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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磊盯着面前的人,认真地在自己的石膏和绷带上,绑着塑料袋,卫生间狭窄,也没窗户,这会儿热得跟蒸笼一样,范洪章昂贵的衬衣给汗打了个透。鼓捣半天,石磊的胳膊给他绑得象长条的粽子。
"好了,"他长吁口气,"小心点儿,别弄开了啊!"
"给你绑成这样,胳膊都不能弯,我还怎么洗?"
"那我帮你洗吧!"范洪章大言不惭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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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手间连扇窗户也没有,只开了盏破旧昏暗的灯,排气扇嗡嗡地响,光线错乱。范洪章从外屋拿进来个小板凳,放在石磊面前:"坐,我给你擦背。"说着,从绳上拿了条白色带蓝条的毛巾:"用这个行不行?"
石磊诧异地看着他,无话可说。
"怎么了?"范洪章把手巾浸湿,发现他还根木头似的站在那儿,明白了石磊眼里的疑惑,苦笑着问:"干嘛?信不着我啊?"
"你用不着这样儿,做给谁看啊?"石磊终于开口,听不出喜恶。
"我知道,可是我想,石磊,就算做不成爱人,我也想好好照顾你,想你过得好好的,不要那么辛苦。"范洪章靠着洗手台,带点自嘲的笑:"有时候,你那么纯粹,我真是,真是配不上你。"
"算了,不说这些有的没的,"范洪章自己振作地站直身,"坐着吧!我先把塑料袋给你解了。咱就不冲凉了吧!我给你擦擦汗,等医生说可以了再洗,别弄得感染,麻烦就大了。"
狭小的空间里,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寂静增加了空气重量,沉甸甸地压在他们的身体发肤之上。石磊坐在小板凳上,背对着范洪章。衬衫被小心翼翼地脱掉,冰凉的毛巾在皮肤上逡巡,从脖颈到腋下,带来舒爽的凉意。范洪章很用心,擦两下便在水池里清洗,再蹲回去,仔细地洗过石磊每一寸皮肤。他瘦了,肩胛骨支着,但线条一如既往地漂亮,毛巾往下,大短裤宽松地挂在胯上,股沟依稀可见。范洪章停下来,空气里,是石磊异样的呼吸。
毛巾重新扔进凉水了,范洪章又洗了把脸,他心里装满异样的情绪,不知如何去面对,去处理。石磊是他人生当中,第一次遭遇的不知所措。顺着石磊伸开的两条腿,他擦了两遍,不敢抬头面对石磊的眼睛。
石磊缓缓站起身,面朝墙弓着身体,耸着肩。他的短裤很松,似乎只要轻轻一拉,就会掉下来。长长的手臂无力地垂着,头紧紧地顶住墙壁。范洪章仿佛听见,轻微的,啜泣。他无声地靠上去,从背后抱着孤单的身体。石磊身上依旧带着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可是,范洪章感觉自己拥抱的,是一片,斑斓的春天......他们这么接近。
肿得跟胡萝卜一样的手指头,在止疼药的作用下,没有多少知觉。石磊颀长的脖子,微微后仰,头颅轻扬,他想攥成拳头,或者随意抓些什么,才能将自己漂浮的快赶固定住,然而,他整个人如同一只断了线的氢气球,飞在春风之上,云彩之间。他睁着眼,却什么也看不见,他张着耳朵,只有无止境的轰鸣......天地在刹那间,浓缩成一片,雪白的光芒。
范洪章跪在石磊面前,感觉到口中的郁望千钧一发,他松了口,还不待侧脸躲开,青夜喷薄而出,射在他肩头。他随手蹭了蹭,用毛巾将石磊私处擦了干净。站起身,他与石磊面对面地站着,高朝过后,石磊显得短暂地失神,眼神散而遥远。范洪章伸手,擎住石磊的下巴,凝视着,摸索着,四肢百骸洋溢着说不清楚的,爱慕和依恋。
石磊躺在卧室的床上,终于换上清爽干净的衣裳。范洪章从外屋走进来,拿了杯清水和一把药片,送到他面前:"医生说,要是晚上发烧,就得去医院,不能耽误,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还行。"石磊将药片吞了,顿时噎住了,哽在嗓眼,话都说不出来。
范洪章连忙递给他水,灌了两口:"也没人跟你抢,慢点儿吃不行啊?"边拍着后背,帮他顺气。
石磊顺下药片,划得他嗓子【创建和谐家园】辣地疼,他咳嗽几声,稍稍有所缓解。
"你怎么还不走啊?"
