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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月天VIP完结]何夕兰烬落》-第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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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四爷起来了吗?”玉穗儿边走边问。“爷说伤口疼,一宿没睡着。五更天闭了会眼,这会儿应该醒了。”管家到胤禵所居的厢房门外打量一眼,进去传了话,这才请玉穗儿进去。一个非常漂亮的小丫鬟本在门外翘首张望,看到玉穗儿来,忙行了个礼就跑开了。玉穗儿微微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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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胤禵正披着衣服倚在炕上,肩上的刀伤已缠了白纱,背后垫着厚厚的秋香色棉靠垫,脸色发白,一副忍痛的模样。玉穗儿上前坐到他床边,道:“皇阿玛叫我来看你,给你带了药来。”胤禵心中闷着一口气,冷冷道:“皇阿玛是不是派你来看我死了没有。你去告诉皇阿玛,我这条命是他给的,随时等他来取。”

        玉穗儿倒抽一口冷气,气愤道:“你说这话,真是不知好歹。皇阿玛是天子,也是你阿玛,你怎可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胤禵心情本就烦躁,听她这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公主是皇上的宝贝女儿,闯了宗人府尚且平安无事,我这样没用的儿子砍了便砍了,不需要皇阿玛来可怜。”

        玉穗儿闻言委屈万分,眼泪顿时流了出来,从昨日听说胤祥被关在宗人府到此时奉命来看望胤禵,前前后后担了多少心,吃了多少苦,她都咬牙忍住了,胤禵的这番话深深刺伤了她的心。

        “你混账!”玉穗儿恨恨的看了他一眼,转身欲走。胤禵此时也有些后悔把话说重了,忙叫她。玉穗儿不理他,站起来就走。胤禵情急之下去拉她的衣襟,却已来不及。这一动不要紧,牵动了伤口,鲜血涌出来,立刻把纱布染红了。他疼的忍不住低呼一声,下意识的用手捂住伤口。玉穗儿闻声回头看了他一眼,见他狼狈的样子,又有些心疼,忙叫了司药的小太监来替他处理伤口。

        小太监熟练的替胤禵换下染血的纱布,仔细清理了伤口,涂上宫里带来的特制伤药,又重新把伤口包扎起来。“十四爷别担心,伤口不深,等结了疤很快就会复原,之后不会影响您骑马拉弓。”小太监安慰了胤禵几句,胤禵嗯了一声,转脸看向玉穗儿,见她侧着脸,脸上泪水未干,委屈的抽泣着,肩膀不停起伏。

        小太监退下去之后,胤禵探着她的肩,蹙着眉说了句,“玉儿,刚才我……”“别说了,我怕见血。”玉穗儿拭了泪仍是坐下。胤禵垂着头,有点无精打采的样子,讪讪的不知道说什么好。玉穗儿这才道:“谁让你去捅马蜂窝,这回蛰得不轻,要是还不改,将来只怕掉了脑袋还不知道为什么。”“你连宗人府都敢擅闯,还说我。”胤禵瞥了她一眼。

        玉穗儿道:“十三哥太冤了,我不为他豁出去,还有谁敢。”她低着头有些伤感。胤禵深知其中缘由,心里有点不安,道:“要是被关的是我呢?你敢不敢去?”玉穗儿仍是低着头,半天才说了句,“一样的。”

        胤禵想起一件事来,望着玉穗儿,问:“昨天在养心殿,皇阿玛拿刀砍我,你看到了吗?”玉穗儿虽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问这个,但知道事关重大,隐瞒道:“没,我在养心殿外看见皇阿玛召见你们,就没候着。”胤禵半信半疑的看着她,玉穗儿有些心虚,不自觉的躲避着他的目光。

        “那你怎么知道我捅了马蜂窝?”胤禵追问。玉穗儿瞥了他一眼,道:“宫里都传遍了,你为八哥求情,得罪了皇阿玛,皇阿玛在气头上要杀你。皇阿玛是一时之气,你又何必钻牛角尖,他要是不惦记你,又怎么会让我过来。”想起胤禵刚才对自己的态度,玉穗儿仍是有些忿忿的。

        胤禵没有立刻说话,思忖片刻才道:“我被皇阿玛杖责,你也是听说的?”玉穗儿这才想到他是怕被她看到自己被杖责二十,不禁心里暗笑,但怕伤他的自尊心,仍是点点头。胤禵见她低头不语,便猜到她一定是看到了,只是不愿说。

        两人有一刹那的沉默,玉穗儿偷眼瞧他,见他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忙转移了目光。胤禵见她摆弄着衣角玩儿,似乎有点不大好意思,知道她的心意,也就不再追问。玉穗儿道:“德妃娘娘担心的一宿没合眼,今儿一大早便到养心殿见皇阿玛。待会儿我要去看她,你有没有话要带给她?”胤禵摇摇头,“你跟额娘说,我很好,等过几日行动方便了,就去永和宫给她请安。”玉穗儿唉了一声,有一丝疲倦。

