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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月天VIP完结]对叶莲作者:阳羽》-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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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叶莲 / 作者:阳羽

      篇首语

      ¶ÔÒ¶Á«£¬ÊÇǧÇü²ËµÄ±ðÃû£¬Ëü»¹ÓÐÒ»¸ö±ðÃû½ÐòÚò¼²Ý¡£

      很奇怪,是吧?名字给人的感觉可以相差这么多。爱尔兰人给它的名字更奇怪,叫做“湖畔迷路的孩子”。

      因为,它生于沼泽边,水旁湿地,却不是群生植物,而是掺杂在其它植物丛中,单株单株的生长。也所以,它的花语是——孤独。

      这一天诞生的人,个性比较孤僻,虽然很独立自主,但给人的第一印象却是弱不禁风。我选择了这样一个题目,一个原因是因为女主角的名字叫做“千屈”,而另一个更主要的原因却是因为它的花语很符合女主角的命运和处境。不过,也许并不是只有她一个人孤独而已,在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人因为被尘世的欲望迷失了心灵,纵然置身繁华,众星拱月,能感觉得到的却依然只有——孤

      第一部 谋杀案 第一章 谋杀案 1、郁边城

      郁边城把左手的公文包换到右手,习惯性的用左手推开玻璃门,并下意识的扫视了一下身后,随即任玻璃门在身后自由关上,右转走往办公室,却没有注意到前台小姐明显的想要吸引他注意的微笑。

      他和往常一样到的不算早也不算晚。九点钟上班,八点五十分到达,最多相差前后两分钟。由于考虑到开车很容易会因为交通问题而耽误时间,所以除非有拜访客户的预约,他通常都是乘地铁上下班。这也是他搬出父亲的房子用的首要借口,当然,之后也就在靠近地铁的区域内租了一套小公寓。

      至于为什么不是买,而是租,他也说不上来。不是经济的问题,从英国留学回来,就直接被师兄延揽进入这家律师事务所,三年下来,他已经晋升至合伙人,买一套小公寓应该不会对他造成太大的压力。但是,或许是因为他不太愿意在一个固定的区域安身,又或许是因为他不喜欢地铁附近的嘈杂,反正,他说不上来。而且,这也是一个不错的“优势”,至少每一次被父亲或者沈姨或者好事的师兄姐拉去相亲,他常常会因为没有自己的房产,加上不温不火的反应而减少“麻烦”。就像昨天晚上。

      他推开办公室的门,刚把公文包放到桌上,几乎不用在心里默数到三,办公室的门就被“撞”开。之所以说“撞”,是因为他听到木门在墙上反弹了三次才安静的固定在门吸上。

      “如果你下次可以轻一点,我想这扇门这次可以用满三个月。”郁边城坐到转椅上,从抽屉里拿出放在办公室里的眼镜,戴到鼻梁上,然后目不斜视地打开电脑,仿佛说话的对象不是站在眼前而是在电脑屏幕里。

      “呵呵!”一个看得出曾经是椭圆脸型却因为发福而脸庞圆润的男人出现在办公室里,笑了两声,郁边城的反应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热情。

      他上半身越过办公桌,拍了一下郁边城的肩膀,“小郁,昨天晚上怎样?”

      “……”

      郁边城依旧没有看他,也没有回答。

      这一次郁边城的反应让他嘴角垮了下来。他收回搭在郁边城肩膀上的手,搔了搔本就不太整齐的头发,沮丧地说,“拜托,小郁!这是我家那位的姐妹淘的一个最正点的表妹了。你还不满意么?我回去一定会被殴打——”

      “我好像记得这不是我要求或者恳求你的。”郁边城没有把他的样子放在心里,只是打开网页如往常一般开始浏览新闻。

      “你就是这个样子,如果身为你的嫡亲师兄,身为‘张郁’的老板,身为你的合伙人的我,张立辰,都不帮你,说不出得有多少人怀疑我们郁大律师是个玻璃呢!”发现自己的苦肉计没有得到足够的效用,他开始碎碎念,倚老卖老起来。

