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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月天VIP完结]前缘》-第1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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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君,那个人,就真如此重要?”

        “我不知道,你不要问我。”

        燕南漓喃喃低语,越是去想,他的头就越痛。自己确实都不知道、不记得,又能如何回答?

        “度厄星君,算我求你,放我回去。哪怕做鬼,我也要回去。”

        “否则……”

        视线重又移向栏杆外那青色的迷雾中,倘若真要自己被囚禁于此孤单数千年,那他宁愿从那里跳下去,从此自毁元神、坠入混沌之渊永不存在!

        度厄星君无奈地叹了口气,事已至此,已经全都明白了。自己一向不勉强别人,既然对方心意已决,那么勉强挽留,又有何用。

        也罢,何妨就好人做到底,这抗旨私纵之罪,自己担了便是。

        于是笑得温和,径自替他斟上琼浆玉露。“星君,你难得回来一趟,且饮了此杯,我们再从长计议如何?”

        见对方态度友善,再加上不知为什么,燕南漓当真感觉到脑子里有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在催促自己听从对方。因此他茫然地举起玉杯,毫不犹豫地将里面的液体一饮而尽。片刻之后意识再度开始朦胧起来,眼前人的影像,已渐渐变得模糊不清。

        终于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到了,他倒在桌上,玉杯应声落地。只依稀感觉到身子被人横抱起来缓缓移动,不久之后便宛如腾云驾雾般轻飘飘地。

        意识随即紧跟着坠了下去。

      第二十九章“怪病”

        “燕大人怎么样?”

        “还不是老样子?一连十余日竟还未清醒,这皇上要是再问起来……”

        “真是怪事,就算积劳成疾又淋了雨,可我们连番诊治,也该有点起色了吧。”

        “我怀疑是不是……”

        “哎呀,那种事情切莫乱说,不小心惹怒了皇上,会掉脑袋的。”

        江陵府衙内,三四个御医杵在屋子里议论纷纷。他们一会儿为知府大人诊脉,一会儿又互相讨论,最终的结果却是只能无奈地摇着头,对燕南漓的病情一筹莫展。

        此事,应从半个月前说起。

        自从皇上下旨将原翰林学士兼太子伴读燕南漓贬为江陵知府,虽看似不闻不问,但短短一月余,就接连有奏折传回御书房,每每引得龙颜大悦。尤其当听说江陵终于天降大雨,解了多年旱情,而衙门又府库殷实,有足够的银两赈济百姓,再不需国库往外掏半分银子,皇上更是高兴。便准了对方所奏,御笔一挥,命户部立刻自京城采购种子和农耕用具,亲自派人送往江陵。

        京城名门四少之一的雷邡煜,也在户部为官,正好又与燕南漓乃是同窗,且昔日私交甚笃。于是,他欣然【创建和谐家园】,接下了这桩差事,带了圣旨、赏赐以及所采购之物前去探望老朋友。可谁想到不出数日,便命人八百里加急日夜兼程回京,连夜向皇上禀报燕南漓重病垂危的消息。

        皇帝自然大为震惊,遂马上宣召御医,尽快赶往江陵。同时十分紧张燕南漓的病情,日日派人询问。

        几位御医不敢怠慢,一路舟车劳顿,来到府衙,顾不得休息,便着手为知府大人诊治。听衙门里的人说,知府旧伤初愈、却仍连日操劳,那日又淋了雨,还孤身外出,故而昏倒在路上,被一个路人送了回来。此后就整日昏迷不醒,气息愈加虚弱,府衙里的赛大夫想尽了办法,也仍然无济于事。

        此时的燕南漓,情况的确不容乐观,比出京时更加憔悴消瘦,面容也毫无血色。他的呼吸很浅,时有时无,心跳也很微弱。从没见过这么怪的病,扎完针喂完药却仍无好转之后,几个人面面相觑,心里越来越有种不祥的预感。

        只怕这燕大人年纪轻轻,不出几日就要……

        见他们的脸色越来越差,言谈举止之间也很是忐忑不安。一个本地官员随即上前讨好地说道: “几位大人,想必知府大人本就体弱,初来此地又水土不服,再加上劳累过度,所以才一病不起。生死由命,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倘若真是不治,几位向皇上直言,想必皇上也不至于怪罪各位才是。”

