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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月天VIP完结]女兮窈窕》-第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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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吁了一口气.

      听说苏贵妃今儿闹过来仙林苑闹过?

      这宫里夜猫子不少啊,皇上都是过了半夜才来,连小德福都不知道的事竟捅到苏姐姐那儿去了.

      我还听说前一阵子苏贵妃打了你.

      哟,皇上连这事儿都知道.

      你是朕的女人.他握住我的手,逼我望着他.

      皇上是不是觉得管不好自己的女人们很没面子呀?居然花时间去听我和苏姐姐吵架的事.

      不错,朕有兴趣听,后来呢,吵得怎样?

      没讨到好,我臊眉耷眼地说,我又不比她在朝里有靠山,连皇后都忌她三分.

      他朗声一笑:后宫妃子吵嘴干朝里什么事,而且,他顿了顿望着我,我不喜欢她,你想要有靠山,朕给你.

      接下来的几天.

      有鸿胪寺卿曾戍收我为义女的喜讯传来.

      有擢曾氏为修仪,以侍君侧的诏书.

      有简宁王率一干老臣上书指责我【创建和谐家园】无度,以致龙体染恙的消息.

      .

      8 同行俪影觅殊途

      微雨哥哥为何如此?那天救我于危难是怕苏妃担了屠戮后宫女眷的罪名?难怪我会被再次送回安乐堂.他和苏妃早已形同陌路了,他这样帮着苏妃意欲何为?还是因为西征军扩军的事情上,他被汇文侯牵制着?又或者珐琅器里东西至今还对他有意义?难道他认定我打开了珐琅器?想要笼络我的是他,而不是苏妃?

      越是深思,越是一团糨糊.

      融锡需要极高的温度,煅开后我又怎么能保证里面的东西丝毫无损呢?

      可是......

      那天苏妃来寻晦气.

      她说,你大可以在圣前承欢,胡惑皇上,只是莫要提从前的事,更休想借那只掐丝珐琅壶兴风作浪,她还说,你大可以犯险试试,看看壶的事若是抖出来,是我的麻烦大还是你的闲话多,我倒很想知道,你那个非亲非故的干爹会不会罩着你.

      她是在恫吓我吗?还是这只珐琅器真的把我和她拴在一起?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驿儿.一双手突然从背后抱住我.

      皇上又来?故作娇嗔时心里是道不明的纷乱,突然觉得他很碍事.

      怎么,朕不能来吗?

      流俗的对话没完没了起来,我真的没有心思应付这些.

      今天苏贵妃在承乾殿昏倒,太医说有喜了.他薄薄的气息喷在我的颈项上.

      那,恭喜皇上!我蹲身一福.

      瞧这话酸的.你就不想为朕生个小人儿?他的眼中闪动着迷离的欲念.

      我......

      可以说实话吗?我说,我不想.

      朕命令你,为朕生个小皇子.

      帷幔低垂,我看不见别人,别人亦瞧不见我.

      记忆中,别苑外总有一轮缺月,冷冷地攫住我,仿佛充满谴责.

      上弦月成了下弦月.月依旧如钩,人却从月初辗转到了月末.

      苏妃怀了孩子?这个游走在被宠爱与被冷落之间的女人,居然有了她和皇上的孩子.承乾殿内意外的昏倒,有几分是巧合?榻上熟睡的那个男人还会来仙林苑几回?

      可笑之极,因为这个男人,我又一次和苏贵妃有了剪不断的联系.我和她分享过最青涩的爱情幻想.现在,又和她分享了同一个丈夫.

      我爱的那个人,我不敢同她争,甚至不敢流露丝毫.我不屑的那个人,我却要费尽心思与她相较.

      原先口口声声要做一件事,完全为了自己,与任何人都没关系.现在果然做了,倾尽所能也在所不辞,活着就是为了这件事.我万万想不到,世人对此有个极通俗的定义--争宠.争宠?他的宠爱我真的需要吗?

      珐琅器像一件无关紧要的装饰品摆放在梨木雕花案上.生着肉翅的娃娃依旧恬淡地俯视芸芸众生.也给我一双肉翅吧?好叫我远远地离开这里,我不想争什么,什么都不想.

      他翻身揽我入怀,却扑了个空.

      小妮子,又愣那儿不肯睡,怎么,白天又睡足了?

