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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名著]神明为她加冕》-第3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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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羡慕与眼红很快让他们更加踊跃,本来还有些动摇的决心愈发坚定,秉着死磕到底的心态发起了更猛烈的冲击。

        资本家们的高墙摇摇欲坠,砖瓦碎砾层层叠叠地掉落在地,成为贫民们得以步步攀爬的借力石。

        他们将枯瘦的手试探着伸向墙内,却像打破黑暗的亮光从缝隙里透过,照出蜷缩在温室内的躲避者惊恐而畏惧的脸。

        巴黎上流阶级的舞会都暂停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块块阴云密布的沙龙里,惊恐的气氛笼罩在每个工厂主头顶,交头接耳着迫不得已的对策,使得他们的忧虑成为恶魔,将健康尽数吞噬。

        艾薇满意地欣赏自己制造出的效果,幕后的导演者正隔着那层墨黑的帷布,用一双猎鹰般阴鸷的眼睛审视骚乱和躁动,危险的毒液悄无声息地爬上她的眼角与唇瓣,勾出一抹饶有兴致的笑容。

        这种愉悦感,可真是太有趣了。

        处在这个时代,她已完全将罪恶与正义的区分驱之一旁。既然边缘和界限早已被人们的欲望和贪念模糊得一干二净,攫取权力的手段就不需要特意限定。

        世人已入深渊,便无须为绳索而伤神。

        救赎和自由,与恶魔从来并行不悖。

        没有人笃定神明一定心怀悲悯,也没有人能否定恶魔没有救世的心肠。

        但这把火,显然还烧得不够旺。

        于是她穿上一条黑色的开司米披肩,前去拜访贝尔ㆍ范ㆍ祖伦夫人。

        后者是当时法国一位著名的女权主义活动家,虽出身贵族,却很同情女性的境遇,甚至为了平等权利不惜与未婚夫闹翻,干脆和爱人一刀两断。

        她居住在巴黎一个偏僻的庄园里,生活环境看起来非常惬意,完全是幸福的独居状态,没有什么外人来打扰,与外界的通信仅限于一纸信封。

        应该是在报上听闻过艾薇的名字,祖伦夫人见到她后热情地迎接她坐下,并吩咐佣人倒了一盏锡兰红茶。

        她瞧上去四十多岁的模样,一头黑发一丝不苟地扎在脑后,用珍珠别针严谨地夹好,五官深邃,眼瞳里蕴含着聪慧和坚毅的光芒。

        “很高兴认识您,从英国远道而来的韦尔斯利小姐。”

        艾薇弯腰向她致礼:“能够见到您,是晚辈的荣幸。”

        “我听说您制定的措施在这次【创建和谐家园】风潮中独具一格,想不到您还这么年轻,居然有这副慈悲心肠。”祖伦夫人说。

        “哦不,这是我应该做的。既然受了法兰西的恩惠,那我就应该尽自己的能力做出回报。虽然微不足道,但能得到夫人您的谬赞,这点努力又算得了什么呢?”艾薇连声谦虚,娇艳的面颊上泛起羞涩的红晕。

        少女的天真迅速打动这名中年妇女,惹得她顿生怜爱,本来尖锐的五官印上和蔼的微笑,“您真是我见过最善良最无私的姑娘。不过我担心这次风暴只有您未受影响,会成为那群男人的众矢之的。

        毕竟我前几天看到报纸上这群自私鄙陋的资本家们对您的性别大肆攻击,很难说他们不会再故技重施。”

        艾薇叹气,澄蓝的眼瞳似蒙了一层雾,忧心忡忡道:“他们的大脑都烂透了,尘封了几个世纪的观念太难得到改变,女性仅仅是想获得生而为人的平等权,都被一笑置之,而毫无作为的等待只会是徒劳无功,我已经难以再忍耐下去了。因此我来找您,是想请夫人您施以援手。”

        “韦尔斯利小姐,只要是我的能力范围之内,我都不会吝啬帮助。”

        艾薇浅浅道谢,说:“明日就是圣喀德琳节,是属于未婚姑娘特别的节日,我希望您能专门给报纸撰写一篇文章庆贺它的到来,以笔为刀,您的文字将会是最有利的武器。”

