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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月天VIP完结]半分咖啡半分茶》-第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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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家吧!”

        “嗯!”

        他表情依然莫测高深,看不出端倪,随着他上到电梯,毫无选择就被搂进怀里,由他按了七层的按钮。舒一直很安静,抱着他的腰,听着他沉稳的心跳。两个人都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就不说话,只是用简单的肢体语言表示。他的头垂得很低,一直垂到她肩上,抵着她颈边的散落的发丝。

        电梯里有种落寞的感伤,舒说不上来为什么,却觉得难过,随之是因为这种感伤席卷而来的疲倦。

        他空出的手一直撑在电梯上,把她拢在更小的范围内,追逐了一晚的背影,她的笑颜,如今就收纳在怀里,可即时这样拥抱了,心里还是有种不确定。见到子修接近她的瞬间,所有血液都往脑子里冲,六七年的一幕好像又在眼前回闪,只是这次他动作很快,没有容他碰她一丝一毫。

        是了,她的发香,笑容或者眼泪,容不得任何人触碰,过去已经是不堪回首了,生活从索然无味到重新有了兴致,也是因为她的出现。

        门开了,舒跟在身边,进门就蹲下身子帮他拿拖鞋,像个恭顺的小妻子。有了她之后,很多事情都和以往不一样,五年里形成了习惯,变得戒除不掉,也产生了依赖性的满足。想到别人,打消了所有的可能性,这世上,他容不下自己以外的任何人在她身边停留,更何况是子修,刚刚出手的冲动压下去,可下次再碰到,他势必不会轻饶了那【创建和谐家园】!

        “我去给你倒水。”她换好自己的鞋子,转身要去厨房给他倒水。两人完全相同格局的房子,他的这套从始至终没有开或,吃饭的话都是她在对面的公寓做好了等他。

        看她要从身边走开,子律突然很不安,从背后追到,又搂回怀里,抚弄着她的身体,越来越用力。

        “怎么……”她本想问,低头看他手臂上泛起的筋脉,又噤了声,好半天和他这样站在客厅中央,任他抱着。

        “律……”

        他埋在她背后,扯散了发簪,闻到她发间的香气,渐渐安定了暴怒后的焦虑。他经常生气,却鲜少产生焦虑,而焦虑的解药就是她。

        舒以为他是放开手了,身子还没站定,就被从后面横抱起来。背后的气息平稳,可把她放在洗手池上,面对那双眼睛的时候,又觉得他是慌乱的。

        热烈吸吮着她胸口那粒樱红的痣,然后是她的每一寸肌肤,她的一切,已经熟悉烙印在心坎里的每一下呼吸。

        从第一次开始,他当惯了她唯一的男人,每个细节的反应,无知的对抗,都是属于他的。

        口袋里的钥匙掉在地砖上,很清脆的一声,让他想起了五年前那个夜晚,她茫然无知的躺在工作室的台子上,混乱不清的求他放手。

        他是对的,当初没有放开,后来也一直占有着,如果放开了,也许现在的一切都会不同。

        她的头发全散开了,像黑色的瀑布,披在细嫩的肩上,她惯用的干花被热水逼出一缕冶艳的香气,撩拨人心。

        其实她再素再淡,在他身下溶化时,都是最夺人心魄的。发簪落地,又是叮当一响,

        她淡淡快乐的表情,轻柔模糊,却是对他心里永无休止的折磨,让他贪婪的欲望越沉越深,犹如陷入泥沼,无力自拔。玻璃拉门打开又合上,他高高在上的拖着她抱起来,抵在瓷砖温热的墙壁上,水珠凝了就滑下来,她却稳稳栖息在他臂上。

        渴望来得很猛烈,身体到心都绞疼着,仿佛久病不愈的顽症瞬间发作,折磨着他最后残存一点的理智。晚上他喝了一点酒,没有醉,被水一冲完全清醒了。

        “要吗?”

