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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具体形容一下么?”
“开褚比较风流,和她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不过就是因为多多。”
“他知道您反对他们的关系么?”
“知道。”
“那么他有什么反应?”
“没有。我说过他做事很有分寸。”
“他订婚是您同意的?”
“当然。”
“为什么?”
“他们比较般配,我是指,门当户对。”
“他是何时决定订婚的?”
“差不多在他订婚前一个月。”
“也就是死亡前一个月?”
“是的。”
“有其他人知道么?”
“应该没有。在没有具体决定之前,我们不会说出去的。包括我的其他子女,也是差不多订婚前一周才知道。”
“也就是说,如果被告知道,也是比较突然地?”
“应该是订婚当天,也就是开褚,开褚死前一晚。”
“为什么这么说?被告当时有很明显的反应么?”
“当晚她几乎晕倒。很早就离席。”
“谢谢。”
郁边城走向第五位证人。
“请问您和死者是什么关系?”
“我是他家的保姆,我负责照顾他的儿子,多多。”
“我想请您仔细的描述一下死者死前一晚被告和你在一起时的状况。”
“那天晚上,大概十点半,简小姐来多多房里。”
“我想请问一下,被告平时也是这个时间点到她儿子房里的么?”
“不是。一般会早一点。十点左右,多多睡着之前。”
“那为什么会晚了呢?”
BbS .jO oYOO .Ne t “因为之前,齐少爷在她房里。”
“请继续。”
“简小姐陪多多说话、讲故事,但是多多那晚很兴奋,都十一点多了还一直睡不着。然后差不多十一点半的时候,她就说下去给多多倒杯牛奶。十一点三颗左右她回来,喂多多喝了之后,再哄他睡着。”
“她那天晚上神情有什么特别么?”
“还好吧,她平时就不是情绪很外露的人。”
“那么她倒完牛奶回来和倒牛奶之前有什么不同么?”
“我没觉得,就是奇怪时间久了一点。还问了她一句,她说牛奶有点冷,热了一下。”
“那么之后她是回自己房里睡的,还是睡在多多房里?”
“多多房里。因为多多睡着已经过了十二点了。她也就没起来了。”
“那你怎么肯定她没有在你睡着之后离开过呢?”
“我是带孩子的人,很浅眠的,就算小孩子翻个身我都会醒。而且房门前一阵子被多多踢得有些坏,睡前我都有上锁,如果有人开门,会发出嘎吱的声音,我一定会听到。”
“那么第二天早上,是你和被告一起发现死者的?”
“是的。”
“是谁提议去找死者的?”
“是简小姐问多多要不要去看爸爸,我顺便下楼吃早餐,结果少爷的门没关,多多跑过去推门,简小姐跟着进去,我就听见她大叫,喊我的名字,我跑进去,她让我立刻把多多带出去,并且报警。”
“好的,谢谢!”
郁边城看向最后一位证人,“请问您的工作?”
“我是齐家的厨子。”
“我想知道死者死前一晚你是否看见被告倒牛奶?”
“是的。”
“当时几点钟?”
“好像快要十一点四十。”
“谢谢。”郁边城对证人点了点头,转向法官,“法官先生,我没有问题了。”
检控官站了起来,“你怎么能确定当时的时间?”
“哦,那天晚上客人走得比较晚,所以简小姐进来倒牛奶的时候我还在收拾,她让我早点休息,我记得我看了一眼墙上的钟。”
“谢谢。我也没有问题了。”
“下面控方可以进行辩论发言。”
“谢谢法官先生。一审中其实我们已经说的很明确,刚才的证人发言也很清楚,被告完全具备杀害死者的动机和时间。首先,从动机来看,被告和死者有长达四、五年之久的同居史,并生有一个私生子,但是死者却突然准备和他人结婚,这对被告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打击,因爱生恨进而杀掉情人在杀人案中占据了相当大的比例;而且有数位证人都听见被告和死者的争吵,我们完全可以由此推断被告在突然被抛弃的情况下和死者理论未果,因此愤怒杀人。其次,根据法医验尸报告和证人的证词,死者的死亡时间应当在11点半到12点半之间,而在此段时间里,只有被告没有不在场证明,并且被告是最后一个见到死者活着的人,而巧合的是,被告又是第一个发现死者死亡的人。综上所述,毫无疑问是被告犯下了这桩杀人案,我请求法官维持原制,判处被告故意杀人罪。”
“请辨方律师发言。”
“尊敬的各位审判员,我们都知道故意杀人罪的构成至少要同时具备杀人动机和杀人的行为,而我认为在这起案件中,我的当事人这两点都不具备。”郁边城微微点了点头,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首先来看刚才检控方诉说的被告所谓的杀人动机,‘因爱生恨’、‘愤怒杀人’,其实并不成立,我们可以仔细回想一下证人的证词,我的当事人,也就是被告,她确实和死者同居了四、五年之久,并生有一子,但是实际上在他们同居之前,她就已经有了这个孩子,虽然不知道当时为什么二人会分手,可被告并没有因爱生恨或者愤怒;之后二人虽然同居,但是死者始终或者说偶尔会在外风流,他并不是只有被告一个女人被告一直是知情的,她也没有过什么特别的反应;再加上死者的父亲曾经警告过被告,被告一直很明白自己的地位,绝对不可能嫁进豪门,那么有什么理由说,她会对被告另结新欢准备结婚有特别的反应,甚至会去杀害被告呢?”
