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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灵也看到了玉穗儿,忙道:“八爷!停下!”胤禩拉住马,看了她一眼:“怕玉穗儿告诉四哥?”洛灵不语,只是为难地看着他。胤禩看着她的眼神叹了口气,走过去扶她下马,“去吧。”
“谢贝勒爷。”洛灵福了一下,转身要走,胤禩猛一回身握住了她的手,轻声道:“不要躲着我,我要时时能见到你。”洛灵紧张地看他,只觉他手上的力度渐渐加重,隐隐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压力。胤禩深深地看了她片刻,缓缓放开了手:“去吧。”洛灵看着他退后两步,一转身向玉穗儿跑去。
热河行宫,背山面湖,山峦起伏,宫殿亭榭掩映,湖沼洲岛错落。此时一片秋色美景,水面浮萍点点,泛起阵阵清香,珍禽在水中自在游动,湖中荷花与满园秋菊同放异彩,草木蓊郁,藻绿水清,碧水涟畸,风光滴旋,景色幽绝。
玉穗儿随着洛灵和紫绡、素绮把东西安置好,重新梳洗一番,换了衣服,便拉了洛灵去见康熙。
康熙此时正在澹泊敬诚殿召见蒙古各旗的王公,玉穗儿在门口张望了一下,看几位阿哥都肃立在旁,只得作罢,转向烟波致爽殿候驾。
等了很久,仍不见康熙回来,玉穗儿觉得无趣,只得跟洛灵先回住处。洛灵紧跟着玉穗儿,一脸兴奋地看着各色景致:“这里好象江南的景色啊。”玉穗儿连连点头:“可不,皇阿玛可是对江南美景情有独钟,多一半儿的景致都是仿着江南建造的。”洛灵看她一副夫子样儿,挽过她的手臂,笑着听她将三十六景一一道来。
不远处的水榭里,宜妃正在赏着荷花,见玉穗儿她们过来,不禁多看了几眼:“哟,玉穗儿身边的丫头猛得一看,倒与密嫔有几分相像呢。”贴身宫女听雨闻言忙也看了过去,道:“那是小灵子,九爷也说过,小灵子与密嫔娘娘有几分神似。”
“哼!”宜妃冷哼了一声:“再象也不过是个奴才。”听雨忙笑道:“那是,这样的人,放在民间尚可,在宫里就显得小家子气了。”宜妃神色一缓,将眼光转向湖中的荷花,随手接过听雨递过的茶喝了一口道:“记得你九爷还跟我说过,胤禩好象对这丫头有点意思,还惹得八福晋大闹一场。”
“那会儿宫里都传遍了。最后还不是小灵子被罚了,连十五格格都没逃过责罚。”听雨接过宜妃的茶碗,扶宜妃坐下。“嗨,那也叫罚呀。”宜妃瞟了她一眼:“不痛不痒的。唉,皇上也是碍着玉穗儿,老十五一向得皇上的宠爱。”听雨笑着点了点头。
“只不过……”宜妃似是想到了什么,沉吟了一下:“她父亲是江宁织造,那可是个财神爷呀,你九爷到是应该打打这丫头的主意。”听雨附在她耳边低声道:“以前九爷曾跟您说过,曹寅似是跟太子走得很近,而且又碍着八爷,依奴婢看,九爷不好打她的主意。”
“哼!”宜妃轻哼了一声,笑看着听雨:“你放心,你九爷迟早会收你做侧福晋的。”听雨闻言脸色一红,但仍难掩满眼的喜色。宜妃看了她一眼,道:“至于小灵子嘛,既然老八有意……也不错,你九爷一向跟老八亲厚,也不吃亏。”
“娘娘思事总是如此缜密,奴婢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听雨边给宜妃捶着背边奉承着。宜妃斜了她一眼,一双美目又转向了湖中的荷花。
多情总被无情恼(下)
玉穗儿刚回来,胤祥就到了。素绮捧了茶进来,胤祥和玉穗儿接了,便让她退下了,洛灵看了他们一眼,转身要走,反到被胤祥叫住了:“小灵子你等等。”洛灵回身看了胤祥一眼,站着没动:“十三爷有事?”
