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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流着泪,抬脚就要迈进那片白亮的光芒中——
可是有人在用力拉扯她!
好似耳边还有人在大声喊她:陈欢喜!陈欢喜!陈欢喜!……
为什么要喊我呢?
她费劲地想,依然是要跨出洞去,那里有青天白云,那里有凌仙台的篱墙小院,那里、那里有她心心念念的父亲母亲……
忽然的,她颊上一痛,好似被人用力扇了一掌!
不知从何而来的红光一闪,眼前的白亮骤然消散!
她重新跌回一片漆黑中,好久之后,才渐渐适应了这片黑,也看得近在眼前,有一个模糊人影晃动。
“他们呢?”她低声喃喃,“他们在哪里?……”
“你是怎么了?”商容天用力扳过她的脸和她正视,“陈欢喜!你听到我在跟你说话吗!”
“……”她抬眼望他,还有些迷惘,“刚才,你是不是扇了我一巴掌?……”
他点点头,她伸手摸脸颊,犹自【创建和谐家园】辣地痛。
她蓦的清醒过来!
“商容天!你干嘛打我?!”她用力挣脱他扳住自己脸颊的手,气恼道。
商容天这才长舒一口气。
“你总算是清醒了,”他看着她,面上现出放心的笑来,“你知不知道刚才我有多担心?可你痴痴呆呆的,眼看就要往下跳,我拉不住你,只好……呃,只好出此下策。”
她吃惊地朝面前的地上看去,暗淡中,隐约看到一个黑色洞口,有些狭窄,但绝对不小,可容两人上下有余。
好似想到了什么,她指着商容天的右手问:“刚才……,你是用这只手打我的,是吗?”他的右手垂在身侧,闪烁了一点隐符的红光。
“是,”他点点头,“情急之下,我没有别的办法,如果你觉得不甘心,我只能说抱歉。”他刚才的笑意已经淡下,神情淡漠。
欢喜的面色有些红,“……不,没有,我不会怪你,”她低声道,“对了,刚才,刚才我有没有脚下不稳,然后,你拉住我的手?”
商容天看着她,“看来你真是出问题了,”他叹气,“进了殿堂,没走几步,你愣了一下,忽然就抓了我的手到这个洞口,也不知道这么黑你怎么发现这个洞的,我问你你也不答应,然后就准备往下跳,我怎么也拉不住你,只好打醒你了。”
欢喜只是看着洞口,稍许,才沉声道:“不是我出问题,应该是这个洞有问题。”
“刚才我看到一个白亮洞口,还看到我的父母在洞里,可他们已经过世很久……”她顿了顿,语调稍稍扬高,“我想,我刚才一定是被幻境迷住了,这个殿,还有这个洞,一定有什么迷人心智的机关在。可是,你怎么没事?”她抬眼瞅他,轻轻拧眉。
“这我不清楚,不过,”他平淡道,“你刚才抓我的手抓得那么紧,如果不是你清醒过来,估计我就得被你拽着一同往下跳,所以,这个地方绝对厉害,迷了一个牵累另一个。”
牵累另一个?
她的眉头拧得更紧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说我没用,说我连累你了么?”
“是不是这样你心里明白就好,”他却是淡淡一扯嘴角,“但现在可以肯定的就是,阿沅公主和侍卫的失踪一定和这个黑洞有关,我们……要不要进去?”
“进去,”她用力点头,“为什么不进去?!”
要找到阿沅公主是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它竟然用凌仙台和已经过世的父亲母亲来迷惑她陈欢喜?!
绝对不能原谅!
此时,大殿之上的宴席进行得正热闹。
“冯未,”太子微侧脸,“小仙姑娘还没回来?”
冯未将电子【创建和谐家园】收好在腰间,俯身道:“是,小仙姑娘说坐在这里太拘谨,想到处去走走,让殿下不用担心。”
太子点一点头,才收回目光,御座之上皇帝的笑声便朗朗而来。
“皇儿,适才朕与你母后商议的事,你都清楚了吧?”
是说他与伊莲国公主的婚事。他自然是听到了,而且,早就知道。
“是,孩儿心里清楚。”他微颔首,却是不经意看到对面的暮依国国主笑容稍许黯淡,若有失意。
暮依国国主的神情变化,应该是和他的婚事有关,也和刚才还笑容满面却在父皇宣布了婚事便借口走开的阿沅公主有关。
“明日,最晚也就在后日,伊莲国公主就能抵达皇城,”高高的御座上,皇帝对皇后笑道,“那个丫头也是很小的时候才见过,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模样了……”
“皇上,伊莲国国主和国后皆是品貌双全,他们的公主又怎会逊色?”皇后柔柔笑着,目光似有深意地瞟过太子,“倒是皇儿还不曾见过公主,这样的会面,很是令人期待。”
于是大殿上下的人都和乐而笑。
太子只是淡淡弯起唇角。
有太监急急过来,附在冯未耳边低语了几句,冯未面色微变,走到太子身旁,低声道:“殿下,负责冷宫日常膳食的公公来报,说是有两位娘娘不知所踪。”
太子微抬手,举起酒樽,平静道:“几时不见?如何报到我这里?”
