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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你要记得不论到什么时候,都不要放弃,只要做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突然间爹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又回响在自己的耳边,这让江雨萍这些天一直繁乱的心猛然间平静了下来。
“小姐,”玲儿的一声轻唤才把雨萍惊醒,刚才想的太入神了,连玲儿什么时候走进来,自己都一点都没有察觉。
“小姐,刚才表少爷的话,你都听见了吧,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玲儿开门见山的问道。
“玲儿,我已经说过多少次了,我已经不是什么小姐了,如果你下次再这么问我的话,我可真的要生气了。”江雨萍真的不希望自己再听到这个称呼,每次听到玲儿这么叫,自己都会想起从前的日子,可是现在自己最需要的就是忘记从前的一切。
“可是如果那么没有规矩的话,到了舅老爷家会让人笑话的。”玲儿显得有些委屈。
“玲儿,谁跟你说过,我要去舅老爷家去的,以后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江雨萍正色说道。
“可是刚才表少爷的话,你也都听见了,如果过几天表少爷真能让舅老爷回心转意过来接你的,你真的不去吗?”玲儿不明【创建和谐家园】到底想做什么,其实无论从哪方面来说,能去舅老爷家都是上上策,要不的话,自己跟小姐两个人的生计恐怕都很难为继。
“玲儿,你真是太天真了,你以为舅老爷真的能听表哥的话吗,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他们早就出面了,又何必等到现在呢,”江雨萍提醒着玲儿。
“可是表少爷对你可是真心的啊,这点全家都知道啊。”玲儿分辩道。
“这我也知道,而且以前我也曾这样想过,可是发生了这些事,我才真正的明白,其实表哥并不是真正能懂我的人,我也就没有什么遗憾了。”江雨萍面色平稳起来。
“可是小姐,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呢。”玲儿这些天来还是第一次问到这个问题。
江雨萍笑了笑,然后很平静的说道:“这个我刚才已经想好了,我家在乡下来有几间房产,一直由我奶娘一家在那里照应着,如果你愿意的话,那么就同我一起回乡下去住,那样的话,至少可以让咱们食无忧啊。”
“玲儿愿意,小姐去哪,我就去啊,不过那样的话,可就委屈小姐你了。”玲儿急忙说道。
“那好吧,咱们现在就收拾东西,明天就离开这。”江雨萍四下望望自己生活了十七年的家,真的要离开了,竟有万般的不舍一起涌上了心头。
“那好吧,玲儿去收拾,你先去歇一会吧,”玲儿的低下头,悄悄的把眼边的泪花拭去。
[正文:回到乡下]
夜色越来越重了,经过了一天的奔波,雨萍和玲儿才来到了奶娘的家中。玲儿已经睡下,可是江雨萍却是毫无睡意,外面偶尔传来的几声蛙鸣更扰得她难以入睡。
江雨萍望了一眼身边沉睡的玲儿,轻轻的帮她把被角掩好,自己起身,悄声的向外面走去。 夜静谧,月色轻柔投向了大地,繁星璀璨,天空黑得跟无底洞般,没有颜色的天空就像是雨萍此刻的心情,无喜,无忧,无助,无奈。
夜风静静吹过屋外的的花草,在皎洁的月光下左右摇摆,多少显得有些无奈。
刚刚走出屋子,凉风趁虚而入。雨萍不禁裹紧了身子。
一抬头就能看见挂在远处的明月,现在月亮还是上弦月,弯弯的似柳眉。
来到奶娘家自己才知道奶娘家的境况,奶娘的丈夫年前已经过世了,只有一个年幼的孩子,现在再加了自己和玲儿,真不知道以后的生计怎么还维计。难道自己的决定做错了吗,真的应该接受表哥的帮助吗,可是那样就要赌上自己一生的幸福,自己会甘心吗,但是自己现在又应该怎么办呢,难道真的不顾自己的终身幸福,系人篱下,每天去面对舅父那张势利的脸,那样自己万万不能接受。