        他含住那颗痣,在她胸口粗喘,逼得她眼角湿透了,像个哭泣的孩子。

        手扣在他肩上,指甲已经掐进肌肤里,可舒还是觉得什么也抓不住。她想拒绝,可看到他的眼睛,她说不出口。

        五年了,其实她一直希望他快乐,看着他快乐,或者和他一起快乐,只要不会一次得到太多,慢慢久久的酝酿延续,她也可以满足。她耐得住寂寞,不怕平淡,只要长久些就好,不要像父亲那样,转瞬就从她生命里完全消失。

        脆弱的暴露着,在这方面,常常是她最后选择投降,即使她不服输,也会被他逼退。可今晚除了急切,他似乎执意要唤起她的认同,不断地急躁的逼问她。

        “这样好吗?告诉我!”

        耳边沉重混乱的呼吸,眼前的一切也是混乱潮湿的,汗珠自额头滑落,融进眼泪里,她咬死唇线,最后绷不住都是他想要的【创建和谐家园】。

        钥匙舞会后的夜晚,他们就变成了这样的关系,她再也无法把他从生命力抹除。也许他介入的生活不是盛宴,只是场必然毁灭的灾难,而这一刻,她只能义无反顾选择跟随他。

        水声盖过了一切,她抓在他肩头的手指细白如玉,像那只烟盒一样,最终被他扭曲到再无法支撑,被彻底掌控。

        第二天傍晚,上官苑里几个放假的学徒在赶着调制染色用的土著染料。高磊和韩豫上门找人,只在落锁的屠岸谷门口看到地上两份一模一样的门神咖啡外卖。

        垂着遮光窗帘的工作室内间,子律完成了人体素描,扔下炭笔,把整张画撕下来揉皱。

        为了弥补过去的一个月,他必须用身体证明些什么。跨到工作台边,毫无征兆蒙住她的眼睛,在一晚的掠夺之后,子律又一次压下了沉重的身体。

        ——————乌龙茶(上)——————

        打开工作室上的门锁,子律迈出了屠岸谷,不小心踢了脚下的袋子。是门神咖啡的外卖,碰倒了咖啡杯,提起来还能握到杯里的暖热。放到进门的地方回身关上大门,他独自一人走到走廊上。

        双层的窗上有特殊设计的按钮,几秒钟之后,半个黄昏展露在他眼前,摸到上衣口袋里的打火机,拿在手里擦着,燃起一阵轻烟,叼进嘴里,微微的烟草味道让刚才的一切平定下去。

        楼道里没有人,平时这时候,他已经载着她回家了,如今她一个人躺在背后的门里,疲倦已极,刚刚他失手抓伤了她的手臂,留下了一大片青肿的痕迹。

        想到她睡去时安详却委屈的面容,子律心理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远处街道上有几个路人,慢慢消失在路尽头,社区外的街道渐次亮起了灯,那边是一街的酒吧餐厅,他们去的很少。总有些不相干的人会碰到,所以真要吃饭,不是她在家里做就是他开车带她出去。

        今天,大概什么也不会吃,她应该会睡很久,即使饿了,也必须隐忍。过去一个月都忍下来了,等她睡个把小时对他实在算不得什么。

        窗格上的横竖线条阻隔了远处的街景,又按下旁边的电钮开了另一边的窗,生活在公社这样的透明牢笼里,自以为获得恣意洒脱,其实早已经脱离了外面的世界,被久久遗忘在角落里。

        步行十几分钟就是条最普通的大街,有卖菜回家做饭的主妇,下班接孩子回家的男主人,柴米油盐的凡俗日子。一日三餐,挤公交车上下班,为了房贷节衣缩食,筹划着选什么幼儿园,以后给孩子谋什么样的好对象。

        和他同年龄的朋友,大多成家立业了,美院时的同窗不是早早了解婚事就是独自飘着,多一半都在国外。进了这个圈子,不管在哪,总是过得和普通人不一样,那些早早结婚的,也是结过离,离过还要结。

        子律想起舒拉写的一篇评论,把公社里的人称为流氓、恶棍、掮客、小偷兼半吊子艺术家,说的很贴切,形容恰到好处,评得大快人心,舒当初读到,曾反反复复玩味着里面的句子。这个滋长艺术家的社区,到底住满了【创建和谐家园】还是圣人,他们自己也说不清?