      嗯.

      在想什么,告诉我?

      我想飞起来.飞起来,越过高高的红墙,从此自由自在.

      他不禁蹙起眉头,良久:别说了,你明明是朕的女人,为什么所有人都叫你离开?连你自己也想.

      所有人?

      朕本来不想告诉你,可是很奇怪,自打封你为昭仪起,上书奏请废黜你的折子就没断过,连你的父亲也在其列.也难怪,朕从来没有像这样专宠一个妃子了.

      我算是专宠了?这就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何况那个曾戍,我同他见面的次数前前后后加起来还不到五次,他爱讲我坏话,随他讲好了.

      ......

      可我并不曾犯下什么过错呀.

      你还不明白吗?是朕的江山做得还不够稳,他们见不得我有任何异动,到底谁是皇帝?这帮老东西!

      难怪皇上想肃清朝政,可是趁他们诋毁我之际发难,皇上不怕担了惑于美色枉杀忠贤的恶名.

      我倒要看看,这帮史官有几颗脑袋,敢妄议曲直!

      皇上既然将这些告诉驿儿,那驿儿不妨就再进几句谗言--敢问皇上要拿谁开刀?

      擒贼擒王,这次的事是七弟授意的,之前他屡次出言无状,这次居然不顾君臣之礼,我自然不可能再睁只眼闭只眼.

      简宁王?我心中一动.

      他不是称病不朝吗?怎么会......

      哼,怎么会?这话该问他才是!告假之期未满,擅入朝堂,这几日议政,频频冲撞于我皇上打断我的话,看得出他愤怒到了极致.

      冷眼旁观他的形状,如果他不是因为我是他的女人而对自己的情绪不加掩饰的话,那么我只能说这个帝王太不聪明了.

      我突然想起,苏妃那天极力瞒下简宁王入宫的事,她到底站在哪一边?若是简宁王那边,就太不妙了.简宁王得了一个苏贵妃,什么都做不了,那她身后整个苏家呢?汇文侯呢?宫里,苏妃的心腹也不在少数,这些人算不算内应呢?简宁王胞弟湘越王手里那四十万西征军呢?他们奉谁为主?简宁王一旦翻脸,皇上的胜算有多少?

      这个看似针对我的陷阱却不是为我挖的,猎人们在等待着捕获更凶猛的猎物.这只庞大的猎物如果真的落入他们的陷阱之后,我会怎样?他们会毫不犹豫地杀了我这个祸国殃民的曾昭仪.而皇上会不会觉察到他已处于弱势,将计就计杀了我,堵住朝臣的攸攸之口.即便眼前的他自负而骄横,神情仍是当年那个自信满满,任意妄为的太子.现在未觉察,将来呢?汉有错诛晁错,避直撄七国藩王之锋芒的先例,唐有马嵬坡前缢死贵妃以息众怒的史实.为政之道从来就没有有所为有所不为的君子风范存在,杀了我区区一介宠妃也不无可能.

      越是思索,越是心寒.

      我可以指望皇上在这场争斗中获胜,也可以指望简宁王按兵不动.两种指望实现的可能都不大,我到底可以全身而退吗?为什么周围突然险象环生?是因为巧合?还是皇上突然的宠爱?真如皇上所说的那样匹夫无罪,怀壁其罪?也许他把事情想简单了.也许这只是个他也不信的理由,用来安抚我这个脆弱的后妃的情绪.

      瞥见天边的冷月,仿佛复仇者的双眸,森然而分明,我一阵心悸.

      皇上,我怕......

      不是撒娇,我真的怕,怕还不知道自己怎样堕入万劫不复时,便已尸骨无存.

      驿儿,所有的事都在喋喋不休地暗示我你要离开我,包括刚才的梦,朕不许你走

      隔着帘幔,我看清了这个年轻皇帝软弱的嘴脸,刚才的不屈和不屑全是装的,他在害怕,怕他的臣工和他的弟弟们,除了王位,他没有能够与他们抗衡的筹码.但他们正是为了这张王位,相持不下.

      也许,我该去一趟苏妃那儿,知道些我想知道的.这个男人再不能成事,但终归是皇帝,她终归了怀了他的孩子.也许苏家是中立的,那么,局势就会好办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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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姐姐,妹妹听说你有孕,特来道喜.