“萍儿,怎么睡不着吗?”奶娘刚才听到动静,也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奶娘,。。。。。。”一路上雨萍想到了许多的话,想对奶娘说,可是现在却一时不知道如何说起。
“你有心事啊,也是经过了这么大的事,让你一下子接受也是有点难,不过日子长了你就会知道,没有过不去的坎,”奶娘一语道破了雨萍的心事。
“奶娘,我们来是不是让你为难啊,你家里现在的状况。。。。。。”雨萍想了想,还是把自己的担心说了出来。
“傻孩子,原来你是担心这个啊,”奶娘把雨萍把搂进了怀里。
“这个你不用担心,奶娘会想办法的,虽说不能跟你以前相比,可是至少也可以让你衣食无忧。”奶娘的话让雨萍的心一下亮了起来,自己这几天一直压迫的情感一下子释放出来了,她的泪水一下子划落下来。
“好了,不要哭了。你再哭的话就要把奶娘的眼泪勾下来了。”奶娘帮雨萍把脸上泪水拭去。
“好了,你就安心在这里住下吧,其它的就不用管了,听明白了吗?”奶娘的扶摸着雨萍的头发,雨萍也撒娇似的躺在了奶娘的怀里,依在奶娘的身上,江雨萍如同找到了依靠,这让她觉得很踏实。
“萍儿,奶娘见你晚饭也没有吃多少,是不是饿了,奶娘做了你爱吃的,你要不要尝一尝啊。“奶娘一直带雨萍到十岁,这次听到江家出事的消息,真是让她心急万分,这些年凭着江老爷的帮助,自己才得以谋生,可是自己却又脱不了生,去江家瞧瞧,现在见了雨萍自己也算是放心了。
“奶娘,你不用忙了,我真的吃不下,”雨萍拉住了奶娘,不想让她再为自己忙碌。
“那好,天也不早了,你又赶了一天的路,还是早点歇着吧。”奶娘有点心疼的说道。
“奶娘,我真的睡不着,”雨萍叹了一口气,轻轻的说道。
“好了,奶娘知道了,那奶娘陪你说说话,好不好啊。”奶娘也知道雨萍的心事,可是现在自己除了给她几句宽心的话以外,别的却是什么也帮不上。奶娘背过脸,偷偷的泪抹去。
“萍儿,事情已经发生了,多想也无用,只要人活着,就一定会有办法的。”奶娘的话让雨萍的心一瞬间变得坚强起来。
“奶娘,你的话我懂,可是现在这一大家子,老的老,小的小,以后可怎么办呢。”雨萍希望能为奶娘分替一些重担。
“这个其实也不难,我家那个孩子别看着小,却一直替人牧鹅,有些收入,再加上那几亩田地,维持咱们的生计也是不成问题的,只是委屈你了。奶娘没有用,不能让你过上好日子。”奶娘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了。
“奶娘,我已经不是江家的大小姐,什么活我都能做,我也可以去牧鹅啊,”雨萍说道。
“那可不行,,你怎么可以去做那个呢,奶娘是算是在无用,也能给你挣口饭吃的。”奶娘着急的打断了她的话。
“为什么啊,连弟弟那么小都可以做,为什么我不行呢。”雨萍的目光里透着一丝坚定。
“那不行,如果那样的话,老爷太太在天上也会怪我的。到时候我怎么去见他们啊。”奶娘摇头拒绝。
“对了,萍儿,你的亲事定下了吗?”奶娘把话题叉开。
“奶娘,我还小呢,你怎么好好的想起说这个来呀。”雨萍一时间红了脸。
听了雨萍的话,奶娘暗暗的叹了一口气,萍儿的命真是太苦了,父母双亡,自己又终身无依,难不成真的委屈她做一名村妇不成,自己真是不太用了。
乡间的夜里,空气显得格外清新,一股泥土的气息混合着不知名的花香不断的飘荡过来,“奶娘,你刚刚说过的,什么事只要有人在都不要怕。”雨萍已经没有了开始的无助。
“可话虽是这样话,只是奶娘。。。。。。”奶娘的话说不下去,低下了头。
“奶娘,我觉得现在很好了,我可以养活自己,虽然说生活清苦一些,可是心里却是快乐的,”雨萍这些天第一次露出了笑容。
“你能这样想,奶娘也就放心了,”奶娘望了望已经长大的雨萍,这几年没见,雨萍出落的更加的水灵了,可是越是这样越是让自己觉得伤心。
“好了,奶娘,你不用担心的,我已经长大了。”月色下的雨萍显得更加清秀可人。
“奶娘不担心,我的萍儿心好,人又长得漂亮,以后一定会有好结果的。”夜越来越浓了,浓的让两个人脸上的泪水都掩在了黑暗之中。
[正文:大病初愈]
日子过得真快,雨萍来到乡下已经好几天了,这里的日子波谰不惊,平静的如同远处的湖水,激不起一丝涟漪,也许是连日的操劳,这几天,雨萍一直迷迷糊糊,头脑昏昏沉沉地疼着,额上一会儿冷,一会儿热。雨萍知道自己发烧了。乡下的朗中说是操劳过度,休息几天就会没事了。
