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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月天VIP完结]女兮窈窕》-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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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桌上是小德福送来的蒸糕,我洗净手想喂他,发现被子扯都扯不动:别闹了,先吃点东西.

      骗人!

      我又好气又好笑:我犯不着,快点,别蒙着了,也不嫌闷!

      半天也不见动静,我催道:快点呀!

      你来掀.

      我轻轻撩开锦被的一角,他龇着一排贝齿朝我做鬼脸.

      吓到你了吧.

      我失笑道:才没有呢,你那么美,一点儿也不吓人.

      喂了一小片却不见他咽下.他含着食物,口齿不清道:那人是谁?干嘛对你这么上心,大清早的送点心.

      吃你的吧!原来他并不是刚起,院子里的事被他瞧见了.见我不说明白,他赌气转向内床,蓄着一嘴食物不肯吞下.

      我轻扳他的身子,他居然别拗地用肘推开我:不许吃他的点心!

      我咯咯娇笑:你像话吗?你还吃太监的醋哩!

      他回头看见我未敛去的笑意,不由也粲然一笑.

      可能是不舒服,他没吃几口就示意不再要了.

      总感觉有薄薄的血腥味弥漫在周围,我决定将屋子仔仔细细地清扫了一遍,抹窗格子时意外发现丝绢上白玉莲子坠已经恢复了莹白如雪的色泽,我将坠子塞入他口中,像喂糖给一个孩子.

      别闹了,我仍是苦口婆心相劝:离开这儿吧.并用殷殷的目光相询,他偏头把莲子坠吐在勾花被上,登时沉下脸,我不敢再说下去,怕他说出叫我难堪的话,手足无措地呆立着.

      他一把揽住我的腰,顺势一带,我无所攀附,跌入他的怀抱.毫无血色的薄唇靠上来,他的吻柔和得让人想沉溺,想陶醉,像西湖的味道......

      哎呀,你还在发烧!你的舌头有点烫......听到我的话后,他一脸嫌恶的表情,我不敢继续聒噪.

      你总是不分场合地说些不合时宜的话,口没遮拦!他几乎是在大吼:一会儿让我走,一会儿又......大约是想不到合适的措辞,他住了嘴.

      .

      4殷殷不语赠离别

      我一直以为自己是属于这里的,尽管不喜欢.直到有一次他出言试探,我隐约有些动摇了.

      春天最易发陈,他一直病着,全然没有好转的迹象.他咳个不断,我望着他耸动的肩膀无端有些感伤,强颜欢笑道:开个方子来听听.

      他直起腰板,朗声道:治肺痿喘嗽,引载君行为细末,每眼三钱,浆水一盏,同煎至七分,温服之.言罢,别有意味地望着我.

      载君行,我苦笑一声,石解,载君行皆属防风科,他有意特指载君行,我岂不懂他语带双关.

      我终不言语,他神色凄怆地望着我.

      频繁的头痛所击碎了我的天真,我又错了,本以为一个不得宠的妃子的汤药里决计不会被做什么手脚,命运之神偏要和我这个芥子般的世俗之人赌到底.有时候身子是轻飘飘的,好像与头是割裂开来的,我将这件事告诉苏妃,当真有人想害她.是我太偏执己见,太小觑这座权力与罪恶的城池.尽管她不得宠,但她依然有充足的理由予别人以忌惮,她是汇文侯的妹妹,这个军功赫赫的异姓诸侯还不足以让简宁王投鼠忌器吗?如果可以让他的妹妹无声地死于宫闱,顺便造出点她与皇上反目的风声,汇文侯是否还能忠贞不二便无人说得清了.也可能是宫里早已流传她与简宁王青梅竹马的传言.无论这种流言是否是空穴来风,但一个帝王又怎能容忍被自己的劲敌戴绿帽的耻辱呢?她的突然失宠不也是个未解的谜吗?皇帝本就与苏妃同床异梦,只是为了笼络朝中唯一的异姓王侯--苏妃同父异母的兄长汇文侯所用的手段,若这个女人连最基本的妇德都不具备,那样的话连脸面都不需要给她及她的家族留了,到时只要手下留一点情,连手握重兵的汇文侯只有对圣上感恩戴德的份,哪里还用得着笼络.