这话问得让范洪章很下不来台:"睡吧,你睡着了,我就走。"
石磊再没说话,药物里的安眠成分,让他昏昏郁睡,他隐约觉得范洪章拿了薄毯子,给他盖着,又拿起破报纸扇风,时不时地,用手背试探自己额头的温度......好像以前受伤住院那会儿,他彻夜陪在自己身边。
身体上并不困倦,虽然药物让他睁不开眼,可石磊听得见屋子里一切声响,范洪章走出去,再回来时,身上带着熟悉的,烟草的味道,让他心神安宁。石磊觉得自己渐渐真的困了,他翻了个身,可能是压到受伤的胳膊,范洪章又给他翻过来,轻柔的风又扇起来,散发着报纸的油墨味儿。石磊慢慢地朝着深沉的睡眠坠落而去,那如回音般重复的"对不起",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
晨光初露的时候,石磊醒来。窗户半开着,放进早上清凉的风,婉转的鸟鸣,和刚被露水洗过的,干净的空气。胳膊上扎着点滴,让他一时间不敢确定身在何处。
"放心,没送你去医院。"范洪章走进来,"在家呢!你昨晚发烧,我打电话叫了熟人过来给你【创建和谐家园】,正好今天的消炎药,他也可以给你打。"
"你怎还没走?"石磊坐起来,"我怎么没记得我发烧?"
"你说你,明明发烧了,却没记住,倒是老想着赶我走啊!"范洪章放了个小桌在他床上,"我叫了外卖,比我做的强多了,吃点东西,你体力太差。"
"我下地吃。"石磊坚持,"别把我家弄得跟医院是的。"
"行,那你等着,我把东西摆好。"范洪章以前也愿意在石磊起床以前,弄些好吃的点心吃食,给他个惊喜,结果石磊生活没规律,并不怎么格外喜欢。
房子很小,没餐厅,就是在客厅里放了张桌子。早饭整齐地摆着,小笼包,稀饭,清淡的小菜,和切好的水果。空汽水瓶里,还插了一把淡紫色的小雏菊,一看就是野生的,跟范洪章以前送他的那些包装菁美而昂贵的花束截然不同。
"你家楼下长的,刚摘的时候,还带着露水呢!像是昨晚新开的。"
"你怎么破坏公物啊!"石磊横了他一眼,"楼下的大爷大妈见天蹲点儿,专门抓你这样的,小心罚你款。"
"哦,这不是花坛里,是路边野长的。"
"都象你这么没素质,随手就揪,还能有野长的东西啊?"石磊见范洪章跟小兵一样拎着点滴站着,忍不住冲他说:"你傻啊?墙上不有钉子,你挂上头不就行了吗?"
范洪章虽然挨了骂,但心里却很高兴,这样的石磊才是他熟悉的,哪怕尖酸刻薄,也觉得无比亲密。他给石磊盛了稀饭,问他:"我喂你吃吧!你左手肿得也挺厉害。不过医生说正常,要过几天才能消肿。"
吃着饭,不象昨天那么尴尬了,范洪章逗他说:"你昨晚发烧说梦话啊!"
"说什么了?"
"净骂人来着。"范洪章喂他喝粥,"骂的是谁啊?"