      “我三十都不到。”郁边城凉凉地回了一句,但只这一句已经足够让他再度燃起斗志。

      “你不一样!如果连你这种条件到现在都还单身,那简直就是天理不容。你看看你,”他不知道从哪儿变戏法似的翻出几本报刊杂志,上面印着郁边城的照片还有一些诸如“律政金童”、“法律界明日之星”之类的标题。“谁不知道你郁大律师是牛津法律系高材生,智商180的天才神童,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一腔热血,满心正义,引无数英雄竞折腰——”刚刚还慷慨激昂的声音在发现郁边城从眼镜片底下盯着他的时候慢慢小了下去。

      这次郁边城的表情不是那么漠视他的存在,但是,一种从未在郁边城脸上看到过的神情让他莫名的打了一个冷战。原本挂着的笑很不自在地僵在了嘴边,让他那原本胖的颇有福气的脸在一瞬间变得有些滑稽。他下意识地收回和郁边城对视的目光,不自在的咳了两声,试图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

      郁边城的眼睛在镜片后垂下了眼帘,有那么一秒钟,浓密的长睫毛掩盖了他眼睑下方微微有些发青的眼圈。但几乎是立刻,他重新睁开眼睛,并且不动声色的把捏得紧紧的钢笔放回笔架,目光移回电脑屏幕。然后,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声音从电脑后飘了出来,

      “如果有个女人可以问我一个问题让我回答不出来,那我就娶她。”

      张立辰把门带上,回身望向门上挂着的牌子“郁边城”,忍不住地抬手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虽然明明他才是师兄,可是这个一直被校友称作“天才”的师弟却偶尔会不经意的让他感觉到一种压力。

      “老板,很热吗?要不要我把空调调低一点?”新来的实习生刚好走过,很殷勤地问了一句。

      张立辰瞪了她一眼,但转眼立刻换上笑容,安抚被自己的脸色吓了一跳的小女孩,“呵呵,好啊,调低一点。”

      他转身往走廊另一边自己的办公室走去,一边琢磨着要马上打电话告诉老婆,他们的这个向来泰山压顶不动声色的师弟,今天居然生气了,是的,绝对生气了!这可是个大新闻,有多少人会震惊失色啊。不过,他转念一想,自己究竟说了什么,会让他生气呢?再说了,让他到哪里去找一个可以难倒智商180的天才的女人?

      听到门关上,郁边城几乎不被自己察觉的轻轻呼出一口气,眼睛抬起来望向窗外,注意到天空的颜色似乎比早上看到的暗了一些,好像有朵云彩刚刚遮住了太阳。

      电话【创建和谐家园】打断了他无意识的思维,他收回目光,伸手拿起电话,“我是郁边城。”

      是前台小姐接进来的电话,不是什么大事,无非是某个案子,他的思路还是有些恍惚。不知道是因为春困的缘故,或者是因为昨晚睡得晚了一些,总之,直到对面电话里隐约提到“齐开褚”,他才终于真正的找回了自己的意识。

      用空着的一只手从笔架里抽出钢笔,他在手边的便笺簿上飞速的写了几个字,然后回应了一句,“我考虑一下。”随后挂断了电话。

      盯着便笺簿上自己刚刚写下的“齐开褚”和“简千屈”,郁边城微微皱了皱眉。如果没有记错,他的好友齐启白,恰好就有一个弟弟名字叫“齐开褚”。而这个齐开褚,如果刚才在电话里没有听错,前天被谋杀了。凶手,或者专业一点说,嫌疑犯,是齐开褚的女友,也或者更精确的说,是齐开褚的情妇,名字叫简千屈。