      这也许是我的幡然醒悟,也许只是些不成立的猜想,但苏妃应当欣慰,疑者千虑,终有一得.她可以选择向她显赫的娘家寻求庇护;也可以隐忍不发,以逸待劳揪出幕后黑手,但这都与我不相干.

      可是,就因为我全然不了解这里,难道就注定销声匿迹于此吗?

      我不想死.

      我功成身退般地回禀她,我要离开麟趾宫,只是回禀,不是请示.

      她没有计较我大胆讨的这个恩典.只是冷漠的回给我一个笑容,我打了个寒噤,听到她让我去安乐堂的消息.如遭雷噬,我已走在无望的边缘,为何还要奔赴绝望的深渊?

      安乐堂,那是收容老病宫女的地方,许多宫娥把对深宫的怨恨播散在这里.我决绝地叩头谢恩,看来,来年的春天又要荒芜在心里了,我没有回别苑收拾细软,在贵妃的口谕还未传达下来时,我已在这里住下来,我不喜欢安乐堂的气息,它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自己是在苟延残喘,清算生命.

      那晚,我做了个很荒诞的梦,梦里,我已经死了,葬在城郊的乱葬岗,灵魂飘在天上看见聂,他惶急地问这里的管事我去了哪里,管事恼他无礼,阴阳怪气地说,还能去哪里,做皇妃去了,梦里他还是记忆中那般不胜衣冠的嬴弱模样,管事的话怄得他喋血满地,惊慌的管事一遍遍向周围人澄清他什么也没做.

      我惊觉坐起,太荒唐了,只能是梦,宫人若是死了连乱葬岗也去不了,聂也不会知道我在安乐堂,更无从向管事问起我,因为他从来不知道,我叫驿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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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苟安于此已然十数天.

      最初,我满怀着救世的【创建和谐家园】翩然住下,因为我曾是苏妃的药侍,安乐堂不是个可以任人讲究和挑剔的地方,只要有个略通医理的人出现,对这里的人来说,即意味着延年益寿.

      最初,我甚至还想象着聂在别苑苦苦候我归来的情景,思及此,我勉力挤出一个凄美的笑容,仿佛自己的苦心终于有所托付,心安理得地享受起自己心疼自己的感觉来.

      最初的那几天,我忘却了沉痛,满心觉得脱离了苏妃的阴影便如获大赦,不想,这里正是一段流亡的开始和终极......

      安乐堂里绝少出现妆奁盒,但栀子有,在栀子的妆奁盒里,我找到一颗色子,欣喜若狂之下我央求着栀子将它送我,安乐堂没有人需要这种【创建和谐家园】,色子的出现对栀子来说是个天大的意外,对于我更是一段难以平复的记忆.

      因为最初的那几天,我还是个不安分的宫人,我还痴痴记挂着安乐堂之外的世界,我央小德福替我去趟别苑,原想取件不相干的物什,转念想到了这件珐琅器,这也算是唯一一件价值连城的宝贝,我以为总有时候,会需要拿它来贿赂安乐堂的管事,便时时揣在身边.

      其实,这里的管事根本不管事,生死事大,我们都是些行将就木之人,要他对着我们呼呼喝喝,也不失为一件难事.

      我握着手中的珐琅器,生有肉翅的赤身娃娃正一脸茫然地下顾这个尘世,器身金丝缠绕,

      隔绝出另一个世界来供养这个小仙人,好叫它看不真我们的苦乐.瓶盖上镌着缠枝牡丹纹,看起来有些古旧,这个珐琅器是苏妃送我的.我初拿到这个锡胎掐丝珐琅壶时,曾下死力气去拧壶盖,哪知壶盖和壶身本是焊连在一起,根本无法打开,轻摇之下,沙沙有声,当时无论我怎么咯吱她,她总不肯说出这珐琅器的玄奥,只说里面有个至美至纯的念想,如今已寻不回了,我也不以为意,没多久就丢过不管.

      至美至纯?我冷笑了一声,带着一脸得意而邪恶的笑容把玩着手中的珐琅器,这里面有怎样的玩意儿?我不用再好奇,有它就够了,管里面是块传情的丝帕,还是首煽情的婉约词.只要别人相信这与简宁王有关就行了.