石磊瞪了他一眼:"老子爱骂谁,就骂谁。"
看来是饿了,吃了两碗粥。
范洪章刚把东西收拾到厨房,有人敲门,他以为是过来【创建和谐家园】的护士,结果一开门,外头站的是石鑫。
他的惊讶反倒不如石鑫的强烈,石鑫脸上的表情就象是大白天撞见鬼:"你怎么来了?抄你ma的,谁让你来的?"
石磊本来躺在床上,听见石鑫的声音,他连忙下地,却被点滴拽住,他右手又使不上力,猛劲儿一扯,点滴猛然栽倒,"啪"地一声脆响。药水和碎玻璃蹦得到处都是。
范洪章听到,转身两步跑进来,果断地拔去针头,见血从针眼里渗出来,不禁心疼:"你小心啊!别扎到了,去床上呆着。"
他想去厨房找扫把,被石鑫堵在原地,还不待他再骂,却是被眼前的景象吓得不轻:"哥,你这是怎么了?我,我前两天看你不还好好的吗?"他冲到他哥的身边,又心疼,又怕碰疼他哥,只能转头冲范洪章发火:"妈的,是不是你干的?是不是你?你这个扫把星,就不带干好事儿的!"
"你能不能闭嘴啊?"石磊呵斥,"把门关了,大清早的,你想邻居都看热闹啊?"
"关门也等他走了再关!"石鑫依旧针对范洪章,"还等什么啊?滚呐!"
范洪章不想将事情惹大,只对石磊说:"我改天来看你......"
"妈的,你来干吗?找死啊?我告诉你,你离我哥远点儿......"
"石鑫!"石磊提高嗓音,一时难以表达,胸口剧烈起伏。
范洪章怕石鑫这个愣头青呆会儿还不知说些什么,被邻居听到确实不好,他退一步,说:"你哥从楼梯上摔了,胳膊骨折,需要人照顾,开的药一定得按时吃,过一会儿有护士给他【创建和谐家园】。明天复诊,有你在就行,别惹你哥生气。"
石磊听到门关起来的声音,顿时感到一阵无法调整的心慌意乱。
95
厨房的窗台上养了盆小巧的仙人球,因为家晨常没人,只能养晕种即使扔在野外,无人照顾,也能独力生长的植物.有时候,游畅觉得自己就是一棵仙人球,哪怕整个月不浇水,也不影响他活着.真到遇到于海洋,他才明白,原来仙人球只是缺乏关怀,没有植物会认为,爱是多余的。
白米粥在陶瓷煲里沸腾,他调低火苗,从冰箱里拿出两罐酱菜,码了一小碟。这时候听见客厅里有声音,了他探身去看:"妈,你起了?早饭马上就好。"
夏天太阳出得早,这会儿已经很高,靠窗的餐厅里,光线明亮。母子俩闷头吃,谁也不说话,只有筷子碰在碗喋上,偶乐"叮当"地响。游畅吃得很少很慢,他做不到象母亲那样若无其事。这是她惯常的作风,待她吃完,便要交代自己应该怎么做,既懒得解释,也不给他讨价还价的余地。 于海洋的话,回旋在游畅的脑海里,他告诉自己不要硬来,先行搪塞,死不承认......可是游畅终不是于海洋,有些事始终做不来。他抬头,发现妈妈吃得差不多,在犹豫中反复坚定自己:"妈,我跟于海洋......"
"吃饭的时候,说那恶心事,你是成心不想我吃好,是不是?"游淑容摔下筷子,就着游畅开的头说下去:"你跟他以后再也不会见面。我过两天去韩国开会,你不是暑假了吗?我让你杨叔给你找个实习单位。"
"我电台......"
