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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月天VIP完结]三生无艳》-第1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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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答案当然是不一定,但是老祖宗说过,饭要一口一口吃,事要一宗一宗办,我现发现的只有杨务廉一人,不妨先除掉他,将来有新的人证出现,继续作业,持之以恒并小心谨慎,迟早有清理干净的时候。

      这样凶狠邪恶的想法,当然不是老师教的,老师也许有约略提过,但我天性凶残,把他好的思想往歪处想了。

      此种想法的起源,发生在我的大学时代。

      二年级的时候,老师教我们抗辩术,说当你面临对方律师宛如潮水一般的原始证据,千万不能慌张,要抱着蚂蚁啃骨头的思想,逐项攻击原始证据的有效性,直到得出结论所有原始证据均存在司法瑕疵,不足为证为止,老师将其总结为剪刀论断法,这种抗辩方法,在自身缺乏强有力证据的被动局面下,尤其管用。

      可惜我心术不正,把这思想用在邪路上了。

      杨务廉说:“不是。”

      我暗自庆幸,不必费力气了,“那是谁?”

      杨务廉说道:“这个你不用管,你只需告诉我,卫明伦那张建筑图,在什么地方?”

      张柬之抢言答道:“你找建筑图做什么?”

      我心思转的快,“卫经是不是在你们手里?”

      杨务廉没做声,袁克己热心答道:“在的,就关在隔壁,我刚刚才去给他敷过药。”

      我心下一沉,“他受伤了?”

      “嗯,还严重的很呢。”

      我一颗心不住往下沉,“有多严重?”

      杨务廉轻笑,“你想知道何必问人,亲眼看岂非是更好?”

      说完轻轻拍击手掌,就听见一阵吱吱作响声,左边一道墙壁自中央向两边分开,露出一间囚室,和我们此间不同的是,那囚室四壁虽然也是漆黑,中央却灯火通明,卫经躺在一张长方桌上,辫发凌乱,浑身血迹斑驳,半只手臂垂落,看那情形多半是被折断了。

      在他上下左右,摆放有十几根手臂粗细的明火通烛,灯芯赤红,头顶悬挂数面铜镜,呈八角锥形状照射烛火,看来诡异之极。

      张柬之和他兄弟情深,看得心如刀绞,隔着铁笼子大喊:“卫经,卫经你怎么样?”

      卫经渺无声息的躺在那里,神魂仿佛已经在天外徘徊。

      我背后一阵阵的发寒,突然想起一件事,脱口说道:“逆天招魂阵!”

      杨务廉有些惊讶,“你居然能够一口叫出张真人从来不外传的阵法,你是什么来历?”

      张柬之瞅了我一眼,缩了缩身子,藏在角落里,没作声。

      我呆住了,半晌说不出话。

      很多年前,我还很小的时候,住在乡下外婆家,离外婆家不远有一个神婆,善于招魂和摄魂,村里人都对她敬畏有加,记得有一次,村里无端的死了一个人,查不出原因,村长找了神婆求助,要她把死者的魂魄找回来问个究竟。神婆就摆了一个逆天招魂阵,找了死者的儿子,如同卫经现在这样摆放,四周插上黄香和明烛,头顶悬挂四面八卦铜镜,然后神婆开始做法,折腾好大一阵,死者的儿子突然坐起身,发出苍老诡奇声响,听起来仿佛就是死者的声音,他详细复述自己被人害死经过,指出凶手,后来村长逮捕那凶手送交公安局,经过询问,凶手供认出来的犯罪情节,和先前死者还魂时候描述情景一模一样!