        这恰好是身为作家的祖伦夫人的特长,她自然爽快点头,一口答应:“我明白您的意思,尽管把这件事交给我。”

        艾薇向她投去感激的目光,听着她继续说,“韦尔斯利小姐,我希望您面对他们的诽谤能始终保持高傲和冷漠,我们从来没有当从属品的天赋,请尽管用您锐利的手中剑,去割断他们散布恶意的舌头。”

        艾薇的眼眸与她沉沉相撞,在语罢的缄默里互换了一双心照不宣的目光。

        比起断舌,她更贪图那一颗颗脖颈之上悬挂的头颅。

        她要将亲手制定的规则强制塞进他们的脑浆里,让他们顽固的大脑神经从此被她的意志所主宰。

        “韦尔斯利小姐,我还有话想告诉您。”祖伦夫人说,“在权利的争取过程中,最好不要寻求过多的女性身份认同。记住,我们要的是平等,过于追求特权效果只会适得其反。”

        ·

        圣喀德琳节如期来临,大街上的气氛活泼而热烈,姑娘的笑声如清脆银铃,巴黎的天空湛蓝而澄澈。

        年轻的女孩们借由这个节日从昔日的女英雄身上寻求勇敢独立的精神,也祈祷自己能邂逅甜蜜的爱情和美好的生活,她们的意识虽并未觉醒,但在男性社会争取一席之地的想法已经逐渐产生萌芽。

        同时祖伦夫人遵照承诺给法国影响力最大的费加罗报投了一篇稿,鼓励年轻姑娘们大胆庆祝自己的节日,她们是上帝创造的礼物,引用了古老的童谣,写道每个女孩子都是用糖果、香料以及一切美好的东西做成的,仅比天使差一点点。

        然而也有些女孩,生来即代表冒险,美酒,智慧与无所畏惧,注定要用勇气劈开荆棘,为追随者开辟一条新的道路。

        她没有在文中明说,但紧随文章之后的是艾薇为自己工厂刊登的广告,宣传自家的韦尔斯利-塔列朗牌葡萄酒,并主打最新产出的博若莱新酒,以青春和活力为最大的卖点,将年轻一批的客户作为自己的靶向目标。

        当天所有庆祝节日的姑娘们饮用的酒几乎都来自艾薇,并在大街旁设了许多摆点,堆放了一面面酒瓶筑成的墙,力图打入平民的圈子之间。

        她已经不满足于上层和中产阶级那点销量,她要打造的是全民品牌,是自己的商业帝国。

        作者有话要说:

        亲,更喜欢事业线还是感情线呢?

      第51章 大慈善家

        这无疑是给了对手们更为致命的打击。

        他们的境遇雪上加霜,眼睁睁看着韦尔斯利的生意蒸蒸日上,营业额直线飙升,自己的工厂却陷入了停滞状态。

        他们经过两天两夜的商议后,不得不向工人主动提出妥协,边心如刀割边忍痛签下了涨薪合同。虽然数目微小,但已足够让穷人们心满意足。

        至此,工人群体获得胜利,无不欢欣鼓舞,街巷里的小酒馆重又燃起生气,格洛普召集兄弟们饮酒欢庆这场斗争的结束,然而在一群兴高采烈的人们中间,已经找不到那位落魄却聪慧【创建和谐家园】的青年的身影。

        他就像是功成身退,像是神祇赐下人间的智者,提供了指引的明灯之后便迅速隐遁了。

        “那个里克先生该不会是什么贵族,因为怜悯而来帮助我们的吧?我看没有哪个穷光蛋会有他那样的见识,起码得是受过精英教育的。”几个大汉仰头一口闷掉杯中烈酒,摇摇头表示遗憾。

        “我看着不像,那有贵族装穷人能这么逼真,瞧他举止,哪个特征不符合贫民窟的出身?你们见过哪个有钱人喝酒捋袖子的吗?”

        “你都说装了,那就不能装到底吗?说不定里克的名字都是假的。”格洛普说,“不过不管怎样,他是我们的恩人,至少我们之中没有人的头脑能比得上他,只是我们可能再也见不到他了。”

        .