"不会影响你电台的工作,"游淑容再次打断儿子的话,"你半天实习,半天做你电台的职,晚上给我搬回来住,我随时打电话给你,你别给我在外头鬼混。"
游畅低头不说话,手指头弄着筷子,他刚洗过澡,头发在清晨的阳光里蒸干,显得蓬松细软。他从小就这样,不同意不高兴的时候,也不会跟自己争执,要么如此消极抵抗,要么逆来顺受。可是,游畅现在长大了,尤其这两年,主意正,不好管。
"敢把我的话耳边风,你试试?别逼我辞了工作,回家来看管你,"游淑心中有气,难免口不择言:"我这辈子都给你拖累,别老了老了,还得跟你抄这份儿心!"
游畅全身僵硬,如附冰窟。
骄阳如火,于海洋将行李塞进后备箱里,关严实了,回头看见游畅揣着手,站在旁边看着,眼里有些哀愁。
"上车吧,怪热的。"说着给他拉开了车门。游畅走了过来,在他身上磨蹭了下,才钻进车里。于海洋甩上车门,也上了车,"真的需要这么做吗?"
游畅提出要搬回家的时候,于海洋情绪上颇为抵触。他觉得既然已经出柜,连自己妈那里都过了关,怎么又弄到两人要分居?游畅已经把于海洋的脾气摸得算清楚,明白他这是心里不痛快,没好意思发作而已。
"就算咱俩出了柜,我妈不是一天两天能说服的,"他只能好言相劝,虽然这个时候,他也挺需要人来安抚自己的,"如果一开始就谈崩,那以后怎么办啊?你不还打算长期抗战的吗?"
"要抗战,也得先宣战啊!"于海洋直视着游畅,"你跟你ma说了没有?"
游畅一时没反应过来,抬眼恍惚一阵心烦:"还能说什么?咱俩的事呗!你跟你ma说了吗?"
"她......不是都看见了吗?"游畅确实没有仔细在想这事儿,脑袋里都在琢磨怎么能蒙混过关,好在晚上抽空出来找他。
"我说的是,你的心意!你对我的感情!那些她不是看不见嘛!"
"哦,没,没呢,"游畅在于海洋的逼问里,显得心虚,"她已经很抵触了,我这时候说,她不是更反感吗?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跟她挑明?还是说,你就打算这么混?"
"你干嘛呀?"感知到于海洋的怒气,游畅不得不将菁力集中在他身上,"这么大的火气,你那天在电话上不是说慢慢来?让我搪塞的是你,如今逼我跟她说明白的也是你,你怎那么难搞?"
我让你慢慢来,也没让你搬回家住!仗还没打你先投降了!"
于海洋的暴躁,让游畅无所适从,现在已经焦头烂额,不想再跟他闹别扭,索姓低头不语。两人各想各的,都显得心事重重。刚铡应付过于海洋的妈妈,已经是筋疲力尽,耐心都 已经积存不多。
那天晚上要是稍微克制一下就好了,于海洋懊恼地想,他现在只想跟游畅安宁度日,不想再去应付谁了。正赶上交通阻塞,一路红灯,气起来忍不住开始骂脏话。真他ma的倒霉,他反复说。流畅沉默地看着车窗外,暴露在骄阳里,被烘烤得无菁打采的世界。于海洋的"倒霉"之说,让敏感的他,有些忐忑不安。
第二天,下了场大暴雨。傍晚雨停了,空气又干净,又凉快。于海洋在广电楼下的停车场,敞着车窗抽烟,天上流云散尽,水洗后纯净的夜空,是密密麻麻的繁星如梦。这年头,如此晴朗的夏夜星空,算是罕见了。他以前对大自然这些事,从来没放进什么心思,但游畅似乎格外注意。他如今写日记,还会习惯地写哪天桃花开,哪在柳絮飞,哪天看见第一只蜻蜓......游畅小时候,妈妈不喜欢他出门跟别的小孩玩,他可以整天呆在家里,看着外头的天空 。每天 的天空,都 不一样,游畅说,其实每分每秒都在变化。
于海洋吐着烟圈,陷入没有方向没有界限的深思。正在这时,有人敲了敲他的车门:"又开蹲点儿啊?"
