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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谣看看明晃晃的太阳,不知是该回公司,还是翘班逛街去。
詹安尼漫无目的在高架上疾驶着,他原以为舒樱单纯如一张白纸,现在越走近,发现她居然很神秘。她到底有多少事是不为他所知呢?
他不禁又点恨起她对他的疏离来。车开上扬浦大桥时,手机突然响了,詹安尼戴上耳机,瞟了下屏幕,是一个陌生的号,一接通,原来是肖白,问他有没空出来喝一杯。
詹安尼情绪不算太好,猜想肖白这喝酒之意可能和夏心婷有关,不悦地说道:“如果是关于你表妹的事,这酒就免了。”
肖白一愣,笑,果真和他猜想的一样,詹安尼与心婷之间是有过节的,“我们两个的交情,不够请到詹总裁喝一杯吗?”
“你定个地方吧!”詹安尼冰着脸。
还好,肖白没有约在“夜”,不过仍在衡山路,是一家装饰得象艘古旧的船舱式的酒吧。
詹安尼迟到了二十分钟,肖白一个人坐在吧台边已经喝了一杯酒了。
“嗨,心情不好?”肖白一看詹安尼表情僵僵的,笑问。
“有点坏罢了。”詹安尼耸耸肩,让酒保倒了杯威士忌。
肖白讶异地挑挑眉,这威士忌酒很烈,后劲也大,詹安尼看来心情是超不爽了,他寻思关于夏心婷的话题不要再提了。没想到,詹安尼却先开了口,“你表妹夏心婷,是我以前的女友,梁清曾经是我最好的哥儿,这中间的故事,你自己琢磨去。请你转告夏心婷,她爱做什么傻事是她的自由,但千万不要因为我,我不是个恋旧的人,过去的就永远过去了。”
肖白怔住,原来这故事还这么曲折。他倾倾嘴角,举起杯,与詹安尼碰了碰,“敬你!”
詹安尼微闭下眼,慢慢地抿下一口如火焰般的液体。
“心婷暂时住在我那里,她和梁清在办离婚,都是成年人了,我也不好讲什么,只能尽一个表哥之职,照顾她而已。”肖白抿了几口酒,状似无意地说。
詹安尼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的酒杯,象是没听到,突然他转过脸看向肖白,“你对舒樱了解多少?”
肖白蹙起眉头,“连熟悉都谈不上。怎么了?”
“没什么,问问。”詹安尼又转过身喝着酒。
肖白想和他聊聊两人共同的朋友迈森和左幽,见他意兴阑珊,就没再开口。
两人又喝了一会酒,感到微醺,就各自道别回家。肖白特意拐到“夜”的门前,往里看了看,风情万种的宁曼曼手托着下巴,一脸沉思地看着外面,角落里的黑色钢琴静静伫立着。
肖白叹了一声,没有急着回公寓,先去南方商城那边看下夏心婷。
夏心婷正在给英国的家人打电话,解释为什么要和梁清离婚,情绪有点急躁,可能家人不太能接受,在他们眼中,梁清是一个挑不出毛病的女婿。
她很愤怒地挂断电话,看到肖白站在客厅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心婷,”肖白没有坐下,只想说几句话就走,“我和你家人的意见一致,不赞同你和梁清离婚。有些东西和岁月一样,流过就找不回来了。不要做傻事。”
“你。。。。。。。见过安尼了?”夏心婷敏感地听出肖白的话中之意。
肖白点头,说道:“没有一个人会永远在原地等谁的,我觉得你把握住现在的婚姻是最好的选择。”
夏心婷狂躁地甩甩头,“那些是我的事,你不要再说了。表哥,安尼有没有说那个怀孕的女人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他的?”
“怀孕的女子?”肖白皱下眉头。
“就是你让我去陪她吃饭。。。。。。。”夏心婷脸突地苍白,不是安尼的,她想起来了,吃饭那天,有一个头发长长的白皙男子陪在怀孕的女子身边,说孩子是他的,詹安尼当时在另一张桌上陪着另一个女人,她搞错对象了?
“你说是舒樱?人家有老公的,怎么乱扯上安尼?”肖白啼笑皆非地看着夏心婷,她似乎有些颠狂了。
“表哥,那天和安尼在一起的那个妩媚女人,你认识吗?”夏心婷抓住肖白的袖子,急切地问。从现在起,詹安尼身边的所有莺莺燕燕,她要一个个踢开。
“干吗?”肖白挑挑眉,问道。
“好奇呗!”夏心婷嘴角浮出一丝诡异的笑。
三十四,情场如战场(五)
傍晚时分,舒樱才回到公寓。上楼前,扶着楼梯的栏杆,感觉脚下象在打飘,疲惫得恨不能瘫坐在地上。腹中的孩子今天好象也特别活跃,一直动个不停。每一次胎动,肚皮都紧绷着,她连迈个步都艰难。好不容易气喘吁吁地到了四楼,掏出钥匙开门,手不知怎么在哆嗦,钥匙没拿稳,她刚想弯腰,身后一只修长的手臂已抢先把钥匙捡了起来。
“洛飞。”舒樱笑笑,让到一边,由他帮着开了门,“你怎么还不搬回学院宿舍?”