        胤禵瞧着她的脸,关切的问:“你也一宿没睡吧,怎么眼眶都黑了。在养心殿外跪了一宿替十三哥求情?”玉穗儿点点头,“除了求皇阿玛开恩,我也没有别的办法。你的伤好了以后,也别再惹他生气,八哥、十三哥都被关了,我不想看到你也被关。”胤禵终于嗯了一声。玉穗儿这才笑了一笑。

        胤禵望着她,忽然“哎呦”了一声。玉穗儿忙了句“怎么了”。胤禵歪了歪身子,忍痛笑道:“坐久了,挨打的地方疼了。”他本想说【创建和谐家园】疼,但想到玉穗儿毕竟是姑娘家,和她说【创建和谐家园】疼似乎不雅,便隐晦的换个了词。玉穗儿瞧了一眼,捂住嘴一笑。

        “我挨了打,你还笑!”胤禵故意道。玉穗儿撅嘴道:“从小到大,你又不是第一次挨打,大大小小挨过好多回了。有一次你使坏在四哥的帽子里放了一只马蜂,害得他被马蜂蛰的头上肿了好几个包,德妃娘娘怎么罚你来着,不是拿藤条把你的手心都打肿了。”

        胤禵想到此处忍不住放声大笑,这一笑又牵动了伤口,肩上的伤又有血洇了出来,玉穗儿忙按住他,“别笑了,仔细伤口又裂开。”胤禵握了她手,道:“我早上起来就想,谁会第一个来看我。果然是你。”玉穗儿笑笑,“昨儿不是九哥十哥送你回来的吗,这会儿只怕他们已经办差去了。”“你怎么知道是九哥十哥送我回来?你看见了?”胤禵仍是不忘这事。玉穗儿知道说漏了嘴,也不辩白,只低头一笑。

        司药小太监端着药碗进来,胤禵闻到那味道,就皱了眉偏过头去。“拿走拿走,我不要喝这苦药汤子。”小太监看了玉穗儿一眼,玉穗儿接过药碗,向那小太监使了个眼色,小太监退了出去。

        “你快别别扭了,良药苦口。”玉穗儿端着药碗劝道。“我受的是外伤,又不是内伤。擦点伤药就行,喝这个苦药干嘛。”胤禵仍皱着眉。玉穗儿跪坐在床边,“你自小便是这样,生了病就怕喝药。你再不喝,我可要灌了。”她【创建和谐家园】的把碗摆到他面前。胤禵道:“你要是当大夫,病人得被你折腾死。得,你照着我脖子再来一刀,直接从脖茬对着腔子往下灌。”玉穗儿戳了他脑袋一下,“尽是胡说。”

        她眼珠转了转,笑道:“我来的时候看到有个很漂亮的小丫头,不知道是叫可心还是可意,站在你屋外张望了半天也不敢进来,这会儿没准还在外头望穿秋水呢,我去叫她进来。”“嘿,你这丫头!”胤禵笑嗔一句。玉穗儿哈哈一笑。胤禵叹道:“怎么什么事儿你都笑得出来?”玉穗儿瞥了他一眼,嘀咕道:“不笑,难道要哭?为那俩丫头我就哭,得哭到什么时候。”

        见药要冷了,玉穗儿忙舀了一勺喂到他嘴里去,“你干嘛呀?”胤禵硬着头皮还是咽了下去,果然苦的不得了。玉穗儿也不答话,一勺一勺的只管喂,胤禵呛了一下,咳了半天才好,埋怨道:“你这是治病还是要命啊。”

        玉穗儿忙放下碗,拿帕子替他擦了擦,小嘴一撅,道:“人家是怕药冷了,你更喝不下。我长这么大,除了皇阿玛,还没伺候过谁呢,你别不识好。”胤禵捂着脑门,一副哭笑不得、无可奈何的样子。玉穗儿笑了笑,端起药碗继续喂他,动作比刚才温柔了许多。见胤禵把药喝完了,她才满意的把碗搁在一边。

        “今儿早上在御花园中皇阿玛说要让我嫁了,最迟也是明年开春。科尔沁那边催了好多回,太后松口答应了。”玉穗儿说到这里,神色黯淡下来。胤禵闻言一怔,紧紧握着玉穗儿的手不放。“你干吗使这么大力?”玉穗儿转了转手腕子,胤禵这才松了手,仍是沉着脸看她。“你别这样,迟早的事。我现下跟你说的意思就是,你别再惹皇阿玛生气,否则我去了科尔沁都不安心。”玉穗儿瞄了他一眼,两两相望,见他神色凄然,心里也不免惆怅。

        自那次胤禵去乾西五所探望玉穗儿之后,两人一直刻意避免谈论这个话题,但其实彼此心里都明白,有些事不可避免总会发生,缘尽时,任谁都阻止不了。这都是命……是命,就得认命,不认命的下场不仅是不容于宗室,很可能是玉石俱焚。

