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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的嘴角勾了起来，似乎这是千屈从看见他开始第一次看见他“笑”，但是酒精的作用却让千屈完全看不清他的面容，而第二句话已经从千屈嘴里又蹦了出来，“而且，我感谢您不需要我支付您的洗衣费，那相当于我一晚上的服务费。”

  “哦？”男人的笑容更深，“我以为那只是你一晚上的零头而已。”

  前三秒钟，千屈没有反应过来，但是立刻千屈就听明白了他的意思，酒精似乎也立刻蒸发殆尽。一股耻辱的感觉刹那间弥漫到四肢百骸。不是没有人侮辱过她，那些暴发户，肢体和言语上的轻薄更为直接和粗俗，她都忍下来了；但是眼前这个男人，却摆着尊贵的姿态和看似亲切的笑容，用低柔的声音说着最刻薄的话语，有好一会儿千屈满脑子就是想要揍他一拳。但是下午紫杉的老师说过的那些话突然浮现在脑海，还有曼霓姐的话也再次出现。她告诉自己，现在，她最不需要的就是尊严。

  她闭了闭双眼，然后睁眼仰视对面的男人，摆出最动人的笑容，“我想您不会对我的收入太感兴趣，毕竟，不管我赚多少，也抵不上您的一个零头。”她拿起几乎空了的酒瓶，转开话题，“不知您还要酒么？我们可是有提成的哦。”既然大家心知肚明这里的小姐都是为了钱，那就摊开说好了，反正不管为了什么做小姐，都是为了钱，没有错。

  男人看着她，渐渐收回笑容，然后坐回沙发，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冷淡，“你出去吧，让人再拿两瓶酒进来，然后帮我叫刘总过来。”

  “好。”千屈微微鞠了个躬，退出了包厢。

  第二天，她才知道，这个冷漠刻薄的男人竟然是红帆董事长的表弟，齐开褚，齐氏的太子爷。好险，差一点，她就得罪了大老板。

  第三章 转折

  谁说过，人的年纪越大时间就过得越快。还真是至理名言。

  一开始，千屈还以为在“红帆”自己一定会度日如年，但是现实说明，人是最能适应环境的动物。几个月下来，虽然不能说安之若素，但至少她也已经习惯了这种迎来送往的生活，每天脸上挂着的职业笑容似乎也已经成了她天生的表情之一，尽管每天回到住处她连牵动嘴角的力气都没有。

  为了方便进出，大二上学年一开始，她就搬出了集体宿舍，在学校附近租了一个一室户，一来自己晚归方便，二来周末紫杉来的时候还可以做饭给她吃。

  紫杉的性格从小就活泼开朗，千屈不想破坏她的这种天真的脾性，所以关于她叔叔的事情能瞒就瞒，所幸这孩子没什么心眼，一心就在她的小提琴上，因此倒也不怀疑千屈的说法。而且她时常要练习，所以周末晚上千屈还要上“夜班”倒也从未穿帮过。

  紫杉的老师和千屈谈过，紫杉在小提琴上相当有天赋，如果可以让她去英国留学，将来拿到小提琴界的大奖，前途无量。千屈不懂小提琴，但她清楚知道，既然自己这一辈子是不可能有什么光明的前途和未来了，那么紫杉，从小就那么可爱单纯的妹妹，她无论如何一定要帮她实现梦想。

  不过梦想的实现一定要付出代价，而这代价就是钱。所以，“红帆”无疑成了千屈最大的依靠，“卖笑”似乎成了最快也最便捷的方式。目前为止，千屈一直秉持自己的原则，但是，夜深人静的时候躺在床上，想起曼霓姐最近看着她拼命加班赚台费的时候皱眉的样子，她常常会觉得一阵无力，某种熟悉的绝望感会一点点的笼罩住她，而恶梦会连连不绝。

  “莫妮卡，6号包厢。”苏菲拿着一根烟走了进来，说话的口气带着点嘲讽，“运气不错啊！看不出你还挺有一套的。”

  千屈没有回应，尽管她知道苏菲是讥讽她那天泼齐开褚酒是故意引起注意的手段。当然这不是事实，但如果真的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让她 “钓”到齐开褚这条“大鱼”的话，她也说不清这到底算不算幸运。

  诚然，以她的资历可以照顾6号包厢的客人，那绝对可以算是她的福气了。因为小费多，而且客人档次比较高，至少齐开褚是够档次去“凤凰门”的，只不过他目前没有看上的愿意包下的小姐，所以才会呆在“杜鹃门”。但是，齐开褚却也绝对不是一个好伺候的主。此人性格阴晴不定，高兴的时候不用做任何事情也照样拿小费，但是遇上他心情不好，那光凭他那双眼睛就足够让人如坐针毡，还不说他那张恶毒的嘴，绝对让人拿刀砍他的心都有。

