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我见她提及太子语带不详之指,心中一动,迅速对她道:“花妖狐魅本相似,邵陵王萧纶难道不是你的夫君么?我从无谋害萧郎之心,你又何必如此诅咒他?”
她扫视我一眼,傲然道:“花妖族与妖狐族从来都非同道,我们与人间男子交往皆是发乎情而止乎礼,不会像你们那样媚惑【创建和谐家园】,耗用他们的生命增长自己的功力……”
她话犹未已,青蒿早已忍耐不住,在一旁冷笑道:“梅花精,你自以为品性清高,为何亦与我们一般有七情六欲?为何不出家修行做尼姑道姑去?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你与六皇子萧纶之间种种相处情形,在别人面前说嘴也就罢了,可休想瞒得过我的眼睛!那晚你们梅林花亭之中……要我当面说出来么?”
绿萼闻言,美眸中迸射出怨恨的寒光,直视青蒿道:“我早知是你从中使坏,否则他一定不会……”
青蒿表情得意,轻笑出声道:“我只是给你们吃了些好吃的东西而已,你不但没有谢媒礼赠与我这冰人,连感激我的话都没有一句么?”
绿萼表情冰冷,说道:“青狐,你错看了萧纶,我的功力并未因此折损,他宁可自己受折磨,也不愿逼我做违背心意之事。我借助辟邪宝珠的力量修炼多时,法力远非昔日可比,你们二人皆不是我的对手!”
我在翠云山时听过传说花妖与狐妖不同,她们倘若失去处子之身便会功力全失,青蒿一定曾经设计促成萧纶与绿萼交欢,让她失去法力后借机夺回辟邪宝珠,却不知萧纶并未强迫绿萼侍奉她。
她不提辟邪宝珠则已,一提及此珠,青蒿立刻怒视她道:“梅花精,速还我的宝珠来!”
我并不想与绿萼大打出手,对她客气说道:“你无缘无故盗去青蒿的宝物,如今她既然寻到了你,你就该完璧归赵,怎能私自据为已有?你若肯将辟邪宝珠还给我们,我们决不再纠缠你,或许我与你以后还能够做朋友。”
绿萼淡淡抬眸扫视我一眼,轻启丹唇道:“小白狐,宝珠本系花妖族圣物,狐族当年亦是从我们手中诓骗而来,我们才是宝珠的真正主人,我为何要将宝珠交还给她?”
我见她言辞咄咄逼人,且有轻慢狐族之意,说道:“青蒿不慎中了你的阴谋诡计才会被你盗走宝珠,我在翠云山修炼千年,从未听说过辟邪宝珠归属于花妖族,你若是不肯交出宝珠,我们只有一决胜负了。”
绿萼道:“你既然主动提出与我比试法力,那可怨不得我对你出重手。只是此事本与你无关,我劝你不要插手干预,以免引火烧身,不得善终。”
我心中十分不服气,道:“我们今日既然在此巧遇,不妨公平比试一番,看看究竟熟高熟下。若是我们败了,自然甘心罢手,从此不再向你追索宝珠下落;倘若是你败了,你今日必须将辟邪宝珠还给青蒿。你意下如何?”
绿萼姿态傲然,似乎对自己极有信心,冷冷淡淡道:“可以,你们不妨联手一起上!”
我见她应允,点点头道:“请赐教!”
¡¡¡¡ÇàÝïÔçÒÑÏòËýËùÕ¾Á¢Ö®´¦ÂÓ¹ýÈ¥£¬´ó½ÐµÀ£º¡°ÂÌÝà÷»¨£¬½ÓÕаɣ¡¡±
¡¡¡¡ÎÒΩ¿ÖËý³Ô¿÷£¬¼±Ã¦³öÊÖÓëËý²¢¼ç¹²¶·ÂÌÝà¡£
绿萼毫不犹豫,身形顿起,扬手发出数枚白梅花骨朵,向我们二人面门之处袭击过来,她的法力果然十分强劲,我轻巧腾挪闪避,却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
数十个回合下来,我渐渐感觉到体力不支,青蒿身法亦渐渐凝滞,绿萼见我们如此,出手更加迅疾如电,我闪避不及,一朵梅花击中了我的左肩,痛入骨髓,我不由发出一声惊叫。
与此同时,青蒿被数朵梅花击中,身子向崖间坠落,我忍住疼痛托住她,她低声疾呼道:“紫萱,我来拖住她,你必须设法毁了她的暗器才好!”
