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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沅公主身上的煞气并不是非常重,我想,如果用我的大日如来莲花诀去化解的话,应该能起一定作用。”她快步走到火葬台前,又看向暮依国主,缓缓道,“只是,我的法子只能使公主免于火葬焚烧之苦,魂魄也能存留,但尸身依然无法入土,只能找个僻静的地方散在土层之上,等待有缘人将她真正入土。”
话一说完,脑中电光石火一般,她突然想到阿沅公主跟她说过的那些话,阿沅公主说自己的尸骨被随意抛弃在野外,直到许多年后才被好心人入殓……难道,自己的到来真是这样的一个变数?!
“这样……真是可行?”皇帝微有疑惑。
“是,”她镇定地看向皇帝,又看向太子,“源头主要是黑娑珠,但能化解珠子煞气的白莲珠不是近日就会到达天朝吗?我化解了阿沅公主尸身的煞咒,白莲珠再化解黑娑珠的煞气,只要看管仔细,公主的尸身就不会出事,请相信我。”
太子静静看她,终于是点一点头。
“父皇,若不是小仙姑娘,只怕黑娑珠的煞气现在已经扩散至整个皇城,”他向皇帝恳切道,“孩儿觉得,可以相信小仙姑娘。”
“皇上……”暮依国主再一次深深伏下,“小王,小王愿意长年守在小女尸骨旁,直到有缘人出现,若是小女尸骨生变,小王愿以己之躯相葬!……”
后来,晨光已经是愈来愈明亮。
阿沅公主的尸身被安放在林中的土层之上,欢喜站在她身侧,深深吸一口气,拈指做莲花状。
随着她缓慢的念诀声,幽蓝半透明的莲花状水汽缓缓浮现在她手中,旁观众人几乎都睁大了眼,十分惊讶。
商容天则静静看着,然后,侧脸看一眼太子,太子也正静静观望,面上波澜不惊。
只是那些讶异的表情和低低的惊叹声,在欢喜的眼里和耳里,几乎都是不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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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好似潮水漫来一般,阿沅公主周身都现出一层水纹般荡漾的幽蓝光芒,那片光芒柔柔涤荡,稍许,再如潮水般缓缓退去。
欢喜合上眼,低低念了一段咒诀,再睁开眼时,一缕阳光穿过树林的枝叶缝隙洒落,她转脸看暮依国主,微微笑了笑。
“国主,阿沅公主会遇上有缘人,或许千年之后,她就能轮回转世,那时,她又会是您的女儿。”
暮依国主哽咽着,泪水流了满面,只是重重点头。
欢喜微笑走回商容天身旁。
“……你扶我一下。”
不待他伸手扶住,她已经软软靠上了他的肩侧。
眼前一阵晕眩。
“你没事吧?”他低声问,伸手挽住她,心里忽然涌上一丝担忧。
“没事的,”她轻轻摇头,微垂眼,“我只是累了……不过,只要歇歇就好……”
喉头又涌上一阵腥甜。
她从来没试过在连用大量隐符,又用过一次大日如来莲花诀后,第二日清早又马上再一次使用,她知道这样很损耗灵力,可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这件事她非做不可。
可她又明白,很多事不是愿意去做,就能做到做好的。
就像如果大日如来莲花诀能够换回父母的性命,她愿意耗损再多的灵力去唤出,即使会危及自己的性命。
可终究是不可能。
太子在另一侧望她。
当那缕阳光自她头顶的枝叶缝隙间洒落而下的时候,他看到她微笑的模样,心里很深的某一处,忽然轻轻动了一下。
可她站在和自己容貌相像的男子身侧,看起来,离自己,好似很遥远。
有侍卫过来在冯未耳边低语了几句。
冯未听完,马上到他身侧禀报:“殿下,伊莲国公主的銮驾已经临近皇都,大概今日傍晚便可抵达皇城。”
他的目光终于自她脸上收回。
“命令下去,”他沉声道,“准备迎接伊莲国公主,迎接……白莲珠。”
二十
回到皇城,因为一夜未曾入眠,欢喜和商容天被安排在一处侧殿歇息。
发生的事情太多太繁乱,欢喜睡不着,在床榻上辗转反侧许久,终于是起身下床,走到侧殿的小庭院,却意外看到商容天竟然也在,他蹲在青竹桥下的曲水边,不知在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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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休息?”