奶娘一直守着自己,不断和自己说:“不用担心,有奶娘在这里……萍儿,不要什么事都一个人撑着,有奶娘呢。。。。。
奶娘的话,让雨萍的心里更加烦,却也不想去打断她。更怕一睁眼时,会突然地孤孤单单,一个亲人也瞧不见。
仿佛之间,脑海之中最深最深的地方,所有回忆被抹成空白的地方。当外在的一切依然并行无恙,继续以幸福而平常的姿态继续时,依然存在的无限寂静的地方。像停留在整个时空边缘的尽头,时光和记忆交融凝固在一起。但是却依然能听到最完整最孤寂的声音。雨萍不想在作无用的挣扎,既然一切都活生生的摆在眼前,于是她拼尽了全身的力气,睁开了双眼。
“小姐,你可醒了,这几天可吓死我了。”玲儿欣喜万分,连忙拭去了眼角的泪水。
“玲儿,让你担心,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恍忽间,雨萍觉得自己已经沉睡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可是又是觉得所有的事情就是刚刚发生一样。
“萍儿,你醒了,这可太好了,你这样昏昏沉沉都已经三天了,如果你要不醒的话,奶娘都不知道怎么办了。”听到屋里面有动静,奶娘也急忙走了进来。
“是吗,”雨萍用了最大的力气,勉强的露出了一丝笑容,说道:“我现在没事了,让你们为我担心了。”
“醒了就好,好了,你快点躺下去,好好休息一下,我去给你准备点吃的,”玲儿见到雨萍想要起身,急忙拦住了她。
“还是让我起来吧,都已经躺了这么久,”雨萍笑了笑,然后起身坐了起来。
“那好吧,你就坐在这里,等我去给你准备一些吃的。”玲儿见到小姐的精神还算不错,也就放心了,叮嘱了一句后,转身向厨房走去。
“奶娘,这几天让你们担心了。”雨萍把脸转向奶娘。
“没事就好,没事奶娘就放心了。”奶娘拭去脸上的泪水,高兴的说道。
雨萍没有再说话,这几天的沉睡,如同是自己的重生,爹娘绝对不会想到,自己十八岁以后的人生,会用这样一种方式,从这个美丽宁静的小村庄开始,可更出乎雨萍意外的是,这里虽然仅仅是开始,可是在她的生命里,永远都不会消失,将成为永久的烙印,会左右自己一生的爱恨,一生的命运。
六月的阳光,倔强地穿透窗子,带着些许羞涩,动作轻盈,像温柔少女的手,不偏不倚,散落到雨萍的身上,这让雨萍觉得身上多了几许暖意,自己已经来了好几天,可是还没有好好的瞧一眼自己将要生活的地方,想到这她把目光投向了窗外,院子里面有一株海棠花开的更好,粉红色的花朵重重叠叠地堆积在阿娜多姿的枝条上,在阳光的映衬下更显得是那么艳丽,那么妖娆。可是,娇艳的桃花能维持几时呀,待时光一过,花儿纷纷凋谢,落花满地,到头来只会落得个“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顾”——哎,人生又何尝不是如此,含辛茹苦劳碌奔波,到时也只不过是“一坏净土掩风流”罢了。
“小姐,饭已经做好了。”玲儿端了水盆进来:“洗洗吧,多吃点好有力气。”
玲儿的一声呼唤,打断了雨萍的思绪。“玲儿,我已经跟你说过了,不要再叫我小姐了,你难道都忘记了吗。”
“好,我知道了,我的好姐姐,你还是快点吃些东西,也好让我放心啊。”玲儿把东西放下,嗔怪的说道。
雨萍没有再说话,其实自己会那么在乎玲儿的称呼,最主要还是自己从内心深处放不下,如果自己人心中真的完全释然的话,那么就不会再去计较这些了,想到这。雨萍笑了接过玲儿递来的碗,轻轻说道:“玲儿,这些天辛苦你了。”
“只要你没事,玲儿就知足了。”玲儿的眼中闪现出了晶莹的泪花。
屋子里又恢复了宁静。。。。。。。
[正文:江城安府]
安子山不停的在屋子里来回走动,这几天他从来没有放弃过寻找,可是却一直也没有结里,雨萍会去了哪里呢,这些年自己的心里一直印在她的一颦一笑,她那优雅的举止深深的吸引着他,美丽的容颜早已经烙印在他的脑海中。他了一直等着迎娶她的那一天,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了。想到这,他把拳头重重的打在了桌子上,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响声。
“哎呀,儿子,你这是做什么,”听到屋里的动静,安夫人急忙走了进来。“快点让我瞧瞧,有没有受伤。”