        余下众人纷纷附和,尽力安慰。表面上虽显得难过,可言谈举止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他们多年来一直是张仲的手下,早巴不得燕南漓死于非命。眼见此时不需自己动手便可如愿以偿,一个个心里,其实着实开心得很。

        不过这外表上,可还得应应景,免得惹人不满,再无端端被怀疑。

        御医们闻言却谁也没有搭理,他们从京城而来,为的是替皇上办事,谁稀罕理睬这些马屁精。事实上,皇上对燕南漓的紧张连瞎子都察觉得出来;还有太子,也一早就派了人捎来不少名贵药材;至于出身燕家、亦或是有些交情的各路官员就更不必说。如果燕南漓真的客死异乡,只怕他们回去,这满朝上下也都无法交代啊。

        所以其中一人皱紧眉,还是犹豫着对其他人说:“我看,这似乎不太像是病。我们行医多年,见过多少疑难杂症,却无一例,像今日这样。”

        “就是说啊,真是奇怪。就算身子虚,淋了雨染了风寒,也断不会毫无症状才对。”

        “而且说起来,我们跟燕大人认识近二十载,也算是看着他长大的。宫里规矩森严、太子又淘气,没少见他替人挨打受罚,按理说,不该这么弱不禁风啊。”

        “依我看啊,这根本就是……”

        “嘘……你还想说他是被鬼缠上了?要让皇上知道江陵旱灾之后又是妖鬼的,不大发雷霆砍你的头才怪。”

        “是啊,何况我们是御医,又不是巫医。你满口怪力乱神的东西,传了出去,我们颜面何存?”

        “可是,这真的……”

        另一人委屈地望着各位同僚,脸涨得通红,似乎还想争辩什么。“我,我这不也是为了救人吗?”

        “我看算了,大家都一番好意,也不要再争了。不如这样,反正此地环境脏乱、时局又差,实在不是个养病的好地方。咱们还是上书皇上,先将燕大人接回京去,到时候再请相国寺的得道高僧来祈个福,暗中捎带着给瞧瞧,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好啊,就这么办。”

        “我们现在就去写奏折。”

        几个人交头接耳,最终拿定了主意,留下个衙差继续服侍,然后便陆续出了房间,向大厅走去。

        房门重又合上,衙役扭头望了眼床上的病人,无聊地靠在床边打着哈欠。连日来就为了这一个人,闹得全府上下人仰马翻,为了伺候好那些京里来的大爷们跑进跑出,连觉都没能好好睡,实在烦死人了。

        他歪着头,径自合上眼睛靠在一旁。突然间一道气流蓦地击在胸前,顿时身子一震,倒了下去。

        一双手臂适时拉住了他,阻止沉重的身子压到床上的病人。

        一直在房中隐身的殷风澈这才现了身形,没好气地将他扔给旁边的随从。转过身来坐在床边,居高临下地望着燕南漓苍白的睡颜,一脸冷峻却已换上了温柔之色。

        “南漓。”

        他轻轻唤着,伸出手去小心翼翼地抚着燕南漓的脸。感受着那日益消瘦的容颜和依旧冰凉的温度,一双黑眸便禁不住地泛了红,心里再度痛如刀割。

        “对不起,我不是有心要吸取你精气的。”

        他将燕南漓抱在怀里,难受地垂下头,怎么也想不到事情到最后居然会是这种结果。

        那一日,自己受了重伤,本以为会死,哪知道从昏迷中醒来,看到的第一眼却是好友奄奄一息地倒在自己身上。对方衣衫单薄、身体冰冷,一只手尤紧紧握着自己的。他那一惊真是吓得心魂俱裂,赶忙拉扯燕南漓,然后便惊骇地发现,对方的颈侧跟胸腔里,那微弱的跳动,已若有似无。

        南漓……怎么会在这里?这副濒死的模样,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简直难以置信,可是不多久,却猛然反应了过来。扯开身披的衣服、低头摸向自己,全身上下果然连半处伤都没有了,那些碎裂的骨骼、断掉的经脉以及皮开肉绽的伤口,竟像是一场梦一样,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身为修道之人,曾无数次亲眼见过妖怪以活人气血疗伤的情景,因此眼前这一幕便如同惊雷狠狠地劈在了头顶上,一瞬间,已经什么都明白了。

        是他,一定是他自己吸取了南漓的精气来疗伤,才会最终导致……

        将视线重又移回早已失去意识的好友身上,再想起一个月来彼此相伴的日日夜夜,南漓笑着对他道谢时的真诚,充满信任的眼神交汇,以及屋顶赏月之时许下的重振江陵的诺言,如今都随着南漓生命的即将终结,而眼看再也不可能拥有。

        不,不要,谁来告诉自己一切都是假的?他要南漓活着!

