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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月天VIP完结]与狼共枕作者:秋萍》-第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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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子是自己塌的。”

      “自己倒塌?”

      “是啊,自从母子俩死后,这里经常闹鬼,阴森森的,甚是吓人啊。”

      “闹鬼?”

      “夏天夜里,村里人有时到地里浇水,有人看见老妇儿子的魂魄在院里游荡!”

      皇上的神情严肃起来:“有这等事?没看错吗?”

      “绝对没错,他穿着一身白袍,披散着头发,四处叫娘!村里一些不信鬼的年轻人夜里前去查看……”

      “结果怎么样?”

      “一个也没回来啊!自此以后,再没有人敢夜间劳作了!”

      叔父眉头紧缩,皇上看了看他,他见状忙对老翁说:“哦,您接着说。”

      “县令听到这个消息,封锁了院子,命衙役看守,任何人不得入内。没几天,房子突然塌了,但官府置之不理,旁人也不敢前去,这座废弃的鬼宅就一直闲置。说来也怪,自从房子倒塌后,就再没闹过鬼,但官府不敢松懈,仍一直守着。直到半年前,大家都觉得没事了,县令就解了禁,命人铲走土堆和杂物,分给村里人种庄稼。但刚用作耕地,耕种的人就从地里铲出了几件陪葬物。官府又封锁起来,派人挖掘,结果,挖出了一个规模十分相当的墓穴!上封派人查看后,认定是皇家墓穴,就报上去了。唉,难怪那个道士说他们是在太岁头上动土呢。还有人说,那对母子本身就不是人,而是鬼!”

      他笑道:“这可奇了,鬼还会在人间盖房子?”

      “可他们不在别处盖,偏偏在这墓上盖,没准真是底下的幽灵呢!先前,曾有人说老妇的儿子会同时出现在两个地方!”

      “什么?”他又皱起眉头,“一人同时在两个地方出现?”

      “是啊,你想,凡人谁会分身术啊?那不是鬼是什么?”

      叔父想了想,忽然改变了话题:“两年前的县令还在任上吗?”

      “他升官了,就是现在的刺史李圣恢李大人。”

      “这个李大人为人如何?”

      “说起他,也算一位好官。他在我们这儿当了十年县令,三个月前刚升的官。他当县令时,除了这个鬼宅墓穴之外,还没有能难倒他的案子,每一桩都断得人心服口服,颇受好评啊。另外,此人爱民如子,年成不好的时候,他为了不让乡亲为难,竟拿出自己积攒的俸银帮大伙交税!听别人说,他的朋友很多,府上经常有人拜访,家里经常宴客。”

      告别老翁后,我们又到其他村落走了走,果然如老翁所说,在李圣恢治下,当地的百姓丰衣足食,一片祥和景象。皇上不禁感叹道:“我大周若多几个李圣恢这样的人,何劳朕操心啊。”

      叔父说:“看来陛下很看好他。”

      “你说呢?”

      “臣不敢妄下结论。”

      “你这个人啊……你狄怀英任一方父母官,也不过如此。”

      叔父笑道:“陛下,臣可从不信幽冥之事啊。”

      皇上点点头:“嗯,自‘滴血雄鹰’案后,朕也不信幽冥之事了。可是怀英,天下能有几个人像你这样,坚信世上无鬼呢?大多数人恐怕都对这种事笃信得很啊。”

      “陛下所言甚是。”

      她想了想,说:“我们该去见见那个李圣恢了。”

      回到民宅后,我们收拾东西离开村子,黄昏时到了刺史府,李圣恢听闻圣上驾到,急忙出门迎驾,身为刺史,可以说此人还很年轻,他三十岁上下的年纪,中等偏瘦的身材,长得忠厚老实。

      见皇上一行只有七人,他十分诧异。一番虚礼过后,张环李朗站到门外,皇上问他:“没想到来的是朕吧?”

      他弯腰拱手道:“陛下下榻刺史府,臣倍感荣幸,但陛下如此简装出行,真是出人意料。”

      她笑道:“这一套朕也是跟狄怀英学的,每次朕委任他去办案,他总是先微服体察民情,朕觉得这方法不错,这回也尝试一下。”

      “陛下圣明。”

      她坐下说:“圣恢,朕走访了几个村子,都说你这位刺史勤政廉明,爱民如子,朕心甚慰啊。”

      “陛下过奖了,百姓爱居乐业,乃是圣上英明,臣不过是尽分内之责。”

      “行了,你的政绩朕心中有数,不用谦虚。”她又招呼我们道,“你们坐吧,别在这儿站着。”

      李圣恢忙吩咐下人:“快给各位大人赐座!”

