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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上次说不回来了的。”
“是,这边有人说在那里的街上看到过她在捡垃圾。悠悠,再怎么说,她也是生你的人。”母亲劝我。
“妈妈,你说怎么办?”
“你让之远想想办法,像她这么肯吃苦的人,扫扫大街也比现在强。我听说你那亲生父亲本来是要坐牢的,就是之远放过了他,还给了他一笔钱。”
我不语,他蒋之远有这么大的心胸我还不知道,在我看来他一直是个心胸狭窄的男人。
“悠悠,你在听吗?”
“妈妈,我知道了。”我知道自己本也可以撒手不管,可是,我做不到,如妈妈所说的,她毕竟是我的生母,在血缘上我们是相连的。
我突然记起了上次父亲生日时,蒋之远送的钥匙,于是,把它掏了出来,递给母亲。
诚如蒋之远所说的,我在蒋宅的时候家装公司确实给我寄了房间的装修图片,那时我已经做了走的准备,所以随意挑选了几幅,想来这么长的时间过去,那边必已装修完毕。此次前来,本就是含有做戏的味道,我不知道下次在和父母相见将是什么时候,所以,我必须把要交待的事情全部交待好。
“这是上次房子的钥匙,已经装修好了,房产证做的是你和爸爸的名字,不管你们打算怎么样,都要你们自己处理。”
母亲迟疑了一下,还是接过了钥匙。
“妈妈,什么时候有空就过去看一下吧。”我说完,回到了卧室,我怕在妈妈面前多呆一分钟,就会泄露我的心事,泄露我和蒋之远之间貌合神离的事实。
我睡下的时候,父亲和蒋之远还没有回来,或许他们之间确实有共同话题。我也发现,对于蒋之远父亲从一开始的排斥变成慢慢的接纳了,甚至有时候我还从他看蒋之远的眼光里看到了那种欣赏的味道,所以,我也很矛盾,我怕万一有一天被父亲获知真相,不知道对他会不会又是一个失望的打击。
每天呆在家里,无所事事,我开始日渐烦躁,母亲说这是产前忧郁症的表现,蒋之远急得不行,到处打电话请教专家。我在旁边冷眼看他做戏,我不得不佩服,在这方面他掩饰得很好,甚至连吃饭时他都会虚情假意的给我挑好鱼刺,剥好虾壳。父亲在旁边含笑点头,母亲也直夸他,并说要我懂事些,之远何时做过这些事情。之远、之远,这几天他们眼里就只有之远,我真的想说,之远除了是肚子里孩子的父亲,另外什么都不是,可是,每每却如鱼刺梗在喉咙,难以出口。所以我郁闷,所以我急躁。
于是,在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我决定离开父母。
母亲先是说天气太热了,不适合远行。我说没有关系的,反正车里有空调。然后她又坚决要求我生完孩子再走,我哭笑不得,生孩子也是一桩大事,又不是吃一顿饭那么方便。再说了一个蒋之远已经够让我闹心的了,再加上妈妈在里面搅和,我不疯掉才怪呢。
母亲终于理屈词穷,她把求助的目光一会儿投向父亲,一会儿又投向蒋之远。父亲看着我,那眼光似乎能洞察我的内心。我不由自主的低下头。父亲终于说:“还是让孩子走吧,反正现在交通也发达,你想什么时候去都可以。”
母亲终于点头,我也如释重负,我真怕她不肯放人,那随着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她必定会发现些什么,倒是我再要走就困难了。
“你把我送到香儿那里。”车子一上路,我就跟蒋之远说。
“不是说好了吗?生孩子的时候我要在你身边。”
“我在那里生,你也可以在旁边的。”我冷冷的说。母亲说的没错,或许我真的有产前抑郁症了,心情烦躁得透顶,每一句话都充满了浓浓的火药味,就差有一个把它点着了。
“你别跟我呕气好吗?”蒋之远低声下气的说。
幸亏隔音效果好,否则被开车的小林听到他的董事长的这声音会不会瞪大了眼睛?