        说到底,在社区待久了,都退化了。退化到最后,连自己是谁也想不起来。死的死,活的活,穷的穷,暴富的,大半都【创建和谐家园】了。所有人依然卖了命的画,日子都是一点点这么作出来的。

        她也是一样,常常忽略他的存在,为了一块布一朵花喜怒哀乐,对着一针一线着迷,他容忍这么多,是因为在乎形成了习惯,而如今往下走,不知道还要容忍多少。

        摸透一个人很快,但是五年以来他一直摸不透她的心,不知道她之前的生活,不知道她的感情经历,她从来没有提过,也不问他的,总一副无欲无求的样子,除了床第间泄露些脆弱,平日里,她淡的像杯无味的茶,不浓烈,喝起来会上瘾,却找不出配方所在。

        刚刚,她本来是不哭不笑的接受,后来又反抗起来,似乎无法忍受他,越是想她也被感染到,她排斥的越厉害,到最后他比较失控,弄得她凄惨的【创建和谐家园】起来,一点不像是快乐,反倒是受刑,他最终放弃,尽了兴,却觉得灰头土脸,连碰都不敢碰,等她睡下了才推门出来。

        转眼烟在掌心揉碎了,子律把窗帘重新放下来,关了大门回到工作室,带着外卖进到休息间,拉了把素描时模特做过的椅子坐在床边。

        她躺在塌上,还没有醒。露出被外的手臂上斑斑点点的痕迹,并不是他下手太狠,是她皮肤娇嫩,轻轻碰也要留下证据。替她盖好了东西,子律又从烟盒里抽出支烟,只是叼在嘴上并没有点着,她不喜欢他抽烟,不喜欢太重的烟味,这些都是老问题了。吵了几次,后来就不吵了,他抽他的,她选择沉默应对,烟味太重了,她不让他靠近而已。

        她其实是硬骨头的女人,却把整颗心藏在娇弱的外壳里面,不管用什么滋润浇养,都按着她自己的方式生长。子律注意着她的睡容,看久了不由凑到榻边,手探进毯子里。

        她睡的毫无芥蒂,很放松很坦然,嘴角破的地方还带着一丝血迹,手抓着毯子的一角,要保护自己的姿势,散开的头发披在肩上,露出颈部几处明显的痕迹。为了迎合她的节制看来很失败,昨晚到今天接连这么折腾,她眼看着气色越加不好,脸色也过白,睡梦里指尖都是温凉的,暖了半天都不行。

        顺应她的身体和心愿,就是违背自己的意志。而纵容了自己,就是把两个人都往极端里逼,真爆发了就是分手,分不成再复合,复合后再分手,子律太清楚这些了。

        粗糙的手掌做出过很多获奖的雕版大作,可碰到她柔软的肌肤就离不开,什么板子也不雕了,就想吞了一样跟她【创建和谐家园】。从毯子里滑出来,擦掉她眼角湿漉漉的泪痕,子律又坐回到椅子上,一眨不眨的等着她醒过来。

        也许她梦里会有他的影子,也或者那些眼泪是刚才隐忍积存的,总之坚持不住求他的时候,她声音低的几乎听不见,他当时正在兴头上,哪管得了太多,后来再顾及也晚了,她嘴唇破了,胸口都肿了,眉线里的疤痕格外清晰,像是失去蛋壳无法站立的雏鸟在毯子里缩成一团,看他的眼神冰冷透着失落。

        偶尔一两秒的错觉里,子律觉得面前是个无情的女人,可以承欢也可以拒绝,可以笑也可以哭,而一切的原因,他都摸不透。

        睡到一半,舒突然在毯子里挣了一下,嘴里模糊的说了什么,声音像是哭,不久头垂到另一边又继续睡了。子律细细检查过,上上下下的伤痕比他想得严重,放肆过后越发厉害,她一定是很疼了才在梦里哭喊出来。

        坐回床边,子律想拥着她躺回去,可她似乎察觉了,下意识开始挣扎排斥,最终离开了他身边,蜷着身子躲在角落里。以往子律喜欢彼此拥着睡,喜欢她多表现出依赖,而舒更多是背向他,整整一夜看不到彼此面孔。两条不相交的平行线,冷了她也很少贴在他背后,永远蜷缩在自己的一边,远远独立着。

        他讨厌这种独立,讨厌独立背后的平等。

        感情是没有平等可言的,他空了的怀抱需要她填满,她就应该出现,主动靠拢过来,他宠溺她,她就该心安理得的接收,不该质疑,他并不总想用所谓手段征服占有她。

        躺平身子,望着她颈后垂着的发丝,子律又想到昨晚和子修匆匆的一面。她也是那么躲避子修的,五年前也是那样排斥自己的。除了高磊,她对大多数男人都敬而远之,是因为他的缘故,还是有别的?