胤祥抬眼看她,似乎又有些犹豫,玉穗儿等了半晌,见他还不说话,皱着眉抬手推了他一把。胤祥忙冲她笑了一下,看向洛灵:“今天太子把我叫了去,突然问起了你。小灵子,你应该明白太子为何有此一问吧?”玉穗儿听了一愣,满脸疑问地看向洛灵。
洛灵脸色刷地一下煞白,看着胤祥的眼中掠过一丝惊恐。玉穗儿看她神情有异,起身拉了她过来,坐在自己身边:“有什么说什么,跟十三哥还有什么不能说的?”胤祥点了点头道:“他注意你,缘故很多,搁开你的容貌不说,我还想到了一层,就是曹寅。”洛灵眉头微蹙,凝视着胤祥道:“太子与家父的关系在朝中并不是什么秘密。”
对于朝庭里的上下纠错复杂的关系,玉穗儿身为格格平日并不关心,也就不知道其中的厉害,此时听了他二人的话,才惊觉到阿哥们间的关系已经比自己想象的复杂了。胤祥垂目沉吟了片刻,点了点头:“不错,这层关系,大家都心照不宣。可是太子今日猛得一问,难道另有深意?”
洛灵知道胤祥不继续说下去是怕他自己推敲不准会令她难堪,心中十分感激:“即然十三爷问了,奴婢也不隐瞒了,那是家父为奴婢安排的下一步棋。”“怎么说?”胤祥抬眼直视着洛灵。
洛灵错开眼光,紧紧咬住了下唇,似在思忖如何启齿。玉穗儿心中不忍见她为难,推了推胤祥。胤祥冲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管:“灵儿,有什么话就告诉你十三爷,凡事有我。”“我知道,如果有事,十三爷和格格一定会为奴婢担代,只是,奴婢担心的是四爷。”洛灵双目望着窗外,幽幽地道。
“四哥?”玉穗儿大惑不解,一脸茫然,胤祥不动声色,眼光没有离开洛灵。 “进京前,家父对我说过,格格自小订亲,我在宫里陪伴的日子不会太久,等格格大婚之后,也不必回到江宁,我的去处他自有安排。”
“太子?”胤祥轻轻吐出这两个字。“是。”洛灵迎视着他的目光,情绪平伏了许多,冷静地让胤祥都有些吃惊:“十三爷,四爷深沉内敛,表面上任何事都看得淡泊如水,如果四爷知道了,他会怎么办?”胤祥紧锁着双眉,深吟不语。他无法回答,他不能替胤真做这个决定。
洛灵似是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苦笑了一下:“奴婢在宫里三年,虽不算久,却深知四爷和您都是心系朝庭,胸怀大志的人,对太子更是内有兄弟之情,外有君臣之义。所以,奴婢不敢想,也不愿去想会有什么结果。”
胤祥心中所想正如她所说的,想到胤禛对她用情已深,可又不能违逆太子的处境,心中忿然,神情冷峻地看向洛灵,冷声道:“你既早知道这里的厉害,那你为什么还要惹得四哥动了心,你究竟是何居心?!”
洛灵万没想到胤祥会如此问她,猛得愣住了。玉穗儿看着洛灵满眼的委屈,心里也似火烧一般的难受,用力地搡了一把胤祥,瞪了眼:“你说她干嘛,她何曾主动惹过四哥?就是去江南那回,还不是你跑来当的说客。”“我……”胤祥一时情急说出了那番话,看着洛灵惊痛交加的神情已有些后悔,听了玉穗儿的话竟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格格,不要怪十三爷,都是我的错,我没有克制住自己。”洛灵看了一眼胤祥,深深叹了口气.玉穗儿心疼地一把抱住了洛灵:“灵儿,这不能怪你,要怪就怪他们这些爷们看上一个又一个,没半点真心。”胤祥被她的话说得一愣:“你这一番话连我都骂进去了,碍着我什么事儿了?”“那你说灵儿是何居心又什么意思?是替太子不平呢?还是为四哥委屈?告诉你,最委屈的是她,不是他们。”玉穗儿瞪着他,气鼓鼓的。
