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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我跟你们一起去。”
五人沿着山道走,山风呼呼狂啸,落叶纷飞落在他们头上身上,三更拢了拢衣服,将画本抱在胸前。“有点冷,你们觉得吗?”
“是挺冷,山上的气温比市里低个一二度。哎,那有块平地,去那儿坐吧。”
“爷爷,您坐这儿。”
林间静谧,除了风吹树叶的簌簌声,还有就是炭笔在纸上的沙沙声。三更很专心,他画少了树叶遮蔽后丑陋扭曲且伤痕累累的大树杆,画牵附在大树根身上的枯黄藤条,画枝桠上摇摇欲坠的黄叶。
“三儿,能让我看看你的画本吗?”
三更抬头笑道:“行啊,您看吧。”
“你很少画完整的景物吗?都是些零零碎碎的东西。”
“嗯。”三更靠近,手指着画本上零碎的物体道:“这些东西都是有故事的。大树杆上的伤痕是生命存在和对残酷自然反抗过的印迹,藤条的牵附有着对生命的热爱和执着,黄叶掉落前有对生命顽强的争取,还有这些石缝中的小草,小石块,甚至这些残败的叶子,都挣扎着努力生存过。”
“三儿最爱画这些破碎的东西。”小松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三更转头。不知道三人什么时候全站身后来了。“我说三儿有双重性格,他偏不信。爷爷您说,他是不是?”
“呵呵,不是。你们眼前的这片景色都是一样的,只是每个人的关注点不同。你可能喜欢画漂亮光滑的树木花草,因为你觉得它美它有生命力。而三儿喜欢画这些丑陋的树杆败叶,因为他觉得它们都是有故事的。确实,在很久以前它们也曾光鲜亮丽过,也曾绿莹蓬勃过,就如同我虽然这般老了,但也曾有国年少轻狂青春飞扬一样。”
小松嘻嘻笑道:“爷爷,看你这模样还真想像不出来年少轻狂时什么样呢?”
“那时候的我啊,不能像你们这样轻松嘻闹着生活。有太多的责任和压力,也有太多的野心和欲望…呵,要不要区其他地方看看?再往上百米处有座泉眼,泉水很甜,我那些老友来这,最喜欢拿壶子装上一两壶回去煮茶喝。”
“好啊,咱们去看看。”三更兴奋道。
“可惜没有壶子装水。”
“明天一早,咱们带两个矿泉水瓶来装。”
中午接近一点钟时,及格才打道回府。阿东已经把饭菜做好了,三更四人飞窜到窗边的餐桌前。“哈哈,东哥,看不出来啊!你竟然这么贤慧,真是新世纪的超好男人。”
“调侃我呢!你不会做饭做菜?”阿东把饭成上。
“我们三人是不太会,不过三儿倒是跟你一样贤慧,嘿,我这是在夸你呀三儿。”小松连跑带跳逃开,三更拿着画本在后面追。
阿奇看不下去了,吼:“都给我过来!你们俩还三岁幼齿呢?!”
小松嘻嘻哈哈和三更勾肩搭背走过来。“奇帮主,有什么吩咐?”
