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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嘟……”子轩将手伸出窗外,远远的就冲着羽凡使劲的按着喇叭。
羽凡慢慢的走下了那几个台阶,直到那辆车稳稳的停在离她一米之外的地方,双手举起子轩那个不知道装了些什么的破包,心里再怎么不情愿,对主人还是得恭恭敬敬的才行,要是把主人服侍的舒舒贴贴的,说不定还能早点结束这该死的“契约”呢!
“好了,明天早上准时在这里等我!”子轩黑着一张本来就不阳光的脸,就跟电视里面的关二爷一样。
“那个,等一下啦!”
“羽凡同学还有什么事情吗?”
“期限是多长???”羽凡歪着脑袋等着子轩的答案,那真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每天给你算———这个数,行吧!”子轩伸出自己的另外一只手,掰着手指头数着,也不管一旁紧紧盯着自己的羽凡。
“五……十……”羽凡支支吾吾的,也不知道子轩那个家伙会怎样为难自己,应该不会很高吧。
“每天算五百吧!好不好?”
“哇,那么多??每天五百———不过,那么贵的手表,就算是每天五百,那么二十天就是一万,二十万的话———不就是四百天了???”羽凡默默的在心里算着,应该没错吧?四百天,比一年的时间还长呢,剩下的高中生活不就全这么赔进去了?比孙权还不值,赔了夫人又折兵!!!
“羽凡同学还满意吗?”
“那个……”
“怎么了?要知道我家的女佣从早上干活到晚上,一天下来也没你多哎!”子轩架上了墨镜,眼睛在弥留之际还不忘扫描了一眼羽凡惊讶万分的神情。
“等一下!”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那个,明天早上……准时是什么时候?”
“这个,我也不知道,反正你自己掂量吧!”子轩冲着羽凡做了一个“再会”的手势,载着整车的满意踏上了归程。
街道边的银杏树已经开始落叶了,一片片的,轻轻的飘落着,落在车顶上,随着车也一同踏上某段未知的旅途,就像是随风飘散的蒲公英,只等着尘埃落定。
羽凡郁闷的回到了家里,此刻已经黑了,太阳现在正徘徊在赤道以南、南回归线以北的广大地区吧!
绝对不能让妈妈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是“负债人”了,更严重的是现在自己已经不是合法的独立个体了,记住自己的身份———书童,遗落在邰家大院外的书童。
“凡凡,快过来,喜欢么?”妈妈招呼着羽凡快过去,隔着客厅,羽凡扔下了背上的书包,现在居然连看到书包就觉得很烦。
“哇!好漂亮!”羽凡刚走进餐厅,妈妈就揭开了那个漂亮的盒子,是蛋糕!!!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凡凡,生日快乐!”
“你生病住院的那天就是你的生日,妈妈给你准备的蛋糕也没用上,这次,妈妈给你买了一个更漂亮的!”
“谢谢妈妈!”
“这孩子,最近怎么这么容易感动啊?”妈妈轻轻的擦拭掉了羽凡眼睛里落下来的眼泪,也说不上激动,就那么没理由的就落下来了。
“妈妈,我有一个好想好想实现的愿望,我们快点插上蜡烛吧!”
“什么愿望,给妈妈讲讲!”
“不要啦,讲了就不灵验了!”羽凡全然忘记了书童的烦恼,满怀期待的插着蜡烛,然后一根一根的点亮,就像是一点一点的幻化成希望的星火。羽凡看了看妈妈,妈妈给了羽凡一个坚定的眼神,静下心来好好的许个愿望吧。
———我希望,我希望自己可以变得聪明起来,不会被被人当成傻瓜,我希望大家见到我的时候都会给我一个幸福的微笑,还希望……希望那两个家伙不要那么反复无常,希望———
羽凡一大堆的希望,就算死被愿望天使听到了记在心里了,也只能帮助她实现其中的一个吧,最多也只能是一个。
“好了么?”妈妈一直微笑着看着一脸认真,皱着眉头许愿的羽凡,真有那么多的愿望说明对生活是充满期待的,妈妈很欣慰的点了点头。
“恩,好了,妈妈,我们一起吹蜡烛吧!”
“恩!一、二、三!”羽凡跟妈妈一起凑着身子一口气吹灭了所有的蜡烛,晓得时候底气不足,却还是坚持着要自己一个人吹蜡烛,那时候蜡烛的根数没现在这么多,但是却的费好久的时间才能把所有的蜡烛都吹灭的。
饱饱的装了半个蛋糕在肚子里,羽凡觉得有一种很充实的感觉。半夜里觉得肚子不舒服,可能是一点余力也不留的吃了那么多,还喝了那么多的冷饮。
闹钟响了,羽凡坐起身来眯着两只小眼睛,妈妈走了么?应该走了吧,不然闹钟不会叫的,妈妈走的很早的话就会给羽凡调好闹钟的。公交上好挤,很多学校的孩子都一路上上上下下,每个人的空间都好狭小的。
“怎么还不来啊?都快上课了!”羽凡一个人嘀嘀咕咕的站在昨天跟子轩“分别”的地方,手腕上的手边不停的转着圈儿。
“羽凡??你怎么站在这里?”雪枫来的还算早啦,只是为什么主人还不来呢,主人不来,自己这个做书童的可怎么办呢?
