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玉德儿心里一冷,紧紧抓住了洛灵的手,想着他二人这几年的坎坷经历,也不禁伤起心来:“别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怎么可能有缘无分,老天不会这样对你的。”洛灵想到她有孕在身,见她为了自己这般苦恼,心中着实不忍,忙转开话题:“行了,我也是见了你,一时把心中不快吐了出来,哪就真的注定了。我闲下无事,琢磨了几样清单的小吃,最适合你现在使用,我拿给你尝尝。”“好,我等着”玉德儿笑着点了点头,知道她不想让自己操心,可一起到她到此时还落得终身无依,心里越发酸涩难平。
玉德儿在京里煮了一个多月,仍没有收到多尔济赴京的消息。她正担心着,却传来一个晴天霹雳般的消息。蒙古科尔沁部发生叛乱。康熙听闻此事大为震怒,派兵前去剿灭叛乱,额附多尔济岁没有直接参与此事,可是却受了连累,被康熙下令押解到京由藩会同刑部严加审问。
胤禛听说康熙要将多尔济以谋反罪处置,忙和胤祥一道进宫求情。玉德儿不便出府,只能在府中焦急的等待消息。十三福晋小湄一直陪着她。
畅春园澹宁居外,洛灵正在廊子上来回踱步,看到胤禛和胤祥,焦急道:“你们来的正是时候,十四爷已经跪了一个多时辰,可皇上就是不松口。你们再去劝劝。”胤禛嗯了一声,锁着眉近了暖阁去。洛灵问胤祥,“公主知道这事儿了吗?”胤祥道:“知道了。小湄正在她府上陪着她。我喝四哥得了消息就过来,就是怕她着急。”洛灵叹了口气。胤祥匆匆的追上胤禛也进了暖阁,洛灵犹豫片刻也跟了进去。
胤禵正跪着,康熙坐在炕边上,父子俩都不说话。胤禛和胤祥见状,忙也上前跪了下去。康熙道:“你们这是要做什么?逼朕收回成命?”胤禛诚挚道:“皇阿玛,儿臣知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不敢求您不处置额附,只求您看在十五妹已经有身孕份上,对额附从轻发落。”
康熙叹气一声,“朕何尝想处置他,可是刑部从叛将那里搜出来的调兵行文,有多尔济的印信。这事谋逆大罪,谁也保不了他”胤祥忙道:“皇阿玛明鉴,我去兵部查过了,调兵的行文虽有多尔济的印信,但虎符却不在他那里,别人冒用他的名义伪造行文也不是没有可能”胤禵忙跟着点头,“是啊,皇阿玛,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何况多尔济只是署理事务,好多底下人的事儿他未必知道。”
洛灵本在一旁听着,见康熙未置可否,心里也急了,顾不得康熙会责怪,进言道:“皇上,公主身子本来就弱,这些天为额附担着心,吃不下睡不好,太医给她诊过脉,开了好几副安胎凝神的药,可都不大见效。万一再受【创建和谐家园】,动了胎气,那可是您亲外孙。”胤禛听她声音里带着哭腔,不由得看了她一眼,见她苦着一张脸,似要哭泣。洛灵余光瞥见他看着自己,转脸拭泪没看他。
康熙在众人的苦劝哀求下,心里也动容,思前想后,权衡利弊,竟有些拿不定注意。想着兵部和刑部递上来的平乱折子,讲述叛乱种种,心里就气多尔济糊涂:想到爱女玉德儿如今怀有身孕却遭此横祸,又心疼。才不到二十岁,钥匙让她年纪轻轻就守寡,她下半辈子可怎么办?无论如何,康熙狠不下这个心,可是如何处置多尔济才最妥当呢?