      他不喜欢这个案子。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他都不喜欢。

      主观上,他讨厌【创建和谐家园】案,因为动机无非遗产或者因爱生恨。而贪欲或者所谓的爱恨都是他认为的人类无聊的心理阴暗面。

      客观上,他讨厌和当事人有瓜葛的案子。齐开褚是他朋友的弟弟,这无疑会影响他作判断的专业性。

      最重要的,按照他对齐启白的了解,他不会希望他的朋友卷入他们家的是非。他和齐启白是留学时候认识的。在他记忆中,启白不是一个对家人有太多感情的人,甚至可以说,除去血缘,他对于他的家,在普通人看来那个相当显赫的家庭,几乎是没有牵挂的。就连朋友,也几乎只有他一个人。留学的五年,如果不是都是中国人,又恰恰是同乡,而且在某一天巧合的为了某件事情一起和别人打架,估计他们俩会成为好友的几率也是零。毕竟,同样身为高材生,同样不喜欢太接近人群,他们都是同样被旁人看作“各人自扫门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的“聪明”却“冷漠自私”的另类。

      而现在,齐开褚死了不到两天,远在英国的启白也没有和他联系过,他可以假定启白还不知道,或者就算知道也并不打算知会他。谁知道这件谋杀案里面会不会牵扯出一些家族丑闻。所以,最聪明也最省事的做法就是直接拒绝这桩案子。

      不过,也许出于好奇,他还是在网上开始搜索关于这件案子的相关报道。不出所料,媒体对这件事情的关注度相当高。也难怪,齐开褚的父亲,也是齐启白的父亲,不但是商界有名的人物,在政界知名度也不低,而且齐开褚的外公,曾是某军区的高层。就连齐开褚本人,虽然不能排除祖上荫庇的可能性,但目前在商界也不是什么小人物。如此显赫的家庭,发生谋杀案,足以给媒体或者市井小民提供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而且,郁边城注意到,大多数媒体都将焦点放在那个叫简千屈的女人身上。所有文章都介绍这个女人是齐开褚的情妇,而齐开褚在被谋杀之前已经打算在三个月后和另一个女人结婚。

      又是一个因爱生恨的典型案例!

      郁边城知道自己有些武断地作出这个判断,但是,既然不打算接手,那么怎样都和自己无关。他一篇一篇的关闭网页,滑动鼠标的手却在目光不经意地扫过一张照片时顿住了。

      这是抢拍的照片,照片里的女人正在走出一幢房子,一左一右两个便衣,走向一辆警车。光线并不是特别好,角度也不佳,但总算是基本上照出了女人的轮廓和面目。无疑是齐开褚的情妇,谋杀的嫌疑犯,简千屈。

      但吸引住郁边城的并不是这个女人的容貌,当然,身为齐开褚的情妇,必定具有相当的美貌。吸引住他的,是她的表情。

      从读法律系开始,郁边城就跟着导师接触过各种各样的人,从市井小民,到达官贵人,甚至囚犯,三教九流,鱼龙混杂。大多数的犯人,要么是强硬地不可思议,要么就是恐惧得瑟瑟发抖,再不然就是冷淡拒人于千里之外。但是象简千屈的这种表情,他很少看见。茫然得仿佛事不关几,却又带着孩子般得害怕。

      因为看不清她的眼神,郁边城无法判断她的表情意味着什么。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郁边城会下意识的在看见自己的当事人的第一眼去直觉判断此人究竟是否真的犯了那些被指控的过错。当然,几乎只有几秒钟的时间,他就会控制住自己的这种不“职业”的做法,但是,近来似乎常常不可避免。这开始让他非常不喜欢自己,因为会让他觉得自己不够理性,而“感性”是他一直鄙夷和蔑视的一项特性。

      意识到自己又有了不理性的思维,他毅然关闭了网页。并且给刚才和自己打电话的师姐发了一条短信,告知拒绝接受委托。

      第一章2、郁金香

      会再次关注半个月前的谋杀案,是因为那天刚刚结束了一桩纠缠了将近一个多月的离婚案。离婚案本来也不是郁边城喜欢的案子,但如果那是张立辰老婆的姐妹淘的案子,他就不得不接了。毕竟,就算他本人能力再怎么强,旁人看来,他郁边城能在国内如此快速的站稳脚跟,仍然是和三年前留学归来时师兄“收留”并委以重任分不开的。如此说来,就算他再怎么冷漠自私,也不可能对师兄的请求置若罔闻。何况,是一件标的上千万的离婚案。

      话说回来,这也是他讨厌婚姻的一大理由。如果刚开始的时候山盟海誓,可以为对方去死,到头来却还是要撕破嘴脸,为了房子财产大打出手,那么何必结婚呢?