“谁要跟你呕气。”看他的这样子,我心里又有点解气,可总觉得全身有说不出的难受,所以依旧没好气的说,“那里的医院条件又不比这里差。”
“你说那地方怎么生孩子啊?”
“谁说不能生?香儿千里迢迢的从韩国过来,不也是在那里生的?我看她的儿子也聪明乖巧着呢。”
“是,能生,能生,我们不讨论这个问题,好不好?你跟她们不一样,我问过俞医生了,你的身子骨比较虚,在那里生我怕会出现什么问题,还是在俞医生的医院生吧。”
“是你盼望着我出什么事吧?”我都不知道自己的声音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尖锐。
他叹了口气,伸出手,摸了摸我的头发,想把我揽到怀里。我偏了一下身子,谁知他的手也在中途改变方向,然后准确无误的揽住我的肩膀。
“怎么吧这小脑袋里会有这么多奇怪的想法呢?我疼你还来不及,怎么会盼望你出事呢?别傻想,行不行?”他的脸摩挲着我 头发。
我极力挣脱,然后怒目瞪他,“坐远点。”
他苦笑一下,然后无可奈何的坐远了一点。
这一路,我就没有消停过,似乎唯有和他不停的斗嘴,我才觉得心里舒服些。我讨厌这样的自己,我觉得自己现在跟泼妇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所以,每次上车前我都会不断提醒自己,不要跟蒋之远说话,千万不要说,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又朝他开火了。而奇怪的是,蒋之远似乎完全变了一个人,他任由我碎碎念念,任由我无理取闹,到后来我都不好意思再说些什么,所以唯有保持沉默。
这下他反倒怕了,不断的想方设法引我说话。什么你知道这个城市最著名的是什么吗?你知道这里出过哪些名人?
我偏过头,不想理他。
他把我的头轻轻拨过来,然后在我耳边轻轻说:“就当给咱孩子做胎教。”
“那不是你的孩子好不好?”我恼怒的说。我讨厌他的态度,那么暧昧,让我的心底不由柔软。我也讨厌这样的自己,这个人我本来是要恨他一辈子的,我不允许自己的心偏离原来的方向。
“不要说话,嗯?”他把我的头轻轻按在他的胸前,然后有一下没一下的拍打着我的背。
我不着痕迹的滑了出来,然后坐到靠窗的地方。
于是,他又苦笑。
当然到最后我还是拗不过他,跟着他回了蒋宅,毕竟方向盘掌握在他们手里。
宋姨和李叔看见我差点跳起来。特别是宋姨明明想拥抱我一下,可是,看见我的大肚子,又怕伤到肚子里的孩子,所以一边呵呵笑着,一边搓着双手。
我站在客厅里,再次置身其中,又想起了那些回忆。走之前,明明想好了从那以后再也不踏进这里半步了的,可是,我却依然还是回到了这里。
蒋之远把我送到后又不见了踪影,我猜或许是因为他离开了太多的时间,公司应该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去处理。
没有想到的是大概一个小时后,蒋宅来了一辆大卡车。我趴在三楼从上往下看,只见满满一车的婴儿用品。接着后面转出了喜气满面的蒋之远。认识他这么久,我从没有在他的脸上看到过这种表情,那似乎是完全发自内心的开心。我心里一阵悸动,低下头,准备踱回房间。
就在这时看见宋姨跑了上来,打开了我旁边的房间,我向里面瞄了一眼,发现这间客房竟然被改成了婴儿房。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指着房间问宋姨。
“大概一个月前吧,先生打电话过来,要李叔半个月内把它装修好,而且所有的材料必须都是选择上乘的。”
一个月前?那时他刚看见我吧?原来早就有心了。
“怎么选这个房间?”我记得楼下应该有空着的房间。
“先生说,孩子在你旁边的房间,你睡着安心。”
我的心底又是一软,轻轻叹了口气,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又过上了那种被捧上天的生活,甚至比以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蒋之远专门去医院请了一个护士陪我,每个整点,那个专业人士都会提醒我该做些什么事情。比如,听听音乐,比如,做做孕妇操。我忍俊不禁,宝宝都快出来了,再做这些有用吗》但我还是认认真真做了,毕竟生活实在是太无聊了,我怕再继续这种生活,都没有力气生孩子了。
蒋宅的人自从我重新进来后,事事都变得小心翼翼,唯恐惊了我肚子里的孩子,宋姨甚至连走路都没用任何声音。很多次,我沉浸在自己的心事中的时候,她都在身边出现,然后轻声问我,要不要吃些什么,或者是陪护让我出去走走想去吗?
