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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撇了撇嘴,“他那粗胚身子壮实的像头牛,哪那么容易踢坏。”
张柬之隔着铁笼子,无限怜惜温存注视卫经,看得我一阵一阵暴寒。
在软件园上班的时候,经常遇到一对GUY,是雅马达科技的高层,两人长相都斯文有礼,穿着整洁大方,袖扣亮晶晶的,笑容也如三春朝阳,走在一窝衣服邋遢目光呆滞的IT民工里边,真是分外的打眼。每次遇到这二人,我都会用眼神剥光他们衣衫【创建和谐家园】一番。
但是有一天,我亲眼目睹两人在会所吃饭,二男一样短头发一样身材,一样米色长衣,坐在最角落的地方,十指相扣,柔情蜜意亲吻,当场赫得我眼珠暴凸出三丈远,下巴跌落脚面上,仿佛是见到了鬼,回去跟张剑之唠叨无数次,感叹世风不古,惹得张剑之耻笑我是传统妇女,思想落后时代五百年有余。
但是无论他怎么说,始终还是不能接受二男友爱场面,总觉有悖人伦。
我揉搓颈项上鸡皮疙瘩,站到卫经跟前,挡住张柬之视线,干笑连连,“张公子,我认得好几个水灵灵的美姑娘,要不要介绍给你?”
张柬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旁边的袁克己却大笑出来。
我冲他眨眼,到底是现代人,心意相通的很啊。
杨务廉那老白菜叶子,哪里理解我们这厢的潜流消长,殷殷说道:“朱大人,人我交给你了,你答应过的事,可不要忘记。”
“知道了,放心,我是个有道德的人。”
说完拽起卫经两只胳臂,吃力的搭上肩,他半边身子压在我身上,几乎将我压趴下,男人和女人,果然是有差别。
袁克己适时伸手将卫经捞过去,热切说道:“你要去哪里?我送你们好不好?”黑睫毛底下一双明亮大眼讨好看着我,“你住在什么地方,我们既然是好朋友,当然要互相探望,我有许多许多古怪的想法,想要说给你听。”
我瞟了他一眼,一直以来坚信袁克己是变态,忽略他其实也是个天才生化博士的事实,而我对读书有成的人,始终有一种发自内心的仰慕和崇拜,“行,你跟我回家,我住在长乐门永福坊的十五条二十七号。”
事实证明,我又为自己的盲目仰慕和崇拜,付出了惨重代价。
好了伤疤忘记痛,就是说我这种秉性的人,此种宝货完全不值得同情,用张剑之的话来说,同情我一猫儿毛,都是浪费。
两人扛了卫经自密室出来,袁克己带路,走到一处僻静的院子,看着四下无人,我正要悄悄套问他这是什么地方,袁克己突然回过头对我露出惊讶万分的神色,指着我后边某处,说道:“是什么东西?”