胤禛瞧他神情,知道有一线转机,忙道:“皇阿玛,不久就是太后的万寿节,到时候大赦天下是名正言顺的。”康熙闻言略一颔首思忖道:“死罪虽可免,活罪却难逃。也罢,将多尔济流放宁古塔,十年内不得擅自离开。”众人知道,这已是康熙的大恩典,赶忙磕头拜谢皇恩。洛灵和胤祥对视一眼,心里皆松了好大一口气。
¡¡¡¡³öÁËå£Äþ¾Ó£¬Ø·¶G±¾ÏëºÍÂåÁé˵¼¸¾ä»°£¬ÂåÁéÈ´Í·Ò²²»»ØµØ×ªÉí×ßÁË¡£Ëûû°ì·¨£¬Ö»µÃºÍØ·Ï飬ط¶_һͬÀ뿪¡£
在宫门外,胤祥问胤禵,“我要去额驸府看玉儿,你去不去?”胤禵微一迟疑,摇头道,“今儿不去了。我想去刑部打点一下,免得多尔济路上受罪。”“也好。”胤祥点点头。胤禵骑马往刑部的方向去,胤祥扭头对胤禛道:“其实我有时候真的不明白他。”胤禛淡然一笑,“时间还早,这会儿也不急着去玉儿那,你随着我到城外溜溜如何?”胤祥见他说的郑重,忙点点头。
兄弟俩骑着马,一路行至城外。古道西风,夕阳西下,远处,天地仿若一线。
“十三弟,你知不知道那是皇阿玛为什么关你?”胤禛冷不丁的一句话。胤祥点点头,“我心里有数,是跟二哥帐殿夜警这件事有关,皇阿玛怀疑是我告的密。”胤禛点点头,望着远方的残阳如血,说:“有人给皇阿玛上了一道折子告发这件事,折子上的笔迹是你的。”胤祥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却没有语言。
¡¡¡¡×Ô´ÓÄÇ´ÎÔÚÉÏãôÔººÍØ·µiÌᵽطÏéÖ®ºó£¬Ø·¶GÐÄÀïÒ»Ö±ÓÐÒÉÎÊ£¬¿ªÊ¼»³ÒÉÉÏ´ÎØ·Ï鱻ȦµÄÕæÏà¡£ËûÐÄÀïÃ÷°×£¬Ø·ÏéÔÚÕâ¼þÊÂÉÏÒ»Éù²»¿Ô£¬ÆäÖбØÓдóÒþÇé ¡£
“其实你早猜到是有人陷害你,而且你还知道那人是谁。”胤禛侧望着胤祥的眼睛,似乎想从他的眼睛里看出端倪。胤祥却道:“四哥怎么知道这事?”胤禛冷冷一笑,“这种事只要有心去察访,并非无迹可寻,虽然证物早已经消失不见,人证却还有。”
胤祥淡然一笑,心里却在暗自思量,半响才道:“隆科多?”话音未落,他又缓缓摇摇头,“老隆是八哥的人。”胤禛叹息一声,“不然他的话怎么能信呢。十三弟,你对人太宽容了。”胤祥没有立刻答话,低头看着马首。马儿只顾往前走,胤禛只得跟着他。
又是半响,胤祥才道:“皇阿玛未必不知道,可是他对这道折子密而不发,难道他的意思你还揣摩不出。他这事引蛇出洞,要看看 八哥的势力到底有多大。”胤禛看他他一眼,道:“结果皇阿玛吓了一跳,八弟的势力深不见底。”
¡¡¡¡Æäʵط¶GÐÄÀïÃ÷°×£¬Ø·ÏéÖ®ËùÒÔÒþÈÌ»¹ÓÐÁíÒ»²ã¸üÉîµÄÒâ˼¡£ÔÚ·ÏÌ«×ÓÕâ¼þÊÂÉÏ£¬¿µÎõ»³ÒɵIJ»½ð½ðÊÇØ·¶T£¬»¹ÓÐËûØ·¶G¡£È¦½ûØ·Ï飬¼È¿ÉÒÔ»ìÏýÊÓÏߣ¬ÈÃØ·¶TÒ»»ïÂé±Ô£¬ÓÖ¿ÉÒÔÊÔ̽ط¶G¡£¼ÙÈçËûÃÇ×ÔÂÒÕó½Å£¬¿µÎõÕýºÃ¿ÉÒÔ¶´Ï¤Ò»ÇС£
康熙的心深不可测,而自幼便深得康熙疼爱的胤祥或多或少知道乃父的脾气,假如他沉不住气为自己喊冤,那么必然会惊动胤禩一伙,对方会才去什么样的行动不得而知,而胤祥、胤禛一直以来和太子胤礽暗中有来往的事也必定暴露在康熙眼前。
扈从圣驾负责安全的是胤禵和胤祥,帐殿夜警这么大的事他们都毫无察觉,落个失察之罪众人也说不出什么是非来。这样的罪名在康熙看来,既不会惊动几方势力,又可以在最大程度上保住胤祥。胤祥自然是考虑过这一点,才最终选择了沉默。胤禛想到这里,轻叹一口气。
“你以为这事是他俩谁干的?”胤禛冷峻的看着胤祥,胤祥却回避了他的视线。
“四哥呀,做人何必那么明察秋毫。如今我不是活的好好的,又没死没疯,吃得下睡得着。以往的事追究出来不但于事无补,反而乱了大局。”很明显他心知肚明,可是他不愿多想。
胤禛脸色稍和,叹息道:“自欺欺人,赋闲的滋味可不好受,这个你比谁都清楚。你对他们可真是仁至义尽。”胤祥玩味的一笑,淡然道:“他们可以对我不仁,但我不能对我妹子不义。玉儿为了我,连固伦公主的封号都丢了,我又怎么能惹她伤心呢。”