我举目四顾,见绿萼所使用的梅花源源不绝,我们站立的山巅梅林枝头花朵却渐渐稀少,顿时明白是她所用的梅花暗器皆出于其上,心中暗想道:“这梅花暗器应是她最擅长的法术,我们与她硬拼下去必定落败,青蒿说得对,只有断了她的暗器来路才能侥幸取胜。”
¡¡¡¡ÇàÝïͦÉíÓëËý¾À²øÏà¶·£¬²»¾Ã¼´ÊÜÉ˵øµ¹Ôڵء£
我一继续闪躲,一边施用法术将梅林枝头的梅花碎化,残缺花瓣霎时如粉末般纷纷坠落,将略带青黄之色的草地覆盖上一层浅粉,浅绿或纯白的梅花雪。绿萼的暗器法门被我破解,任她法力如何高强亦难再为无米之炊,我步步进逼,她徒手相斗节节败退,场中局势瞬间完全扭转。
绿萼踉跄着退至山崖畔,面容微带几分黯然,咬牙说道:“白狐,你技不如人,居然使诈毁我兵刃……即使胜了我,我也不会将宝珠交给你们的!”
我见她推脱不肯交还宝珠,心中暗自焦急,逼近她一步说:“我何来使诈之说?明明是你言而无信,败在我手下却不肯履行诺言,你速将宝珠拿出来,否则……”
绿萼昂首冷笑道:“否则如何?你难道想此时取我性命么?花妖虽不及你们狐精寿命长久,我亦是修行数百年的真身,你敢动我一分一毫么?况且你身为狐妖,私自在人间与萧太子结为夫妻,早已违反天理伦常,一定会遭受天意惩罚报应……”
我微微愠怒,毫不示弱道:“我与萧郎在一起违反天理伦常,你与萧纶在一起又当如何?”
绿萼见我提及萧纶,冷然僵硬的面容恢复了一分生气,却不肯说出宝珠下落,紧闭双唇怒视着我。
我无奈将发髻上的玉钗取下握在手心,利用法术将其化为一柄寒光闪闪的小短剑,轻轻抵住她颈项低喝道:“快说,否则我就将你这张脸划上十条八条伤痕,让你变成带红色斑点的绿萼梅花!”
她未曾料想到我如此威胁她,又惊又怒,依旧沉默不语。
我故意将小短剑轻轻刺上她的美丽容颜,就在剑刃接触到她吹弹可破的红润双颊的瞬间,身后传来一声急促的喝止声道:“皇嫂且慢动手!”
我听出了六皇子萧纶的声音,心中不由大为焦急,他竟然出其不意闯至山顶,此时见到我们与绿萼相斗的情景难免会心生怀疑与猜测,若是让他发觉我们的真实身份分别是花妖与狐妖,情形可就大大不妙。
我正在思索如何应对萧纶,却见绿萼的秀颜显出一抹焦虑的神色,心念顿时如电般飞转。
绿萼心仪萧纶的风采,对萧纶的感情与我对萧统的感情并无太大差别,她既然化身知书识礼的美貌佳人陪伴在萧纶身边,一定不想让他发觉自己是异类,此时见萧纶前来,惊恐窘迫之心想必更胜于我。
萧纶脚步匆匆,迅速向我们靠近,一边急道:“皇嫂有话好说,千万不要伤及她。”
绿萼低声向我说道:“小白狐,倘若让人间男子知道我们的来历,对你我都没有半分好处,稍后一定要小心说话。”
我向她微微一笑,回答说:“那么,我们谈一个交换条件如何?”
绿萼秀眸霎时显出愠色,轻咬银牙道:“小狐狸,你故意乘人之危!或许有一日你亦会落得与我此时一般尴尬情形……”
我见她不肯松口应允,昂首向萧纶道:“六王爷来得正是时候,我们刚才之所以大打出手,是因为……”说到此处,我故意放慢了语速,等待绿萼表明态度。
萧纶的青衣人影距离我们仅有三丈之遥,匆匆说道:“无论因为什么都不应该舞动兵刃,刀剑无眼,误伤了谁都不好,皇嫂不如先将短剑放下吧!”
