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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叫大夫”温玉说着准备转身,东方焰忙叫住他,“不碍事的,小伤!破了点皮而已。”
北言冰也附和了一句,“叫人来打扫一下房间就好了”。
温玉看看他们,又看看满地的碎瓷,纵然狐疑,却也不好问什么,良久才淡淡的说了一声:“吃饭吧,今天王府为方柔备了宴席”。
东方焰‘恩’了一声,没有说什么。
北言冰却皱眉道:“为方柔准备的宴席,东方焰就不用去了吧?”
温玉转眸看向东方焰,还未开口,东方焰已经抢先嚷嚷着:“我早就饿了,当然要去”。
北言冰瞪了她一眼,也顾不上温玉,一把将她拉到门外,低声道:“你不是喜欢温玉吗?还跑去见他的未婚妻,自虐是不?”
东方焰垂下眼眸,轻声道:“我只是想,还能和温玉多呆一会,也好”
“怎么了,决定离开?”北言冰有点黯然的反问。
东方焰不语,只是回头看了看站在房门里侧的温玉。
温玉的修养显然登峰造极,那两人在屋外唧唧歪歪,他却一副岿然不动的模样,眉眼雅致,淡淡的,似乎对他们的谈话没有丝毫兴趣。
可即使这样,他拢在屋影里的轮廓,仍然让东方焰心中一窒。
“北言冰,难道你还不明白吗?我是一个怪物,如果找不到可以控制自己的方法,我不能接近温玉”她回过头,轻声叹道,声音里蕴着淡淡的哀伤,不甘却无奈。
北言冰默然许久,突然伸手抓住她的双臂,定定的看着她:“不要放弃”。
“我不是放弃”东方焰安慰的笑笑,“只是需要时间弄明白一些事情”
北言冰这才松开手,目光却始终纠缠着她,“总而言之,不要离开,留下来,兴许我还能帮你”
“你不怕吗?”东方焰抬眸,黑洞洞的瞳仁幽深无底,“连我自己都害怕”
北言冰迎着她的视线,坦然道:“刚开始,是有点害怕,可又意识到,如果连我都怕,你怎么办,相比之下,我更担心你”
当他恢复过来的时候,手腕上的伤已经被妥善处理,纳兰静雪坐在床边,正极仔细的为东方焰包扎着,听到响动,纳兰转过头,淡漠的看了他一眼,“想说什么吗?”
北言冰虽然被催眠,虽然不能动弹,可是他并没有失去意识,纳兰静雪与东方焰的谈话,他都不曾遗漏。
看到布条的掩映下、东方焰手腕上狰狞的伤口,北言冰下意识的握住自己隐痛的地方,那个时候,他是真的害怕了:纳兰静雪美若嫡仙的脸冰寒一片,那是一种不属于人间的仪态,他与东方焰,都不是世间的常人。
一个鬼魅般美而无形的男子,一个必须靠着饮人鲜血方能存活的女孩。
他的脚动了动,几乎打算夺路而逃,然后,他听到了东方焰不安的呢喃声,倔强而脆弱的【创建和谐家园】,带着一丝隐忍的痛楚,让他倏然停步。
东方焰会更害怕吧……这个念头,蓦得出现在他的脑海中,让他莫名的心疼起来——北言冰简直要为自己感到羞耻了。
他不过是旁观者,而她,却是当事人!
