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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月天VIP完结]对叶莲作者:阳羽》-第2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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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边城没有直接回应,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道,“不管怎样,感谢你一直以来的配合。”随后转向金香问了一句,“你们再聊一会儿?那我先上去了。”

      金香冷不妨被他问了一句,愣了一下,旋即摇头,“不聊了,我也要上去。”说罢转身先一步往门内走去。

      郁边城正要举步跟上,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回身又问道,“顺便问一句,你也赞成简千屈承认情绪失控杀人么?”

      “呃,什么?”齐开蓝明显的吃了一惊,但是不知道是因为郁边城突如其来的一问,还是因为郁边城的问话。

      “我是说,你赞成简千屈承认情绪失控杀人而被轻判么?”郁边城盯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耳边传来大门因为金香进入而关上的碰撞声。

      这一次齐开蓝脸上那种痞痞的笑容消失了,正视着郁边城,沉默了数秒之后才开口,“出于对多多的同情,我赞成。不过,我不认为轻判或者重判会对任何人有任何不一样的影响。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不是么?”

      郁边城点点头,低缓地说,“是的,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

      “如果没有其他要问的,那我先走了。”齐开蓝扬了扬眉毛,把车窗升了起来。

      郁边城站着等他把车开走,这才回身进门。不过却被站在楼梯上的金香吓了一跳。“你还没进去?”

      “嗯!”金香轻快地一步跳下三级台阶,“我想知道,千屈的事情你还有几成把握。”

      “五成。”郁边城简略地回答,直接走向电梯。

      “才五成?可是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啊!控方根本就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啊!”金香急促的发问,站得离他很近,双手下意识的拉住了他的袖子。

      “证据是因人而宜的。”他抬头看电梯上方的指示灯,红灯还在12层。

      “我不懂。法律面前不是人人平等的么?”金香皱了皱眉,“那你刚才和齐开蓝在说什么?你不会是怀疑他吧?他这个人就是有些不正经,不过我觉得不会是他——”

      一股焦躁之气倏地涌上心头,郁边城猛地半侧过身子对着她,冷冷地看着她,“我不怕再提醒你一次,绝对的公平只在理想中才存在。而且在没有审判之前,任何人都无罪,但任何人都不排除嫌疑。我希望在我面前,你最好克制住你那套莫名奇妙的直觉和自以为是的公平理论。就算我的做法冷血或者让你觉得不舒服,也希望你看在你的好朋友也许只有一个多星期可活的份上忍耐一下。你不必懂我的做法和想

      法,我也不想去理解你的脑子,ok?”

      几乎是用拳头重重地砸向11楼的按钮之后,他才冷静下来,但伴随着焦躁之气的褪去,取而代之的却是一股莫名的懊恼。他胡乱地把领带解下来,靠在电梯壁上,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一直以来,他最讨厌的就是金香那种不可理喻的“非黑即白”的世界观和简直是莫名奇妙的热血冲动。因为他自己就一向不是情绪起伏很大的人,也鄙视这种人,所以就算对人心存不满,也向来不会采用什么激烈的方式。他承认自己是对金香有些报复心态,但不应该是这种方式。老实说,不单是金香,他也被自己的冲动吓到了,不知道为什么刚才那一刹那竟然会口出恶言,似乎有一瞬间,他下意识的发现只有这样才能平息自己的愤懑。带着丝苦笑,耳边回荡起金香说过的“冷血自私的怪物”。也许她说的是对的。

      现在想来,那天金香出现在他办公室里恳求他帮助简千屈的时候,他的确是有些幸灾乐祸的想到过“原来你也有求我的时候”,所以在提出让金香不再姓郁的要求时他也完全没有过愧疚。只是在郁闷自己的不冷静之后,更让他郁闷到了极点的却是,在看见金香的表情后,他没有预期的【创建和谐家园】和舒畅,甚至也没有理直气壮。他妈的,脑子里蹦出一句脏话,再次让他错愕不已。

      直到踏出电梯,站在家门前,他甚至连按门铃的欲望都没有。

      不知道站了多久,身后再次传来电梯开门的声音,让他颇为狼狈的僵直了身子,不过不等他做出举动,金香瘦高的身影已经出现在走廊里,离他不过几米之遥。

      他的拳头不知在什么时候握紧,而在金香掠过他站到门前按门铃的时候,他才发现手心都是汗。他怔怔的看着她对着开门的边珍微笑,边珍也笑着把她拉进去,脑子里突然有些混混沌沌,她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要好?