        弗雷德里克确实已经离开了巴黎,被艾薇遣回了伦敦。

        她派他和坎贝尔勋爵交接工作,报告果酱厂的收入情况,并将数据详细做好统计,做成账目一项项交上来。

        不得不说这的确是一把好刀,只不过刃锋沥了毒药,稍有不慎就有意想不到的危险。

        不过艾薇当然只会将刀尖对准目标者的心脏,如果划不开坚韧的胸膛,她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一刀毙命。

        她不喜欢听见对手喘息,因此在那些企业正逐渐恢复生产的时候,后者无不发现了一个致命的事实——

        韦尔斯利已然占据了巴黎一半以上的葡萄酒市场份额,正在悄无声息地扩展她的食品商业版图。

        因为有独一无二的进出口特权,她位于伦敦的果酱厂的产品也在巴黎进行销售,并受到了消费者的广泛欢迎。

        她的野心已如一匹行走于夜间的狼,趁着黢黑的夜色张开利爪,肆无忌惮地伸向猎物的皮肉。

        或许只需等待一个黎明,安眠的毒蛇即会惊醒,将被她收拢缠绕于自己的血管内,让毒液成为流淌的血。

        艾薇就喜欢在对手们看到曙光之时,再狠狠摧毁他们重回正轨的希望,被困在污水里扑腾的鱼比濒死的涸辙之鲋还更有趣。

        她开始大量从他们的工厂里招揽技术人才,并以高出三倍的薪水挖走,哪管他们气得牙痒,也无济于事。

        那个时代的人根本没意识到劳动合同的重要性,所有工人都是招之即来,甚至很多都是几代人固定在某个家族企业做工,薪资和时长基本都是约定俗成的,丝毫没有任何合同条款的约束。

        因此,艾薇只需凭借一纸高额待遇的承诺,就能轻而易举地让工人们转投自己麾下,不过是多分一点金币而已,不舍弃些饵料,怎么能钓到诱人的大鱼。

        短短三月的时间,几家工厂已经开始出现滞销的情况。虽然工人走了一部分,但维持日常开销的花费仍在持续。因此他们入不敷出,营业额已无法填补亏空。

        无奈之下,他们只能向法兰西国家银行求助。但后者认为他们没有能力偿还,借的法郎只会是打水漂一去不还。于是没有回旋余地地拒绝了他们。

        绝望中,市场上一家小额担保借贷公司却突然兴起,只要提供一定的担保,就能贷到一笔款项。虽然数额不大,但用于临时周转就足够了。

        利息很低,手续也很简单,只需要签署一份合同,按上自己的指印就能拿现金走人。

        这就像黑暗里的一线希望,天上忽然掉了块馅饼,工厂主们都认为这是第一执政的授意,这便宜不捡白不捡。

        就算有人怀疑是一场骗术,但到了今日这一步,除了卖掉祖宅或者削减规模,还真没有其他拯救的办法,这两样他们都舍不得,那就只能选择权宜之计去借贷。

        于是他们蜂拥着进入大门,看见大堂里坐着的经理是个头发疯狂打卷的年轻人,远看就像一只黑毛狮子狗,应该是经常熬夜的缘故,近看绵羊一般的瞳孔下面堆积了深深的黑眼圈,整个人散发着疲惫的神态。

        但一看到这么多客户,他原本疲倦的眼睛里骤然爆发出神采,重新变得活力奕奕,嘴角堆上笑容:“先生们好,如果需要借贷业务的话,填这个合同就可以了。”

        他旁边还站着一名小伙计,穿着条干净朴素的工装背带裤,头上戴一顶经典的报童小帽子,一个接一个地从身旁一只箱子里拿钱发放给排队的客户们,确保合同一式两份,签名完整清楚,锐利的锋芒从看似憨厚的眼眸中闪过。

        有人出于好奇往那只神秘的皮箱子里瞅了眼,发现里面全是一张张堆叠好的法郎纸币,那伙计脚边甚至还堆着好几只一模一样的箱子。

        饶是这群人都见过大场面,还是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毫无疑问,他们碰上了个千年难遇的大慈善家。