      看他那紧张样,我有些想笑,想不到我一个反正的杀手,如今也有人叫我“大人”,这真是托了叔父的洪福了。

      坐下后,皇上给李圣恢介绍叔父:“这就是当朝宰辅——狄仁杰。”

      李圣恢又拱手道:“狄大人的名字如雷贯耳,今日有幸相见,真乃李某之荣幸。”

      “哎,李大人客气了,”叔父笑道,“来之前陛下还说呢,我狄仁杰任一方父母官,也不过如此嘛。”

      皇上说:“圣恢,此次朕来长安,主要是因为你们发现的那个墓穴,你已经命人看管起来了,是吧?”

      “是。”

      她想了想,又问:“怎么想起向朝廷汇报呢?”

      “哦,是这样,最先发现墓穴的是县令,他只是觉得很奇特,便将此事告知于臣,臣派人前去查看,结果竟然在墓穴中发现大量皇室的陪葬器具。臣十分吃惊,当即命人严加看管,并将此事上报上封。”

      “朕听当地百姓说,那地方原来还闹过鬼?”

      “是啊,原先那里住着一户人家:老妇高氏和她的儿子李富堂。后来他们两人被神秘烧死在自己家中,据周围的村民说,他们死后,旧宅里经常有魂魄出现,当时臣正是县令,臣就把那所宅院封了起来。半年前,现任知县才另解禁,但刚解禁就发现了墓穴。”

      叔父说:“这附近李姓人还真多啊。”

      “狄大人忘了?邻墓的村子就叫李家庄。”

      叔父似笑非笑地看了看他,说:“可是,李富堂并不是本地人啊。”

      “这……”李圣恢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大人所言甚是,卑职差点忘了,这……这也算是一种奇缘吧。”

      “圣恢,”皇上转移话题道,“关于幽冥之事,向来没有任何佐证,虽然朕不能勉强你不信,但作为一方父母官,遇此类事,一定要盘查清楚,万不可因此被歹人利用,那样可就不应该了。”

      “谨遵圣命。”

      晚上,李圣恢给我们安排了房间休息,我原以为可以松口气了,由刺史府卫队来保护皇上的安全,但叔父还是让我紧盯着皇上那边的动静,我十分不解:“有必要吗叔父?难道我真成皇上的保镖了?”

      他说:“你以为我是带你出来玩的?皇帝的安危关乎天下的安定,千万不可大意!”

      “可是,刺史府这么多人……”

      “哼,”他的语气不冷不热,慢慢走到门口,打开门看了看外面,又把门关上,“我们还不清楚自己的处境到底如何,人多有什么用?也许反倒是麻烦呢。”

      我不明白:“您这是什么意思啊?”

      他转过身来看着我:“没什么意思,但愿是因为我常年断案,神经太敏感了。但是如燕,你不觉得我们在长安的见闻以及这位刺史的表现有点奇怪吗?”

      我想了想,说:“我也不知哪里奇怪,但就是觉得不太对头。”

      他笑了笑:“那让我来告诉你奇怪之处,有两点。第一,在墓地上安家的母子俩死得蹊跷:他们是从外地来的,没人知道他们与当地人的关联,那他们究竟是怎么死的?上天降罪必然不是真相。且不说这世上根本没有什么鬼神,就算有,道家上讲阴阳有别,阳宅并不会冒犯阴宅,上天怎么会降罪于他们呢?如果当初真有一个道士说他们要遭天谴,那这个道士定然在胡说八道!再退一步讲,就算那母子俩真是遭天谴而亡,他们就是死有余辜。迷信的人常说只有死得冤枉的人才会阴魂不散,那死有余辜的亡魂为什么还会扰闹世间?而且,那些前去查看鬼魂的年轻人竟然神秘消失,这难道不是佞人在从中作怪吗?”

      我点点头:“没错……那第二呢?”

      “第二,就是这个李圣恢。他说,是县令发现了墓穴,向他报告,他勘察后发现了大批皇室陪葬品,才向上封报告。他是这么说的吧?”

      “是。”

      “你想,李圣恢在此地做了十年县令,升任刺史才三个月,可见他朝中无人。那么,一个从未接触过高层的人,怎么会认识皇室的陪葬器具?”

      “对呀……”我恍然大悟,“他在说谎!”

      他继续说:“今天我说到李富堂的姓,他竟然拿李家庄抬出来说事。当年那件案子是他一手经办的,他必然知道李富堂不是本地人,既然知道,为什么还拿他和李家庄扯上关系?”