“晚上去送膳食,觉得太过安静,进去才看到之前送去的膳食都好好放在各自的寝宫内,大概就是这一两天的事。”冯未低道,“已经通知了宫城守卫严密搜查,因为怕惊扰皇上,所以先禀报殿下。”
“先不要声张,秘密搜查,大殿周边加派守卫,不能被她们闯入大殿之上。”太子沉声道,顿了顿,又加了一句,“如果执意闯入大殿,不要伤了她们,虽然被打入冷宫,但毕竟也是父皇曾经的妃子,先送回冷宫再说。”
“是。”冯未领命,回身依言叮嘱太监及近旁侍卫。
太子沉稳端坐在宴席上。
忽然的,他好似想到了什么,抬头望不知何时已经笼了一层薄黑云雾的夜空,眼色微暗。
“冯未。”
“属下在。”
他低声道:“准备一下,我要去一个地方看看。”
十七
偏殿内的地洞太黑,欢喜先画一道隐符燃起,看着它坠入洞中,火光隐隐映亮了洞壁四面。
“地下应该是有一个暗室,”欢喜仔细看了看,沉吟片刻,又道,“但洞口不像暗室的入口,也不是天然形成,而是……好像被人胡乱砸开。”
隐符的光亮在洞内显得十分微弱。
“火要灭了,我们赶紧下去。”欢喜蹲下身,抓住洞口凹凸不平的地方,准备慢慢蹭下。
商容天不知从哪里找到一根长绳,拉拉还算牢固,就将一头系在偏殿内的圆柱上,另一头抛下地洞。
“拉着绳子,”他身手矫健地先揪了绳子蹭下,“我先下去,一会儿你再下。”
欢喜怔了怔:“为什么?”
“我可不是让着你,”他整个人已经下到洞口,仰头淡淡道,“我怕你又被迷了心智入了什么幻境,万一一会儿我下来你冷不丁拿把刀子等在下面戳我怎么办?”
那你怎么就不担心你正拉着绳子往下我在上面把绳子割断了?
欢喜撇撇嘴,哼一声,不理他。
可心上却泛起一丝暖软。
等商容天完全下到洞内暗室的地面上,她才拉住绳子,一点一点地蹭下。
隐符的火光已经完全熄灭。
欢喜又画一道隐符燃起,一边道:“这洞里阴气很盛,不然隐符的效用不会这么短,早知道应该把刚才殿外的两枝蜡烛一起带下来,隐符用太多就损耗灵力了。”
“那边有蜡烛。”商容天指了指前方。
那是洞内壁上的一扇小门,门口有一座长枝烛台,也不知道立在那里多少年了,欢喜过去一摸,厚厚的灰尘。
点上蜡烛,烛焰稳定烛光明亮,这才看清了洞里的一切。
比洞口没大多少,普通内室的布置,一切都蒙了一层灰,显然是许久没有人来。
只有地面上脚印杂乱,还有好几条拖痕,自洞口下方一直延伸至小门外。
小门是朱红色的,并没有落锁,欢喜和商容天对望一眼,她伸手,小心推开门扇。
门缓缓开了,没有长长的咿呀响,却无端有一股阴恻恻的气息,令人心头发寒。
然后,烛台上的烛火摇了一摇,噗的熄灭。
欢喜心头一跳,一切又陷入黑暗中,甚至,比刚才还要黑。
“小心。”身侧有人伸手拉住她,“跟着我。”
那手坚定有力,让她心头重新稳妥下来。
可是——
“啊!”商容天突然叫了一声,怒道,“陈欢喜,你拧我做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她忙笑,“我以为又是幻境,就想拧拧看是不是。”
商容天皱眉头:“那你也该拧你自己的手吧?真是!”
她不好意思地赔笑,他蹙眉,握住她的手终究是没有松开。
在一片无边际的暗色里,身旁有人握住你的手,而且你知道那是谁,心上忽然就很安稳,仿佛眼前的黑暗也不足惧。
她忽然想:执子之手,是不是也是这样的一种感觉?
可她没有时间再深思下去。
因为她和商容天的眼前,忽然隐隐现出一团光亮。
身后好似被人用力一推,两人同时扑入门内,一阵风过,小门“砰”的阖上!
再爬起身的时候,身上手上好似粘了一些什么东西,白白的,又黏糊糊的,幸好不臭。
“喂,商容天,你没事吧?”欢喜拉拉商容天和她交握的手,小声问道。
商容天闷闷应了一声:“还好。”
抬眼看去,整个小室有些暗沉沉,但正中一张供桌般的几案上有一团朦胧光亮,淡淡映出了室内正中,只是也不太清晰。
两人困难地站起,想要揩去粘在手上的黏状白色物体。
又有几条白色黏状物落下在欢喜手上。
“什么东西呀?……”欢喜觉得很恶心,一边用力甩落,一边抬头朝上看。
一个巨大的白色物体赫然悬在头顶上方!
“是什么?”欢喜诧异,“蚕茧?蛹?还是……”
那个白色的大东西忽然动了动,她慢慢看清了形状,心头蓦的涌上一丝恐惧!
随着蠕动,白色物体上不断有白丝落下,渐渐露出内里。
“那是……”欢喜惊诧得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