        虽然贷款要还,但他们自信靠了这笔资金,还是能很快赚回来。

        等到这帮人满意地捧着钱离开的时候,卷发经理望着他们远去的身影,目光里突然带了点同情。

        点烟:“事到如今我只能庆幸和您是一伙,不然做您的对手真是可怜。”

        他身旁的小伙计把空荡荡的箱子关上,爆出一阵大笑:“和我做对家才是荣幸呢,小小一个巴黎,我还嫌挤。”

        把箱子拉上锁,小伙计一把拽下嘴唇上贴的小髭须扔到地上,扶了扶脸上硕大的黑框眼镜,兴致勃勃地捏了捏下巴:“我亲爱的阿贝尔,听我一句忠告,除非是你祖先留给你的财产,其他人所谓的礼物都早就标好了价码,就等着你拿十倍百倍的代价去抵呢。”

        .

        拿到资金的工厂主们兴高采烈地填补了资金链,甚至签订了一项打倒女巫韦尔斯利的盟约,正当要齐心协力大展宏图之时,他们发现一个严重的事实。

        韦尔斯利的地位已然难以撼动。

        趁着这段对家企业停摆的时间,她已经连着开发出五款新产品。甚至把原本属于他们的份额也抢了个一干二净。

        在民众心中她的知名度迅速上升,烘焙的蜂蜜海盐蛋糕味美香甜,只要三个苏就能享受一天的快乐,在此之前没有人能想到为什么面包制品加盐又加糖会这么好吃。

        不仅上层阶级的茶话会客厅里出现它的身影,连走街串巷的乞丐小孩手里都握着它。

        虽然在现代这在甜品店里随处可见,但在那时却是横空出世的绝味美食。

        同业协会的工厂主们已是无力遏制她的发展势头,对她的版图扩张无可奈何。

        然而自己的利润还是半死不活,合同里约定的还款期限却逐渐逼近,等到借贷公司开始挨家挨户上门催款,他们这才发现自己被骗了。

        那位「大慈善家」玩了个狡诈的文字游戏,条款里的「担保」加了个限制条件,凡是价值低于一百万法郎的担保物均为抵押,最终解释权以本公司为准。

        他们近乎破产的工厂剩余价值大概只剩那些地皮,和使用了至少两代的机器,已经一些极为廉价的劳动力,销售量聊胜于无,也就是说,按照合同的规定,他们辛辛苦苦经营了几十年的产业都要归属于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幽灵公司。

        这个关键时刻里,艾薇又陡然登报宣布自己欢迎收购的消息,愿意向这群企业家们施以援手。

        这帮固执的男人们再怎么轻视与不甘,都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将自己濒临破产的工厂卖给这名少女比较合算,还能占着一个股东的名分,拿到钱后还清贷款,保住自家的名誉和祖宅要紧。

        那个年代的绅士和贵族们都视名誉如生命。要是让法兰西国家银行和经纪交易所宣布自己破产,他们认为不如当即从塞纳河边跳下去,以免玷污高贵的姓氏和清白。

        艾薇对他们的心理都把握得很清楚。因此毫无顾虑地收购了所有上门的企业,将他们延续了几代人的品牌尽数笼到自己的手里。

        这期间她的客厅里还出现了一名发际线很高的小眼睛中年人,特意前来拜访,并表示要给她带来巨额经济效益。

        艾薇当然感兴趣,然而等听到他报上家门的时候,瞳孔不禁倏地放大了。

        “您好,小姐,在下名叫斐列克斯ㆍ葛朗台,来自外省索莫城。”

        她忍不住对这位知名吝啬鬼细细打量了一番,差点就说出久仰大名几个字,和他握了握手,礼貌问:“请问您所说的经济效益指什么呢?”

        葛朗台看上去相当自信,全身每个毛孔到所剩无几的头发丝都透露出精明。尽管单单看他的神态完全像个老实的箍桶匠。

        “韦尔斯利小姐,您的大名在巴黎非常显赫。但我想您一定不会满足于此,法国这么大,您的事业才刚刚起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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