我转头,“宋姨,你不需要这样小心的。”
“小姐,你不知道。先生哪怕回来再迟都要到你旁边的婴儿房去看看,说是不看就睡不着。他还再三跟我们说,绝对不能惹你生气,不能惊扰到你。”
“我难道有那么脆弱?”我无奈。
“当然小心一点的好啊。”她振振有词。
我没有办法,只好站了起来。其实这几天我自己也觉得身体真的笨重了很多,每一步都走得非常缓慢。我想说不定就是这样子吓倒了他们。蒋之远有时站在我旁边,伸出手,想扶又不敢扶,所以只好张开了双手看着我。
我想笑,却被继而涌上的苦涩所代替。
日子一天天临近,蒋宅也紧张得透不过气来,我的每一个微小的动作都能让众人紧张半天,所以,我学会掩饰自己的所有感觉。
这天,我觉得肚子隐隐作痛,我皱了皱眉头,前一天刚去医院做了检查,说是没有任何问题,而且最起码三四天后才能分娩,那今天是怎么回事,我轻轻触摸了一下肚子,微微牵了一下嘴角。
“怎么了?”蒋之远立刻赶了过来。
我微微摇头。
“是不是肚子不舒服?”
我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小林,备车。”蒋之远如临大敌,一边呼唤着小林,一边把我搀了出去。
幸亏医生没有下班,不过我想即使下班了,瞧蒋之远的样子也会把医生从家里揪来。
检查之后觉得马上住院,于是开始办住院手续,做住院前的各种检查。
大约一个小时后,胎心检查出来了,蒋之远被医生请进了办公室。
我隐约觉得哪里出了问题,可是却强迫自己不往下想。
大约十分钟后,蒋之远脚步沉重的出来了。我探起身,想从他脸上发现些什么。看着他的脸色,我的一颗心不断往下沉。
医生马上跟着出来了,给我做第二次胎心检查。
“怎么了?”我看着那个医生,轻声问。
“检查得仔细一点。”
蒋之远伸过手,把我的手紧紧抓住。
“怎么了?”我望向他。(橘园手青囊花开打)
“没事,医生说可能刚才这个仪器被动了一下,再进行重新检测。”他把我额头上的头发轻轻拂去。
又是难熬的三十分钟。
检查单还没有被医生拿到,蒋之远就一把夺了过来,然后脸色马上变了。
“请你告诉我怎么了?”我主动向他伸出手。
他望着我,眼睛里深晦难懂。
“蒋之远。”我的语气带着恳求。
他拉过我的手,然后轻轻摇了摇,“没事,有我呢。”说完,就把医生拉了出去。
内心从没有像今天这样焦虑,我盯着门口,急切的盼望能看见他的身影。
十分钟后,他又进来了。他蹲下身,双手握住我的右手,眼神是从未有过的认真。
“小幽。”他轻声的呼唤,“我觉得必须把原因告诉你,但是请你千万不要紧张,你要记牢凡事有我。”
我侧过身,望着他。
“医生连查了两次胎心。中间都有一段时间没有办法测到我们宝宝的胎心。”
我屏住了呼吸,只觉得全身发冷,连声音都在打颤,“这是什么意思?”
他低下头,把脸埋在我的手上,我感到了手心微微湿润,我不知道那是我的汗水还是他的泪水。
“我们不作任何的推测,医生只说我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我差点懵了,难道,难道我吃得苦还不够多吗?难道上苍还不满意吗?
“小幽,小幽。”他在我耳边呼唤,声声意切。
“现在怎么办?”
“马上剖腹产。”
“好,好。”我点头,急切的推了他一把,“请你告诉医生,我已经做好准备,快点,请他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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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后,我被推进了手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