        “我都记在心里。”胤禵黯然一笑,心里凄楚,表情却是淡淡的。“纳兰公子有两句词我最喜欢,沉思往事立残阳,当时只道是寻常……人生若只如初见……你记得就好。”玉穗儿微微一笑,表情中蕴含无尽的话语,却只说了这么一句。胤禵心中默念那几句词,竟有些痴了……

        玉穗儿望着他黯然神伤的样子,心里不禁有一丝怜惜,也不知哪来的勇气,低头在他眉心忘情一吻,随即飞快退了两步。大概是被自己的大胆举动吓到了,她仿佛受了惊吓的小鹿似的跑了出去。胤禵勉力坐起来望着窗外她远去的模糊身影,捂着肩上仍在嘶嘶疼痛的伤口,缓缓阖上了眼睛,却怎么也抚不平心里的伤。

        玉穗儿擅闯宗人府,康熙虽然没有深究,但为了不使朝臣非议,还是惩罚了玉穗儿,将她由固伦公主降为和硕公主。另一方面,礼部也开始准备她的婚事,德妃出了主意,让玉穗儿的夫家在京城建一所府第,公主嫁过去之后,便可有一半时间住在京里。

        

        情到深处无怨尤(下)

        胤祥被圈禁后,小湄去探望过一次,送去的衣服和日常用惯的器物被递了进去,人却没有见着。想着他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放出来,小湄除了暗自垂泪也没有别的办法。往常她的六个姐姐还常过府来看她,胤祥出了事,众人避之唯恐不及,也没人敢来了。

        这一日,她正替胤祥缝制夹袍,府中丫鬟进来告诉她,马尔汉夫人过来看她,人已经到了客厅。小湄忙放下针线,亲自迎她额娘到厢房。

        马尔汉夫人看着院子里菊花灿烂,不禁赞道:“你府中这菊花开得不错。”小湄扶着她,道:“十三爷喜欢菊花,找了几个园丁来整治这园子,如今我们府里各色菊花都有,品种最是齐全。爷不在,也不能萧条了。”听小湄提起胤祥,马尔汉夫人叹了口气,“你去看过他没有?”小湄摇摇头,神色间有一丝凄楚,“去是去了,只是送了点东西,人没给见着。”

        厢房里,马尔汉夫人坐下,小湄吩咐丫鬟给她上茶。马尔汉夫人四处打量一番,道:“可也怪了,你府里人不多,每回来倒也没觉得冷清,今儿一来就觉得冷冷清清。”她看着女儿容色憔悴,知道又是哭过了,心疼道:“姑爷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来,你不如随我回府去过些日子,也好有个照应。”

        小湄摇摇头,仍是拿了针线继续做活儿,“府里离不开人。没人看着,我哪儿放心。”“府里管家、嬷嬷、丫头一大堆,哪里就非要你看着不可。你尽管放心跟我去,回娘家天经地义。”马尔汉夫人疼爱的摸摸小湄的头发。

        小湄却把头一偏,“额娘,您又说哪儿去了,女儿已经嫁了。如今十三爷不在家,我要是也不在,他们遇到事问谁去。”马尔汉夫人叹口气,埋怨道:“原本以为你嫁给天潢贵胄,跟着他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谁曾想会遭此一劫,皇子都能被关了,这事儿……”她想起那时自己竭力促成这门亲事,如今却有一丝后悔。小湄知道她额娘想说什么,也不答话,只是低头做活儿。

        马尔汉夫人才又道:“你阿玛那个胆小怕事没用的老东西,昨儿也递了辞官的折子,要辞去尚书一职。你说他是不是老糊涂了,女婿刚出了事,他也跟着起哄。他要是真辞了官,我们一家在朝中没人,岂不是树倒猢狲散。你姐夫们都要跟着遭殃。”小湄这才明白她额娘的来意,敢情是诉苦来了。

        她把针插到发间蹭了一蹭,劝道:“阿玛行事自有分寸,官场上的事儿您又不懂,操那些心干什么,何况他老人家年纪也大了,早点请辞告老,还少费心。”马尔汉夫人见女儿不以为然,道:“话儿可不是这么说,你阿玛在朝中的话,也好打听姑爷的事不是。你有没有进宫去问问,姑爷什么时候才能出来?”小湄瞥了她额娘一眼,道:“我进宫问谁去?难道要去问皇上?公主的封号都被降了,谁有胆子再问。”“你这孩子,这是你自家相公的事,怎么一点也不着急的样子?”马尔汉夫人不满的说了一句。

        小湄一听这话,眼泪落了下来,“我怎么不急,可急又有什么用。爷吩咐我好好照看府里的一切,等他出来。”她一着急【创建和谐家园】到手指,赶忙放到口中啜了一下。“可总这么拖着也不是办法呀,谁知道何时才是个头。我听你二姐夫说,皇上这次是下了大决心废太子,连带收拾他周围的人。姑爷和太子关系一向不错,只怕……唉……”胤祥被圈后,马尔汉一家也时刻关注着局势。