      “呵呵,今天请客喝酒吧,打赢了这场离婚官司,你应该进账不少呢!”张立辰拍拍他的肩膀,圆脸上堆满了笑。

      郁边城没说话,算是默许了张立辰的“敲诈”。一方面是因为下午开庭已经浪费了太多唾液,对他这个生性不太愿意浪费时间说话的人来讲,这是律师这个职业的最大缺点;另一个方面则是他知道张立辰这家伙是老婆奴,每个月除了车马费,几乎不会有太多零花钱在身上,也所以总是厚着脸皮蹭他的酒水钱。

      公司附近就是出了名的酒吧一条街,两个人下了班直接进了常去的一家。这家门面位置不算最好,但也相对的不太吵闹,有一个演奏爵士乐的小乐队,顾客也以白领和老外居多。最重要的,不会有异性主动过来搭讪。

      刚过七点,酒吧里人不多,张立辰靠着吧台占了两个位置,可以看见对面的电视墙,又点了一扎啤酒和几盘零食。郁边城把公文包放在边上,伸手松开了领带。

      张立辰的手机响了起来,他对着手机笑嘻嘻的应了几声,郁边城可以从他的表情和语气看出一定是老婆大人打来的。

      “对了,小毛说过两天她朋友要请你吃饭!”张立辰挂断手机说道。小毛就是他老婆。

      “不用了!”郁边城连嘴角都没怎么动,每次出庭之后他就懒得说话。

      “知道啦,你懒得浪费时间和别人说废话嘛!”张立辰摆摆手,“我晓得你肯接这个case已经很给我面子了,放心,这件事我会替你摆平。”

      他说的好像这是郁边城自己找来的麻烦似的,不过郁边城还是懒得反驳他。对面电视墙不知道谁换了新闻,引起一阵嘘声。张立辰也凑热闹,转头嘘了起来。不过这一转头,倒真是被他凑到了热闹。

      “唉,小郁,这不是上次你不肯接的那个case么,就是那个齐什么的谋杀案?原来今天一审判决!”

      郁边城条件反射的回头看了一眼,新闻镜头在被告的脸上停了大约三秒钟,旁白说着一审判决谋杀罪名成立,【创建和谐家园】,立即执行。他下意识的盯着简千屈的脸。那张脸比网页照片上的清秀并且瘦小,但是表情一样的茫然,还带着小动物一般的害怕。他听到新闻里说被告律师声明将会再上诉,而她的表情依然是茫然,没有什么变化,除了眼睛里似乎一闪而过的泪光。

      “嘘——”张立辰吹了一句口哨,“真是可惜了那张脸,所以说女人越是漂亮越是不可信,歌里怎么唱的,‘亲爱的,你慢慢飞,小心前面带刺的玫瑰——”他看了一眼郁边城,突然收了口,换了一张嬉皮笑脸的表情,“呵呵,小郁,当然,也不是所有的漂亮女人都不好,毕竟,还是带刺的玫瑰摘起来有味道不是么?再说了,我听说那个简千屈跟了齐开褚五年,连孩子都有一个,也难怪她受不了他移情别恋。对了,我家小毛昨天说,她表嫂的妈妈的同学的表妹有一个女儿,是J大的高材生,你不是说……”

      郁边城的手机响了起来,及时地打断了张立辰的唠叨。他从公文包里掏出手机,习惯性的先看了一眼号码,只是一秒,张立辰还是眼尖的注意到他的嘴角不寻常地抿了抿。似乎犹豫了一会儿,他接起电话,“喂,爸!”

      “我今天晚上和师兄在一起……嗯……不用了……让他明天来我办公室好了……好,再见!”