我下意识转头看过去,然后就觉脑后一阵钝痛,眼前金星乱冒,回头看时,发现袁克己手持一根大棒,笑容狡黠,“你上当了。”
那笑容和多年前我自手术台上苏醒时候看到的,一模一样。
我心中惊骇,浑身力气仿佛瞬息之间自脚底板抽空,颤抖成一团,软软瘫倒,“你,你。。。”
袁克己轻巧的扶住我,明亮大眼闪烁得意光华,“朱雀,我又捉到你了。”
他腾出一只手,在旁边的柱子上某处按了一按,随后两声咂咂响动,院子中央的空地上,缓缓露出一个黑洞洞的入口,他把昏迷的卫经先扔进大洞,然后将我拦腰扛在肩膀上,也跳了进去。
华清宫在长安以西三十里左右的地方,上午李勣奉旨去该处回复武皇后问话,但他快马加鞭的赶去华清宫,武皇后却又称没有大事,只是满含深意嘱咐他,留意大明宫东北动向,有什么消息要及时报给她知道,随后就打发他回长安。
李勣心中疑惑之极,却也不敢多问,匆匆折回长安,才进王府,工部的阎立德就差人来报,说大明宫东北燕王忠居住的绫绮殿和丹凤公主府邸同时起火,绫绮殿过半建筑被烧毁,尚喜燕王并没有受伤,丹凤公主府邸则全部烧毁。
李勣心里打了个突,莫名的有不祥的预感。
绫绮殿原本是前废后王氏居住的地方,之前王氏和武皇后争权失败,圣上废了她后位,打入冷宫,绫绮殿赐住给燕王忠,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一安排本身透着玄机。
燕王忠的母亲是一名出身非常卑微的宫女,在他出生不久就过世了,燕王被当时还是太子妃、膝下无子的王氏收留,抚养到成年,又联合褚遂良、韩瑗、长孙无忌、于志宁等重臣,说服圣上将其立为太子,有了这样天大的恩情在,燕王亲王氏是无庸置疑的。
王氏被废之后,燕王审时度势,及时上书给圣上,说觉着自己才德平庸,窃居太子位,常不自安,请求圣上另外册立贤明的皇子继承皇位,自己宁愿出长安做甲地之侯。圣上许了他的奏折,恢复他原来王侯头衔,另外册立武皇后的小孩弘做太子,赐住东宫殿,但又不将燕王迁离长安,反而诏进宫,将王氏的旧居赐住给他。
武皇后对于圣上这一安排颇是不满,几次三番提及将燕王送出宫的事,圣上只是不许,执意要留他在宫中。
留来留去,终于留出了变故。
而丹凤公主府邸那场大火,工部给出的调查报告也显示,是有人蓄意为之,火势是从四面八方包抄烧起来的,不然也不会在顷刻之间就将一座豪华府邸烧成灰烬,李震在组织灭火过程中意外受伤,在太医院就诊,虽然用了最好的宫中良药,仍然是昏迷不醒;丹凤公主寸步不离的守着他,愁容不展的样子,也不晓得到底是担忧李震伤势,还是为变成灰烬的自家府邸,或者是如今下落成迷的一干证据。
再来是朱雀,此人自大明宫出来后就失去消息,当初明明是约好不管事情成还是不成,傍晚务必回英国公府碰头,结果到了夜间十时许,连根人毛儿都没出现,宅子里边也是空无一人。
李勣紧锁眉头,在书房来回踱步,脑中一团乱麻,理不出半点头绪,这真是近十年来遭遇到的最大挑战,局势是如此被动,不仅兵工厂一点线索也无,自己一方能办事的人还全都损折了。
管家在门外通报,“老爷,张柬之公子有急事求见。”
李勣沉吟了阵,“让他进来。”
门悄无声息打开,有人缓步进来,看着李勣,仔细打量他一番,问道:“你就是李勣?”
李勣正没好气,“大胆!本公的名字也是你能随便叫的?”
那人却笑,耸了耸肩膀,也不以为意,直截了当说道:“我在找朱雀,你有没有见过她?”
李勣冷哼了声,“张柬之,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你不是跟着他去了大明宫?”
那人抄起双臂抱在胸前,若有所思说道:“这样说起来,你是不知道朱雀的下落?”咧嘴露出森森白牙,“那就不打扰了。”
转身就走,干净利索。
李勣甚怒,“慢着!我英国公府也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那人顿了顿,转头过来似笑非笑看着李勣,“不然你还想怎样?”
第二二章 狎童以绞
一生中我要去经历所有的事,这样在我走向沉睡的时候,心里才不会被黑暗所笼罩。――查太莱夫人。
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隐约闻到有脂粉的香气,甜腻腻的,眼皮有千斤重,竭尽全力想要睁开,总是不能够,耳畔听到细小说话声和调笑声。
“他好像醒了哎,睫毛在动。。。”
“眉头皱得好紧张,不晓得梦到什么了?”