      “哥,你站在门口干什么?”边珍漂亮的脸庞在他面前呈特写状,唤回了他的神志,“你和金香一起回来的?我听爸说金香今天和你一起去开庭的。”

      “没有。我们在楼下碰到而已。”

      他没有回答,因为金香抢在他前面回答了。他愣愣的望向金香,但是只看见她干练的短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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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顿饭吃得很热闹,郁边城隐隐发现似乎在他不常回家的时期里,边珍和沈姨、金香不知何时变得热络了起来,父亲爱笑了很多。仿佛有某种不知名的力量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改变了他一直以来坚持的东西。刚刚在楼下的那种焦躁感再次袭上心头,不过这次他克制住了,而这点让他很满意,至少说明他还是原来的他,理智而镇静。

      吃好饭,边珍主动要求帮助沈姨洗碗,而父亲和远山照例在一边下棋,剩下金香和他分坐在电视机前面,一言不发。他看着新闻,却发现自己完全听不进新闻说了什么,于是站起来准备到阳台上透透气。但是这一站起来,却让对面的金香明显地条件反射似的缩了缩,一双大眼睛几乎是带点惊恐的望向他。久远之前那个阳光灿烂的午后的场景不期然的再次回到他脑海里,他好像又听到自己的血液结冰的声音。

      他回望她,那双眼晴里的惊恐很快消失了,她也站了起来,这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血液重新开始流动。但是手机在他的公文包里突然响了起来,他愣住了,扭头看了一下,再转头的时候看见金香已经走开往她的房间走去。

      他抿了抿嘴,走到公文包前,拿出手机,意外地发现竟然是齐开绿的短信,

      “明天有空么,我想和你谈一谈。”

      他很快回过去,“可以,老地方。”

      在去咖啡馆的路上,郁边城琢磨着齐开蓝。

      从昨天的谈话来看,齐开蓝是少数不希望简千屈轻判的人。这倒是颇有趣的。因为一直以来,齐开蓝在郁边城看来是相对偏帮简千屈的(就算是为了金香),他的行事风格也有些嬉皮,似乎是个不怎么用脑子的人。他那天问他是存了目的的,但是因为他的态度,却让郁边城开始注意他。仔细想想,齐开蓝之前似乎有些刻意给人一种不经意的印象,加上他和简千屈好像也没有什么摩擦,所以一直显得是看在金香的面子上对简千屈仁慈。如果凶手是他,那么他其实是一个城府非常深的人。但是反过来说,如果确实是他,现在又不同意简千屈轻判,却又显得过于心急了一些,这又和他的城府不相吻各了。但再想想,如果凶手不是他,他前后不一的态度又令人觉得矛盾。

      郁边城一边停车,一边下了结论,无论如何,这绝对是一个不象表面上那么无害的人物,他必须提醒金香离他远点儿。思及此,他的呼吸下意识的屏了屏,可是金香,他有什么资格干涉呢?

      刚走进咖啡馆,郁边城就远远地看见齐开绿坐在上次的那个位子上。抬腕看了看手表,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两分钟。对迎上来的waiter打了个招呼,他直接朝齐开绿走过去。不过她看起来明显有些心神不宁,因为直到他走到她面前,她都没有发现。等到郁边城轻轻叫了一声,她的反应却大得差点打翻面前的饮料。

      “郁,郁律师!”她慌忙站起来,脸红红的,表情显得尴尬不安。

      “你到得很早。”郁边城微微一笑,坐在她对面,“今天没课么?”

      “哦,没有。”大约是郁边城不以为意的态度安抚了她,她坐了下来,脸色逐渐恢复平静。

      “咖啡。”郁边城随意地对waiter说了一句。

      “你每次都喝咖啡?不过这个对肠胃不太好。”齐开绿看着他从公文包里拿出录音笔,突然冒出一句。

      “啊,对。习惯。”郁边城有些吃惊,不过很快意识到这是对方有意无意地躲避话题的一种反应方式,于是本来简短的回答在下一刻变得舒缓起来,“做我们这一行经常要熬夜,喝咖啡比抽烟要好很多不是么?那么你呢?每次都喝橙汁有美容作用么?”他笑笑的看向齐开绿面前橙色的饮料。

      “啊——纯粹也是习惯而巳。因为懒得剥橙子。”他开玩笑的方式让她慢慢放松了下来。

      “我妹妹和你一样,因为懒得剥橙子所以总是喝橙汁,不过对帮她榨橙汁的人来说却成了一种负担。”