“你这样姑息,将来只怕她伤心地日子还在后头。”胤禛不无担心的说。“随他去吧,只要她高兴,我这当哥哥的又何必多管闲事。人这一辈子高兴的事儿就那么几件,年纪越大越觉得人生的不如意。玉儿迟早也会知道。”他虽然年轻,此时的神色却无比深沉。胤禛瞥了他一眼,嗔道:“十三弟,你何时变得这样消沉?”胤祥又是淡淡一笑。
天色渐渐暗了,隐隐亮起几处灯火,两人策马回城,一路沉默着,各自想着心事。
当晚,胤祥将康熙的旨意告诉了玉德儿,玉德儿这才稍稍放心。“十三哥,你好不好安排我见他一面。我从科尔沁回京后,就一直没有见过他。”玉德儿明知道胤祥为难,却还是忍不住请求道。小湄也在一旁道:“额附这一去便是十年光阴,临行前是该见上一面。”
胤祥见玉德儿目光殷殷,略一皱眉,“刑部尚书王鸿绪一向和八哥最熟,除非八哥去说。”玉德儿咬咬嘴唇,“我去找八哥。”胤祥拉住它的胳膊,“算了,你身子也不方便。十四弟已经去了刑部,我去找他,让他说。”玉德儿这才点点头。
胤禵安排妥当之后,胤祥才去额附府接玉德儿,两人一道坐了马车去往刑部。已是天黑,玉德儿穿了披风将头脸遮住,紧紧跟在胤祥身后,去往刑部天牢。看守侍卫见到胤祥,略一迟疑,上前盘问:“敢问十三爷,这么晚了,有何贵干?”胤祥从袖中取出王鸿绪手谕,道:“这事王鸿绪的手谕,我奉皇上之命来提审犯人多尔济。”
侍卫犹豫的接过手谕看了一眼又还给他,有瞥见他身后的玉德儿,虽瞧不清面目,看身形便知道是个女子,但既然有尚书手谕,十三爷又是奉命而来,他也不敢多问,只得放他们进去。
在多尔济的牢房外,胤祥吩咐玉德儿长话短说,以免节外生枝。“我在外面等你,千万别耽搁太久。”胤祥打开牢门后,匆匆离去。玉德儿见多尔济坐在墙边,虽不曾被用刑,人却也憔悴了不少,玉德儿跪坐在他身侧,多尔济勉力做起来,轻抚她头发,“你怎么来了,这地方又脏又乱,还有老鼠。”玉德儿垂泪道:“你还有心思说这个。皇阿玛判你流刑,你知道不知道?”多尔济嗯了一声,只是细细打量她,舍不得把视线移开一刻,“进了这天牢,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你走后我在科尔沁没有一天不想着你。”
玉德儿也不追问他科尔沁叛乱的真相,只是道:“我在京里等了你一个多月,你也不来,我好生担心。这会儿,你要去宁古塔,虽有十四哥他们打点了刑部,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多尔济道:“我一去十年,你可要等我呀。”他无限留恋的轻抚玉德儿的脸颊。玉德儿小嘴一撇,道:“十年二十年,我都等你。我可不想让咱们的孩子没了阿玛。”
听到她提起孩子,多尔济低头去看她的腹部,轻轻抚摸一下,自语道“再见着孩子,怕是得十年后了吧。玉穗儿,好好照顾自己。”抬眼看到玉穗儿脸上泪痕未干,轻轻拂去她的泪水,心中痛恨不已。
“快走吧,有人来了。” 胤祥从外面进来,玉穗儿这才依依不舍的站起来,走不了两步又回头看一眼。胤祥只得揽了她的肩,手上微微用力,将她拉走。多尔济抓着牢房的木栅栏,直直的望着他们的背影,眼泪缓缓流下。
上了马车,玉穗儿还在微微抽泣。胤祥道:“从京城到宁古塔颇有些路程,现下天气又冷,你回府去准备一些过冬的棉衣,让他带去。”玉穗儿点点头,拿了帕子擦了眼泪,“十三哥,大恩无以为报。”胤祥嗔怪的看了她一眼,“你是我亲妹妹,跟我说什么大恩。皇阿玛和我们都希望你好好的,不能见你有丝毫闪失。”
玉穗儿想起了多尔济这一路必是颠簸流离,心中感伤,靠在胤祥的肩上,默不作声。胤祥知道她见了多尔济心里难过,也不再多话。两个人默默走了一路。
字数:5310
人生长恨水长东(上)
多尔济被流放宁古塔后,玉穗儿一直盼望着收到他报平安的信函。不幸的是,收到的却是刑部报表的行文,多尔济在流放的路上不幸感染伤寒去世。玉穗儿不相信这一切,活生生的人怎么可能说死就死,央求胤祥去查问。胤祥怕妹妹担心,亲自起程去了宁古塔一路查访。
这一天,胤祥派人捎信来说他即日便能抵京。玉穗儿顾不得四个月的身孕,去往城郊等候胤祥的车驾。她远远的看着一骑驰来,忙上前走了几步。小湄生怕她有个闪失,紧紧的跟着她。
果然是胤祥骑马而来,顾不得一路风霜之苦,他跳下马,向玉穗儿道:“这大雪天的,你跑出来干什么,快回家去。”玉穗儿抓着他胳膊,急切的问:“是不是他,哥,你看到他没有?”胤祥看着她殷切的目光,心中悲痛,但也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