        他不顾一切地拉起燕南漓,然后一掌抵上对方后背,欲将灵气输还给对方,却在这时只听房门猛然被人推开,紧接着两个人就急匆匆地闯了进来。

        “风澈?你在干什么?!”

        师兄方一进门,见到的便是自己衣衫不整,正红着眼圈,痛苦地半拥着南漓。对方为人端正,见状不禁面上一窘、一声大喝,似乎刚想要斥责,却不知看到了什么,蓦地变了脸色,一道灵气猛然挥出,打开两人紧握的手。

      第三十章回京之路

        此时,殷风澈的手还在隐隐作痛,他不明白师兄为何要那么做。不过随后,对方以自己伤势初愈、不得妄动真气为由,将南漓从怀中抱走。然后拿出得自天界、异常珍贵的琼浆玉露和太极金丹,又亲自输送灵气,一番辛苦,足足耗费了数个时辰,才终于稳住情况。

        “燕大人经此一事,护身真元已失,须得每日早午晚三次喂食丹药,再辅以灵气催化,七七四十九日方可转危为安。风澈,你速将他送回府衙,一来好好医治,二来也免得官府着急寻找、再闹出什么事端来。”

        师兄言毕便转身走了出去,对自己私下盗取五彩灵旗、诛杀妖兽以致累人累己的事也再没有过问。殷风澈便听他的话,以路人的身份将好友送了回去,可是他不放心衙门里的那群人,于是便暗中隐身,时时刻刻守在南漓身边照顾。

        一如他所料,除了赛扁鹊身为医者、尚有怜悯之心外,其他人吃了一惊之后,竟都没趣地互相撇撇嘴,继续贪懒偷闲,没一个主动留在旁边照顾。甚至,还有人打起了库房里那些银子的主意,这无疑让正忧心如焚的殷风澈格外气愤,遂命若翼暗中守护,并狠狠教训了那些人一顿,这才罢休。

        而每日无人之时,他都是在燕南漓床边度过的,遵从师兄的吩咐,小心翼翼地哺喂灵药,为对方擦洗身子。他身为男子,从未尽心服侍过别人,此时再苦再累却是心甘情愿。南漓此后纵然痊愈,身体状况也必定比以前更加虚弱、当真受不得半点煎熬,他每每想到这里就非常愧疚,总觉得是自己欠了对方的,尽心补偿也不为过。

        于是将药化开,含在口中,轻轻覆上对方双唇。舌尖撬开对方牙关,与对方的碰触纠缠,直到感觉到指尖下的喉结无力地微微动了下,然后才缓缓分开。

        久久凝视着怀中的睡颜,那么苍白却又安详,就像那时倒在自己身上。殷风澈心里很是纠结难受,不明白南漓为何会是这样一副表情。被无端端掠夺了精气与生命力,不是应该惊惶、害怕、然后想尽办法逃离?却为什么还要将干净温暖的衣服给了自己,而自身却仅着一件单衣,冻得身体异常冰冷。

        深深地吸了口气,低下头轻轻抚摩因得到润泽而略显几分诱人的唇瓣,他想不清楚,但分明感觉到自己的心已经越跳越快。一种冲动再次催促他想要去亲吻对方,头渐渐垂了下去,唇瓣几乎要相贴在一起,却蓦然间想起昔日南漓的话。

        “风澈,每个人都有他的底线,我也不例外。所以……”

        说这话的时候,南漓衣衫不整、神情狼狈,面对自己善意的询问,却是一副快要落泪的表情。此时面对这张虽显虚弱、却仍俊美无匹的面孔,他怔了下,仿佛渐渐明白了几分。

        想必南漓的美貌,平时不知引来过多少闲言闲语、亦或是登徒浪子,已经令人感到深深地厌恶烦恼了吧。

        那么自己此刻的行为,跟那些人,又有何区别?