“嘿!”胤祥听了直嘬牙花子:“我是想弄个明白,找小灵子问问。你可好,把我当什么了。”“你这是问啊,整个一个审案呢。”玉穗儿哼了一声,转身继续安慰洛灵:“别急,太子怎么了,他也不能随便要我的人啊,再不行,我去求了皇阿玛,带着你一块儿嫁。”“行了吧你。”胤祥乐了:“你带着小灵子一块儿嫁,四哥非跟你急了不可。”“急?”玉穗儿冲他翻了个白眼:“太子爷真要把小灵子要了去,我看他急不急。”
胤祥闻言收敛了笑容:“真格的,正事差点忘了,太子今日一问,莫不是真的想要小灵子了?”“啊!”玉穗儿和洛灵惊呼了一声,玉穗儿上前捶着他,不依地嚷着:“不管,你快想办法,四哥再拖拖拉拉的,我才不管他急不急呢。”
胤祥被她搅得头有点晕,站起来看了看洛灵,长出了口气:“行了,我想办法还不行。你们说说,姑娘家长得标志有什么好?还不够操心的呢。”说完,摇了摇头出了房门。
洛灵满眼愁色地看着胤祥的背影,预感到一场风雨将至,玉穗儿见她神色凝重,忙拉她坐下:“别急,十三哥说想办法就一定会有办法的。”洛灵沉吟不语,对方毕竟是太子,事情绝不会象玉穗儿说得这么简单,虽然心知他们都会帮自己,可如果事与愿违,也只能做最坏的打算了。
玉穗儿一早去烟波致爽殿给康熙请安,洛灵没有随进去,要去花园里等她,玉穗儿知她为了太子的事心里烦闷,只嘱咐她不要走远,一会儿便来寻她,洛灵应了,玉穗儿才放了她。
转向烟波致爽殿后,顺着一条彩石小径缓缓走着,微风拂动,带起她的衣角,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洛灵茫然抬起头,眼前菊花满园,已不知了方向,心中暗道:“这彩石路就象自己的人生,早就被人安排好,只知顺着这条路走,却不知这条路去向哪里,路的尽头会有怎么的结果。”
想到此不禁低叹一声,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看着满园的金色,恍惚间似是回到了自家的园中,想起当年母亲也是甚爱菊花,面容微缓,浅笑着捧起一朵金菊,闭目闻着花香。
“这是谁呀?”一个男人的声音惊醒了洛灵。五步外,站着黄袍加身的太子胤礽,面容清瘦,神态高傲。洛灵忙恭身拜倒:“奴婢给太子爷请安。”
胤礽踱步到她跟前,抬了抬手。洛灵起身,向一旁让开路。胤礽看她低垂着头,牵动了一下嘴角,谑笑道:“曹家的?”洛灵微惊,轻声应着:“是。”
胤礽抬手捏着她的下巴,象看一件东西一样,左右打量着,洛灵轻皱着眉,眼中微含愠怒。“模样还算周正。” 胤礽点了点头,松开了手:“不过还得等等,怎么也得等回了京再说了。”
洛灵大吃一惊,忙道:“奴婢不懂太子爷的意思,奴婢只知尽心侍奉格格。”“哈哈哈哈!”胤礽大笑着走近她:“曹寅把你当宝一样献给我,看来还真是不错,你这样欲拒还迎的,到真让本宫有些心动了。”
“太子爷。”洛灵闭了下眼睛,向后退了一步:“格格在等奴婢,奴婢告退。” 胤礽跨前一步,拦住洛灵的去路:“本宫不准,你哪儿都甭去。”
洛灵的心一下提了起来,惊慌地向后退了一步,心里急急地想着对策。胤礽见她面色微红,一双眼中惊慌失措,活象只受惊的小鹿惹人怜爱,忍不住上前拉住了她的手:“怕什么,你迟早是我的人。”洛灵吓了一跳,用力甩开他转身就走。胤礽何时受过如此冷遇,双目一凛,上前一步拉住她用力带进怀里,紧紧抱住了她。
“啊!”洛灵低喊了一声,仿佛掉进了冰窑,浑身僵硬,双手用力推着他:“太子爷,请你自重。” “什么!”胤礽闻言一愣,紧紧攥住她的手腕,喝道:“本宫看得上你是你的造化,你居然胆敢教训本宫!”