      难为妹妹有心,不知道妹妹何时也为皇上添个小皇子,小公主.她侧着身在案桌前写字.

      依思,还不快给曾修仪奉茶.

      姐姐客气.

      我跟苏妃正虚情假意地闲话着.

      哟,今儿热闹,驿儿也来麟趾宫陪你.

      皇上,我失声惊呼.

      参见皇上,苏妃扶着腰盈盈下拜.

      快起来,不必拘礼.

      我们仨居然又聚一块了,人事变迁,难为我们还没有改变.我注视着依思,不答言.

      看来今天我要空手而归了,他来干什么?

      抚琴,弈棋今儿一件都不能少,依思,替朕一一摆上.

      驿儿,今日你我对弈可好?苏妃怀有龙儿,不宜费神.

      那驿儿尽心便是,皇上若是输了棋,可不许掀桌子.

      你不说叫朕让着你,还敢夸满,你若赢了,朕重重有赏.

      皇上也太轻敌了,骄兵必败.我握着脸羞他.

      他也不生气,笑盈盈地落座,执白子,黑子先行.,忽然回过头去,既然谱了曲,不妨让我们这些俗人也一聆仙乐,依思将曲递来我看看,苏妃一怔,神色惶然,皇上微笑道:书案上的谱子我略瞧了一眼,可不许推唐.

      苏妃惨惨一笑,指尖划过凤鸣,好似风拂松林,燕过柳梢.

      边庭信来,戍楼人应还,湖州梦觉寻春迟,不似年年踏清秋,花间风频来,吹残卷,欲唤飞卿,为底蛾眉娇懒?

      我不由吃了一惊,边庭?戍楼人?湖州梦?她分明是在说微雨哥哥.我一时失神,一颗棋子嗒地一声落入棋局.

      我的黑子原本攻势凌厉,咄咄逼人,但此子一入,全然没了长驱直入的气势,又兼后方空虚,一时落了下风.

      皇上突然抬起头来,面容冷峻而迫人.将手中的几颗棋子丢入局中,一局棋乱了套.

      他站起来,径直走到案前,取过一叠雪笺最顶上一张,苏妃脸色惨白地离了凤鸣,慌忙跪倒,奴婢见苏妃跪着,齐刷刷跪了一地.

      盯了很久,都不见他移开眸子.前所未有的镇静,镇静地摄人,我也慌得无措,敛裾跪了下来.

      他踱到苏妃面前:你告诉朕,这湖州梦里都梦见了些什么?

      晚唐诗人杜牧游湖州,刺史崔君素致诸妓,牧视之,无一悦目,素乃使州人咸集于此,无所得,忽一老妪携女至前,女十余岁,牧熟视之,曰:此真国色也.又许之重币,不即纳,约为后期曰:十年不来,乃所从适.牧归朝,比至郡,十四年矣,亟召其母,母见曰:向约十年不来,而后嫁,嫁已三年,生三子矣.其词直,强之不祥.遂赋诗自伤:自是寻春去较迟,不须惆怅怨芳时.狂风落尽深红色,绿叶成荫子满枝.

      皇上彻头彻尾地怀疑苏贵妃对微雨哥哥余情未了,他怎么可以这样怀疑,这个女人是为了他才由无双芳华变成深宫怨妇,他不会知道新皇登基那天她那样悲切的歌声,从然不似现在这样......

      太子府人都走了,苏姐姐不在房里.无望之下,我一间间找下去,烦躁的心绪在长久的找寻中被迫平息,偏苑里传来渺茫的歌声,我发足狂奔,苏妃的一双纤纤玉指在琴弦上轻拢慢捻,铮然之声自指尖流泻而出,宛如银白的月光在中庭轻浅地浮动,带着忧伤的格调.她抬眼对我凄然一笑:昔年采薇路,长歌乍止,自兹挥袂远红尘,若相顾,应道浑不识,寒螿永夜,三分愁,两分边塞,一分深宫,夫婿封侯,扬鞭催马近崤函,瑞脑香冷,青蛾不需黛,萧郎陌路,枉怨侯门深似海......一首歌可以把人的心都唱软了,那时,我也流着泪道:胡说,什么若相顾,应道浑不识,我偏偏认识你,你偏偏做了我的苏姐姐!

      苏姐姐分明爱着皇帝,她怎会如这么不慎,写下这种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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