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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月天VIP完结]哑妻若慈》-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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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在他越发灼热的鼻息中缓缓醒转过来,眸光迷蒙,无辜可爱。

        “醒了。”他轻道,语气里带着宠溺,像是怕惊扰了她。

        她面色泛红,敛下眉眼。

        他的嘴角浮起一丝邪魅的笑,不规矩的手轻探入她的衫内,她一怔,随即羞恼不已的制住他的动作,脸色越发红艳,杏眼圆瞠。

        “好好好,我不乱来。”司徒宇用指轻刮她的鼻尖,却是有些不甘心的没有将手撤出来,将她拥拦入怀,“那你允我抱会。”

        闻言,她轻弱一叹,却不再挣扎,知这是他的边线,若不依,他定是会强意索欢,而昨夜彼此已然太过荒唐……

        她咬下唇,闭目敛神,不允自己再有丝毫绮思。

        他神下温柔,将她搂的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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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睁开双目,不由得轻轻回抱住他,心下却陡然升起一丝感伤,寂寥凄凄。

        如果,永远都能这样,那该多好。

        只是,两个人相拥的宁静。

        ……

        这是第五个清晨。

        他新娶别人,却每日在她屋内醒来的第五个清晨。

        每夜,她等他的出现,却又想着,他不该来,她不能再留他。

        可是,只要他的影子在薄脆的纸窗上映现,她便迫不及待的去开了门。

        片刻的相顾无言,随之而来的却是莫名难耐的渴求,他拥抱她,她回应他……

        仿佛,只能借由身体的纠缠来确定彼此的存在,销魂缠绵后心中难掩疚凉,却怎样都不想松开怀抱。

        他们都知道,这么做,是对另一个人的伤害。

        每每,江宛心以一脸无害,甚至毫无介意的笑容出现在他们面前时,总能更深的揪起他们心中难抑的愧疚。

        她望着他的脸色,她知道,那里面终是有牵挂。

        他私下命人为江宛心送去不少上好的首饰绸缎,可是,物质的荣华是否就真能弥补心伤和痛楚呢?

        江宛心对她恭敬有加,凡是以她为尊,可是,就真的对她不怨不恨么?

        而她,到底又能把他留在身边多久?

        她仰眸凝望他,他俯首,亲吻她的额头,目光添了些许复杂隐忧,半晌,只道,“是我的错,与你无关。”

        他的语气,听似淡定,却又夹着让人无法忽视的疚意,她敛下眉头,轻轻地握住了他的手。

        他回握住她,不再说什么。

        娘,若慈做不到——把心守好。

        任是害怕伤害,却不愿放下他给的温暖和安抚。

        他们总是后知后觉,因为固执倔强而对峙,却又因孤独情动而相守,仿佛,只有对方才能给对方真实的温暖……

        心中幽叹,晨光已盛,她不舍却终是从他怀中撤身,片刻,他也跟着起身坐起。

        太多时候,贪恋,却不能就此停留。

        ……

        穿衣洗漱后,他与她相携入了饭厅,下人已将早点备好,桌上满满齐齐的放着碗筷和早点,刚坐定,司徒晴便踏进屋来,见他两人一起,困顿的乏意大去,欢欢喜喜的坐在位上,拿起糕饼就吃。

        方若慈却上前按住她的手,笑着摇了摇头,小丫头嘟着嘴,软声道,“嫂嫂……”

        “没关系,让她吃吧。”司徒宇在一旁道,却是对她点了点头,他知道,她是为了等宛心,觉得若然开始,不合礼数,她就是如此,别人敬她一尺,她便会加倍相待,在这种小细节上也不会疏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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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晴嘴角微扬,继续吃着糕饼,她就是知表姐没来,才要吃。

        司徒宇笑笑,随即自己也端起粥来,这次,她却是一脸认真的再次摇了摇头。

        他不置可否的一叹,又放下了碗。

        只是,过了半晌,饭已凉些许,江宛心才来到饭厅。

        “表姐,你怎么这才来,哥哥嫂嫂都等着你,饭都凉了。”江宛心一入门,司徒晴便扬声出口,带着些许质问的意思。

        江宛心一脸措然,面色有些苍白,“我……”。

        却见江宛心只说了一字,便若脚下一软,瘫倒在地。

        “宛心!”司徒宇一鄂,立刻伸手扶起昏到在地的江宛心。

        她鄂然,心下惊悸,隐发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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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夫人只是受了寒,体虚阴盛,加之近日寒潮愈凛,身子经不住,才致昏厥,老夫这就开副驱寒煨体的方子,按时服用,好生调养,也就无碍了。”语落,一把白须虬髯的老医收了把脉的指触,伏案写了药方,递交于司徒宇手中,又继续道,“二夫人虽身无大碍,但胸中郁气颇重,那只怕是,心病还需心药医。”

        闻言,司徒宇眉头一蹙,微微颔首,然后躬身示谢,命下人随大夫去抓药。

        不一会儿,屋内人已渐去,方才的混乱忙碌跟着寂然停息下来,但床榻之上的江宛心却尚未醒转。

        隔着漆木圆桌,他与她对望一眼,彼此的脸上带了相似的复杂神色,眉目间的隐忧疚然也再无法遮掩。

        一句心病还需心药医,说者只如实相禀,却是字字若刺,且不偏不倚的扎在听者心上敏感一处,引发暗痛,涩然难抑。

        蓦地,一直在江宛心身边伺着的丫鬟,走到他们面前,跪倒在地,哽咽着对他们说,“少爷,夫人,请你们可怜可怜我家小姐……不,可怜可怜二夫人吧!”

