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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看当即吃了一惊,那人竟是西门轩!
西门轩还是一副懒懒散散的模样,即使被东方明无端责骂,脸上的表情依旧是恹恹的、漫不经心的。
西门轩显然也看到了她,只是目光一扫而过,似乎没有多大感触。
“我进去了”不等东方明发飙,东方焰已经推开门,向里面走去。
东方明也急忙整了整衣衫,昂起头,仪态万方的跟了进去。
皇帝在御案后批奏章,抬头看了看自己的一双儿女,随意的问,“离王在宫里过的还习惯吧?”
东方焰愣愣,正琢磨着离王是谁,却见西门轩往前踏了一步,毕恭毕敬的回到:“多谢陛下垂询,这里美景如画,太子殿下对轩也极为礼遇,轩没有什么不习惯的”
东方焰撇撇嘴:东方明方才还对你无理责难,这样也称得上礼遇?
只是,西门轩又是哪门子离王,既然可以被封为王,就应该像温玉那样是一方诸侯世子,又怎么会被东方明呼来喝去?
正犹疑着,皇帝的话释开了她的疑问,“东方国与西离国的气候风俗皆有不同,离王适应就好”。
原来是西离国的人。
在长时间的战乱与争夺后,百年前,大陆终于出现了四个能分庭抗礼的大国,它们分别是东方国,西离国,南诏国,北滨国。当然,在这片大陆上也有其它散落的小国,只是它们无一例外的依附着在四大国其中一个,所以天下之事,往往只是这四国之事。
西离以它的彪悍爽直闻名,东方焰原以为西离国的人都是五大三粗的汉子,绝没有西门轩那般斯文俊秀。
可是又想到西门轩在马车底下救出自己的事情,动作迅捷有力,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焰,昨晚你母妃提议让你与太子一同上师塾,你可愿意?”皇帝将注意力转到了端着点心站在旁边一言不发的东方焰身上。
东方焰瞥见东方明坏笑的表情,心中老大不愿意,却还是顺从的点点头,“愿意,父王”。
“给朕的点心?”皇帝看到她手中金黄色的糕点。
“是,父王”东方焰笑得乖巧贤淑,一副乖乖女的模样。
西门轩抬眸扫了她一眼,想起那天不顾形象狂奔的女孩,实在与面前的人对不上号。
“放下吧”皇帝淡淡的说了一句。东方焰连忙轻巧的靠了过去,将盘子细心的放在御案一侧,又碎步退了下来。
东方明看出皇帝似乎很忙,很知情知趣的与西门轩一同跪安告退。
走的时候,他用眼神示意东方焰随他一同退下,哪知东方焰根本不理他,自顾自的站在一边,敛眉低首,面色祥和。
东方明恨死她的伪装,总是在父王面前表现得温良孝顺,和她母亲一样,天生就是一个演戏的戏子。
“还有什么事?”见东方明还在原地踌躇,皇帝抬头疑惑的问道。
“没事,儿臣告退”东方明又恶狠狠的剜了一眼东方焰,不过想起以后要一起读书,他的心情顿时好了些,与西门轩一道出了书房。
皇帝又开始办公,一时没有注意与宫女们站在一处的东方焰,直到晚膳时分,他才发现那个熟悉的身影,诧异道:“焰,你怎么还在?”