她望着他,也是淡淡笑,“你不是也没睡么?”走到他身旁,她也蹲下,看流水澄碧地自脚下缓缓淌过,水面上空气微凉,晨花的香气仿佛也浸润在水中,清淡凝润。
“我想事情结束了,我们也是该走了,”他低声道,“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些留恋,就想多看看这里,看这千年之前,还有,看那个我的不知道第几个的前世。”
说到走,她忽然是一怔。
“我……现在还不想走,”她垂下头来,手轻轻拨弄脚边的一块小卵石,“能不能晚两天?”
他有些困惑地侧过脸:“为什么?”
她不答话,只是低头拨弄卵石,半晌,才闷闷道:“如果你急着回去,要不你先走,我晚点回来……”
“我想知道原因。”他盯住她看。
“跟你没关系,你不用知道。”她依旧拨弄卵石,口气有些疏冷。
他蓦的觉得心头发堵,有些生硬道:“陈欢喜,你这是什么话?没有你同我一起驱动白莲珠,我一个人又如何能走?”
她的手指停滞在那几块卵石上。
然后,重重地按压下去。
她站起身,“我是说真的,如果你要先走,我可以帮你一同驱动白莲珠,但我也有办法留下不走。”说这些话时,她的嗓音变得冷硬,她努力抑住自己喉头的哽,才使得声音不发颤。
他同样站起身。
她就站在自己面前,可是,好似又回到了一开始在天容商城里的那次相遇,眼前的这个陈欢喜,不是还在前两天与他一同穿越时空而来,又在昨晚与他一同克敌的陈欢喜。
那时的陈欢喜,有小小的骄傲,可是真诚坦实,很多处他都能感觉到她对他的关护。
而现在,她执拗、冷漠、疏远,陌生得不像他日渐熟悉的那个人。
“那好,若是我先走,留你一个人,你如何走?”他努力平声静气地问。
她一滞,目光怔落在脚下,可很快就重新飘向了别处,只是沉默。
他蓦然觉得失望,什么也不说,大步走回屋。
她默默站了许久,直到正午的阳光明亮落下。她仰头望天,抬手微遮在额前,那光芒并不刺目,可她有一瞬间的晕眩。
然后她放下手,看了看他的屋子,轻轻往殿外走去。
身上有太子给的通行令牌,她很容易地出了皇城,一个人在一千多年前的天朝大街上行走。
这里此时也是暮春,阳光明亮,正午的暖风柔和拂过身侧,夹带了人家屋檐下院落里的花香和草木香,有些清淡,有些馥郁。
天朝的大街很宽阔,青石板路面平坦厚实,两旁是高低错落的人家店铺,花花绿绿的商旗飘扬在檐下,小贩的叫卖声嘹亮起劲也悠扬,有些好似古老的歌唱,忽忽悠悠荡上云霄,令她心里有些轻松起来。
不知走了多久,忽然前方路口一转,她离开了街道,拐入一处冷僻小巷。
巷子也是宽阔,旁侧不知是谁家的院落,青瓦白墙在绿树掩映下,显得清幽安静。
有人坐在白墙下,摆着一个算命摊,慢慢摇一把土黄色的草编大蒲扇。
“姑娘,算命吗?”她正要走过去,那人忽然开口,微笑问道。
她一愣:“你……在问我吗?”
“此处除了姑娘,再无他人经过的脚步声,在下自然是问姑娘你了。”他放下蒲扇,双眼却是茫然地看向前方的某一处。
他好像……是个瞎子。
她这才仔细看了看他,很年轻,大约是二十多岁,穿一身纯白的袍衫,脸色也很白,眉宇清俊,一双眼眸漆黑,只是显得空洞无神。
这么年轻,却是个瞎子,什么也看不到了。她忽然有些同情他,于是走到他摊前停下,看到有一张竹凳,便拉过坐下。
他笑笑,目光飘忽落到她身后:“不知姑娘想算什么?姻缘?运势?或是凶吉?”