洛灵心里发急,也不管他是不是太子,冷声道:“太子爷所说的话,奴婢根本听不懂,太子爷所谓的造化更不见得就是奴婢的造化。这是宫里,请太子爷自尊礼仪。”“你放肆!”胤礽简直不敢相信一个奴婢敢这样对他说话,更想不到一个宫女竟会如此拒绝自己的垂青,扬手就打。洛灵看他抬起手,心里一横,不闪不避,反而扬脸等着挨这一记耳光。
这一耳光并没有落下,胤礽的手在半空停了片刻,才缓缓放下手,惊讶地盯着她看。洛灵见他收回了手,也是颇感意外,扭动着手腕想摆脱他的控制。胤礽双眉一挑,讥笑地看着她徒劳的挣扎:“不管你乐不乐意,你迟早是我的人。”
“不管太子乐不乐意,奴婢就是听不懂,听不懂!”洛灵用力摇着头,满眼的惊怒。胤礽冷哼了一声,将她拉进怀里,低头去吻她的唇。“啊!来人啊!”洛灵何曾见过如此轻薄之人,一阵寒意从脚跟一直凉到了背心,吓得浑身颤抖,尽力闪躲着他,一边呼喊求助,心知就算来人也不见得管得了当今太子,但毕竟也是一线希望。
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洛灵余光过处,目光掠过胤禩的身影,见他四处寻视,心中一喜,忙高声喊着“救命!”胤禩顺着喊声看了过来,一眼瞥见洛灵投过来的目光,双目一凛,快步赶了过来,喝道:“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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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胤禩缓了一下神色,轻笑了一下:“刚刚皇阿玛正找您,各旗王公有厚礼晋献太子,正等着您呢。” 胤礽听了得意地点了点头,呵呵笑了两声:“好,那我赶紧去,你先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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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爷。”太子离去时的目光仍让洛灵仍心有余悸,轻颤着吐出了这两个字,泪水就冲出了眼眶,胤禩望着她,心中一阵刺痛,长出了口气,伸手将她揽进了怀里。洛灵只觉一阵温暖包围着自己,渐渐平静了下来,僵直的身子也慢慢松驰,低泣着软软地靠在他怀里。
在他跟前,洛灵总是清雅不失灵俐,恭敬中隐含着刁钻,可眼前呢?竟然如此惊慌失措,惹人心疼,胤禩闭了闭眼,心中不禁一热,柔声道:“有我在,什么也不用怕。”
洛灵微微一怔,抬头看他。胤禩垂目看着她,抬手轻抚着她的脸颊,拭去了点点泪痕,凝视着她泪眼中一片疑虑,嘴角含笑:“不信我?”洛灵猛然惊醒,想挣扎着离开他,却反被他抱得更紧,耳边传来他柔得象风一样的声音:“别动。”
洛灵被动地靠在他肩上,眼前却不停闪显着胤禛冷冷的目光,不禁浑身一颤。胤禩感觉到了她的异样,眼光一黯,双眉轻蹩:“不要想四哥。”洛灵猛然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暗道:“他竟能看透我?能感觉到我在想什么?”胤禩幽幽一笑,闭着睛,脸颊轻轻地摩擦着她的秀发:“谁都不要想。”
那是一种足以溺毙任何女人的温柔,令人无法挣扎,无法抗拒。但洛灵脑中胤真的面容象生了根一般,眼神时而温柔时而冷漠,令她异常清醒。想伸手推开他,抬眼看着他沉静的笑容,心中掠过一丝不忍,不禁暗暗叹了口气:“对不起,八爷,不去想他,谈何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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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阶夜色凉如水(上)
玉穗儿见洛灵这两日总是闷闷不乐,以为是胤祥的话勾起了她的心事,想着要劝解她,却也没想到什么好主意。