安子山并没有接受做娘的好意,他只是挣扎把自己的手挣了出来。
安夫人见到他如此,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过了一会才说道:“子山,你的年龄也不小了,这几天你爹一直都跟我说张员外的小姐人长的不错,而且家资也不错,。。。。”
“不要再说了,你明明知道我的心意,我不管什么张员外,还是李员外,我只要雨萍,我倒是想问问爹,这些年如果没有姑父的帮助,家里会有今天的光景吗,可是你们再想一想,姑父家出事,你们都做了些什么。”安子山不耐烦的打断了娘的话。
安夫人一时语塞,吱唔了半天才说道:“你这孩子懂的什么,这话也可不能当着你爹的面说,再说了雨萍这个孩子现在谁又知道在哪里呢。”
安子山转过身,直视着娘,盯了半天才说道:“娘,我要你说实话,你是不是知道雨萍在哪里,是不是你们把她给藏起来了。”
“你胡说什么,我怎么会知道呢,雨萍的性子你也不是不知道,她会听我们的吗,”安夫人被儿子盯的心慌了起来,虽然自己并不能十分肯定雨萍的去处,不过也能猜出【创建和谐家园】分,除了雨萍的奶娘哪里,她再也没有其它去处。
“好了,我已经跟你说过了,这几天你也不要再向外跑了,你爹已经不高兴了。”安夫人岔开了话题。
外面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起雨来,点点的的雨丝纷纷的落下,更让人多了一些烦闷。安子山定了定心神,坐在案前提起笔把对到雨萍的思念画到了纸上,直到最后一笔落定,安子山才满意的拿起画来作审视,望着画中的雨萍,安子山轻声的问道:“雨萍,你到底在哪里,你难道真的不知道我的心吗?”但是画中的人是不会给他答案的,她依旧是嘴角轻噙着微笑,安子山失神的望着画中人,他喜欢她只为他而笑。
万般的思念不断的在安子山的脑海中奔腾,从自己懂事以来,拥有雨萍一直是自己心中的目标,现在是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自己一定要找到她,好好的保护她。
“公子。”从外面走进来的仆人打断了安子山对雨萍的思念。
安子山合起了画,才开口问道:“有事吗?”
“老爷让你让前厅去一下,有事相商。”仆人把话说完,退到了一旁。
“好,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安子山把画收了起来,平静的说道。
华丽的前厅里不知为何今天点着不知名的的檀香,那袅袅的白烟缓缓的升到半空中,带着一股清香,扑鼻而来。安子山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安子山大步的走了进去,娘在外面,一下迎了上来,把他拉到了一旁,轻声的说道:“今天张员外也在,你可不能耍小孩子脾气。
安子山听了这话,心中更加不悦,可是已经走了进来,也不好再退回去,只好随着娘走进屋中。
“安员外难道有所不知吗,当今太后见后宫嫔妃太少,后宫过于空旷,又见皇帝年已近三十,子嗣不多,心里着急,虽然现在不是选秀时候,但是也下旨,国中的未嫁之女者,由内务府选其毓秀者,送入宫中,充实内庭,为皇家开枝散叶。”
“这是什么时候的消息啊,我还真的没有听说过。”刚一进屋子,安子山正好听见张员外的话,他把目光投向了爹,从爹的脸上显出了一丝尴尬。爹娘绝对不会想到,张员外想让女儿进宫,而不是嫁进安家。
“这个消息,也是我在京上做官的兄弟传来的,虽然还没有下到江城,可是消息却是千真万确的。”张员外说道。“是吗,那太好了,”安守财附合着说道。
寒暄了几句,张员外就起告辞了,留下爹娘面面相确。安子山绝得有几分可笑,可是不论怎样,这两人都是自己的父母,自己也不好多说什么,也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真是太气人,说好了的亲事,竟然这么目中无人。”安守财觉得自己受到了天大的侮辱。
“老爷,这事你可气不得,谁家不想让女儿飞上枝头啊,这也怪不得张员外,虽让我没有命生女儿呢,如果我有女儿的话,我也让她进宫。”安夫人对这事倒是十分看的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