        小湄看她嘴角微动,似乎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冷冷道:“额娘,又是大姐二姐撺掇您来探我口风的吧。您总是这样,朝廷的事咱们知道的越少越好,不过跟着干着急。您让大姐二姐放心好了,姐夫们的差事不会没了的,要连累也连累不到他们。”

        马尔汉夫人见女儿不高兴,忙哄着她,“哎呦,我的十三福晋,你怎么跟你娘说这话。你又多心了不是,额娘是担心你,怕你一个人在府里胡思乱想。”小湄咬咬嘴唇,“您要是真为我着想,就不要跟我阿玛为难,也不要听姐姐姐夫唆摆,不指望他们雪中送炭,可也别落井下石。否则我……我们爷关也好放也好,我都守着他,好坏我都认了。”

        马尔汉夫人听了这话,不禁叹了口气。本来她盘算好,把女儿哄好了,让她去求四福晋跟胤禛提,把她大姐的儿子安排到吏部谋个闲差,如今给女儿一番话抢白,这话是没机会说了,不由得闷闷不乐。小湄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来,却也深知她额娘的性格,知道她必是有所求。想到胤祥还关在宗人府,她身边连个安慰的亲人都没有,人人都只为自己打算,心中又气恼又伤心,呆呆的望着胤祥的夹袍出神。马尔汉夫人瞧着她的样子,心里一酸。

        “额娘,您今儿就在我府里用膳吧。”小湄强打精神,站了起来。马尔汉夫人如何不知这是她要送客,只得起身告辞,说府里等着她回去,就不在她这里吃饭了。小湄将她送到府门外,看着她上了轿子,眼泪才流出来。胤祥这一被关,让她看尽了人情淡薄、事态炎凉。可是她必须坚强应对,无论是一年还是十年,她都要撑起这个家。

        她刚吩咐门房关了大门,就有人过来敲门。问了才知道,是四福晋过府来探望。四福晋见她眼睛红肿,劝慰道:“你总这么着可不行,得把心放宽了。十三弟很惦记你,怕你替他担心、又怕你吃不好睡不好,还怕你娘家人趁机欺负你,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们爷给你带个话,不要为他担心,他现在除了不能出来,一切吃穿用度比外头都不差。”

        小湄闻言不禁一笑,“可知他平日里怎么想,我就是那最没用的,连娘家人都要欺负我。您告诉四哥跟他说,我娘家没人敢把我怎么着。”四福晋哑然失笑,片刻才道:“你是这么好的性情,十三弟怕你吃亏罢了。你今儿有空没有,我们爷和宗人府的年遐龄卖了个人情儿,许咱俩偷偷去探望十三弟。我来找你,便是为这事。”小湄欣喜不已,拉着四福晋胳膊,“您说的可是真的?”四福晋笑着点点头。

        高兴过后,小湄思索片刻道:“公主去宗人府看十三爷,皇上连她都罚了。咱们如何去得?不会给四哥惹麻烦吧?”四福晋扫了周围一眼,见丫鬟们都远远的跟着,“要不怎么说是找年遐龄卖个人情呢,这是不能给人知道的。因太子的案子,宗人府要提审十三弟,咱们便在提审室里见他一面,没有其他人在。”小湄想了想,“我想给十三爷带点他爱吃的糕点去。咱们下午去成不成?”四福晋思忖片刻,“也好,这时去太仓促。不然,咱们等天黑了再去,才不引人注目。”

        小湄这才展颜一笑,“我要亲自下厨做几样。”四福晋道:“早听说你厨艺了得,我们家那位爷上回在你府上吃了一回你做的鱼汤面,回去夸了半个月。可偏我又不擅此道,他说了半天我也做不出来。”小湄抿嘴一笑,“那正好,您今儿就别走了,在我府中用膳。府里有刚送来的几筐新鲜鲈鱼,我做一回给您尝尝。”四福晋笑笑,“说好了,那鱼汤面,你得教我。”说话间,两人挽着胳膊笑嘻嘻往后堂走去。

        小湄换了件平日下厨穿的夹袍,净了手就开始准备做鱼汤面。四福晋见她选了六条大小差不多的鲈鱼,命人拿去刮去鱼鳞,洗净之后拿到案板上。小湄拿刀将鲈鱼的肉细心的剔了下来,剔完其中四条鲈鱼的肉,挑了刺,足足花了一个时辰。她把鱼肉放到案板上,拿擀面杖轻轻敲打,直至鱼肉软软的烂成肉糜,才拿碗盛了放到一边。

        准备好一盆面粉,将鱼肉倒进面盆里,打几个鸡蛋,取蛋清倒入面盆里,和着几样一起揉。小湄边揉面边道:“鱼肉要是不烂,不仅会有碎刺,和面粉也揉不到一起,加了蛋清,面条吃了更有筋道。”四福晋在一旁不住点头。