“我不信命,所以,我不算命,”她默叹一声,轻轻道,“我只想,找个人说话。”
他长眉轻一挑,现出微讶的神情:“哦?听姑娘话语……似乎有心事?”
她点了点头,拿过桌面上的一只小小卦筒轻抚,那卦筒是一段青竹雕成,或许被摩挲久了,筒面触手清凉,微抚极为光滑。
“我一直在寻找一样东西,从很早的时候起我就知道有这样东西,它可以帮我实现一个愿望,偿还多年来的心债,为了找到它,我甚至离开自己的家,离开从小居住的地方,只想能尽快找到它。”她抚摩卦筒,轻声道,“然后,就在这里,我终于知道了找到它的方法,可那东西又不属于我,我想得到它,又怕它的主人不答应,更怕拿走后,这里……会因为它的消失而起波澜。”
他露出饶有兴致的微笑:“姑娘说得那么神秘,这东西,到底是何物?”
她放开卦筒,摇摇头:“我只能告诉你,那是一颗珠子,可是,它能让我和父母重新团聚。”
“既然如此,何不耐心与珠子主人详说情形,请求主人的谅解与同意?”他温声道,“百行孝为先,珠子主人若是知此,也许会谅姑娘一片孝心,将珠子赠与姑娘。”
“可以吗?”她期待地抬眼看他,只是他的目光始终没有一个定点,可她还是觉得有了希望。
他笑笑:“可不可以,总要姑娘去试过才知晓,在下也只是如是想,不过,若是珠子为在下所有,在下一定愿意将珠子赠与姑娘,让姑娘能与父母团聚。”
她站起身来,高兴道:“那我去问问他,如果他不肯,我就去求他!”
他轻轻点头:“在下祝愿姑娘得偿所愿。”
“嗯!”她转身就往来路走,到巷口的时候,顿了一下,回头大声道,“谢谢你!”然后加快脚步径直前去。
他拿起蒲扇,继续慢慢摇,稍许,又拿过卦筒摆放回原处。
他望向欢喜背影消失的巷口,黑亮双眸闪烁有神光芒,然后,微微一笑。
欢喜急急朝皇城走去,快到皇城了,却在一个路口迎面撞上了商容天。
他一见她,之前微有焦虑的神情重又缓和平静下来。
“……你去哪里了?侍女说你不在房里。”
他去找过她,那么,现在出来,也是来找她的了?
她心里一阵欣慰,又一阵歉疚,只好笑道:“……我去街上走了走。”
他默默看她,轻叹一声,低道:“刚才的事,我向你道歉,我不该就这么走开。”
“……没有,我也有错,”她忙道,“是我脾气不好,而且,我没有告诉你原因。”
“我想过了,你做事,应该有你的理由。”他道,“反正已经来到这里,也不差一两天,千年之后有老冯他们看守,应该不会出大漏子。”
她点点头,想了想,终于下了决心,拉他到一边,低声道:“其实是这样的,你还记得太子昨晚说的话么?他说白莲珠和黑娑珠在机缘巧合下会合为九转灵珠,而我一直以来,就想找到九转灵珠。”
他有些吃惊:“我记得太子说九转灵珠是生还人的三魂七魄,你找来有什么用?难道……”
“在黑洞口,我不是被幻境所迷吗?我看到了我的父母,而他们已经过世了……”她的语气微有低落,而后,又重新振作起来,“我一直在找寻九转灵珠,希望可以借它生还我的父母!我想,我可以去求太子,让他把白莲珠和黑娑珠借我一用,等我还回父母的三魂七魄,我再将珠子还给他!”
话毕,她满怀希冀地望着他,却是看到他面色沉郁,神情肃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