      他挂断电话,有一会儿怔仲,张立辰有些奇怪,这不像他熟悉的郁边城,而最近,他经常有这种反常的心不在焉或情绪外露,譬如上次莫名的生气。

      张立辰拍拍他,“小郁,你家里如果有事——”

      “没什么大事!”他把身子转回吧台,拿起酒杯,喝了一口,然后突然说道,“我想起一个很久以前听过的笑话。”

      张立辰有些呆愣,笑话?这个十项全能就是没有幽默感的师弟,郁边城,会说笑话?

      “有一对年轻人热恋,男孩子几乎一天一封情书写给女孩子。有一天,男孩子又给女孩子写情书,写道,我爱你,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海枯石烂永不变心,为你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只要可以看你一眼我少活十年也心甘情愿,等等等等。明天晚上老地方见。然后他写完了,署上了名。但是在准备封信封的时候他想起漏了一句,连忙补上,附:如果明天下雨,那就后天再见。”说完,郁边城拿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从口袋里拿出几张钞票扔到桌上,拎起公文包走了出去。

      一分钟之后,张立辰才回过神来,低声嘀咕了几句,“不知道这家伙打的什么哑谜,这么冷的笑话。”然后起身也走出酒吧。

      隔天早上,前台小姐吃惊的发现老板之一的郁边城竟然提前了半个小时进办公室,而今天并没有他的预约。不过除此以外,他并没有其他特别的地方,依然没有注意到她试图引起他注意的微笑。

      打开电脑,戴上眼镜,郁边城开始浏览新闻。新闻首页上不出所料的登出了齐开褚谋杀案的最新报道。并不是刻意关注,但是昨天晚上回到公寓后,竟然又接到了原先的那个师姐打来的电话,还是希望他可以接手这个案子,原因自然是觉得,即使上诉希望也很渺茫。

      这一次他没有很快的拒绝,因为不可否认他有些好奇凭什么在师姐都觉得无望的情况下那个简千屈还是要上诉,而他甚至没有在她脸上看到恐惧或者不甘心的表情。这不是正常的嫌疑犯的表情,起码不是他曾遇见过的嫌疑犯的表情。

      当然最终他还是拒绝了,在听到师姐对案件的简单描述之后,他并不想费力气去打一场胜算几乎为零的官司。何况,启白一定已经回来了,但事隔半个月仍然没有动静,他不认为有必要冒着得罪朋友的风险揽麻烦上身。

      他把鼠标滑过标有“齐开褚案”的社会新闻栏,直接点向国际要闻。但就在这个时候,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他摁下通话键,前台小姐的声音传出来,“郁律师,有位小姐找您,她说,是您妹妹。”

      “……”几乎十分之一秒的停顿,快到他自己都来不及察觉,“你让她进来。”

      从前台到办公室的路应该不长,但郁边城感觉等了很久,才听见三声敲门声,“笃——笃笃笃!”前两声间隔较长,让人感觉有些犹豫,但后两声十分清脆。他不自主地扬了扬眉毛,站起来,走过去拉开门,一个短发身材高挑,穿着一身牛仔服的女孩出现在眼前。

      “你早到了!”他微微侧过身,让女孩进来,口气并非指责,但也不亲切。

      “啊——我性子比较急。”女孩走进门,在窗边的沙发前站定,郁边城注意到她耳根有些发红。不知道是因为他刚才的话,还是因为不确定应不应该坐下来的原因。

      他用手指了指沙发,女孩立刻坐了下去,表情从刚才的局促缓解了许多。他走回办公桌,摁了通话键,“lisa,请倒一杯酸梅汁进来。”语毕,他才想起什么似的望向女孩,“我记得你喜欢喝酸梅汁?”

      “啊——是的!”她仿佛吓了一跳,耳根再次迅速窜红,然后点点头,“谢谢!”