        面揉好之后,小湄耐心的将面团擀开,一条条切成细细的面条,揉面切面又花了近半个时辰。最后开始要下鱼汤了,四福晋走到她身畔细看,只见她选了嫩嫩的几根葱,摘头去尾只留中间最嫩的部分,切成极细的碎末。“葱都要切的这么细,真是费功夫。”四福晋啧啧赞道。小湄莞尔一笑,“胤祥不喜欢吃葱,但是鱼汤里不放葱没味儿。所以我便想了这一招儿,叫他不看见。”

        她把先前那两条没剔肉的鲈鱼放到锅里去炖,洒了葱、姜、盐、胡椒等辅料,四福晋注意到,她将姜片切成丝和胡椒放到一个小布袋里,不禁为她的细心点头赞叹。鱼汤开了之后,小湄才将面条倒进去。

        “做这一道面竟要两个时辰,难怪我们爷赞不绝口。你可真是有心人。”四福晋赞道。小湄擦擦手,道:“我是想着,他们山珍海味这些油腻的东西吃多了伤胃,偶尔换换口味吃些清淡的才好。”“也得你这样手巧会做的。”四福晋道。小湄笑笑,“我未出嫁时,娘家有个淮扬菜厨子,会做各式江鲜,我跟着他学了几手。四嫂别见笑就行。”

        鱼汤面做好后,小湄将鲈鱼弃去不用,只盛了一碗面端给四福晋。“来不及准备,也没其他的,您先将就吃一碗面。”四福晋见汤色雪白如奶,入口后不咸不淡、不油不腻,果然鲜美无比,再吃一口面,面不仅爽滑而且有筋道,鱼肉的鲜味完全溶入了面条之中,赞叹之余,连吃了两碗。“十三弟过得是神仙日子啊。”四福晋笑着打趣。

        小湄坐在一旁看着她,也是笑意盈盈,“平常我也很少下厨,爷说在食物上花这些工夫对不起黎民百姓,一道菜够贫寒人家过好几个月的。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有什么吃什么最好。”四福晋点头,“难怪人人都称颂十三弟侠肝义胆,诸皇子里数他最是平易近人,不像我们家那位爷,总是板着脸,倒像别人欠他二百两银子似的。”她掩口一笑,小湄也跟着笑。

        小湄说要做一笼桂花千层糕给胤祥送去,吩咐丫鬟去园中采摘新鲜的桂花。不一会儿,丫鬟将一小篮桂花交给她,她拿盐水洗净了,放在一旁晾着。等面发好揉好之后,将桂花瓣和白糖、松子、脂油丁儿一起拌匀了做成馅,一层面一层馅儿叠好了,放进笼屉里蒸。蒸好了,切成块儿放进食盒里。

        桂花扑鼻的香气传来,四福晋笑道:“可真花了心思。这道桂花千层糕用料简单,惠而不费,真是不错。”紧接着,小湄又拿山药和梨切片做了一道山药糕。“如今正是深秋,天气燥,该吃些润肺去燥的食物。”

        等忙完了,已是日向西斜。小湄匆匆将糕点装好,和四福晋一起坐了轿子去往宗人府。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小湄和胤祥已有半个多月未见,又是在宗人府中,乍见之下都有点恍如隔世的感觉。

        也没空多说话,小湄把食盒交给他,“你有什么想吃的,叫人跟我说。我瞧你好像瘦了。”她瞧着胤祥的脸,撇了撇嘴角,似要哭泣。胤祥忙安慰她,“好,我记着呢。你好好照顾自己,有空进宫去代我向德妃娘娘请安。”

        四福晋在一旁等他俩说完了话,才和小湄一同离开。见到胤祥精神还好,小湄也就放了心。等他俩走后,胤祥拿起一块桂花千层糕放到口中,还是那熟悉的味道,却有点难以下咽。他慢慢的咬着、嚼碎了,才咽了下去,心里的痛却是有增无减。

       

        莫听穿林打叶声(上)

        这一日,玉穗儿听说秋婵进宫来探望德妃,心里想着好久没见她,便带着素绮、紫绡也去永和宫给德妃请安。

        永和宫里,德妃歪在榻上和秋婵说着话。玉穗儿进暖阁来,笑嘻嘻道:“呦,这不是三嫂子,听说你有喜,恭喜恭喜。”秋婵忙行礼,“公主折煞我了。”玉穗儿向德妃问了安,边替她捶背边向秋婵问道:“我三哥呢?这些天好不好?”