“她怎么样?”忍住逃之夭夭的冲动,北言冰重新转了过去,小心的停在离纳兰静雪五步远的地方,关切的望着床上兀自沉睡的东方焰。
纳兰静雪并没有回答,只是沉静的望着他,那双冰魄一样清透璀璨的眼睛,仿佛能将人的身体穿透,直直的望进人的心里去。
北言冰坦然的迎接着纳兰静雪宛若实质的目光,也不知对峙了多久,纳兰的目光终于转柔,垂下眼眸,淡淡的说:“你知不知道,如果你刚才走了出去,现在你就是一个死人了”。
北言冰神色未动,更不可思议的事情都经历过,对生死反而没有最初的恐惧了。
“帮我保护她,作为交换,我可以为你做一件事”,纳兰冷不丁的又冒出一句来,北言冰略有点愕然的望过去,纳兰静雪已然起身,衣枚翩跹,仿佛随时都要化羽归去。
“你呢?”他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我不能在这里久留”纳兰淡淡的说:“我和她,其实都不能久留”
“你,也需要饮血吗?”北言冰有点艰难的问。
纳兰没有答话,只是甚为犀利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堪称冷漠的,从他身边擦了过去。
转过屏风,在视线不及的地方,消失不见。
没过多久,北言冰就听到了温玉隐约的脚步声,他看了看地上的血迹,迅疾的推倒了一个大花瓶,花瓶砸在地上的时候,他转过头,瞧见东方焰正睁大眼睛望着他。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温玉已走了进来。
……
“北言冰”听到他的回答,东方焰怔怔的望着他,好半天才讷讷的说了两字,“谢谢”。
北言冰显然不习惯她的道谢,眨眨眼,然后不正经的笑道,“其实我不喜欢方柔,你留下来给他们制造点状况,就算是报答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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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穿着狐皮大麾的清丽少女俏生生的出现在那里,莲步款行,缓缓向他们走来。
站在屋里的温玉也走了出来,淡淡的扫了他们一眼,然后大步迎向女子。
“柔儿,你怎么来了?”
(二十一)浅言
方柔从走廊处蜿蜒走来,满容带笑,手很自然的搭进温玉的掌心里,“伯母让我来看看你们,不知道焰姑娘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北言冰看了看他们交叠的手,二话不说,也抓起东方焰的手道:“有我呢,方姑娘还没过门,就开始行使主人职责了?”
方柔脸色一红,目光幽幽怨怨的投向温玉:温玉却宛如未觉,长长的睫毛低垂着,半掩着沉沉静静的深眸,优美的唇轻抿,若有所思。
方柔见自己的求助没有丝毫回应,不由得手中用劲,几不可察的紧了紧温玉的手指。
温玉这才抬起头,却并没有纠正北言冰的话,而是松开方柔,转向东方焰他们,“北言冰,我有话问你,你过来一下”,说完,他又和声向方柔叮嘱道:“柔儿先将焰带到大厅去,我随后就来”。
方柔以为他要为自己出头,脸色一喜,动作却依旧温顺娴雅,略点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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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的温玉,不容拒绝。
想了想,北言冰硬生生将‘不去’两字咽了回去,回头安心的看了看东方焰,轻声道:“别担心,我去去就来”。
东方焰颌首,微笑道:“我不担心”。
北言冰潜意识将她当成了一个需要安慰的孩子,在尘世中无助孤单,却不知,她从来不是那么怯懦的人。
从小到大,琳琅就告诉她:要保护自己,就永远不要害怕任何变故,要直面,要自我判断。
永远永远,不要丧失冷静。
东方焰自觉得自己做得不错,很多时候,她是冷静的,甚至在琳琅离开的时候,她也能清晰的记得每个细节,清晰的知道自己的处境。
见她神色淡定,北言冰这才放下心来,转过身,向温玉离开的方向追去。
温玉的步伐始终从容,北言冰便显得有点心不甘情不愿,两个身影,一前一后,很快步入了庭院对面的房间里。
等了一会,方柔收回视线,客客气气的请道:“焰姑娘请这边走”
东方焰点头,顺从的跟在方柔旁边。
“温玉已经告诉我了”方柔说:“对你的际遇我深表同情”
“我不需要同情”东方焰仰起脸,她比方柔矮上一点点,所以需要抬头才能望进方柔的眼睛。
可这分明仰视的姿势,方柔却有种平视的错觉:面前这个十二岁的小女孩,雪肤黑眸,极干净的五官,更像一个纯美无害的孩子,却偏偏,让她感到压迫。
这种压迫,在见到东方焰的第一眼,方柔就为之惊心。
她有一双,能看透一切的眼睛,清亮澄澈,让人无处遁形。
“你在想什么吗?”东方焰狡黠的弯了弯唇角,盯着方柔眼中刹那的不安,牢牢不放。
“我在想,你真的只有十二岁吗?”方柔掩饰的笑笑。
东方焰嘟起嘴巴,装痴卖傻的做了一个小儿之态,“温玉说,我还是一个孩子呢”。
“有时候,女人的直觉很可怕”方柔沉默了片刻,突然极认真的说:“焰姑娘,我不会把你当成小孩看待的”
东方焰眨眨眼,正准备像以往那样装无辜、用气死人的调子反唇相讥,可是口张了张,突然又觉得索然无味。
绷带下的伤口仍然痛得沁心,痛到迷乱,继而惘然。
“随便你”她漫不经心的丢下一句话,头一低,匆匆的快走了几步。
这一次,方柔倒有点惊奇了,看着那个小小的背影穿过前方青绿色的廊道,消失在拐角的花木丛中,突然有点怀疑:自己察觉的敌意,是不是过于敏感了?