“我……我在这里等人。”
“奇怪,这么早等什么人?”
“噢,那个,等我的‘债权人’!”羽凡脱口而出,总比说“主人”好吧!
“债权人??”
“恩!”
两人说话之际,子轩早已经从车上扔下自己的书包,羽凡忙不急跌的接住了,一旁的学风傻眼的望着子轩的车消失在晨雾中。
“这是怎么回事?”
“我……不小心摔坏了他的手表,所以……”羽凡慢慢的讲述着自己书童生涯的来源,听得雪枫丈二的和尚,怎么都摸不到头脑。再一次定神的时候,子轩已经乘着薄雾款款的走来了,那得意的神情,那恣意的眼神,还有那恶意的表情!为什么忽然觉得秋天已经很深了呢?
Ⅲ
“走吧!”子轩两只手惬意的插在自己的裤兜里,用一种命令的口吻说道,羽凡只得重新调整了一下自己背上的包,以便还能有拎起这个包的余力。
“你先走吧!我们马上来!”雪枫好像有什么话要跟子轩将,所以就先打发羽凡走了,羽凡默默的点了点头,就步履阑珊的朝着教室“爬去”了。平时也没觉得上楼的阶梯那么难走啊!
子轩看着阶梯上跟只小熊一样的羽凡,心里窃喜着,雪枫则是气的全身乏力,就仿佛是自己驮着那么大两个书包,也不知道羽凡是怎么办到的。
“好了,她已经走远了,有什么话就说吧!”子轩还是那么简练,不留给任何人回旋的余地,在自我的世界和感情的世界里,任何人都容不下其它人吧。
“这,怎么回事?”雪枫净爽的脸上突兀起一条条青筋,眼神里迸裂着火花,整个人快燃起来了。
“就这样啊!还能怎么??”
“我们可是约定好了的……”
“这可不在协议之内,完全是偶然,偶然事件造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雪枫已经无话可说了,跟这个家伙完全无法沟通。
“你这么做不觉得很过分么?”
“那应该怎么做才不过分呢?”
“她摔坏了你的手表,我可以十倍偿还给你,不要再为难她的!”
“我要是不愿意呢??”子轩挑衅的口吻居然还有些俏皮可爱。
“你……!!!”雪枫被子轩的话给堵了回来,完全不知道接下去说什么了。子轩跨着轻松的步子,三跳两蹦的就绕过了长廊不见了,雪枫发飙似的也奔了上去,到了教室才发现,今天怎么这么早,教室里只有他们三个人,这将上演哪一出啊??
心乱如麻的上完了上午的课,雪枫此刻很需要找个风大的地方好好的吹一吹,不然真的会燃起来的,浑身【创建和谐家园】辣的想揍人。
“走吧!”
“恩?去哪儿?”
“你是我的书童,不是我到什么地方你就得跟到设么地方吗?”
“书童……不是只负责拿书吗?”
“这样啊?那好,你帮我抱着这几本书吧,这本,这本,还有这本!”子轩随手在课桌里翻出几本完全不知道关系什么的书,然后“哐当”一声扔在了羽凡面前,羽凡恨得直想掐死他。
校园里又多了一道风景线,帅气的太子身后从此多了一个抱着好大一堆书的书童,这可真是稀罕事儿,太子这么做是为什么呢?是想把那个傻瓜长长久久的留在自己的身边吗?这个问题,只有子轩自己才知道答案,开似的时候,还真的没有那种想法,但是雪枫循序渐进的“诱导”和时间的深入,也许会有什么转机也不一定哦。
中午过后天色渐渐的阴暗了下去,天边的浮云慢慢的朝着头顶上的天空中聚集着,就像是一位号召力极强的领袖人物站在中心招募者自己从四面八方赶来的军队那样宏伟壮观,一层层的薄云慢慢沉淀着,不大一会儿,就变成了浓厚的乌云,将整个天空遮掩的严严实实的,感觉就快喘不过气来了。
“好好的看着书本,书童!”子轩一个人朝着图书馆走去了,外界书本是不能带入图书馆的,羽凡只能抱着它们在外面等候了:该死的家伙,什么时候也喜欢上图书馆了!