霎那间,玉穗儿如遭雷击,心神俱焚。她呆呆的看着胤祥,心里有千言万语却无法诉说。忽然间,小腹一痛,整个身子抽搐起来。小湄下意识的低头去看,却看到玉穗儿身下的雪被一滴一滴的鲜血染红。她大惊失色,颤声道:“爷,你快看,公主怕是要不好了。”胤祥低头一看,也吓了一跳,“玉儿——玉儿——”他叫了两声。玉穗儿流着眼泪,哽咽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她的身体摇摇欲坠。胤祥忙抱起她送到马车上。
此后的两天,玉穗儿一直昏迷着,感觉身上无一处不痛,全身的骨头仿佛都被锥子、矬子磨着,整个身体像要散了架。她的意识一片模糊,没有任何知觉,似乎已经坠入地狱的深渊,看不到听不到也感觉不到。
这两天里,德妃奉康熙之命来看了两次,其他妃嫔、福晋也不断差人来看望或问候。德妃看着玉穗儿昏迷不醒的病容,悄悄拿手绢擦泪,“这孩子怎么病成这样,看着叫人心疼。”四福晋也道:“十五妹受得打击太大了,只怕她醒过来听说孩子没了,更要……”她红着眼睛没有说下去。德妃叹了口气道:“这孩子命苦。”她定定神,站起来向小湄道:“这些日子要辛苦你了,有你照看玉穗儿,皇上和我才能稍微放心。”小湄点点头。
街角,十四阿哥胤禵远远看着德妃和四福晋的车架离开,才骑马缓缓行至玉穗儿府前.小湄听管家说十四阿哥来了,忙出门迎他,“十四弟来了,公主还没醒呢。”胤禵向内室望了一眼,他知道自己不便进去,但又不甘心就此便走,犹豫着,“我能不能进去看看她?”小湄楞了一下,但随即点点头,嘱咐道:“公主还不知道她小产了,要是她醒过来,你也缓着说,别【创建和谐家园】了她。”胤禵嗯了一声。
玉穗儿静静的躺在炕上,身上盖着厚厚的棉被。胤禵在她床边坐下,小湄轻声道:“昨儿还有点发烧,今早上总算烧退了,刚喂她吃了药。”胤禵关切的凝视着玉穗儿,见她双目紧闭,脸色憔悴苍白如纸,比之前见到整整瘦了一圈,忍不住心里一痛。小湄悄悄退了出去,去厨房看着小丫鬟炖补品。
胤禵叹息了一声,心想着自己对玉穗儿的遭遇无能为力,除了懊恼也只能是心痛,他第一次感觉到人生无常,她风光出嫁的情景还历历在目,转眼间惨事接二连三。才十九岁的人,接连失去丈夫和未出世的孩子,这样沉重的打击,自幼便深得康熙宠爱、众星捧月般的她如何能承受得住。想到这里,胤禵不禁黯然,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在空中迟疑了片刻,才轻抚了一下她的面容。虽然盖的很厚,她的脸颊还是冷冰冰的。
玉穗儿此时渐渐有了些神志,睁开眼睛看到胤禵,有点恍惚,“我死了吗?”胤禵见她醒来,忙摇摇头:“你没死,好好的。”“好好的?”玉穗儿疑惑的向四周看看,却感到身上一阵剧痛,她下意识的摸摸肚子,失声道:“我……我的孩子?十四哥,孩子是不是没了?”玉穗儿不安的望着胤禵。胤禵安慰她:“你别乱动啦,躺好了。”
玉穗儿见他没有否认,心中大痛,泪水顺着眼角流下来,“【创建和谐家园】嘛要活着,还不如死了呢。”她一抽泣,身上痛的更厉害。“别这么想,不幸已经发生了,就算你死了,也改变不了一切。何况还有这么多关心你的人。”胤禵温和的语气中不无责备,玉穗儿却仍是流泪。
“我对不起他,连孩子都没有保住。我真没用……”她不停地自责,表情痛苦不堪。胤禵不忍心再说什么,只得默默的看着她。玉穗儿泪眼迷蒙,忽然有种强烈的厌世之念,喃喃自语,“也许我生来就是不祥之人,自幼时起,身边的亲人便一个个离我而去。额娘、额驸、孩子……是我连累了他们……十四哥,你快走吧,不要再来看我。”
“玉儿,你何时变得这么悲观,人生本来就是这样,谁也避免不了生老病死。你要为活着的人想想,你要是真有什么,我……我们所有人心里都不会好受的。”胤禵沉痛的望着她。玉穗儿任性的哭道:“我为什么要为所有人想,谁为我想,如今我只剩孤零零的一个人。你知不知道,这世上对我最好的人死了,他死了!连他的孩子也死了……”“对你最好的人死了?”胤禵凝视着她,表情有点僵。玉穗儿愣了愣,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胤禵抽了口气,冷冷道:“原来在你心里,我们对你都不够好。所有的子女里,皇阿玛最疼的便是你,去哪儿都带着你。你小时候,每次去南苑东猎,只有你一个人坐在皇阿玛的御辇上,冰天雪地里他怕你冷,总是搂着你坐在他膝上,除了二哥,阿哥里谁有这样的待遇。我知道你心里恨皇阿玛流放多尔济,他虽不是主犯,但他犯的是谋反罪,就算不诛九族也是要处以极刑,皇阿玛只判罚他流放宁古塔,已经是从轻发落了。谁也没想到他会染病去世。”玉穗儿偏着头不看他,但听到他提到康熙,心里也是凄楚不已。