        秋婵的面上闪过一丝忧色,半晌才道:“三爷整天足不出户,心情也不佳。每日里就是关在书房里,连吃饭也不出来。”玉穗儿叹了口气,“四哥和八哥也是这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连四嫂也来的少了。”德妃咳嗽了一声,玉穗儿忙抚着她的后背,德妃道:“这些孩子啊,都不省心。”

        秋婵走后,德妃留玉穗儿用晚膳。玉穗儿见德妃右手的指套少了一个,忙问怎么回事。德妃道:“夜里翻身,不小心把指甲弄断了。”玉穗儿惋惜道:“娘娘的指甲养了四五年了,断了怪可惜的。”德妃叹了一声,“不过是片指甲。老四他们才叫我真真挂心。” “四哥怎么了?”玉穗儿不由睁大眼睛问。

        德妃扫了一眼,宝璃等人知趣的退了下去。德妃低声道:“秋婵今儿来,你道是为什么?原来胤祉在皇上面前参了胤褆一本,说胤褆魔魇胤礽,派喇嘛在胤礽府中埋了十几件镇物。”“哦,这事儿可不好,巫蛊之术自汉朝后,历代后宫都尤其忌讳的。皇阿玛最忌讳有人背地里捣鬼害人。”玉穗儿不无担心的说。

        德妃眉头一紧,满脸忧色,“谁说不是呢,如今他们兄弟间竟闹得这样厉害。”“三哥为人一向最沉稳,他怎么会想起来去揭发大哥?”玉穗儿心里好奇,自言自语的说。“胤褆举报张明德,连累了你八哥,自己也倒了霉,这会儿秋婵担心胤祉会重蹈覆辙。”

        德妃望着玉穗儿的眼睛,想听听她的看法。玉穗儿摇摇头,“不会的,皇阿玛很信任三哥,只怕这回倒霉的还是大哥。”德妃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

        几天后的朝会上,康熙宣布革去胤褆的直郡王爵位,并将他永久圈禁。那些围附在直郡王周围的大臣、亲贵,至此终于对胤褆死了心,纷纷改投其他皇子门下。胤禩此时虽未被解除圈禁,许多见风使舵的大臣却都围附到他左右,同时又新加入了不少人。

        一时间,胤禩的支持者在朝野上下迅速壮大队伍,人称“八爷党”。这些人不断的向康熙提议立胤禩为皇太子,但均遭到康熙的严厉斥责,然而他们并没有死心,每每寻找机会进言,直气得康熙心力交瘁。

        从宣布废太子之日开始,康熙的心情就没有好过,严办了胤褆、先后圈禁了胤祥、胤禩、胤禛、胤祉等皇子之后,康熙终于病倒了。政局又到了风雨飘摇的多事之秋。玉穗儿和洛灵常在康熙身边伺候。病中的康熙固执不肯就医,玉穗儿没辙,只得留洛灵在宫里照料康熙,自己则出宫去找雍郡王胤禛商议。

        洛灵送玉穗儿出了暖阁,便守在床前,担忧的看着康熙的脸色。“玉儿呢?”康熙睁开眼,哑声问了一句。洛灵忙凑上来轻声道:“公主去了雍王府。万岁爷,您还是让太医把把脉吧,这么耽搁着,您的病也不见起色,奴婢们可真就成了天下的罪人了。”说着,眼圈一红,泪就顺着腮边滑了下来。梁九功在一旁听了这话,心里一惊,忙用手捅了捅她。康熙到是不以为然:“再说吧。”

        雍郡王府书房,胤禛早已听到家人禀报说公主来访,正坐了等她。玉穗儿匆匆进了屋,也来不及脱下披风,只拉下风帽,向胤禛道:“四哥,你即刻随我进宫去看皇阿玛,他这两日身子很不好,人瘦的不成形,却不肯就医用药。太医们一直在养心殿外候着,皇阿玛一个也不愿见。今儿下午他昏迷了近一个时辰,我和灵儿商量之后,觉得不能再依着皇阿玛,必须及时医治了。”胤禛听完这话,忙换了朝服,吩咐家人备马,要和玉穗儿一同进宫去。

        在马车上,玉穗儿道:“三哥、五哥、七哥,我已经命人去通知了。皇阿玛如今正恼着八哥他们,我就没通知。”胤禛点点头,“咱们先去看看情况,如非必要,不用惊动太多人。”他思忖片刻,吩咐马夫先去一个地方。玉穗儿正不解,胤禛道:“我认识京城一个很有名的大夫,此时皇阿玛病因不明,太医未必敢贸然下药诊治,务必从宫外找个可靠的人进宫瞧瞧。”

        说话间,已到了那大夫的府第,胤禛亲自下马去请。不一会,那大夫提着药箱,诚惶诚恐的跟着胤禛出来。玉穗儿此时已从马车上下来,那大夫见了她正不知如何称呼,胤禛道:“这是十五公主。”那大夫忙要下跪行礼,玉穗儿叫他起喀。那大夫竟听不懂满语,玉穗儿只得道:“先生不必多礼。快随我们进宫去。”

