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汇文侯不知做的什么打算,给自己修陵寝,可是陵墓的建制僭越的太多了,有人把事情捅到皇上那里,廷尉府尚未来得及查实,苏家那头已经先发难了.
哼,想造反还顾得上陵寝,这招栽赃嫁祸太拙了吧.
想坐收渔翁之利的人太多了,皇兄只要信了,就得跟苏家卯上,凭汇文侯这几年培植的势力,不到两败俱伤谁也别想收手.迟夜继续笑道,哥,我们这时候要是按兵不动,皇兄怕是以为我们是最大的渔翁喽,勤王的忠心是时候该表表了.
看看他们两个在我面前无所避忌地探讨,我虽欣慰他们对我的信任,但心底总还有些慌张,谈起政治,谁都免不了一副老奸巨猾的嘴脸,连孩子般清澈爽朗的迟夜也是一样.
去了京城,一样是隔山观虎斗,皇兄不知道,这近看和远观原没什么不同.
微雨被迟夜半是认真半是装出来的老谋深算模样逗乐了:既然他们还没有分出胜负,勤王也不能做绝了,我们之中一个人进京就够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进京的那个人可以说是近水楼台,占尽先机,得尽优势,尽人事由他,听天命亦由他,但是探骊方能得珠,双方斗得正酣,若是两不结盟,他很可能孤立无援乃至四面楚歌;若是偏倾一方,又不知能不能全身而退,越是高处才越有不胜之寒.其中的利害关系好比鱼钩和诱饵,危机与诱惑并存,看你敢不敢冒险.
我没有勇气继续再听下去,悄悄退了出来,我无意探究谁去担这个勤王的忠心,但心里早已打定主意,澂无论去留,我都会陪着他直到他不再需要我.
不再需要?是不是到了那一天,我已经成为了他的负累,壮士断腕以求全质,会有那么一天我成为了他必须割舍的部分吗?他可以不畏皇权的威慑,执意不肯把我还回去,会有这样一种情形叫我们两个只能选择分离吗?
一回头,看见一个将士立在不远处,可能是怕打扰我,一直站在远处没吭声,我歉然一笑:两位王爷在议事,你等会儿进去吧.
他局促地应了一声,想来军中鲜有女子,将士见了我都会有些尴尬.
我见过你好几次,你是那个校尉,好像叫......
若冲,窦若冲.
啊,是了若冲,迟夜还假扮你去了龟兹军营.
这事末将后来也听溯王爷说起过,溯王爷的易容术很是了得.
我俩相对站了会儿,我也是不善言辞之人,若冲对我的态度更显木讷.他忽道:末将晚些时候再来,先告辞了.
我还了个礼,看他大踏步走远,军人自有一番威严的气度,走起路来也虎虎生威,比起这些草莽的汉子,澂看起来文弱许多.
若冲,若冲......我仔细玩味着这个名字,总觉得跟印象中的那人不大匹配.天边即将消逝的月痕,淡得好像随时可以抹去,依稀看得出是半月,由月的盈缺我蓦地想起若冲二字的典故----大盈若冲,冲者虚也,这样的虎将居然有一个来源于老庄的名字,禅味十足,还颇有机变的意味,着实令我失笑.
黑暗中忽然有人钳住我的手臂,我正欲大声呼救,只听他低语道:刚才说得兴起,你什么时候退出去我竟不知道,这里没有你的军帐,去我帐中躺会儿吧,天亮之后要开始练兵,不等我喊你,你也睡不着,趁现在眯一会儿.
早过了犯困的时辰,才想起我.
有结果了吗?
迟夜执意要我走.
这是好事啊,靖安四海不一直是你的心愿么?
是,只是我问他理由,他竟口口声声说要把危险的事推给哥哥做,断没有弟弟犯险的理.
孩子话.
澂忧戚道:我总觉得他有事瞒着我.
再亲密的两个人也不能坦诚到【创建和谐家园】,迟夜有他自己的想法----对了,若冲刚着急要见你,等一会儿不耐才走了.
我知道.
奇怪,你怎么知道?
他来了.微雨指了指我身后,我只好吐吐舌头做个鬼脸.