“十三哥我就不说了,他是你亲哥,他对你如何你心里明白的很。至于我,我……”胤禵顿了一顿,似乎在思索如何措辞。“从小到大,我什么事不是顺着你,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总是先想着你。你犯了错挨罚,总是我替你去向额娘求情。玉儿,这些你都忘了吗?也许在你心里,我们所有人加起来,也比不上你丈夫,可他已经死了,你还要活下去。”本来胤禵还有很多话想要说,可是看玉穗儿委屈的撇着嘴,怕惹她病中伤心,不能安慰反而加重了病情,便把话都咽了下去。
玉穗儿始终没有说话,胤禵无奈,只得起身走了。玉穗儿回过神来,叫了两声:“十四哥……十四哥……”胤禵在花格窗外听到她的声音,侧目看了眼窗棂内玉穗儿模糊的影子,迟疑片刻,还是狠狠心没有回头。
洛灵自得了消息,心急如焚,可眼看康熙为了此事也是痛心悲伤,也不敢擅自出宫,艰难的过了两天,终于还是忍不住请旨出宫,康熙听了,准她多陪玉穗儿几日。
洛灵下了马车,从府外进来,正碰上胤禵一脸严肃的走出门来,忙屈膝向他施了个礼,而胤禵仿佛没看见她,低着头一言不发的走了。平日里他对人总是冷冷的,洛灵见了也不以为意,此时她倒担心起来。
“十四爷!”洛灵以为玉穗儿出了事,忙上前一把拉住他的斗篷。胤禵看着她苍白的脸,满眼的不安,忍着气道:“玉穗儿在屋里,她现在万念俱灰,你好好劝劝她。”洛灵还想说什么,胤禵却自顾转身走了。洛灵对胤禵的态度大惑不解,望着他的背影猛然缓过神来,急急找了个家人,快步去了玉穗儿房间。
洛灵走进玉穗儿住的厢房,看到她躺在炕上,脸上的泪水还没干。“你醒过来我就放心了。回去也好安慰皇上,他可担心的紧。”洛灵坐在床沿上,替玉穗儿压了压被子。玉穗儿哭道:“灵儿,怎么样才能忘了这一切?”洛灵叹息一声,“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看你怎么想了。格格的痛虽彻骨,日子久了,自然就忘了。想想以后,不要总想着过去的人和事。”
玉穗儿摇摇头,“还能有什么未来……我的心好像碎成一片片,那么痛,怎么拼凑都不会和以前一样。”洛灵定定的望着她,似乎要看穿她的心事,“你只是内疚。”她语调温柔,声音不高,在玉穗儿听来却如当头棒喝,心里的堤防顿时溃败。她抬起泪眼和洛灵对视,心知对方是自己真正的知己,自己的心事一点也瞒不过她。
而洛灵一改往日点到即止的态度,继续道:“格格,生命本就无常,你不必内疚,每个人到世上走一遭,总会尘归尘土归土,百年之后,都是枯骨,只不过时间早晚而已。生死之前,没有对错,没有谁对得起或对不起谁,看开一点,才能活得轻松一点。”玉穗儿嗯了一声,深深的叹息。
洛灵向四周打量了一下,见生着炭盆,怕房里太干燥,吩咐丫鬟端了一盆清水进来,又把炭盆里的火拨了拨,探询的问:“方才我看到十四爷,他好像不大高兴的样子。”玉穗儿目光一黯,幽幽道:“我说的话,上了他的心了。”“哦,你跟十四爷说什么了?”洛灵深知玉穗儿在旁的事上无可无不可,在这件事上却始终有心结。
“我也不知道,只是说世上对我最好的人死了,他就不高兴。说我是不是觉得皇阿玛和他们都对我不够好,其实我没有这个意思,不知道他怎么想的。”玉穗儿烦躁的说。她看了洛灵一眼,随即明白了她的意思,心里很快涌出深深地悲哀。“我不该那么说?”“不,你没说错,只是这里面有误会吧。”
“我现在也没心思管这些,你回去跟皇阿玛说,我想离开京城回科尔沁去。”玉穗儿失神的望着窗外,喃喃道。洛灵摇摇头,“格格,躲得开京城的伤心地,科尔沁难道不是另一处伤心地?逃避不是办法。”玉穗儿惨然道,“哪儿都好,我就是不想在京城待着,我想一个人过些清净日子。”听她这么说,洛灵也只得点点头。
