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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兵行险棋,波本关心则乱。苦艾酒真假掺半,演得栩栩如生。
他以为组织要杀她,只好联系恰巧在附近的防暴部队,直直咬住了钩子。
而现在,最让他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凉奈……”降谷零灰头土脸,撑在地上,焦急地拍着她的脸。
她额角有血,双眼紧闭。
他探她的呼吸,检查她的头部,翻她的眼皮。
是撞到头晕过去了吗?还是颅骨骨折、脑干受损?
他非常不安,开始胡思乱想。
她会死吗?她要死了吗?
这种可能性迅速地击中他,他开始颤抖,他突然意识到,原来前叁个世界,都是他先离开的。
这个世界,是她先走一步吗?她要离开他了吗?
“不要离开我……”他感到恐惧,感到痛苦,噩梦成真,心慌落到实处,眼泪落了下来。
“凉奈……”他把她搂进怀里,盯着她的眼睛,“快睁开眼,看看我。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我都给你,好吗?只要你活下来……”
是因为他对她不好,失手差点杀死她,所以上天看不下去,要带走她吗?
这是对他的惩罚吗?
他想怒吼,想咆哮,想控诉,想悲鸣。
为什么不带走他呢?为什么要留他一个人呢?
引擎的声音传来,他茫然地抬起头,防暴部队、消防车、救护车姗姗来迟,还有急匆匆的风见。他看到希望,把她抱了起来,往救护车冲去。
“降谷先生——”风见跑不过受伤负重的他,“等等我,降谷先生——”
他跳上救护车,守在担架旁,一路跟到急救室外。
“快去处理一下伤口吧。”风见劝他,“您身上也都是伤呢。”
过了好久,风见的话才被加工,化成有意义的信息,传入他的脑海。他的眼珠子转了一圈,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手臂上有子弹擦过的烧灼伤,胳膊被贯穿,又托举重物,流了好多血。衣服已经破破烂烂,烧的灰黑一片。
他没动,还是保持着站立的姿势。
风见焦急起来,“您站在这里也没用,我知道您担心里面的女士,但是您不能不顾自己身体啊。还有好多事情等着您去处理,如果您倒了,我相信里面的女士也不会开心的吧?”
不,她会开心的。他内心麻木,毫无波动。风见发挥了此生最佳的说服水平,却精准地踩中了雷点。
但是,确实,还有好多事情等着他去处理。他疲惫的大脑终于从焦急中回过神来,缓慢地运转起来。
他的身份暴露了。
他最后望了一眼紧闭的手术室,带着深深的担忧和不舍,离开了。
他还有工作要做。
59.到头来,人什么都能习惯
白井凉奈醒来的时候,病房里空无一人。
有细碎的说话声从病房外传来,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个男人的身影。
会是谁呢?
会是波本吗?会是苏格兰吗?会是……莱伊吗?
门被打开,那个男人走了进来,是一张陌生的脸。
她闭上了眼睛。
医生和护士鱼贯而入,给她做各种检查。那个男人掏出警察手册,给她看了一眼。
“警视厅公安部,警部补风见裕也。”
终于……一个在编的警察。
风见裕也开始说话,嘴一张一合,她静静听着。他说降谷先生去处理后续事宜了,让她安心养伤。说之后公安会接手,把她保护起来。说不用担心那场袭击,不是针对她的。说很快就会没事了,现在是黎明前最后的黑暗。
“那你们会限制我的行动自由吗?”她问。
“不会。”风见裕也很惊讶。
“那我需要改名换脸吗?”
“不需要。”风见裕也十分迷惑,“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万一他们再找上我呢?”
“公安会保护你的。”风见裕也强调。
好吧,就这样吧,也挺好的。
她没有问“降谷先生”的事,风见裕也也没有主动告诉她。
一周后,她就出院了。
出院后,白井凉奈如约搬到了江口千夏家附近。上午在家自学IT,下午找教练学习泰拳,偶尔去拜访江口千夏,或者和学长见面。
她能感受到有人在跟着她,有一次,她开门回家,想起有快递没拿,就又走了出去。一个卷毛小哥没来得及躲,被她撞个正着。
“你……好……你好。”他很尴尬,为自己的业务能力不够而羞愧,耳朵都红了。
“我可以认识一下你吗?”她开玩笑地说。
卷毛小哥犹豫了一下,然后想起什么,立刻坚决说不行。
“为什么?”她打趣。
“我在工作中,不可以和保护对象私下接触。”
她笑了,“那你下班的时候可以吗?”