绿萼见萧纶近前,仓促之中无可奈何,只得细声应道:“我答应你,只要我们一起遮掩过今日之事,我就将辟邪宝珠还给你们!”
我开心不已,对她说:“一言为定!”随后将短剑移开,对萧纶说道:“我昨日听说邵陵王府的早冬梅花开得正艳,约了我家姐姐一同前来赏花。姐姐因喜欢梅花香气,故将枝头的梅朵折取了一些准备带回家酿梅花酒,不料绿萼姐姐不但不肯相赠,反而对我姐姐出手将她打伤,我才会对她如此!”
¡¡¡¡ÏôÂÚ¼±Ã¦×ß½üÂÌÝàÉíÅÔ£¬²é¿´ËýÊÇ·ñÊÜÉË¡£
绿萼轻声道:“妾身自幼酷爱梅花,花草树木虽是微贱之身却有生命灵性,妾身见她们折损梅枝上含苞未放的花蕊,一时心疼情急才会出手莽撞。此事本是妾身的错,任凭王爷责罚。”
萧纶仔细打量她一番,见她安危无恙,紧张的神情顿时松缓下来,带着歉意向我深施一礼道:“绿萼一向爱梅成痴,不忍众人攀折,今日才会无意冒犯皇嫂和令姐,小弟代她向皇嫂致歉,请皇嫂原谅她这一次。”
我扶起青蒿,见她全身虽未流血,容颜却是一片惨白,似乎被梅花暗器所携带的法术所伤,急忙问她道:“你觉得怎样?要不要紧?”
青蒿不知我与绿萼的“秘密协议”,带着薄怒对萧纶道:“梅花精打伤我,我技不如人,不与她计较。但是她盗了我的宝……”
我迅速伸手掩住她的唇,以眼神制止她继续说下去,一边对绿萼道:“此事我姐姐既然说不计较了,那就到此为止。不知你答应我的事情何时兑现?”
绿萼心知肚明,缓缓自衣袖中取出一颗圆圆的小珠,其色泽形状皆与普通珍珠相似,且听见她说道:“此珠系南海大蚌所产,疗伤有奇效,请娘娘交与令姐医治内伤。”
我料想此物便是辟邪宝珠,绿萼所言只是为了掩人耳目,将宝珠接过置于掌心内,说道:“多谢。”
萧纶来时身后还跟随有数名随从,他见青蒿受伤,对我婉转说道:“东宫处于皇宫内苑之中不便留客,皇嫂令姐若是不嫌弃王府中居所简陋,不妨留在府中养伤,待痊愈后再走不迟,给小弟与绿萼一个机会弥补心中愧疚。”
我本以为青蒿会断然拒绝他的邀约,却不料青蒿抬头看视了萧纶一眼,眉梢眼角似笑非笑,风情万种,对他妩媚说道:“六王爷既然如此盛情相邀,我若是推却,未免太辜负王爷好意,只是不知王爷府中诸位夫人是否如王爷一般欢迎我呢?”
她将话头直指绿萼,萧纶无意中正面触及她的妖娆眸光,亦看清了她的容貌,似乎略怔了一下,带着几分惊讶之色道:“苗妃……”他似乎立即警觉自己失态,忙道:“姑娘多虑了!本王在京城王府中如今仅有绿萼一人随侍,并无诸位夫人……绿萼她不慎伤了你,必定希望你早日养好伤势,岂有不欢迎之理?”
绿萼的清丽容颜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暗色,她终于不再沉默,淡淡说道:“绿萼不过是一名侍妾,王爷所言便是妾身所愿,妾身恭请姑娘驾临王府小住几日。”
¡¡¡¡ÏôÂÚÉñÇéÐÀÔ㬶ÔÇàÝïµÀ£º¡°ÈçºÎ£¿ÂÌÝàÖ®ÐÄÓë±¾ÍõÒ»°ã£¬ÄãËæÎÒÃÇǰȥ°É¡£¡±
青蒿故作受伤后体态娇弱之状,斜斜倚靠着我的肩膀,眼神温柔似水,对萧纶软语说道:“多谢六王爷如此关照我。”
萧纶触及她的柔情眼波,不禁又是微微一怔。
我见青蒿对萧纶一副娇滴滴的柔媚表情,早已暗暗猜到了七八分,昔日我们在兰陵偷窥诸位皇子祭祖之时,青蒿曾经对我说过六皇子萧纶风度气质颇似陶生,似乎对他微有爱慕之意,今日再次与萧纶相见,或许计划与他共偕鸳梦亦未可知。
侍卫们抬来一乘软榻,青蒿懒洋洋卧于其上,我乘萧纶与绿萼携手并肩前行之机悄悄将宝珠交给她,使用法术“借风传音”,暗劝她道:“绿萼既然还了你宝贝,你就不要再与她为难了,为何一定要去邵陵王府?”