玉穗儿的视线转回来,轻声道:“十四哥那里,你代我去说说,本来我想悄悄的走,但又不想他对我今儿说的话耿耿于怀,所以你去劝劝他吧。今非昔比,让他不要想太多了。”“你自己不说,让我去?旁人也就算了,十四爷我可不敢惹。”洛灵打趣道。
玉穗儿瞧着她,淡然道:“他和八哥、十三哥不一样,人家对人都是客客气气的,他有点像四哥,总是冷着一张脸。不过四哥不会对你冷脸倒是。”洛灵听她忽然提起胤禛,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但很快掩饰过去。
洛灵回宫后,将玉穗儿要回科尔沁的话对康熙说了,康熙也只是叹息,未置可否。胤禵到畅春园向康熙请安,清溪书屋外,洛灵站在院子里,看见胤禵叫了他一声。胤禵回脸看见她,疑惑着走过去。
“十四爷吉祥。”她屈膝施礼。胤禵嗯了一声,“有事儿?”洛灵引他往院中僻静处,才道:“公主让奴婢跟十四爷说一声,她要回科尔沁去了。”胤禵心里一沉,态度却仍是冷淡,“哦,何时动身?”“就这两三天了。”洛灵见他有点心不在焉,心知他还在为玉穗儿那天说的话耿耿于怀,便道:“公主,那天她说的话,十四爷不要放在心上。你误会了她的意思。”胤禵冷哼一声,“她都告诉你了?哼,她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我想我并没有误会她。”
洛灵秀眉一皱,“十四爷觉得公主说错了吗,夫妻难道不是这世上的至亲?能陪伴一个人走完一生的,不是父母子女、兄弟姐妹,是丈夫和妻子。”胤禵听了这话,脸色发白,目光黯然,“这是……玉穗儿让你跟我说的?”“不是,这是奴婢自己想跟十四爷说的话。”
洛灵看了胤禵一眼,才又道:“公主接连遭受打击,心情不佳,她说那些话也是因为心里对额驸太过内疚,说出来总比压在心里轻松点。公主的个性你最清楚,这两年她越来越像皇上,很少对别人提起她的心事,旁人也很难猜测她真正的想法。所以我想,那些话,她对别人是不会说的。”胤禵想了想,苦笑了一声,“宫里长大的孩子,她又没额娘,不多个心眼儿很难适应。只是没想到,她的境遇这样不幸。”
洛灵叹息一声,“公主说不想再待在京里,想过清净日子。”“所以她要走的远远的,不见我们这些人。我担心她一个人……”胤禵不无烦恼的说。“她既然已经决定了,就不会轻易更改。随她去吧,我一直认为公主不是寻常女子,皇上常在背后夸她,她的坚韧好多男人皆不及。如果能化解她的心结,离开京城一段时间未尝不是好事。”洛灵知道胤禵心中必定不放心玉穗儿远去,劝解了几句。
“她说了几时回来?”胤禵急切的问。洛灵摇摇头,胤禵叹了一声往外走,“唉,她不说何时回来,那就是根本不打算回来。玉穗儿犟着呢。”洛灵看他急急忙忙的样子,不禁淡淡一笑。
字数:4615 小素子
人生长恨水长东(下)
有十三福晋的精心照料,再加上年轻,玉穗儿的身体恢复的很快,已经能下床走动。她走到梳妆台前,打开镜匣,看着镜中的自己,大病初愈的面容苍白憔悴,一头秀发还没有梳理,披散在肩上。她拿起牛角梳,对着镜子细细的梳头。
想起往昔的情景,多尔济常在她身后看她梳妆,镜中常能看到他的笑颜。有时还会从她手里接过梳子,细心的替她梳理秀发。“玉穗儿——”恍惚间,她似乎听到他的声音,转头去看,房间里空荡荡的,什么人都没有。伤感溢满心头,她的眼睛又有点湿润。
这时素绮从外面进来,玉穗儿忙拭了眼泪。素绮上前道:“公主,十四爷来了。”“请十四爷回去吧,我今儿不想见客。”玉穗儿说着垂下眼帘。素绮嗯了一声。
胤禵正在前厅等候,见素绮出来,忙问:“她怎么说?”素绮道:“公主身子还没大安,正歇着呢,十四爷不如等公主好些了再来。”胤禵知道玉穗儿此时不想见他,交代了素绮几句就走了。
玉穗儿离京前夕,素绮帮她收拾行装,忍不住道:“公主,您真的决定一个人走,连奴婢们也不带?”玉穗儿道:“我此去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府里没个人照应我不放心,你和紫绡留下来照看,我便无后顾之忧。”素绮咬了咬嘴唇,叹息道:“奴婢们倒是不放心您一个人远去,您身体刚恢复,科尔沁又冷。”“我不要紧,在那边又不是没住过。”玉穗儿淡淡一笑。“十四爷吩咐奴婢,您哪天走……”素绮还没有说完,玉穗儿轻轻闭上眼睛片刻,示意她不必再说下去,素绮会意。