七夕节,玉穗儿向洛灵道:“今儿是乞巧节,又没人管着,今夜不睡了,咱们玩个痛快。”洛灵笑道:“有什么好玩的,不过是穿针引线,剪纸吃巧果,真没意思,比我家乡那些玩儿的,差远了。”玉穗儿听她这么一说,倒来了兴致,“这么说,你们那里有好玩儿的,你说说,咱们可以照着玩儿。”洛灵想了想,对素绮紫绡吩咐了几句。
不一会儿,素绮拿来各色彩纸,紫绡则拿来许多根竹篾子。洛灵指着这些对她们道:“我教你们做河灯,待会儿,咱们放灯去。”玉穗儿点头,“原来你是要放河灯,这个不错。还可以许愿呢。”
三人在洛灵的指导下,很快做好了几盏荷花型的河灯。趁着月色,四人悄悄来到湖边坐下。玉穗儿道:“照规矩,还是先得对着月亮穿针呀。”紫绡拿来针线,分给众人。
玉穗儿举起针线,对着月亮,仔细的将线穿到针眼儿里去,刚要得意,线忽然掉了下来。她把针线一扔,没好气道:“没意思,大晚上的,谁看得清楚。”洛灵轻轻一笑,也借着月光穿针引线,却不知道什么原因,怎么穿也穿不进去。素绮道:“别急,慢慢来。”玉穗儿嘿嘿一笑,“你这巧手,今儿怎么了?”洛灵没理会,仍是细心的穿线,费了半天力气才穿了进去。她眉头一皱,道:“还真是不好穿,针眼儿小。”
素绮、紫绡各自穿了针线后,众人就开始放河灯。四人一同把荷花灯放到湖里,默默祝祷。玉穗儿眯着眼睛,悄悄瞧那河灯随波逐流远去,站起来望了一会儿。平静的湖面上,几点河灯的烛火闪烁,在莲花和叶间,恰似星光从天而落,煞是好看。
洛灵睁开眼看见她站在那里,问了一句:“你怎么不许愿?”“我许过了。”“许了什么愿?”“你先告诉我,我再告诉你。”玉穗儿咯咯一笑。
洛灵道:“我恳求上苍,保佑我家人丁兴旺,我爹娘福寿安康。”玉穗儿点头,“我也是,求上天保佑皇阿玛龙体康健,一家人和睦。”“还有呢?”洛灵似笑非笑的望着她。“没了啊。”玉穗儿略一迟疑。她回首看着洛灵,见她的神情,忽然有点明白,笑道:“你别调侃我,倒是先求上天保佑你。我八哥和四哥可别打起来,打起来你得遭殃。”素绮和紫绡在一旁听着,直发笑。
洛灵轻轻拍了素绮紫绡的背,笑道:“坏丫头,不许笑。”素绮道:“我们没笑,天生就是这样一张笑脸。”紫绡忽然想起一件事,哎呀叫了一声。众人看向她,她道:“咱们出来的匆忙,忘记灭了蜡烛。万一一阵大风吹过去,走水了怎么办?”洛灵忙道:“呦,这可得赶快回去。”她刚要走,玉穗儿拉了她一把,“让她俩去,咱们还在这里玩儿。你俩收拾好以后,就过来啊。”素绮和紫绡依言手牵手而去。
见她二人走了,玉穗儿又坐下,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童心大起。洛灵见她脱了鞋袜,把脚放到湖水里,道:“你也不怕水里有虫子咬你。”玉穗儿双脚在水面上荡着,笑道:“才不怕呢,这水里好凉快,就是偶尔会有鱼儿在腿边游来游去,可有趣了。你要不要试试啊?”洛灵摇摇头,“万一给人看见,可来不及穿鞋。”玉穗儿“哧”的一笑,“这湖边不会有人来的,我哥哥他们都在烟波致爽斋陪那些蒙古王公喝酒呢。就算有太监过来,见到咱们也不敢上前来呀。”洛灵这才放心,也脱了鞋把脚放到湖水里。
湖水沁凉,玉穗儿指着天边一道浅浅的白雾,道:“那是不是银河?”洛灵遥望过去,点头道:“是,两边的两颗星就是牛郎织女星。”玉穗儿哦了一声,道:“我小时候听嬷嬷讲过这个故事。宫里不让看杂书,你有没有有趣的故事,说给我听听。”洛灵想了想,笑道:“这些故事,我也是小时候听嬷嬷说的。对了,她还说过青蛇和白蛇的故事。”“蛇?怪吓人的。”玉穗儿秀眉一皱。
洛灵故意道:“可不,就是杭州西湖里一青一白两条蛇,修行千年,幻化成人形,遇到了人间的少年。”玉穗儿笑笑,“我知道了,一定是蛇变作绝代佳人,那人间的少年也必是风流俊朗的书生模样。哈哈哈,戏文里都这么唱。”她凝望夜空,想了想又问,“那少年叫什么?”“许仙。”“是做什么的?”“书生,药店里的学徒。”“敢情是个卖药的呀。”“是书生。”“你又说是药店里的学徒。”“那也是书生。”两人搂在一处,咯咯笑了一阵。
