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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名著]神明为她加冕》-第2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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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人从小经历贵族教育,看上去文雅矜贵活脱脱一个标准绅士,然而骂起人来极其利索。

        “他倒舒心了,我们吃什么?我们靠什么吃饭?饿死了然后他拿我们的尸体取乐是不是?”

        他的乌木拐杖往地上用力砸了几下,差点要把茶几掀翻,“这一来我一年少了多少进账!他想让我饿着肚子为他承诺的空头支票乖乖做牛做马,想用画出来的大饼诱惑我卖命,没门!科西嘉岛的吸血狂魔,意大利的怪物!”

        “塔列朗先生,您还是声音小点,被第一执政听去了可不好。”

        “我怕什么?”塔列朗往四下扫了眼,嘴上仍硬气,身体却已缩了一半,“他把我们玩弄于股掌之间,还妄图得到我们的支持?他想当皇帝,我看迟早得被人民的火焰烧得灰飞烟灭。”

        和他的急切与愤怒形成对比,艾薇倒一点也不着急。

        她甚至看上去还在笑,好像心里很愉快的样子。

        虽说塔列朗已经习惯她经常出乎意料的淡定了,但还是忍不住提出意见:“我说,韦尔斯利小姐,您怎么瞧着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我们最后一条后路彻底断了,连产品出口外国都没途径,我实在不明白你在笑什么。”

        “我亲爱的夏尔……”她右手托着腮,笑靥如向日葵,“你需要来一支镇定剂。”

        “现在一百支【创建和谐家园】对我来说充其量只是灌水。”

        “哦,你要这么想,如果对别人来说是灾难,那就是对我们的福音。”

        塔列朗眨巴两下深灰色的眼睛:“你是什么意思?”

        “你想想……”艾薇说,“一支玫瑰在百花齐放的公园里不会显眼。但当其他所有花都凋谢得一干二净,谁是赢家不是一目了然?”

        塔列朗眯了眯眼,瞳孔里开始掠过光芒。

        “所以如果全法国只有我们一家企业有特权……”艾薇继续说,“那我们就得感谢那个通商禁令。”

        “但拿破仑可不是容易说服的人。”

        “我当然有把握让他把特权拱手相让,我手里捏着法兰西银行不下于百分之二十的股权,这就像个定时炸弹,他不会敢惹我不高兴的。”

        塔列朗万万没想到这个年轻少女居然还有这一招,忍不住惊了一瞬,看见她得意地弯唇:“我没有别的爱好,就喜欢投资当股东,手里捏着别人把柄的感觉真是太愉悦了。”

        作者有话要说:

        高亮:韦尔斯利是大坏蛋!

      第47章 伪装

        艾薇话音刚落,塔列朗当即就想为她鼓掌叫好。

        玩还是你会玩!他在心里由衷地表示。

        不过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位小姐明明拥有罐头厂的可观收入,开办葡萄酒工坊还要靠贷款和四处拉投资,原来是把钱都用在买股上了。

        但他还是不太能理解买股除了捏人把柄还有什么意义。毕竟在第一执政的严格管制下,法兰西的股市一直平稳成一条直线,很少有人会把发财的主意打到这不赚钱的买卖上去。

        于是他委婉地提出自己的困惑,一双眼珠子诚恳看向她:“我亲爱的韦尔斯利小姐,实话不瞒,我有些担心您在做赔本买卖。”

        “您的意思是怕我买股亏本是吗?”艾薇瞬间了然他的意思,微微一笑,径直在藤椅上坐下来,“哦放心吧夏尔,你等着看一场好戏,我将给你演示如何把票据上的数字变出两仓库的金里弗尔。”

        其实她这话说出来,塔列朗并不是很信服。

        毕竟现在内忧外患,眼看着工厂被两面夹击,面临倒闭破产的风险,在没有找到解决办法之前,她就未免有些说大话的嫌疑。

        更何况她还是个年轻到过了头的稚嫩小姑娘,塔列朗觉得她过于自信了点,他就不信,单单凭那点股票还能转危为安起死回生。

        他眸子里闪烁的怀疑被艾薇尽收眼底,忍不住伸出小手,轻轻抬起他的下巴,让他深灰如琥珀的瞳孔对准自己。

        “事到如今,你只能选择相信我。”

        她轻微的气息摩挲他的鼻尖,就像秋天被风卷起的落叶扫过面颊,塔列朗觉得此刻自己就像一只白活了这么多年的老狐狸,却被一只初出茅庐的小狐狸治得服服帖帖,甚至灵魂受到钳制,一时竟动弹不得。

        她用指腹温和地拂过他眼睑上最脆弱的地方,触感柔柔软软,随后俯下身附在他的耳畔,声音低得飘忽如羽毛,急需捕捉:“您是聪明人,我知道的。”

        他还没反应过来,她就倏然松开了握住他下巴的手,笑着往后退了几英尺,头微微后仰,眼神意味不明地注视着陷入呆怔的外交大臣。

        “哦,我忘了告知您。”塔列朗回过神后甩了甩脑袋,试图掩盖自己的失态,语气恢复镇定,“您认识弗雷德里克ㆍ恩特先生吗?”