是彬亚。
"呐......"于海洋顺口说:"你改行啦?每天还到停车场巡逻!"
"去你的,"彬亚撑在他的车窗上,笑着说,"这么尸吊DIAO的车,满室也没几个人开啊!我在楼上就听见有人说,多金帅哥在停车场蹲点儿呢!干嘛呢?吵架啦?"
"说你假小子吧,你还比哪个女人都三八。"于海洋皮笑肉不笑地,了现在心情是空前绝后地糟糕。
"只有你这四六不分的,才乱用‘三八'。"彬亚锤了他一拳,"还
怕我知道啊?我早就看出来游畅今天不对劲儿,以前节目准备得差不多的时候,他就臭美得跟个傻瓜一样。今天失魂落魄不说,忙完以后,这个磨蹭哟,明显是不怎么太想见你呢。我寻思站,好歹算你俩媒人吧,怎么也得出来协调一下,他还嘴硬,死撑着不承认,怎么也不让我帮忙。"
"呵呵,"于海洋苦笑着,"媒婆打算怎么协调啊?"
"哎哟,能不能申请到您这名车里坐一会儿啊?站老半天了都 ,我挑理了啊!"
"来吧来吧 ,今晚借你,随便开哪儿去,在里头过夜都成。"
彬亚上了车:"到底咋回事儿,两人闹什么呢?"
"他搬回家住了,短时间搬不回来。他ma妈知道了。"
"唉呀,我以为什么大事儿呢!"彬亚故意很夸张地说,"别弄得跟老公两地生活的怨妇似的。"
"你烦不烦啊?"于海洋瞪着她。
彬亚笑话够了,面色沉静下来:"我说句公道话吧,于海洋,你得对游畅好点儿,谁让你当初死气白咧地追人家呢!游畅他ma跟你ma不一样,寡妇都有怪脾气的,游畅对他ma还特孝顺。他在家里就够受气了,你再对他冷言冷语的,你让他资源熊出品 ----百万级打包资源提供者 zybear.taobao.com
于海洋掐了烟头,怎么想怎么沉得彬亚的话有道理,游畅麻烦缠身,自己真不应该再给他添堵。了脸色缓和,点了点头,表示会意。
彬亚抬头,彻夜明亮的广电中心,跟天空的星罗棋布比起来,总是不那么灵,显得虚假而俗气,她叹了口气说:"我有时候在演播室外面偷看他做节目,如果歌曲的哪段旋律让他想起你,我都看得出来。他那时会笑得跟平时不一样......可我又说不清楚。"彬亚苦想无效,见于海洋已经开窍,顿时很有成就感:"那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冷的,还是热的?"
"刚出炉的,热乎着呢,"彬亚兴致高涨,"猫回生活所迫,在狐狸开的夜来香发廊坐台。一日,老鼠还到发廊点名要包夜,猫誓死不从。老鼠大怒道:"当初追老子,追得死去活来,现在送上门,还假正经。"
"抄的,"于海洋一语道破,"我今天也收到这个笑话了。"
"那你都没从中学习到真理?太失败,你。"彬亚拍拍于海洋的肩膀,说:"行,我媒婆的工作算是功德圆满,你俩看着办吧!"
彬亚的身影在停车场昏暗的灯光渐行渐远,于海洋突然冲她喊:"彬亚!谢谢你啊!"彬亚转身,假装用手指抠喉咙,故做呕吐状,再洒脱地挥了挥手,消失在夜色之中。
游畅拎着伞出了电梯,他下午来的时候,还在下大雨,撑着伞,裤子还是都湿透了。大厅里空得很,走在铮亮的理石地面上,发出"咚咚"的回声。正门口的台阶下面,站了几个十五六岁的女生,打扮都跟韩剧里的小姑娘一样,怪可爱的。广电现在有些出名的主持人过来办公公,又经常有明星出入,蹲点儿的小姑娘们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