  齐开褚已经算是千屈的老主顾了。其实千屈搞不清楚他究竟看上她什么，他每次来并不需要她服务什么，单就这点而言，千屈是幸运的，她除了保持微笑，不必担心被动手动脚。她想大概因为她是他来这里第一个碰到的小姐，所以随遇而安就将就着每次都点她了。茜茜姐告诉过她，齐开褚虽然以前常来，但都是找刘总有事情，从来没有进过包厢，那天其实也是同来的陈啸文，陈氏的太子爷是茜茜的老主顾，所以才会让千屈去的。也所以，别的小姐都很羡慕甚至嫉妒千屈，因为无论从相貌还是身家来说，齐开褚绝对是个值得使出浑身解数好好“巴住”的主顾。

  不过，说来好笑，因为千屈是个近视眼，而且每次见面都是晚上，以至于几个月下来千屈都没看清楚过齐开褚的相貌，唯一印象深刻的只是他那双特别凌厉的眼睛和刻薄的话语。

  走进包厢之前，她深呼吸了几次，这似乎已经成了一种条件反射，潜意识里每一次她都会请求上帝佛祖保佑她今天客人不要太难缠。无论是齐开褚这种冷面客人，还是过于热情难于招架的客人。

  “呦，莫妮卡来了！越来越漂亮拉！”

  坐在沙发上的陈啸文看见她，习惯性的吹了句口哨，引来他身边茜茜半开玩笑的侧目而视。他讨好地搂了搂茜茜，然后歪头看向斜对面站着的齐开褚，“你小子口味是改了还是怎样？还说不喜欢这种学生样的，每次都点莫妮卡，小心我妹妹不高兴啊！”

  齐开褚眼皮都没有抬一下，仿佛没有看见千屈似的，只是对着他旁边的一个人举了举杯子，然后仰头一饮而尽。

  千屈这才注意到房间里还有一个没有见过的人。年纪较大，大约三十几，头发却已略有些秃，眼睛是那种小说中常常形容的“金鱼眼”。千屈看向他的时候，他正好也看过来，四目交接，一种十分不舒服的感觉募的涌上千屈心头。

  第三章 转折（续）

  千屈下意识的想要避开，但是职业习惯仍然让她对着此人笑了笑。

  “这位是秦氏的副总。莫妮卡，倒杯酒。”茜茜站了起来，走到千屈旁边，轻笑着介绍，一边拿起吧台上的红酒，递给千屈。

  千屈倒了一杯酒，然后对着秦仁兵举杯，“秦总，初次见面，请多多指教。”

  秦仁兵呵呵笑着喝了一杯酒，但是眼光自始至终没有从千屈身上移开过，千屈心里那股不舒服越来越强烈，尤其当对方喝完最后一滴酒，还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角时，进红帆以来第一次，千屈有了呕吐的冲动。

  大约看出千屈的不适，茜茜对秦仁兵笑笑，然后不着痕迹的对千屈说，“你去看一下雪莉怎么还不来？”

  千屈“嗯”了一声，正准备退出去，房门同时被推开，刚刚提到的雪莉走了进来，千屈见机连忙走到吧台靠近齐开褚的一边，避开了秦仁兵的视力范围。

  雪莉进来后也是先敬了酒，然后拉着秦仁兵坐到了另一张沙发上，剩下千屈和齐开褚依旧站着。虽然不怎么交流，但是数次见面，千屈了解齐开褚不是那种会被小姐拉着走的人，通常只要顺着齐开褚，就可以太太平平坐完这个台。所以齐开褚没有坐下的意思，她也就陪他站着，反正总比喝酒强。

  但是偏偏今天就有人看不过去了，“唉，齐少，你自己坐办公室坐惯了喜欢站着，却让美人陪着站似乎太说不过去了吧！”秦仁兵一手搂着雪莉，一边对千屈招手，“这边坐嘛，莫妮卡小姐，齐少这个人不爱说话，多没劲啊！”

  千屈一边微笑，一边看向齐开褚，指望他拒绝秦仁兵的热情邀请。

  齐开褚微微侧脸看了一眼千屈，似乎这才注意到她的存在，眼睛望进千屈的眼睛，不知道是看错了千屈眼里的渴望，还是故意要看千屈难堪，他竟然百年难得一见的翘了翘嘴角，然后扬了扬眉，“是啊，去坐坐吧！别担心，该出的钱我一分不会少！”