王爷.
嗯,你有何事?
末将斗胆问王爷一句,这几日王爷可曾出营?
出去过.
恕末将无礼再问王爷一句,王爷下榻何处?
我偷觑微雨,正想看他如何掩饰,如何撒谎.岂料他竟面不改色答道:砻城,同心居.
若冲听了此话,倒像如临大敌,许久才如梦初醒道:是了,定是这样.王爷,若不是你住在同......同心居,此刻定已遭不测,末将绝非有意诅咒王爷,昨夜有人来报,砻城聚集了百余名龟兹杀手,接到的命令是务必拿到王爷的人头.
想到昨夜我和澂还在为住不住同心居闹别扭,若是当时身上有多余的银两,不知......我想想都后怕.
我插口道:昨天过了晌午,我和王爷才临时想起来去砻城的,是谁走漏了消息,龟兹的动作竟这么迅捷?
若冲垂首不语,我忍不住想要再次发问.
迟夜找过我,对不对?微雨先开了口.
若冲迟疑片刻,恭敬答道:是.末将无意离间王爷的兄弟感情,事情太不寻常了,末将只得如实告知.
我已知晓,你下去吧.
若冲走后,我调皮一笑:这个若冲跟你有些时候了吧,还那么生疏,要听他说话,非要删掉一半的客气话才能捕捉到正题,至于这么见外么?难道我们的王爷真的是不怒自威?
又损人.你要闲着就帮我在把迟夜喊过来.
现在,若冲才说了没多会儿,你不怕打草惊蛇?
打草惊蛇?,他一付看小动物的表情,笑道,你也开始疑他了?
算了,我去喊就是了,你当我是枉做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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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怕你改主意了.
迟夜一震:你疑我?
微雨假意怒道:你不也瞒我瞒得好,我问你,龟兹最近有什么异动?
他们声称要举全国之兵对上元开战.因为他们的三皇子死了.
那又如何?
我杀的.
我站出来道:我呆在龟兹军营里半个多月,从没听说过什么三皇子,这会不会是龟兹人的借口?
不,你逃出来的那天三皇子刚到,龟兹有意言和,才排三皇子过来的.迟夜低声解释道.
那你为什么要杀他?我料不及迟夜如此莽撞,在朝中作乱的当口引来了外族的战事.
他不知情,谁也没见过三皇子的庐山真面目,外传三皇子纵情山水,沉湎诗画,常年在宫中深居简出,龟兹王储争斗地厉害,最后让他捡了便宜.微雨补充道.
原来是个韬光养晦的主儿.
可惜还未等他施展生平抱负.
现下距你被拘已有近十天光景,王子被杀何等大事,纵是有心人隐瞒也不至于瞒过十天,你怎么说?说话间,微雨抬手捂住左胸,皱起眉头.
哥,你先坐下休息会儿,我全都告诉你.
迟夜傍着澂坐下:哥,你听过一种毒药吗,叫蝴蝶迷梦----食者神志昏聩,七日后暴猝.那天我易容成若冲的模样闯进谟兰公主的军帐说是溯王爷受伤了,谟兰命人扣留了我,而后赶过来救扮成我的你,我担心谟兰食言,又怕驿儿瞒不住你,便想伺机逃脱.谟兰的卧室外养了一种不知名的花,到半夜引来好些月出东山蝶,我随手刮下那些蝴蝶翅上的粉末,以备不时之需,后来逃的时候牵动了室里的铃铛,三皇子与我缠斗许久,我一时情急用真气将粉末打进他胸前三处大穴,本来只要把毒逼出来就没事,可是他不识这种粉末的毒性,一味催动气血流转,后来的事我也是听说的.哥,谟兰以为若冲行刺是你授意的,漠北你不能再呆了,他们以为你杀了三皇子,一定会无所不用其极,哥,现在是内忧外患不错,但也是个机会,龟兹那边我一力扛着,决不会误了你京中的大事.皇兄现在仍是君主,他若是打定主意拉拢龟兹,第一个安抚龟兹的手段就是削你的爵,到时你不单失了西征军的调配权,没有实权的王爷还不是任人宰割.