“坐下吃饭吧。”爷爷开口。四人乖乖坐下。吃晚饭,没再出去写生,而是围在桌边斗地主――牌是小松拿过来的,说是防晚上没事做,有个东西娱乐娱乐。
“三儿,记我六分。”小松叫。
“又赢了?分我一次。”
“少来!”阿奇吼。
“反正都是这么多次,洗谁的衣服不都一样?”三更撇嘴。小松朝他挤挤眼,两人露出了个自己才懂的笑容...三更又帮记了几局牌后,遂丢开本子说:“谁赢谁记,我去门口站会儿。”
“等等,不玩了,一块去。”
四人坐在阳台边,趴着栏杆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三更懒洋洋盯着周围说:“去除那些安全隐患,这地方实在是让人流连忘返。”
“是啊,完全的隐密。不过,你说一个人呆在这儿久了,会不会发疯啊?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也接收不到电视节目,顶多就看看碟子听听音乐画画雕东西看书。”
“会变成现代社会的山顶洞人。”三更笑。
“你要呆个十几年,恐怕还得长毛返祖了呢。”
“哈,然后拿去博物馆展览,再把三儿的作品放在一旁,对每一个来参加的人说:这座雕塑是国际知名的雕刻家艾三更先生的最后一副作品,为什么这么说呢?唉,这是一件让人悲痛的事情。艾先生长期以来,为了追求创作灵感,独自一人搬到山郊野外,十几年来没出过山,每次展览的作品都由其好友小松阿奇李子等人进山运出,上个月,小松先生再次进山看望他时,就发现,呜,发现,天才艾三更先生变成这副模样了!这位女士您说对了,艾先生返祖了。通过他,您可以知道咱们的祖先真实的模样。”
“为什么不是:这是林小松先生的最后一副作品,因为他返祖了。”
“三儿比较具有代表性。”小松嘻嘻笑。突然转头跟三更面对面严肃道:“我觉得老爹当初不该给你取名叫艾三更,他应该给你取名叫:艾一刀。”
噗!三更等人笑喷。无力。“小松,回头跟你老爹说去。”
“笑什么呢你们?”
“爷,爷爷,你起来啦?”阿奇脸皮泛酸。“您要再早两分钟,就能见到小松每日一场别处心裁的精彩话剧了。”
“哦?都演什么了?说来听听。”
“他说三儿老爹没有先见之明,不该给他取名艾三更,应该叫艾一刀。”阿奇掩嘴笑。
“哦?我觉得艾三更这名字不错。三更三更,夜里三更钟时,天空是呈最深远沉静的墨蓝色,很美。在这儿你们可以看得到。”
“真的吗?我从没注意过。哎三儿,今晚咱们起来看看吧。”
“你起得来才行啊。”
“你把手机穿上午夜凶铃,我一定起。”
“你敢换我抽死你!”阿奇吼。上回半夜被吓的阴影还没散呢。
“嘿,开玩笑开玩笑,就‘哇哈哈’好了”
卷四十八:密云不雨
冷风如刀,毫不留情往路上每一个行人脸上拍去。
三更拉近围巾急步向校门口走去,老远见骆玥的车,飞奔靠近,上了车大呼:“冻僵了。”
骆玥拉起他衣服看,笑道:“保暖衣贸易厚外套加围巾手套,穿这么多了还叫冷,你是什么身骨呀。”
“不知怎么的,觉得今年特别冷,小松也这么说的,你没觉得吗?”
“没太大感觉,大多数时候都在暖室里。”
“所以嘛,呆在宿舍里或者教室里就真觉得冻死了,这几天晚上我都去跟小松挤床,一个人根本冻得没法睡。”
“傻子,不会加棉被吗?”
“没用,下面三层上面两层还是冻得不行。”
“放个暖水袋,别尽去跟小松挤,那床那么小。”
“唔,我们去吃饭吗?去吃火锅吧,把小松他们也叫上,本来中午的时候我们就说要去吃火锅的。”
“那你叫他们出来吧,就在这附近吃好了。”
两人在餐馆里等了二十几分钟,小松三人才卷着冷风进来,落座后笑嘻嘻道:“刚在路上见到个女同学,你猜人家怎么穿?拷,看了就让人惭愧!咱们裹得里一层外一层的,人家薄衣贴身,裙角飞扬,脖子上那条围巾也是装饰品,特牛!回头率百分百。”
“出名的方法成千上万,就赌你敢不敢。”阿奇笑。
“不敢。咱们是实在人,脚踏实地才是咱们的作风。”
“所以说你不够聪明。名人都会点旁门左道,哪儿会像你一条道走到透了还是不懂转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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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停!吃饭。”骆玥开口喝住他俩。小松喝着热汤问:“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呀?”
“没事,你们最近忙吗?”
“有点忙。准备考试了,而且放假前学校要弄个什么冬季作品展,全体参与。这段时间,晚上和周末全都奉献给雕刻室了。”
“难怪。那作品准备得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跟三儿一起雕,没办法分神打闹,所以进度飞快。”
骆玥了然,三儿雕东西时很专注,不会跟人笑闹也不许旁人笑闹,难得的严肃。“考完试就准备回家了吗?”