旁听席上传来低低的细语声,郁边城停了一下,继续道,“我们再来看所谓的不在场证明。根据证人的证词,我的当事人只在11点半到11点四十五之间没有时间证人。当然,15分钟的时间应该是足够被告杀人的,但是请仔细回想一下证人的说法:齐启白先生是超过11点半离开死者房间的,而他并没有在路上碰见被告;厨子说被告是11点40分不到进入厨房的;保姆说被告是11点45分回到房间的。我们来算一下,11点40到11点45之间,被告既要倒牛奶,还用微波炉热牛奶,还要走上楼,她完全不可能在这段时间完成下毒杀人,除非她跑过大厅,但是这么做,我想呆在大厅的齐开蓝先生几个人不可能注意不到她的行为;同理,在11点半之后到11点40不到的10分钟之间,如果她要走出房间,走过走廊,走进死者房间,下毒杀人,再走下楼,其实时间一样很紧迫,而且难道死者会眼睁睁地看着被告当面下毒并喝下毒酒么。所以说,控方这个所谓的时间也一样不成立。”
郁边城再度顿了一下,“而且,刚才控方用于指证我的当事人的其中一条理由,其实正好可以用来证明我当事人的清白。”旁听席上一件骚动,郁边城转头望了一眼旁听席,语速放慢,“控方说我的当事人是第一个发现死者死亡的,其实不是,”旁听席上骚动更大,“应该说第一个发现死者的是死者和被告的儿子,多多。多多的保姆证明了这一点,是多多第一个推门进去的,而且是被告,我的当事人带多多去看死者的。我想请问各位,作为一个母亲,如果她杀了人,在她已经明知死者死亡的情况下,她会让自己的儿子去亲眼目睹父亲的死亡么?要知道,死者是中了氰化物,死状不会好看。”
“有道理,说得好!”
旁听席上传来金香清脆而响亮的声音,郁边城望向她,她已经激动地站了起来,亮晶晶的目光在郁边城和法官之间转动。
“请旁听席肃静!”法官提示了一句。
金香满脸通红的坐了下来,隔了一条走廊的齐开蓝冲她咧开嘴笑了起来,旁边的方紫杉也微笑了笑。
郁边城收回目光,咳了两声继续说道,“再者,我希望各位审判员注意一点,如果真要说杀人动机和时间,我认为当晚在齐家的所有人都有可能杀害死者。”
旁听席上彻底骚动了起来,齐建兴愤怒地用手杖戳着地面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中更显响亮。
“旁听席肃静!”法官敲了敲桌子,直到不再有声音传出,才望向郁边城示意他继续,“辨方律师请注意措辞。”
郁边城微笑了一下,“我只是提醒控方注意。实际上,我了解到死者母亲的遗嘱,死者的死亡对其直系亲属都有莫大的利益,在大部分的故意杀人案件中,因为遗产纠葛而杀人的比例也不比【创建和谐家园】比例小。而且,我认为警方对于死者死亡时间的认定其实并不完全等同于凶手杀人时间的认定。要知道,毒杀和一般杀人不一样。我不是警察,但是我知道下毒并不一定非要当时当地,甚至凶手根本不在现场也一样可以达到目的。所以,我请求法官推翻原制,判我当事人无罪释放。
“控方还有什么要说的么?”法官转向检控方。
“我认为辨方律师对于被告以及其他人的动机及其作案时间等都只是出于推断,他根本没有真凭实据。”
“辨方律师,对于你的说法有无证据?”