阴冷的风开始叩醒了熟睡的云层,也许是梦太悲哀了吧,居然一醒来就流下了眼泪,太阳害怕这忧伤的一幕,所以也躲到云朵的背后偷偷的哭泣去了。
“啊……下雨了……怎么办?”羽凡无所事事的抱着那一堆书在图书馆门前来回的绕着圈子,子轩进去很久了,怎么还不出来啊?难道是故意折腾自己??雨点越来越大了,打在身上冰凉冰凉的,像夏天吃着冰激淋一样的冰凉,只是这是个已过了季节的秋。
羽凡紧紧的捧着手里那一堆书,一、二、三、四、五,一共五本,全是些不知道关乎所以的书,根本就不用拿出来的,子轩那个家伙分明是拿自己消遣。身上快湿透了,雨滴透过今夏纤细的抱着书本的手臂慢慢的渗入了书本里,然后又带着一股子笔墨的味道慢慢的滑落到地上。
怎么办?【创建和谐家园】室的路还有很远,也不能进去图书馆,最近的也就是第二教学楼了,可是自己这样子走掉了,主人那里怎么交待呢?羽凡审度着,此刻是进退两难,站在淅淅沥沥的雨中,一动也不动……
图书馆五楼的子轩一直倚着窗坐着,远远的看着那个无聊的抱着书绕着花圃转圈子的羽凡,下雨了,子轩还是那样安静的欣赏着窗外的雨景,那个傻瓜还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真的是傻得无语了,你就不知道找个地方躲一躲啊?子轩气急败坏的一口气冲下了五楼,直接朝着雨中那个站如松的人奔去。
“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进去!”
“可是,图书馆不能外带书本的!”
“你就是为了这几本破书?”子轩看了一眼已经被雨水模糊了视线的羽凡,发丝垂直的散在肩上,额头上的头发安静的趴着,鼻尖上一滴雨水刚好滴落了下来,眼睛也因为不时侵袭而来的雨水眨巴不停……安静了,整个人都安静了。
“这些书对子轩同学应该很重要吧?”羽凡还强忍着欢颜,嘴角那一抹灿烂的微笑瞬间被雨水稀释了,随着雨伴着风消散在空气中。
“你真是笨蛋,傻瓜,呆子……你怎么就这么……你一定要让我感到愧疚,是吗?”子轩语无伦次的说这些断断续续连不起来的话,羽凡努力的捕捉着,却还是一片空白。愧疚吗?真的觉得会就吗?书童淋了点小雨竟然也会让主人觉得愧疚?不紧书童想不明白,主人也脑残了。
Ⅳ
雨中多出了两个身影,雪枫隔着长廊遥遥的望着,好熟悉的背影,淡紫色的外套,不正是羽凡今天穿的那件吗?再仔细的定神看了看,没错,另外一个果然是邰子轩。
“怎么?很挣扎吧?”
“又是你!”雪枫转身一看,还真是阴魂不散,长的那么漂亮,干嘛老神出鬼没的,难怪都没人敢要……
“如果现在还不承认,以后可能就没机会了!”
“承认什么?什么机会?”雪枫总觉得从这个女生嘴里说出来的话都那么的“来者不善”,比她这个人更让别人觉得恐怖。
“承认你喜欢那个傻瓜,并抓住跟她在一起的机会!”
“我为什么要承认?我有告诉任何人我喜欢她吗?顾小姐还真会编故事呢,这么闲着,怎么不去写一本小说呢?”
“还是不承认,对吗?那你就看着你的机会和心上人一起溜进别人的怀抱吧!”夕佳的口吻显得很是老练,比“今麦郎”还劲道。
子轩就那样一直望着羽凡,羽凡在雨里足足站了十来分钟了吧。
“你……进去吧,淋雨了会生病的。”羽凡的小嘴一张一合的,声音小的都能被雨声给淹没了。
“你不会生病?”
“有钱人家的孩子都弱不禁风的……我身体很好呢!”
“……”子轩沉默了,原来在羽凡的眼中,自己竟然是有钱人家的“那种孩子”,子轩脑海里浮现了一幕幕情节(子轩自己的幻想,羽凡高高的站在课桌上,两手叉腰正在教训有钱人):邰子轩,你们有钱人吃好穿好住好,有车有钱有佣人,坐享其成,为人却一事无成,娇生惯养,弱不禁风,不能吃苦耐劳,简直就是……废人!!!
“那个,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创建和谐家园】室去了!”
“等一下……”
“等什么?还让她在这里跟你一起淋雨?”很出人意料,雪枫撑着一把伞款款的落在了羽凡的身边,也不知道是从哪个方向飘过来的,镜头中的两个人居然没有发现半点痕迹———此乃高人也!!!
“你来的正好,帮我送她去停车棚那里等我。”子轩是想带着羽凡去换身干的衣服。
“帮你?我们的关系很好吗?”
“如果希望她淋着雨过去,我也没什么好反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