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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徐越处于叙事的状态中,也没注意到安然一个动作之中会有这么多细微的意思,徐越点了点头,“是很累,但是人生中的信仰始终是不能丢失的,不然的话,人生存在的价值就变得毫无意义。父亲一辈子为国家效力,也可谓忧国忧民,到头来,不跟说他得到了什么,但是最起码,人生的某种信仰得到了最好的诠释。我想,我毕竟还是太年轻了点,父亲还有很多地方是值得我去学习的。”
安然也不知道徐越为什么会讲这些,只是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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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以前,我一直都以为,很多事情,都是可以掌握在自己手里的,后来我知道错了,于是我就去问父亲,我说怎么样才可以让一个人在做某些事情的时候承受最轻的阻碍。父亲告诉我,拥有绝对强大的力量。”
“父亲当时并没有结实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也一直是一知半解,不过这么久以来,碰壁的次数多了,就像是那种不知不觉的磨练,催迫着人去成长一样。不管怎么样,现在的心态比之以前,是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了吧。有时候,在进入一个未知领域的时候,会因为自己这样的心态而赶到有几分害怕和茫然。”
“其实我一直都没有告诉你,那天下雨夜,遇上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惊喜。其实很多时候,我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一个平和的人,毕竟生活在那样的一个大家庭,人世的很多事事非非就算不想经历海华丝会看的比一般人多很多。所以在我心里,一直都觉得,生活原本是平静的,如果到哪天,生活必须靠【创建和谐家园】和惊喜来维持的话,我想就有必要想想这样的生活的真实性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跟你认识以来,一直都觉得自己的心漂浮在半空中,从来就落不下来。这个是不是惊喜我不知道,但是必然是【创建和谐家园】的,可是我居然不排斥,甚至还隐隐告诉自己,应该迎合上那样的节奏,因为只有迎合,才可以跟上你的脚步。”
“人的一生中总是会面临很多选择的吧,有时候,选择一些,必然错过一些,这个便是残酷的生存法则。我知道你很为难,所以我从来也没有正面的逼迫过你。有句话叫适得其反过尤不及,这个我一直都知道。可是现在,安然,你知道吗,每次我看到你痛苦,看到你强颜欢笑的时候,我就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什么狠狠刺中一般,我在想,自己当初的做法到底是对是错,我为什么要一直站在你的背后,仰视着你。”
“有句话说,仰视的人群,是卑微的人群。仰视的爱情,是卑微的爱情。感动到以身相许的事情不是没有,只是概率太低。我突然厌恶等待了,我突然发现自己需要直接的爱情了。安然,如果让你为难,那么让我这辈子,做这样的傻事也就只能做一次,也只有这一次的机会。所以,我必须做了。”
“现在,给你幸福,是在我生命中,类似某种信仰的存在。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这个机会,但是请你相信我的真诚,相信我一直都在努力。”说完这句话,徐越似乎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一般,将这句话作为总结。
……………
安然的眼泪终于抑制不住掉落下来,徐越吸了口气,强忍着去帮安然擦拭的冲动。是的,他这一辈子过的太平和冲动的次数太少了就算这样的话,本身是一个错误。但是既然说出口了,就要勇敢承担下去。
所以徐越不打算改变,不打算去帮安然擦拭眼泪。一起都要由她自己决定。离开或者留下。继续或者放弃。
徐越喝着手中的冰茶,一杯接着一杯的喝。安然的眼泪流了一会,说了声抱歉,跑去洗手间。这个时候徐越才稍稍放松下来。
有时候,等待某人的决定,比自己做决定更加煎熬。
徐越知道安然需要时间,所以他就必须得耐心。
……
安然在听到徐越说完那些话之后,虽然内心早就感动到一塌糊涂,柔软到一塌糊涂。但是她知道,有些话真的不能说,有些决定,一旦做出来,就注定是个错误。
所以,虽然觉得自己很【创建和谐家园】,安然还是逃避了。
安然一到洗手间马上用冷水冲脸,冲了有三四次,知道自己有呼吸不过来的感觉,才抬起头,看着镜子里狼狈的自己。
她就应该知道,在徐越面前,她一直是一个失败者,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没办法做到最好。无论她怎么去迎合,都注定给不了完美。
这样的注定,从两个人相遇的时候就有,然后一直延续到现在。
徐越太完美,完美到让人窒息,让人心痛。但是安然也知道,那仅仅是一种心痛而已。除了心痛,不会再有任何感情。
男人对女人的一些微妙的情分,可以解释为暧昧和怜惜。女人对男人,除了一丝关于母爱的情愫,最多的,只是看到一个男人为她努力为她放弃,而最后的一点心痛罢了。
这个时候安然也终于知道,在经过徐越的逼迫之后,她明白了自己的心了。不管怎么样,不管自己曾经有多少不甘不愿的想法,自己喜欢的那个人,始终还是他。
不管他是如何的令人讨厌,不管他做事情的时候是如何的霸道不讨人欢喜,不管他身边有多少事情还没有处理好,不管跟他在一起经历什么样的挫折和磨练,也不管跟他在一起,自己是不是会很幸福很幸福。但是就是,做了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他。
二十分钟之后,安然除了洗手间,但是徐越已经离开,桌子上放着一张买账的清单。安然吓了一跳,赶紧掏出手机给徐越打电话,但是徐越的手机已经选择关机。
这个时候,什么都明朗化了,谁也不会再选择逃避了。可是安然的眼泪,有一次为了徐越的这份雍容和大度流了下来。
徐越,你要幸福。
徐越,你一定要幸福。
徐越,如果你哪天不幸福了,你一定要记得告诉我,因为我随时随地都在祝福你。
徐越,珍惜你,再见!