“好像哭了哎,你看你看,眼角有水珠。”
有冰凉手指在我眼角擦拭,紧接着听到啪的一声响。
“昌容你干什么!不想活了!还不赶紧住手。”
“我想看看那是什么东西。”
“夫人三令五申过任何人不得触碰他,你都当耳边风了?你摸他这一手指头,给夫人知道,不剁了你双手才怪,看你今后拿什么伺候夫人梳头。”
“你们不说夫人又不会知道。”
那人斥责道:“这宅子里边有什么事是夫人不知道的。”
又有人附和,“大哥说的有道理,昌容你真是大胆。”
那人似是受到惊吓,惴惴不安,“那可怎么办,摸都摸了。”
听得我精神一震,使出吃奶力气睁开眼,气若游丝道:“五百两银子,我保证谨守秘密,既往不咎,即便夫人要责怪你,我也会劝服她。”
眼前站着三名少年,看来都不足弱冠年纪,个个生得都是粉雕玉琢的,眼角带着春色,裹着长衣的身姿纤细似弱柳扶风,唇色粉润,衬着巴掌大小的脸颊,鲜嫩得让人恨不得咬上一口才好。 当中那人样貌尤其好,眉宇之间有种其他两人所没有的英气。
左边那少年眨动黑葡萄一样眼珠,扯了扯当中那人衣角,抿嘴笑道:“大哥,早知道这人是爱财的,在他跟前摆放些金银财宝,只怕当天就醒来了呢,也不必我们心急火燎等待这两天功夫。”
【创建和谐家园】笑不已,四下打量,放眼所及见到各种摆设奢华之极,“这是什么地方?”话才问出口,突然呆住了。
在我的正前方,有一面屏风,这屏风用的是蜀锦,双面刺绣,当中抄的是一段灵飞经,下边的落款,写有四行字:空山明月,春涧飞瀑,优昙花开,优昙花谢。
我清清楚楚记得,在张剑之的家里,客厅正中央,就悬挂有这样一副字画,不仅内容落款一模一样,就连笔迹也有七八分似,按照张剑之的说法,这是他阿娘的手笔。
我按耐弹跳指数高达四百二的小心肝,笑容甜浸浸问道:“哪位美人儿行个好告诉我,前边那屏风是哪位高人的手笔?”
右边那少年秋波流转,尚未开口,脸上先浮现两朵红云,细声细气说道:“你倒是识货,字是我们主人令式夫人题的,刺绣是奴婢们做的,去年三月初三上巳日,在城南曲江宴上,令式夫人亮出这面屏风,艳惊四座,太子殿下当场出了一千两黄金购买。”
“可是令式夫人没有割爱?”假如割爱了这屏风就不在这里了。
去年的太子殿下还是现在的燕王忠,那会儿王皇后位子虽然已经不稳当,好歹还是正宫娘娘,现在的武皇后,还是宸妃娘娘。
那少年点头,“这是夫人最为喜欢的作品,”偷看我一眼,脸颊无端又红成一片,“说是要留给我们三个做身家,谁先出府,谁就得这屏风。”
左边那少年眼珠转了转,调笑道:“昌金,你该不是看上这丑八怪了吧?”吃吃发笑,对当中那少年说道,“大哥,昌金的品位,着实是独特,也不觉糟蹋了自家一幅好身子。”
被唤作昌金那少年羞的满面红霞,“昌容你不要胡言乱语,朱大人是夫人指明要的贵客,虽然容貌丑陋一点,但是品性才干必定是一等一的 ,他,他若是肯收我,那是我的福气。。。”脸上烧成火,声音比蚊子更细小,羞不可闻说道,“我当然是心甘情愿,半点也不觉得糟蹋。”
我额头上开始冒汗珠,慌忙说道:“可千万别。”
这个昌金一看就是娈童,我哪有那本事豢养,退一万步说,即便我有那本事,也是不敢豢养的,因为按照本朝律法,朝廷官员豢养娈童,一经发现,要判处绞杀刑。
昌金脸色一变,似是呆住了,昌容愣了片刻,登时来了火气,双手叉在腰间,“你什么意思?我们昌金哪点不好?你晓得长安城里多少名门公子对他日思夜想的不?你个穷鬼,没得半点资产,丑的像夜叉,居然还敢嫌三嫌四!”