      这神婆和外婆是手帕交,时常来窜门,有一天外婆请她给我看相,结果她告诉外婆,说我寿年不长,活不过二十五岁,外婆很伤心,问有没有解决的办法,神婆推说那是命里注定的死劫,无法破解,但是耐不住外婆几次三番的要求,只好给我做了一块砚却石的鬼头像,嘱咐无论任何时候都要带在身边,将来如果遇到一个姓张的、会摆逆天摄魂阵的人,一定要跟紧他,因为此人可以用那砚却石鬼头像破我的劫数。

      此后的二十多年,外婆一直在苦苦寻找那个姓张的、会摆逆天摄魂阵的人,但直到她过世都没找到,现在才知道,这人根本不在我们的时代。

      突然又想到我已经把砚却石鬼头像典当了,急得当场跳起来,“我要出去我要出去,快点放我出去。”

      我得赶紧把那石头赎回来,青天老爷保佑我,天王菩萨可怜我,千万不要有识货的人把那石头先买走。

      想到可以重新过上有空调冰箱微波炉洗衣机的幸福生活,简直要热泪盈眶。

      杨务廉笑道:“你想出去也容易,把你献给英国公那张建筑图拿来给我。”

      张柬之在墙角蚊子般哼了一声,“那张建筑图已经被歹人烧毁,在英国公府邸,今天早晨。”

      杨务廉说道:“我知道,我听说了,”微微挑起唇角,“他以为烧毁建筑图就可以将兵工厂的事遮掩过去,想法着实可笑。”

      张柬之试探问道:“你说谁可笑?”和我迅速交换眼色,心中齐齐想,难道杨务廉知道兵工厂所有权人是谁?

      杨务廉不置可否的笑,“我不说,但相信很快你们就会遭遇到这个人了,”他看着我,“一看你就是个好奇心非常重的人,拿到建筑图后,一定抽空研究过图纸,你现在将图纸默画出来,我就放你走。”

      我跳脚道:“靠,那样复杂的结构图,不要说我只看了半个时辰,就是看一晚上也不可能画出来的,你那张真人不是会摆逆天招魂阵嘛,直接把卫明伦找回来上卫经身问不就得了。”

      杨务廉摇头,“试过了,上不了,卫经不是卫明伦的亲生子,两人气脉不合。”

      我傻了眼,“啊?!”转头问角落里的张柬之,“他说的是真的?”

      张柬之撇开脸,没答我问题,反问杨务廉,“你要那张建筑图做什么?”

      杨务廉弹指轻笑道:“当然是取得那一批价值连城的兵器铠甲了,还有无数本朝最优良的匠人,”煦然含笑道,“辛苦经营这么多年,眼看着就快要成事了,没有道理中途放弃,不能放弃,决计不能放弃。”

      第二十章 座上宾客

      两个时辰前偌大宣纸在我跟前铺展如浩瀚平原,两个时辰后除了三个大黑粑粑还有一只小鸡点米,宣纸仍然空白。

      我托着腮帮子,两条长眉毛皱巴成一座山,无可奈何长叹,多年来我无数次感叹过书到用时方恨少的道理,如今终于明白,技到用时也是恨少的。

      作为一个汲极营役的杰出败类,迄今为止我一生大部分时间,都花费在赚钱和为赚钱做准备上边了,小的时候专心学习,成年以后专心工作,像琴棋书画这种勾当,基本从来没有占据我有限大脑超过五分钟,要这样一个连小鸡点米那鸡身子都画不像的人,去画平面建筑设计图,那,那不是欺负人么?

      你何不叫东施去勾搭汉武帝?

      大泪。。。

      愁肠百结的看了旁边张柬之一眼,其人龟缩在铁笼子最边上的角落,时刻警惕四顾,宛如狮子嘴巴里边的野兔子,忍不住又长声叹气,无限怀念我无所不能的师兄张剑之。

      张剑之没有学过书画,但他阿娘是市书画学院的大书家,他从小耳濡目染,也很会操弄两下艺术,捣鼓点山水人物画,作品虽然都不入她阿娘法眼,在我这样的下里巴人看来,也是一等一的上好佳作了,有一次我拉着他的手翻来覆去研究,百思不解那样粗茧丛生如野草的大手,怎么能够画出仕女的裙角褶皱,比蜘蛛丝还要细小的叶脉?