(二十二)宴席
东方焰来到大厅的时候,圆桌上已经坐满了人。
坐在首位的自然是温夫人,左右两边的位置则是为温玉与方柔准备的,东方焰踌躇了一下,见方柔从左边绕了过去,她连忙走到右边的下座——也就是温玉的旁边。
温夫人淡淡的扫了她一眼,目光很快锁在她的手腕上,“怎么了?”
东方焰下意识的将手往下缩了缩,若无其事的说道:“划伤了,没事”。
温夫人点头,回头淡淡的吩咐道:“要刘先生过来瞧一瞧”。
身后的仆佣立刻领命下去,东方焰正待阻止,他已经跑得不见人影。
东方焰暗中咋舌:温夫人的威信果然不容小觑,这样的执行力,在宫里也没几个能办到。可感叹完毕后,东方焰又开始担忧起来:皮肤上的牙印那么清晰可见,她又该如何解释?
难道要告诉她们,自己是一个需要靠饮血才能存活的怪物吗?
东方焰的脸色再次黯淡下去,即使极力掩饰,却还是抵挡不住从心底散出的沮丧。
温夫人不动声色,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心中愈发坚定:这个女孩,远不是表现出来的那样纯善无害,那变幻的容颜里,分明装着百般心思,千般机巧。
正在两人各怀心思之时,刘先生已经被请了来——刘先生是城南王府的专属大夫,平日里给府中人处理一些常见的疾病伤口,蓄着山羊胡,脸色红润健康,是一个很健朗的小老头。
东方焰冲他礼貌的笑笑,然后认命的伸出手,心中已经琢磨了诸多理由,到时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在东方焰的笑颜下,刘先生也对这个可爱有教养的女孩颇生好感,很小心的解开她手腕上极其专业的包扎:那个负责包扎的人显然也是一个大夫,无论位置、力度还是打结的技术,都显得无懈可击。
布带终于全部松开,刘先生却只看到一圈淡淡的红印,没有伤口。
他怔了怔,吃惊的望向东方焰,却不防东方焰也是一脸诧异,眸底滑过一缕奇异的情绪。
“我说过,是小伤”东方焰很快恢复常态,好像刚才的表情从未在她的脸上出现过。
刘先生很想纠正一句:不是小伤,而是根本就没伤。
温夫人瞟了一眼,然后很端庄的叮嘱道:“无论大伤小伤,都不能掉以轻心”。
东方焰忙不迭的点头,连忙将手挪到桌下,脸上笑容不变:“我没事,谢谢夫人关心”。
“没事就好,刚才见那模样,还以为是很严重的伤呢”方柔带着不紧不缓的笑意,很舒缓贤淑的冒了一句。
潜台词其实就四个字,“小题大做”。
东方焰目光微窘,可是抬眸时,又变得出奇明亮坦然,“也谢谢方姑娘关心”。
温夫人似乎没有察觉到两人略显尖锐的语气,只是挥手示意刘先生暂且退下,然后随口问道:“温玉呢?”
话音刚落,温玉与北言冰并肩从正门走了进来,温玉比北言冰大两岁,看上去却稳重许多,淡静的脸,如珠如玉,宛如凝聚了千年的润泽。相比之下,北言冰显得些许稚气:冰雕一般深刻硬朗的脸,还有着未被尘世抹平的棱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