      “你妹妹?郁一一金香?”齐开绿有些吃惊。

      “不,我另外一个妹妹。你也认识金香?”这次换郁边城吃了一惊。

      “她和千屈是好朋友。我们见过几次。”提及简千屈,齐开绿的表情暗了暗。

      接过咖啡,他状似不在意的继续引导话题,“很巧啊,她也认识你哥哥。”

      “不奇怪啊,她和千屈是好朋友啊。”齐开绿的表情更暗了下去。

      郁边城突然觉得嘴里的咖啡有了异样的涩味。他本意指的是齐开蓝,但是齐开绿却误以为是齐开褚。而假如金香连齐开褚都认识,那么金香在和千屈重逢的时间上毫无疑问是骗了他。

      把嘴里的涩意用力咽进喉咙,他纠正了一下她的想法,“我是说你的小哥。看起来他在追求我妹妹。”

      “啊——”齐开绿愣了愣,旋即轻叫,“他们怎么会认识?我哥他,千万让你妹妹别理他!”

      “哦?”郁边城的胸口窒了窒。

      “我是说,我小哥也是个风流种。我们家的男人,哎——”她叹了口气,住了嘴。

      除去胸口那种不适,郁边城立刻意识到这是一个把话题引入正题的好办法,“不过我看他倒是个挺负责的人。”

      “啊?何以见得?”齐开绿吃惊的看着他。

      “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昨天陈呓文找过我,”他故意顿了顿,齐开绿并不吃惊的表情表明她已知情,“她建议我让简小姐承认因为情绪失控而杀人。你大哥也赞同这个提议。但是你小哥似乎不太赞同。他认为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你觉得呢?”

      “我——”齐开绿怔怔地望着他,脸色有些发白,那种刚刚郁边城看到的心神不宁的表情再次出现在她脸上。

      “我想,你今天约我出来的目的就是想要和我谈这件事吧。”郁边城这次直截了当地切入正题,不再给她躲闪的时间,“你赞同么?”

      齐开绿看着他,郁边城也BBs· JoOYOO.NeT好整以暇地回视,他不急着逼她,但是她无意识咬唇的举动却出卖了她焦虑的心思。直到waiter走过来询问是否续杯,这种沉默才被迫打破,她看着橙汁被注满,就好像某种东西注满她全身,然后她用力点头,“是的,我赞成,我非常赞成。”

      “为什么?我以为你希望我救她。”郁边城毫不放松,他直觉今天会有一些意外的收获。

      齐开绿咬了咬牙,然后一连串的话有如连珠炮般从嘴里吐出来,“就是因为我希望救她,而这是最好的办法。呓文姐昨天已径说动了我父亲,这是个机会,千屈必须抓住这个机会。我今天找你就是想请你无论如何要答应。”

      她殷切的郁边城,但是郁边城不动声色,“我想你不知道,我有至少一半的胜算。如果我能够弄到你大妈的遗嘱,如果我可以证明有下毒时间的远不止简千屈一个人——”

      “你不可能证明!”

      齐开绿打断了他,声音并不大,但是语气中的急切和坚定却让郁边城莫名的感到不安。他没有争辨,而是看着她,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齐开绿再次咬住下唇,盯着他的眼眶里慢慢浮现出某种晶莹的光点,好一会儿,她深吸一口群气,缓慢地说道,“我知道,是她杀了我二哥。”

      有好几秒钟,郁边城以为自己听错了。然而齐开绿上次和他说过的那些话象录音带一样在耳边重现,“我知道,不是他们。”这次,她依然用了“我知道”三个字。

      那时候他就怀疑她知道谁是凶手,也因为她语焉不祥而怀疑过是她,但不曾想过她会直指简千屈。带着种不确信,他小心翼翼地向她确认,“你——知道?”

      “是的,我知道。”也许是话终于说出了口,齐开绿的表情,齐开绿的表情比刚才放松了一些,但是眼里的那个光点却化作液体涌了出来,滴在了面前的橙汁上,溅起一个小水花,“本来,我对自己发誓至死也不说出来,但是,我不希望她死,我不希望你把时间浪费在无谓的调查上,所以请你,请你让她接受这个最好的结果吧。

      好长一会儿时间,郁边城没有说话,他在等齐开绿继续,也在给自己时间判断她说的话的可信度。她究竟是真的知道,还是妄图编造一些谎言来替齐家的人脱罪?