        眼前的身子微微发抖瑟缩,子律靠过去贴在她背后,手顺着毯子轻缓的安慰揉弄着,享受着片刻的温存,舒在半梦半醒的疲倦里,因为这样的接触,一点点转醒过来。

        意识一恢复就是难于启齿的不适,由内而外的酸疼,腿几乎不能伸直。紧接着意识到他停在胸前的动作,无奈的叹口气,心里扎痛,只想制止他,刚要翻身离开,他却抓到她,先发制人。

        “接着睡,睡睡明天就好了。”

        他凑在她耳边说话,手下也变得轻缓,停在她腰上最酸疼的地方慢慢【创建和谐家园】,直到她紧绷的身子慢慢放松,又恢复柔软舒展,他才随着她规律的呼气。

        “你……”

        “嘘……睡吧,睡醒就好了。”

        他依然探索着,她按住他的手腕,艰难的翻过身,抓着毯子勉强坐起来。经历了昨晚,又是一整个下午,她已经掏空一样乏透了,禁不起他再碰。

        “别碰……我……我要回家。”

        刚刚的过程,周围的一切,光线,气息,味道,她什么都不想再勉强自己接受,只想赶紧离开。

        子律也翻身坐起来,盯着她露在被外的肩部曲线,她说的话他听得一清二楚,也可以办到,但是他不喜欢她投过来冷冰冰的目光,也不明白他的按揉怎么就又引起了她的排斥。刚刚复合,她不应该多依赖他,多……

        “回家!我……回家……”

        见他没反应,舒眼里蓄起了过重的情绪,很乱,很难过,很不想再张口求他。

        子律想了想,拿起了榻边的外衣,只是又退远了身子,张开了手臂,等着她主动过来。他说不好,开始这样莫名的角力之后,她还会不会过来?

        ——————乌龙茶(中)——————

        舒扶着靠背找衣服,敛住的眉线里,一道细白的伤痕分外清晰。这种状况对她来说很无奈,不想妥协,身体又受不住,即使像昨晚卓娅说过的那样不纵容他,但首先要能把现在应付过去。

        身子累得发紧,他却伸手过来快了一步把衣服抢走扔到角落里,似乎故意针对她,不肯罢休的张着手臂一步步逼过来,像一张密不可分的网,更让她觉得窒息。

        在喘不过气的感情里摸爬滚打了五年,他要什么她很清楚,平淡安心的日子只是一种奢望。水火不容,他们是很极端的两个个体,磨合的过程异常痛苦,合好就要吵,然后再合好,再争吵,就像现在这样。

        僵持了好一会儿,谁也没有服输的意思,她露在被外的肩上已经密密麻麻起了一层的小疹子,冷得牙根都咬紧了,可他依然故我的挡在前面,张开的手臂好整以暇的收拢,等着她投靠过去。

        靠还是不靠?

        内心挣扎着,舒不想泄露一丁点软弱,可是她确实冷得厉害了,身子发抖,往后想退到角落,终归没力气,只两三下就倒回榻上,抓住被子怕【创建和谐家园】出来,却不知怎么就滚进了他怀里。

        子律看准时机,早像收网的猎人一样扑了过去。明明她在退,最后却好像是她主动接近,让他借机过来抱了个满怀,脸上的表情又回复食髓知味般的顽固不化,也不再冷着脸,眼睛里多了暖意,还有一丝柔情,凑到她鼻尖上反反复复蹭了蹭,又吃了吃她嘴唇上即将呼出的拒绝。

        不能容她拒绝了,她的弱里有他拗不过的坚强,常常恨得他垂头丧气。可她毕竟是弱女子一个,使蛮力气比不过他。多少次吵架了,主动认错的也都是他。认久了,脸皮也厚了,一看她无可奈何的眼神,就知道她服软了。