        虽是情况紧急,但玉穗儿毕竟是公主,和民间的大夫同乘一辆马车于礼不合,好在胤禛想得周到,早已吩咐马车夫另外雇了一辆马车给大夫。

        此时已是上灯时分,夜幕下的皇城伟岸巍峨。那大夫从未进过宫,此时跟在胤禛和玉穗儿身后,大气也不敢出,也不敢多瞧,只顾低头走路。

        养心殿外,胤祉、胤祺等人已经赶到,见了玉穗儿和胤禛,忙道:“皇阿玛怎么样?我们叫梁九功去通传,皇阿玛不肯见我们。”玉穗儿知道康熙想起这些皇子就伤心,只得道:“你们先一会儿,我进去看看再说。”众人无奈,只得等在殿外。胤禛和胤祉站在一旁悄声商议。

        暖阁里,康熙目光晦暗,呼吸有些困难,不时发出痛苦的“哼哼”声。洛灵见了玉穗儿,忙道:“你回来就好,皇上刚才还念叨你呢,问你去哪儿了。”玉穗儿看了一眼康熙的病容,忧心道:“三哥四哥他们都来了,皇阿玛却不肯见,这怎么办?”“皇上的脸已有浮肿,此是气虚的征兆,如不及时医治,恐怕拖久了会伤及脏器。”洛灵粗通医理,玉穗儿听了这话更加着急。

        她走到康熙病榻前,悄悄叫了声,“皇阿玛……”康熙看到她,嘴唇哆嗦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话,却发不出声音。玉穗儿握住他枯瘦的手,劝道:“大皇姐回京来省亲,如今就在外面,皇阿玛不想见见她?”康熙望着她,眼睛瞬了一瞬,玉穗儿会意,起身去叫众人进暖阁来。

        众人一窝蜂涌进暖阁,洛灵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这才安静下来。荣宪公主出生时虽在公主里排行第三,但在活着的公主里却是长女,年纪比胤祉还要长几岁,她出嫁多年,此时才回京省亲。众人站立一旁,看康熙拉着荣宪公主的手不放,都不胜唏嘘。

        荣宪公主更是抑制不住泪水,哽咽道:“皇阿玛,您怎么瘦成这样。还是快些叫御医来诊治吧。”康熙只是拉着女儿的手,气喘吁吁道:“你……你来了,怎么也不进来?”荣宪公主泣道:“您说谁也不见,女儿怎么敢进来。”康熙扫视了几个儿子一眼,长出一口气。

        胤祉和胤禛忙跪下,哀求道:“皇阿玛龙体欠安,如再不医治用药,恐耽误了病情。儿臣等不通医道,冒死替皇阿玛找了大夫来,只要皇阿玛能恢复,儿臣等甘愿受罚。”胤禛见康熙不置可否,把心一横,将宫外带来的那位大夫找了进来。

        那大夫跟着胤禛和玉穗儿一路到养心殿,原以为是宫里哪位主子抱恙,没料到竟是替皇帝看病,心里不免有些惶恐。好在他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京城的侯门相府也颇曾去过,此时心里虽紧张,但看到康熙的病容之后反而渐渐平静下来,只当对方是个患病的老人,而不是九五之尊的皇帝。

        他替康熙号过脉之后,细细端详康熙脸色,又看了舌苔,询问了洛灵和玉穗儿几句之后,心里渐渐有了底。不一会儿,他站起身向胤禛等人作了个揖,“几位爷请宽心,皇上这是外感风寒引起的气虚火旺,肺气郁结于内,从而引起恶寒发冷,头痛身重的症状。只需按草民开的药方子抓药细细调理,不出半个月就可痊愈。草民见皇上头痛得紧,斗胆想替皇上扎几针缓解症状。”他询问的看着胤禛等人,胤禛等人听说康熙并无大碍,稍稍放了心,同意了这大夫的请求。

        大夫从随身带来的药箱里取出一个针袋,打开后一排细细的银针闪闪发亮。他取出银针,【创建和谐家园】康熙的太阳、印堂、风池、百会等穴位,洛灵见他用的是平补平泻法,不禁微微颔首。一炷香的功夫过去,康熙已觉头痛稍缓,自闭目凝神。

        大夫开了药方,胤禛看过之后,递给洛灵。玉穗儿也凑过头去看,见药方上写着麻黄、荆芥、防风、苏叶等等,洛灵知道他们不太明白,解释道:“这几味都是解表散寒的草药。服药后给皇上喝点热粥,出了汗可助药力驱散风寒。”那大夫听了她的话,不住的点头,向她赞许的一笑。

        他注意到洛灵的服饰和玉穗儿、荣宪公主等人大不相同,便猜到她极可能是康熙身边等级高的宫女,又向她嘱咐了几句,转向胤禛,“请这位姑娘照方子煎药给皇上服上三日,缓解了症状,三日后草民再来替皇上把脉,四爷看如何?”胤禛点了点头,送那大夫出养心殿。洛灵趁众人不注意,跟玉穗儿说了一声,也悄悄跟了胤禛出去。