  某种错愕的情绪揪住了千屈，随之而来的就是难堪和愤怒。这个人刻薄似乎已经成了习惯，而想到那个几乎把两只眼睛粘在自己身上的秦仁兵，千屈对齐开褚的愤怒从未如今天这般鲜明过。他蔑视她，蔑视这里所有的小姐，她很清楚，但是既然他会来这里，他有什么资格和权利蔑视？不过，显然她更没有权利愤怒。

  于是抱着无奈的心情，脸上却只能挂着笑容的走到秦仁兵旁边坐了下来。刚一坐下，秦仁兵就转向她，千屈拼命克制住恶心的念头才不让自己避开他搂住自己肩膀的手。

  “呀，莫妮卡小姐，你皮肤真白啊！”秦仁兵笑嘻嘻的，另一只手从雪莉的身上滑了下来，往千屈身上摸过来，嘴里喷出的酒气让千屈一阵晕眩，心里暗暗发慌，看来这个家伙酒喝了不少。

  在红帆工作了几个月，千屈知道最难缠的客人就是喝醉的人。因为杜鹃门的客人大多有头有脸，清醒的时候再怎样多少会顾及自己的面子，但如果有些人喝多了，就可能会借着酒劲撒酒疯，甚至逼小姐做不愿意做的事情。当然小姐可以拒绝，但是如果太过于直接，惹火了半醉的客人，场面会很难看，一旦闹到曼霓姐出来收尾，以后就很难作，毕竟这里仅只陪酒的小姐还是不多的。

  更重要的，六号包厢名义上是杜鹃门，可实际上客人的身价大多是凤凰门的级别，得罪了这种客人，在红帆就很难混下去了。何况今天还是齐开褚的客人。

  她下意识的望向齐开褚，可是对方仍然维持着原先的姿势站着，一只手举着酒杯放在嘴上啜饮，眼睛虽然看着这边，但没有丝毫表示。旁边陈啸文和茜茜调笑着，没有注意到这边，雪莉瞟过来的不悦的目光让她的胃开始有些隐隐抽痛，明白自己今天不会太好过场了。

  “呵呵，秦总，您开玩笑了，我是从乡下出来的，怎么会白呢？您看雪莉姐，她才是肌肤赛雪呢！”千屈尽可能不着痕迹的缩向沙发一角，以避开秦仁兵摸过来的手。

  “诶，莫妮卡小姐太谦虚了，老实说，你长得和我妹妹还真有点象，不过比她温柔多了。”说着秦仁兵的手再度游过来，这次直接摸上了千屈的大腿。

  千屈打了一个冷颤，脸上的笑容已经开始有些挂不住，“呵呵，秦总真是会说笑，我怎么能和您妹妹那种千金大小姐相比呢？不过您这么夸我，我理当敬您三杯！”

  她顺着话音推开秦仁兵，试图站起来拿吧台上的酒，却被秦仁兵反手拉住，整个人直直地倒向沙发，正巧跌进了秦仁兵怀里。

  第三章 转折（再续）

  3、

  秦仁兵抱住千屈的身子，大笑着说，“哎呀，美人投怀送抱，看来我艳福不浅哪！”说着就势去亲千屈的嘴。

  千屈慌乱的扭头，才堪堪避开他满是酒气的嘴，脸颊上却已经被强行亲了两口。但如果从旁边的角度看，就只能看见秦仁兵抱着她猛亲。

  “哎呀，秦总，您真是急啊！”茜茜的声音及时的响了起来，“您这样好像怠慢了雪莉啊！”

  “是啊，秦总！”雪莉拉住秦仁兵的一只胳膊，嘟着嘴凑了过来，“您这样我会生气的呢！”

  千屈趁势挣脱秦仁兵，站起来快步走到吧台边上。因为刚才被秦仁兵抱住，发丝已经有些凌乱，气息微喘，拿酒瓶的手也略微有些发抖，以至于倒酒的时候，瓶口靠在酒杯上面发出非常细小的碰撞声。

  千屈连忙把酒瓶放下稳了稳发抖的手，一边从眼角余光瞟向旁边的齐开褚，出于自尊心，她不愿意让他看出她的慌张。身为小姐，被他鄙视是一回事；但作为职业，如果被他看出她的不镇定而加以鄙视那就是另一回事了。不过还好，齐开褚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眼光一直放在秦仁兵和雪莉的身上，嘴角带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