青蒿凝眸遥望萧纶的潇洒背影,亦使用法术悄悄应道:“我才不会因对付梅花精而去他王府里呢,我只是觉得他与陶生颇为相似,感念感念前情罢了……他既然有心于我,我又何必过于决绝?你管我的事。”
我对她的风流品性无计可施,轻轻叹气道:“但愿邵陵王府不要打翻了醋坛子才好!”
青蒿窃窃笑道:“邵陵王府顶多只有一坛醋,东宫倒有好几坛!听说太子的侧妃回东宫了,常言道‘新婚不如久别’,你先看好你的萧郎,莫要让他缠绵旧情冷落了你。”
我向她微笑着吐吐舌头扮个鬼脸,虽然我对蔡兰曦和沈忆霜有所顾忌,但是只要想着萧统对我的深情与眷恋,心中依然会升腾起一阵阵幸福甜蜜的感觉,因此并不在意青蒿的玩笑话。
10石路本无尘
¡¡¡¡ÎÒÃÇÒ»ÐÐÏÂɽºó£¬ÏôÂÚÓëÎÒµÀ±ð£¬´ø×ÅÂÌÝà¡¢ÇàÝï»Ø×ªÉÛÁêÍõ¸®£¬ÁíÃüÒ»³ËÂí³µ½«ÎÒËͻض«¹¬¡£
北风渐起,耳畔传来一阵阵呼啸的风声,我见天色逐渐昏暗,惟恐萧统自御书房归来不见我又要担心着急,一路不停催促马车夫加快速度,我坐在马车内,随着车身一路颠簸起伏,或许系因刚才与绿萼相斗耗用法术之故,不觉昏昏欲睡,倚靠在车壁上开始打盹。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马车突然停了下来,以为到了东宫门前,掀起马车帷帘一角准备下车时,却意外发觉马车尚在皇宫东华门外,不觉怔了一怔,问道:“既然尚未到东宫,为何要停车?”
抬头之际,我看见前方有数匹马拦住了我们的去路,为首之人正是三皇子萧纲,他骑乘着一匹黑色骏马,腰佩七星长剑,肩披黑白相间的华贵貂裘,马旁紧随着四名劲装打扮、肩背短弓的侍卫。
马车夫正是因遇见萧纲而停车,不敢不拜他,早已跳下行辕叩首道:“奴才系六王爷府内家丁,奉六王爷之命护送谢妃娘娘返回东宫,叩见三王爷!”
我掀开马车帷帘时萧纲便已窥见了我,他微微颔首示意那车夫站起,才转向我说:“原来是皇嫂回东宫的车驾,小弟刚从城郊外狩猎归来,拜见皇嫂。”
我见他提及城郊狩猎,目光顿时转移到其中一名侍卫身上,见他手中提着几只鲜血淋漓的浅黄色狐狸,全身倏地颤抖了一下,那几保狐狸身形甚小,似乎都是不满两岁的幼狐,它们颈项和身躯的皮毛上处处皆有斑斑血迹,神态奄奄一息,小小的眼眸半睁半合,却无一例外地向外透露着绝望和恐惧。
人类为了猎获完整的狐狸制作皮裘,通常只会将箭射向它们的颈间,虽然它们并非妖狐族类,亦不能似我们一般拥有法术和成仙的机会,却始终是我们的同宗,萧纲带领属下出城猎狐绝非仅有今日,我怎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如此荼毒折磨那些可怜的小狐狸?
我看到它们的惨死之状,头顶一阵热血上涌,带着微怒高声大喝道:“你们放下它们!”
萧纲似乎对我的大喝声十分诧异,跃下马接过那侍卫手中的绳串,将那一串小狐狸提至我面前,问道:“你是要我放了它们么?”