        胤禛吩咐一个小太监将大夫送到宫门外坐马车回府,自己则和洛灵往太医院走去。天黑风大,胤禛亲自提着风灯给洛灵引路,道:“皇阿玛龙体欠安,身边没个可靠人也不行,玉穗儿自己身子也不大好,这些日子你多上着点儿心,唉,上了岁数的人,离不了人了。”洛灵点头道:“你怎么了?伺候皇上原是我份内之事,还用得着你这么费神的嘱咐。”

        胤禛淡淡一笑,神态不似刚才在乾清宫那样严肃,“我听你这京片子说的比以前顺溜多了。”洛灵扫了他一眼,低声道:“呆久了,自然就会学舌了。你是不是这意思?”胤禛不禁摇头叹了口气:“你呀,这嘴是越来越不饶人了。”洛灵边偷笑着边接了灯笼:“让我来吧,别人看了,该说我轻狂不识规矩了。”胤禛笑着拍了她头一下,跟在她身后走着。

        两人到太医院给当值的御医看了方子,又到御药房照方子让司药小太监抓了药,才一同离去。胤禛叹道:“皇阿玛前几日还好好儿的,这两天怎么忽然病的这么重?”洛灵娥眉一蹙,“这些日子发生这么多事,你们这些皇子哪个不让皇上操心啊,说白了,皇上是心病,药石只能治标,而不能治本。”胤禛体会着她的话,“你的意思是……”洛灵看着不远处乾清宫中的隐隐烛光,只轻轻一笑,“从小读了那么多书,如今到来问我,为人子女的,什么第一啊?”说话间,看到七贝勒等人从乾清宫走出来,不由得加快脚步。

        养心殿里,荣宪公主亲热的拉着玉穗儿的手打量她,左看右看竟是看不够,赞道:“我出嫁那年你才是襁褓中的婴儿,这一晃都长成大姑娘了。真是可人疼的模样儿。”玉穗儿不好意思的笑笑。荣宪公主又道:“你三岁那年我回来省亲,胤祥抱着你到养心殿来,一大一小两个孩子真是有趣极了。胤祥呢,今儿怎么不见他来。”

        提到胤祥,玉穗儿眼圈一红。荣宪公主这才低声道:“我在路上听说,十三弟被关在宗人府里,难道竟是真的?”玉穗儿点点头。荣宪公主叹了口气。

        此后的几天,胤禛和胤祉等人天天到养心殿看望康熙,康熙并没有得什么大病,在众人精心的照料下,身体逐渐好转,只是有时想起胤礽还是叹息不乐。康熙看到胤禛和胤祉、荣宪公主等人在他病榻前忙前忙后,心里稍微宽慰,想着好歹还有几个孝顺孩子。

        荣宪公主适时向康熙提起想见见十三弟胤祥,康熙才想起来胤祥已经被关在宗人府中已有些日子,立刻下令将他释放,但令他闭门思过,凡外出必得向宗人府禀报。与此同时,被圈禁在府里的胤禩也被放了出来,复封为贝勒。

        

        莫听穿林打叶声(下)

        玉穗儿一直不知道胤祥被圈禁的真正原因,见胤祥放了出来,也就没有再细问,每日里只细心服侍康熙。康熙和玉穗儿偶尔提起儿女们,也渐渐有了笑容。

        “老十四伤好了没有?”康熙想起胤禵,不禁有些挂心。玉穗儿照着大夫的吩咐,替康熙推拿肩井,听他问话,忙道:“好的差不多了。昨儿还进宫来请安,见您睡了,就没打搅。”康熙闭目嗯了一声。“我问他怎么来的,他说是坐马车,一时半会儿还骑不了马。”玉穗儿想起胤禵歪歪斜斜坐在椅子上的样子,笑了一声。

        康熙睁开眼,缓缓出了口气,思忖道:“胤褆被关以后,他王庄的那些封地怕是要荒废了。也罢,胤褆的封地、奴仆都赏给胤禵吧。”玉穗儿闻言一愣,轻轻看了康熙一眼,“您不打算让大哥出来了?”康熙冷冷哼了一声,脸上浮现出厌恶之情。玉穗儿这才知道胤褆是彻底没戏了。

        父女俩正说着话,梁九功进来回报说十四阿哥来给康熙请安。康熙和玉穗儿对视一眼,心里均想,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胤禵见了康熙,心里仍有点发怵,问了安之后讷讷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好在有玉穗儿在康熙身旁替他圆场。

        “十四哥,皇阿玛刚才说要把大哥的封地和奴仆全赏给你,你还不快谢恩。”玉穗儿冲他眨眨眼睛。胤禵先是有点楞神,随即喜出望外的磕头谢恩。康熙斜了他一眼,“想清楚了?脑子不糊涂了?”胤禵本想说话,下意识的看了玉穗儿一眼,嗯了一声,把话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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