卷毛小哥又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说不行。
“好吧,”她耸耸肩,捡起快递,“看来是我的魅力不够。”
卷毛小哥整张脸都红了,说了声抱歉就消失在拐角处。
白井凉奈收到牧野贤人的短信,他向她解释了那天的情况,说自己被打晕,之后在病房里待了几天,又被停职观察了一段时间,直到昨天才恢复行动自由。他问能不能请她吃顿饭,以示歉意。
她想了一会儿,拒绝了。
消息很快弹了出来,牧野贤人说没关系,归根结底是他的不好,疏忽大意让犯罪分子钻了空子。
江口千夏知道此事,捶足顿胸,摇着她的肩膀问她为什么不去。
她说她需要和自己的灵魂独处一段时间。
江口千夏摇了摇头,说从创伤中走出来的最快方式就是谈一段甜甜的恋爱。
不要因为你在谈恋爱,就迫不及待地希望我也脱单。她笑着推搡江口千夏。
江口千夏脸红了。是的,就在前几天,江口千夏在图书馆遇到她命中注定的Mr. Right,迅速地陷入一段crush中,无法自拔。
春天来了,很快是夏天。她度过了人生中最悠闲的几个月。
她的身体越来越健康,小腹隐隐有了马甲线,她敲代码越来越快,可以上网接单,帮别人找bug。她早睡早起,饮食健康,时常冥想,晚上不再喊叫着从梦中惊醒。她习惯了被跟踪保护的感觉,慢慢过滤掉那种轻微的不适。
她甚至答应和牧野贤人出去散步。
悲伤和阴影在逝去,宁静和快乐逐渐回来。
但时不时地,总有些来自过去的碎片会在她没有防备时击中她。
并非是痛苦,并非是梦魇,而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细节,一些小习惯。
回家的时候,没有人在等她。到了饭点,没有人会来叫她。自己做饭,自己洗碗,打扫不止一个房间,而是一整个家。
还有夜晚的风、便利店的货架、商场的镜子、行人点燃的香烟、皮鞋踩在地上的哒哒声。有一天,她和一个长发的男人擦肩而过,她惊讶地转头,却发现自己认错了人。
重回一个人的生活,却变得不习惯起来。
但这才是健康的生活,不是吗?
60.凌晨四点钟,海棠花未眠
江口千夏失恋了,深夜给白井凉奈打电话,嚎啕大哭。
“他不喜欢我。”她泣不成声,不断重复这句话,“他不喜欢我。”
白井凉奈赶到,揽过闺蜜的肩膀,陪着她渡过难关。
“拜拜就拜拜,下一个更乖!”白井凉奈试图用俏皮话逗千夏,“总会有优秀又喜欢你的男孩子的。”
“可是我喜欢他啊……我不喜欢别人,我就喜欢他……”
“他对你又不好,从来不主动给你发消息,你喜欢他哪里呢?”
“可我愿意给他发消息……我愿意对他好……我就是喜欢啊!”
一阵无言。
凌晨,她和千夏躺在床上,手握着手,看着窗外的月光。
“你现在还觉得,爱情是可以培养的吗?”
江口千夏没有说话。
白井凉奈继续自言自语,“你知道吊桥效应吗?如果你和他一起坐过山车,参加什么体育运动,肾上腺素分泌,或许他就对你有感觉了呢?”
“如果他对我没兴趣,肾上腺素分泌再多,也不会有感觉的。”江口千夏翻了个身。
“这种非自然的爱,能算【创建和谐家园】吗?”她喃喃道。
窗帘被风微微吹起,江口千夏抓紧了被子。
“你不介意【创建和谐家园】,却害怕爱上别人吗?”江口千夏说,“哪有什么自然不自然,喜欢就喜欢了。看到他,就想牵他的手,拥抱他,被他拥抱,和他接吻,做更亲密的事。他不喜欢我,是他的损失。因为我喜欢他,所以这段时间我很快乐。是他没有珍惜我的喜欢,我的真诚。但无所谓了,过一段时候,我还会喜欢上别人,我还会变得快乐。我只需要发泄情绪,只需要一点时间忘记他,走出来。”
什么是爱呢?
爱是看到一朵花,就想和他分享,是看到一朵云,就想起和他有关的一切,是下了一场雨,就问他有没有带伞。
牧野贤人坐在她对面,静静地看着她。
“今天特地把我约出来,是想说些什么呢?”
“你约了我那么多次,我不能约你吗?”她说。
“当然可以,”他的双眼很温和,也很明亮,“但你总是拒绝我,所以我担心今天是场鸿门宴呢。”