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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着他,“还是赶紧回去吧。”
李峰带着我七拐八拐,终于在一堵矮墙处站住,我望了望里面,似乎无比熟悉。
“前面是器材室。”李峰在我耳边轻声说。
哦,怪不得看起来这么熟悉。
于是,顺利的翻墙进了学校,只是四周寂静的可怕,我也不敢发出声音,只盼着快点到寝室。
幸亏学校在这方面的管理比较宽松,虽然安排了值周教师巡夜,但是,宿舍楼并没有人管。
当然,后来学校还是知道了我和李峰深夜回寝室的事情,但是因为没有人证明我们两人是同时进学校的,再说,这件事情对我们的学习也没有丝毫影响,所以到最后也不了了之了。我总算松了一口气。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敢做类似的事情了,直到高中毕业。
10、
如果这一段恋情就一直这样发展下去,该是如何的幸福美满。
到高二的后半学期,父母亲已经知道了李峰这个人,而且也见过他几面。父亲虽然没有对我说什么,但是我在他的眼里看到了一种赞赏,这其实就是默许了我和李峰交往的事实。当然这中间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在于虽然我们早恋了,但是在学习上我们互相追赶,平时的考试基本在前五名,所以,他们对我们放心的很。
然后,李峰开始在我家出入,到高三的后半学期,每次放学回家,李峰都是在我家吃的中饭,而且父母亲对他远比对我要亲热的多。
“这不公平。”我提出【创建和谐家园】,“我才是你们的亲闺女。”
母亲微微一笑,不出话。
父亲继续用筷子夹了一大块鸡肉放到李峰的碗里,然后对我说:“我们这样做是为你好,知不知道?”
“为什么啊?”我深感纳闷。
“因为现在我们对李峰好了,以后你跟着他就不会吃苦了。笨。”父亲说完,斜了我一眼。
“爸爸,谁说我以后要跟着他了。”我撒娇。
“知道了,知道了,我们的女儿害羞了,我们就不说了。”父亲说完哈哈大笑。
我红着脸低下头,却能够感到李峰那两道热切的眼光。
所以我们填志愿时,选择了同一个城市,只是因为各人的兴趣爱好不同,报了两所不同的学校。
当然,也考虑了最坏的打算,万一没有被录取怎么办?
李峰说:“你放心,如果真这样了,我重读一年,一定要考到你所在的城市。”
我摇摇头,“不在同一个地方也没有关系啊,双休、节假都可以见面的。”
“你不懂的。”李峰握着我的手说:“我已经习惯了天天见到你,我不能想象,如果哪一天不能见到你,我还能做什么事情?”
我笑了,这是世界上最令人感动的话语。
“不过,你放心,基本上这种情况不会发生,如果连你我都不能录取,那还了得。”李峰笑着说。
我点点头,这倒也是事实。
果然,我们几乎是同一天收到了录取通知书。
报到的那一天,双方的父母把我们送到学校,安置好一切,又在学校附近的酒店吃了一餐饭。大人们还互相开玩笑,反正两个人在同一个城市,干脆结婚算了,以后如果方便不如在这里安家落户。
李峰在桌下轻轻握着我的手,笑得合不拢嘴。
“我才不愿意呢。你们就我这么一个女儿,难道舍得我在外面吃苦吗?我以后还是要回自己的家乡,陪着你们。”我轻轻的妈妈说。
“悠悠,只要你开心,无论你在哪里爸爸妈妈都放心。”
“妈妈,万一我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你们也放心吗?”毕竟父母亲只有我这么一个孩子。说这话时,我是怎么也想不到,会一语成櫼。
“悠悠。”妈妈轻轻拢了拢我耳边的头发,“孩子大了,就应该有自己的生活,做父母的怎么能加以束缚呢。就如鸟儿翅膀硬了,总要远飞的。如果哪一天,你累了,那就再回来,家里的大门始终为你敞开。”
我无语凝噎,想到从此以后,就要在这异乡求学,想到从此以后,父母就要孤零零的守候,不觉心酸。
李峰紧紧握着我的手,是安慰,更是承诺。
幸亏李峰的学校离我们的学校并不是很远,这一点还让我聊以【创建和谐家园】。事实上,在后来的生活中,李峰几乎包揽了我的一切事务。同寝室的人说我“大学四年,只管吃喝拉撒”,我说她们是眼红得妒忌。
回忆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不知不觉,东方已经发白,原来我又在外面坐了一宿,此时,才感到身上阵阵寒意袭来。我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早已发麻的双脚,艰难的朝楼下走去。
其实这已不是第一次坐到天明,只是没有想到这一次的后果是如此严重,如果早知道会这样,借我一百个胆我也不会这样。