徐越抬头看了看星空,突然想起了自己极为喜欢的一个作家所写的一句话,“亲爱的,我们唯一的归航,是海市蜃楼!”
想起这句话徐越就像冷笑,就想大吼。
很多事情,在今天之后,都明了了吧。他的某些决定,也该做了。
事已至此,还有什么是不能放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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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一场声势浩大的葬礼在SH浦东新城举行。这天开始,那些知道的或者不知道的人,都明白了,一个叫楚楚的女人,和枫林国际,和林枫,有着多少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葬礼的第二天,林枫对社会发了一则通告,宣布断绝与石家所有的生意往来,不留任何清明,甚至因为这件事情,林枫和母亲杨素兰发生了史无前例的大争执,杨素兰甚至以离开林家为理由来恐吓,但是林枫始终坚持自己的观点,不为所动。
是的,在他心里,楚楚就是一个临界点,谁触碰了,谁就得死。
最讨厌的就是那种自己为是的,在他面前耍花枪的人,林枫因为楚楚的死,觉得自己的耐心已经挥霍干净。他为什么要承担那么多,他为什么就不能随心所欲一次。
这个世界是不公平的,林枫也知道自己无能为力改变那样的状态。所以,既然有人要对他不公平,那么为什么不能狠狠的反击回去。
这个就叫现实,这个也是残酷的生存法则。
杨素兰闹到最后,只能用默许的方式来答应林枫的所作所为,尽管她觉得林枫为了一个楚楚而闹出这样的事情有点夸张了,但是素来疼爱林枫胜过一切甚至胜过自己生命的她。对林枫所做的事情,很少反对。
葬礼后的第四天,石恺宣布公司在华夏国的业务交给大中华地区的董事长经营,当今晚上取道回美国,同行的还有石清雅。
石恺在SH市的绝大部分产业就是衣服枫林国际而生存下来的,现在枫林国际不惜以毁约为代价而切断一切,石氏集团虽然根基不在SH,但也跟着损失巨大。
这件事之后的半个月内,被报纸和电视舆论一直抬到最巅峰,但是作为当事人的林枫,却几乎所有人意料的,消失了有长达半个月的时间。期间公司所有的事情都交给李昌平一手打理。
谁也不知道林枫去了哪里,就算是杨素兰也不知道,所以在有记者采访杨素兰打听林枫的下落的时候,杨素兰也是跟着一脸悲戚,让记者帮忙找寻林枫的下落。
………………
林枫的事情安然一直都在关注,林枫冲莞一怒为楚楚,而斩断与石恺公司所有业务往来的事情安然自然也知道。
对林枫这种做法,安然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甚至当胡妍打电话过来,当余雅当面询问她的时候,她的反应还是淡淡的。
没有什么叫应该,什么叫不应该,有的只是值得还是不值得。林枫本身并不薄情,想法的骨子里还有几分多情。
安然知道自己看中的是什么,她需要的是一个有着饱满的,独立人格的林枫。如果林枫总是太过容易为周围的事情左右,那么关于感情,关于爱,甚至是以后枫林国际的发展,他都是无能为力去做好的,最起码做不到最好。
所以这一次,为了楚楚,安然是可以原谅可以理解的。就当是林枫为了楚楚,所做的,最后的放纵。
每个人的心底都有一个小秘密,那个秘密不管是什么事情都是不容触碰的底线。石清雅不可谓不会算计,但是她还是低估了林枫,低估了林枫对楚楚的执着。
有些事情,在林枫心里,已经不是爱情,这个林枫自己也知道,存在的,一直都是关于责任关于亲情的东西。
林枫和楚楚,一路走过来,什么样的过失也没有。楚楚的优秀,甚至让林枫跟她吵架的机会都没有。
这样的机会,谁不会珍惜?这样的女人,谁不会心痛。
林枫知道自己对世上的人,可能有一千种一万种情愫,但是惟独对于安然的,可以叫【创建和谐家园】情。
这是一个奢侈的代名词,林枫从来不觉得自己有多少可供挥霍的。所以一直珍藏,小心翼翼。
但是走到这一步,如果还不说出口的话,那么遗憾,也就会随之发生了。
…………
浦东新城龙池墓地,号称是SH市最大的贵人墓地群,一块墓地相当于一间房的价格,令人咋舌。
林枫消失了,谁也不会想到,葬礼之后,林枫就一直待在这里,和守墓人住在一起。
他现在的心思很简单,觉得自己以往事情太多,总是没有时间好好陪陪身边的人,现在楚楚走了,他什么也做不了了,如果还不能安静的陪几天的话,那么他自己都会鄙视自己,内心形成一个永远也解不开的结。
