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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道:“自然是有,他们本是兰陵人氏,怎能骗得过他们呢?你可知道他们是谁么?”
我茫然摇头,我的法术还不足以观人之出身来历,青蒿经常在人间游历,知道的事情远远多于我。
她说:“当年紫姨离开人间,皇帝早已不是萧宝卷了,是祖籍兰陵的萧衍。刚才你所见之人是萧衍的二皇子和三皇子,他们兄弟共有八个,每年清明时分都要来兰陵祭祖。”
我吓了一跳,说道:“既然是皇子,就更不要招惹他们了,妈妈在萧宝卷的皇宫里受了很多委屈,况且,我不想和他……”
青蒿漫不经心道:“正因他是皇子,我才放心将你交给他呢!过了这几天,他就不在兰陵了,想见也见不着,省得牵挂纠缠。”
我心中自有主意,不再和她辩论。
我们走到一个绿柳掩映的小村庄前,只见一弯清溪环绕小庄,庄旁禾苗青翠,果园飘香,景致清幽如画,隐约传来鸡鸣之声。
青蒿遥指远处小山脚下一所绿柳掩映、青石砌造的大宅院,说道:“你看,此处就是青石畿了!那宅院主人本姓陶,是一名书生,金榜题名后宦任江州刺史去了,并无人居住。你既然喜欢兰陵风景,我们不妨在他家中住上几日,顺便等候今日那公子前来寻你。”
说到这里,她又忍不住一阵娇笑。
我见她提及陶姓书生时,毫无陌生忸怩之态,早已明白了【创建和谐家园】分,点头笑道:“陶生和你必定有一段姻缘了?你既是半个主人,我们就住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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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锁应声而落,院中野草丛生,一片萧索。堆积的秋冬落叶【创建和谐家园】不堪,蛛网密密层层,水井台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灰土,光滑的井壁上青苔密布,墙角落处,盛开着一丛野生的粉红刺玫。
一只野山猫见有人进院,“嗖”地飞窜过墙头,青蒿微微叹息道:“陶郎似乎很久不曾回来过了。家中久无人烟,竟至如斯荒凉!”
我有意逗她,说道:“既是你和陶生昔日洞房的爱巢,怎能劳驾新娘子亲自动手收拾庭院?我替你整理整理吧!”
我衣袖轻扬,一阵清风吹起,将院中野草刈去,蛛网、灰土、秋叶尽数拂净,断壁颓垣都修补完整。
不过片刻之间,荒凉的宅院就被我整饰一新,庭院中干净整洁,园圃中种植着兰草,丛生的野玫变成了娇艳的蔷薇花攀援在起伏不断的粉墙头,繁花如锦,盛开得无比灿烂。
我们携手走进厅堂之内,正厅门匾的灰尘拭去,恢复了朱底金漆的原貌,上面书写着三个大字“五柳居”,厅堂内窗明几净,桌椅光亮整洁,绣屏纱帷掩映,柳影婆娑,隐约有香闺气象。
我问青蒿道:“如何?可恢复原貌了么?”
青蒿微笑环视,说道:“辛苦你了,一切如旧,且更胜似往日。”
走到侧面书房,桌上笔墨纸砚【创建和谐家园】齐备,她随手翻阅那些旧书卷,取出一幅字,看了半日,掩嘴笑道:“你过来看看,陶生昔日所写的玩笑话!没成想他竟未销毁,还放置在此处呢!”
那松涛纸笺微微泛黄,上面字迹清秀洒脱,恣意挥洒,无拘无束,我心中暗自猜度陶生定是狂傲不羁之人,却见那纸笺上是一篇歌赋,标题书《闲情赋》三字,下面洋洋数言道:
“夫何瑰逸之令姿,独旷世以秀群,表倾城之艳色,期有德于传闻。佩鸣玉以比洁,齐幽兰以争芬。淡柔情于俗内,负雅志于高云……愿在衣而为领,承华首之余芳;悲罗襟之宵离,怨秋夜之未央!愿在裳而为带,束窈窕之纤身;嗟温凉之异气,或脱故而服新!……考所愿而必违,徒契契以苦心。拥劳情而罔诉,步容与于南林……徒勤思而自悲,终阻山而滞河。迎清风以怯累,寄弱志于归波。尤《蔓草》之为会,诵《召南》之余歌。坦万虑以存诚,憩遥情于八遐!”
我静心读完,不觉掩卷叹息,陶生《闲情赋》字里行间无不流露出对青蒿的真诚和衷情。
“瑰逸之令姿”、“倾城之艳色”形容青蒿美貌;“愿在衣而为领,承华首之余芳,悲罗襟之宵离,怨秋夜之未央”,暗恨自己不能化为她身上之衣,以期能够永不分离,却又担心夜幕降临时美人会除下衣物;“坦万虑以存诚,憩遥情于八遐”,更是明明白白直率坦言自己的万千忧虑,奉献一片真心挽留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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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见我叹息,诧异问道:“为什么你不觉得好笑,反而叹气?”