      苏妃未出阁之前,与简宁王以兄妹相称,我又时刻不离苏妃左右,看着他们两小无猜,但从他们闹矛盾之后起,从苏姐姐为人妇之前起,他们彼此疏离,人前照样相谈甚欢,但客套的语气却越发明显起来,苏姐姐开始称呼微雨哥哥为王爷,我被这样谦恭的气氛传染,也这样称呼他,尽管他说过我可以照旧喊他微雨哥哥,后来有了太子殿下,把苏姐姐的心装得满满的,我们终日里谈的话题是他,见了面之后唧唧呱呱缠着的还是他.微雨哥哥终究从我们的生活里隐退到遥不可及的地方.

      现在并不是个适合谈交情,攀裙带的时候,简宁王又岂会为了我这个不相干的婢子纡尊降贵地和宫人及苏妃斡旋呢?想要有人搭救自己唯一的方法就是表明我还有用处,我并一定要简宁王认可我的价值,我只要向苏妃【创建和谐家园】就行了,给些搅得她不得不心虚的暗示也好.

      小德福现在成了我与外界沟通时唯一的桥梁.在安乐堂我听不到外界的任何风声,安乐堂是个安静的地方,再巧言令色的宫人到了这里,也断不会有谈笑的心情,噤若寒蝉是这里一尘不变的基调.

      福公公,我嗲声嗲气的喊住他,我一大清早就在这里等他了,在过道里吹了一早上的冷风,我决不能无功而返.

      听我破天荒的头一次叫他福公公,她的面部肌肉冷不丁抽搐了一下,他只是个执事太监,任谁都可以粗着嗓子喊他小德福,更何况是素来亲厚的朋友.啊呀,你做什么?喊这么肉麻他尖着嗓子埋怨.

      福公公如今到哪儿都吃得开,承乾殿前的执事太监领班,简宁王跟前的红人.我倒不是有意吹捧他,只是上次简宁王称病回京的当天,依思被苏妃遣去王府,回来时说漏了嘴,说是在府里依稀看见了小德福,可巧被我听去,这宫里头本就有一张错综复杂的关系网,谁是谁的暗人,谁是谁的眼线,想要弄清还真不容易,今天不是心腹,明日可以变成心腹;今天是你的奴才,明日可以奉其他人为主.我特意试他一试,他若真是简宁王的人,也算我歪打正着,白白捡了他一个把柄.

      他被唬得没了生气,慌张道:你如今在安乐堂里赋闲,诸事不管,我还在宫里混口饭吃呢,这话是浑说的吗?简宁王拥兵自傲,宫里人尽皆知,皇上对他的猜忌与日俱增,两人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此次简宁王称病还朝,据守西北的四十万大军交给了同胞弟弟湘越王,此举隐隐含着些不臣之心,朝野上下均称简宁王回京之后的表现更是奇怪,御医宣称旧疾复发,好似真的病了一般,朝会都不曾上过一次,莫说借机发难,连正面冲突也不可能了,但谁又肯相信他真的病了呢,还病得这么严重,若真是重病,断不能千里迢迢地赶路,真的病到这步田地,只怕回来了便立时有性命之虞,想要缠绵病榻,苟延残喘些时日也不能够了.

      皇上当然明白个中因由,简宁王何时真病,何时假病,他自然了如指掌,又怎能对这些异象视而不见,天天差人去王府取脉案,派了一大帮御医和太监,一府的人吃穿用度全从官中取,反正是动用了一切理由将简宁王府众人禁了足,我轻蔑地一笑,一国之君竟这样【创建和谐家园】.

      朝野又传:简宁王居然对此熟视无睹,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时候宫人谁也不能和简宁王沾上边,若说到谁和简宁王来往过密,那便等于是内应,小德福当然被吓得不轻.眼前的他似乎还是那个刚刚进宫战战兢兢的小太监,我嗤地一笑,再没了和他斗法谈条件的心绪.