洛飞瞟了她一眼,熟门熟路的开门、开灯。“你真是老土了,现在读研的有几个还住学院宿舍。”说话的腔调一如以往的清冷。
舒樱也不在意他的态度,进门换了拖鞋,摸到椅子,一坐下来,就觉着浑身象散了架一般。
“音乐学院离这里可不近,你应该换个租处的。”
“我高兴住这儿,不可以吗?”洛飞眯起寒眸,一脸你管得着的表情。
“可以,可以,你想住多久都可以。”舒樱无力地摇摇头,随口问道,“还适应学院的课程吗?”
“学钢琴的重视的是演奏水准,这休学的一年我有认真练习钢琴,怎么会不适应?”洛飞皱了皱眉头,上上下下打量着她,进厨房帮她倒了杯水,舒樱手托着下巴,感谢地对他倾倾嘴角。
“你今天和谁约会去了,打扮得这么正式?孕妇不是不能穿高跟的吗?”洛飞低声嘀咕了一句。
舒樱端起杯子,喝了口茶,笑得有些僵,“嗯,今天确实是一个正式的约会,必须要穿得正式一点,以示慎重。”
洛飞抬腕看表,现在才晚上七点,这约会散得可真早。
良久。
“洛飞,你找我有事吗?”舒樱揉揉眼睛,感觉有点累了,口气是送客的委婉。
“我父亲下月来上海,他想见见你。”
“洛教授要来上海?”舒樱有点惊讶,“是开会吗?”
“不是,专程来见你。”洛飞淡淡地扫了她一眼。
“专程见我?”舒樱眼瞪得大大的,每根神经都警觉地醒着,“为什么?”
“当然是关于我们俩的事,我提醒过你,我对我们之间的交往是很认真的。”
“洛飞!”舒樱再也忍不下去,火大地站起来,不知是站得太急,还是身子太疲惫,只觉眼前金星直冒,她身子一软,整个人直直地往前栽去,洛飞眼疾手快,抢步上前,托住了她。
“放开,放开!”舒樱拍打着他的手,口气很硬,“以前我以为你是开玩笑,也就没往心里去。洛飞,请你尊重我,尊重逸宇,尊重我们的婚姻,尊重我肚子里的孩子,不要再说这些小儿科的话,这不好笑。”
洛飞抿着唇,看舒樱的脸色苍白苍白的,叹了口气,“我扶你去床上躺会。”
“不需要。”舒樱断然拒绝,虚弱的身体却不合作,脚下犹如踩了棉花,手也碰触不到椅背,她不得不扶着她的手臂,勉强站起,可却一步也迈不上前,“你走吧,洛飞,玩笑到此结束,给洛教授打电话,让他不必来上海了。如果他执意要来,我会很没礼貌地避开他的。”
洛飞还第一次看舒樱发这么大的火,有点无措地看着她。
“为什么不试着接受我呢?给我时间,给我机会,我不会比洪逸宇差的。”洛飞讷讷地说道。
舒樱真是哭笑不得,“不是这个问题,洛飞,你优秀不优秀都和我没关系,因为你不可能是洪逸宇。我和你讲话,让你进我的公寓,是不是让你误以为我对你有好感?没这回事,我是看在洛教授当年对我和逸宇都很照顾的份上,才这样做的。你懂我的意思吗?”
“这世上没有什么可能与不可能的,你都没尝试,就喊结束,我拒绝你这样的不配合。”洛飞不等舒樱发火,突地一抬手,抱起舒樱,走进卧房,轻轻地把她放平在床上,“你今天脸色不太好,早点休息,这事我明天再讨论。讨论的结果不管是什么,我坚持我的想法,也会把它执行到底。”
“你真是疯了。”舒樱没好气地把头扭向一边,挥挥手,“快点消失,帮我把门关好。”
洛飞清冷而有礼地点点头,“我会消失的,但还会出现。舒樱,你最好要适应我的存在。”
“我真替洛教授感到悲哀,他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儿子?”这个洛飞,真是宠坏了,毫不顾及别人的感受,若不是她的教养好,她真想泼口大骂。
“一个月前,我父亲也许会这样认为,但现在不了,他以有我这样的儿子为豪。我马上要参加全亚洲的钢琴大赛,我是中国赛区的唯一选手,不多说了,我要下去认真练琴。”洛飞转过身,突然回过头,“你那个工艺品盒子呢?”