        他随即后撤了些,一想到方才自己竟然险些对好友动了歪念,就忍不住想要狠狠地给自己一个耳光。他怎么可以这么做!

        因此赶忙将好友放回床上,替对方拉紧被子,隔开一段距离端详。南漓每回服了丹药,气色就会好一点,可偏偏有群【创建和谐家园】远自京里而来,硬是杵着不肯走,平白耽误了大把时间。并且刚刚竟还说要将南漓带回京,倘若真是那样,一路之上,自己要神不知鬼不觉地跟南漓见面就更加困难了。

        不行,他绝对不能让那些人坏事,七七四十九日之内少了灵药的支持,南漓绝对会撑不住的。

        思及此处,便扭头向若翼说道:“立刻断了江陵去京里的路,无论哪一条,无论用任何方法。”

        “可是主人,朝廷后续运送的物品抵达在即,这么做怕是有点不妥。”

        若翼愣了下,看了燕南漓一眼,面上有点犹豫。“而且,若是被掌门知道……”

        “这件事我自会负责,你无须多言。还不赶紧去?”

        “呃,是。”

        主人的命令毕竟不可违抗,因此当他一意孤行,随从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立刻自屋内消失,及早去完成主人的吩咐。

        所以,当御医们写完奏章,正通知各路人马准备回京时,就有侍卫惊慌跑来,出人意料地向他们通报了一个不幸的消息。由于江陵多年干旱,如今又连日大雨,造成早已干裂的桥梁道路全都被雨水冲毁。雨停之后,山洪冲下来的土石树木将数条官道堵了个严严实实,有的地方却又裂了数条深不见底的地缝,足足有几尺宽。经他们一一探察过,此时的江陵再无一条出路可以通往京城,所有人已经完完全全地被堵在了城里面。

        “岂有此理,事情紧急,怎么还会出这种状况?”

        跟燕南漓私交甚笃的雷邡煜几乎快要骂人了,昔日同窗眼看命在旦夕,可老天偏偏不作美。万一无法按时回到京城,南漓岂不是要死在这又脏又破的穷乡僻壤?

        “命所有人立刻抢修道路,务必在两日之内清通官道。”

        “还有,御前侍卫留守府衙,严密保护燕大人及几位御医的安全。”

        一声令下,众人各自领命而去。只余几个帮不上忙的人在屋里走来走去,急得焦头烂额。雷邡煜越想越担心,遂径自离开大厅,再次来到燕南漓的房间。

        望着床榻上虚弱昏睡的病人,他坐在床边,伸手触及对方额头,见那面色比之前稍有好转,这才感到欣慰了点。南漓自小多灾多难、受尽辛苦,要是此时就这样客死异乡,那叫他这个朋友心里,该有多难过。

        他叹了口气,垂下眼,片刻却又想起什么似的,猛地回头定格在对方宁静的面容上。不知怎么回事,南漓似乎每日之内总有几段时间病情要好于平时,呼吸匀称、心跳稳定,连气色也不那么差得吓人了,而过了一两个时辰之后才会慢慢重又虚弱下来,直到弱得让人揪心,然后再如此反复。

        想到这里,他猛然迈出屋去。“来人,速去请几位御医过来。”

        这情况绝对不同寻常,他一定要问清楚,这到底是什么原因。

      第三十一章失望

        几个人不眠不休轮番照顾,燕南漓数日之后总算清醒了过来。他慢慢睁开双眼,第一眼看到的却是雷邡煜和御医们坐在床边,大家面色焦虑地望着他,见他苏醒立刻喜出望外地争相转告。

        “醒了醒了,太好了。”

        “真是老天保佑。”

        “我就说那药有用,果然没错吧。”

        “还好雷大人细心,否则,我们还真是要多费许多功夫呢。”

        被大家一致称赞,饶是雷邡煜一个大男人,面上也觉得不好意思。其实他也不过是担心朋友而已,全是南漓福大命大,才能够转危为安。

        于是伏低身子,关怀地询问病人。“南漓,你觉得怎么样?”

        “我,这是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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