我问道:“陶生向你解释过赋中之意么?你可明白他为何要写下此赋么?”
青蒿接过纸笺,点头道:“他进京赶考前写给我的,我还笑话过他呢,说什么做我身上的衣服、脚下的鞋子,这么羞人的话亏他能想得出!我本以为他烧毁了,谁知道他竟还留存着。”
我低头念道:“‘愿在丝而为履,附素足以周旋,悲行止之有节,空委弃于床前’,他一直担心你会遗弃他如空履,你离开他,他一定很伤心。”
青蒿道:“金榜题名后他娶了宗师之女,洞房花烛夜他就不会伤心了!”
我问道:“你还想见他一面么?”
青蒿摇头笑道:“和这些文人雅士风流,不过是逢场作戏,见他做什么?徒惹麻烦而已!我们不提这些了,我们若是装作开绣坊,有些东西可得赶紧置办置办,看那萧三公子怔怔看你的情形,只恐他明日就会前来了!”
她毫不顾惜,将手中纸笺撕毁,丢弃于书房外溪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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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饮下一碗,开心笑道:“真是好酒!此酒名为郁金香,系兰陵佳酿中的极品,你也来尝一尝!”
我吃下几枚松果,摇头道:“我不会喝酒,会喝醉的,你自己喝吧!”
她给我斟上小半碗,说道:“紫姨看管了你整整一千年,她肯让我带着你出来,就是有意让你增长见识,人间美酒、美食、赏心乐事,你都体会一遍,才不枉随我走这一遭!品尝一点吧!”
我不便再推却,端起碗浅尝了一小口,甘淳浓香即刻在唇舌间弥漫开来,最初的麻涩之后,竟然是淡淡的甘甜,清洌芬芳的感觉让人神清气爽。
她留神注视我的表情,问道:“如何?”
我微笑道:“果然是美酒,我陪你一起喝。”
月上中天之际,我斜倚在枕上,微觉有些昏沉,想起今日所见陶生之作《闲情赋》,文辞华美,情意真切,心中仰慕不已,遂低声念诵道:
“愿在衣而为领,承华首之余芳;悲罗襟之宵离,怨秋夜之未央!
……
愿在昼而为影,常依形而西东;悲高树之多荫,慨有时而不同!
愿在夜而为烛,照玉容于两楹;悲扶桑之舒光,奄灭景而藏明!
愿在竹而为扇,含凄飙于柔握;悲白露之晨零,顾襟袖以缅邈!
愿在木而为桐,作膝上之鸣琴;悲乐极而哀来,终推我而辍音!”
念至此处,心潮起伏,我不觉走到桌案前,提笔将赋文重新写出,却不料听见有人将院门轻轻开启。
我隐身在窗纱之后,借着皎洁月色,见青蒿肩披薄衣、踏露而出,心中顿时明白,她在桑林中所注视数名年轻农夫中不乏俊伟之人,或许早有中意者,夜晚前去寻访。
我只作不知,转身吹灭灯火,将锦帐放下,合眸而寐。
次日清晨,我走到青蒿房间外自门缝向内张望,见她安然卧于床榻上,才放下心来。
后院小门正对一片竹林,春笋纷纷出土,青翠的笋尖是我们都喜欢的食物,我欣喜不已,走到竹林中挑拣嫩笋,随手将其拔起。
兰泽多芳草
我的手即将接触到笋尖的那一刹,一只手替我将它轻轻拔了起来,那是一只男子的手,视野之内依稀可见他黑色的衣袖边上镶嵌着流金云纹,一看即知并非普通人家子弟。
我没有抬头,心中却猜到了他是谁,青蒿有意将我们的踪迹透露给他,正是要引诱他前来寻我。
他将那株青笋放进我身边的小竹篮中,对我说道:“在下萧纲,贸然前来府上拜访,希望没有吓到你。”
我轻轻抬起头,三皇子萧纲身着一袭黑色锦衣,明眸神采奕奕,在黑衣衬托之下面容俊秀如玉,气质温纯如水,却又带着几分洒脱的气息,可谓浊世翩翩佳公子。
他目光没有看我的脸,却扫向我的【创建和谐家园】双足,又说道:“清晨风大露重,姑娘为何【创建和谐家园】鞋子?当心感染风寒。”
我向他凝眸一笑,说道:“我从小就是这样,已经习惯了。”
他微微露出惊讶之色,道:“走在草坪上倒是不妨,若是跋山涉水,你就要吃大亏了!”
我向四周看了看,说道:“兰陵周围没有高山,我从来不出远门,更不用跋山涉水,穿鞋子反而觉得累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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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双鞋一定非常珍贵,我久久注视着那些美丽的装饰,不禁流露出羡慕赞叹的眼神,我从来没有穿过鞋子,不知道穿鞋的感觉是否胜过赤足?