        对子律来说,这时的心情是最好的,要想舒畅很容易,她好好跟在身边,偶尔撒撒娇表现些小女人的媚态,心情兴致到了能跟上他的步调投入的【创建和谐家园】,全盘彻底接受他要表达宣泄的东西。偶尔陪他画画,做东西给他填抱肚子,跟他出席外面的场合,有这些他就知足了。

        子律三十多年的日子里,放荡不羁占了一大半,早已经属于无所拘束的类型,所有心思都放在找灵感创作上,剩下就是给她创造更好的生活环境,满足她的心愿,让她在身下要生要死的接受爱,至于她心里那些太细密的情愫,在不干扰到彼此生活步调时,他很少能顾及到。

        舒放弃了挣扎,身体【创建和谐家园】,酸软得厉害,她太了解自己已经到了极限,必须躺回床上好好休息,跟他纠缠不起。抓着他的领口扯了好几下,也是杯水车薪,看他还没有起来的意思,负气的扭过身子又钻回被子里。

        藏了一会儿,心里想说要回家,可奈何他就在背后一堵墙一样围追堵截她的所有需要,还特意俯过身问话:“靠过来,靠着我,有那么难吗?”

        舒什么也不说,被子里死攥着拳头,说不出要哭还是心里被什么刺到了,猛又强撑着坐起身,歪歪斜斜的抻着被子往榻下跑。他上来搀扶,本来要推开,可手一被握住,心里绷紧的坚强瞬间就溃堤了,被他一带又回到怀里,这次连被子都顾不得掩,抓着他胸口的衣服,眼眶一下子就湿了。

        她何尝不想放心的靠在他怀里休息下去,可是依恋的太深并不是好事,她希冀的冷静有分寸的感情里,最要不得就是彻彻底底的投入。没有把持和矜持,沦陷之后迟早要吃苦,当初已经受到了教训,她终其一生都会牢牢记住。

        “我想……回家。”她声音哽咽,子律的冷面孔也挂不住,回身给她找东西穿。她尽量隐忍配合,下午他提出要求,她躺在素描台上点头乖乖的承受,为了他尽兴,除了叫他的名字,不舒服的话都忍回去。一折腾就是一下午,最后他半尽了兴,她忍到最后还是撑不下去一连拒绝,可即使拒绝了,他也没停下不是吗?

        “回家……累了。”

        “好。”

        舒的指尖已经凉透了,声音抖着,身上斑斑点点的痕迹是他一手造成的。扶着她穿好衣服,半天了走路还是一步一蹭,看得他很自责,索性抱起来。躺在他怀里,她肩上单薄的没几两肉,长发乱乱散着,到车上不久又闭上了眼睛。即使迷迷糊糊睡着了,手也放在他腿上,攀着他驱散周身的冰冷。

        而子律,最欢欣不过是这样清晰的感觉出她是需要他的。哪怕她外在表现出坚强,骨子里是依恋他的。

        几分钟的路程,上电梯时她醒了一下,歪在他肩上,回到他家里,梳洗清理都是他做的,弄妥当了,还不忘给她伤到的地方上了药。每次不知节制的是他,心疼的给她“瞧病”的也是他。

        “疼得厉害吗?”

        他一连问了好几次,舒还是在浅眠里忽视他带来的强烈感觉,额上汗津津的好不容易干爽了,被占有的恐惧也威胁不到,这一觉睡得很久,也没有做梦,误过了晚饭和他的夜宵。

        半夜子律又起身给她弄药,碰到的地方起了敏感的小疙瘩,舒掐着他的手臂醒过来,努力制止自己叫出声。梦在这样夜深人静的时候反而消退了,周身的感官也醒过来,看着枕边熟悉又陌生的面孔。他探索的很彻底,她沦落的也很深,五年就是同样的一次次循环,到后来,他们都忘了是在抚慰受伤的感情,还是又沉沦到更深的欲望里。

        感情不管是浓是淡,总是散在近在咫尺的枕边,带着对方独有的气息,一时想改变,是改变不了的。轻柔的棉被像无限幽谧的海洋,他载着她,翻覆她,包围她,最后,由她枕着,依偎着。

        “没事了,睡吧,以后我慢点……”

        跟在她身后躺平,子律习惯性在撩拨后抱着她的腰,猜测她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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