      “那天,就是发现二哥死的那天早上,我听见阿姨尖叫,就跑到楼下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结果在二楼的楼梯口碰上千屈,她手里拿着一个杯子正要往二哥房间走,看见我,她有些慌乱,但立刻很镇静地让我下楼和其他人呆在一起,她说要拿杯水给房间里的多多。”说到这里,齐开绿停了一下,原本低下的头抬了起来,重新望向郁边城,“这件事,我本来并没有放在心上,但是后来的几个晚上,我时常作恶梦,梦里的场景非常混乱,人物也很杂乱,因为我很害怕,我想不出会有谁那么恨二哥,恨到要杀死他的地步。直到千屈被警察带走,我仍然不敢相信会是她做的,你知道,她是那么温顺善良的女孩子。但是那天晚上当我再次从恶梦中惊醒的时候,我突然明白了,我知道是她做的,真的是她做的。”

      “你明白了什么?”郁边城不自觉得屏住呼吸。

      齐开绿眼睛里的那种痛楚重新集结在了一起,声音越来越低,“我突然想起来,那天看见千屈的时候,她手里的杯子不是多多的。”

      “不是多多的?”郁边城不由自主地重复了她的话,他的思绪完全没有能够把她的话前后联系在一起。

      “是的,不是多多的!”齐开绿低叫了起来,声音压抑却非常的有爆发力,“你还不明白么?我看见她的时候,她手里的杯子不是多多用的。也就是说,她当时不是要拿水给多多喝,她其实不是从楼下上来,而是准备下楼,只是听见了我下楼的声音之后,才假装刚刚上楼。”她抿了抿嘴,吸了口气,“请问你,她为什么要撒谎?如果她没有做什么,为什么要撒谎?还有那个杯子,是哪里来的?多多向来有他专用的杯子。”

      “也许,她发现你二哥死了之后太慌乱了,完全没有想到这么多。”郁边城试图冷静地分析,但是立刻被齐开绿坚定的否决。

      “不会,因为后来我试探过厨子,他说千屈那天没有到厨房里倒过水,多多也说妈妈没有给他喝水。而最关键的是,那个杯子——是空的。其实当时我就觉得什么东西怪怪的,但是一开始我完全没有怀疑过千屈。”她如释重负地吸了口气,然后背向后靠去,力道之猛让沙发明显地凹了下去。

      郁边城觉得呼吸有些困难。不知道是第几次,从接手这个案子开始,他已经有过数次不冷静的超乎他以往自控力的念头,但是此刻,除了想要用力掐住简千屈的脖子逼问她究竟还有多少事情隐瞒他以外,他居然没有第二个念头。作为律师,毫无疑问,最头疼的就是当事人资源熊出品 ----百万级打包资源提供者 zybear.taobao.com

      大概他不出声的时间过于长了些,还是齐开绿再次开口,“那么你同意我们的想法么?”

      郁边城苦笑了起来,“我也很想同意,但是这不取决于我,而在——”下半句话还未出口,他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件事情,“你是否记得你二哥死前第二个晚上,你听见他和简小姐争吵?”

      齐开绿明显错愕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是的。是呓文姐告诉你的?”

      郁边城点点头,又问,“你还记得那晚的情况么?”

      “记得。”齐开绿依旧靠在沙发背上,声音里不再有原先的紧张感,而显得有些意兴阑珊,“因为千屈之前晕倒,所以我趁空上去看看她。他们俩声音挺大,我刚走到楼梯口就听到了。说实话,我当时心里很气愤,因为非常厌恶二哥的做法。就算要订婚,也没必要当着千屈的面啊。我转过走廊,正好看见呓文姐刚刚走到他们门口,估计也是听见了争吵声所以走过去的。我没有喊她,只是跟在她后面走过去,”

      “为什么?”郁边城打断她。

      齐开绿叹了口气,“我并不太喜欢呓文姐,不单是因为千屈,还因为,她太——”她顿了一下,微微蹙眉,很努力地在思考某个词语来形容,“太——完美,无论家世、相貌、性格还是能力,她是典型的豪门千金。相比之下,千屈完全不是一个有竞争力的对手,她完全配得上更好的男人。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她和二哥更般配。她一直都是那种非常镇静而且了解自己想要什么的人,和二哥一样,婚姻,我估计在她看来也只不过是一种筹码而巳。也许别人看来她也算是一个受害者,可我不觉得。所以,当我看见她站在那儿的时候,我就想吓唬她一下。”她的脸色微微发红。