      “您一说我想起来了,当时他回答您的问话时,神色似乎有些慌张!”

      他点点头:“直觉告诉我,这个李圣恢在刻意隐瞒那母子俩的死亡真相,这其中的原委,他肯定知道!”

      我十分佩服:“叔父,您真是心细如发,我算是真服您了!”

      他笑笑说:“身处高层,你要时时警惕,要知道,有时敌人就在你的身边!”

      我吃了一惊,不知为什么,这话让我心里有些发毛,虽然我想不出哪里存在危险。

      他继续说:“所以,李圣恢已是疑点重重了,故而他的刺史府也不一定是安全之地,但我们现在没有任何证据,一切都只是推断,因此一切还要照常进行。在这种环境下,皇上的安全是不能从他们那里获得保证的。”

      “我明白了叔父,我会时时注意皇上的。”

      “至于动灵失踪的事,我现在还没有任何头绪。也不知我们走后,洛阳有什么动静,但愿元芳能提供一些有用的线索。”

      我点点头,见时辰尚早,便又问道:“叔父,今【创建和谐家园】上说要封我为内卫府阁领,您为什么不同意?”

      他又笑了:“如燕,难道你真想当什么官?”

      “您觉得女人不该当官?”

      “不是这个原因。”他想了想,意味深长地说,“你与高层接触不多,还不清楚这其中的利害。我任宰相多年,我了解官场,看似荣华富贵,名利双收,其实也有难言的苦衷啊。

      官场就像一座山,人人都争着往上爬,爬得越高,就越能更多地俯瞰脚下的景致。然而,人的权欲是无止境的,当年的肖清芳任内卫府大阁领,皇帝待她有天高地厚之恩,可是她还不满足,她想得到全天下,最终身败名裂,玩火自焚!爬在官场这座山上,一旦你摔下来,位置越高,摔得就越惨,如果你在顶峰,很可能是粉身碎骨,骂名千载!如今,我已是骑虎难下,所以我常对你们说,为官者,但求上无愧于天,下无愧于民,其他身外之物,不想也罢。况且,若当别的官还好,唯独内卫府的官,断乎当不得。内卫只听命于皇帝一人,平日里他们不免有些仗势欺人,专横跋扈,为此得罪了不少人。皇帝已是古稀之年,虽然她远没到油尽灯枯的地步,但她还能活几载?一旦皇帝殡天,太子、梁王和太平公主这三派势力会争个你死我活,那时,这些内卫会落得什么下场?保不齐又会是一场血腥的清洗啊。毕生在政治漩涡中挣扎的滋味难道很好吗?你之所以反正,不正是希望过一种安定的生活吗?”

      我彻底明白了,感激之情油然而生:“我懂了叔父,您今天这番话,我会永远记住的。”

      第五章

      我们一行七人在刺史府暂住下来,本来在走访了几个村落之后,我和皇上都很看好李圣恢,但经过叔父一番分析,我越发看他不顺眼,总觉得他心怀鬼胎。当然,他对我并不熟悉,张环李朗只告诉他我是如燕小姐,至于我的来历背景,我想皇上也懒得和他说。

      我就像一个尾巴一样,总是追着皇上走来走去,她没事时我跟在她身边,她有事时我便远远看着她。晚上我仍和婉儿一起睡在外间。

      一天上午,叔父和皇上下棋,我一边在湖边假装钓鱼一边时不时地看看他们,他们一直在说话,但不像在谈棋艺。我正心不在焉地摆弄鱼竿时,听到婉儿叫我:“李夫人。”

      我忙站起来转过身:“殿下。”

      她走过来笑道:“你是在学姜子牙吗?”

      我不懂:“学姜子牙什么?”

      “姜子牙直钩钓鱼,本意是有所等待。”

      “等待?”我笑笑说,“我有什么要等待的?”

      她冲皇上和叔父下棋的方向努努嘴。

      我说:“是叔父吩咐我要保护皇上安全的。”

      “有你这个高手在,确实让人心里踏实。”

      “哎呦,殿下您真会说话,我哪是什么高手啊?就我这三脚猫的功夫,也只在短时间内有用。”

      她看了看鱼竿,说:“我和你一块钓吧。”

      “好啊。”

      我们并肩坐下,她也拿出一根鱼竿垂到水里。

      “李夫人,你真不是狄大人的侄女吗?”

      我摇摇头,随即问:“殿下,你说皇上曾经给你讲过我的故事,她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她说,你是蛇灵的杀手。”

      我不说话,算是默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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