      我听他说我是在安乐堂赋闲,气不打一处来,日渐频繁的头痛也不知会不会愈演愈烈,也不晓得与生死寿命可相干?我冷笑道:我赋闲,拿鸩酒兑成的佳酿高吟举杯邀明月,我的确闲,恐怕我的日子在没有忙的时候了!说着说着,泪就滚下来了.

      小德福看我这样,不敢和我较真,叹了口气道:我但凡能够帮你,一定会全力而为.

      一张空头支票,我要了有什么用,我强自撇撇嘴角:你当真愿意帮我?千难万难也帮?

      小德福咧嘴乐道:你还信不过我们的交情.

      其实,恍惚之间我真的有点怀疑他.

      那好,此刻我若跟他提要求,不免有些急功近利,二月二那天,宫里的女眷去妙法寺进香祈福,那里伺候的人一定多,不少你一人,那日清早你就过来找我吧.

      小德福突然面露难色:二月二,早一日何妨?

      不行,非得那日不可.我面露愠色,我要小德福明白我决不是在求人.

      好吧,反正也不少我一人,就二月二.

      天已大亮,我转身绕进回廊,管事的太监漠无表情朝我看了一眼,继续打呵欠,伸懒腰.

      .

      5 昔年绮梦俱无痕

      龙抬头,艳阳暖得不像料峭的初春,一定有峨冠博带的世家子弟,鲜衣怒马的王侯贵胄,簪花佩玉的美姬娇娥在街上抛头露面.坐落在雒山南坡半山腰的妙法寺展开世俗的笑容迎接善男信女,自山麓望去此间一派香烟缭绕,我经年不去那里了,那年我满大街找卖糖葫芦的大叔的小女孩,苏姐姐带我来雒山,但我们从来不是信佛之人,只不过跟着夫人凑个热闹罢了.曾经家中请了一位印度苦行僧为夫人说法,苏姐姐跟着听了些,便自以为于佛法很通,还逼着微雨哥哥和她谈禅,辩不过人家就耍无赖,还有一次,苏姐姐随手翻看梵文书中绘的佛教壁画,里头的观音大士竟有两撇小胡子,于是蘸着墨水给苏夫人供奉送子观音也添了两撇胡子.......

      这些都好似前世的记忆一般模糊.安乐堂就是这样一个寂寞得令人窒息的地方,环堵萧然,所有的美丽都可以被消磨殆尽,包括心灵的,

      小德福在回廊外的过道里朝我招手,似乎讨好一般和安乐堂的管事打了个招呼,原来他一直在努力地使自己变得八面玲珑,左右逢源.在某些失眠的夜里,他可会感到辛苦......

      看到我来了,他兴奋得快要跳起来,管事睨了他一眼,交拢着袖子沿着墙根走到厨房去蹭食.我狐疑的望着这个管事,一直以来我总觉得他诸事不问得有点过,连一个人最基本的好奇都消失于无形似的.

      他瞧见了也没关系,这个管事好说话,小德福以为我怕被管事瞧见私见外人,连忙出言宽慰,我和他打好招呼了.

      我暗自好笑:打好招呼?你的人情值几个钱?一个招呼就这么管用,可以管住宫人的一张嘴?

      说吧,什么事?

      我毫不在意似的从怀中摸出那枚雀卵大小的掐丝珐琅壶,随手抛给他.

      他微怔了一下,奇道:我隐约记得谁也有这么个壶......是谁呢......这记性......

      我又没问你可还见过这壶,你把它交给苏妃的侍婢依思,只说拣到个物件,依稀认得是麟趾宫那个女眷的,相烦她转交便是,其他的你就不必问了.说罢,挥挥手进了堂内.

      依思和我一样是苏妃娘家的使女,我来苏府之前她就在苏妃身边伺候,本应与苏妃更亲近才是,但依思为人处事一味的怯懦,传个话也一副娇娇弱弱的模样,生人和她说句话在她眼里倒像是要吃了她,因此众侍婢们对她虽和善有加,却没能结成熟稔的朋友.她拿了珐琅器自不敢瞒人,又不便向他人询问,少不得要禀告给苏妃.娘家的使女拿了这样的物件来禀告她,难道还不能令她想起娘家的青葱岁月吗?我不相信看到这些她还能正襟危坐,坦然相信这只珐琅器真的是我不慎丢失,我纵然不慎也该丢在安乐堂才是.