忽然,有人从后面扔了块石头,正砸在她俩眼前的湖面上,把她俩吓了一跳。玉穗儿回头,见身后的树丛里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忙喊道:“谁躲在那里?滚出来!”只听树丛里传来笑声,有个声音道:“大胆,你皇阿玛来了,还不快起来见驾。”
玉穗儿听了这声音,大笑起来,“你们别装神弄鬼的啦,快出来吧。”说着,她忙拉了洛灵一起穿鞋。等胤禩和胤禵从树丛后走出来,她俩已经整齐的站在湖边。
“你们不去喝酒,跑到湖边来做什么?”玉穗儿偏着脑袋问。胤禩笑着没说话,看向洛灵。胤禵向玉穗儿道:“你们不好好在屋里剪纸、穿针线乞巧,跑到湖边来做什么?”玉穗儿笑笑,“做那些有什么意思,我们来放河灯。”胤禵转头向胤禩笑道:“哦,八哥,原来我们刚才看见那四盏烧糊了的河灯是她们放的。”
“什么?烧糊了?八哥,你也看见了?”玉穗儿一听有点着急。她看向胤禩,却见胤禩正和洛灵说话,没趣的撇撇嘴。胤禩听到她的话,笑道:“是糊了,只剩黑乎乎的一个底座。”玉穗儿又看了洛灵一眼,见她眉眼间似有笑意,也就不再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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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禩和洛灵走后,胤禵才坐下。“这一路都没怎么见着你,干嘛去了?”胤禵问。“我倒要问你呢,咱们到热河有些日子了,你也不见人影儿。”玉穗儿嗔了一句。胤禵笑了笑。玉穗儿瞥了他一眼,“你们在树丛里看了多久?”胤禵笑着打趣道:“没多久啊,格格叫我们滚出来,我们就滚出来了。”玉穗儿不信的哼了一声。
“啪——”胤禵忽然拍了自己一下。玉穗儿正要问,他道:“有蚊子。”玉穗儿哈哈一笑,道:“宫里不是有荷包吗,放了驱蚊草,你没戴?”胤禵摇摇头,“一股怪味儿,谁戴那个。”玉穗儿又是一笑,见他不停抓脸,看来是非常痒,忙按住他的手,道:“你别抓了,再抓就把脸抓破了,我给你吹吹吧。”说着,她在胤禵脸上轻轻吹了几下。
她吐气如兰,胤禵却觉得头皮发麻,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忙道:“你别吹啦,我受不了。”“受不了?切,瞧你得瑟的。”玉穗儿站起来,撅着小嘴。她忽然有所领悟,低头看了他一眼,脸顿时红到耳根。
洛灵一路跟着胤禩走了半天,却总也不到他说的地方,不禁有些着急。望望四周,一片昏暗,心里又害怕,忙道:“八爷,到了没有?”胤禩道:“快到了,快到了。”“又是这话,您都说了几次快到了。”洛灵埋怨了一句。“你放心好了,我又不会把你卖了。”胤禩笑着说。
半盏茶工夫之后,胤禩带她来到一处僻静的所在,走过幽暗的花丛。洛灵被眼前的景色震住了。只见万千萤火虫在那花丛间飞舞,点点萤光,像一个个小灯笼,发出若紫若蓝的光,恍若夜空中的繁星,令人仿佛置身天际。
“我第一次跟皇阿玛到热河来,就发现这里了,从没告诉任何人。每年到这里,我都会一个人过来看看。这些萤火虫,虽然只能活一个月,可至少这一个月里,它们是快乐的。”“子非虫,焉知虫之乐?”洛灵笑道。“子非我,焉知我不知虫之乐?”胤禩也笑了,笑过之后,他却深深的叹息。
“其实我们每个人都和这萤火虫一样,拼尽所有力气,也不过为了那一瞬间的光亮。”胤禩幽幽说了一句。洛灵听出他话语中的未尽之意,忙道:“我在家乡也看过萤火虫,只是没有这里这么多。真像漫天的星光,让人恨不得摘一颗带走。”
胤禩笑了笑,伸手晃了一下,像是抓住了什么东西。洛灵好奇的看着他的手,他摊开手掌,掌心中有一只萤火虫。那虫儿正吃力的要爬起来,黑暗中萤火一明一灭。胤禩手掌一翻,那虫儿飞了出去,一瞬间消失在众多萤火中。洛灵望着那飞舞的萤光,心里的轻愁一丝丝漾开。
天阶夜色凉如水(下)
胤禩见她神色有异,关切地劝慰她:“今儿七夕,本是个易感伤的日子,别想太多。”“只是想起了家人。”洛灵向前走了几步,置身于荧火之中,荧火虫立刻纷纷四散,不远不近地在她周围飞舞着,清丽的容颜笼罩在光晕之中,异常的动人。胤禩仍站在原地,眼中缓缓升起了一抹温柔,唇边绽开了一丝笑容:“你放了河灯,许了什么愿?”
