
间隙一道人影闪过,抬腿一招中的,将坐在马背上的人踢落在地。
风无流一翻身调节落地的冲势。
未及他站起,一只手已伸向他腰间系着的白绫,风无流挥手拍下一掌退后,对方跟着逼近,继续朝着那条白色不依不饶。
说来迟缓,却不过眨眼功夫,两人动作极快,“劈里啪啦”地像在抢夺时间。
“颜如玉你终于来了嘛。”风无流手下不停,嘴上也是不停,“方才可是一直缩在乌龟壳里?”
颜如玉紧抿着唇不曾开口说话,点点红疮赫然显在脸上,底下的脸色苍白如纸。
“唔……”禄龄在阵阵晕眩中睁开眼,极力撑起脑袋抬头看去,碰巧对上对方的眼睛。
小颜……又毒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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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无流趁此偷得空隙。伸手一扯,脚尖踢中禄龄的腰腹,顺势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唔!”禄龄慌张伸手抓住脖子上的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