萧纲将那双鞋托在掌心,递给我道:“初次见面之时我见你没有穿鞋,想送你一双,这是连夜命行宫匠人赶指出来的,区区薄礼,希望你能收下。”
我与他不过只有一面之缘,不太想贸然接受他的馈赠,但是那鞋子精巧细致,我想拒绝,又犹豫了片刻。
他见我略带踌躇,说道:“穿上试一试好吗?如果觉得不合适,我立刻让人去改。”
我爽快从他手中接过那双鞋,转身走出竹林,将赤足浸在溪流中,荡涤清洗掉走路时沾染上的泥沙,等待水痕渐干,低头将一只绣鞋套在左足上。
一种前所未有的奇异感觉从足部传来,没有想像中的束缚和不适,只觉得温馨柔软,绣鞋的丝绸衬里细腻柔滑,大小恰好合适,鞋面上的蜻蜓微微颤抖,似乎正欲高飞。
萧纲似乎一直在注视着我,见我将鞋子穿上,向前走近一步说道:“天衣无缝,刚好合适,另一只我来帮你穿吧!”
一种清新而陌生的男子气息让我顿时心生戒备。
我不料他竟突然之间对我如此亲近,见他似乎准备来拉我的手,立刻闪身一跃,飘然退到溪流对岸。
他瞬间并没有看清我的动作,见我迅速从他触手可及处逃走,眉心微簇,黑眸闪现一丝疑惑的神情,对我说道:“你跑得这么快,我都赶不上你了。”
那小溪流并不宽阔,他没有跨越小溪,静静站在对岸看着我。
我弯腰将另一只鞋子套上右足时,长过腰际的乌黑秀发自肩头斜斜垂落,在晨风中摇曳,散发出萱草的淡淡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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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美丽的秀发只有人间少女才会拥有,我见他赞我的头发好看,不禁抬头微笑了一下,说道:“喜欢,我的名字就叫紫萱!”
他嘴角露出笑意,说道:“《诗经》有云‘焉得谖草,言树之背’,萱而忘忧,令尊令堂起的这个名字很好。”
我见他提起“令堂”,想起阿紫的嘱咐,急忙收敛了笑容,作出端庄之态,没有回答他的话。
东方朝阳初升,霞光万丈。
他凝眸看了我片刻,抬头看向天边朝霞,说道:“今天是清明节,天气正宜泛舟,明天我想约你一起同游仙人湖,你能去么?”
我从来没有见过湖光山色的美景,心中无限向往,问道:“仙人湖在何处?”
他道:“兰陵郊外四里,并不太远……”
耳畔传来青蒿的笑声:“公子且慢,难道你只请她一个人,不请我么?”她从后院走出,沿着小径走到我身边。
萧纲见她出现,说道:“昨日多谢姑娘指教路径。姑娘若是愿意同往,在下当然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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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她满口答应下来,不便再推辞,点了点头。
萧纲面带欣然之色,行礼道:“今日有扰二位姑娘清净。我还有些事需要料理,明日此时,一定在仙人湖扫舟恭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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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蒿“扑哧”笑出声来,说道:“当然好看了!萧三公子的眼力怎么会差?我只恐你穿上了他的鞋子就再也脱不下来了。昨天你还说不愿意和他……今天就将别人的定情之物收下了!”
我急忙道:“不要胡说,这可不是定情之物啊!”
她撇嘴道:“人间女子是不能随便接受男子馈赠的,更何况是贴身的绣鞋?”
我不以为意,抚摸着鞋尖的蜻蜓,欣赏那精美的工艺,说道:“我觉得这鞋子很美,无论谁将它送给我,我都会接受。”
她叹了一口气道:“这些男人未必如你所想……他见你接受他的馈赠,自然以为你对他有意了,所以邀请你一起去游湖,你还不明白么?”
我抬头笑道:“我从来没有游过湖,有人陪我观赏美景,有什么不好?我对他有没有意,他迟早会知道。你愿意和我一起去么?”
她将我的竹篮接过,向竹林中走去,一边走一边道:“我不去。”
我见她无精打采、兴致阑珊,和往日大不一样,仿佛有无限心事,问道:“你昨晚去了哪里?”
她伸手采摘竹笋,漫不经心道:“行宫,萧三公子所住的地方。”
我被她的话吓了一跳。
她接着道:“你别担心,我去找的人不是萧纲,是他哥哥。”
萧纲排行第三,其上应该还有两位兄长,我料想青蒿昨天见过身着蓝衣的萧二公子,说道:“是昨天所见的那一位吗?”
青蒿略带懊恼,将手中拔起的嫩笋折断,说道:“不是,是他的大哥太子殿下。我上次下山之时在建康见过他,没想到过了几年,他还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