洛灵回头看着他满眼的温和,笑了笑:“说了就不灵验了,八爷难道不晓得?”“那还是不要说了。万一求的是姻缘,不灵验了,我还得赔你个如意郎君。”洛灵脸颊一热,忍不住瞪了他一眼:“还是位爷呢,说话这么……” 胤禩看着她咬着唇,不好意思说下去的神情,笑出了声:“什么呀?你到是说出来呀。”“说就说,说话这么着三不着两的。”洛灵甩了下帕子,扭头就走。胤禩忙拉住她的手,轻声道:“你还真恼了?不过是个玩笑。”
洛灵扭过头撅着嘴看他,不依不饶:“明知人家心里烦,还说这些。” 胤禩想起太子的事,看着她的眼中含着歉意:“是我疏忽了,一时高兴得忘形了。”“你高兴什么?” 胤禩被她问得一愣,摸了摸额头:“我也不知道高兴什么,就是心情很不错。”洛灵看着他的眼睛,猛然想到那日被他拥在怀里的情景,心头一凛,忙抽回了自己的手:“八爷真是忘形了,被人看到我还有命吗?”
“怕什么?”胤禩双目一凛,神色却十分轻松:“我直接去求皇阿玛指婚,谁又敢怎么样?”洛灵吓了一跳,瞪大了眼看着胤禩:“八爷,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胤禩也不生气,看着她笑了笑:“你以为我是随便说说?”洛灵一愣,有些不自在地转过身,看着眼前朦胧如梦境的美景,心里不禁想起了胤禛:“八爷,格格想是已经回去了,奴婢告退了。”
“想着四哥呢?” 胤禩边说边领先走在前面,掠开了遮住花径的树枝,等着她一起走。洛灵跟在他身侧并没有搭他的话,胤禩背着手,不紧不慢地走着:“这边儿夜里凉,回去提醒玉穗儿睡前别喝凉茶。那丫头什么都随着性子来,从不计较细节。”“嗯。”洛灵只应了一声,还是没有多说一个字。
胤禩歪头看了看她:“咱们不日就要启程去塞北,一路上辗转颠簸,营宿都不会很舒服,你自己留心些,有什么事就来找我。”“嗯。”洛灵依然应了一声,胤禩顿住脚步,拉住她微皱着眉道:“一句话就把你吓着了?想着你不是个多愁善感的性子才跟你说的。这下可好,把你闷住了。”洛灵抬头看他,笑了笑:“那八爷以后就别说,省得把我闷住。”
“唉,真是没办法。” 胤禩看着她半晌,仰头长出了口气:“走吧,我送你回去。”洛灵福了福,继续跟在她身侧,偷眼看他,见他毫无不悦之色,脚步比刚才轻快多了。
此时,胤禵和玉穗儿正泛舟湖上。烟水蒙蒙的湖面上,船在莲叶间穿行,风中传来阵阵荷花的脉脉清香,令人沉醉。玉穗儿坐在船边,从莲叶间摘了一只莲蓬。胤禵放下手中的桨,腾出一只手从腰间取出随身携带的匕首扔给她。她接过去劈开嫩绿的莲房,剥出十几颗青色的莲子,将莲子外的青皮撕开、取出莲子中苦味的芯儿,将雪白的莲子塞到胤禵口中。
“你尝尝,好吃不好吃。”她笑嘻嘻道。胤禵嚼了一口,道:“你这坏丫头,若是我尝了不好吃,你便可以不吃,是不是?”玉穗儿抿嘴一笑,拿了一颗莲子放到自己口中,嚼了两口,觉得清香甜涩,显然是还没到时候。“这莲子,必得到了中秋才会好吃。”玉穗儿随手将那剩下的莲蓬扔到水里。
月光下,湖面清幽,荷香阵阵,令人心旷神怡。玉穗儿仰脸望着天空,感慨道:“难怪古时那范蠡大夫也不做了,要泛舟五湖。李义山的诗里写‘水仙欲上鲤鱼去,一夜芙蓉红泪多’,真真是好诗。就这么过一生,比做那越国大夫勾心斗角的可强多了。”她低头看着湖面中不时有鱼扑打着水面,激起水花,伸手要去捞。胤禵道:“你当心啊,别掉下去。”玉穗儿笑着不理会,采了一朵荷花拿在手中玩儿。