玉穗儿沉思片刻,想起一件事来,“有间事儿我倒是忘了问你,碧萝一直喜欢九哥是不是?”素绮点点头,“公主倒记得这事儿。”玉穗儿道:“你们跟我一块儿长大,谁的心思能瞒过我去。碧萝又是藏不住心事的直性子。九哥为人精明,碧萝跟了他也是不错,只是他家里福晋妻妾多,这一层倒是不得不考虑。德妃娘娘宫里的秋蝉运气好,三哥三嫂都是好脾气,她嫁过去没多久就封了侧福晋,现在还生了儿子,日子过得还算不错。”
素绮道:“上回秋蝉姐姐带孩子进宫,人发福了,但气色好得很,当了侧福晋也没有架子,和我们还姐妹相称,大家都很喜欢她。”玉穗儿微微颔首,“碧萝要是能得个好归宿我也替她高兴,赶明儿我跟九哥说说,把碧萝嫁给他,看他高不高兴。我猜他多半是欢喜的,碧萝长的漂亮,人又伶俐懂事,他不答应才怪。”
她见素绮不住点头,继续道:“宫女过了二十八岁便要放出宫去自由婚嫁,这是我皇阿玛顺治爷定下的规矩,他最反对前明后宫的奢靡之风,后宫用度、宫人数量都比前明缩减很多。只是女人到了二十八岁早已过了一半女子嫁人的年龄,很难再找到好婆家。你和紫绡、红绫跟我这么多年,要是有什么中意的人,也不要瞒着我,我自会替你们做主安排。”
事情眼圈一红,“公主,奴婢只想服侍您一辈子。”“傻话,跟着我一辈子不是把自己耽误了。”“不,奴婢说的是心里话,奴婢不想嫁人,奴婢这样的身世,就算嫁人也只是……奴婢宁愿伺候公主。”素绮诚恳的说。玉穗儿淡淡一笑:“我知道,你与旁人不同,心高气傲,不愿给爷们当侧室,更不愿随便配个莽夫。你放心,我不会勉强你,凡事都看你自己的意思。”素绮向玉穗儿深深一拜,“奴婢谢公主体谅。”
次日,玉穗儿为碧萝的事去九阿哥府。胤禟一口便答应了娶碧萝。“九哥,碧萝就交给你了,我自幼当她姐妹一般,你可得好好待她。”玉穗儿不放心的嘱咐了一句。胤禟笑道:“十五妹亲自来说媒,我怎么能不答应呢。况且你的丫鬟比得上人家的小姐金贵,我怎么敢怠慢。”
玉穗儿撇撇嘴,见他一脸畅快,笑道:“你尽是会说好听话。别当我去了科尔沁便什么都不知道,但凡她有什么不好,我必不依你。”胤禟又一笑,“十五妹的吩咐,我一定遵照。倒是你一个人去科尔沁,也不带几个贴心可靠的丫鬟、嬷嬷,九哥我还不放心妹妹你呢。”玉穗儿笑道:“多谢你关心,我自己应付得来。”
玉穗儿又去九福晋那里说了会话,九福晋拉着她的手,要留她吃饭,她推辞了。九福晋送她出来,在院中遇到胤禵。胤禵愣了一愣,九福晋忙道:“十四弟来啦,你九哥在书房呢。我先送十五妹出门。”
她看了玉穗儿一眼,故意笑道:“要不,你俩说会话再走?”玉穗儿摇摇头,“十四哥和九哥一定有正事要谈,我就不叨扰了。九嫂也请留步。”九福晋坚持要把她送到府门口,她没推辞,向胤禵望了一眼,“十四哥,我先走了。”
¡¡¡¡Ø·¶_×ßµ½Ø·¶KÊé·¿£¬¿´¼ûËû¸ºÊÖ¶øÁ¢£¬Ò»¸±³ì³ùÂúÖ¾µÄÑù×Ó£¬²»½ûºÃÆæµÄÎÊ£º¡°¾Å¸çʲôÊÂÕâÑù¸ßÐË£¿¡±¡°Ï²Ê¶ù¡£¡±¡°Ï²Ê¶ù£¿¡±Ø·¶_²»½â¡£¡°¶Ô£¡Ê®ÎåÃøÕ×ߣ¬Äã²Â²ÂËýÀ´ÕÒÎÒ¸Éʲô£¿¡±Ø·¶KЦÃÐÃеÄ˵¡£Ø·¶_ûËûÒ»Ö壬¡°¸úÓñ¶ùÓйأ¿¡±Ø·¶KµãµãÍ·£¬µÃÒâµÀ£º¡°Äã¸ç¸çÎÒÓÖÒªÄÉæªÁË¡£¡±¡°ÄãÄÉæª±ãÄÉæª£¬ÕâʶùÔõô»áºÍÓñ¶ùÓйأ¿¡±Ø·¶_²»½â¡£
“玉穗儿不是有个宫女叫碧萝吗,四个宫女里长的最好的那个。这回玉穗儿要回科尔沁,把那丫头送给我了。玉穗儿和老四自以为高明,想送个丫头到我府上当眼线,我当然将计就计,把人收了。一来我不想明着得罪老爷子的宝贝丫头,二来我本来就喜欢碧萝,三来……”他故意卖了个关子。
胤禵听他的话,早就了然于心,此时接着他的话道:“三来凭九哥对付女人的手段,区区一个碧萝难道不能为你所用?人都到你府上,玉儿便管不着,碧萝的心里向着谁还不一定呢。”胤禟笑道:“不愧是十四弟,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气,要是老十,得跟他磨叽半天。不是我爱起疑心,谁都知道老十三和四哥关系铁瓷,玉穗儿又是老十三的亲妹子。她一向和四哥走得近,和咱一般,不过是面上的事儿。”他看了胤禵一眼,“当然,她和你又是另一说。”胤禵冷哼一声:“九哥这是什么意思,骂我呢?”