你,给我惹了个【创建和谐家园】烦,还好意思卖我人情.
哥,来日萧溯定当负荆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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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卷
21 一路紫台连朔漠
哥,帝都暂时回不去了.
我真是想不到,皇兄竟然多疑至斯,皇后借设宴为名召嫂子进宫,随后被软禁了,这宴多半也是皇兄的盘算.虽然谈论的是十万火急的大事,可是为了一句嫂子,我仍不免心中一动,简宁王妃到底是一颗布下的棋子,还是微雨的软肋,我连她姓甚名谁也不知道,也不知迟夜的担忧是为了眼前的形势,还是为了这个嫂子的安危.
被极力压抑的咳嗽冲口而出,微雨给了我们一个安慰的眼神道:既然皇兄不希望我们安内,那只好御敌邀功了.
嫂子她?
只要我没有异动,她不会有事的.早年不懂这些,皇兄在我身边布的陷阱太多了,现在不得不投鼠忌器,幸亏没有进京,焉知去了不是受制于人,腹背受敌.我难得听到澂这么悲观的论调,投鼠忌器?受制于人?他在乎她吗?
我这就把计划部署下去,一定叫他们措手不及.
谁领兵?
哥,你肯吗?
我大叫着拽住迟夜:你开什么玩笑?这是突袭哎,又是第一战,哪有主帅领兵的理?
他哈哈一笑:你知道我在开玩笑还接我的话?
我窘迫地撒开手:你说得跟真的一样.
看你闷闷不乐的,逗逗你.
我心知刚才吃醋的模样被迟夜看在眼里,恨不得立时找条地缝钻下去.澂把手伸向我,我低眉顺眼交出手由他握住,可是他终不言语,我多希望他给我一些解释,哪怕牵强附会,哪怕于理不通.
这感觉多像在深夜里无故醒来,恐慌地翻找,为寻一只枕头,若不牢牢抱着它,长夜寂寂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再次入睡的;我要那个理由,若不拼死拼活抱住它,是不能够心安的,可是微雨不给我......
迟夜,上次和你提的关于砻城赌场的事查得怎么样了?
我正要跟哥提,赌场幕后的资办人果然是龟兹内阁的要员呼延皓,并没有什么疑义,我随便找了个借口把赌场封了,他也不肯为了这事出面,事情没有费什么周折.
禁赌令颁下去了么?
还没,战事在即,颁与不颁效用都不大,只是赌场里有个叫陶臻的,那天是他在赌场的弄堂口偷听到龟兹密令的事,是赏是罚,不大好办.
赏罚自然要分明,把禁赌令贴出去,此刻用不上也要给军士们提个醒,以后执行起来有令可依,依照令书上的条例该怎么罚就怎么罚,陶臻也是个千夫长,让他带五千名兵士执行今晚的突袭,回来后职高一阶.
我的意思原也是让他组织突袭,不想哥抢了先.
谁提的都无所谓.澂拍拍迟夜的肩,随他一起出去和陶臻交待了一些细节.
这几日微雨的伤时有反复,这样的身体如何耗得起,药快熬好的时候,微雨刚刚进帐.
驿儿,我原以为漠北就是我二人的花花世界,不料想战局来得这么快.
没什么,驿儿不是妄图苟安的女子,将军哪有不打仗的.
你能明白自然最好,战事愈往后发展恐怕连营地都有被攻占的可能,我也不可能事事护你周全,更不可时时不离你.
你要送我走?那你说哪里才是安全的?据这里最近的城市是砻城,那里?
不,战事一起,砻城必不可免要受牵累.
回帝都?
微雨叹了口气:是啊,哪儿是安全的,送你去哪儿我都不放心.
我故意说了这一通话,说完之后,并不觉得舒心畅快,澂有他的无奈,我该体谅才是,非呆在这里,徒让他操心,难道还指望在战火纷纷中与他花前月下吗?
我把药盏捧过去,敛起不悦的脸色:送我到一个瞧不见战火亦瞧不见帝都的城中,堇州怎么样?你若回京,堇州的魁星栈道是大军的必经之路,我在那附近等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