东方焰欠身道:“儿臣想陪陪父王”。
皇帝的眼中并没有感动,只是极其淡漠的看着她,望进那双与她的母亲相同的眼睛,黑鸦鸦的,如一潭看不清的深井。
“下去吧!”皇帝烦躁的挥了挥手。
东方焰也不觉得难过,曲了曲已经酸痛的腿,恭敬的退了出去。
出门后,她唇角弯起,展胳膊伸腿,显得不可一世。
她又是那个备受宠爱,与圣驾相处两个时辰之久的公主了,她又是飞扬跋扈,看谁不爽就欺负谁的宫里红人了。
谁若是再敢说母妃的坏话,且看她如何狐假虎威。
东方焰笑得踌躇满志。
(五)情书
东方焰发现最近自己的运气出奇的好。
譬如说,早晨有小鸟吵了她美梦,她蒙上被子烦闷的喊了几声,“走开走开”,结果全林子的鸟都飞走了。又譬如说,她的力气本来很小,可有一次和东方明斗气,她一拳砸在假山上,结果裂了一块岩石。还譬如说……
当然,这都是巧合,可即使是巧合,也能让东方焰觉得神清气爽。
唯一不爽的,就是与东方明一道上课。
上课的当然不只他们两,还是许多大臣之子、宗室皇族,可碍于身份,他们对东方焰还算毕恭毕敬,如果没有东方明,东方焰的小日子过得并不算坏。
每天从宫里往学堂里蹭时,揣测着东方明又会玩什么花样,东方焰就觉得一阵恶寒。
墨水倒在椅子上?在笔杆上涂痒粉?上课的时候用石头砸先生然后诬赖在她身上?……
好吧,这些都用过了,东方明不会再故技重施,他漂亮的小脑子总是有数不清的鬼主意。
而作为东方明伴读的西门轩,至始至终都不曾出手阻止过,他只是冷眼旁观,好像面前的事情与自己全然没有一丝关系。
这种观望的态度本来无可厚非,学堂里其它的孩子都是这样,可东方焰还是有一点怅然。
她原以为西门轩是不同的。
惴惴不安的走到学堂,白胡子的先生已经开始摇头晃脑的念书了,迟到的东方焰咋着舌快速溜到自己的座位上,眼睛又往旁边的位置一扫:咦,空的,东方明今天没来?
白胡子老头没有发现异常,还在闭着眼,品评了一首绝句。
东方焰心中窃喜,对先生的话似听未听,却在最后,被两个字生生的拉回了现实。
“温玉”。
先生说:“这是城南王世子温玉十二岁所作,你们比较一下,反省一下,为什么他做得出来,你们做不出来?”
东方焰诧异的抬头,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迂腐老头说不出的可爱。
是温玉做的诗,是那个尔雅漂亮、让日月失色的温玉做的诗!
心情激荡之下,东方焰在恍惚中举起手来。
先生指了指她,“焰公主可有话说?”
“他的诗只有上阙,我若对出了下阙,先生能不能帮我传给温玉看看?”
先生想了想,慨然应允,“你先试着作一作”。
得到承诺,东方焰喜滋滋的坐了下来,开始琢磨着给温玉的信。
到了晚间,她咬着笔头在床上坐了一宿,终于填了一首。
犹记初逢时,回眸一抿笑。
从此期夜临,明月两相照。
(PS:各位大虾千万别细读这首诗,马马虎虎看看就算了。汗。55555,我坦白,我古文不及格……)
第二天一早,东方焰将诗递了上去,先生看了,虽然觉得立意不新,但是以十岁之龄,对出如此工整的诗,也算是难为焰公主了。再何况,温玉的授业师傅本就与先生有私交,两人的学生和诗也算是一件雅事,先生当场赞了东方焰几句,就遣人将这首诗送到了城南属地。
温玉收到后,也想起那日在皇宫里说他漂亮的女孩,刚好旁边有纸有笔,便又随手填了一首,着人递了过去,又对她做的诗作了点评。
东方焰日盼夜盼,终于盼来了温玉的回信,而且是温玉亲笔所写,白色的绢纸上还泛着墨香的字迹,说不出的俊秀好看。
东方焰将它小心的折叠好,塞进随身的一个香囊里,绞尽脑汁正正规规的回了一首,这一次,她还在诗下面写了一行小字,大抵意思就是:御花园的茶花开了,有红有白,很可爱。