那天躺下后,我便开始发高烧,然后不停的说胡话。当然这些都是后来宋阿姨告诉我的。她说当时吓得不得了,最后只好打电话找了李叔。李叔很快赶了过来,把我送进了医院。
我醒来时,正是中午时分,窗外是【创建和谐家园】辣的阳光,我眯着眼看了一会,终于看清窗边站着一个熟悉的男人。几乎是条件反射,我一下坐了起来,然后手背上一阵剧痛,我不由轻轻叫了一声,下一秒便知自己闯了大祸。原来手背上正在输液,我用力坐起时,带出了针头,血一下涌了出来。
我顾不得处理,只是紧张的看着蒋之远。果然,他的脸色阴沉的可怕,用聚满寒意的眼光冷冷的扫了我一眼,便大踏步的朝门外走去。
“对不起”三个字还来不及说出口,便被吞没在喉咙口,只来得及看见他僵硬的背脊消失在病房门口。不久,病房外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几乎同时,一个护士出现在门口,在她身后,跟着刚刚出去的蒋之远。
护士的动作非常快,不一会儿,便处理好了伤口,为我重新输液,然后轻轻掩门消失了。
我看着蒋之远,想说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我,那眼光让我发毛,我连气都不敢喘。
终于,他开口了,那语气足以结成冰,让我顿生寒意,“别做自以为是的傻事,你还不配。”说完,头也不回,转身离去,留下欲哭无泪的我。
这样的情景让我想起刚被他强制留在他身边时,由于不堪受辱,所以想轻生,当时,他也是这样的眼神,这样的语气:“告诉你,在这个世界上,你连一棵杂草都不如。杂草还有立足之地,而你,连立足之地都没有。如果你不想让别人为你陪葬,那么,你就苟且残延的活着。”那些话字字句句刺我心,如今想来,还让我不寒而栗。
11
那天之后,再也没有见蒋之远露过面,这倒让我隐隐的开心。心情本已抑郁,我不想再看他的扑克脸。李叔倒是天天来,每次都低声问我可有什么需要。宋阿姨也整天陪在身边,虽然不说什么,只是静静的坐着。每次转过头,看见这两个人,心里稍稍有点慰籍。
病房的条件也不错,舒适得如同家中的房间。
然而,我还是坚持要出院了。那整个空间漂着的都是消毒水味,永远不让人消停的嘈杂,以及时不时传来的救护车的声音,几欲让我崩溃。
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身体比较严重,反正向李叔要求了好几次,他都只是向我陪着笑脸不说话。
“李叔。”我撒娇,也唯有在他们面前我才是林小幽,有血有肉的林小幽,有声有色的林小幽。
“要不我再去问问。”李叔站起身。
“问什么?”门被无声的推开,蒋之远一身黑色出现在门口。
我楞住了,脸上的笑容还来不及收回,就这样继续僵着。
他步步紧逼,语气却平静的很,“问什么?”似是在问李叔,眼睛却紧盯着我。
“我……”看着他脸上紧绷的肌肉,我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好,好,李叔,你今天倒是好样的。”他终于转过身。
我终于知道了,他今天心情很不好。他从没有用这种口气跟李叔说过话,在李叔面前他虽不是恭恭敬敬,但向来有商有量的,完全把他当长辈看。而今天这句话明显有无数的责怨。
“你倒跟我说说今天是什么日子?”他脸色一沉。
一听这话,李叔先是一愣,然后竟然大惊失色,继而,转身飞也似的向外跑去。我认识李叔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他一直是从容的,从没有看见过他如此慌张。
再转头看蒋之远,他看也不看我一眼,转身大踏步的也往外走去。
我望望宋阿姨,虽觉得莫名其妙,却也只有摇头苦笑。宋阿姨安慰似的轻轻拍了拍我的手,我不由对她感激的一笑。其实她很少说话,但是似乎明了所有的事情,总是不动声色的对我说:“小姐,对自己好才是真正的好。”或者说:“一个人如果连自己都不珍惜自己了,别人就更不会对你好了。”
此刻,她的眼睛又温柔的注视着我,问:“想吃什么,阿姨给你去买。”
我微微摇头,“什么也不想吃。”
她站起来,说:“既然这样,那我就做主了,你睡一会儿,等你醒来,阿姨已经为你准备好吃的了。”
我依言躺下,轻轻的合眼,唯有这样,才能让她放心的离去。
她默默的站了一会,然后,轻手轻脚的带上门。
我心头一热,眼角不由湿润了,看惯了蒋之远的冷漠无情,宋阿姨的关心让我流泪。如果不是她和李叔在这段时间对我的陪伴,我估计自己还没有出院,就直接可以送精神病医院了。
宋阿姨还每天变着花样为我熬粥,而且她非常细心,有时明明吃到皮蛋,或者莲藕,或者山药的味道,但是却没有在粥里看见这些东西,我总说,“您好神奇哦,能让白粥变出这些味道。”