“是啊,巴不得早点考完。我们家没这么冷。”小松说。“哎三儿,去我家过年不?”
“跟你走了那我老爹我哥多寂寞呀,干脆你到我家过年吧,初五过后都是我一个人在家,挺无聊的。”
“可我想家了。”小松耸肩。吃晚饭,四人去雕刻室,骆玥找朋友玩球去。
冬展过后便放假了,三更跟容佳碰了个面,见她跟往常无异,乐了。随后又去天空看看画,跟李澜聊聊天,分别后再奔维里画廊。凌迎欢见了他很高兴,介绍了几幅新作品后,两人到附近餐馆里吃午餐。
“三儿,上次冬展作品很不错,你们四人在玩点小花样对吗?”
“又被你看出来啦?呵呵,是啊,临时起义的。”
“越来越有默契了你们。同一幅手稿,使用春夏秋冬同节不同气的表现形式,小松细腻融润的刀法表现春,阿奇的热烈张扬表现夏,李子的朴实浓郁表现秋,你的简易清洌表现冬...别具一格呀。”
“嗯,导师的评价也不错,各挥所长吧。”
“你的刀法出神入化了,跟水一样,置在不同容器呈现不同状态。”
“这手一拿上刀,就有自己的意识了,不太听我使唤。”三更看着自己的右手笑道。凌迎欢握住他的收,指腹抚着手背上的淡色印迹,叹惜:“这么漂亮的手,偏留了这些淡印,真是罪过。”
“老爹说久了会消失的。”
“希望能快点。”凌迎欢翻过他的手掌,细抚中指小关节上的硬茧,这是长年拿刀留下的。“老人们常说,手指圆润修长的人是很有福气的。三儿,你看你的手,就是很有福相的手。”
“算是吧。”三更笑。“被我老爹捡了之后我就开始有福气了。”
“你老爹也是有福气的人。”
“那是。都是他穿给我的...”三更想抽回手。
“三儿。真巧啊,你也在这儿。”
三更和凌迎欢同时转头,“你是?”
“三儿,你不认识我了?那天晚上在酒吧我们见过的,我是骆桑的表格骆远。”骆远笑着在三更身边坐下,双眼亮晃晃的盯着她漂亮的脸蛋――白天看着也毫无瑕疵,极品!
凌迎欢对骆远的眼光非常不爽,轻拉一下三更的手,故意道:“三儿,别愣了,快跟骆先生和他女友打个招呼,人家还没吃饭呢。”
“呃?噢,好巧啊。”三更扯笑。竟然真碰上了!果然是巴掌大的城!“骆远,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了,请便。”
“呵呵,三儿,我正想打扰你们呢。”骆远看了一眼两人交握的手,笑。“不介意我们加入吧?”
三更不语,抽回手,装作倒茶。骆远坐在三更身边,他女友则坐在凌迎欢身边。“三儿,这位是?”
“我老师。”
“你们老师可真年轻,现在不是放假了吗?”
“是放了。”
“你们刚去哪儿玩了?”
“抱歉,我接个电话。”凌迎欢道。接通说了几句话后挂断,对骆远说:“不好意思,我得跟三儿走了,你们慢吃。三儿,走吧。”
“嗯。”三更快快起身,拿了外套围巾,对坐着不动的骆远道:“麻烦你让让。”
骆远微微移偏膝盖,在三更摇晃经过时突然顶了一下,三更坐到在他膝上。骆远紧扶着他的腰笑道:“小心点。”
凌迎欢怒火中烧,将三更拉起带离几步,等三更穿上外套后拖着他快步离开。
“停一下,我戴上围巾。”
“给我。”凌迎欢帮他把围巾戴好,而后拖着他继续走。三更挣开,僵笑道:“老师,你不用拖着我。”
“三儿,以后要离那人远远地,知道吗?”凌迎欢严肃道。“即使碰上了也要马上离开,不然你打电话给我或者其他人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