更重要的是,这个地方足够宁静祥和,可以让他想清楚很多的问题,让他清楚自己的下一步到底该怎么去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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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来道别的,所以,时间要长一点。林枫手中的话一直都没舍得放下去。很多时候他的心里都还恍惚着,憧憬着一直沉睡的那个女孩子的音容笑貌,憧憬着她道,枫,你的花很漂亮,我很喜欢。
墓碑上那个女子,言笑晏晏,笑容浅浅。生命如斯脆弱。林枫渐渐有几分痴迷,有些人有些事在渐行渐远的过程中,才会明白它存在的意思。
安然觉得楚楚对于自己,是一个里程碑式的存在,她教会自己成熟,教会自己长大。她的温柔她的体贴,一度是他奋发向上的最好良药。
每个人,不管你最后是和谁走到一起,你的生命中,都不然会有一个或者几个无法忽视的存在。
那些存在提醒你,珍惜眼前人,珍惜幸福,珍惜你所拥有的一切。
“楚楚,你的样子让我想起了桃花,桃之夭夭,灼灼其华。等到桃花烂漫时,我再为你摇一树桃花?”
“楚楚,抱歉我不能把所有的时间都留给你,我需要去寻找属于自己的东西了。”
“楚楚,请你要一直看着我,看着我幸福。”
“楚楚,再见!”
林枫将手中的花束送上,头也不回的就离开,有些事情已经眷恋的太多次,那么,就不要再眷恋了吧。
往事已矣,试着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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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其实是一个很脆弱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很多事情都是禁不起等待的。
安然等了林枫七天,觉得自己累了,真的是累了,不仅是人累,心更累。
爱情等于长跑,谁能坚持到最后谁就能得到想要的幸福。
安然好想坚持下去,一直到那个男人走到她身边,优雅的牵起她的手,然后轻轻的吻她,在她耳边道,“亲爱的,我来了,跟我走吧,我会给你幸福的。”
幸福的定义是什么?幸福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身边的流言蜚语越来越多,压力越来越大,快要膨胀。安然觉得自己又想逃了,逃到天涯海角,逃到一个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方。
可是那样,那个男人,还会找来吗?
他,还会珍惜吗?
…………
安然再坚持等了三天,那个一心期盼的人还没出现,而她的手中,多了一张去普罗旺斯的机票。
这个是当初自己给自己的承诺,要去那里看看最美的薰衣草,本来一度以为,总会有个深爱的男人陪着她一起去的,不过目前看来,那个深爱她的男人,短期内不会出现。
这天,随着去法国的最后一趟航班的启航,林枫终于满身疲惫的开着车子赶到了安然的楼下,但是屋里的灯光却怎么也亮不起来了。
……
法国南部,普罗旺斯。
今年因为气候的原因,普罗旺斯的薰衣草开花时间往后推迟了一星期左右。安然运气不错,跟着一个自驾游车队,已经发现了好几个薰衣草开放的地方。
从AVLGNON开车到SAULT(jysd)的路上,接近SAULT(jysd),安然在那里待了一天。
然后在久负盛名的德南修道院,安然又待了一天。跟着一群圣洁的人朗诵圣经,然后到一个修女的家里做客。
美好的事情总是会让心情也变得愉快起来,安然的心里虽然还压着一块饼,但是只要不刻意去想,总是能够在这个美丽的国度找到自己的快乐。
……
林枫找遍了整个SH市,他几乎要被逼疯了,这个愚蠢的女人怎么可以搞这样不辞而别的事情,难道她不知道SH市有多少人注意着她吗?难道她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回来找她吗?
杨素兰看着儿子日渐憔悴的脸庞,也是跟着心疼不已,几乎一句重话都不敢说。曾经她以为,石清雅是作为儿媳妇的最好人选,但是林枫用鲜血淋漓的方式让她看清了石清雅的真面目,所以这段时间杨素兰也一直很迷惑很困惑,到底自己以前的做法是对是错。自己强行介入儿子的生活中,到底给他带来了幸福还是不幸。
杨素兰之后一直处于思考的状态,只要林枫觉得自己想要的,想去争取的,她的哦看开了。经历这么多事情,到底自己还在执着身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