“目前还没有,所以出于安全起见,法官先生如果不能立刻作出明确的决定,我请求延期再审,等我收集到足够的证据之后再开庭。”
“我反对,法官先生,”检控方站了起来,“这对死者及其家属非常不公平。他们非常希望可以早日将凶手绳之于法,而不是一拖再拖。”
郁边城提高了音量,“正是为了将凶手早日绳之于法,而不是错杀无辜,我更加希望法官慎重行事。”
法官低头沉吟了一下,然后开口道,“现在暂时休庭,我要和各位审判员商量一下。”
郁边城走到休息室,向服务员要了一杯咖啡。
刚把杯子举到嘴边,身旁就传来一个柔和的声音,“郁律师。”
他抬头一看,是方紫杉。微微笑了一下,他放下杯子,伸手示意她坐下,“方小姐。”
“不好意思打扰你,不过,我还是想请你帮忙,让我姐姐见我一面。”方紫杉的眼睛有些红肿,看得出她刚刚哭过,声音里还带着些哭过之后的嘶哑。
郁边城垂下眼帘,没有立刻回答。老实说,在知道简千屈的过去之后,他多少能够明白她不愿意见自己妹妹的理由。虽然,他不认为她的做【创建和谐家园】确,但是这是每个人的处事方式,旁人没有权利也没有理由说三道四。不过面对方紫杉那种哀求的神态,他很难直接拒绝。举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他轻轻呼出一口气,抬眼看向她,“方小姐,你知道,你姐姐看似很柔弱,实际上很倔强。她不愿意说的事情或者不愿意做的事情,别人根本劝不动。她之所以现在还要等侯未知的命运,就是因为她始终不愿意对我完全坦白,你觉得,我能够说服她让她改变什么主意么?”
方紫杉咬了咬下唇,“我明白。但是,我不知道除了你,还有什么人可以说服她。至少,她还是告诉你很多事情的不是么?至少,你可以告诉我她在过去的这几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听说,她给了你一封信。”
郁边城拿着咖啡杯的手顿了顿,“你怎么会知道?”
“金香,你妹妹,她告诉我的。”她的脸色隐隐泛红。
“你找过她?”郁边城又喝了一口咖啡。
“她让我来找你。”她直直地盯着他,仿佛他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郁边城咽下喉咙口的咖啡,再呼出一口气,看来金香这个小妮子,也学会拿他当挡箭牌了。不过,这更说明简千屈是绝对不会希望她妹妹了解她的过去。“方小姐,你很聪明,你很明白找金香比找我更有用,否则也不会一开始就去找她。我是个执业律师,我有我的职业道德。如果我的当事人不允许我做什么,我就绝对不可以做什么。相信我,既然你姐姐不愿意见你,或者不愿意让你知道她的过去,那么她一
定有她的理由。事实上,你也不必那么执着于过去,你现在唯一要关心的,是她的未来会怎样?”
方紫杉沉默了,目光却未从他脸上移开,那种饱含哀求和期待的眼神有那么一瞬间,差点让郁边城要答应她的要求。但是他克制住了。而且就在这时,他看见齐启白和一个女人走进休息室。这个女人,他没有见过。
“边城。”齐启白也毫无疑问看见了他们,径直朝他们走过来。这让郁边城怀疑他们就是冲他而来的。
方紫杉听到齐启白的声音,表情在一刹那变得苍白。她没有动,但是边城注意到她的上半身瞬间挺直。
“紫杉。”齐启白站定在桌边,这才发现郁边城的对面是自己的未婚妻,他愣了一下,但立刻恢复镇定,口气平淡地唤了一声。
方紫杉微微点了点头,旋即起身,对郁边城说道,“郁律师,不打扰你了,不管怎样我都感谢你对我姐姐的帮助。”
“不客气,我只是尽职责罢了。”郁边城笑笑,目送她离去,然后转向齐启白。“找我有事?我以为你在庭里等结果。”
齐启白示意旁边的女子坐下,自己随后入座,淡b B S.JOOYOO.Ne T淡地道,“不是我找你。是呓文。”他指指女子,“这是开褚的未婚妻。”
“哦,你好!”郁边城把目光移向对面的女子,伸出手。
女子轻轻地握了一下迅速放开,“你好。很抱歉这么突兀地找您。”
郁边城淡淡地一笑,虽然只是几秒钟,但是凭着职业本能,他心里已经对对方的来意知晓七八分,只是不知她想说什么。他伸手到身上摸录音笔,“你不介意我录音吧?”
陈呓文摇摇头,目光有两三秒钟的游移,似乎在思考该怎么开始。
郁边城没有急着催促,他看了看坐在旁边的齐启白,但是启白的目光却不在他们中任何一个人的身上,而是望向窗外。郁边城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除了窗外强烈到有些刺眼的阳光,一片绿色的草坪,和草坪上一个除草的工人,什么也没有。
这个场景突然让边城想起以前在英国念书的时候,启白就喜欢看着绿色的草坪陷入沉默。而每次这种时候,都会让他有一种这个男人好像已经灵魂出窍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