      研究不出结果,索性就说:“张剑之,你前世肯定是个才华横溢但是没得到机会施展的潦倒工匠,我则是宫廷里边最最有名的首席画师,你仰慕我的风姿,临死之前对佛祈祷,要下辈子变成惊世的天才,让我刮目相看。”

      张剑之懒洋洋把玩他豢养的一只狮子狗茸茸皮毛,漫不经心道:“我昨天早晨在古雷岛附近,干掉两个水鬼,”伸出他无所不能的大手,在空中比划,“一个被我拧断脖子,一个被我割断喉咙,”斜斜看我一眼,“你说前世他们和我是什么关系?”

      【创建和谐家园】笑不已,摸了摸自家脖子咽喉,谄媚道:“他们前世必定都是害你的坏人儿。”

      张剑之似笑非笑看着我,“好似昨天晚上有人摸进我卧房,意图非礼,不知道这个算不算坏人儿?”

      面红耳赤,大汗淋漓,“我,我,我错了。。。”

      张剑之半是讥诮半是无奈瞪我一眼,点了点狮子狗的额头,“笨蛋。”

      思潮起伏,泪如泉涌,“我真是个笨蛋,我好后悔。”以后再不敢乱说话要生要死的了。

      张柬之同情看着我,“朱大人,是不是画不出来?”

      我叹了口气,懒得搭理他。

      张柬之迟疑了阵,嗫嘘答道:“我,我其实有个办法,我可以。。。”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吱吱声响,密室大门再度打开,杨务廉走了进来。

      我问张柬之:“你可以什么?”

      张柬之却不再作声,双唇紧闭如蚌壳。

      杨务廉快步走到铁笼子旁边,隔着铁笼子焦躁问道:“画出来没有?”

      我举起宣纸,眨巴黑豆小眼,“小鸡点米?画出来了。”

      杨务廉快速扫过,勃然大怒,“你不要逼我用刑。”

      我没作声,沉吟片刻,问道:“老实跟你讲,那张建筑图我完全不记得了,你就是折腾死我也是无济于事,莫如说出你状况来,或许我能帮忙也未可知。”

      杨务廉沉吟片刻,恨声说道:“一定是他,一定是他干的,丹凤公主府邸今天中午意外失火,全府烧成了灰烬。”

      我眼珠险些滚落,“不会吧?!长水营没有组织救火?”

      “同一时间,大明宫东北也发生火灾,长水营进宫救火,所有水枪、汲桶、麻搭、水囊还有人手,都被北司的人调派进宫了。”

      “英国公父子呢?”

      “李绩上午被武皇后传了旨意过华清宫问话,李震在现场救火,被倒塌砖石击中要害,送往太医院急救,”他顿了顿,“是丹凤公主亲自护送去的。”

      我笑着说道:“公主倒是有心,”转口又问,“现在公主府邸烧成灰烬,你就是拿到建筑图也找不到藏匿证据的地方了,可以放我走了不?”不露痕迹亮亮爪子,“我担心迟迟的不出现,英国公和辛大人会四处寻我,你也知道,英国公威望过人,有很多门生,大理寺和刑部关系也是不差,两厢真要行动起来,把整个长安城翻一遍,也不外是一时三刻的事吧。”

      杨务廉脸色微变,来回踱步,沉吟了阵,和颜悦色说道:“朱大人,我知道你是孤儿,在长安没有亲戚,能进大理寺全凭借过人的本事,长安城这么大,到处都是能人,但是独独你出人头地,辛大人对你赞赏有加,英国公也很另眼看待你,想必是因为你不仅有才干,更加懂得做人的道理,知道哪些话当讲,哪些话不当讲,对不对?”