      “我走到她身后,刚想拍她,就听见二哥愤怒地大叫。老实说,我吓了一跳,你知道,我二哥这个人,向来属于喜怒不行于色的人。我只在大妈火葬的那晚见过他流泪,其他时候,他都不是一个情感外露的人。所以他会这么愤怒,实在出乎我的意料。”

      “他说什么?”郁边城很有兴趣地追问。

      “他说,”齐开绿的眉毛进一步皱了起来,让她原本很亮的脸庞显得意外的愁苦,“他很愤怒地说,‘她和我的婚姻是早就决定不会改变的。但是,你也不能离开。’然后千屈哭着说,‘求求你,我不能留下来,真的不能留下来。我知道欠你的, ’二哥冷笑着打断她的话, ‘你也知道你欠我的?那你记住,这一辈子,除非我开口,否则你永远没有自由的权利。”

      “当时我真的呆住了,我一直以为是千屈离不开他,想不到他竟然这么过分!当时我就想闯进去,但是呓文姐发现了我,她制止了我。”

      “她制止你?”

      “是的,她对我摇摇头,然后拉着我走开。我气的不行,就问她,这样的婚姻你也想要?她笑了笑,说我太天真,说总有一天我会明白,婚姻只是各取所需而巳。”齐开绿摇摇头,几缕刘海耷拉下来盖住了眼睛,她伸出一只手把它们捋上去,有些无奈地笑了起来,“我想,我永运都不会明白,就像我永远不能理解为什么我父亲会有那么多私生子?而我们也不能随自己的想法恋爱结婚?”

      郁边城看了看她,突然有些领悟,眼前的这个女孩子正在为情所因。他伸手关掉录音笔,然后拿起咖啡慢慢地喝起来,已经冷掉的液体早就没了本来的香味,苦涩倒是一点没有减。

      已经一连两天没进事务所,郁边城本打算见过齐开绿之后直接回事务所,处理一下手头的另外两个案子。但在和齐开绿分手之后,他第一个念头却是直接去见简千屈。

      她看起来比开庭那天显得更加苍白、瘦峭,那双雾蒙蒙的大眼睛在渐长的刘海遮掩之下更显迷茫,但是那种孩子般的害怕却似乎减弱了,取而代之的是——郁边城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形容,他想不出一个恰如其分的形容词来描述她的这种改变,或者更确切的说,他并不能很明确的描绘她目前的这种状况。但不论如何,她这种改变都让郁边城心底有股说不出的恼怒。

      他安静的看着她好一会儿,而她也似乎并不奇怪他沉默的现状,只是半垂着眼眸,目光的焦点放在玻璃窗前的电话上。最后仍然是他沉不住气,拿起话筒,在她也拿起话简之后开口说道,“我很奇怪——”

      但只说了半句,他再次沉默。

      简千屈抬起眼睛望向他,半晌轻轻的说道,“不管怎样,我都非常感谢你!”

      “哈!”郁边城冷笑一声,随即用一种极度讥诮刻薄的语气说道,“金香有没有告诉过你,我一小时的费用有多少?如果你从来没有想过要活着从这里出去,那你何不省下你的钱给你那可怜的儿子多多?我现在还会坐在这里的唯一理由就是,我可怜他将会在失去父亲之后不到一个月又要失去母亲,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母亲愚蠢的固执和莫名的坚持。”

      一瞬间,郁边城清楚地看到血色从她脸上迅速退去,但仅仅只是一瞬间,她重新恢复了平静,幽幽地开口,“他还有爷爷姑姑和叔叔。齐家不会亏待自己的骨肉。”

      “我听说,齐开褚的死,多多将会是除齐建兴之外最大的受益人,”郁边城直直的盯着简千屈,她的脸上闪过一秒钟的讶异,“假如,我的猜测没有错,谋杀齐开褚的真凶就是齐家的某一个人,”他故意顿了顿,注意到简千屈半垂的眼睫毛微微的抖了抖,“你觉得这个人在杀了一个人之后会有多大可能性不去冒第二次险?”

      最后这句话成功地让简千屈脸上的血色再次尽失,而且再难恢复到原有的平静。尽管她咬住嘴唇,但郁边城仍然可以看出她下巴的微微颤动,他心里冒出小小的喜悦,下意识的屏住呼吸等着,等她褪除防守。她的嘴唇张了若干次之后,最终吐出一句话,“多多还太小,他的监护人是他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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