        “老熟人了,曾经是我家马夫的儿子。”

        “啊?”他有点惊异,“可他瞧上去活脱脱就是贵族,举止礼仪也非常得体,没想到身份竟然这么低微。”

        “身份倒无关紧要,不过他确实极其擅长伪装,玩换装扮演那一套绝对横行天下,我敢说巴黎歌剧院要是得到他的加入,从此就再也不用担心上座率问题。”

        “怪不得,经过我的手下探听得来的消息,这个弗雷德里克近两天不停活跃于食品同业协会之间,鼓动各位厂主反对您,怂恿他们【创建和谐家园】您工厂里的所有产品。”

        塔列朗气得咬牙切齿,“既然他从前是您家的仆人,为什么反对您呢?你们之间是有什么过节吗?”

        “你要知道,精神病人发起疯来不会寻找理由。”艾薇隐去眼底寒芒,“不过我确实得治治他的疯病。”

        “您还是尽早处理掉他,不然照他这样活跃,真是个尾大不掉的麻烦。”

        艾薇向他浅浅弯了弯腰,鞠一躬:“实在很抱歉,我家的狗跑出来乱咬人,误伤到先生您了。”

        “没关系,实在驯服不了的话,那就灌点哑药。”

        他用最戏谑的语气说最狠的话,艾薇忽而意识到,这位外交大臣绝非善类。

        不过坐到这位置上的人手里都或多或少沾了不干不净的东西,必须比他更坏更狠,才能驾驭得住他。

        .

        接下来,艾薇做的第一件事是写信给伦敦证券交易所,嘱咐把自己购买的二十万支股抛售掉一半。

        她添了十倍的钱挂了加急,用走私的船只把信件送了过去,务必在明日天亮前收到消息。

        既然弗雷德里克喜欢依附克拉伦斯家族,投资了不少身家讨好老公爵,那她就有办法让他血本无归。

        随后她换上一条浅灰色的长袖连衣裙,几乎朴素得没有任何装饰,就这样散着长到腰际的栗色头发,前去杜伊勒里宫请求拜见第一执政大人。

        拿破仑看见许久不见的艾薇,眼神里冒出又惊又喜的神色,蓝眼睛却映出她泪痕斑驳的脸。

        她看上去好像刚哭过,一张娇艳的小脸煞白如纸,更显得眼圈周围通红,小狐狸突然变成了一只人畜无害的小兔子,谁见了都忍不住心生爱怜。

        他不由得吃了一惊,盯着她问道:“如果有什么事惹您伤心,不妨告诉我,请允许我来为您解决。”

        “哦,我尊敬的执政官大人,您怕是也帮不了忙。”艾薇摇摇头,模样一脸凄苦,晶莹剔透的泪珠子断了线般掉下来,不经意滴到他试图伸出来擦拭的手背上,渗进那层薄薄的皮肤里,滚烫得灼热。

        “您又不愿告诉我,怎知道我帮不上忙?”

        “亲爱的第一执政,我来拜见的目的并不是有求于您,只是我知道,在这个举目无亲的陌生国度,我只有您可以倾诉了。”

        说着她的流泪越发肆意,下巴搁在他的肩上,平日明艳张扬的玫瑰哭泣时愈发惹人怜爱,拿破仑任由她哭了一会儿,泪水短瞬间就浸湿了他的领子。

        “我永远是你最忠诚的波拿巴,您尽管诉说。”

        “执政官大人……”她抽噎得断断续续,声音娇柔,“我觉得我还是离开比较好。”

        “为什么?在这里我满足您的一切请求,难道还不能让您留下吗?”乍然听到她要回去的消息,拿破仑顿时惊讶问道。

        她微不可闻地「嗯」了声,哑着嗓子:“我只是个涉世未深的女孩,原谅我从小娇生惯养地长大,这次离家这么久,我实在想念我的家人,我的母亲……和最呵护我的兄长。”