舒樱怔了下,慢慢撑坐起,眼帘低着,“我把它收起来了。”
“哦!”洛飞眸子一沉,轻轻带上门,走了。
听到大门落锁的声音,舒樱闭上了眼,手习惯地摸向枕边,一下扑了个空,她怅然若失地把脸贴在那块床单上,纤细的肩微微抽耸着。
窗外,月朗星稀,夜渐渐深了,楼下,洛飞高亢激昂的钢琴声在夜色中亮丽地正式登场。
听着这琴声,舒樱整夜未眠。
洛飞虽说复课了,但还和从前一般散漫,除了琴练得勤快了点,早晨一样睡到日上三竿。
起床后,草草梳洗了下,刚打开门,准备下去买点吃的充饥,看见昨晚虚弱得差点晕倒的舒樱拎着个包,匆匆往楼下跑,他追上去,一把抓住她,“你翘班?”
舒樱一见是他,没有睡好的面容白得有点带青,“我请假了。”
“你要去哪?”洛飞挡在了她的前面,昂起下巴。
“让开,我没义务向你汇报我的行踪。”舒樱的音量大了起来,眼镜后面的清眸凛然地聚成一束。
“可以不汇报,但我一定要同行。”
“你不上课吗?”舒樱觉得自己真是时运不剂,怎么惹上洛飞这么个难缠的人,早知道以前就装不认识他了。
“陪你比上课重要。”洛飞很坚持,觉得舒樱从昨天到现在,有点怪怪的。
“好了,好了,洛公子,洛少爷,请你去上课,我要去车站接我妈妈,你可以松手了吗?”舒樱翻翻眼睛,她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和他争执。
洛飞笑了,“那我更要陪你了,上海的北广场很拥挤的,你一个孕妇在那里,会不安全。”说完,在舒樱还没回过神来,拉着她就往楼下走。
“我不会感谢的。”舒樱冷漠地说道,直觉今天推不开这个人了。
“我又不是外人,不需要感谢。”洛飞扬起一张俊帅的脸,长发甩呀甩的,露出魅惑人的微笑。
舒樱不领情地瞪了他一眼。“随便你。”
洛飞气定神闲地眼在她的身后。
一路辗转,又是公车,又是地铁的,到了火车站,站内站外人满为患,月台上接客的人挤挤的,别说,幸好洛飞来了,不然舒樱挺着个大肚子,根本上不了月台。舒樱妈妈坐的那列车掐着时点到站,舒樱踮脚张看,突然举起手臂,大声呼喊“妈妈,妈妈!”那发音的腔调是洛飞很陌生的。
一个头发灰白,穿着一身花布衣服的农村妇女惊喜地看向这边,咧开嘴笑了。
洛飞眨眨眼,没有办法把眼前这个一身乡土气息的妇人与清丽秀雅的舒樱相联系。舒妈妈可能没出过远门,对人群有点畏怯,紧张地握着舒樱的手臂,十指都在哆嗦,不安地指着这指着那。
舒樱耐心地环住妈妈的腰,柔声细雨的解说着,一边安慰地抚抚妈妈的后背,舒妈妈慢慢放松了下来,但一看到走过来的洛飞,她又紧张了起来。
洛飞帮着拎起行李,礼貌地笑笑,“阿姨你好,我是洛飞。”
舒妈妈局促地看向舒樱。
舒樱把他的话用方言重复了下,舒妈妈忙回了个温和的微笑,看着洛飞身后的长发,愣了愣。
“妈妈,他是个艺术家。艺术室都这样,生怕别人记不住他,故意打扮得怪里怪气的。”反正洛飞听不懂,舒樱趁机嘲讽了一把。
“那你还和这样的人做朋友?”舒妈妈防卫地离洛飞远点。
“不是朋友,是以前老师的儿子,他好心来帮你拿行李。”舒樱挽着妈妈,往火车站走去。
“哦,”舒妈妈偷瞄洛飞一眼,“长得真俊,又留着那么长的头发,我还以为是个姑娘家呢!”
舒樱捂着嘴笑。
洛飞感到耳朵发烫,皱皱眉头。
“樱,你说你在上海有了工作,那个单位在哪里?”舒妈妈想起了什么,停下脚步。
“不在这边,上海很大,我呆的公司离这边很远的。”
“我能去看看吗?”纵使舒樱大了,有出息了,在妈妈眼中还是要操心的孩子,“至少要和你的老板道个谢,你挺着个肚子,人家还要你。”
“妈妈,你今天坐了那么久的车,不累吗?明天我带你去公司看看。”舒樱知道妈妈是大家长作风,以为这里和村里一样,孩子的事,大人出面说个话,代表非常尊重对方。
“不行,要是让你老板知道妈妈来了,先不去招呼,会认为我们不懂礼节。妈妈不累的。”
“唉,妈妈!”舒樱不忍打击妈妈的好意,窝心地抱抱妈妈,扭过头,“洛飞,你帮我把行李带回公寓,我带我妈妈去别的地方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