胤禟见他不悦,陪笑道:“我没别的意思,你别误会。我就是说玉儿和我们并不怎么来往,今儿她忽然亲自来把丫头送给我,我受宠若惊之余不免要寻思,她这是什么意思。那时为了她的丫头小灵子,闹得俩皇阿玛都知道了,四哥八哥通通老大没意思。玉儿这丫头聪明得很,深藏不露,深谙皇阿玛的心思。”胤禵哼了一声,“九哥,要说聪明心细,你也别谦虚了,连八哥都老夸你。虽然我也拿不准玉儿此举的目的,但我看,既来之则安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自有办法对付,何况来的又不是兵。”
胤禟踱着步,随意的敲着书案,“可你要知道,皇阿玛最讨厌的便是在女人的事情上出幺蛾子,二哥不必说了,他那点破事没人不知道。八哥因为八嫂的缘故被皇阿玛骂过不止一次两次,所以在这件事上我不得不慎重。”
胤禵坐在椅子上,看着他沉思的样子,漫不经心道:“何苦自寻烦恼,不就是一个丫头么,值得你这么劳神?我看你是担心咽不下,吐出来又舍不得吧。”“旁人的丫头也就算了,偏偏是她的丫头,轻不得重不得。”胤禟还在喃喃自语。
¡¡¡¡¡°µÃ£¬»¹³ÉÌÌÊÖɽÓóÁË£¬¾¹È»ÄãÕâôհǰ¹Ëºó£¬²»Èç°Ñ±ÌÂÜË͸øÎÒ°É£¬ÎÒ¸®ÀïÕýºÃȱ¸ö¹ÜʵĴóѾͷ¡£¡±Ø·¶_Ц×ÅÞÞÞíËû¡£
胤禟笑着瞥了他一眼,不紧不慢却语带双关的说:“你府里缺的不是大丫头,是福晋。嘿,别怪哥哥我没提醒你,你再怎么下去,有些话传出去可就不好听了。玉穗儿也是我妹子,她刚死了丈夫又小产,我也挺心疼她的不是。可咱都是爷们,去她府上探望,也不大方便,除了老十三,就只有你去了。”“呦,这城里的眼线可真不得了,连我去哪见了谁,你们都知道。”
胤禟拍拍他的肩,劝道:“你瞧瞧,你又多心了不是。没人盯你的梢,是我府上一个小福晋去探望,见到你从玉穗儿府上出来。我这么说,是为你好,你别不识好心。别一遇到有谁提玉穗儿,就跟踩了你尾巴似的。她就算是个仙女儿,也跟你是一个爹生的。话说多了,怕你不高兴,我只说一句,玉穗儿走了便走了吧,她比你明白。”
胤禵望了他一眼,想起刚才在院子里遇到玉穗儿,她那落寞的神情,心里不禁叹了一口气。他知道胤禟和他说这些,也未必就安着什么好心,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别说这个了,差点儿把我今天的来意给忘了。皇阿玛下个月便要动身去五台山,我和八哥十哥都要随驾,八哥的意思是,你留在京里。”胤禟点点头,“好,反正这次四哥也不去,我就留在京里陪他。”他和胤禵对视,两人皆是一笑。
胤禵走后,胤禟和九福晋在一处吃饭。九福晋笑道:“爷大喜啊,恭喜恭喜!”胤禟见她脸上虽有笑容,却无一丝笑意,忙赔笑道:“同喜同喜。”“呦,这是你的喜事,不知我喜从何来,又不是我要纳妾。”九福晋撇撇嘴。胤禟道:“多个人给你使唤不好吗?”九福晋冷哼一声,“说得轻巧,十五公主的贴身丫头,我哪儿使唤得起。你当是丫头,人家未必当自己是丫头。”胤禟笑着调侃,“到了福晋你面前,不是丫头是什么。你还吃醋不成。”
九福晋啐了他一口,嗔道:“这些年,我要吃醋早吃了一缸了。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就算是公主的丫头,也别想骑在我头上。”胤禟哼了一声,“那是,哪能没规矩。”九福晋道:“公主也真有意思,一个个的往外送丫头。早前为了一个小灵子,八爷府上就闹得不可开交,如今又送一个到咱们府上来。”胤禟抿嘴一笑,什么也没说。
玉穗儿回到自己府上,素绮迎出来,“公主,理藩院派人过来,把额驸的骨灰坛送回来了。”玉穗儿一听,赶忙加快脚步。看到堂屋正中的桌子上摆着多尔济的骨灰,玉穗儿的眼泪潸然而下。她轻轻走过去,颤抖着抚摸骨灰坛,心痛如刀绞。
素绮走到她身边,道:“理藩院派来的人说,额驸已经被革了封号,将为庶民,不可配享皇家的葬仪,早早的入土为安也就是了。”玉穗儿含着泪,良久不语,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向素绮道:“跟紫绡说一声,我明早上便起程,送额驸的骨灰回科尔沁下葬。”
¡¡¡¡µÚ¶þÌìÒ»´óÔ磬ÓñËë¶ù±ã×øÂí³µÆð³Ì»Ø¿Æ¶ûÇߣ¬ËæÐÐÖ»´øÁËÁ½¸öæÖæÖºÍ¼¸¸ö¼ÒÈË£¬¿µÎõ²»·ÅÐÄ£¬ÅÉÁËæçÆïÓªµÄ±øÂí¸ú×Å¡£ËØç²ÅÉÈËȥ֪ͨÁËØ·¶_¡£Ø·¶_һ·¿ìÂí¼Ó±Þ£¬¸ÏÈ¥ËÍËýÒ»³Ì¡£µÈËû´Ò´Ò¸Ïµ½£¬ÓñËë¶ùµÄÂí³µÒѾ¿ìµ½³ÇÃſڡ£
玉穗儿听马夫说十四爷跟在后头,沉默不语,抱着丈夫的骨灰坛,木然的坐在马车里,心如死灰。胤禵骑马一直跟着她的马车,“妹妹不要太伤心了,节哀顺变要紧。”玉穗儿仿佛没有听到,呆呆的坐着,心道:你们就当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