        她的神态楚楚可怜,蓄着泪水的眼眸如一只受伤的小鹿,就这么可怜的看着他。

        “原来是这样。”拿破仑从口袋里取出手帕递给她,放在她的手心里,“不过是再简单不过的一件事。我将通航的特殊权利批准给你,只要你想家想念亲人,随时都可以回去看望,这条航线只为你在法兰西和英国之间来回而通行,让你免受禁令的约束。”

        作者有话要说:

      第48章 好戏才开场

        正值周一,伦敦证券交易所开市。

        许多投机者眼中带着兴奋的光蜂拥而入,准备迎接新一天的发财机遇,激动得连手中烟斗都握不稳了。

        “我听说克拉伦斯老公爵另一家主营海外贸易的新公司上市,可是狠狠带动了股价一把呢。”

        一名将头发梳得油光发亮的燕尾服男人得意地向同伴窃窃私语,“等着瞧,这股价一定噌噌往上涨得飞快,我就等着到点抛售,距离大赚特赚只差一步之遥了。”

        同伴顿时露出羡慕嫉妒的目光,当场捶胸顿足,“早知我也下手了,可惜啊,只差一步就全被买光了。”

        “哈哈,咱干这行优柔寡断可不行,你就当换个教训。还有五分钟我就是大富翁了,回去就请兄弟们几个喝上好的陈年白兰地,好好安慰安慰你。”

        他掐着表,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墙上悬挂的钟,焦急地等待时针指向整点,哪管身边兄弟的叹气声,满面春风的脸上老早暴露了幸灾乐祸的窃喜。

        “当当当——”自鸣钟准时报时,等到敲了八下的时候,燕尾男整了整特意穿戴的礼服,棕发锃亮得像是刚抹了鞋油。

        然而下一秒,在看清公告牌上的股价后,他突然如一只泄了气的皮球,瞬间瘪了下去。

        同伴眼睁睁看着他脸上表情如同从天堂坠落地狱,不由得好奇望去,却在一时间也立刻呆住了——股价居然跌停了。

        从高峰到谷底,只用了不到五秒的时间。

        周围人顿时炸开了锅,面面相觑以传递难以置信,少顷爆发出激烈的争吵声:“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克拉伦斯老公爵在玩弄咱们吗?”

        “我看就是,老公爵压根不愿意与咱们这帮平民分享红利,故意设了个套圈咱们钱,可怜咱们还像个傻子直往他的骗局里钻。”

        一时群情激愤,经理赶紧出来维持秩序,面对他们的质疑,他只能陪着笑脸,解释道:“有位客户忽然全部抛售掉了手上掌握的一半股票,正好是克拉伦斯公爵发行的十万股。因此导致了股价秒跌,和老公爵完全没有半分关系,请大家不要将怒火发泄在公爵大人和我们身上。”

        他说得隐晦,其实大家都懂了意思。

        就是说他们所有人,包括老公爵,都被那名神秘先生戏耍了。

        他趁股价上涨的机会,迅速抛售掉手里的大量股票,让股价瞬间下降逼停,高位卖出,低位加仓,借以操纵金融市场,一个人就掀起了这场涉及多人的风暴。

        如此,克拉伦斯老公爵血亏,自己这群人被割了韭菜,亮灿灿的金币就这样流到那个神秘先生的口袋里。

        不过即使无关利益,这个游戏,玩得未免也过于大胆了些。

        毕竟他得罪的可是老公爵,要是这个幕后玩家被揪查出来,他这一辈子都别想在英国出现了。

        所有人想到这后心理不禁舒坦了些,还有老公爵为自己垫背,根本不怕那人能得不到报应。

        他们已经迫不及待观看一场腥风血雨的好戏了。

        .

        然而此时,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在海峡彼岸的巴黎悠闲地晒太阳。

        艾薇一向喜欢站在塞纳河边吹风,余光里身旁的画家在专心创作,笔刷滑过画布的摩擦声细微可闻,安静得好像浸在深海里。

        她已经能想象另一端发生的画面,脑海里闪过冥顽不灵的老公爵气得七窍生烟的表情,忍不住弯唇笑出声。

        这样愚弄一个上位者的感觉,真是太有趣了。

        “艾薇小姐。”身后突然响起一道沙哑的男声,听语气好像很急切,带着股显而易见的不甘。

        她嘴角的弧度不禁愈发翘起,看,又来一个。

        她漫不经心地回过头,“哦,弗雷德里克先生?”

        目光触及他的那一刻,她故意天真地微笑,“您有何贵干吗?”

        然而长发青年面容看着颇有些憔悴,原本浅金的发色瞧着更加发白,眼眶边的青黑暴露了他内心的咬牙切齿。

        他语调虽仍然故作随心,但艾薇迅速捕捉到他眼底的恨意,挟着那份乌云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

        “你真是玩得一手好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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