  千屈不由自主松了口气，然后重新拿起酒瓶倒酒。

  沙发上搂着雪莉的秦仁兵却仍然没有放过千屈的意思，他一边和雪莉嘻笑，一边对千屈大声招呼，“莫妮卡小姐，过来呀！齐少最近在修身养性呢！还是陪我好，我不会亏待你的！”

  千屈握住酒瓶的手紧了紧。老实说，虽然她并不喜欢齐开褚，但是至少她从不必担心齐开褚对她有什么强硬的不轨行动。可是这个秦仁兵，她承认自己有些害怕，而且下意识的希望齐开褚会大发善心“解救”她一下。就算会丢脸她也认了。

  再度抬头望向齐开褚，可是对方依旧置若罔闻，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莫妮卡小姐，过来嘛过来嘛！”秦仁兵大约是南方人，刚开始普通话还说的挺标准，随着酒劲上来，加上兴奋，南方人的腔调跑了出来。

  千屈见齐开褚始终没有反应，只得硬着头皮陪着笑脸，拿起酒瓶走回沙发。用酒瓶把茶几上的六个空杯子全部倒满，她拿起一杯递给秦仁兵，自己也举起一杯，笑着说，“我敬您！”说完仰头一饮而尽，对秦仁兵说，“我的干了，您的呢？”

  “嘿嘿，好！【创建和谐家园】！”秦仁兵笑着盯着千屈喝光了手里的酒。

  千屈连忙又递上一杯，“我敬您三杯！”自己抢先又喝了一杯。

  秦仁兵这次没有再说话，只是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千屈又喝了一杯。

  三杯下肚后，却没有看见他如预期的醉倒，千屈更加慌张。她试图再倒酒，却被秦仁兵用力一拉拉到怀中，“嘿嘿，莫妮卡小姐，酒我都喝了，今晚陪陪我吧？”说着嘴又要亲上来。

  千屈浑身僵直，脸上笑容已经十分难看，“呵呵，秦总，我继续赔您喝酒好了。其实我就会喝酒，别的都不会！”

  “是啊，让雪莉陪您吧！”茜茜也开口打圆场。相处日久，加上曼霓关照过，茜茜知道千屈的底线。

  “两个美人一起陪好了，省得说我厚此薄彼呀？”秦仁兵紧搂着千屈，一点放手的意愿都没有，眼睛看着她的样子仿佛恨不得立刻就把她拆分入肚。“无论如何，今晚莫妮卡小姐要陪我！”

  “呵呵，我真的只会喝酒，要不我陪您喝到天亮？”千屈假意不领会他的用意，心里暗暗叫苦。

  “光喝酒有什么意思？”秦仁兵的手已经开始在千屈身上上下游移，千屈努力挣扎却怎么也挣不开。

  “秦总，莫妮卡是新来的，还没有被好好【创建和谐家园】过，如果陪您恐怕您会很不满意。”茜茜走过来，笑着打岔，“如果您喜欢两个人陪，我再叫一个好了，不然我把苏菲也叫来？”

  秦仁兵斜睨了茜茜一眼，皮笑肉不笑道，“我又不是头一回来，不过我还是第一次碰到这么喜欢的小姐呢！不然我出十万块，叫莫妮卡小姐陪我一个晚上。”说着手又摸上千屈的脸颊。

  茜茜的脸色开始有些犹豫，她看向千屈，用眼神询问她的意思。千屈摇头，眼泪快要涌出来。她这么忍耐，这么辛苦，就是不想失身于这个地方，何况是这么一个人。

  “呵呵，我们这里小姐的身价都是曼霓姐订的，我和莫妮卡可都做不了主呢！”茜茜陪笑道。

  秦仁兵的表情明显有些不豫，“那把曼霓叫来好了，不在就叫刘总来。我就不信我的面子他不卖？”他顿了顿，头偏向一直没有吭声的齐开褚，“齐少，你评评理？”

  第三章 转折（还续）

  齐开褚没有接口，场面顿时显得有些尴尬。

  “哦，齐少不吭声就是代表默认喽？”秦仁兵假笑了两声，随即低头看向怀里的千屈，“莫妮卡小姐，老实说我们秦氏也有一家模特儿经纪公司。只要你肯陪我，我可以让你进我们公司，而且保证捧红你。”

  千屈心里微微一动。说实话，这是一个不小的诱惑，这几乎是红帆里的小姐最好的出路，而且以往几乎是只有凤凰门的小姐才会有的机会。这意味着她将可以离开这个灯红酒绿的地方，但是，这同时也意味着她必须依附于这个秦仁兵。她不是无知的二八少女，非常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心里只是微微的一动，便立刻决定拒绝这一诱惑。