温玉看了,对那首拙劣的诗倒没有多大兴致,反而是底下那行清新的附言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将她的诗点评了少许,然后也加了一句附言:城南产竹,如此初夏,正是竹翠风美之时。
东方焰如获至宝,巴巴的跑到园子里看了一个时辰的竹子。
东方明无伤大雅的风寒痊愈后,再回到学堂,就发现东方焰变了,变得不那么容易被激怒,也不再那么在意自己的挑衅,总是一个人托着腮傻傻的笑,抑或者看着窗外的竹子发呆。
她与温玉的通信越来越频繁了,到了第三次,已经不用通过先生的渠道了,每天东方焰就会早早的去宫门守着,等着城南方面的信使将温玉的信带来,或者将她的信带回去。
他们谈论的话题也渐渐增多,东方焰很细腻的向他讲述了自己的生活,说起春天的芙蓉,夏天的菡萏,秋天的野菊,冬天的残雪还有东方明的捣蛋。温玉则讲了大量的城南民俗,各式各样的节日,各种各种的传奇故事,只是极少提到自己,即使略有涉及,也是一笔带过。
温玉的信渐渐的攒了整整一盒,东方焰每晚都趴在床边将信临摹了一遍又一遍,到了后来,她的字迹几乎能以假乱真。
而在东方焰恍恍惚惚、不明所以的时候,东方明却老大不快。
现在逗东方焰已经没有以前好玩了,好像无论自己怎么做,她都不把自己看在眼里了,唇边总是挂着一缕可恶的笑意。
“你说,她到底发什么疯?”有一次,东方明扯着西门轩,指着发呆的东方焰问。
西门轩漫不经心的看了远处一眼:秋天的落叶沸沸扬扬,洒了那个树下沉思的女孩满身满头,金黄的叶,雪白的肤,深秋湛蓝无垢的天空,那是一副宁静的画卷。
“怀春了”他漫不经心的丢下三个字。
东方明愣愣,抬头望了望萧萧落木,“春天才过去多久啊,就怀念了?”,停了停,他又说:“昨天钦天监的人说,过不久就要下雪了”
西门轩垂下眼眸,继续他的沉默与懒散。
(六)蜜蜂
东方明说的对,秋天转瞬即逝,冬天的痕迹清晰可见。
除了常青树外,御花园的花叶也要摇尽了。
也就在这树影扶疏的季节,东方明有了一个大发现。
一个蜗居在树娅间的蜂巢,一个正忙碌着准备冬眠的蜂巢。
东方明眼珠一转,转身就去把正在学堂读信的东方焰拉了过来,他指着蜂巢说:“去,把它弄下来”。
东方焰白了他一眼,将温玉的信小心的折好,放在了随身的香囊里。
“你现在越来越不听话了”东方明跺跺脚,俊美的面容写着不满。
“我是你姐,为什么要听你的话”东方焰挣了挣,可是胳膊被东方明拽着,他的力气很大,东方焰根本挣不开。
东方明已经是一个十岁的少年了,他长得很快,比起去年皇帝大寿时,巴巴的窜了两个头的身高,现在已经比东方焰高了不少。
“你不是我姐,你是狐狸”东方明眯着眼睛打量着她,低低的说,“丑狐狸”。
东方焰最讨厌别人说她丑。她瞪着他,使劲瞪。
正在两人剑拔弩张的时候,西门轩悻悻得走了过来,他要提醒这两个冤家——要上课了。
也在这时,东方明松开了东方焰,从怀中去处准备好的火折子,又拾起地上的松脂棍,啪的一声擦燃了。
西门轩顿下脚步,眉头皱了皱。
火棍捅到了那只硕大的蜂巢底下,烈烈的火,很快便将蜂巢引燃了。
“你这个疯子!”这一切发生太快,东方焰几乎来不及阻止。
东方明丢下棍子,冲她做了一个鬼脸,转身就跑。
东方焰也只能跑,与西门轩一道儿跑。
身后的嗡嗡声不绝于耳,西门轩回头看了看,黑鸦鸦的一片。
那个蜂巢里到底装了多少蜜蜂?
他们跑得不慢,可后面的蜜蜂追得也不慢,东方明抢先躲进了一个准备好的假山洞里,用放在洞口的布帘堵住洞口,在合上的时候,他焦急的喊了一声,“快点,快点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