我见那些绳索紧紧套住小狐狸们的颈项将它们勒得几乎断气,发急道:“是的!你看它们的样子多可怜,不要再折磨它们了!快交绳索松开吧!”
萧纲一手提着那些小狐狸,一边静静凝视着我,却并不放手。
我心中不忍,见他离我不过几步之遥,随即向前走过抢夺他手中的绳串,他明知我的来意,亦并不闪避,任由我轻轻松松将那些小狐狸们夺了过来,看着我解开捆缚它们的绳索。
我蹲下身抚摸着一只小狐狸的头顶,以暗语对它说道:“你们快逃吧!”
它似乎听懂了我的话,乌溜溜的眼睛飞快转动了一下,向同伴发出一声尖叫,几只受伤的小狐狸迅速从绳索中挣脱,一起向城墙下逃逸而去,那些侍卫并没有追赶它们。
我心中稍觉宽慰,站起身时听见萧纲在一旁淡淡说道:“古语有云‘兔死狐悲、物伤其类’,不知皇嫂疼惜此物系因天生悲悯之心,抑或另有缘故?”
萧纲的话让我全身不觉又是一凛,“兔死狐悲、物伤其类”,他在暗示我什么?难道他已经知道一些事情,借此机会对我暗加试探?
我不动声色,表情严肃应答道:“三王爷效游狩猎固然能遣一时之兴,然而好端端伤及无辜弱类,终究有亏德行,佛经有云‘杀生之上无余罪,十不善中邪见重’,以后莫若改玩别的游戏。”
萧纲神色肃了一肃,低头说道:“皇嫂教训得甚是。看来皇嫂与大哥结缡虽然未久,单论佛经一道,想必与大哥日夜相对,耳濡目染之下颇有所获。”
我见天际星辰乍现,惟恐萧统久候,不再理会萧纲,向马车夫道:“我们启程回宫。”
马车夫正欲依言登上车辕,萧纲疾步行至马车旁,对他命道:“本王此时奉旨前往宫中觐见父皇,正好携带护送皇嫂一起前去东宫。你将马车交与本王,即刻回转邵陵王府向六弟复命。”
他身后侍卫随即赐赏给那马车夫两个银锭,马车夫见萧纲下令,且有赏赐,不敢违逆他的吩咐,收下银两谢过赏赐掉头而去。
我不知道萧纲意欲何为,抬眸注视着他。
萧纲眼神示意,跟随他的数名侍卫立刻背向我们四散开来,似是避忌,又似乎是监视观察着四面来路的动静。
夜幕渐渐低垂,些许细微的雪花随风飘零,寒风吹起我鬓旁的黑发,羽缎披风上渐渐落上一层雪。
萧纲静静伫立了半晌,昔日朗若晨星的双眸中带着幽邃的光芒向我看来,缓缓开口问道:“萱儿,你嫁入东宫数日来,在大哥身边过得好么?”
四面无人,他不再称我“皇嫂”,却如同昔日在镇江采莲时直呼我的名字,语带亲昵暖昧。
我见他如此相问,毫不迟疑,说道:“多谢三王爷挂念,萧郎待我很好。”
萧纲凝视我良久,又说:“我不能阻拦你嫁与我大哥,只盼望时过境迁,终有一日能够等到你回心转意。无论你是否选择我,我对你的心意永如兰陵初会之时一般,绝无更改。”
我心思转动,对他说:“我既然将终身许给萧郎,怎会弃他而去?我在扬州之时已说得清楚明白了,即使时过境迁,我亦不会有别的选择。”
他沉默了一霎,说道:“世事多变,萱儿你何必如此决绝?”
我不想再和他继续谈论这个话题,转身欲登车,说道:“麻烦你命人速送我回东宫去,以免萧郎久候。”
萧纲缓步跟随在我身后,我甫踏上车辕之时,突然听见他轻声说:“倘若大哥得知你系狐妖化身,不知是否还能如昔日一般疼爱你?”
我乍闻萧纲之言,心中霎时回忆起那晚扬州城外与他相见时的奇异情形,萧纲只要靠近我一丈之内,我所有的法术和灵力就会全部消失,莫非他已经得知我的来历并得到破解之术?
此刻,他的话清清楚楚告诉我,他早已尽知我的真实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