        他与她皆是一阵怔忡,片刻,司徒宇凛声道,“你什么意思!”

        丫鬟一阵抽噎,嗫嚅道,“二夫人……是因为夜里在门外等少爷,才会受寒的。”

        “什么?”他讶然扬声,眉宇间的纠结却是越发深蹙。

        “二夫人夜夜都等到三更天,怎么劝都不听,她说……说只要能看少爷一眼,也就足够了,可是,可是……”

        可是,他没有在梅园出现过。

        她在心里,无声地接了下句。

        江宛心,没有等到过他。

        因为,他去了她房里,每夜都和她在一起。

        她望向他,他却像无法去触碰她的目光一般,别过了视线。

        她看着他低下头,走到床前,凝视着江宛心苍白的睡颜,一声叹息。

        那一声叹息,轻缓又沉重,听来,却显得格外清晰。

        他背过身,只留下一个背影给她,往日挺拔的身姿,此刻却像是耸落下来,犹发落寞。

        她的面色越发苍白起来,心中泛着难抑的揪疼酸楚,却不知到底是为谁,但她想靠近他,伤害是他们两个人造成的,她愿意,也想要和他一起面对。

        只是,她尚未近一步,却听见他背身说了一句,“你们都先出去吧,我在这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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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光落落照进屋内,缓淡了晨寒,却驱不走心下忽然泛冒的寒意。

        她敛下眉眼,终是默默地走出房门,最后一眼望去时,他已坐到了床畔,似是伸手想要去触碰那即便带了病色却依然美丽妩媚的睡容……

        她,为他们轻轻地掩上了房门。

        屋内种种,却是再不愿知晓,不想看见。

        他不是她一个人的……

        当她亲耳听见丫鬟开口所说的关于江宛心的一字一句时,她才真的意识到:他还是另一个女人的丈夫。

        无论如何,江宛心,也已是他的妻妾,身心都念予在自家夫君身上,一番期盼和苦等。

        那样等一个人的滋味,有多么孤单和绝望,她懂的比谁都深。

        卫离开的那三年,纵使深信着他的负心辜负,可她心里却依旧深深牵挂,抱着几乎毫不存在的希望度日如年的等他回来……

        而江宛心对司徒宇的等待,……

        她无意伤害,却身不由己。

        自私一词,何其容易,又何其难。

        他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情意在前,却因她的出现而覆灭,事到如今,他与她,皆是罪过。

        可是,仅见他对江宛心面露心怜的之色,她便觉如此酸涩,男子三妻四妾,明明只是常事,可为何,这般让人难以忍受。

        ……

        “表哥,别离开我。”

        忽地,屋内传来一声略带凄迫的呼喊,让她定住了脚步,屏住了呼吸。

        “你睡吧,我不走。”那人的声音,随之而来。

        “表哥,是不是……你的心里再也没有宛心的立锥之地了。”哭泣的声音传来,带了楚然的哽咽。

        片刻,她听见他说,“没有,我没忘了你。”

        她一凛,心像是被什么一把抓住,然后越攥越紧。

        “我从没奢望能与姐姐平起平座,只求……只求表哥能偶尔来看我一眼,也就知足了。”

        她知道自己该走,可是,脚下却想生根,铅一般的沉重,让她无法动弹,只能僵直了身子,任不安的虫爬嗜全身。

        “宛心……你先休息吧,我会常来看你。”那人的声音低低的,却听得出不是敷衍。

        “表哥,宛心从小最大的祈愿就是能做你的妻子,与你白头到老,为司徒家开枝散叶,可是,为何……表哥连碰都不愿碰我?”

        屋内,久久静默之后,是一句“别哭,是表哥不对。”

        即使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她却依旧能听见那人话里的温柔。

        她微微的闭上了眼睛,心被攥的越来越紧,越来越疼,纵使脚下铅般重,也终是阻不了她离开的步伐。

        不管他会再说什么,她都再也不想听下去。

        *

        江宛心倚靠在他身上,无辜的表情似是柔弱,又带着无邪,如泣如诉的对他说着心中的点点委屈。

        他不能不为所动,于是尽量安抚她,温声轻语,给她想要的安慰,脑海中,却恍惚出没着,另一个人的无声和静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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