  “我想，我还是很不适合当模特儿的。您瞧，我身高还不足一米七。”她讪笑道，一边努力从秦仁兵的“爪子”下脱身。

  “那绝对不是问题！”秦仁兵嬉皮笑脸地不放手，“穿上高跟鞋什么都解决了。再说你只要做代言人就好了，又不一定非得走秀。就这么说定了，你今晚陪我，我给你十万，明天我就让你进我们公司。”说着又要对着千屈的嘴亲下去。

  千屈正要用手挡住，耳边响起了一个冷冷地声音，

  “秦总，你大概不清楚莫妮卡的身价。我出三十万。”

  秦仁兵的动作顿住，千屈同时错愕地抬头，望向声音来源处，竟然是先前一直没有发表过任何意见的齐开褚。他举着酒杯斜靠着吧台，眼皮都没有抬，仿佛刚才说话的人不是他。

  空气静默了十几秒钟，秦仁兵表情难看的开口，“齐少，你这是什么意思？”不过是个小姐，你不舍得么？”

  齐开褚放下酒杯，眼神对上秦仁兵，嘴角勾起一抹笑，“不是不舍得，只是不甘心。秦总，我在这里泡了几个月，连她的手都没有碰过，光酒钱少说也有十万。您说，您第一回来十万就把上了，让我的面子往哪里放？”

  “啊，哈哈哈！”秦仁兵的脸色稍缓，笑了起来“那是你齐少太君子了。没听过，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嘛？我就是这样一个人，看上了就要到手，没那个外星时间磨洋工。要不这样好了，我们一人十万，下半夜让给你？”

  千屈的脸腾的一下【创建和谐家园】【创建和谐家园】的，一瞬间只觉得胸口涨满了怒气和耻辱感。从进红帆以来，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创建和谐家园】裸的、毫不羞耻的提出这种要求，完全无视她的尊严和人格。

  “那不如我出二十万，先让我来？”齐开褚也笑着说道，一边走过来，把一只手搭在了千屈的肩膀上。

  这是第一次齐开褚碰触千屈，但却像是引爆火药的导火线，仿佛有股电流击中了千屈，她不顾一切地挣脱秦仁兵，猛力一推，几乎把他推了个四脚朝天，然后奋力站起来。

  但肩上传来一股非常大的力气将她的劲道卸了下去，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已经跌入了另一个怀抱。耳边传来轻却强硬的声音，“不要得罪我的大客户。”

  千屈扭头瞪向他，如果眼光可以杀人，此时齐开褚已经被万箭穿心。但是不等她有机会开口，齐开褚已经低头吻住她的嘴。好一会儿，千屈几乎石化，男性温热的气息呼在她面上，钻入她的鼻腔，有几秒钟她的大脑呈现真空状态。直到齐开褚松开她，她还没有收回飘出去的魂志。

  “齐少，你这么做很不给我面子啊！”秦仁兵已经站起来，脸色显得有些阴沉。

  “秦总，你要体谅我难得看上一个女人，还花了几个月的时间。”齐开褚保持着笑容，声音低沉却不失强硬，“再说我很快的，只要一个小时，之后的时间就全部都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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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开褚的下巴紧了一下，没有立刻接口，原本不打算插话的陈啸文突然冒出一句，“唉唉唉，秦总，这可是公事，不要混为一谈嘛！”

  “我出的价格已经非常优惠了。而且，就算没有那块地，我最多不造停车场。”齐开褚的声音依然不高，但是口气又硬了一些，“何况，我重新声明，我只要一个小时。”

  秦仁兵没有说话，只是把目光在齐开褚和他怀里的千屈之间来回游移。好久，他微凸的金鱼眼里光芒闪了闪，随即深吸了一口气，突然大笑起来，“好好，既然难得齐少如此钟情莫妮卡小姐，那么我就权当成人之美一次。不过下一次，齐少你可不能再和我抢了呀。”

  “那是自然！”齐开褚微点了点头，然后拉着千屈往外走，边走边抛下一句话，“茜茜，我要609房间。”

  第三章 转折（续4）

  齐开褚拉着千屈走出包厢，一路走到电梯口才停下来。

  千屈用力甩开他的手，却被他紧紧拽住，正巧电梯门开了，被他直接拖入电梯。

  千屈怒瞪他，“我不干，你听到没有！红帆是有规矩的，没有人可以强迫【创建和谐家园】我不想干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