她微微一笑,却不说话。
我知道她肯定是化了很多心思在上面,只是,她不愿表达罢了。
只是再美味的粥也总有吃厌的时候,更何况我本就不喜欢这种食物。
小时候,因为外公外婆在农村,所以总有一段时间在那里度过。只是外婆家的条件不是很好,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情,甚至没有时间烧饭,所以想出了各种少化时间又能做好事情的方法。譬如烧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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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到第二天早上要吃粥的那几天,外婆总会在前一天的晚饭时就做好准备。把米放进一个坛里,然后加上水,盖上盖子,埋到烧柴火时燃烧物掉下来的地方,在坛子的旁边放一些小颗粒的柴火。然后开始烧晚饭,烧晚饭的柴火每次没有燃尽,就被外婆拨拉到了坛子旁的柴火上,然后什么都不用管,只等着第二天喝粥就行了。
而且外婆也经常在里面放各种食材,如红豆、豇豆、南瓜、番薯等等,凡是地里有的,她都会拿来放进去试试。我初始总是感到好奇,搞不懂一夜之间米竟然变成了粥,更何况这样焖出来的粥香气四溢。只是最好吃的东西天天吃也会厌的,或许就是从那时起自己就开始讨厌它了吧。以致后来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我都不愿意在去外婆家。
后来随着年岁渐渐增加,对粥的厌恶慢慢的减少了。只是因着这次生病,重新又过上了每天喝粥的日子,隐藏在身体深处对粥的厌恶重新又被唤醒了、
所以,我只要一看见只有一只保温杯,便大叫:“宋阿姨,您行行好,让我吃点饭吧。”
宋阿姨假装变脸,“不行。”然后又说:“别耍小孩脾气了,你的身体现在只能吃粥了。”
这句话一说,我便乖乖的接过保温杯,低头吃粥,分明是热气模糊了我的镜片,我却尝到了从脸颊流下的液体中的咸味。
12、
本以为出院之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了,哪知几天后,李叔突然兴冲冲的走了进来,“林小姐,收拾东西吧。”
这是他被蒋之远叫走后,第一次出现在病房。我竭力在他脸上搜索,想在他脸上找寻出那天的痕迹,只是,此刻他的脸上满是兴奋,丝毫看不出那天到底是什么事情使他如此惊慌失措。
“怎么,还不想走?”见我没有反应,他小心翼翼的试探,“是真的,医生已经批准你可以出院了。”
“当然想啊。”我赶紧说,“终于要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不过,医生说。”李叔小心的斟酌字句,“医生说,以后每隔星期都必须来医院一次。”
我明显一愣,那是什么意思,也就是说这么多天来,我的病依旧没有治愈。
“为什么?”
李叔为难的看了我一眼,然后稍稍迟疑了一下。
“李叔……”他的神情使我的心不由往下一沉。
“其实没有什么,医生说你的胃病比较麻烦,所以需要每个星期来医院配中药而已。”李叔看我如此紧张,连忙安慰我。
“真的?”我有点怀疑,我知道看好胃病是需要长期坚持的,但是李叔刚才的表情却似另有隐情。
“当然不会骗你。刚才不敢告诉你,就是怕你会多想。”
我没有再追问,他如果不想说,那是绝对问不出来了的,那我又何必浪费时间呢。
说是收拾东西,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好收拾的,每天的换洗衣服宋阿姨都带回家了。也没有惹人显眼的水果或者鲜花,在这个城市成淳是唯一牵挂我的人,然而,我没有和她联系,她根本不会知道我住院的事情,自然也没有人会来看我,这也好,省却了搬东西的麻烦。尽管这样,等办理好所有的手续后,还是已经到了中午。
走出医院大门,我不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哦,天空是蓝的,草儿是绿的,花儿是艳的,连呼吸都是甜的。
李叔走在前面,带着我们径直向一辆黑色汽车走去。
车窗被缓缓的摇下,露出一张年轻的脸,有点面熟,好像在哪里看到过。突然记起原来是蒋之远的司机,有好几次站在窗户前就看到过他来接蒋之远,然后优雅的为他开车门,再关上,汽车发动,几乎是一气呵成的事情。也在楼下碰到过几次,只所以影响深刻,是因为他几乎有和蒋之远一样的眼晴,深不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