顿时大怒,多年来都是我狗仗人势为非作歹,几时轮到别人在我头上方便?冷笑道:“我是美是丑有钱没钱跟你有什么相干,你觉得昌金貌美如花,做什么不送进宫给圣上享用?圣上万金之躯,配昌金想必就不糟蹋他一幅好身子了。”
昌容气得面色雪白,“你,你。。。。”
我扬起头,“我怎么?我说的难道不对?还是你觉着就连圣上也配不上昌金的姿色?”
小样儿的,也不看看我是什么来路,跟我比试尖酸刻薄,简直是自取欺辱。
昌容气得暴跳,“我撕烂你的嘴,”作势要扑上来抓花我的老脸,当中那人慌忙揽住他,“昌容,不可放肆,朱大人是夫人的贵客。”
昌金在旁边泪光盈盈,那人看在眼里,多少有点心疼,和颜悦色说道:“昌金,你去禀告夫人一声,就说朱大人已经醒过来。”
昌金偷眼看我,恋恋不舍又百思不解模样,颇是楚楚可怜,我将目光撇到一边,置之不理。昌金叹了口气,但是两脚还是宛如生根样,一步也不动弹,最后是昌容看不过意,恶狠狠给了我两个白眼,推了他一起出门。
剩下我和那少年相看两相厌。
半晌到底还是自己忍不住,自顾自扯了个话题,问那少年,“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沉吟了阵,“昌华。”
“你们三人是孪生兄弟?”
“嗯,”他打量我一阵,谨慎措辞,“我虽然不知道三弟究竟因为什么会看上你,不过,想来你一定也有你的好处,”迟疑片刻,不无疑惑说道,“你为什么不喜欢我三弟?”
我心里暗笑,到底是小孩子,见不得自家珍宝给别人怠慢。
“这还用说么,按照本朝的律法,朝廷官员私自豢养娈童,是要判处绞杀刑的,我不想死,所以敬请谅解。”
昌华大是吃惊,两眼瞪得溜圆,“你以为我们是娈童?!”
我眨巴眨巴眼,干笑不已,小心翼翼问道:“难道不是?”
昌华生气道:“当然不是!昌金不是说过了么,我们是令式夫人门下的人。”
“令式夫人是谁?”
昌华脸上风云变色,“你不知道令式夫人是谁?!”
【创建和谐家园】笑,“恳请赐告。”
昌华似是不敢相信自己耳朵,“长安城连最卑贱的乞丐都知道令式夫人的大名!”
我勃然大怒,靠,这小子分明拐着弯子骂我还不如乞丐有见识了,令式夫人这婆娘又不给老娘出工钱,凭什么要老娘对她卑躬屈膝把她当偶像崇拜?她以为她长得像四人头的毛爷爷?
腹诽不已,脸上却满是羞愧神色,“我孤陋寡闻,实在没有听说过她,”腆着脸不耻下问,“令式夫人到底是谁?”
昌华气道:“她是王伏胜大人的妻室。”
“王伏胜大人又是谁?”
昌华眼珠几乎要凸出来,“你在朝廷做官,连王伏胜大人都没有听说过?”
【创建和谐家园】笑,“我从外地来长安不是太久,人生地不熟的,还没摸到朝廷的脉搏,不晓得哪些是贵人。”
昌华若有所思看着我,“我现在有点明白,令式夫人采纳袁克己建议的原因了,”露出也不知道是幸灾乐祸还是乐不可支笑容,“你果然是最合适的内人。”
第二三章 画眉八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