      我突然想起来,依思的名字是苏妃替他取的,苏妃果真忘了自己的少年事了吗?难道依思的涵义不是依然思念?

      小德福走后没多久,苏妃居然遣依思来召我同往雒山进香,难道小德福立马就把珐琅器给了依思,苏妃这么快就知道了我的意图,特来笼络我?

      依思冷冷地站在院中传完苏妃的口谕抬脚欲走,我冷笑着倚着门框仿佛没有听见,没有看见.

      栀子在院中的泡桐树下梳头,瞧着依思这样不禁生起气来,一把抢在她面前,拦住她的去路:何苦这样呢?自己左右不过是个婢女,能高贵到哪里去,嫌弃起我们这儿来了,你就成日里求菩萨保佑别叫她生个不大不小的病,若是菩萨明理,把你平日里干的事瞧在眼里,看你不遭报应,到时你费心费力讨好的主子还不撵你来这里,我看在宫中还有肯服侍你汤药的呢!

      她越说越恶毒起来,我不禁失笑.

      你笑什么,我这是给你抱不平么,你以为她冷脸对你碍着我什么事了?不识好人心!

      好了,你这张嘴比刀子还狠.

      可怜我这心呐,比豆腐还软,倒知道心疼你,可你......她清早的倦怠被自己一连串的聒噪一扫而空,登时来了精神,尽是跟我插科打诨.

      我不怨人,即使不来这里,我也看不到我的人生变好的可能.

      我们本就在这里自生自灭,还要遭这种不相干的人厌恶,反正没人管得着我们,横竖骂她一骂,出出胸中恶气也好,这种自以为是主子身边红人的奴才都是兴风作浪的浑胚子,今天受了我的诅咒,也算她们倒霉,说完之后,她居然转身看向依思,挑眉问道:我说的在理吗?在麟趾宫时,我欺负她欺负惯了,所以她不敢在此久留根本不是栀子想的那样.本来传个话就走,定可以相安无事,岂料杀出个比我更厉害的程咬金.依思错愕地望着她,突然蹲在地上哇的一声就哭了,栀子也被唬了一跳,强自敛去了惊异的神色,扬声道:你还不走?莫不是想惊动旁人把事情闹大,好来个恶人先告状?

      我暗自好笑,栀子真是精怪,只一会儿工夫就看出她好欺负,依思顾不得擦泪,惊悸地退了出去,差点撞上听见动静赶来的管事,我和栀子默契地相视一笑,双双进了屋.

      其实,依思根本不可能是个兴风作浪的奴才,但栀子骂得痛快,我亦犯不着替依思辩解什么?

      我坐在栀子的铜镜前梳妆,绝口不提早上的事.凝视镜子中的自己我蓦地一惊,我再不是那个无邪的驿了,我是个名叫曾驿的末路宫人,暴戾孤拐的脾气不亚于苏妃.

      栀子,给本小姐梳个望仙髻. 当是凭吊曾经吧,曾经的那个我虽不叫人喜欢,但也不似现在的我这般面目可憎.

      好嘞,这就来.我俩唱戏似的吆喝着,看起来,整个安乐堂了我和栀子最开心,但看似最开心的我们心底还有这么多的悲伤,其他人呢?

      再画个梅花妆吧,望仙髻灵动,梅花妆妩媚,两者相配叫人猜不出我的年纪.

      栀子正色道:这不行,梅花妆太惹眼了!

      难道让进香的书生和公子们惊艳一下也不行,我们已经许久不知道虚荣的滋味了,今天我又得和苏妃打照面,收敛一点也好,我耸耸肩表示赞同.

      梳完头之后,栀子变戏法似的掏出一个钱袋,还沉甸甸的.她显得很阔气,来了一句:拿着花吧!

      我没好气地扔还给她:你真当我是逛庙会的民间小姑娘,居然让我带钱!

      你难道还想再回来吗,今天的妙法寺一定游人如织,你只要想逃,没人寻得回你.

      那你呢?

      我如果有这样的机会早就走了栀子的冷漠在这时显得很煽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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