      之后空气里出现一阵令人尴尬的沉默,直到前台小姐lisa把酸梅汁端进来又出去,郁边城才开口打破僵局。

      “虽然你是我妹妹,我可以免费提供咨询。但我还是必须提醒你,我的律师费是按小时计的。”

      “哦,是,对不起!”仿佛刚刚反应过来,这次她的脸也红了,“占用你的时间,我——”

      郁边城举起一只手打断她,“客套话可以免了。爸爸说你有事要我帮忙,不妨直说!”语毕,他似乎不耐烦地喊了一声她的名字,“金香。”

      他盯着她的表情就好像料准了她开不了口,他喊她名字的口气更是让郁金香吓得几乎从沙发上跳起来,但终于她还是只是不安的挪了一下姿势。

      郁边城因为她的反应几乎在嘴角上勾起了一抹笑意,但是可能因为平时很少笑的缘故,在郁金香看来他的嘴角只是抽动了一下,就好像已经非常的不耐烦。为了不使自己的举动对于将要要求的事情产生副作用,她深吸了一口气,强逼自己压下对郁边城的那种就像是于生俱来的害怕,她壮士断腕一般开了口。

      “我,我想请你,想请你帮我打一个官司。”刚开始的几个字她紧张的有些结巴,但之后她就像竹筒倒豆子一般几乎不喘气地说了下去。

      “我的一个好朋友被控告犯了谋杀案,现在一审判决【创建和谐家园】,但是我知道她不会杀人,绝对不会,请你帮帮她,我找不出其他人有这个本事了,除了你。”她脸红的就像一个熟透了的苹果,不过这回不是因为紧张和害怕,而是激动。两只大眼睛直直地看着郁边城的脸,唯恐他那好看的嘴里会吐出一个“不”字。

      郁边城看着她,好一会儿没有说话。因为惊异。一是吃惊于她会请他帮忙,这么多年他们关系一直不算太好,看见他她总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就算迫于无奈见了面也没什么好话说,他很清楚自己在她眼里的观感。而更吃惊的则是,这个城市虽然时常在发生谋杀案,但是刚刚一审【创建和谐家园】的不会太多,除了几分钟前他还在浏览的那个案子。可是,金香竟然认识那个简千屈?

      可能因为过于吃惊,他竟然放任自己盯着金香好久,直到她终于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是不是要我为上次的事情道歉你才肯帮忙?没问题,我道歉,只要你能帮她!”她几乎是跳到他桌前,两只手撑在桌子上,从上面俯视他。

      他更加吃惊,他不记得会有几次金香和他的距离在一米之内。而且,道歉?她会向他道歉?这个“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的丫头会为了请他帮忙而宁可道歉?这个简千屈,有这么重要?

      “道歉?为了什么?”他下意识地有些愕然地问道,但是他不知道自己的表情看在金香的眼里是有些令人恼怒的“趁火打劫”。

      “……”金香有些语塞,旋即恼怒地低声道,“就是上次我骂你,骂你……”她张了张嘴,终于还是没能说出口,然后尴尬地咳了两声,说道,“总之,我道歉,为我那么没有礼貌的行为道歉。”

      郁边城的嘴角这次简直就是破天荒地翘了起来。“没有礼貌的行为”?这个丫头还真不是一般的倔,谁说她笨来着?在他看来,她岂止不笨,简直就是精明得紧。她只说为她没有礼貌的行为道歉,却不说是为她错误的想法道歉,也就是说,她对他的观感依然没变,只是行为欠妥而已。

      他身子微微向后靠,以便于不那么吃力地仰头看她。如果不是因为他真的不想掺进齐家的【创建和谐家园】,他想他会很乐意接下来逗弄一下这个难得向他低声下气的丫头。但是,他虽然不是君子,但也不是小人,而且他不打算冒着惹火她的生命危险,却只是满足一下自己的虚荣心。

      “我不能接受你的道歉。”他明显的看见金香那两条有个性的眉毛一扬,他向后彻底靠在椅背上,顺手摘下眼镜,“因为我不能帮这个忙。”

      “可是,你甚至还没有听我说是怎么回事……”金香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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