如水的月光下,胤禵瞧她肤光胜雪、眉目如画,手臂被荷花映衬的皓腕如玉,笑道:“你拿着这花儿,就跟那画上的何仙姑一样。”“你像那……”玉穗儿听他打趣自己,想着要辩驳一句,话说了一半,又觉得不妥,生生的咽了下去。“像什么?”“不知道,八仙里没撑船的,拐子倒有一个。”玉穗儿笑起来,美丽的容颜在月光下分外夺目。她站起来临风而立,衣袂飘飘,仿佛一朵清丽的莲花在翠叶间亭亭玉立。胤禵看着她,仿佛天地都不存在一般浑然物外,竟无法将视线移开。
两人将船划到一处水榭边停下休息。玉穗儿道:“不知道灵儿和八哥去了哪里?”胤禵道:“总不会出这个园子,随他们呗。”玉穗儿坐到胤禵身边,道:“八哥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啊,灵儿中意的是四哥。”“他当然知道,可这有什么关系,灵儿又没嫁给四哥。”胤禵不屑的哼了一声。“没嫁就可以抢?”玉穗儿偏着脑袋辩驳。胤禵笑了一笑,“你管那么多干什么,这种事啊,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清风拂过,玉穗儿的发丝扫到胤禵的鼻子,他打了个喷嚏。“嘿,有人惦记你了。”玉穗儿揶揄他。胤禵故意道:“谁啊?”玉穗儿抿嘴一笑,“侍郎罗察的女儿,姓什么完颜的。”胤禵不屑的笑着哼了一声,“我又不认识她,她惦记【创建和谐家园】嘛。”玉穗儿也哼了一声,“她是你老丈人的千金,不惦记你惦记谁。”胤禵笑道:“她爱惦记谁就惦记谁好了,谁想当我老丈人就当我老丈人好了。我才不在乎他们是谁。”玉穗儿瞥了他一眼,轻声道:“你要是真不在乎,就不会这么说。”
他俩正说笑,忽然听到头上的亭中传来胤祥的声音。“玉儿——玉儿——你来,我有话跟你说。”玉穗儿向胤禵吐吐舌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唉,十三哥,你也在啊?我这就上来。”玉穗儿站起来要下船,船身晃了两下,胤禵忙扶了她一把。
玉穗儿款步走到亭中,向胤祥拜了一拜。“走吧!”胤祥上前牵着她的手,将她带走。玉穗儿不得不跟着他去,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一眼,见胤禵站在船边,向他嫣然一笑。胤禵望着她和胤祥远去,心里有种莫名的担忧。
胤祥送玉穗儿回她的住处。玉穗儿有些诧异,但见他一言不发,却也只得低头默默走路。胤祥吩咐素绮等人都下去,众人很少见他这般严肃,都有些害怕。
玉穗儿纳闷,问:“十三哥,你怎么了?”胤祥叹了口气,“这么晚了,你不在房里待着,跑出去做什么?”玉穗儿知道他的意思,忙道:“我跟灵儿和素绮她们去放河灯。”胤祥道:“她们人呢,人家不是都回来了?”“我不过晚回来一会儿。”玉穗儿委屈的嘀咕了一句。
胤祥沉着声儿,道:“你俩倒不怕给人看见,想过后果没有?十四弟和我一样,是你哥哥。别人会怎么看你,你是快要出嫁的人了。”玉穗儿听他的语气满是责备,心里委屈又伤心,大哭起来,“我做什么丢人的事儿了?别人怎么说关我什么事。”胤祥见她哭得伤心,心里也不忍,忙上前递了帕子给她,玉穗儿也不接,别过脸去仍是哭泣。
玉穗儿哭道:“你大婚了,娶了福晋,心里只有她一个人,再也不跟我们玩儿了。我跟别人一处玩儿,你又这样数落我,好坏都是你占着理儿。”胤祥这才叹了口气,拍拍她肩膀,她仍是不理。胤祥只得揽着她肩,道:“我是你亲哥,说轻说重,都是为你好。玉儿,你要是这一步走错了,将来只怕要痛苦一辈子。我怎么能忍心看你作茧自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