      我心念流转,揣测他用意,笑着说道:“大人你放心,我今天从大明宫出来,不小心走错巷子,进到一处僻静所在,被歹毒的外国蛮子绑架,关在黑暗不见天日的地下室里边一整天,后来丹凤公主府邸起火,才趁乱脱险逃走,我全程都没遇到大人,更加没有被大人劫持。”

      杨务廉略露笑容,打开铁笼子大门,“这就好,你可以走了。”

      我大喜过望,“张柬之呢?”

      杨务廉满含深意看向张柬之,“他得留下。”

      顿时作难,好歹是一衣同袍的兄弟,共同患难这大半天,贸然丢下他自己逃走,未免有些小人做法,“打个商量行不行?我以人格担保张柬之会守口如瓶。”

      没想到张柬之在背后说:“我留下,杨务廉,你放了卫经。”

      急三火四的,倒忘记隔壁还关押着卫经,那样蠢笨的人,如今没有利用价值了,假如不顺便捎带走,多半会给杨务廉杀掉。

      杨务廉沉吟不绝,似是在斟酌权衡。

      我狐疑转头,“为什么?”

      张柬之紧闭双唇,撇开视线,躲闪我探寻的眼光,“卫经是好人,最是无辜,不能丢下他。”

      我嘴角微微一晒,这种牺牲自我挽救他人的英雄主义操守,最是令我不屑,“你救了卫经,自己却死在这里,卫经不会好过的,真正智慧睿智的人,不仅救助人的身体,也安抚人的心灵,你这样做法,会让卫经一辈子生活在愧疚和亏欠感阴影下。”

      张柬之低声说道:“放心,我不会死在这里。。。”

      “为什么?”

      张柬之低下沉重头颅,将身子更加退缩到阴影里,那样子仿佛恨不得能钻到铁条里边去。

      杨务廉含笑解释道:“因为摆逆天招魂阵那位张真人,是我的座上宾客,也是张公子的父亲。”

      第二一章 逆转乾坤

      【创建和谐家园】笑不已,“不是吧?”脑中飞速旋转,如果张柬之是张真人的小孩,那么我势必要和他保持良好关系,将来才可靠他引路求见张真人。

      张柬之没作声,缩到铁笼子最最阴暗的角落,“朱大人,你不必再问,请带了卫经尽快离开这里去找英国公,如果稍后卫经问起我,”他神色黯然,“告诉他我回蔚州了。”

      眼前大亮,暗自盘算,卫经岂非是一枚上好棋子?张柬之爱护他宛如爱护自家兄弟,只要我将卫经攥在手里,不愁张柬之不来找我,当即把小胸脯拍的咚咚响,“放心,我会好生照顾他。”

      张柬之忧愁面容略略露出喜色,“有劳朱大人,”又吩咐杨务廉,“把卫经还来给我。”

      杨务廉趁机提要求,“你可愿意去见张真人?”

      张柬之又踌躇了,低垂长睫在脸颊投下阴影,看来有些彷徨模样,久久不肯出声。

      我等得心焦,在旁边戳了一句,“张公子,卫经留在这里,是必死无疑的,我小小一个文官,就算有心,也没那力气救他出来。”两父子如果总是不见面,我还有什么指望?

      张柬之面色一凛,咬了咬牙,对杨务廉说道:“行,我去见我爹,你放了卫经。”

      杨务廉大喜,“来人,把人犯带过来。”

      外边有人应声,“是。”

      不大功夫密室大门打开,有兵勇扛了卫经一路进来,后边跟着袁克己,兵勇将卫经粗暴扔在地上,想必是撞到了他伤口,笨老鼠昏迷中仍然忍不住轻声的【创建和谐家园】,叫了一声,“公主。。。。。”

      气得暴踢他一脚,“死到临头的还一肚子花花肠子。”

      张柬之心疼扑过来,“你别踢他,小心踢坏了。”

      我撇了撇嘴,“他那粗胚身子壮实的像头牛,哪那么容易踢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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